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如果他知道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夜蔓
“哈哈,不敢当。”
“我想问一下,失忆能恢复记忆有几成的几率?”
“因人而异。”许镇有些心疼叶然了,“叶然,你现在希望延北恢复记忆吗?”
叶然想了想,“我不知道。”
“顺其自然吧,快去吧,不然面要坨了,那人嘴刁得很。”
傅延北吃了面,“周姨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回头等你好了,你和她说,她肯定高兴死了。”叶然一手撑着下巴。
傅延北擦擦嘴角,将餐盒洗干净才回来,见她恍惚地坐在那儿,眼瞳毫无焦距地坐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然,等我出院后,我们要开始做婚礼准备了?”
“这么快?”叶然愕住了。
“等你毕业后,我们结婚。”
她毕业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蜜月你想去什么地方?去瑞士看雪山?”他记得她想要去看雪的。
“去哈尔滨吧,冬天的时候,我们去看冰雪大世界。听说很美,夜晚就像在一个五光十色的城堡里。”未完成的面梦,永远都是执着的。
“好啊,听你的。”傅延北扯了一抹笑,欲言又止。
人不能总活在过去里,叶然觉得她必须自己走出来,忘了过去,重新开始,以后和傅延北好好的生活。
她们已经开始准备婚礼了。而伦敦那里,桑珊又打电话来了。
“叶然,你快回来吧。你不是希望让全世界都能看到你的作品吗?快回来吧。”
叶然正在商城,七夕快到了,中国传统的情人节,商家提前半个月开始做活动了。“桑珊,这次我参加不了,我和延北准备结婚了。对不起啊——”
“喂,你不能这样。你老公又不会跑,这样的机会却是千载难逢。”
叶然趴在柜台上看着各式各样的戒指,她开着玩笑,“我怕我的老公跑了啊。不和你说了。我今天要和延北去挑戒指。”
傅延北穿着正装,刚刚从公司出来。她冲着他挥挥手,“在这儿——”所有人都能看的出,现在的她是幸福的。
戒指就是一个形式而已。叶然挑了一对最简单的,可是却非常的漂亮。
“你确定要这样?”
没有钻石的素戒。傅延北哭笑不得,“叶然,我没有那么穷。”
“我觉得很好看啊。”
店员也说道,“先生,可以帮你太太戴上试试。”
叶然伸出了纤细的手指,“傅先生——”
傅延北挑了挑唇角,拿起了戒指,简单雅致,别有一种味道,他拿在指尖,大脑顿时像卡住了,有什么东西飞快地在放映。他慢慢皱起了眉头,眼睛也随之闭起来。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来,“傅延北,那我就答应你的求婚了。”
傅延北咬着牙,慢慢恢复下来,对上了叶然的眼睛,那双眼充满担忧的眼睛。
“叶然——”他低哑地叫着她的名字。





如果他知道 第四十章
傅延北神色恍惚,眼里流露出压抑的痛苦,“叶然,我想起来了……”戒指在接近她的指尖的地方停下来,一厘米不到的距离。
叶然的声音是颤抖的,“你都想起来了?”
傅延北放下了戒指,“对不起——”
叶然的脸色比哭还难看,心底隐隐地猜到了什么。“没关系的。”她抓住了他的手。
傅延北一脸的沉痛,“我以前应该有个女朋友,或者是未婚妻,我向她求婚了。对不起,我不能和你结婚了。我忘了以前的一切,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叶然努力地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你很爱她。”
她输了,输给了过去的自己。
傅延北沉默着。
叶然扯了一下嘴角,“走吧。”她放下戒指,“回去吧。”
终于这一次,她还是没能带上他的戒指。
叶然出奇的平静,大概是人伤心到极点,已经没有失去了情绪的表达能力。
两人静静地走在街上,各自沉默着。
叶然垂着头,心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委屈。每走一步,她的心就沉了一分。
每一次都充满了希望,最后还是落空了。
街上车水马龙,还是那条街,还是熙熙攘攘的马路,可是他们的心境却再也不一样了。
叶然停下来,侧过头望着他,“我还有点事,就不和你一起回去了。”
“要去哪里?我送你。”傅延北的心情非常的复杂。
叶然摆摆手,“不用,我坐车过去很方便。”
“好。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他沉沉地说道。
叶然的眼睛越来越涩,双腿像踩在云朵上,飘飘忽忽的。“好啊。傅延北——”
“叶然——”他叫着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而又严肃。
她看着他眉心紧蹙,静静地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叶然,我们分手吧。”
这一刻,叶然哭不下来,心头像被砍了无数刀,如果可能看到她的心,此刻上面一定布满了密密麻麻地伤口。“延北,你——我是认真的,请你也认真地对待我们的感情好不好?”
傅延北拧着眉角,艰难地开口,“叶然,对不起。”
结婚当天都有人离婚,何况他们只是在买戒指的路上分手,不早不晚。
她还被同一个男人甩了两次。
“好。”叶然轻飘飘地回他。上一次,也是这样,他提出分后然后……
一切又回到了十字路口的交叉点吗?
傅延北目光静静地打量着她,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
“我走了,再见。”她转身,想要快速的逃离开。
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人群中了,而傅延北还站在原点,他好像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
晚上,沈贺叫他出来打牌,说是要安慰周斯南。他过去时,几个大男人坐在沙发上,苏韶言也在。
沈贺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叶然呢?”
傅延北抬眉,“她有事。”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
“没事。”傅延北抚了抚额角。
沈贺一脸的嬉皮笑脸,“对了,你和叶然的婚期定下了吗?”
傅延北慢慢放下手,没有说话。
苏韶言的目光从他一进屋都在他的身上,此刻更是焦灼。
沈贺开着玩笑,“你要是结婚,我和斯南都可以给你当伴郎了。”
周斯南眸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沈贺无所谓,“谁让你们自己给自己挖坑。单身多好,轻松自在。”
“我和叶然不会结婚了。”傅延北冷不丁地开口。
一屋子的人都看向他,傻住了。
“什么意思?”周斯南愣愣地问道。
傅延北没再说话。
“延北,你是认真的?”沈贺也是一脸的不相信,“你在开玩笑吗?”
只有苏韶言一脸的淡然。
周斯南拧着眉,脸色严肃,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延北,婚姻不是儿戏,何况你和叶然已经住在一起了,你得对她负责。”
傅延北闭了闭眼,不一会儿,再睁开眼,双目清明,“韶言,我们谈一谈。”
苏韶言很快从震惊中恢复了,“好啊。”
等他俩出去,沈贺不解地问周斯南,“他们要说什么不能当我们的面说?”
“谁知道。”周斯南的语气不是很好。
沈贺觉得怪怪的,“斯南,你不会是喜欢叶然吧?”
周斯南脸都僵了,“贺子,我觉得你不去当编剧可惜了你的脑细胞。”他愤愤的起身,“我走了,近期不要再打电话给我。”
沈贺脸都绿了。
清静的走廊,傅延北和苏韶言并排站着。
“我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说话了?”苏韶言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傅延北目光深远,“我在美国是不是交往过女朋友?”
苏韶言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你想起什么了?”
“韶言,她现在在哪里?”傅延北一字一字地问道。
苏韶言笑了,咯咯地笑起来,眼泪都溢出来了。
傅延北抓住她的胳膊,直视着她,“她在哪里?”
“她啊?”苏韶言扯了扯嘴角,“死了。你出车祸时她在场,死了。”
傅延北的脸上的血色一下子就没了。所以自己才会失去了那段记忆。
苏韶言抿着嘴角,“伯母怕你伤心,将她所有的东西都处理了。她的家人因为失去了唯一的女儿,此生也不想再见你。”
傅延北指尖颤抖,“她葬在哪里?”
“大海。”苏韶言重重地回答。
“我知道了。”他浑浑噩噩地走开了。
苏韶言蹲在地上,抱着身子痛哭起来。她知道,身边的人都看不起她,说她傻,说她不要脸。可是,傅延北是她从小就喜欢的人啊,是她一心想嫁的人啊。
叶然这两日都在寺里,吃斋修行,每日过得恍恍惚惚。
早课时,她走神了。
师傅看着她摇摇头,“心无杂念。”
叶然悄悄吁了一口气。等下了课,师傅让她今天再抄一遍经文。
傍晚,香客渐渐回去了。叶然来到大殿,檀香味让人渐渐沉静下来。不知不觉已经快四年了。四年前,她在这里供了一个牌位。
叶然请了香,对着佛祖虔诚地朝拜。
她怔怔地看着那个牌位,上面一个字都没有,目光渐渐有些空洞,眼底充满了悲伤。
边上一个年轻的女香客跪在那儿,正在喃喃低语,语气急切,“佛祖,保佑我今年考试都能过,不挂科。明年我一定努力学习。还有,快点让我找到一个像吴彦祖那样帅的男朋友。”
叶然不自觉的弯起了嘴角。
那个女香客转过脸来,有些不好意思。“我听说这里挺灵验的。”
“嗯。”考试不挂科还是有希望的,像吴彦祖那样的男朋友,佛祖可能无能为力了。
“你也是来许愿的?”
叶然微微一笑,望着牌位,“我在修行。”可是一直未果。
这就是命,谁都挣脱不了命运的安排。
一连四日,傅延北和叶然都没有见面。叶然家里的灯好像都没有亮过,她像消失了一般。傅延北控制着自己不去打扰她。他怕一个电话打过去,他先前做的决定便不能再坚持。
早上洗脸的时候,他看到洗脸台的粉色牙刷,他刷牙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出门时,陆父已经在门口等他了。陆风受伤后,陆父亲自出马负责接送他。
“早,陆叔。”
陆父将他上去要做的事,一一汇报。
傅延北望着窗外,那扇门严严实实地紧闭着。
“二少——”陆风喊了一声。
傅延北转过头,“走吧,陆叔。”
车子徐徐开着,拐弯的时候,一个穿着灰色僧袍的短发女子从车旁路过。
陆父看到了,“咦,茂苑还有出家人?”
傅延北的目光只轻轻扫到一眼僧袍,别的都没有看清,“不知道啊。”
叶然几天没有家了,今天刚从寺里下来,身上还穿着僧袍。手机也没有电了,她得赶紧给充电。
在家里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充电器,后来才想起来,有些东西在傅延北家里呢。她坐了一会儿决定今天就去傅延北那儿。找了一个大袋子,应该能装下她留在他家里的东西。
再打开他家的门,那种物是人非的感觉特别的沧桑。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可是她和傅延北已经走到了尽头。
叶然很快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原以为东西不多,一样一样将东西塞到袋子里,没想到她的袋子根本装不下。
刚塞进袋子里,东西又调出来了。
叶然呼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真是没用,四天修行,怎么还这么放不下呢。
她捡起了地上的贝壳,这是他们在青城捡的海螺,她带回来了,一直放在他这里。
叶然抱着袋子从卧室出来,她再看一眼这间屋子,眼睛又胀又涩。
再见。
走到门口,没想到和门外的人碰个正着。
傅延北是回来取东西的。
两人目光交汇,一时间各自沉默。
叶然咽了咽喉咙,轻巧地说道,“那个,我来收拾一下东西。对了——”她费力地单手抱着袋子,从口袋里拿出那把钥匙,钥匙上还挂着一个挂件,一把迷你的小提琴。“你家的钥匙,我再拿着也不合适。”她笑笑,声音抖得厉害,而她却没有察觉。
此刻她还能笑出来,不是她修行到了,而是她麻木了。
傅延北伸手接过来,“叶然,抱歉。”
抱歉什么?
抱歉没有爱上她?
叶然弯着嘴角,“不用抱歉。这说明,你是个长情的人。”
傅延北轻轻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欠了她,这份感情他可能一辈子还不了了。她亭亭玉立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的心微微酸痛,“头发剪了?”
“是啊。”理发师问了三次才下的剪刀。那么长的头发怎么舍得剪了。叶然笑笑,“很丑吗?”照镜子的时候,她都有点不认识自己了,就比□□发型长一点。
“不丑,一点都不丑。”傅延北目光落在她的僧袍上,久久未动,之前那个浅笑盈盈的叶然不见了。
叶然解释道,“我之前报名的,这几天都在寺里修行。”她的声音有些干哑。“那个,你这周日有时间吗?”
“周日?”
“嗯。”
“我要去外地。”
叶然垂下眼,眼底最后一点光都灭了,“那算了。”
傅延北看到她脸上无尽的失望,有一瞬他就快答应了。
叶然神吸了一口气,“那个,我买好机票了,学校那边催得紧。如果以后你来伦敦,记得找我,我给你当向导,免费的。”
“好。”
“那再见。”




如果他知道 第四十一章
叶然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把东西收好。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东西的,真是可怕。
等一切忙完,她在腰酸背痛中开始考虑“后来”该怎么办?
回英国之后,一时半会,她肯定不会再回来了。让她放弃“后来”,叶然有些不舍。
晚上,她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可惜,煎牛排的时候,一不小心多拿了一份,等到下锅,油滋滋作响,叶然才恍然想到,不用再做了双份的晚餐了。习惯真是可怕。
一个人的晚餐,冷冷清清的。东西很可口,可是她却味同爵蜡。她拼命地命令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想,生生地将眼泪忍下去了。
手机响起来。这几天在山上手机没开,突然听到铃声,她还有些不适应。
是叶母打来的,她的声音充满了喜悦,为叶然能和傅延北在一起而开心,“然然,我听周姨说,你去寺里了?”
“妈,我去还愿的。”
叶母笑道,“对了,我和你外婆最近在给你准备床上用品,一会儿我把照片发到你微信上,你看看喜欢什么款式的?”
叶然喉咙涩涩的,“妈,暂时不要准备了。”
“怎么了?”叶母的声音突然拔高。
“老师让我赶紧去回校,下个月有过一个大型书雕展我,我和延北的婚期可能要延迟了。”她装作很无奈,“妈妈,我不想失去这次机会。”
“喔,那没事。延迟也好。十月份就不错,我和外婆有时间慢慢给你准备东西。”
叶然闭上眼睛,算了,暂时不说话了,等她回到英国再说吧。“妈妈,我还有点事,先挂了。”挂了电话,叶然捂住了嘴巴,差一秒,她就要在电话了哭了。
第二天,叶然去“后来”,时安过来时已经接近傍晚。
“怎么这么着急叫我来?”时安摘了白色的遮阳帽,一张脸娇俏可人。
叶然上前挽着她的手,“时安,有件事要拜托你?”
“什么事?你说。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我下周就要回英国的,‘后来’在我找到接手人之前,麻烦你帮忙照看一下。”
“没问题。不过什么叫找到接手人?”
叶然呼了一口气,“那个,我和傅延北分手了,我打算回伦敦了。”
时安傻眼了,好久不说话。
“放心,我没事。”叶然语气看似轻松。
“不对不对,你们都要结婚了,怎么可能突然分手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傅延北有小三了?”
叶然轻笑,声音平和,“是我和他的问题。”
“叶然,总觉得是我把霉运传给你了。”时安无奈地一笑。
“傻姑娘,你会找到幸福的。我觉得啊,现在某个人一定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时安的声音毫无波澜,“叶然,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哥?”
叶然一愣。
时安总觉得机会来了,“虽然我这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个不好,叶然,我哥真的是个不错的人。长得帅,又能赚钱,体贴温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非常非常喜欢你。”
叶然心中五味杂陈,“时轶太好了,他会遇到更好的女孩子了。”
“你不就是吗?”
叶然站一动不动,垂下眼,“我不好。我的心已经装满了一个人,再也爱不上别人了。”
第二天,时轶来了。
叶然知道肯定是时安告诉他的。
时轶穿着白衬衫,打着条纹领带,看上来是要去参加什么会议。
叶然拉开大门,“家里有点乱——”
时轶随着她走进来,目光落在客厅的摆放的两个28寸的行李箱上,“东西收好了?”
叶然勾了起一抹笑意,这就是时轶,有些事知道了,他从来不会多问,会恰到好处的考虑你的心情,“嗯,差不多,要带的都装好了,带不走的就算了。”
时轶抿着唇角,“走之前,我让人过来帮你先去托运。”
“你这次去英国要多久?”
“不知道。”这次的项目太大,他必须亲自出马,少则半月,多则数月。如果能陪陪她也不错。
叶然了然,他是大忙人。“对了,周日有时间吗?”
“有。”只要她的事,他随时都有时间。
“和我一起去一趟寺里。”
时轶脸色略微一沉,“好。”
“我去给你倒杯水。”她去了厨房,一会儿又出来了。手里拿着玻璃茶壶,里面泡着花茶。
时轶轻轻转过头,从侧面看着她,叶然五官柔和,不是那种让你一脸就觉得惊艳的美人,可是相处久了,你会慢慢地被她身上的沉静都吸引。时轶第一次见她,她半天不苟言笑只是坐在那儿雕刻。叶然低着头给他倒水,渐瘦的下巴衬的人楚楚动人。他问道,“这几天熬夜了?”
叶然把水杯放到他的面前,“嗯,毕业设计作品。”
“完成了?”
叶然起身去工作室拿出那件作品。“怎么样?”
时轶的眼神一顿,书中的两个人立体的男女主角,走在梧桐大树下,男人的手拉着女人的手,画面暖人,连人物的表情都刻画的栩栩如生。
“我给你取名《重逢》。”叶然轻轻叹了一口气,“只是没想到,重逢过后是分手。”
时轶拧了一下眉眼,“分手后是新生。”
叶然笑了,“放心,我没事。我都想开了,只要他觉得好,我都没有关系的。”
时轶指尖微颤,眼睛发出一抹细碎的光,他的嘴角动了动,可最后终究一个字都没有说。
她撇过脸去,眼泪缓缓流下来。
时轶轻叹,“哭了?”
叶然闷声回道,“才没有……”
时轶转过她的脸,抬手用他那昂贵的衬衫擦着她的眼泪,可是眼泪却是越擦越多。
这周日,宁城下起了绵绵细雨。叶然撑着伞站在门口,五分钟之后,时轶的车开进来。
时轶又是一身西装,工工整整的。他撑着伞,走到她的身边,“下雨,有点堵车。”他顺手接过她手中的袋子。“走吧。”
“好。”
时轶是个绅士,即使在这样乱糟糟的天气里,他依然替她拉开了车门。
车子缓缓行驶,半个小时后,他们到了寺里。
叶然捧着袋子,时轶举着伞。两人一步一步地爬着台阶,一路沉默。
到了大殿,时轶收起了伞。
今天下雨,寺里的香客没有平时多。
叶然和往常一样进行跪拜,等一切结束之后,她拿出了一个模型蛋糕,上面有一个超级迷你的多啦a梦,小朋友喜欢的卡通人物。
时轶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捧着蛋糕绕着大殿走了一圈。他慢慢地撇开眼,看上门外。
雨,还在下着。天阴沉沉的,像人的心情一样压抑。
中午,两人留在斋堂吃了一顿斋饭,几乎没有交流。
吃饭完,两人准备回去。
出了寺庙,叶然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时轶,四年前的今天那个孩子没了。那时候她已经四个月了,来的很突然,我知道时,她已经在我肚子里待了三个月。”
时轶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那时候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叶然扯了一抹无奈的笑容,“车祸之后,傅家人将他保护起来。等我从青城回来,好不容易在傅家门口遇到了傅延北的妈妈,她告诉我延北已经去美国了,而且他已经忘了我。我不相信。她给我了傅延北的电话,我打了过去。”
1...1718192021...4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