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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的职业素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童柯





太监的职业素养 第213章
检查完,梁成文也没去喊另外两位太医进来,有些秘密永远都是秘密。
“好好调养就是了,只是那药效恐怕还会影响他。”不然又怎么会忽然逃掉。
“还没确定出他中的是什么药吗?”
“成分太复杂了,臣只能分辨出其中的几味,也不是外头流传的任何一种,臣怀疑是他们新制出来的。”
“我这‘二哥’秘密还挺多的,这要是没问题都对不起他们露出的破绽了,那么,给父皇的信已经送出去了?”这份信阐述的是这些日子在宝宣城发生的一切,对于邵华池来说这也是最机密的,如果回去的路上他们没办法刺杀邵华池,那么睿王的落寞几乎是注定了。
“是,我们的人正在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写好药方交给罗恒,找不到偏门的药材就去别的城里找,全程看着人煮好再送过来。”想到这些药太苦,又道,“再派人去临近县城里看看,有没有糖,多弄点过来。”
梁成文离开前,看着邵华池用大拇指摁了一会傅辰的唇,才用巾帕给怀里人擦汗,动作很轻柔。
他这才发现,傅辰的唇,是有些肿的。
这是……
“殿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梁成文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
邵华池头都没抬,“既然知道不当讲,就埋在心里。”
“您这样大张旗鼓,对您和他都不好。”梁成文还是觉得有些话现在再不说,就迟了,“如果传出去……”
“哪里不好?”邵华池轻笑着,眼底却是冷着的,“传出去?传到哪里去,谁敢?”
邵华池很有分寸,只在自己人面前如此不顾忌,如果连在私底下都顾忌,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是被邵华池建造的如同铜墙铁壁的瑞王军,的确没有传出去的机会。
垂下眼,“是臣多虑了。”
当梁成文把熬好的药端进来的时候,床上的两人正在小憩,依旧是抱着的动作,傅辰胸口又被重新包扎了过了,当然也是殿下做的,有时候这些行兵打仗的将领比一般的大夫还懂得怎么包扎才会更舒服。
邵华池只是松松圈着傅辰让人靠在自己身上,他正在闭目养神,这么些日子神经紧绷着,今天又被傅辰的事缠住,他也显露了无法掩饰的疲态。
直到梁成文走近了,他才警觉般的忽然睁开眼,手已经放到搁在一旁辰光的刀柄上。
当看到来人,才又恢复了原状。
梁成文哪里不知道,殿下从小就是这般,他不放心任何人在身边,睡觉也不会踏实,这才能面对后面几年的刺杀,保住性命,想来若不是傅辰的暗中相助,哪里还能看到活着的殿下。他从小就是丽妃这般倾国宠妃的孩子,似乎注定了坎坷命运,丽妃第一个孩子就是莫名其妙死的,对于第二个孩子丽妃甚至都不觉得他能撑下来,几乎是放任了的,不是不爱,而是不敢爱,爱了就要承担失去的痛苦,她只是选择了自己。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小的殿下就独身一人了,直到后来受宠刺探他的情况反而更严重了,多次刺杀中殿下在面对突发状况也越来越游刃有余,甚至慢慢养成了随时都能杀敌的状态。
接过药,邵华池仰头灌了一口,捏住傅辰的下颔,对着唇就渡了过去,动作熟练,就像是做了很多遍了。
哪怕这把年纪了也没这么豪放过,梁成文看的面红耳赤,邵华池倒是一脸平静。
当喂第二口的时候,青酒就冲了进来,差点在门槛山绊了一跤,扶住门栏才没有跌倒,“殿下,殿下!”
瑞王军知道这些傅先生带过来的人都要礼遇,倒是没有阻拦青酒,而且也不知为什么,这个小家伙非常讨人喜欢,无论走到哪儿都惹的人想要逗逗他,听说还有一个小姑娘与包志因为他闹了起来。
小小年纪,却是已经初具吸引人的潜质了。
不过他的气场也不是万能的,这里还有个看他一直不那么条儿顺的主子在。
当他这么冲进来,邵华池并没有停下口中动作,喂完了一口,才慢悠悠抬起头看了眼目瞪口呆的青酒,“傅辰就是这么教你的规矩?”
看到男人接吻的画面是极具冲击力的,也难为青酒还能维持住自己脸上的表情,调整了一下心中的惊骇,他觉得自家公子的贞洁一去不复返了,上了贼船就下不来了,也板起了脸,学着那些瑞王军,“属下知错。”
“待会去领罚,他不舍得教你规矩,就我来教。”说完,又喝了一口,对于苦的掉牙的药一丝眉头都没皱。
青酒低头苦着张脸,他抓住了邵华池整句话里头的重点词:舍不得。
所以殿下您只是嫉妒羡慕我,对吧!
他只要一想到外面那些已经被瑞王调.教好的士兵,自己以后如果也是这不拘言笑的样子,就觉得暗无天日。
邵华池喂了几口看着傅辰完全吞下去,又拿起递过来的小碟子,蔗糖在战后的宝宣城很难找到了,不过石蜜还有一些,虽然粗糙,不过聊胜于无。
含了一小块,就对着傅辰的口腔仔仔细细扫荡了一遍。
他做的很认真,眼中并没有什么情.欲,只是像在完成一个庄重的仪式一样,等确定傅辰口中没有苦味了,才端起水给傅辰漱口,这样虽然麻烦,但只要傅辰醒来就尝不到太多苦味。
都做好了,又让人先出去,他给傅辰换一件干净的外衫,在看到傅辰下边的时候,目光顿了顿。
不知道他现在去碰,这人还会不会醒。
看了一眼比原来更瘦的人,都能清晰的看到颧骨的形状了,邵华池还是压下了这点心思。
换好后,给人盖上了被子,又灭了几只油灯,室内瞬间暗了下去,只余下一盏灯仅能视物的程度。
邵华池出了门,脸上柔和的表情就放了下来,“说。”
“您刚才让我去看看二殿下带来的东西,我们有惊人的发现!”青酒道。
邵华池走了过去,那是一个大型木箱,寒气十足,打开后一股寒气汹涌出来,士兵们把一个个冰块拿开,里面放的居然是邵慕戬的尸体。
在低温保存下,使得他的面容与生前的区别只是过于苍白,唇部发紫而已。
大哥!
邵华池与寿王的过节也已经多年了,其实有过节的皇子又何止他们两个,为了哪个位置,能看对眼的兄弟就没几个。他也算是间接对上,真正与寿王有矛盾的是九皇子邵子瑜。平日的确不对付,加上在笏石沙漠的时候他们都对对方赶尽杀绝,可一下子看到对方的尸体,依旧免不了一股错愕和一丝唏嘘。
邵慕戬是被一剑刺死的,死前应该没有过多挣扎。
邵慕戬这个人虽然狂妄自大,但从小也是备受宠爱的,武功也没落下,能这么干净利落地杀他,只有可能对方是个他并不设防的人,谁能让他不设防?
带他来的是‘邵华阳’,也是傅辰口中的零号,那么除了这个人还有谁。
自家兄弟,就是面上再恨也不可能直接杀了,就像他哪怕抓住了这个名义上的二哥,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动他,想要瞒天过海太难了,除非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前身后名。
他很快就想明白了,零号想干什么。
都死了的大哥尸体还需要如此精细的保存吗,要弄到冰块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还特意把他带到宝宣城,显然是为了把寿王的死嫁祸给他,而他们前些时候才刚刚在边境起了冲突,连理由都是顺理成章的。
零号是想毁了他!无论是名誉还是性命。
“将人都喊过来,我们需要计划一下了。”他们所图谋的,不仅仅是宝宣城。
现在这里被他保下了,那么下一步呢?
与谋士商量了后,而后邵华池去牢里提审了待着的零号,对方学足了邵华阳曾经的模样,邵华池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了自己,他看着就算被绑缚也张扬的零号,的确很像曾经的二哥,就连表情都很像,他相信就算他杀了这个赝品,冒出其他的二号三号赝品也不会有眼前这个像。
“你不是二哥,你是谁?”邵华池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隐藏在暗影中。
无形的压迫感让零号有些不舒服,这次被抓的确出乎他的意料,他是不相信宝宣城就这样被保下了。
他们的兵力比邵华池多那么多,为何还会失败?
老吕呢,吕尚呢?
他不能问,他知道自己的优势在于现在的身份,幸好他还在城外留了些人,现在只希望那些人能把他救出去。
“好笑,邵华池,你连我都不认得了?是不是我被关了那么多年,你们都当我已无用!?”一个邵慕戬就算了,怎么可能连邵华池都看得出来,不会的,他不能自乱阵脚,不过是试探罢了。
但一般情况下,会用这种事来试探吗?抓到他,不是直接用他去京城立功吗?
根本不会想到他是不是本人,而且他确定自己研究了那么久的邵华阳,扮的应该算是十成十的像了。
邵华池的声音也听不出高兴还是难过,像是个局外人般,“小时候哥哥弟弟们特别爱和我玩,特别是二哥、八弟、十二弟,有一次他们在大冬天里把我扔下冰湖,虽然被奴才们救了上来,可我生了一场重病,父皇带着二哥来给我道歉,那时候我以为自己快死了,于是在死前我狠狠抓着靠近的二哥,几乎扯下了那块头皮,当时我的手血淋淋的。”
伸出手,出神的望了望。
零号的心一跳,他似乎知道邵华池想说什么了。
“事后我在太后的延寿宫里的佛堂罚跪了整整两个月,没几天我的膝盖上也没有好的皮,可二哥还是不解气,不过后来他懂得怎么让我表面上看不出事,没有一点皮外伤。这件事让父皇很震怒,可这兄弟相残的戏码不能被外人知道,于是事情就瞒了下来。虽然被治好了,不过二哥那块头皮上的疤却是永远留着了。”像是回忆一般,邵华池叙述着。
零号知道,他哪怕易容也不可能把这种兄弟之间的隐秘给弄出来,特别是在这种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他想起,曾经主公对他们说的话,成了你易容的人,就要过那人的人生。
他现在终于明白那句话的意思,这才是主公口中易容成他人不是长久之计的意思,其实哪怕‘二皇子’真的能成功弑君,最后荣登大宝的也绝对不会是‘二皇子’吧,主公不会让一个冒牌货存在那么久。
这么多年下来他以为自己就是二皇子了,却原来什么都不是吗?
邵华池来到有些失神的零号面前,蹲了下来,似乎早就有所预料般,“所以,我该喊你零号吗?”
零号睁大了眼,“你怎么会……”
怎么会知道我的代号,哪怕被抓到他也不认为邵华池会知道的那么清楚,他还知道什么!?
这个牢房,好像忽然冷了起来,他看着邵华池就像看着不知名的恶魔。
“我怎么会知道吗?”邵华池嫣然一笑,靠近零号,“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人一直在你们身边。”
“什……!”是谁!?
知道他身份的人,都是李皇亲信!
不,他不能死,他必须把这个消息告诉主公!
在那刹那,邵华池就抽出自己身上的刀,刺穿零号的胸。
零号看着胸口的刀,鲜血飚在脸上,滚烫的滋味,猛地就想起那天他解决邵慕戬的时候,对方不敢置信的模样,似乎风水轮流转了。
“虽然我不喜欢他,可他姓邵,就是死也是我们内部解决,何时——轮得到你们?”邵华池冷漠地看着零号,“这也算让他瞑目了。”
“你……”零号愣愣看着邵华池,他有太多想说的话,但此时却已经说不出来了。
在倒下的前一刻,好似看到邵华池身后,那紫气冲天的帝王气运。
他才是紫微星!
他们都弄错了!!
晚了,现在的紫微已成气候。
陛下……
零号堕入了黑暗。
——晋.江.独.家,唯.一.正.版——
昏暗的屋内。
安静躺在床上的人,缓缓掀开了眼皮。




太监的职业素养 第214章
只是他的目光有些无神,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在微微颤抖。
这个瑞王在短短一天内打破了很多第一次,自从辗转于收养家庭后,傅辰渐渐学会了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还是几十年来第一次波动如此之大,是愤怒的、错愕的、不信的。
口腔里似乎还残留着对方舔舐过的味道,一阵反胃,但肚子里的东西本来就不多,要是吐出来肯定会被外面的人发现,那些士兵看管他的力度更严了,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把人给引来。
傅辰捂着嘴干呕了几下,死死压下从胃部反上来的酸胀气,他想把整个口腔都清洗一遍,这冲动几乎让他失去了惯常冷静。为了不让外头的侍卫发现他的异常,他还在装作自己一点事都没有。也许因为干呕和反酸,他的眼珠有些充血,血丝向眼白处衍生,看上去犹如熬了好几天。
不动声色地聆听着门外那群士兵的脚步声,没有动静。
就着昏暗的光线,他观察了一下四周,看到柳条枝在洗漱盆那儿,他想漱口,把陌生男人的味道全部洗掉,但那地方离他足足有十几步路的距离,如果现在走过去一定会被发现。
又看了看一样离床很远的桌子,上面倒是有一套茶具,看着远处的热水炉子,是有热水供应的,但同样道理,他不想发出一丁点儿声音,他需要冷静想想要怎么面对这个瑞王。
在红袖招的时候,在他本来以为蒙混过去的时候,不料瑞王突然的一吻,让他猝不及防。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点了穴,彻底昏迷了过去。
再醒来,入眼帘的就是这只有一盏油灯亮着的室内。
昏迷后他确实不知道瑞王做了什么,但却不难猜,仅仅是从口腔里古怪又粘腻的,完全不属于自己味道的杂交口感,他就能判断出……药、糖以及陌生人的气息。
那个男人不但吻了这具身体,连口中的每一个地方都没放过。
到了这地步还有什么猜不到的,什么谋士!
分明是用来做那种事情的。
这两个恬不知耻的男人,居然……居然假借谋士之名,行这苟且之事!
而且从这具身体本身的反应来看,分明是不反感的,甚至还残留着一丝熟悉的感觉,也就是这两人根本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该死的,傅辰发恨得砸向床板,在落到下方的前一刻,猛地停下了动作。
会有声音!
他挫败得捂着头,强迫自己思考。
生气又有什么用,恶心有什么用,如果他不尽快想到解决的办法,事情只会更糟。
躺回床上,又听了会动静,外头并没有察觉他已经醒了,他才无力地倒在床上,发着低烧又受伤的身体摧残着他的精神,让他越发自暴自弃,他相信就是上辈子的特种精英遇到这种情况也只能被困在里头。
这不是他刚醒来时待的屋子,看着大小和陈设,很有可能是主将的房间,是瑞王的。
他刚才有瞥到挂在墙上的备用铠甲。
门外比他之前逃跑的时候,增加了好几倍的士兵量,不知是为了防止他离开还是为安全考虑,从脚步声就能听到他们一直在巡逻,这次别说逃出去了,他怀疑只是想走出门都很困难。
就在这时候,外面响起了说话声,屋内的油灯已经燃尽,这个时候是漆黑一片的,不过因为傅辰没有发出声音,所以外面人只以为傅辰还在昏睡。
“我只是进去看望一下傅先生,这都不能通融?”那人正是被傅辰刺伤的景逸。
“殿下有令,除了他与梁太医外,任何人都不能入内。”瑞王亲卫兵只听从瑞王一人号令。
傅辰借住室内的的昏暗看向光亮的外头,月光洒在那人如玉容颜上,傅辰对于美丑并没有特别强烈的意识,但基本的审美还是有的,这人的模样大约能够上一个绝世美男子的称号。他是记得此人的,是他刚醒来时坐在床边的那位,如果不是一开始的判断错误,也没有接下来的事了。
那人只是纠缠了一会,就放弃离开了,瑞王军始终没有给他进来的机会。
他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想面对此人,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哪怕这人看上去那么无害。
——晋.氵工.独.家,唯.一.正.版——
暗幕之下,老吕终于赶到了扉卿藏身之处。
可是那里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几个护卫还在那儿,他急匆匆的拉住其中一人,“扉大人呢?”
见到是老吕,护卫道:“大人说他的身体已经等不到李遇大人了,他现在必须去找让他还魂之人。”
“什么,怎么偏偏是现在!?”他知道扉大人的身体快油灯枯竭,可没想到那么快,“什么时候走的?”
“两天前。”
走那么久了?老吕举棋不定,如果要追的话势必赶不回宝宣城,而现在他还不清楚吕尚有没有完成主公的计划,但如果不追上扉大人,那之前花费的时间可不就浪费了,再说七杀的身份如此重要,错过这次又有什么时候才能追捕。
“往哪个方向去了!?”他打算现在就追过去。
卫兵指了一个方向,老吕策马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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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港口
邵安麟站在船上,握住手中的信鸽,取出信件,是母妃寄来的,每月一封,述说着宫内宫外事。自从他六年前从海寇手中脱险,就决心整顿港口贸易,打开大晋的海禁,这么多年来有晋成帝的支持,他在北部港口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话语权。
几年前母妃命在旦夕时,他偷偷回过一次皇宫,见到了为救一个宠妃深受重伤的母妃,像个纸片般躺在床上,没有一点重量。
“母妃,您这么做想过儿子与姐姐吗,为了让父皇高兴您真的值得吗……”他知道自从救下梅妃,母妃就成了皇贵妃,掌管宫务,可得到的却是一具残破不堪的身体,寿命也将大大锐减。
从小他都以为自己母妃是个极为理智聪慧的女子,至少不会为了父皇如此不顾性命。
穆君凝满脸灰白,看着一双儿女,泪水滑落,闭目不言。
邵安麟观察入微,他发现其中有些蹊跷,却想不明白是什么,哪怕问姐姐咏乐也同样闭口不言,就像在捂着什么惊天秘密般。
上个月,父皇密诏他回京,他发现父皇真的老了,鬓角掺杂着银丝,眼角也有些下垂,脸色却是过于红润,这样的模样是不合常理的,听说是吃了国师留下的仙丹,想到自己那师傅,邵安麟不由冷笑了。
这世上如果还有谁会让他憎恨的,不外乎这位师傅了。
他随着父皇来到了御书房,在他面前摆着两份诏书,誉黄的与应劭,誉黄诏书用来传位,上面写的正是他的名字,心狠狠一跳,多年夙愿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摆在他面前。
虽然心中已有预感,邵安麟却没想到来的那么快。
“父皇,大晋不能没有您!儿臣不能接。”
晋成帝压了压手,阻止邵安麟推辞的话,“父皇从你们小的时候就开始观察,你懂的如何展现自己的优秀又不让你的其他兄弟警惕,还能兄友弟恭从不怨怼他们,给你的差事也都办的很好。你无论在出生、能力、手段都是最适合的,也是朕最看好的孩子,这些年朕虽宠着老大老二,但对你也从未疏忽过,老二朕对他太失望,老大过于狂妄,老九虽聪明却难免骄傲且过于狠毒,老七……这孩子,朕只希望他做个闲散王爷,一生无忧。”想到老七的出生,晋成帝喟叹一声。
邵安麟目光闪了闪,万万没想到晋成帝会忽然提到老七这个如同隐形的皇子。
邵安麟没有插嘴,他清楚这时候父皇要的不是回答。
“朕只希望,将来就算发生什么意外,你都要善待你的兄弟,他们无论做了什么都与你血脉相连!若真是做出大逆不道的事,也、放过他们一马!”晋成帝想到一开始老大老二为了明争暗斗,让整个朝堂乌烟瘴气就算了,后来老二还涉嫌勾结外敌,然后老大和老九又对上了,无端端又扯进了其他皇子。
才不久前就得到老大差点在沙漠中害死老七,晋成帝气得拍着桌案,胡子快要飞起,“他们以为朕没看到吗,还没死就一个个惦记着皇位了!朕不能让这江山毁在那群不忠不孝的孽障手中!!”
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晋成帝因为太过激动,噗地咳出了一口血,喷在奏折上,里头还夹杂着血块。
安忠海接过明黄帕子的时候,战战兢兢叠好,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些日子,陛下疯狂的食用丹药,虽然面色红润,但已显出病入膏肓之态,陛下始终没有听从梁太医的忠告,追求那长生只到。
“父皇!”见晋成帝吐血,邵安麟也意识到父皇恐怕时日不久了,着急站了起来。
“先看看这个。”指了那份应劭诏书。
邵安麟知道这一般是对下一任帝王的约束,里面都会写一些最为紧要的事,然后由最信任的近臣保管,如果新帝做了什么违背诏书的事,近臣就会将这份应劭诏书公布。
邵安麟做了无数可能性,都没想到里面的要求只有一条,善待瑞王,保其终身……
“朕知你不同于常人,无论是让你主动担当国师的弟子,还是让待在北部不回京城,是为何朕也能猜到一二,你很好,一直很好,你母妃将你教的非常优秀。”说着,晋成帝将镇北军符交于邵安麟,代表着四分之一的兵力,又取回了两份诏书,交于近侍妥善保管,居高临下看着邵安麟,“皇三子安亲王,邵安麟,你能做到朕嘱托你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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