清穿之婠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夏青城
葛尔丹正要回话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从四面八方迅速朝他这里涌来一批人,虽然是蒙古人的装扮,但是看身形和模样,一看就知道,那是汉人!!!
清穿之婠婠 第36章
战马嘶鸣声响成一片,空气中血腥气味弥漫,血雨纷飞,溅落在人们的身上,脸上,还有草原的土里。在这种危机万分的生死关头,对于忽然冒出来的汉人,葛尔丹心中一时间没有了把握。
汉人!!!这些汉人是从哪里来的?他们为什么会参与到满人和蒙古人的战争中来?还是他们来是坐收渔翁之利的,还是趁火打劫的?更甚者是清朝收买的汉人走狗……一时间,葛尔丹的脑子里涌出万千念头,又逐步思索着妻儿的退路。
一边是清廷的兵马压进,一边是不知根底的汉人高手,狼王一样冷静凶狠的葛尔丹从来没有如此焦灼过,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葛尔丹吗?长生天啊!看看你的子民,看看草原狼,再这样下去,草原迟早有一天也会变成满人的,到时候蒙古人也会像汉人一样成为满人的奴隶,满人的狗啊!长生天,你睁开眼吧!
葛尔丹握着弯刀恶狠狠地盯着越来越逼近的汉人,耳边响彻满人骑兵的马蹄声,声声催命。他通红着双眼,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妻儿,看来今日是在劫难逃了,若是如此,与其被俘受辱,还不如一家人死在一起。思及此,葛尔丹回头看着蓝齐儿,疼痛,怜惜,不舍,种种纠结最后都转化为长长的叹息。
“蓝齐儿,对不起!今日恐怕要让你跟我死在一起了!”葛尔丹的弯刀已经架在了蓝齐儿白皙娇嫩的脖子上,他又不舍得看了看妻子怀里才三岁多的儿子,声音哽咽沙哑:“儿子!要跟额祈葛一起回归长生天的怀抱,你怕吗?”
蓝齐儿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一直摇头掉泪,心中悲凉的说不出话来,丈夫、儿子和自己父亲之间的战争,你能让她说什么呢?说让丈夫杀了父亲,还是让父亲杀了丈夫?
倒是怀里的孩子没有那么多想法,他瞪着一双黝黑明亮的大眼睛,里面虽然有些害怕惊慌,但是却没有一丝退缩。“不怕!我知道,是清朝的皇帝要害死我们,他是坏人!”
孩子的声音清脆干净,他不加思索的回答让葛尔丹高兴欣慰,却让蓝齐儿心酸无奈。
清朝的皇帝,从血缘上来说是孩子的外祖父,可是在孩子的眼中,他杀草原的兵马,掳他们的牛羊,如今还要杀死他额祈葛,让她额赫哭,能是好人吗?等到有一天他长大了,他肯定会报仇,一定。
仇恨的种子就此种下,总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
葛尔丹伸出大掌摸了摸儿子的头顶,心中长叹了一声,越发的怨恨康熙。他颤抖着手,便要使力,只要轻轻一下,蓝齐儿和他怀中的孩子便会命丧当场。但是他却怎么也按不下刀,不是犹豫,而是有人将他的刀挡住了。
葛尔丹抬头看去,正是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出谋划策的汉人军师,一直被他嘲笑看不起的弱小书生,如今却用他苍白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住了他的刀,草原狼王的弯刀。
“杨玉,你跟这些汉人是一伙的。”葛尔丹看着已经到了身边,将他们围城一团的那些汉人,还有外围那些不知道是先应付清朝兵马,还是要先杀了眼前汉人的心腹们,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
被称作杨玉的男子只是微微一笑,看着葛尔丹,却对围在身边的同人温和吩咐道:“先保护葛尔丹他们躲起来,稍后再做计较。”
众人应了声诺,便施展十二分功夫,迅速在薄弱区杀开一条血路。
葛尔丹凝重的看了看身边的妻儿和心腹,又回头看了眼越逼越近的清朝骑兵,把心一横,招呼了一声:“跟着他们走!”便率先护着蓝齐儿和儿子,往杀开的缺口奔去,身后的心腹们阻挡着追兵,边打边退,随同葛尔丹一同杀出了重围,往草原深处逃去。
清兵此次率兵围剿的官员阿南达及提督李林隆见葛尔丹仓皇逃窜至草原内部,又因初春气候不定,他们对此处地形不熟,便下令停止追击。待收拾战场,轻点伤亡人数之后,两人商议回去如何禀奏康熙暂且不提。
大帐之中康熙听完阿南达等人的回禀,立刻下令军队整修一晚之后,继续追击,直至剿灭葛尔丹为止。不得不说,康熙急了,三征葛尔丹下来,康熙有再好的耐心也被磨光了,葛尔丹如今近在眼前了,草原统一指日可待,康熙再也按耐不住了。
康熙如今是兵广粮多,士气正旺的时候,可葛尔丹却是穷途末路,兵困马乏了,此一战,不用猜就知道谁输谁赢了。
葛尔丹坐在篝火旁,蓝齐儿依偎在他身旁,怀里抱着儿子,他知道,末路已经来临了。刚才那些汉人提出的条件真的很诱惑,可他不敢轻易答应,但是自己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值得那些汉人图谋的。
天渐渐亮了起来,葛尔丹思考了整整一晚,他对着篝火,对着长生天,终于做出了决定。
康熙三十六年三月十三日,葛尔丹战死,草原各部向大清臣服,大清固伦公主蓝齐儿殉夫身亡,他们的独子也死在了这场战争中,最令人没想到的是容妃居然随军而来,她目睹了独生爱女蓝齐儿的死,疯了。
康熙受不了众多打击,一病不起。
此时已然时至三月,草原正是草木生长,地肥水美的好季节。可因着草原气候早晚温差极大,牲畜粪便多是堆积于地上,空气中便流通些病菌,蚊虫更是容易滋生,本就在三十二年患过寒热症(即疟疾)的康熙再一次病倒了。
当时康熙久吃中药不见好,眼看拖不下去,便用了西洋人的金鸡纳霜,专门治疗疟疾的药物,果然见效。只如今,他们人在远隔京城的千里之外,手上哪里有金鸡纳霜来给康熙治病呢?!
随军大夫一个比一个头疼,官员们也都愁容满面,众人商量之下,请大阿哥胤褆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让他们差人马不停蹄的送药来战场。
胤褆自是不希望康熙出事,若是康熙出事,那么头个儿倒霉的就是他,获得最大利益的就是他的死对头胤礽。于是胤褆多留个心眼儿,又另写了一封信,让心腹日夜加鞭,快马不停的送到京城给八阿哥胤禩。因为胤褆担心京城里那位太子爷会延迟送药时间,或把送信之人杀人灭口,如此一来,汗阿玛去了之后,这天下胤礽那兔崽子不就手到擒来了么。
不得不说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这句话一点儿不假,只说八百里加急,日夜不停的快马加急,驿站换最好的马匹,两天两夜不休不歇终是到了京城,但太子胤礽却扣下了书信。现在除了他和索额图,还没有人知道康熙又患了寒热症,八百里加急遣人来取金鸡纳霜救命。
若是平日里太子胤礽有任何反常举动胤禛自是第一时间就能知晓,但是事有不巧,四阿哥府上的嫡福晋乌喇那拉氏和侧福晋浑达奇氏在同一天临产了。
产房外胤禛焦急的等待着,他站在兰苑却心系悦园,可是嫡福晋再有众多不是,他怀的是他的嫡子,一个嫡子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他相信萨伊堪一定能够了解,毕竟婠婠一直表现的善解人意,温顺柔软。
婠婠咬着下唇闷哼出声,她知道胤禛如今在什么地方,但是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乌喇那拉氏!!!婠婠的心里冷笑着,等着吧!咱们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爷,福晋难产,请问是如何决断?”兰苑的稳婆和太医都给出了结论,大还是小,只能择其一。
胤禛望着月上中天的星空,淡淡地说了一个字,“小。”
太医和稳婆立刻就明白了,稳婆立刻回屋开始准备催生药,只要把孩子弄出来就成,嫡福晋已经被爷放弃了,而太医则等着孩子出来之后开始诊断,看看孩子是否健康。
终于,天色快要大亮的时候,在书房的胤禛接到分别来自兰苑和悦园的消息,嫡福晋乌喇那拉氏难产,孩子当场死亡,并且嫡福晋乌喇那拉氏以后都难以再有身孕,而侧福晋浑达奇氏则生下一个阿哥,母子均安。
胤禛听着底下人的回话,坐在椅子上深深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人退下,并吩咐苏培盛好好安葬那个死去的孩子,并送了不少好东西到兰苑,慰问嫡福晋乌喇那拉氏,至于悦园浑达奇氏那里,胤禛则是亲自过去了。
悦园的厢房里,胤禛看着摇篮里那个肉团子,自己现在唯一的儿子,一向严肃的脸上线条也柔和了许多,他终于有儿子了。
这个时候的胤禛沉浸在有了儿子的喜悦中,还并不知道康熙生病,派人来取金鸡纳霜,而四阿哥府隔壁的八阿哥胤禩同时收到了大阿哥胤褆派人传回来的密信,信中内容让他一震,随即冷静下来。
胤禩在书房里不住的转着拇指上的扳指,他不太确定要不要赌上一把,万一汗阿玛真的来不及救治,龙驭归天了,那么太子登基必然不会放过他,可是要是就这么便宜了太子,他有不甘心。
思前想后,胤禩拿着那封信敲响了四阿哥府的大门,彼时胤禛正在想着给儿子取个什么名字才好,下人就来禀告,说是八阿哥听说府上添了个小阿哥,前来道贺。
清穿之婠婠 第37章
“爷!八阿哥到了!”小太监在书房门外回禀,苏培盛在胤禛的事宜下打开房门。
“请进来!”胤禛的声音从书房内传来,即使胤禩还没进屋,就能从胤禛的声音里听出些许的轻松和高兴。胤禩心中一笑,可不是高兴吗?谁有了儿子不高兴呢!若是他,恐怕是要欢喜的疯了。
“八爷,我们爷请您进去呢!您请!”苏培盛猫着腰,低着头,恭敬地请胤禩进屋。
胤禩点点头,撩起衣摆,买过门槛进了屋子。
甫一进去,就看见帘子后面的书案前,他那人前人后都是一脸严谨肃穆的四哥正翻着各种书籍,在纸上一个字又一个字的写着什么。等到胤禩走进了一看,一下子就笑了出来,他真是没想到他那冰山四哥也有这样的一面,也算得上是慈父之心了。
你说怎地?
原是胤禛正在想着给他府上的大阿哥取个什么名字才好,以前想的那些如今看来都觉得不好,只得再重新想来,毕竟盼了那些许久的儿子,胤禛总想着给他些好的,再加上他的母亲是他心里的人,自是更加希望能好上加好。
如雪的纸张上一个字挨着一个字,每个字的旁边还都有着小小的注解,让人一看便觉得清晰明了。胤禩也不得不暗自点头,他这四哥做事,就是这般严谨认真,一丝不苟,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伏在案上认真记录着的胤禛听到胤禩的笑声,不用抬头也知道怎么回事儿,无非是看见自己这个为了儿子取名字如此百般挑剔的样子,让他觉得有趣了。胤禛倒也不觉难为情,抬起头淡淡的扫了眼笑若春风的老八,从容的吩咐下人上茶。
胤禛是没什么感觉,可胤禩被胤禛那一眼看的到颇有些尴尬,伸手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轻声咳了咳,坐在一旁的矮榻上,呷了一口刚上来的热茶。
胤禛复又抬头看了他一眼,见老八没什么要说的,就又低下头,将手中的那个字记录好,才放下手中的笔,接过苏培盛奉上的湿毛巾擦了擦手。走到胤禩对面坐下后,胤禛也呷了口茶,摆摆手让屋里人都退下,留苏培盛在门外守着。
一切安排好之后,胤禛端起茶碗,掀开茶盖,轻轻吹了吹漂在茶水上的茶叶沫子,状似无意的说道:“说吧!老八你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
胤禩笑笑,摆出那副春风般的笑脸刚要开口,就被胤禛打断了,“别跟爷说你来看爷的儿子,洗三的时候就能看见,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老八你不是那种沉不住的人,能让你找了一个这么拙劣的借口来,那肯定是出了大事儿。”
胤禛放下茶盏,漆黑冷凛的眸子盯着胤禩温和的双眼,“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让你连这点儿时间都等不了了。”
胤禩心中叹了一句,果然是老四。
他低低舒了口气,揉了揉从看信开始就有些发痛的额角,“四哥知道最近太子爷在干什么吗?有没有听说汗阿玛派人传来折子?”
胤禛看着他,沉了沉,好像是想了一下,继而摇了摇头,“不曾。”他顿了顿,“此事……与太子爷有关?”胤禛问得有些不确定,因为刚才胤禩还说道汗阿玛送回京的折子,这就让胤禛不得不有些不安了。
只见胤禩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轻轻放在桌上,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连胤禛都感觉到是出了什么大事。
胤禩敲了敲桌子上的那封信,“八百里的加急密件,四哥看了之后再说吧!”
胤禛神色未动的拿起那封信,打开逐字阅读,越往下看,胤禛的脸色越黑,身上的冷气冒的越多,最后“啪”的一声,将信拍在了桌子上。
“这上面说的可是真的?”他死死的盯着胤禩,生怕错漏了胤禩一丝一毫的表情。
可是让他失望了,胤禩的表情中没有一丝破绽,有的是跟他一样的忧虑和担心。胤禩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真实无误。
“信上说的明白,要是太子爷在本应接到信件那日没有丝毫动作,才让我见机行事。可是,四哥,不是弟弟推脱,而是此事干系重大,牵连甚广,且不说太子爷到底作何打算,迟迟不曾派人找咱们商议,也不论他为何迟迟不曾派人出京送药,只说汗阿玛的身体,还坑不抗的住?而咱们又该怎么把药送出去。”
胤禩的话像是一把刀插在胤禛的心上,让他刚刚得了儿子欢喜的心情霎时变得阴云密布,差的不能再差,坏的不能再坏了。
胤禛不自觉的快速转动着手里的佛珠,太子爷和索额图一党的打算显而易见,他将此事死死的瞒住,必然是想等着汗阿玛驾崩继位。如果他管了这事儿,必然日后就和太子势必要分裂,要是不管,可汗阿玛他……
胤禛斟酌再三,看了眼一旁同样犯愁的胤禩,心中冷笑,老八好心思,真是搂草打兔子,连他在内,一个都不放过啊!既然如此,那么咱们兄弟谁也想置身之外。
想着,胤禛在胤禩耳边低语了几句,胤禩愣了下,随即大笑着点点头,告辞离开。
不到半日功夫,胤禟和胤俄便到了胤禩府上,随后三阿哥,五阿哥也相继到了,而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等人也纷纷到了胤禛府上,美其名曰是四阿哥府上添丁,都去凑热闹。
八阿哥府上的几个人听说十三和十四去了胤禛府上看孩子,也跟着起哄凑热闹,一下子,几个兄弟都在四阿哥府上齐聚了。
齐聚的原因自然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如何将药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出去,还不让太子察觉加以阻拦,避免节外生枝。几个人商议了许久,最后定下让心腹化装成丧葬队伍出城,而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到药,就要靠老九和老十四这两个混世魔王了。
这晚的紫禁城是个热闹非常的夜晚,十四阿哥病了,闹肚子,他大闹太医院,将太医院砸了个稀巴烂,太子爷不得不亲自前往调解。太子爷不去还好,一去十四阿哥反而是又喊又叫,闹个不停,太子刚要甩手不管,就被半途进门的十阿哥给拦住了,因为十阿哥也闹肚子了。
这一下可不得了,太医院以为两位阿哥下午在外面吃坏了东西,伤了肠胃,抑或是得了实益,毕竟三月时分,正是各种疾病滋生的时候。于是,连带太子在内,都被隔离在了太医院进行隔离检查。
剩下的哥几个则是分批派人去太子的宫里偷药,因为下午从太医院探听出来的消息是,太子在昨天就将金鸡纳霜取走了,说是有急用。一国储君说要用,太医院哪敢不给?逼不得已,几个人只好想出调虎离山的计策,让人偷药。
熙熙攘攘的闹了一个晚上,终于把药偷了出来。刚开城门,一户出殡的丧葬队就出了四九城,直奔郊外。
且不说太子几人被诊断无事,回宫发现金鸡纳霜被偷之后是如何的惶恐不安,如何的气愤难当,又如何派人立刻追捕拦截,只说几个阿哥的心腹组成一个小队,不分昼夜的护送金鸡纳霜,击退途中几波想要拦截击杀他们的人马,终于满身是伤的感到了草原。
胤褆拿到药后让几个人好好休息,说等到皇上醒过来之后就为他们请功,便让几个人退下了。
他将金鸡纳霜给了太医,给康熙服用下去之后,半夜里,康熙就将将醒来了。胤褆并没有急着将太子私自扣下信件的事情说出来,而是衣不解带的亲自近身伺候康熙,不怕苦不怕累,也不怕脏,把康熙感动的直说胤褆长大了,懂得如何为子了。
三日后,康熙渐渐好了起来,能够做起来说话,甚至下地走动的时候,胤褆才俯身跪在地上,说要为前来送药的几个人请功,因为他们中途曾经遭受到截杀,在十分危险的情形下,不过自身安危,拼死将药,送到了这里。
康熙一听之下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立刻传召几人进帐问话。康熙问得仔细,几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回答了。
当康熙听到老十和老十四为了给自己拿到药,故意吃坏肚子,大闹太医院,让太医以为他们得了时疫,才将前来调停的太子一起困在太医院的时候,眼眶红了红,又听到老九拿银钱打探消息,最后打探出金鸡纳霜的下落,又听到剩下的几个儿子如何安排人去偷药,如何安排人守在城外给他们马匹和粮食,还有那要装成丧葬队才能送出来的金鸡纳霜,还有着一路的艰难险阻,一路的刀光剑影,康熙无端的就感到心寒。
他最疼爱的儿子,他亲自从小带到大的儿子,他亲手教他读书写字的儿子,他亲身教他如何身为一国储君的儿子,他想要交托祖业的儿子,居然,居然想要了他的命。
他们父子,究竟是怎么会走到了这一步呢?
康熙不明白。
清穿之婠婠 第38章
康熙三十六年三月十九日,刚刚病愈的康熙不顾身体虚弱执意回京,大阿哥胤褆和众臣下劝阻不住,只得一路命人随时左右,定时安排请脉。四月初一日,康熙帝离宁夏往白塔,经双河堡至黄河西岸,四月十五日抵狼居胥山。
远在京城坐月子的婠婠也收到了蒙古和西藏两方面各自传来的消息,葛尔丹和蓝齐儿的独生子已经安排好了,养在补天阁,等到培训过后,再将人放回蒙古去。西藏那边传来的消息就有些棘手了,第巴见葛尔丹已死,蒙古各部臣服,便派使者像康熙送出□喇嘛早已亡故的奏报,如今人已经在路上。
婠婠看完手中的密件,递给跪在地上等待吩咐的暗卫,“传令补天阁刺客,不惜一切代价,务必截杀第巴派出的使者。”
“遵门主圣谕。”暗卫说完就立刻离去,传令去了。
婠婠坐月子坐的都快发霉了,她看着床里面红包裹皮儿里的婴儿,眼中闪过一道暗光,慢慢抱起他,脸上带着一种看不清的神色。
自那日太子回到毓秀宫之后,就听说金鸡纳霜丢了,再想到昨天晚上太医院的那一出闹剧,那里还不知道他是被他那几个兄弟联合给耍了呃!若是趁他在的时候来偷药,绝对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联合了起来。
但是,胤礽皱了皱眉头,他最担心的是他们是怎么知道汗阿玛病了,需要金鸡纳霜的?难道是毓秀宫里出了内奸?胤礽还没意识到那个在他眼里永远有勇无谋,有眼无脑的大阿哥会是这次的导火索。
太子连忙命人召索额图进宫,说是有要事相商。
不久,索额图便进宫了,哪怕还未到夏季里,索额图也是满头大汗,因为听到宫里传来消息,说是昨晚太子和十阿哥、十四阿哥被困在太医院检查,怀疑得了时疫的时候他就心中不安,再加上还没上朝,太子就早早的派人让他进宫,看来是真的出事儿了。
“舅公,快别多礼了,出事儿了。”胤礽一把抓住刚要行礼的索额图,将他按在凳子上,神色略有些不安,慌乱中杂夹着焦躁。
“出什么事儿了?”索额图心中隐隐有着猜测,刚才进毓秀宫的时候,气氛不是一般的紧张,听小顺子说,太子正在排查毓秀宫里的内监。
“那个药被偷了,孤已经派人出城拦截了,可是能不能拦住,就不知道了。”胤礽的话里带了点儿灰心的味道,听天由命的姿态十分明了。
索额图一下子愣住了,看来皇上那边儿定然是要知道了,但是此事还是有转圜余地的,他想了想,计上心来,压低身子,凑到胤礽的耳边,轻声嘀咕着。胤礽一边认真听,一边不住的点头,脸上也慢慢露出喜色。
且不说太子的毓秀宫里是如何气氛紧绷,只说众位阿哥如今的心思都各不一样,但是他们唯一相同的最终想法就是,扳倒太子。
四月初一日,宫总管太监收到康熙的谕旨,命其将之记录在起居注中,谕旨中表示:康熙这次率师亲征,除剿灭噶尔丹外,也是为了收服边外厄鲁特蒙古各部落,以为万年之计。
四月二十一日,康熙帝班师,于黄河西岸登舟启行,经伯都纳、济特库,二十五日登舟陆行。
在回师途中,康熙帝作《凯旋言怀》诗,诗中写道:“黄舆奠四极,海外皆来臣。眷言漠北地,茕茕皆吾人。六载不止息,三度勤征轮。边拆自此静,亭堠无烟尘。兵革方既偃,风教期还淳。兴廉遵昔轨,崇文育群伦。所用惟才俊,非仅荣簪绅。尔俸与尔禄,脂膏出细民。永念固邦本,不愧王国宾。”
随后,康熙又在给宫中总管太监的谕示中,再次表露了自己的心境,他说:噶尔丹已死,各部都已归顺,大事已毕。联两年之内三出沙漠,栉风沐雨,并日而餐,不毛不水之地,黄沙无人之境,可谓苦而不言苦,人皆避而朕不避,千辛万苦之中立此大功。
康熙紧连着几次命心腹直接将谕旨送回京城,总管太监记入起居注,外人不得而知其内容。四阿哥胤禛和八阿哥胤禩等一众阿哥还好说,虽然也会猜测康熙谕旨里到底记录了什么,但也不会愚蠢到做出窥测帝踪的行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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