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知道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夜蔓
叶然笑笑,“没办法,我不会开车。”
“姑娘,那你得赶紧学了,现在驾照越来越难考了。”
“我对开车有恐惧,估计这一辈子都治不好。”她扯了扯嘴角,下了车,“谢谢师傅。”
夜色朦胧,凉风习习。
叶然一步一步地走到家门口,手上还抱着一套刀具。进门前,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隔壁,客厅的灯明晃晃的。
今天给她打电话的人在家啊。钥匙转啊转啊,大脑好像不受控制一般走到了他的家门口。
站在他家门口又不进去,叶然觉得自己挺变态的。算了,还是回自己家吧。她现在这模样,真是怕污了他的眼。
叶然刚转身,那扇大门突然打开来。
那人站在门边,表情冷峻,“我家门口有宝贝?”
叶然咬牙,扬起头直视着他,最后无奈地笑笑,“傅延北,你就笑吧,我是想来见你的。”坦坦荡荡地说出自己意图,好像也没有那么难。
“为什么不敲门?”他低下头迎着她的目光。
叶然勾勾嘴角,“万一你不给我开门呢?”
傅延北怔默了几秒,让开了身子。
叶然有种受宠若惊地感觉,“傅延北,要不要换鞋啊?”
傅延北丢了两个字,“随便。”
叶然还是脱了自己的鞋子,地上都铺着浅色的地砖,走在上面脚心凉凉的。叶然飞快地看了一下房子的布置。这里的房型和她住的一模一样。单身男性居住的地方,风格简单,线条冷硬,给人感觉就像参观样板房一样,没有居家的气息。
傅延北正在拼飞机模型,茶几上摆着零零散散的小零件。
叶然的眸子转了转,她知道傅延北对飞机模型很感兴趣,“你都多大人,怎么还对小孩子玩的模型感兴趣?”她的语气娇俏,好像在说一个熟悉的朋友,更像是对亲□□人说的话。
傅延北总会有这样的错觉,他抬眼看着她,“你手上是什么东西?”
叶然给他展示了一下,“刀。”
傅延北看着她介绍刀的表情,兴奋热情。“雕刻的工具。”一个光着脚的美女正给她一一展示着她的刀具,这画面莫名的让人心跳加速。
“什么时候开始做书雕的?”
什么时候?
叶然想了想,“初中。我爸妈离婚后,心情烦躁,没事干,偶然间看到的,有点兴趣,就随便学学,雕着玩了。”
傅延北看过她的作品,她口中的“雕着玩”真的是谦虚了。
“你喜欢吗?”她轻轻问道,声音悦耳,她小心翼翼地隐藏着此刻的悸动。
“你要送我?”
“看情况,我的书雕只送有缘人。”以前她送过他,只是不知道那件书雕在哪里了?或许被扔了也不一定。
傅延北走到她的身边,他眯着眼,右手突然拦住她的腰,眸子紧紧地锁定她,“我总觉得你是个有故事的人,叶然。”
她不慌不忙,弯着嘴角,双眸亮晶晶的,“每一个艺术家都有故事。”
呵,好大的口气。
“那么,叶大艺术家,你有什么样的故事?”傅延北慢慢欺近她。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他火热的掌心像热铁一般发错灼热的温度。
叶然没有躲闪,似乎非常地习惯,“我以后慢慢告诉你。”
“为什么不是现在?”傅延北挑眉。
“傅延北,你现在是不是有一丢丢喜欢我了?”她的笑像只狐狸,狡黠中带着满足。
他没有说话,却用行动回答了她。
这是他第二次吻她。
她的唇好像涂了蜜糖,惹人上瘾,让人尝过一次还想要第二次。
沈贺说,喜欢的一个人感觉,就是你有冲动,想上她。
傅延北以前没有这种冲动,他想试试。
叶然今天穿着短袖和短裤,太方便某人了。他的手滑进了她的衣服内,一点一点摸索着她的腰。她怕痒,咯咯直笑,“痒——”
她的肉软软的,傅延北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表情,似乎她早已习惯了这一切,如此的自然。
纠缠间,两人倒在了沙发上。
叶然在下,傅延北在上,可他还是尽量不把重量压在她的身上。
叶然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目光迷离地望着他。
傅延北眯着眼,“小骗子——”他低喃着,吻蔓延而来。
叶然自然而然地回应着他。她爱极了他的吻,只有这有,她才觉得这一切是真实的。傅延北再次回到她的身边了。
修长的手中触碰到她胸前的柔软时,她柔柔地应了一声,那声音深深地刺激了他。
傅延北双眸渐渐发红,隔着她的衣物,他用力地揉捏着。叶然挺起身子,“北——”
他猛然间掀开了她整个上衣,一大片莹白的肌肤映入她的眼帘,内衣也被他刚刚的动作弄掉了,松垮垮地挂在胸前。
她的身材真的很棒!
叶然眨眨眼,今晚的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的她有些措手不及。
他才是彻头彻尾的骗子。上次还不要脸地和她说他是“第一次”,第一次就能吻技娴熟吗?第一次就能这么样熟练地解开她的内衣吗?
叶然羞怯,抬手遮住了眼睛。
傅延北的动作停下来,目光落在她的肌肤上。
头顶的吊灯发出明亮的光泽,她看不清了他的表情,“延北——”
傅延北修长的食指在她的身上缓缓而下,从心脏到小腹,在她的肚脐眼绕了一圈,最后停在她低腰裤上。
在刚刚的过程中,不知不觉间,裤子的纽扣已经解了。
那片莹白的肌肤上,有这一道道疤痕,颜色淡淡的。傅延北的指尖划过,大脑突然想到了一个词——妊娠纹。
女人怀孕时才会留下妊娠纹。
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微的汗,脸色微微潮红,燥热的心一点一点地冷却下来,最终理智赢了,他轻轻拉下她的衣服,撇开眼去,“抱歉,我逾越了。”
叶然的大脑一阵轰鸣,他的声音似有若无地从她的耳边拂过。
如果他知道 第十九章
傅延北虽然在美国呆了很多年,但他一直洁身自好。所以沈贺私下偷偷叫他“老处男”,当然傅延北并不知道。
他的眼睛恢复了清明,轻柔地替叶然拉好衣服。很奇怪,好像遇见她之后,他总会做出一些不受控制的事。
说喜欢她,他觉得不可能,毕竟他对她并不了解。
可是为什么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她,甚至有这样的举动?
难道说叶然给给他下蛊了?他暗暗吸了一口气,鼻尖还残留着她洗发水的味道,淡淡的花香,意外的很好闻。
叶然眸光悄悄地打量着他,这太不像傅延北了。难道说失忆后,他连*都消失了,还是说他年纪大了。
毕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二十一岁,年纪轻轻。这几年,他在美国忙于学业,现在又去公司,压力太大了,所以……
叶然扯着嘴角,坐直了身子,真是尴尬。
这时候他还能暂停,叶然有些担心他的身子了,可是她总不能让他继续吧。
以前的他可不是这样的。
傅延北在学校附近有一套公寓,想当初,多少个周末,她和他在那儿厮混的。可没见得他那时候说什么“逾越”。
傅延北摸索着指尖,声音低哑,“叶然,你肚子上的纹……”
叶然正陷在自己的内心戏中,猛然听到他的问题,她一脸的茫然,眸色又浅到深,最后深不见底,“你说我肚子上的纹路吗?是不是吓到你了?”她咽了咽喉咙,喉间似有血的味道。
心脏的跳动都变慢了。
她都快忘了小腹上的纹路,一道一道的。虽然前两年,她试过一些药膏,可是终究不能再恢复到以前那样的肌肤了。
那些记忆不知不觉间被她掩埋在盒子里了。
她望着他,嘴角展开了一丝浅笑,“如果我说,这个文是我发胖时留下的,你相信我的话吗?”
静默无声。
她掐着掌心,一片生疼。
傅延北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双眼皮,微微凹进去。钱菲说,傅延北的眼睛特想韩国的李东旭。叶然不置口否。
“我信。”傅延北缓缓开口,他信。虽然刚刚有一刹那,他有过一个念头,只是刹那。
他相信自己的感觉。他郑重地开口,“叶然,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够坦诚。”
叶然终于呼了一口气,轻轻换了一个舒适的坐姿,目光温柔地看着他,“四年前,有一段时间,我很胖,足足胖了二十斤。”那个样子,她至今都不敢想。是她吗?真是是她吗?
“你减肥很成功。”傅延北调侃道。
“是啊。我怕那么胖,以后找不到男朋友啊。”她盈盈地望着他。
就让一切重新开始吧。从现在开始,她只希望,他知道,她爱他就行了。
傅延北笑笑,“每一个胖子都是一支潜力股。”
叶然心情大好,“所以不能小看胖子啊。小笙刚刚生下的来的时候,也很胖,手臂像藕节。我手机坏了,不然给你看照片了。”
“怎么不见小笙?”
叶然默了一下,“她住院了。”
傅延北拧起了眉,“怎么回事?”
“那天落水,后来肺炎。”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他的眉心越皱越紧,只是看着她,也不说话。
叶然头大,“我怕打扰你休息。那个,我爸妈过来了——”
傅延北抿了一下嘴角,“以后有事可以第一时间找我,再怎么样,我们也是邻居。”
邻居……
叶然撇撇嘴角。
那个晚上,夜色悠悠,星空璀璨。叶然和傅延北说了很多话,有关叶笙,有关书雕,还有她总好奇地问他,他在美国的时光。
傅延北一边拼着飞机模型,一边耐心地和她说着话。总觉得这样的时光,好像经历过,可明明没有。她的一颦一笑竟然勾起了他深深的留恋。
他这心啊,真是百转千回。
第二天,傅延北去深海二期现场。监工负责人:“傅总,您放心,三个月内肯定能完成。”
傅延北每层楼都走了一下,“安全、质量、速度,一步不能少。”深海是他的开始,他不是要用这个和大哥比什么。
“您放心。”
从深海百货出来,傅延北瞥了一眼对面金基,看到一个显眼的广告标语——宁城第一家书雕店六月一日正式入驻金基店。
他的眼睛被标语晃了一下。
陆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书雕?那不是叶然工作吗?”
是她,无疑啊。
“后来”这样的店名是有什么特别意思吗?
傅延北眯着眼,“金基是梁家的产业。”
“是啊。”陆风回道。
时轶是梁景添的亲外甥,这件事可能知道的人并不多。
“陆风,帮我买一份礼物,送给小朋友的。”他吩咐道,随机走了几步,“算了,我去买吧。”
外面的阳光炽热。金基在深海正对面,过去要走地铁地下通道。
傅延北去了金基。这要是让金基的人知道,也不知道会说说什么呢。
陆风拦不住他,“傅总,咱们深海百货一期还在呢,那么肯定有很多礼物的。”
傅延北瞥了他一眼,“陆风,你去过金基吗?”
去过。上个月还陪小林来过,里面的东西太贵了。尽管他的工资和收入也不低,可小林还是舍不得啊。
“去看看吧。”
金基前几年前就改了定位,能出现在这里的都是国际高端奢侈品牌,一到六楼是购物中心,七八楼是餐饮,餐饮选择也是全国著名的连锁店。
玻璃门自动打开。
书雕店在一楼,正大门左侧。店里正在装修,整体布局已经形成了。简单、明朗,看的出来,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傅延北稍稍驻足。
巨大的透明玻璃上倒影着他的身影,他打量着书雕店。
工人看到两人站在这儿,说道,“还没开业呢。”
傅延北点点头,“老板是不是一个年轻女孩子?”
“不知道。有个女孩子来过一次,不过,还有个男人也来过两次。”
陆风好奇了,“是什么人?”
“和你们差不多,西装笔挺。”
傅延北弯了一下嘴角,抬腿往楼上走去。
陆风莫名,不知道傅延北怎么了,一副高深莫测。他完全跟不上老板的节奏,再这样下去,他该自动辞职了。
傅延北买了一个小熊玩偶,和小丫头一般大小,他想小女生已经会喜欢吧。“陆风,泰迪熊四五岁的小女孩会喜欢吗?”
“小熊有什么好玩的?现在的孩子不会喜欢这么幼稚的玩偶的——”
傅延北一记冷光。
陆风呵呵了两声,“要不打个电话问问叶然?”
傅延北撇开眼,“谁说我送给叶笙的。”他的嘴角不由得划起一个弧度。
陆风:“……”难道不是吗?
叶然下午去医院看小笙,叶父去了附近的酒店休息,叶母也是一脸的疲惫,可还是留在医院。
“妈,你和爸去我那里休息,今晚我陪小笙。”
“你那里又不是你的家,我和你爸住酒店过来照顾小笙也方便。”
叶然低头小心翼翼地盛稀饭,“好啊,那过段时间,我就去看房子。”
叶母笑笑,眸光突然落在叶然的脖子上,那处一块青紫,应该不是撞的。女儿心大,竟然没有注意到。
“小心烫——”叶然把碗递给她。
叶母慢慢挪开视线,她搅动着调羹,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然然——”
叶然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拿起来一看,“我去接个电话。”
时轶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举目眺望,俯瞰着整座城市。夜幕渐渐暗下来,霓虹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了。
站在高处,总有种灯光阑珊的感觉。
叶然的手机修好了,唯一的问题是相机坏了。维修师傅花了很多功夫,“先生,这款手机太老了,零件现在也配不到。相机我是没办法修好,要不你问问别家?”
时轶打开相机,发现相机一直黑屏。“以前的照片有影响吗?”
师傅打开相册,“您看下,照片应该没有问题。这是你妻子和女儿吗?”
时轶抿着薄唇,没有说话。
只是,他没有想到会看到这么多的东西。他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眼底掠过一丝幽深的痛楚。
电话通了。
“时轶——”叶然的声音很好听,轻轻的,柔柔的。明明在北方长大,却带着江南女孩的软糯的嗓音。
时轶深吸了一口气,“叶然,有没有时间?我们见个面。”
“现在吗?怎么了?我现在在医院。”叶然回道。
“你的手机修好了,抱歉,我查看了你的手机。”时轶的华语一字不落地传进她的耳朵。
他看到了她和傅延北的照片,看到了她穿着白色棉麻的连衣裙,小腹微微凸起……
如果他知道 第二十章
叶然的灵魂像被抽走了。潘多拉的盒子被悄然打开,尘封的记忆一个接着一个慢慢回旋,那种心碎的疼痛感再次像涌上来。
前几天,桑珊还在电话里和她抱怨,手机被偷走了,她的信息都要曝光了,这个时代真是一点秘密都没有。她手机里还保存着好几本小黄文、美男照呢。要是人家想勒索她,肯定容易。
时间静默,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叶然指尖用力地掐着掌心,“好,我一会儿过来。”她隐藏的小秘密被人发现了,那个人还是她的好朋友。
“我在云上咖啡等你。”时轶挂了电话,依旧站在窗前不动,背影寂寞。
叶然收拾了一下心情,重新回到病房里。“妈,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
“好,你去忙吧。注意安全。”叶母和所有的妈妈一样,纵使再独立,还是放心不下女儿。
叶然心情沉沉的,她甚至现在都笑不出来。
从医院出来,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城市,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了。
叶然匆匆下楼,脚步飞快。
傅延北从停车场往医院住院大楼走,陆风走在他的右侧。“傅总,那是——”
是叶然。
傅延北看到了,她似乎很急。
“要不要我去叫她?”
“不用了,可能是去买什么。你去车里等我,我自己上去。”
“好。”
叶然昨晚已经把叶笙的病房号告诉了他。她说,“这两天,小笙很想你,我——也想你。”
总在不知不觉间,她会让自己的心莫名的悸动。
傅延北象征性地敲了敲门,才走进去。
叶母回头看到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子,身高挺拔,五官俊美。“请问,你找谁?”
“延北哥哥——”小叶笙到底激动地叫起来。
叶母瞬间明白了,是他啊。她女儿大学里交的第一个男朋友。叶母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白色衬衫,卡其色长裤,一双大长腿,沉稳泰然,确实不错。
“伯母,您好。我是叶然和小笙的邻居,傅延北。”他彬彬有礼地介绍道。
叶母却突然哼了一声,傅延北眸光一闪而逝的怪异,“伯母——”
叶母很快反应过来,赶紧弥补,“你好,谢谢你来看小笙,平时麻烦你照顾她们姐妹两了。”
傅延北回道,“应该的。”他拿出礼盒,“小笙,送你的。”
叶笙接过泰迪熊,一脸的笑意,紧紧地抱着小熊,“谢谢延北哥哥,我很喜欢。”真是个有礼貌的孩子。
傅延北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叶母看着这一幕,自然、温馨,他和小笙竟然如此熟悉。她不自觉地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如果……
算了,不想了。
“傅先生,是宁城人?”
“伯母,叫我的面名字就好。我是宁城人。”
叶母点点头,“我们昨天刚到宁城,小笙和我提过你好多次,她很喜欢你。”
傅延北薄唇浅浅一笑,“可能这是我和小笙的缘分。”
叶笙眨眨眼,“哥哥,你前两天去哪里出差了?”
傅延北一愣,想来是叶然和小笙乱编了什么。“去很远的地方出差了。”天知道,他一直都是公司和家两点一线。
叶母和他聊了一会儿,心里满是感慨。叶然在大学谈恋爱,他们并不知道。那时候,她和老叶还在和好前期,确实没有太多关注过女儿的生活。以至于后来,他们在最后才知道发生了那么大的事。
如果当时两个孩子没有出事,或许这两人现在已经结婚了。只是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啊?
只是造化弄人。
****
出租车一辆接着一辆从叶然面前驶过,正式晚上高峰期,打车不容易。等了二十分钟,好不容易才打到一辆车。
“师傅,麻烦你快点去云上咖啡馆。”叶然急切。
很不幸,车子陷入到拥堵中。
叶然无力地靠在车椅上,闻着汽车的味道。她不喜欢车,周围的人都去学驾照了,可她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学了。
她慢慢地抱紧手臂,大脑突然浮现出四年前的那一幕。
那是三月份,傅延北的生日,三月十二号,植树节。
很好记的日子,可是那天她却忘了。
那段时间,她和钱菲正在参加全国一个美术创意大赛,两人拼了命,每天都在忙,恨不得一天有48个小时。就这样,她把傅延北的生日忘了。
等到第二天,她打开手机时,发现有32条短信,44个未接电话,都是傅延北的名字。
四十四,似乎预示着什么。
她立马打过去,可是手机关机。
她慌乱地跑到他的宿舍,找到他的同学,可他们告知,他今天没有来上课。很好奇地问道,“昨天不是和你去过生日了吗?”
叶然想起来,傅延北先前和她说过的话,她试着去了那家餐厅,在包厢找找到了他。
她不知道他竟然在这里坐了一夜,整整一夜。
桌子上摆着一个生日蛋糕,这是他自己订的。空气里弥散着浓浓的酒精味,桌子上摆着一瓶空的酒瓶。
前几日,他还告诉她,从他大哥那里偷了一瓶酒。
当她看到他的时候,他的眼圈通红,布满了血丝。“你来了。”
叶然说不出来话。她来了,来迟了。“我——”
他说:“叶然,这两年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延北,我——对不起——”连道歉都是无力的。
他说:“叶然,我们分手吧。”
她怔住了。一天一夜没有休息,她整个人都已经处在虚脱的边缘。“延北——”
他说:“我累了。”语气轻弱无力。他放弃了,真的决定放弃他们的感情了。
“不——”叶然崩溃。她知道傅延北不是随便说说的,他真的生气了。
“对不起——”叶然道歉。是啊,她一次又一次地爽约,连他的生日都能忘记,她算什么女朋友。她用力地抱着他的腰,“延北,别这样,不要轻易说这样的话。我们说好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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