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婠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夏青城
胤禛脸沉得愈发厉害,面色已经气得发青,他抬腿一脚将李桂芳再次踹开,李桂芳还没来得及二次扑到他跟前的时候,就被一旁的太监和粗使嬷嬷架住压在了地上,任凭她如何挣扎也动弹不得。
那些话听在胤禛耳朵里越发的不让他舒坦,那些事情他的人早就查得清清楚楚,府上一直禁止传话就是怕出现李氏现在的情况。他明明再三的三令五申,李格格一家被害的事情谁都不许告诉她,她才解除禁足是如何得知的?还有什么宋格格和侧福晋陷害她?她是个什么东西,用得着一个侧福晋联合一个格格去陷害?
一直在院子里检查的白嬷嬷将手放在身后摆了下,她身后的额头上裹着纱布的红袖明了的垂下眼睑,悄悄地挨着抄手游廊进了屋子去找那嬷嬷,说清楚李格格来闹的这件事儿。那嬷嬷眼睛转了下,贴着红袖耳朵边儿跟她低语了几句,红袖连连点头,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那嬷嬷身后,低着头小声说了那嬷嬷带来的话。白嬷嬷眯了下眼睛,思索了一番,也觉得不错,便应下了。
白嬷嬷慢慢走到胤禛身前,跪在地上磕了个头,红着眼眶,哑着嗓子说道:“爷,这事儿本不该奴才多嘴,可奴才不能平白让人冤枉了侧福晋,还这么理直气壮。”
胤禛盯着跪在地上的白嬷嬷,是萨伊堪身边的人,他耐着性子点点头,“有何话说?”
白嬷嬷又磕了个头,“爷容禀,侧福晋一向心善,自小就是个好性情的人,嫁过来之后对爷,和福晋更是敬爱有加,对府上的其他主子也都待如姐妹。那日里,宋格格送了一条她亲手缝制的披帛到悦园来,侧福晋一见之下爱不释手,喜欢的不得了。侧福晋就说这么好的料子宋格格自己留着多好,宋格格就说那料子她留着也是没时候穿的,送给侧福晋刚刚好,并且还说,还说……”
白嬷嬷一脸的欲言又止,她吞吞吐吐的看了看胤禛,又看了看被压着堵上嘴的李桂芳,好似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胤禛黑着一张脸,看见她的表情,便知道下面的话必然和李氏有关,道:“说!”
白嬷嬷一下子伏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还说那料子本是李格格送与她的,她一直没舍得穿,才送给了侧福晋。奴才更没想到李格格居然老早之前就用染了红花和麝香的料子害了侧福晋,怎么就说那么好得料子自己不留着送给别人呢?!原始存了这个心思啊!今日里李格格居然见侧福晋病重,便要落井下石,奴才真是心痛啊!为侧福晋心痛啊,亏她还在福晋手下为李格格求过情,这人怎么如此,就算不知恩图报,也不该反咬一口,诬陷侧福晋清白啊!”
白嬷嬷可算是唱做俱佳,声泪俱下,胤禛本就不相信他的侧福晋是这种人,如今一听那个披帛原来最早是从李氏手里流出去来的,就更加怒不可遏。胤禛早就对李桂芳一而再再而三的恃宠而骄不耐烦了,多年来累积的不满,如今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把她嘴上的布拿下来,爷看她还有何话说。”胤禛看着李桂芳不住的挣扎,他倒是要看看李氏还有什么幺蛾子,空口白牙的诬陷侧福晋,真是疯了。
听着胤禛的吩咐,拿下李桂芳嘴里的布,李桂芳就跟疯狗一样不住的喊叫着,“奴婢有证人,也有证据。浑达奇氏救我的那日,她说起姜黄色的账册,那就是她事先拿走的账册,还有今日奴婢在花园听到假山后那两个丫鬟的对话,她们也都证明宋氏那个贱人和浑达奇氏那个贱人是一伙儿的。爷,您信我啊!您去查查,肯定会有账册的!!!”这一刻,李桂芳也顾不得胤禛知道她和她二哥放印子钱的事情了,她如今就是想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就算死了也不能让浑达奇氏那个贱人好过!!!
胤禛听了之后眼皮就跳个不停,姜黄色的账册,原来还有个账册,那么就说李氏这个贱人伙同她娘家兄长在外面打着自己的旗号放印子钱是真的了?也就是说这事儿被索额图知道了,还抓到了把柄,并且用之扩大。幸好萨伊堪找了她三哥将这件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抹去了首尾,不然今天他就被李氏这个蠢妇害死了。
白嬷嬷一听心中一顿,幸好刚才那兰把账册这事儿弄好了,不然爷要是下令搜查可是真不好办。想到此,白嬷嬷磕了个头,一脸怒气的指着狼狈的李桂芳骂道:“李格格,奴才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居然倒打一耙,把你自己的过错按在我家侧福晋的身上。爷!”白嬷嬷对着胤禛又磕了个头,眼睛没有半分闪躲的看着胤禛说道,“还请爷搜查,从而还我家侧福晋一个清白,不然纵使爷您相信侧福晋,以后府中也会有人在心里怀疑您包庇偏单侧福晋,在背后是侧福晋是非,重伤侧福晋的清白。”
胤禛没放过白嬷嬷脸上的一丝表情,他身上的威严已经压得白嬷嬷身上不住的冒出冷汗,里衣早就湿透了,但是白嬷嬷知道此时绝不能退缩,不然府中这些人,包括福晋在内,都会趁着侧福晋病,要侧福晋的命。
胤禛眼神一闪,没有看出什么,他也愿意相信萨伊堪是被冤枉的。他点点头,挥挥手让苏培盛去查。
“苏培盛,你好好看着,知道该怎么办。”
苏培盛也是浑身冒着冷汗,他没想到这事儿能闹得这么大,打了个千儿便领着人去搜查了。苏培盛自然是知道自家主子的意思,侧福晋的屋子他一个人亲自进去搜查的,所有东西让侧福晋贴身的丫鬟打开,或者拿给他过目,仓库和厢房都是带着手底下那帮人细细检查的,没敢翻到折腾,要是让自家爷知道,纯粹是找死呢!最后当然是一无所获,苏培盛也在心里轻轻舒了口气。
苏培盛颠儿颠儿的连忙回来回话,猫着腰站在胤禛身侧,行了礼回话,“回爷的话,奴才带着人在侧福晋的院子里,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来来回回,都检查了个遍,没有。”
苏培盛用眼角余光悄然观察胤禛的面部表情,果然胤禛紧绷的眼角略微松弛了下来,他就知道自家爷是心疼侧福晋,喜欢侧福晋的,看这架势,真是松了口气,总比真做出了这事儿,让自家爷为难强。
胤禛心里却是是松了口气,他摆摆手,让苏培盛后面儿站着候命。他看着一脸不死心的李桂芳,冷哼了一声,“哼!既然你不服气,那就说说那两个丫头人呢?”
李桂芳一脸呆愣的坐在那里,到了现在她也知道她是被人利用了,那两个花园里假山后的丫头分明是早就安排好的,不然怎么那么巧的,不偏不倚的就赶上了她回和苑,经过那里的时候谈论那些话呢?而且还一条条一句句说的那么清楚,有理有据的?分明就是趁着她知道李家被人害死的消息,大悲大痛之下受了刺激,从而神智不清太清楚的,加上自己偏听偏信的火爆脾气,便拿了自己当枪使,上赶着来让爷嫌弃,还从而牵连浑达奇氏,就算不能拉下她,趁她病要她命,也能抹黑她一把,而自己就是那必死的马前卒。真是好算计啊!这么好的算计除了兰苑的那位贤惠人,她真是想不出还有谁来?
“爷!!!奴婢是被人陷害的啊!肯定是有人利用奴婢啊!不然怎么那么巧会有人在假山后面说话,还是赶巧在奴婢回和苑的时候。”李桂芳不甘心就这么不明白的被人利用了,她就算死,也要拉着嫡福晋那拉氏那个贱人和躺在屋子里的那个要死不活浑达奇氏贱人陪着她,不然她不甘心。
胤禛怒极反笑,“哦?那你说说,既然你是被陷害的,那到底是谁陷害你的?”苏培盛命人搬来了椅子,扶着胤禛坐下。
李桂芳急急的红着眼睛喊道,“是福晋,是嫡福晋!一定是她!嫡福晋是想一箭双雕,用奴婢铲除侧福晋。到时候爷您肯定会厌弃奴婢,侧福晋也会遭到怀疑,府中从中最为得利的不就是嫡福晋吗?!”
胤禛眯了眯眼睛,他今儿倒是要看看,这件事儿能闹多大?还能把天捅出个窟窿不成?行啊!瞧瞧,侧福晋被蛊毒暗害,躺在床上生死不明,嫡福晋想要借刀杀人,结果这个蠢货还真的脑子发热跑过来闹腾告状。李氏啊!看来这件事情了了之后,是不能留了啊!
“苏培盛,你亲自去请嫡福晋过来说话。到了嫡福晋面前,小心点儿说话。”胤禛的话可不为不厉害,警告苏培盛管好自己的嘴。
苏培盛心里哆嗦了下,打了个千儿,“嗻!奴才这就去,爷放心便是。”苏培盛是跟着胤禛的老人了,自然明白自家主子的那句话是个什么意思。他低着头,弓着身子连忙退出了院子。
苏培盛带了两个小太监小跑着就往兰苑走去,一路上畅通无阻,进了屋子行了礼,就开始重复胤禛的命令。
“福晋,爷说请您去侧福晋院子说话。”苏培盛笑眯眯的说道,可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早就闹腾了成了什么样子。
嫡福晋那拉氏早就知道李桂芳闹腾的事情,也自然知道锦儿那拙劣的手段,但她并没有阻止,也是想着从中得利。但苏培盛这一来让她心中有点儿发虚,不停地敲着小鼓,拿不准自家爷这时候见自己是个什么意思。
嫡福晋那拉氏不动声色的温和笑笑,“苏总管客气了,你时常跟在爷身边儿伺候,倒是多亏了你。陈嬷嬷……”
一旁的陈嬷嬷自是明白自家福晋的意思,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看着轻飘飘,但是像苏培盛他们这种人就知道那里面是银票。陈嬷嬷拿着荷包想要伸手塞到苏培盛手里,哪知苏培盛并没有像往日里手下,而是婉拒了。
“福晋说哪里的话,伺候爷是奴才的本分,能得爷的赏识可是奴才的福气,奴才可不敢鞠躬。”苏培盛一就笑眯眯地看不出什么,但他口气却强硬了起来,“福晋,请吧,别让爷久等了,那可不好啊!”
嫡福晋那拉氏知道苏培盛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她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敛尽了眉宇间的神色,搭着陈嬷嬷的手,出了屋子往悦园走去。
刚进了院子李桂芳就疯了一样的扑了过来,“那拉氏,福晋啊福晋,果真是个贤惠人啊!从你进门开始,爷的孩子一个接着一个没了,如今死了我的大格格,你又要害死浑达奇氏肚子里的孩子了。你等着,总有一天你会有报应的,报应到你孩子的身上,你这辈子永远都不会有孩子,有了也养不活。”李桂芳知道这事儿之后胤禛绝对不会容下她了,她还不如趁此机会能说多少是多少,能让爷怀疑到谁就是谁,总有一天这个种子会发芽的,她等着她们被爷厌恶抛弃的那一天。
嫡福晋那拉氏着实被吓了一跳,她没想到李桂芳会如此狼狈,而且就跟疯了一样的胡言乱语,就连爷坐在这里也不害怕。
胤禛倒是没有那么多想法,他的想法里就是李氏这个人已经是个死人了,随她现在怎么闹,反正等下她就是一个死。况且他还要通过她的闹腾看看他的后院里到底都出了些什么妖魔鬼怪,居然把他瞒得死死的。李氏有一句话说对了,自从嫡福晋那拉氏进门之后,先是宋氏怀的那个孩子没了,后是李氏那个孩子莫名其妙的就掉了,接二连三的弄得他都以为是他没有子嗣缘分。如果不是这一次萨伊堪怀孕,病重,爆出了这么多的事儿,不然他还真不会怀疑到自己的嫡福晋身上。毕竟在胤禛看来,无论哪个女人有了孩子不得要叫嫡福晋那拉氏为嫡额娘,她只要不犯大错,那她就永远都是他爱新觉罗胤禛的嫡福晋。
清穿之婠婠 第33章
看见嫡福晋那拉氏被李桂芳吓得脸色苍白,一旁的陈嬷嬷也有些害怕发抖,却还紧紧扶住身边的自家主子,胤禛眯着眼睛,转了转大拇指上的扳指,喊了声苏培盛,苏培盛就颠儿颠儿的过来复命了。
“爷,福晋来了。”苏培盛回话之后就站在一旁,低着头不再言语。
“去给福晋搬把椅子来。”胤禛的话一出,苏培盛应了声是,不慌不忙的指使着小太监们搬了把椅子放在胤禛不远处的下手。
“给爷请安,爷吉祥!”嫡福晋那拉氏被陈嬷嬷搀扶着,两个人惨白着脸色走上山给胤禛请安。
“起吧!坐。”胤禛不愿意跟她墨迹,他一向是个办事快、狠、准的人,所以这件事儿他也想以最快的速度查个水落石出。
“谢爷。”嫡福晋那拉氏心里放心了些,毕竟爷给了座位,那说明爷心里是有她的,是相信她的,即使不是为了她,为了孩子,爷也会信她。嫡福晋那拉氏摸了摸肚子,那里面是她盼望了许多年才得来的孩子,她决不允许有任何闪失。
嫡福晋那拉氏想起李桂芳刚才的那些话,不住的用手摸着肚子,那里面是她全部的希望,绝对不能有事。可她心里也是害怕的,那些诅咒会不会真的应验,她心里不住的祈求,有事儿就报应在她的身上,她的孩子是无辜,是她渴望了好久的。
“李氏,嫡福晋来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谁也没想到胤禛会突如其来的说了那么一句话,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让嫡福晋那拉氏和格格李桂芳两个人当场对质。若是按照以往胤禛必然会给那拉氏几分面子,毕竟是自己的嫡福晋,可是他想起屋子里至今昏迷不醒的萨伊堪,还有萨伊堪肚子里刚刚两个月的孩子,他就想要看看他后院儿里的女人们到底能说出个什么花样儿来。
李桂芳攥紧拳头,她手掌心已经被自己的指甲扎的开始冒血,但她感觉不到疼痛了。她此时快速搜索着脑海里关于嫡福晋那拉氏的一切,哪怕仅仅有一小个片段她都会放过,力求最大限度的将那拉氏在爷心中的贤惠形象拉倒。
“福晋,你召唤奴婢问印子钱之前,是不是见过宋秀儿那个贱人?别急着否认,在那之前,我亲眼看见她从你院子里出来,可别说她是去找下人们聊天了。那之后,你就找我去了兰苑,趴下秋娘的裤子,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杖责,她一个女儿家就算是熬过了板子,也不能活下去了,只有死路一条。福晋,你好狠的心!”
嫡福晋那拉氏倒是很冷静,“李氏,本福晋身为管家福晋,要处置一个下人,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更何况那个下人是咎由自取,你也在责难逃。”
“哈!天大的笑话。在责难逃?奴婢有何责任?放印子钱嫡福晋的证据呢?那两个人证可都是嫡福晋的人,说的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可你去揪着这事儿不妨,非要置奴婢于死地,这真的让人不得不怀疑嫡福晋您的用心到底是什么。侧福晋病重,奴婢回来的路上听到花园假山后有人议论奴婢家人的死,字字句句都和侧福晋、宋氏有关系,可唯独没有嫡福晋的一点儿事儿,那个时侯奴婢刚听了消息,脑子发热心里有恨,一时不清楚才招了人家的道儿,如今想起来若是奴婢真的跟侧福晋拼个你死我活,那么最后渔翁得利的就是嫡福晋你了。别说马佳氏和伊氏,那两个人才刚进门,在府里根本没有根基,根本安排不出这样的戏码。当时马佳氏也在,想必她也被算计在内了,为的就是搬到侧福晋的时候,为奴婢说辞有个证人。”
李桂芳现在的脑子竟是无比的清楚,因为她知道这是她的最后一次机会,错过这次机会,再想要动摇那拉氏在爷心里的位置,她就再也没机会了。因为在此之后,她必然会被爷厌弃,再无见天日的时候。
“最后,奴婢要说的是,刚才白嬷嬷说侧福晋披帛那块儿染了红花和麝香的布料可不是奴婢的东西,那可是嫡福晋刚进府的时候,赏给奴婢和宋格格的,我们两人都有。”她的最后这句话可谓是压倒胤禛的最后一棵稻草,任凭如何也没想到居然是地福晋那拉氏给李桂芳和宋秀儿的。
嫡福晋那拉氏眼角霎时绷紧,脚后跟儿也跟着向上提,可脸上依旧温声细语,带了点儿淡淡的哀愁,“李妹妹,姐姐真没想到你居然怨恨姐姐至此,竟然平白污蔑。且不说你打着爷的旗号在外面儿放印子钱给府里和爷招惹麻烦,只说那披帛的料子,你说你和已经故去的宋妹妹都有,那怎么你没事儿,就浑达奇妹妹出事儿了呢?”
嫡福晋那拉氏也不是善茬,几句话就把自己摘了个干净,但胤禛可不会轻易地相信,既然刚才悦园的人为表清白让搜了园子,那么就让苏培盛再去把兰苑搜搜吧。
“苏培盛,带人去,按照刚才那样,把福晋的院子也好好查查,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免得害了福晋,还有爷的嫡子。”
胤禛的话一出,那拉氏明显被吓到了,一脸的震惊错愕,她真的没想到爷居然如此不留情面。她刚要张嘴说些什么,便被胤禛堵住了,“福晋,你也不想平白被人怀疑,更不想肚子里的孩子出事,是不是?悦园刚才搜过了,你放心,苏培盛办事儿还是有分寸的。”
胤禛快速的拍了拍嫡福晋那拉氏的手,分明是安抚的动作,在嫡福晋那拉氏的眼里却带了威胁和警告的意味,还要那手上传来的冰凉的温度,让嫡福晋那拉氏身上一哆嗦。
苏培盛去得很快,他是带着太医一起去的,毕竟有的地方还关系到药理方面,他可是不行的。如同悦园一样,里里外外的搜了个仔细,最后从仓库里找出了那几匹缎子果真如同宋秀儿送给婠婠的那个一样,都是染着红花和麝香,还有那个名为“昨日繁花”的蛊毒。
胤禛听着苏培盛的禀告,眼神冷的不能再冷,仿佛一把利刃生生的插在了嫡福晋那拉氏的心上,她觉得一切都完了。可是,当她的手摸到肚子的时候,她知道她还有一个翻盘的机会,那就是肚子里的孩子,只要她生下嫡子,那么她就不会被爷厌弃,就还有机会慢慢夺回爷的心。
胤禛站起身,看也不看嫡福晋那拉氏,冷声吩咐道:“福晋胎气不稳,需要好好休养,从今日起,将格格马佳氏抬为庶福晋,帮助福晋掌管府中事务。福晋,你就好好在兰苑养胎,什么都别多想,府里的事儿有其他人操心。福晋身边的奴才照顾福晋不力,致使福晋身体虚弱,胎气不稳,拉下去杖毙。格格李氏自大格格病逝后神智不清,如今更是病入膏肓,就在和苑东厢好好养病。”
胤禛的吩咐一下来,就有杖刑太监上来堵住了陈嬷嬷的嘴,将她拖了下去。嫡福晋那拉氏哭着求胤禛饶陈嬷嬷一命,那毕竟是她的奶嬷嬷啊!可是胤禛听也不听,吩咐苏培盛将嫡福晋毫发无伤的送回兰苑“养胎”,生产之前不得任何人探望,兰苑也不得有任何人进出。
苏培盛带着几个粗使婆子使了巧劲儿将嫡福晋那拉氏弄回了兰苑看管起来,而早就知道自己下场的李桂芳老老实实的被带了回去,不久后就传来她吞金自尽的消息。
夕阳西下,鸟倦归巢,落日溶金,那么吵闹的一天过去了,死的死,禁足的禁足,只有婠婠依旧沉睡在自己的梦里,没有醒来。
胤禛简单在雅阁吃了点儿东西,便进了屋子守着婠婠了。这一天下来,胤禛的心情不可谓不沉重,他没有想到女子之间的争斗居然比男人朝廷上的勾心斗角不吵分毫,有的时候甚至更加恐怖,杀人于无形。
不到二十岁的年轻雍正帝,忽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对他打击最大的还不是后院儿的这些事儿,而是索额图居然利用李氏放印子钱的事儿想要抓住自己的把柄,并且为之扩大化。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太子爷的左膀右臂,而汗阿玛也是将自己作为太子爷以后的班底在培养,也对自己不断要求,成为一个辅助未来天子的良臣贤王。他从来没有过二心,无论是对太子爷还是汗阿玛,他都是一心一意的忠心辅佐。可是如今,他困惑了,索额图的打压让他怀疑汗阿玛选择的太子,会不会在不久的将来,登基为帝之后,对自己信任,就像福全皇叔和汗阿玛一样。
他低低的,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其中的沉重,怀疑和苦恼不足为外人道。脱下衣服,躺在婠婠身边,给两人盖上夹被,将依旧沉睡不醒的女子抱在怀里,那样的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好像他抱着的是最重要的珍宝。
将头放在婠婠的肩头,鼻尖儿轻轻蹭着婠婠凉凉的耳垂,如白玉般的地剔透,清凉滑腻的触感让胤禛忍不住含在嘴里轻轻舔舐着,耐心的从耳廓到脸颊,轻吻像是羽毛般落在脸上,神情温柔的让人忍不住心酸。
“萨伊堪,爷想好了,想好你的汉名是什么了。你那么喜欢汉人文化,肯定喜欢汉名。爷想了许久,就叫婠婠吧,好不好?”
胤禛撑着头,侧身看着躺在身侧的少女,美丽的如精灵般,花一般的娇嫩艳丽,水一般的清灵秀丽,带着少女的清纯与女人的妩媚,他的萨伊堪,他的婠婠。
“婠者,体德好也。它的意思就是说,体态绰约,品德美好,我的萨伊堪当得起这个字。”
“所以,婠婠,快点儿醒吧!”
胤禛难得一见的脆弱在此时尽显,没有任何人看见他的失态,陪着他的只有他的婠婠,他的昏迷不醒的小福晋。
梦中的婠婠抱着自己坐在阴癸派的桃花树下不住的哭泣着,像是个迷了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
“婠婠,婠婠……”是谁在叫她?!婠婠慢慢止住了哭泣,将满是泪水的脸抬起,四下寻找,可是却看不到一个人。她失望的低下头,想要继续哭泣,可是那个声音紧接着继续想起,“婠婠,婠婠……”
婠婠猛然站起,她这次听得很清楚,是有人在喊她,不停地喊她,到底是谁呢?她着急的在桃花林里寻找着,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只有那清晰的唤着婠婠的声音,是那样温柔的让人心酸,想要流泪。
“婠婠。”祝玉妍忽然出现在婠婠身前,她笑着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徒儿,“婠婠。”
“师傅!”婠婠惊喜的朝祝玉妍扑去,可是却扑了个空。她委屈的看着空中的祝玉妍,眼眶红红的,以前只要她受了任何委屈,都会趴在师傅的膝头,让师傅摸着自己的长发,自己的头,自己就会不在感到委屈,就会无比的安心。可是……“师傅,您是不要婠婠了吗?”
祝玉妍失笑,“怎么会呢!婠婠永远是阴后祝玉妍最疼爱的徒弟,但是婠婠,你该长大了,你的世界不是只有师傅,阴癸派,还有那个不爱你的徐子陵。婠婠,去好好生活吧,用心好好生活,做回那个肆意的婠婠。”
还没等婠婠回答,祝玉妍一挥衣袖,婠婠的面前便出现了一道布满奇花异草的,馥郁飘香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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