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我是鱼
沈印辰沉默一下,终是道,“秦欢在牢中”。
饶是景东南,都不由得面孔惊诧,沈印辰道,“我不知道傅承爵跟秦欢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秦欢晕倒,别人打电话给我,我去把她接回来的,她哭着说跟傅承爵之间不可能了,还要我给她妈妈转院,我们去医院办手续的时候,她被商业调查科带走了”。
“商业调查科?”
景东南脸上的表情跟沈印辰当初一样。
沈印辰看着景东南道,“景少爷,我知道你跟傅承爵很好,我想请你帮我这个忙,无论他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总不能让秦欢坐牢吧!”
沈印辰攥起拳头,白色的皮肤上,青色的血管异常清晰。
景东南心知不好,难道两人那天民政局分手,跟秦欢坐牢还有什么关系吗?
沉默数秒,景东南出声道,“这样吧,我这边想办法联系承爵,秦欢那边……”
“秦欢那么倔强的性格,她学法律就是为了能还更多的人清白,我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
沈印辰移开视线,长长的睫毛轻颤。
景东南心中也是一寸寸的变凉,这段时间,他只知道傅承爵一定是心如刀绞,毕竟他有多爱秦欢,身边长个眼睛的人都看得到,但却没想到秦欢竟然坐了牢,到底怎么回事?
傅家.韩韵琳站在傅承爵的房门前,轻声敲门,出声道,“承爵,我叫人炖了你爱喝的汤,我给你送进去”。
房中依旧没人回应,这些天一向如此,韩韵琳也不生气,她拿着托盘,推门进去。
傅承爵没在卧室,床上的被子掀开,浴室中传来水声。
韩韵琳把汤放在床头,然后道,“承爵,给你放在这里了,出来的时候记得喝”。
傅承爵不出声,韩韵琳眼神黯淡,迈步出去。
浴室中,傅承爵穿着丝质的睡衣,坐在墙边,头顶的花洒打开,冰凉的水珠铺天盖地的洒下来,他后背抵着墙壁,无处可逃。
黑色的头发黏在脸颊,傅承爵闭着眼睛,脸上看不出是眼泪还是水滴。
他这些天几乎都没吃过东西,渴的不行就喝几口韩韵琳每天叫人炖好的汤,刚才他本是进来洗澡的,但是却头一晕,整个人栽倒在地。
秦欢,如果秦欢看到现在的他,怕是又要嫌弃他了吧?就像当初那个小警察说的,秦欢不长眼睛才会喜欢他……
不知道在浴室中浇了多久的凉水澡,傅承爵穿着满是水的睡衣走出来,一头倒在床上,几乎是晕了过去。
屋中开着二十度不到的空调,等到韩韵琳再进去的时候,傅承爵浑身都烫手了,她忙喊着叫人找私人医生过来,医生不到半个小时就赶到,给傅承爵一测,体温已经到了四十度,加之空调的外吹,变成了急性肺炎,在家中根本没办法处理,要去医院,韩韵琳当时就红了眼睛。
折腾了小半夜,傅承爵在高级病房中挂水,他脸上除了拳骨不正常的红润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是一片煞白,就像是抽干了血似的,因为高烧持续不下,他头上满是汗珠,韩韵琳亲自照顾他,隔几分钟就要给他换一个凉毛巾。
傅承爵烧糊涂了,所以在睡梦中还叫着秦欢的名字,韩韵琳拉住傅承爵的手,他紧紧的攥住她。
“秦欢……求你了……别走……”
傅承爵的声音是那样的可怜和无奈,韩韵琳从来没听过,他在他们面前,一直都是那么倔强,小时候她那么逼他,他也只是更顽劣的反抗,但是现在却……哎。
傅承爵吊了一夜的水,这才逐渐降温,凌晨的时候,他短暂的清醒过来。
韩韵琳马上伏在床边问道,“承爵,怎么样了?”
傅承爵唇瓣泛白,也有些起皮,看着某处,他像是没听到,不开口说话。
韩希韵心里面难受,想着他始终是惦记着那个秦欢,她都把他害成这样子了,还想怎么样?
“承爵,你好好休息,休息好了之后,妈带你回美国吧”。
韩韵琳不想再让傅承爵留在香港了,这里是个伤心的地方,也许以后走得远了,也就好了。
傅承爵眼睛看着别处,不置可否。
房门被人敲响,韩韵琳出声道,“进来”。
进门的是拿着鲜花的叶榕馨和一个傅家的佣人,叶榕馨上前,看到床上的傅承爵,她眼中露出心疼之色,皱眉道,“伯母,我今天想着去家里面看看你,就听说承爵哥昨晚住院了,到底怎么回事?”
韩韵琳道,“没事,休息几日就好了”。
韩韵琳总不能跟叶榕馨说,傅承爵是为了秦欢的事情。
其实她不说,叶榕馨也能感觉的到,她脸上还带着浅浅的伤痕,那日傅承爵把照片甩在她脸上造成的,她那么爱美的一个人,要是别人敢让她疼一下,她都要百倍报复回来的人,却惟独对傅承爵千般纵容,她知道,她喜欢傅承爵,已经不单单是从前的较劲儿,而是真的喜欢。
傅承爵一定是因为秦欢的事情,所以才弄得这样,她走上前,刚想跟傅承爵说话,傅承爵却闭上了眼睛,叶榕馨但是一脸受伤。
韩韵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秦欢纵是不好,叶榕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承宠 第五十八章 他要她
第五十八章 他要她
韩韵琳回身从佣人手上递过新煮的汤,佣人对韩韵琳道,“夫人,有一位钟先生说想要见您。现在……”。
韩韵琳下意识的瞪了眼佣人,佣人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韩韵琳回头去看傅承爵,只见傅承爵闭着眼睛,似乎没有听到,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把煲好的汤放到桌上,韩韵琳出声道,“承爵,你先休息,妈妈有点事情要处理,晚一点再来看你”。
傅承爵闭目不语,叶榕馨马上道,“伯母,您有事就先去忙吧,这边有我呢”。
她话音刚落,傅承爵就出声道,“走,都走,房间不留人”。
他都这样了,竟还是如此倔强,叶榕馨刚要张口说什么,韩韵琳就出声道,“好好好,我们都走,那我叫护工在外面守着,你有事就叫人”。
叶榕馨一百个不情愿,还是被韩韵琳给拉出来了,出门之后,韩韵琳见叶榕馨眼眶通红,她出声道,“榕馨,我是承爵的妈妈,他这样子我是最心疼的,这边不用你照顾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韩韵琳要走,叶榕馨出声道,“伯母……”
韩韵琳看向叶榕馨,叶榕馨小心翼翼的道,“伯母,您上次说,我跟承爵哥订婚的事”。
韩韵琳眼中露出了然之色,她出声道,“你放心,我说出的话,一定算数”。
叶榕馨脸上的表情先是一喜,随即垮下来,低声道,“但是承爵哥……”
韩韵琳心中不免来气,她出声道,“榕馨,既然你决心要嫁到我们傅家来,那大家早晚是一家人,有一句话我不妨现在就跟你讲清楚,承爵是什么性子,怕是你心中也有几分数,他是个认死理的人,秦欢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们傅家是绝对容不下,承爵也是个要强的人,他自己也过不去自己那一关,他跟秦欢算是完了,但是你跟他之间到底能不能幸福,还得靠你自己去争取”。
叶榕馨看着韩韵琳,眼中无不迷茫和无奈之色。
韩韵琳着急回去,所以直接道,“他现在不想见你,你就别去触他霉头了,先回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韩韵琳坐车回去傅家,果然,钟昱涛已经在客厅沙发上等候。
见韩韵琳进门,钟昱涛站起身,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出声道,“傅伯母”。
韩韵琳也淡笑着道,“来很久了吗?”
钟昱涛道,“没有,伯母的事情都办好了吧?”
韩韵琳坐在沙发上,出声回道,“小事情,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钟昱涛道,“伯母,都到了这份上,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录音的事情,您打算怎么处理?”
佣人过来上茶,韩韵琳拿起精致的骨瓷茶杯,抿了口茶,然后道,“听说钟氏在美国的总公司,最近出了点问题”。
钟昱涛面不改色,淡笑着回道,“让伯母惦记了,小问题”。
韩韵琳也淡笑着回道,“快一百亿了,恐怕不是小问题吧?”
钟昱涛眼中很快的闪过一抹什么,脸上的笑意也略显僵硬。
韩韵琳继续道,“你们跟美国威尔银行抵押资产套现二百亿,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砸在了前不久的地皮竞标上,但是竞标没中,可是资金的缺口却不是一下子就能补上的,怕是你爸爸现在一定很着急吧?他前年才做了心脏搭桥手术”。
钟昱涛脸上的笑意终至全无,看着韩韵琳,他出声道,“还请伯母指点一二”。
韩韵琳美丽的脸上带着高傲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报复,唇瓣轻启,她出声道,“很巧,威尔银行跟傅氏的关系一直不错,如果傅氏肯出面做一个担保,给钟氏一些筹钱的机会,我想应该是不难的事情”。
韩韵琳明明知道自己跟秦欢一起骗傅承爵,眼下又怎么会好心帮他担保?钟昱涛心中冷笑,口上却是感激的道,“那真是太感谢傅伯母了”。
韩韵琳脸上的笑意更浓,抬眼看向钟昱涛,她出声道,“你帮你爸爸打理公司也有好几年了,以前我一直挺喜欢你的,你比承爵上进,也比他狠,我们是商人,商人的世界,所有的恩怨情仇都可以用利益去衡量,说白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用利益解决不了的,除非是对方开出的筹码还不够,你说呢?”说了这么久,现在才说到点子上。
韩韵琳可以眼睛都不眨的把秦欢推进大牢,一是因为她骗了自己的儿子,二是因为她身上根本没有任何一点的利用价值,而显然,后者远远多于前者。
钟昱涛不同,他是香港四大家族之一,身份就不一样,与其撕破脸,两家对峙公堂,韩韵琳更希望用其他的方式来抹平自己的怒意。
钟昱涛自然知道韩韵琳的意思,他冷静的开口道,“不知道傅伯母觉得什么样的利益,才足以让您觉得平衡呢?”
韩韵琳唇瓣一张一合,淡淡道,“我要你们钟氏美国总集团股权的百分之五”。
钟昱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出声道,“傅伯母,您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
韩韵琳道,“谈生意的时候,我从不开玩笑”。
钟昱涛笑意微敛,出声回道,“之所以称为家族生意,就是一家姓氏控股,傅伯母想要进驻钟氏,而且一开口就要我们百分之五的股份,未免有些狮子大开口了吧”。
韩韵琳道,“据我所知,还有三个月不到,你们就要被银行催款,到时候你们拿不出,就要被银行抵押贷款,家族生意听着好听,可是就因为这样,你们做大,下面的人墙倒众人推,多米诺骨牌一般,一发不可收拾,结局只能有一个,宣布破产,我想这也是你们不愿意看到的吧?”
钟昱涛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内,韩韵琳竟是把钟氏打探的如此清楚,谈判桌上,一秒钟都能改变战局,钟昱涛知道情形对他不利,他除了答应,没有其他的做法,可是,他有一个条件。
“要钟氏百分之五的股权也可以,把秦欢放出来”。
承宠 第五十九章 那么爱她为什么?
第五十九章 那么爱她为什么?
“要钟氏百分之五的股权也可以,把秦欢放出来”。
钟昱涛看着韩希韵,声音意外的平静。
韩希韵怒极反笑,她出声道,“百分之五的股权,是把你从录音中剔除的补偿,秦欢?你跟她什么关系?都到了这样的时候,你自身都不保了,还要救她!”
钟昱涛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按理说,他应该跟秦欢撇的清清楚楚才好,但是在监狱中看到她那样的眼神看他,他的心……突然说不上来的难受。
薄唇轻启,钟昱涛出声道,“可能是我良心不安了,伯母,您在香港可以只手遮天,何必跟秦欢较劲儿,我给您百分之五的股份,您高抬贵手,放了她吧”。
良心不安,钟昱涛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韩韵琳脸上的笑意敛去,出声说道,“世侄,你我心里都清楚,我放你一马,是因为你的家庭背景,至于秦欢……哼,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下辈子她投胎到好人家,也许我会考虑看看”。
这么说,就是一点商量都没有了,钟昱涛眼中露出一片深色。
医院.景东南一个人躺在病房中,他脑袋昏沉,睡了醒,醒了睡,他不让别人进来,因此房间中安静的似乎能听到淡淡的心跳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到很轻的一声开门声,景东南出现在病房中,他径自走到病床边坐下,傅承爵闭着眼睛,他小声道,“承爵?”
傅承爵不出声,景东南又道,“我知道你醒着,出事了”。
傅承爵缓缓睁开眼睛,高烧退去后,他脸色唯有苍白。
景东南见傅承爵现在这副模样,心中也是心疼,他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说。
傅承爵侧头看向景东南,一直以来,很少有令景东南为难的事情,他刚才的那句出事了,莫名的让他心中咯噔一下,想到了秦欢。
纵使秦欢这么对他,但是他还是做不到听到她有事还无动于衷,牵动唇角,傅承爵出声道,“说”。
他嗓子很疼,说一个字都费了老大的劲儿。
景东南看出傅承爵眼中深藏的担忧,沉默一下,他还是道,“秦欢坐牢了……”
傅承爵面无表情,应该说,是努力的做到面色无异。
景东南道,“沈印辰来找我,看他的样子,秦欢在牢里面一定受了不少苦,承爵,到底怎么回事?”
傅承爵喉头微动,努力了好几次,终是没说出话来。
景东南见状,他站起身,倒了一杯清水,想要扶起傅承爵,让他喝点,傅承爵却猛地伸手打翻了水杯,他插着输液管的手滴着血,针头落在一边,点滴继续,药水混杂着血水,一起流下。
景东南一顿,随即叫来护士,护士看到这场面,也是吓了一跳,赶紧给傅承爵处理。
傅承爵这一下子,却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似的,他靠在床头,胸口起伏,脸色苍白如透明。
护士重新给傅承爵扎了针,他的手放在床边,手指轻轻颤抖。
景东南站在不远处,看着傅承爵,他出声道,“有什么事情不能说清楚的?你们两个要互相折磨到什么时候?”
傅承爵不出声,他看向窗外,唇瓣抿成一条线。
景东南皱眉,继续道,“承爵,有些事情一旦错过了,就再也追不回了,你忍心看着秦欢在牢中……”
景东南的话还没说完,傅承爵就出声打断道,“秦欢是钟昱涛的人”。
景东南脸色一变,眉头皱的更深,他一声不吭,等着傅承爵未完的话。
傅承爵没有看景东南,他只是平静到甚至有些无力的道,“秦欢从一开始就在骗我,她到我身边,不过是为了帮钟昱涛窃取傅氏的商业情报”。
景东南脑中忽然闪过沈印辰说过的,秦欢被商业调查科的人带走了,只是……
“你查清楚了吗?秦欢跟钟昱涛?”
景东南不想,也不愿意相信,如果这是真的话,真是会要了傅承爵的命。
傅承爵不出声,沉默已经代表一切。
景东南的心瞬间沉到谷底,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般。
两人俱是沉默,安静的房间中,闭上眼睛,就像是没人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是景东南先开口道,“默宇跟柏宁还不知道你住院,等你身体好一点,我叫他们一起来看你”。
傅承爵不语,景东南道,“你休息吧,我走了”。
景东南转身,傅承爵却突然开口道,“为什么?”
景东南没回头,傅承爵道,“为什么不让我去救秦欢了?”
景东南道,“还有必要去救吗?”
景东南是真的生气了,他拿傅承爵,蒋默宇跟柏宁当自己亲兄弟一般,傅承爵为了秦欢都到了这一地步,到头来,秦欢是个骗子,还有什么好说的?
傅承爵没出声,景东南回神,看向傅承爵,傅承爵不知何时攥起拳头,手上插着的输液管都回血了。
咬紧牙关,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抵挡那一**涌上来的痛感。
景东南皱眉,他开口道,“承爵,算了吧,就当你们没有缘分”。
傅承爵忍得眼眶发红,颤着唇瓣,他出声道,“东南,你说我怎么就这么贱呢?天底下女人这么多,我却偏偏喜欢她”。
景东南心中不比傅承爵好受,傅承爵小时候自成天下第一,他何时受过这般委屈?可是眼下,竟然被一个女人折腾的不人不鬼。
忍着心酸,景东南出声道,“以后你会遇到比她好一百倍的女人,她不值得你再为她付出什么了,听我的话,别再折磨自己,别忘了,你可是傅承爵啊,不能丢了脸”。
景东南强挤出一抹笑容,傅承爵倔强的看着别处,咬紧的牙松开,他很轻的声音道,“要是大病一场就能忘掉她,那该多好?”
景东南眉头一簇,因为他看到傅承爵眼中很快掉下来的一滴眼泪,很快,要不是他刚才没眨眼,真的会误以为自己看错了。
承宠 第六十章 囚心
第六十章囚心
秦欢不知道她突然被调到单人的牢房,是钟昱涛找上面花了几百万的结果,她只是觉得突然清净了不少,虽然隔壁跟对面牢房的疯子,会时不时的朝着她破口大骂,她只是背身对着外面,脸冲墙,不言不语。
几天之后,秦欢被预警带去会客室,这一次来的是沈印辰,几天不见,沈印辰似乎比秦欢瘦的更多,他见到秦欢,第一句问的就是,“你额头怎么了?”
秦欢不用看也知道,自己额头上贴着一块明显的棉纱布,这是昨晚在浴室集体洗澡的时候,两个女人把她按在地上,混乱中磕的。
唇瓣轻启,秦欢不答反问道,“你怎么了?没吃饭吗?这么瘦?”
沈印辰皱眉,出声道,“秦欢,你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叫景东南找了傅承爵之后,连景东南也消失了一般?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
听到傅承爵三个字,秦欢眼神明显一变,她沉声道,“你去找他了?”
沈印辰道,“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坐牢!”
沈印辰动用了所有的关系,但是警方这边守口如瓶,他甚至不知道他们用什么罪名给秦欢定的罪。傅承爵联系不上,现在连景东南也有意回避,沈印辰忽然变得迷茫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帮秦欢。
秦欢垂着视线,桌子下面的手紧握成拳,她像是强自忍着什么,半晌才道,“阿辰,你能不管我了吗?”
沈印辰沉着脸道,“不可能!”
秦欢忽然抬起头,冰冷着一张面孔,瞪着沈印辰道,“你是故意的是吧?故意要让我欠你的,一辈子都还不清,你好一辈子都让我歉疚,是不是?!”
沈印辰看着秦欢的眼神中带着无奈和心疼,他轻声道,“别这样,秦欢,我难受”。
秦欢瞳孔轻颤,她像是豁出去了一般,点头道,“好,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被关在这里吗?我告诉你,我拿了钟昱涛的钱,他让我接近傅承爵,让我把傅氏的商业机密透露给他,还让我破坏傅家跟叶家的联姻,我就是为了钱,为了钱我什么都肯做。沈印辰,你究竟还想把我逼到什么地步啊?我知道你清高,知道你心好,但是你能不能让我留下起码的自尊,难道非要逼着我……”
秦欢的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因为沈印辰突然站起身,隔着桌子,将秦欢的头按在自己胸前。
秦欢的头碰到沈印辰胸口的瞬间,她就死命的抓住他的衬衫,浑身都在颤抖,连哭声都压抑在喉咙处。
沈印辰也是脸色煞白,他按着秦欢的头,只是呓语的道,“没事了,没事了……”
一边的警卫看在眼中,眼神都是各异的,这些天,来看秦欢的人都是令他们瞠目结舌的,而从他们的对话看来,秦欢是真的倔强,明明跟钟昱涛之间不好,却要骗沈印辰,这个女人,也是被命运捉弄了。
两人就这么隔着桌子拥抱,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欢擦掉眼泪,推开沈印辰,她脸上又恢复了刚才的冷漠样子,直视沈印辰,她出声道,“现在你都知道了,你会不会失望?你从前认识的那个秦欢,早就不在了,现在你面前的这个人,是为了钱什么都肯做的,可以出卖理想,出卖信仰,甚至出卖身体”。
沈印辰脸色比秦欢还要白,他垂在身侧的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是颓然的搭着。
“秦欢,别这样行吗?我看着难受”。
沈印辰的声音带着祈求。
秦欢是铁了心,她出声道,“沈印辰,你究竟还要傻到什么时候?从前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过是因为钱,你妈说的对,像我这样出身的人,要是不傍上哪个富豪,一辈子都别想出头,我不过是看重你的身家罢了”。
沈印辰有些无力的道,“你骗不了我”。
秦欢苦笑,她开口道,“好,就当以前我们年少不懂事,真的有爱,但是后来我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喜欢的是傅承爵,你知道吗?我跟他都要去民政局领证了,后来突然被他发现我跟钟昱涛合伙算计他的事,所以就不结了。我喜欢的人真的不是你,你能不能别再为了我做这么多的事情?我还不起也不想还!”
沈印辰眼中浓浓的伤痛,秦欢又何尝不是?她知道这番话,可以直戳沈印辰软肋,他有多痛,她就有十倍百倍的痛,但是她不得不用这样的方式去划开两人的界限,她后半生什么样,心中早就有数了,没必要搭上沈印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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