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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的职业素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童柯
沈骁身边的人,几乎个个都是高手,如果按照原本十几个人的数量来计算,无疑是螳臂挡车,自己找死。
傅辰想的就是:各个击破!
将这部分力量分开瓦解,才有机会直捣黄龙。
应该说沈骁做的最正确也是最错误的判断,就是派人去宫门前守株待兔了!
同时,通过这群人的“失踪”,必能引来主谋之一,无论是沈骁还是那个护卫,任何一个他都不亏!
再模仿沈骁的声音下达了混淆视听的命令,沈骁的沈骁属于低沉沙哑的,可能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同之处,沈骁的音色从某种程度来说与傅辰自己是有异曲同工之妙,模仿起来一时真假难辨,导致这群死士认定了身边都是敌人,那还有什么话好说,自然是说也不说就攻击。
在眼不能看口不能言的情况下,他们开始攻击对方,直到活下最后一个为止。
他们杀得眼红了,陷入敌我不分的状态,要知道沈骁在最初下达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杀了疑似七煞的人。
到后面发现杀得都是自己的同伴时,已经来不及了。
等同伴都死了,最后活着的人会疯狂自责和痛苦,那时候已经没有理智可言,再有任何人出现,都会引起最后活下的那人不要命的攻击。
这也是为什么,蒋臣在看到三号时,对方会在神志不清下发狠招。
傅辰分析了上中下三策,这样一群武艺高强的死士,让他们内部消耗是上上之选,也只有如此才能以最快速度引出沈骁或蒋臣,只有这招行不通了,他才会进行下一个策略。
这是一场大屠杀,也是一对七的战役,傅辰没有丝毫把握将之全部拿下,甚至找鄂洪峰也是无奈之举,与鄂都督只是建立在有几次合作基础上的情谊,非常脆弱,但宫内安全与自己的计划要顺利进行,他是最好的人选,再者也因之前的合作,傅辰基本能判断此人的可信度。
随着他们渐渐深入了解,因为共事也而产生了一些命运共同体的默契。
“这群人是刺客?”鄂洪峰收起惊骇,心有余悸道。
那群死去的太监,几乎每个都身怀武艺,而且以他的眼光来看这些人就是到江湖上也是个中高手,现在却出现在宫里,太过匪夷所思,这让他对宫内安全产生深深的忧虑,如果这群人要对付的是宫里的贵主子们,将会天翻地覆,到时候无论是枢密院还是他们宫内禁卫军,都有性命之忧,“这群人是哪里当差的?”
此乃宫廷大事!他断不能不闻不问。
“哪里都有,分布在各个宫里和管事处。”早已扎根多年了吧,傅辰暗想。
鄂洪峰一惊,这是什么概念!?
“我只知道最后到的那位,是驸马的护卫。”傅辰不打算隐瞒,他要这群人全部浮出水面,再也无法藏头露尾!
想要继续隐藏,那也要看晋成帝愿不愿意了。
当晋成帝有了警觉,进行打击寻找,这个势力必将受到巨大冲击,为了保住自己的人他们只有一再伏蛰下去,那时候可就没工夫对付自己了,只有疲于奔命。
这是他想到的最快最有效的办法,转移仇恨点,在对方一次次行动中确定的确是专门对付自己后,傅辰当然不打算坐以待毙,自己只是个小人物,不会让对方对少重视。
当主要矛盾转为次要矛盾,那么最大的冲突点就再也不是他个人了。
傅辰目中浮上一丝冰冷,就是不能将之连根拔起,也要他们伤筋动骨。
“驸马!?”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样一群势力效忠的人是驸马?驸马究竟是什么人,总之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朝廷大员,他有了极为糟糕的联想。
傅辰看着月亮的轨迹,“这些人既由鄂都督击杀,您可将他们在国宴后带给皇上看,可算是大功一件。”在没有足够的资本前,傅辰并不会让自己暴露在任何人面前,足够的低调才是长久之道。
“人怎么会是我击杀的……”他们不是自己人杀自己人吗?鄂洪峰完全没听懂傅辰的话,但他也摸清了一丝傅辰说话的规律,很多时候傅辰说了一句话,背后含着可是好几层一丝,在宫里这七窍玲珑心可是少不得的,而傅辰是他见过做得最好的。
思考了一会,回味过来,傅辰这是要他揽下这份功劳,在皇上面前再一次刷脸熟度,而且有这个大功劳加成,他的仕途可能会有质的飞跃!他就知道每一次傅辰只要让他帮忙了,定会加倍回报给他!这也是之前傅辰找到他,提出如此无理要求是,他谁都没说,冒着被降罪的危险全力帮助傅辰。
“鄂都督,何不更上一层楼?”傅辰微微一笑,知道鄂洪峰已经明白了。
鄂洪峰眼皮一挑,他有预感傅辰接下来的话,很有可能改变他的人生。
“若是成为圣上的心腹,对您而言可是难得的好机会,相信您是个懂得抓住机会的人。”只是击杀几个疑似刺客的人,当然不可能直接成为晋成帝的心腹,晋成帝再浑,那也是当了十几年皇帝的人,轻易信不了人。
但若是一次次效忠,每一次都击中皇帝最在乎的点,叠加一定好感和忠诚度,就是石头都能捂热了。
“我明白了,傅辰,我会记住的,若能成事,定不会忘了今日之恩。”
鄂都督想到从认识傅辰到现在,这并不算长的日自己里,傅辰一次次打破常规,让他每每都要感慨,这般人物被净身成了半男不女的人,已经不是可惜,而是巨大的遗憾!
“那你呢?”准备离开前,他问向傅辰。
“我?我也许……需要逃命,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件事要做……”他终究能用的资源太少了,而且剩下的事,甚至不能被任何人看到,他需要靠自己,以身试险,实属无奈。
等蒋臣来到傅辰给的第四封信所在的地方,已经过去一柱香时间了。
几乎每一处都有一封信,每一封都有一段诗句,用来打一个去处!
他知道,那人是在耍他!
是在拖延时间!
而他现在不得不被耍,他若是想为三号报仇,就要在这人过度自信下寻找真实方位。
到第四处时,他的耐心已经告罄。
越来越暴躁,越来越无法控制心中澎湃的怒火和杀气。
第四处方位,那一样是极为偏僻的地方,是在景阳宫附近的宫殿,里头因为曾经的妃子薨逝,就被荒废了,至今也与冷宫差不多。
他也不像之前那般喊了,而是四处找人,找到了就出杀招,不说任何废话!
人呢!?
他找了好几圈,都没看到人,也没找到任何信封。
唰!
一丝极为细小的响动,战场直觉练就了他的五官极为敏感。
他现在所在的方位是主殿正堂。
左右环顾,还是见不到任何人,所有能藏身的地方他都找遍了。
会在哪里?
衣落摩擦的声音。
猛然抬头。
在上面!





太监的职业素养 第六十三章
那人在房梁上,两人目光在空中激烈碰撞。
女子?
而且这是个他有些眼熟的女子,在哪里见过?瞬间他想不起是在什么地方遇到过。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手段是她做的?
她的面孔较为柔和清秀,眼珠子剔透晶莹,黑漆漆的似能射进人心里,闪着令人心悸的犀利。
不,七煞不可能是女子!
沈骁,你还是走错一步!此人的狡诈远超我们的想象,他居然扮成了女子,还惟妙惟肖!
蒋臣追悔莫及,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与沈骁的区别,如果当时是沈骁在点绛台外,也许能发现这小宫女的不同之处,若当时除去哪会如此结果!但谁又能想到此人不但猜到他们的动向,还在他们还在沾沾自喜时,已经另辟蹊径!
傅辰完全退去了奴仆的谦顺软和,他目中精光四射,电光火石间,纵身跳下,手中簪子冒着寒光,朝蒋臣刺了下去。
这簪子就是由他设计,六皇子派人制作,又由瑾妃交回他手中。
名为琥珀玄晶,很好听的名字,造型也相当简洁,只有在端尾缀了一颗琥珀。而它的另一端已经被傅辰磨得相当锋利,这是在瑾妃给他后,他就准备将之当做暂时防身武器的。
宫中除了侍卫,任何人都不能携带武器,他只能从小细节上找对策。
蒋臣作为勇猛的武将,从各方面素质来说都比傅辰高出不少,傅辰能争取的也只有这几息的时间,这几息就是蒋臣也无法迅速反应。先是耐心等待着再是出其不意,才能争取到这短暂的时间让自己攻击。
唰,随着地心引力的作用,傅辰的速度前所未有得快!
簪子朝着蒋臣狠狠刺去,从来到这个朝代他每一刻都在为生存奋斗,而没有一刻比现在更为惊险,任何一点失误都有可能丢了命。
蒋臣也反应很快,但再快也来不及了!
傅辰已经扑下来,那匕首离他只有几寸的地方,他躲过了天灵盖的致命一击,却依然被击中!
他再回头看去,半只耳朵落在地上,鲜血横流!
一击不中,傅辰也丝毫不慌乱,他抓的就是对方措手不及的瞬间,又一次攻过去。
这次的目标是心脏,没丝毫花俏,每一个动作都是实打实的,还没刺得深入,已经被蒋臣狠狠一拳击中,傅辰整个飞出去撞到桌椅上,哐啷撞到墙上又滚到桌椅上,掉到地面,精致的发型已有些散乱,骨头都像被榔头钉在地面,痛得几乎动弹不得。他抹去嘴角的血,这是突如其来的撞击而咬破了口中皮肉产生的鲜血。
他双眼发晕,忍着恶心眩晕又一次站了起来。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从见到面,到两人刺杀、过招,只是几个眨眼,谁都没有浪费时间确认对方是谁,也没有对话,一照面就好像已经知道了。
而蒋臣的情况也没比傅辰好到哪里去,如果是他全盛时期,就是十几个傅辰也不是他的对手,但对方太狡猾狠辣。在体内出现绞痛,皮肤紫绀后,他就知道完了,下毒!
“你……好狠。”□□发作非常快,他已经没有机会再击杀傅辰了,傅辰依旧没有丝毫放松,目光始终锁着蒋臣,以防此人临死反扑,蒋臣呕出了几口血,染了一地,血泛着黑紫,染红的双眸仿若滴血,“不过,你也完了,刚才那一击你也受伤了……呵呵呵,受伤的好……我在地府等着你,总算能不孤单,有堂堂七煞陪我老蒋……”
受伤,血!
傅辰的确因为刚才的撞击,手臂鲜血横流,短时间里无法止血,之前为了写字而弄伤的手指早已洒了药粉结痂。
但现在手臂上的伤口,失血过多,他现在也极为虚弱,无法再轻易阻止鲜血。
傅辰有了不好的联想,因为沈骁的血而引来那只犀雀,显然他身上还残留着某种带着香气的毒素,若是不去掉这味道,将后患无穷。
“你这次逃不掉了……呵呵。”说罢,蒋臣缓缓跪倒在地上,又一次呕出血块,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包括走出去。
咬牙抽出胸口的一根长条形事物,用纸包裹着,远看像是笔,猛然扔到门外,这是他在生命最后能做的事。
沈骁说的是他亲自出宫门找到倦鸟池,将犀雀全部放出来。
但那是他还活着的情况下,现在他的生命已经快要终结,这个信号弹,倦鸟池边的人定能看到,放出来吧……让它们都出来!
那信号弹撞击到地面,迸射出花火,在夜晚极为漂亮璀璨,也像一朵火焰燃烧着傅辰的心。
傅辰不敢小看他们在临死前的一搏,像是之前死士对他最后喷的毒素,而蒋臣作为与沈骁并驾齐驱的人,会做的事绝不能等闲视之,但信号弹出现的快,窜入高空的速度更快!
咻,啪!在空中绽放出璀璨的光芒,那光芒的形状在晋朝少见。
正在国宴上的人也看到了,纷纷以为是节目,此起彼伏的赞叹声。
见傅辰跑出去,蒋臣也不阻止,只是呵呵笑了一声,“没用的,来不及了,你必死无疑!”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傅辰冷声道。
蒋臣哂笑,只觉得傅辰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都到了这地步还垂死挣扎,“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你没资格知道。”傅辰转身,烟花的光亮隐约照在他的脸上,锋利如剑刃的气势在无形中削弱了容貌的柔和。
这人若是在点绛台外就是如此气质,他又怎么错认成女子?
“呵呵,防心真重,我这次只是好奇,就是知道你的名字也做不了什么了,不过想要个真相,我输给了谁!我不能到了地府都不清楚谁杀的我!”如同回光返照,蒋臣现在精神稍稍好些,身上的武器在进宫时都被收走,他只能用手撑着地面不让自己倒下,这是作为武将的尊严,“若是能与你在战场上遇到,指不定是人生一大快事!可惜啊……太可惜……”
又一次呕了一口血,他渐渐虚弱,频临死亡。
“可惜……我堂堂骠骑将军,居然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输在你这个黄口小儿身上,死在这让我午夜梦回的宫殿中,哈哈哈哈……”
还没等傅辰思索蒋臣最后一番话时,蒋臣已经阖上了眼,轰然倒下。
傅辰走过去,确定对方真正断气,才闭上了眼。
“我叫傅辰。”轻轻地说道。
声音在空中飘散开去。
傅辰赶回点绛院,如果计算无误,沈骁已经抽不出时间来对付自己了!
最让他庆幸的是,蒋臣最后说的那段话,也同样证明了沈骁的极度骄傲,并没有将他的名字说出去。
只要将这群人全部……
一声长长的鸣叫,不止一声,而是重叠的很多声……
熟悉的声音,就在不久前还听过。
那清鸣,就是发现他的犀雀。
傅辰猛然抬头,刚刚安心的双眼渐渐凝结成冰和浅浅的绝望,迫在眉睫的时间里他已经做不了任何安排。
划过圆月的是一群,没错,一群犀雀。
看着小小的一只,但速度相当快。
而它们正向他的方向飞来!
——晋.江.独.家,唯.一.正.版——
沈骁被安忠海带去附近宫殿的偏殿换衣服,见都准备好了,才一抬手,衣袖在空中摆出浅浅弧度,“都下去吧。”
“驸马爷,请让奴才等伺候您更衣。”
“不必。”沈骁淡声道,“不让人服侍是我的习惯。”
“这是圣上的指令,请驸马别让奴才们难做。”安忠海依旧笑脸相迎。
沈骁蹙眉,他周围已经围了好几个太监,对危机的意识让他已经感觉到不对。无论是今天洒酒到身上,还是安忠海看似恭敬,实则强势的态度,全都透着一股不一样的味道。
“海公公。”沈骁只喊了安忠海的名字,但警告的意味十足。
“驸马爷,您别为难我们,实在是……皇命难为。”
“这是怎么了,吵什么?”瑾妃略显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出现在殿门口,身边还跟着担心驸马而来的咏乐公主。
“母妃,公主。”驸马弯身行礼。
“本宫与乐儿担心驸马,便随着来看看,海公公,既然驸马不习惯,就先退下吧。”瑾妃无论身居任何位置,总有种说不清的华贵气质,令人臣服。
“但皇上那儿……”安忠海对瑾妃向来有些好感,比起其他妃嫔而言多了几分善意,这是自然的,别看妃嫔平日多有打赏给他们,但骨子里谁又瞧得起奴才,瑾妃却是其中比较让人舒服的一位。再说之前早已被流放的祺贵嫔闹出来的恶犬事件,让他在皇上面前涨了脸,还是平日里对他的多番照顾,那份荣辱不惊的气质,在宫里恐怕也只有瑾妃了,所以她来了,安忠海态度就软化了一些。
只是他不明白,这事情由瑾妃提出来,事到如今,怎的反悔了?
“本宫会与皇上说的,皇上这也是担心驸马,定会通融一二。”瑾妃微微一笑。
“谢母妃。”驸马行了礼,走入殿内,所有人都被挡在了外边。
“娘娘,您这……”安忠海小跑过来,犹豫了一番问道。
“在过一会,海公公就带人进去吧。”瑾妃是南江的水润女子,就是摆出再刁钻的表情,那也是赏心悦目的。
但现在她的刁钻中,还夹杂着心痛,沈骁是真的还好,若是个假男儿,她的女儿可是被真真切切蹉跎了那么多岁月,女孩儿最宝贵的青春都献给了如此居心叵测之徒,如何能不难过。
安忠海暗道一声好!
不愧是瑾妃,这先礼后兵,还怕驸马不显出原形吗?
“乐儿,无论待会发生什么,都要记住,你还有母妃。”瑾妃拍了拍咏乐的手背,语重心长。
咏乐公主长在宫廷到及,出嫁后与夫君感情较为淡漠,虽贵为公主之尊,却并不自由,但她为人温柔大度,像极了瑾妃在为人处世方面,只是相比之下还带着些天真和纯善。
咏乐愣了下,表情有些脆弱,“您说什么,女儿听不懂。”
皇上也从国宴中抽身离开,驸马这事可大可小,端看真相如何,当然如果晋成帝看到蒋臣以及那一群七人的尸体时,大约也不会如此气定神闲了。
安忠海已经带着人悄然靠近那扇殿门,猛然抬手做了一个手势。
一群人撞门而入。
沈骁在发现不对劲时,只换了外套,在屋内想办法联系外面的人,早作打算。
所以无论他们何时开门进来都无法看到沈骁衣衫不整的模样,但既然晋成帝都来了,自然不会管这些,他本来就是个相当随心所欲的帝王,干过的混事数不清,唯一的清明大概就是他还是太子的时候。
皇帝、瑾妃与公主三人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已经穿好外套端坐在椅子上的沈骁,就好像在等着他们来。
“把他抓起来,扒了衣服。”皇帝下令。
太监上前,却没有马上动作,因为沈骁太从容淡定了。
那气质好像不是被抓到,而是皇帝请他喝茶一样,无论谁看到都要赞一句不堕了文人气度。
“皇上,士可杀不可辱,臣虽非栋梁,但从官以来兢兢业业,未作过任何对社稷不利的事。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但臣只想知道是谁构陷于臣。”沈骁轻轻一回头,被他的目光慑到,两旁太监松开了他。
他整理了一下衣角,缓缓跪下行大礼。
被这番做派影响,皇帝也有些犹豫。
瑾妃说的只是可能性,若沈骁是真男儿,那么他们今天的做法就有些太过,他也将失去一员良臣,历朝历代少有驸马能身居高位的,说到底还是担心外戚干政,但晋成帝可不管这些,他看得上沈骁这个人,就愿意给许多便利,就是连自己的女儿都许配给他了。
瑾妃一愣,凑到帝王身边,本来不欲把公主与驸马的私房事告知帝王,她一开始只说两人成婚多年却无子嗣,有些怀疑驸马是否有问题,她还是想为女儿保存最后一点颜面,但现在也不得不说了。
听完瑾妃的话,晋成帝横眉怒目,“扒了他的衣服,还等什么,需要朕重复第三次吗!”
他不想再听沈骁任何狡辩。
帝王的怒火,让太监们快速给人换衣。
沈骁眼皮一跳,知道今日是躲不过去了。
今日的事,七煞完全没出面,但几乎每一次对方都能这样对付他们,将自己摘掉,若非如此他如何到现在才得知其真身。
忽然,窗外传来烟火绽放的声音,那声音与普通烟火不同,只是仿造的,在音节和频率上,分明是他们的信号弹。
蒋臣,他……
死了!如果不是快要凭死,蒋臣绝不会如此行事,发出最后的信号。
他们虽说多有过节,但也合作多年,一时间沈骁因为激烈呼吸而产生强烈的心悸,面色苍白痛苦。
在晋朝十余载,从没败得如此彻底。
七煞,天下之士,计算到微末的细节,环环相扣,透彻人心!
扉卿,你是遇到对手了。
此人,绝对有资格让你重视。
咏乐见到驸马的模样,闪过不忍,就要上前阻止,却被瑾妃拉住,“乐儿,若是冤了他为娘的下半辈子都会给驸马赔罪,但此事由不得你心软,今日必要水落石出。”
几个太监动作很快,他们皇帝信得过的太监,也是心腹,不用担心消息走漏。
晋成帝蹙着眉,坐在坐榻上,他自然希望驸马是真非假,不然他不是眼瞎这十来年,甚至还把女儿嫁了过去,守了那么多年的活寡,这种事光是想想,晋成帝就有些承受不住。
太监们动作很快,已经将驸马的衣服几乎都剥除了。
哗啦一下,沈骁第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被见到了身体,这样的奇耻大辱即便是他也被气得晕过去。
他身材相当不错,白皙纤长,胖瘦合度,很有成年男子的魅力,但下边就令人瞠目结舌了。
对于安忠海等太监来说,这并不陌生。
那下边,与他们一样,空荡荡的,那是被阉割了后的。
“这,皇上……”
晋成帝猛然站了起来,怒不可遏地大步过去,拉住沈骁的胡子,又观察了一番他的喉结,“好个以假乱真!很好,沈骁,你该死!!!”
一个阉人,居然娶了他们大晋朝的公主!耍了他那么多年。
瑾妃倒退了一步,有了自己的判断和真正看到是两回事,但她不能倒,现在最为伤心的是咏乐公主。
咏乐的脸上是满满的茫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像是一个迷了路的孩子,她笑了起来,轻轻的声音像是呢喃,“母妃,我看错了,对吗?这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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