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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军婚撩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夕风冉冉
李忠伟并没要那仨瓜俩枣的救济金。因为村里提留款在他手里握着,那才是大头,而且不着眼,就是贪了,上面也不好查。
所以面对江米,李忠伟表现的坦坦荡荡,伸手接过江米递上来的篮子,打开来看了看,顿时笑了,对他娘招呼了一声道:
“瞧瞧,江米还给送了蘑菇和肉呐。您给江米准备个红包,难得孩子上门一趟。”
“奶奶过年好。”看到书记老娘从西间屋里走出来,江米赶紧问好。
可书记给的红包接还是不接呢?江米有些为难。
想着一会要开口求书记帮忙,江米觉得还是不接吧。
果然,见江米不接,书记娘满脸是笑抓了把糖果塞进江米手里。道:“这孩子就是懂事,待亲。”
“是啊是啊,江远明养了个好闺女啊,李腊梅那个样子瘫炕上,幸亏这闺女能干,不然早就……啊……”
村会计接过话头,言下之意,若不是江米,李腊梅只怕早咽气了。
不过大过年的不适合说这样的晦气话,几个村干部嘻嘻哈哈,把话头掩饰过去。
江米懒得跟这些人计较,赶紧将来意跟书记提出来。“书记叔,能不能借你家拖拉机用用?”
“啊?你这会借拖拉机干啥?”李忠伟有些诧异。在兰溪村,大年初一只兴拜年,不兴走亲戚啊。
“我妈昨晚上老哼哼,闹腾了一宿,我想拉她到镇医院去看看。”江米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用哀恳的语气道。
几个心里有愧的村干部立刻跟着附和道:“那是得去看看。能哼哼说不定是有转机了。再整点合适的药吃上,说不定人就能醒过来。”
李忠伟有些不太高兴地扫了这帮家伙一眼。
只一眼立刻就把屋里几人给扫哑巴了。
显摆了一把书记威风后,李忠伟咳嗽了一声,清了下嗓子,这才指使他本家侄子李志杰道:“你去开拖拉机送江米妈到镇上看看。一路慢点开。别把人给颠坏了。”
“书记叔,我还想借电话用一下。”江米小心翼翼望着李忠伟道。
李忠伟倒是没给她脸色看,用一副明白人的架势道:“是给柳院长打电话吧?嗯,打去吧。就在西屋。”
江米拨通了聂长河家电话,聂卫平和聂卫东一早去奶奶家拜年了,是柳眉接的电话,江米先是给柳眉拜年,又说她妈不太舒服,想去镇上看看。
柳眉心里禁不住咯噔了一下。
其实李腊梅都已经那样了,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来说,实在是个巨大的经济负担。很多人家如果摊上这样的病人,大多都不会积极治疗,而是听天由命,能活几天算几天。
柳眉原以为江米家只有江米这么一个小姑娘撑持,李腊梅根本也不可能活太久,这突然说不舒服,肯定是人快不行了。
柳眉以为江米这是想让她到村里去出诊。
不过这大过年的,刮着北风,阴着天,眼见着要下大雪的样子,柳眉虽然有做医生的责任心,却对顶风冒雪下乡去看快要死的病人有些个打怵。





重生军婚撩人 第204章 已经等不及
江米知道柳眉误会了,赶紧解释说,村书记用拖拉机送她妈去镇医院,不用柳阿姨跑兰溪村来。
柳眉这才口气松缓下来,虽然还是不太乐意在大年初一就去镇医院开门看病人,但人家都要送来了,也不能推着不给看病,便问了几句,又叮嘱江米路上注意保暖,别让李腊梅再伤了风。
江米跟着李杰的拖拉机一路突突回了家。
回到家里一看,见江远明没有从她奶家回来顿时松了一口气。给他弟在棉袄外面又穿上棉猴,棉靴,戴上棉帽子。又给她姐强行叫醒,也穿上棉袄棉裤棉鞋,戴上围巾。
李腊梅那边,江米也给穿上了一身厚实衣服。先把一叠麻袋拿出去,在场院里装满玉米皮,扎了口一个个鼓鼓囊囊小胖猪一样铺到拖拉机斗里。
回头又把家里的被子褥子往车斗里丢。又拜托李志杰把她妈背到车上去。
小鱼儿听他姐说但凡能带走的全部带走,把杯盘碟碗,大大小小叠在一起。用大瓷盆盛了,指挥他傻乎乎的大姐往外搬。
江米见了险些吓一跳,急忙上前接过去。
等到江远明听到消息出来看的时候,家里也就剩下几个大瓮和一口锅没有搬走,但凡能搬走的几乎给姐弟几个搬了个一干二净。
江远明险些给气死,骑上自行车就要去追赶,却被何知芳拉住了车后座。
“你放手,我去把他们追回来!”
“你去追啥?就让他们走,还剩的咱们费口舌手脚了。你家那点破烂值几个钱啊。值当你去追?若把瘫子追回来,难道还要老娘帮你侍候?”
何知芳正觉的不知道该怎么跟江米奶说,让李腊梅回自己娘家去,见江米把一家大小都带走了,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
江远明想了想,还是有些不甘心。主要是不甘心儿子被江米给带走了。
问过几个周围看热闹的才知道,江米竟然是打着送她妈去镇医院住院的旗号走的。也就是说,过段时间有可能还要回来。
何知芳一听,心下顿时有些着急,担心李腊梅回来拖累江远明,弄个离婚不离家,便叫过江远良,道:“二弟,你那新房子不是还没盖利索吗,反正你哥这房子我们暂时也不住,你要是着急结婚,这房子你收拾收拾可以暂时先粉刷粉刷当新房用着。”
她可是听说江远明说,江远良把对像肚子弄大了,已经等不及了。
江远良一听,顿时喜上眉梢。
这屋子里虽然缺少家什,但也被江米平日里打扫的利利索索,而且院子里还有两只猪和几只鹅,这又是一大笔财富。
可惜江远良还没来得及高兴,把江米送去镇上的李志杰开着拖拉机又突突跑回来了。
李志杰一回来就招呼了几个自家兄弟,要把江米家的猪和鹅往拖拉机上装。
江远明开始有些发懵,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远良立刻不干了,他已经把他哥家院子里的东西当成了他自己的财富,扎撒着手拦着不让李志杰等人进院门。
“远明叔,江米把院子里猪和鹅都卖给我了。我钱都给她了,你怎么可以拦着不让我捉呢?”李志杰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嚷嚷道。
主要这两只猪加五只鹅,江米只要了他一百块钱,那两只猪拾掇出来去掉猪下货也不止卖二百块。而且那些鹅江米指定让他送给他书记叔,算是答谢给书记出拖拉机的钱。
江远明一听,家里剩下的猪和鹅也被江米卖给了别人,险些被气死。
江远良则两眼通红,气得从门后操起杆木叉照着李志杰抡了过去。
李志杰闪身躲过,身后一帮子兄弟顿时挽袖子撸胳膊,跟江远良干了起来。
江远明眼见自家兄弟吃亏,刚想着找家伙事冲上去帮忙,却不知被谁一棍子敲在了小腿上,竟然把腿当场给打折了。
外围站着的何知芳也不知被谁推了一把,扑通跌倒在一堆臭烘烘的狗屎上。刚想爬起来,又被李志杰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踩了手。
江米奶一见儿子儿媳妇都被人打了,嗷嗷叫嚷着老李家欺负老江家,轮着粪耙子也冲进了战圈。
一时间兰溪村江家和李家打得鸡飞狗跳。
梨树镇上,江米已经在聂卫平聂卫东两人的帮助下,先把她妈安置在镇医院病房里躺着,让江小渔带着江朵呆在屋子里。又把各种家伙事铺盖啥的,从镇医院的院子里一车车往租好的农家四合院里搬了。
这个院子刚好在聂奶奶家东邻,等江米把她妈用医院的平板车推过去的时候,聂奶奶已经给打扫好了卫生,且烧好了火炕,还给拿来一床新棉花被子。
李腊梅原本一点动静没有,等被江米从被卷里推出来落在暖烘烘的炕上,盖着被火炕烘暖了的新被子,竟然舒服地哼哼了一声。
江米听到了,禁不住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来,叫了几声,李腊梅却没有反应。
江米也不气馁,给她妈摆了个舒适安全的卧位后,又让她姐拖鞋上炕暖和。
安顿好家里的两个病号,江米到厨房烧了水,让聂卫平兄弟俩洗脸洗手,又给折腾的灰头土脸的江小渔洗了洗,换了身干净衣服,这才带着江小渔拿着一包板栗一包核桃往聂奶奶家,对聂奶奶表达了感谢之意。
聂奶奶刚好蒸了一锅大包子,非要江米拿八个回去。自己只留了两个,剩下的都让聂卫平拿回家去。
江米觉得,聂奶奶只怕就是为了她家篜的这锅包子。
这包子在梨树镇有讲究,叫安家包子。里面搁了粉条,油炸豆腐,豆芽和五花肉,吃起来很美味。
这会儿已经快天晌了,聂卫平和聂卫东也没有回家,帮着江米按置好家伙事后,见江米用煤气炉炒了豆芽,又用灶上的锅熬了半锅大米稀饭。
稀饭,包子,豆芽菜,这算是江米家第一顿安家饭,虽然简陋,聂卫平却吃得满脸笑意,很满足的样子。
聂卫东却被豆芽菜齁着了,扭头呸地一声往灶口里吐掉后,皱着眉头问江米:“你这是用了多少盐啊?盐不要钱咋地?”
江米赶紧递过去一碗米粥,好声好气解释道:“豆芽不出菜,一下子加多了盐。你喝点粥压压嗓就好了。”




重生军婚撩人 第205章 头发根发麻
虽然磨练了几个月,可江米厨艺却时好时坏,好吃的时候让人放不下嘴,难吃的时候连猪都不稀吃。
今天恰好丢了人。江米脸皮虽然够厚,当着聂家兄弟的面也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今儿聂卫平和聂卫东帮着搬家,都出了力气,自己就做了一个菜招待,还把这一道菜做成了齁人的咸菜。
见江米脸颊羞红,眼神躲闪,聂卫平星眸中荡起一波笑意,急忙给转移了话题。
“江米,你为啥把家里的猪和鹅都便宜卖给了李志杰?”
这是聂卫平始终看不透的地方。
按照他对江米的了解,江米既然早就琢磨着搬家,应该早些把这些家畜家禽处理完了才对。断没有让别人捡便宜的道理。
“我用那些猪和鹅雇佣打手呢。”
江米咽下一口包子,笑着抬头解释道。
江朵今日也跟着几个人一个桌吃饭,有江米照看着倒是没有出什么乱子。
江米见她姐吃着包子,瞅着豆芽菜眼馋的不行的样子,笑眯眯拿起筷子喂她姐吃了一口豆芽菜。见她姐给咸得直翻白眼,却还是乖乖把菜咽了下去,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
聂卫东见江米欺负她姐,也跟着捡起一双公用筷子,夹了豆芽要去喂江朵。
江朵却死活不再张嘴。
聂卫平打了聂卫东的筷子一下,转而又问江米,“打手?什么打手?要打谁呢?”
“谁拦着就打谁呗。”
聂卫平顿时领悟。江米言下之意,打的显然就是把她们迫出家门的人。
这一招叫着什么?二桃杀三士?这丫头果然心眼够狠。为了报复她爸,竟然连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猪和鹅都能舍出去送给别人。
当然也不算白舍,还卖了一百块钱呐。
想一想这只是个十二岁的小丫头,聂卫平就觉得头发根发麻。将来自己哪天要是不小心得罪了江米,只怕也会被这丫头给填进坑里去,还自己主动扒拉土埋。
不过越是了解江米,聂卫平越是被江米吸引。
看着眼前明明无害的可爱丫头,小小身躯里却藏着一副令人胆战的七巧玲珑心肝,聂卫平像发现了稀世宝藏一样,星眸烁烁,惊喜难藏。
江米却并不在乎连皮带骨被聂卫平看穿,怕真把她姐给齁着了,吃完饭又要闹腾要水喝,喝多水晚上就会尿炕,赶紧把她姐手里的包子给夺下来,在她姐手里塞了碗米汤。
江朵一见包子被夺走,扁扁嘴险些哭起来,等到粥碗塞进手里,不由泪汪汪地看向江米。
“喝点粥,喝完了再给你包子吃。”江米柔声哄道。
知道还给包子吃,江朵赶紧低头捧着碗喝粥。
瞅着江米和江朵的互动,聂卫平心里不由暗自叹了口气。
江米这丫头,自己都是个孩子,却把她姐当孩子养。
聂卫平心疼江米,不过看着疯了的江朵,虽然那贪吃的样子让人扎心,却比较以前的性子讨人喜欢,让人只觉怜惜,却生不出厌恶心来。
江朵乖巧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个两三岁懵懵懂懂的孩子。
江朵本来就长得漂亮,加上这些日子好饭食养着,大眼睛忽闪忽闪格外水润,肤色白皙中透着红润,比较起身材依然单薄的江米,江朵瞅着比以前胖了许多,胸前凹凸有致,浑身上下似乎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韵味。
或许是穿着对襟棉袄的缘故,除了胸挺,江朵的肚子也有些往前挺。
聂卫平扫了一眼后,虽然隐约觉得有些奇怪,却没好意思细看。
心里还想着,大约这些日子江米把家里的鸡都给宰杀了炖了吃的缘故,所以江朵才会胖的这么快。
江朵整日里忙东忙西,又要想法赚钱养家,又得侍候一家人吃喝,还得喂养猪鹅,根本就没觉察出她姐体型上的变化。
江米总共摆上桌八个包子,她跟江小渔各吃了一个,聂卫东和聂卫平各吃了一个半,剩下三个包子都进了江朵肚子里不说,江朵竟然嚷嚷着还饿,指着锅里非要江米再给她盛一碗米粥。
江朵啥时候变得怎么这么能吃了?
江米没多想,却有些不好意思。同时也担心江朵不知道饥饱给撑着了。拉着江朵起来,推人到里屋,逼着江朵上炕躺着睡午觉去。
江朵不肯睡,非嚷嚷着还要吃,江米没法,只要扒拉包袱,扒拉出带来的英汉大词典让江朵看,江朵这才忘了吃饭的事。
聂卫平支走聂卫东后,坐在正间里没有走,见江米安顿好江朵后,走出来,便轻声问道:“江米,你打算就在这里这么住下去吗?”
“不然又能怎样?小鱼儿明年就要上学了。我也需要上学。我想找个保姆帮我照顾我妈和我姐。其实也不用干多少活,我姐有本英语书看着就会很老实,我妈又不会动,就是看着按点翻翻身,及时更换尿布,及时给擦擦洗洗。熬饭喂饭啥的我放学就干了。”
“雇保姆你有钱吗?不行我回去跟我妈要,你那支参的钱还没有给你呐。”聂卫平也觉得江米不能一直就这么呆在家里,雇保姆很有必要,就是不知道江米手里的钱够不够雇人。
江米却得意地摆了摆手,“你可别回去跟你妈要钱,那支参都说话了是送你家的。我手里钱足够花,忘了今年秋里你还帮我卖了好几次药材?雇保姆的话,一个月二十元应该够了吧?一年下来还不到三百块呐。”
聂卫平琢磨了一下自己前前后后帮江米卖的几次药材钱,不算不知道,细算一下竟然好像上千了。
哈,这丫头,竟然是个小富婆了啊。
见聂卫平好看的唇角微微勾起,飞扬剑眉下,黑眸闪亮,笑容暖心,江米禁不住有些星星眼。
心想年少时的聂卫平,比后世那个叫杨什么的小鲜肉可要好看多了,而且充满阳刚之气。这要是去混娱乐界,说不定就能混成一个大明星呐。
不过想起穿军装更显帅气的聂卫平,江米就歇了忽悠聂卫平去考电影学院的心事。虽然当明星既风光又赚钱,可到底是被世人看不起,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就容易被人骂着戏子误国。




重生军婚撩人 第206章 碍眼江小渔
当兵多光荣呐,肩扛钢枪,保家卫国。那才是男子汉最风光的职业。
许是因为前世跟潜艇学院合作,接触了很多军人的缘故,江米不知何时竟成了一个军迷。这也是当初从一开始她就选择了聂卫平,不考虑聂卫东的原因。
“姐!”见江米一直盯着聂卫平看,江小渔在一边都嫉妒了。嘟着嘴撒娇似地摇她姐的胳膊。摇得江米风摆柳一样在凳子上乱晃。
“干吗?干吗?快别晃了,再晃就把姐晃晕了!”江米拍了小孩儿脑门一巴掌。
“姐~!”江小渔拖着长长的尾音叫了一声姐,又趁着他姐不注意的空档,显摆似地瞟了聂卫平一眼。
江小渔拖着小凳,突突突往他姐怀里塞,一边塞一边装乖巧不懂事的小孩,“姐,咱都好久没吃饺子了,小鱼儿好想好想吃饺子。”
“好好好,晚上咱就包饺子。你啊,就是个小吃货,吃了上顿还惦记下顿,啥时候长大能帮姐撑起这个家来啊?”
被他弟挤得身子有些后倾,江米有些无奈地将自己的凳子往后移了移。
“小鱼儿,你今年几岁了?是不好上学了啊?”聂卫平用一副大哥哥关心弟弟的口气问道。
对江小渔跟她姐可以亲密无间的接触,聂卫平心里酸水忍不住就冒了上来。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通过别的方式,想着让小鱼儿不舒坦。
小鱼儿是谁?江米的弟弟。不能说满肚子心眼,可也不是一般人能糊弄的。
聂卫平口气虽然非常之温和可亲,江小渔还是从中品味出一丝让他心里发堵的成分。
他其实十分不想搭理对面这个对他姐虎视眈眈的少年。总觉得这人一直处心积虑想把她姐给抢走。
“姐,我还小呐,我在家里还能帮你照顾大姐呐……”言下之意就是不着急上学。
对江小渔的话,江米根本就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尤其是她已经打算好雇用保姆,怎么可能因为家里事耽搁了她弟上学。不过离着安排江小渔上学还有半年时间,倒是不着急跟这小家伙说这些。
江米便点了点头,笑着道:“去,看看大姐睡了没?”
江小渔以为他姐是同意他不用上学,立时欢呼着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一溜烟奔向了里屋。跟着他大姐一起去念厚厚的英汉大词典去了。
没了碍眼的江小渔在眼前,聂卫平顿觉心情舒畅。
坐着跟江米聊起对保姆的具体要求。
“岁数最好在四十到五十岁之间,吃苦耐劳,人品好,当然,长得不能太苛抻(太难看),没有太多孩子拖累,若有丈夫,不能有喝酒赌博的毛病。”江米扒拉着手指一项项列举。
“咳,”聂卫平认着笑。
他知道江米想要什么样的人了。不就是最好连孩子都没有的寡妇嘛。刚好,他知道离他奶家不远就有这么一位姓赵的大婶。
丈夫以前也是当兵的,而且还是部队上的连长,却在一次实弹演习的时候,为了保护一名战士,被意外爆破的手榴弹给炸死了。
赵婶那时候刚好怀了身孕,赶去部队,看到丈夫的尸体,当场就哭晕了过去。醒来后孩子也没了。
那会儿若不是婆婆看得紧,赵婶险些寻了短见。
之后婆媳两个相依为命,也就在去年,赵婶送走了年迈的婆婆,家里就剩下她孤苦伶仃一个人。
赵婶年轻时候长得不差,没了丈夫侯也不是没有媒人上门说亲,但赵婶说要嫁就带着婆婆一起嫁。
她婆婆那个时候整天哭儿子哭瞎了眼,虽然赵婶身板结实,长得不差,可谁家乐意白养一个瞎眼老婆子?渐渐媒人就绝了迹。赵婶也就绝了嫁人的心事,一心一意跟她瞎眼婆婆过日子。
聂卫平心想,这事还得他奶奶出面才好。
聂卫平辞别江米,到他奶奶家一说,聂奶奶当即拍手赞成。一个劲夸赞赵婶做人仁义,绝对会照顾好江米妈和她姐。
赵婶听到聂奶奶的传话后也挺高兴。
寡妇失业的一个人过日子,其中的凄苦孤单可想而知。尤其是到了江米家后,见到活泼可爱的小鱼儿,瞪着一双美丽大眼睛却智商与幼童无二的江朵,赵婶就觉得自己一颗慈母心瞬间复活起来。
当即就开始帮着江米收拾家里卫生。还在第一时间发现李腊梅拉了屎,也不嫌脏,快手快脚就给收拾利索,篮子里一放,不等江米伸手,已经拿着往村北河里清洗去了。
院子里明明有口井,赵婶却不辞辛苦冒着寒风去河里洗,显然是不想被屎尿弄脏了院子,污染了水源。
这样干净利落勤快又性子质朴的赵婶,一照面就赢得了江米的全方位欢迎。
“婶,要不你也搬过来住吧,回家去冷锅冷灶的,你还要生火热炕,多麻烦。你要是不嫌弃,你就跟我姐住在西炕。小鱼儿自己住厢房,我跟我妈一铺炕。”
等赵婶洗干净了尿布和李腊梅染脏了衣裤回来后,江米就拉着她的手,邀请赵婶一起来住。
见江米这么体贴,赵婶感动得眼泪都下来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关心她是冷是暖。从前的自己不要说有人关心,只怕是死了都没人知道。
怕被江米笑话,赵婶赶紧装着抿头发的样子用袖子将眼泪擦掉,点点头,却又立即摇摇头。眼中神色十分复杂。
江米以为赵婶是不乐意住过来,脸上禁不住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赵婶见江米误会了,急忙解释道:“我乐意搬过来,不过我跟你妈睡一炕,你跟你姐一铺炕。小鱼儿要是害怕,也可以到这大炕上来睡嘛。”
在这个新家里,最大的炕就是李腊梅睡的东屋炕。这炕有点像****,几乎占了两间房。不要说睡三个人,就是睡七八个人都不嫌挤。
小鱼儿一听,顿时欢喜地往大炕上蹦。他可不想一个人住在厢房里。
江米却坚决反对小鱼儿睡大炕,声称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就得早些学会自立自强。
姐弟俩之间第一次产生了矛盾。小鱼儿虽然不敢违抗她姐的命令,却到底不情不愿。泪眼汪汪,撅着嘴看着她姐把他的铺盖搬去了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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