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承欢
作者:猫说午后
重生前,沈欢日日望着玉树临风的项竹,自觉不孝,义父对她那么好,她居然怀了不该有的心思。重生后,沈欢望着风流倜傥的项竹,更觉不孝,义父对她那么好,她居然没看出来,他早怀了不该有的心思。上辈子眼睁睁看着他娶别人,这辈子,媒婆又来了……媒婆:某某家的小姐丽质天成……沈欢:义父,太好看的不顾家。项竹:那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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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承欢
作者:猫说午后
文案:
重生前,沈欢日日望着玉树临风的项竹,自觉不孝,义父对她那么好,她居然怀了不该有的心思。
重生后,沈欢望着风流倜傥的项竹,更觉不孝,义父对她那么好,她居然没看出来,他早怀了不该有的心思。
上辈子眼睁睁看着他娶别人,这辈子,媒婆又来了……
媒婆:某某家的小姐丽质天成……
沈欢:义父,太好看的不顾家。
项竹:那就算了。
媒婆:某某家的小姐家世显赫……
沈欢:义父,家世太好的难伺候。
项竹:那就算了。
媒婆:某某家的小姐贤良淑德……
沈欢:义父,贤淑的一般没情趣。
项竹深笑:你懂什么叫情趣?
内容标签:重生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欢,项竹┃配角:项家一干人等┃其它:甜文,宠文,重生文
1、01...
义父去世的这半年光阴,大抵是沈欢十六年里,过得最暗无天日的半年。
沈欢的贴身丫头成璧,立在桌边,揽了衣袖,夹起盘中一片青笋,放在沈欢面前的食碟里,柔声劝道:“姑娘多少再吃些吧,这般下去,身子该耗虚了。三爷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姑娘这般作践自己。”
话音落,成璧的目光落在沈欢昔日灵动如光澜般的面颊上。这半年来,成璧看着沈欢郁郁寡欢,她身量本就纤细,如今更是瘦的连三爷送的镯子都带不住,她如何能不忧心?
沈欢闻言,眸中沉沉无光,她拿起筷子,呆滞的夹起盘中的青笋,送入口中,索然无味。
沈欢放下筷子,素日轻灵的声音中隐带哭腔:“我吃不下。菜都撤了吧!我想一个静静,你不必跟来。”
说着,沈欢站起身,走出房门,来到院中。盈盈行至院中梧桐树的秋千上落座。傍晚昏黄的阳光,透过梧桐大片的树叶,洒在她的身上。
沈欢望着项竹亲手栽下的梧桐树,回想起陪在项竹身边的点点滴滴,这一刻,沈欢忽然很后悔!
自打三年前,项竹娶了高氏后,沈欢便常与项竹作对,他说东,她便故意往西。没错,她恋慕项竹,高氏的出现,无疑将她情愫初开的美梦,彻彻底底的击得粉碎。
从那以后,她没法儿再对义父笑脸相迎,她做不到看着他娶别人,她更做不到大度的去祝福他!
每每见到项竹和高氏,她就难联想他们二人夜里房中的情形,于是,面对项竹,沈欢心里那股无名火,便也越窜越大。
若是早知项竹会走的这么早,这三年里,她一定不会惹他生气,不会跟他作对,可是,斯人已去,后悔又有什么用?
就连义父过世的那日,她都因为赌气,没在身旁。她不是故意的,那日高氏来了,一进屋便握了他的手,她看不下去,就先出去了,怎知,不过片刻功夫……义父就……
想着,沈欢的泪水再次落了下来!义父病得蹊跷,他素来身子强健,每日清晨都有练习强身健体的剑法,怎会说病就病?沈欢心里,对项竹的死因,一直存疑,但又找不出什么头绪。
这时,院中一人钻进了沈欢泪眼模糊的视线,沈欢拭去泪水,凝眸望去,来者正是项家嫡长子项名!
沈欢不由疑惑,他来做什么?
项名来到沈欢面前,负手而立。三十六岁的项名,眉眼间,满是成熟男子的明。他望着眼前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少女,眸中竟闪过一丝贪婪!
项名突然出现,又是只身前来,沈欢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妥,不由后退一步,侧过身子行礼:“大伯!”
项名‘唔’了一声,问道:“昨日你义母又叫你过去?”
沈欢点点头,目光落在廊下的矮子松上。项名复又问道:“可又是为了你的婚事?听说你义母相中的,是她的侄子高绍义?高绍义前些日子刚在少府卿手底下领了差事,前程不错。”
沈欢闻言冷笑一声:“义父过世后,义母便看我不大顺眼。将我嫁给她侄子,不过就是为着我名下,义父留给我的那几十间商铺。我若嫁,那些铺子必也随我入了高家。待目的得逞,还不知高家会如何将我弃如敝履?”
话及此处,沈欢不由去看项名的神色,告诉项名高氏的打算,沈欢是故意的。义父是项家庶子,自打义父过世后,这位嫡长子,没少打义父留给她的财产的主意。若他知道高氏打算将她嫁入高家,为了财产,想来也会阻止,倒也能替她挡上一阵子。
项名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目光落在眼前少女明媚动人的脸庞上,只听他压低嗓音徐徐说道:“我倒有个法子,即可保住项竹的财产,又可解决你的终身大事。”
沈欢蹙眉,隐隐觉出不对来,项竹临终前怕有人动歪心思,她保不住赖以生存的财产,将很多事宜都托付给了他的至交萧朗玉替她把持。有萧朗玉护着,这也是高氏和项家人为何不敢明目张胆夺取的缘由。
项名与项竹,项名是嫡长子,项竹是庶出,同父异母,多年不和,沈欢自然不会觉得项名会为她着想,他想出的法子,无非也是利己罢了。
思及此,沈欢冷声道:“不必大伯相助,义父留给我的,自有萧叔父替我照料。且义父待我恩义深重,我自是要为义父守孝三年的,终身大事,现在提及未早了些。”
项名早就觉察到高氏这几日的动作,身为项家人,他可不想项竹的财产落入他人手中。项名唇角勾起一丝冷笑,高氏到底是女人,女人做事就是拖沓又蠢笨。他若是高氏,便直接将人送上花轿,还哪来这么多事?
项名看着眼前容貌清丽脱俗的沈欢,眸色愈发暧昧。如今没了庶弟护着,项名对这个养在他们府上的孤女,丝毫没有忌惮,区区沈欢,不过就是个被项竹宠坏的小姑娘罢了,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如今人在项府,她的命运,还不是他说了算?
项名复又上前一步,靠近沈欢,眸中贪婪的渴望愈发明显:“若真守孝三年,你都十九了。女子年华易逝,想来项竹在天之灵,也舍不得你平白误了年华……”说着,伸出手,暧昧的去摸沈欢的脸颊。
沈欢眉心一跳,不由后退一步躲过。这项名究竟是要做什么?
项名手凝在空中,看着沈欢警惕的神色,不由回手,含了玩味的笑意,开门见山:“高氏要将你嫁去高府,想都不要想!项家的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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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是项家的!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妾室!”
沈欢闻言,心火上涌,冲的她脑袋发木,她压下怒火,冷言反问:“我是你庶弟的义女!大伯此举,不怕惹人耻笑吗?”
项名闻言,朗声笑起,神色更加鄙夷暧昧:“耻笑?我是你名义上的大伯如何?项竹还是你义父。我就不信,像你这般的小美人,日日养在身旁,项竹会没碰过?”
沈欢闻言,一阵深切屈辱感漫上心头,义父清俊优雅,不染金玉,是真君子,她怎能容忍项名如此恶意的揣测?
沈欢一双灵动的眸宛如利剑,一字一句沉声道:“大伯谨言慎行!义父霁月人物,谦谦君子,怎会如某些人那般行止龌龊?”
项名闻言,笑的愈发讽刺,声音不由拔了一个高度:“霁月人物?谦谦君子?你有什么好装的?”
沈欢不由蹙眉,丝毫不掩饰神色间的厌恶,怒极反笑:“我装什么了?”
项名嗤笑了一声,沈欢竟还在装傻充愣!项名摇摇头,不由将话挑破:“高氏初入项府时,对你多好?为何后来转了性子?高氏是项竹枕边人,怎会不清楚项竹的心思?”
沈欢暗自回忆,这么些年,她从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义父对她那么好,那么那么的好,好到让她觉得她不该对他起这种心思,过去那么多年,沈欢看在眼里,项竹真如女儿般疼爱她,假如让他知道她的心思,他一定会很失望,更是不敢叫外人看出半分!
沈欢愈发不解,她是喜欢义父,可是那也只存在与自己心间,她和项竹清清白白,从未有半点出格之举,项名何以这般认为?
见沈欢面露不解,项名愈发觉得有趣,她居然还能死撑着不认:“看你年纪虽小,这心思到重,到此时居然还演的下去?项竹心里有你,不止我,高氏也心知肚明,否则她何以后来苛待于你?”
沈欢闻言,如遭雷击!傻傻的怔在原地。‘项竹心里有你’,这六个字,久久萦绕在沈欢的脑海里,字字犹如重拳捶心!不可能的,若是项竹心中有她,为何她半分也没瞧出来?
项名神色愈发暧昧,微微俯身,凑到沈欢面前,哑声道:“项竹又不是圣人,你与他独处的时候那般多,像你这般美人,项竹能忍住不碰?我也是过来人,自是明白情不自禁四个字。你放心,让你做妾,我自不会亏待你,亦不会因你与项竹的事在日后轻视你。”
沈欢气的全身发麻,双眸通红,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大伯再与义父不和,也不必拿这种事来辱他名声,当真下作,叫人听了恶心!”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识抬举!项名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火,从怀中抽出一本手账,朝沈欢扔去:“我下作?你且瞧瞧,你霁月风光的义父,是个什么心思?”
这本手账,是他命家厮从高氏整理的项竹遗物中偷出来的,本以为是项竹财产的账目,怎知……哼,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知晓项竹的心思,左右沈欢也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女子,不如顺道了,既得美人又白得几十间商铺,何乐不为?
沈欢不解的捡起脚边的账目,义父过世后,账目基本都移交到了她的手上,这本又来自何处?
打开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一切,让沈欢彻底怔住。这里面哪里是账目,而是项竹的随笔,字迹不拘一格,洋洒随意。
“今日生辰,欢儿居然给我绣了有一对仙鹤的帕子,绣的歪歪扭扭,活像两只火鸡,且不说帕子是女孩子的物件,仙鹤可是驾鹤西去之意。”
泪眼模糊了眼前的纸页,前面都是她小时候,那时,项竹是真当她女儿看待吧。沈欢忍下泪意,翻到最后的几页,迫不及待的看去。
“虽成了亲,可为何没有高兴地感觉,兴许我这人,天生于风月上寡淡。”
“欢儿也不知怎么了,最近总是顶撞我。女孩子大了,心思也多了,我竟不知该拿她怎样才好?”
“欢儿刚过了十五岁生辰,今日父亲提醒我,该给欢儿找个人家,可……我为何不愿呢?到底是养在身边多年的孩子,许是舍不得。”
最后一页,项竹的字迹明显虚浮,想来那时,他的身子已经……沈欢饮下泪意,凝眸看去,只见上面写到:
“许是人只有到了最后,才能看明白很多事,才有勇气承认心中的感情。可惜,上苍从不给我们再来一次的机会。欢儿自我成亲后,便事事与我作对,我说东,她偏往西!我为何早些没看明白这孩子的心思?还是我明白,却骗自己不明白……说到底,我不明白的,还是自己的心思!枉我白活二十九载,于情之一字,竟如此参不透,当真可笑……”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摆在沈欢的眼前!沈欢如遭雷击,彻底怔住!他知道,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更想不到的是,项竹心中,居然有她的一席之地,早知如此,何必痛苦那么多年?可是,如今知道了又能如何?他已不在人世!沈欢心中被巨痛席卷,心一阵阵的抽搐着,她明明是有机会的,却因自己的不敢争取,生生的错过!
这贼老天,为何要这般戏弄她?
沈欢捧着手账,泪满脸颊……
项名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小美人,伸手扳过沈欢下巴,出言粗鄙:“没了义父,还有大伯,总是会有人疼爱……”
话音未落,但听“啪”的一声脆响,项名的左脸上多出五道红红的指印!
沈欢怒目圆睁,丝毫不见半分软弱,项竹将她捧在手心养的那么好,不是让她受人欺辱的,若是她随意让人欺负了去,当真觉得对不住项竹的疼爱。沈欢一字一顿道:“你如何能与他相提并论?我不许你侮辱他!”
这一巴掌,抽起了项名心中的怒火。素知沈欢被项竹娇惯,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不受半点委屈的主,竟不知她大胆至此,居然打他!
怒火与欲.火齐聚,彻底唤醒了项名心中那只狼!他眸中泛着火焰,他倒要看看,一个弱女子,在他一个强壮的男人手下,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项名眸中烧起饿狼一般的绿光:“我有没有侮辱他,试试不就知道了?倘若你还是处子之身,我去项竹坟前赔罪便是!”
说着,项名用力拉过沈欢,俯身在她光滑的脖颈上吻下,少女身上清淡的香气,像火苗一般窜上项名的身体,彻底将他点燃。他一把将沈欢推倒在梧桐树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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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压了上去,伸手便去撕扯沈欢的衣领!
沈欢绝望的大声哭喊,可成璧刚被她打发走,项府其余人等,早就得了项名的指示,谁会前来救她?
沈欢慌乱中摸到一块石头,想都没想,抓起来直接往项名头上砸去!
项名“啊”的一声,捂住了额角,鲜血顺着他的半边脸流下!
沈欢趁机站起身,慌不择路的逃跑。这一打,项名的怒火更加浓烈,顾不得头上的伤,起身便朝沈欢追去!
沈欢裹紧被项名扯坏的衣领,发髻凌乱,泪满脸颊,紧紧握着项竹的手账,跌跌撞撞的往前跑着,项名紧随其后,项府家丁,远远看到便躲了起来!
沈欢被追到了汀兰院高墙的角落里,再无去路!
跑到这里,沈欢已是囊中之物,项名放慢步子,步步朝她逼去:“你跑啊?你还能跑去哪里?”
说着,项名上前一把攥住沈欢肩头,将她抵在高大的墙壁上,再次将沈欢死死钳制。
许是方才跑到太过慌乱,沈欢忽觉腹痛难忍,痛到渐渐没了挣扎的力气。
项名亦是觉察到沈欢挣扎的力气小了,他啃咬着沈欢的脖颈,呼吸粗重:“这才听话。我就喜欢听话的女人。”
这时,项名忽然觉出不对来,怀中的纤细身姿,为何如此绵软无力,他不由放开沈欢,那一刻,沈欢一口黑血吐了出来,尽数染在了项名肩头!
项名震惊的放开沈欢,脚下不由后退一步!
沈欢脱力的软倒在地,再次呕出一口黑血,看着地面上吐出血迹的颜色,沈欢明白过来,她这是中了毒。
是谁要害她?
疼痛越来越强烈,凄凉的笑意,漫过沈欢苍白的脸颊,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恍惚间,一方清俊如竹的身影,烙印上她的心间!
她早在七岁那年就该死了,是项竹让她多活了这么些年,如今项竹不能再护着她,这世上便没了她的位置!
沈欢躺倒在地,傍晚最后一丝余晖也落下了远方的山头,沈欢用尽力气,紧紧将项竹的手账攥在手里,意识最终陷入了黑暗。
也好,这样也好……
阴司黄泉,义父,你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预文《买个皇帝揣兜里》点进专栏求预啦,文案如下:
这是个情场高手女主vs高情商腹黑男主的故事
说起江焕,京城无人不耻,无人不笑。
长得是国色天香的脸,生得是遭人轻贱的命!
江焕这辈子嫁了四回!见识了各种形式的渣男,并深得其味!
老天都看不过眼,于是江焕重生了。
重生后的江焕,帕子一甩,不嫁了!拾前世渣男的同时,准备养几个面首,怀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江焕买回了那个宛如谪仙的琴师……
脱下对方衣服的当晚,江焕看到了琴师贴身的篆名佩玉叶适!江焕咽了口吐沫,该不会是前世扮猪吃老虎,拐走了梁朝江山的叶适吧?
叶适眯眯眼:怎么不继续脱了?
江焕心肝乱颤:若不然先缓两天?
2、02...
烟阳镇,又名花镇。
镇子不大,宛如翡翠的浣花河穿镇而过,两岸长满玉兰树,每年春天玉兰花开遍浣花河畔,繁盛而不簇拥,夺目而不庸俗。
如今已是盛夏,玉兰已败,葱郁的绿叶大片的装点着浣花河,目光所及,处处是蓬勃的生命力。
这日晚间,夜幕已临,蝉鸣阵阵,晒了一日的苦热稍见退散,出门纳凉的男女老少,摇着蒲扇,在自家门前有说有笑,怡然自得。
浣花河下游玉兰林外的民家小院里,宋氏端着一碗刚刚煮好的姜汤从厨房出来,盈盈行至院西侧沈欢居住的小屋里。
宋氏二十七八的年纪,那弯柳眉间隐见丝丝愁意。沈欢这孩子前些日子贪玩落进浣花河里,所幸这些日子没有下雨,河水不急,李嫂家的孟女又救得及时,这才保住沈欢一条命。
沈欢是胞姐唯一的女儿,如今才七岁,正是花骨朵的年纪,竟险些让她折损在冰冷的河水里。想到此,宋氏眼眶泛红,心中不禁一阵后怕,不由打了寒战,手一颤,手中的姜汤险些洒出来。沈欢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便是跟着一起去,也不能抵消心头对姐姐的愧悔。
宋氏敛一敛心绪,掀起门帘走了进去,但见榻上,被子隆起一座小山,还不住地颤抖着,里面时不时的发出一阵阵‘咯咯’的笑声,显然是憋不住才发出来的。
宋氏见状,更忧心了。本以为这孩子受了惊吓,怎么也得好好哄几日,怎知,自打沈欢醒来,傻了半日后,便开始笑,总是偷偷窃喜,那模样,怎么看都像是捡了极大的便宜,半分没有死里逃生的惊恐!莫不是呛水伤了脑子?
宋氏将手中姜汤搁在窗边有些掉漆的矮柜上,行至沈欢塌边落座,面上漫过一丝即宠溺又无奈的微笑,伸出手,将沈欢罩在头上的被子取了下来。
一张白皙可爱的小脸映入眼帘,一双黑丢丢的大眼睛,望着宋氏提溜直转,任谁一看,便知这是个机灵的孩子。
沈欢一见尚在人世的姨母,心中像抹上了一层甜甜的蜜糖,蜜糖从她心底溢出来,在嘴角绽开一个甜暖的笑意。沈欢翻身起来,跪在榻上便扑进了宋氏的怀里,细细短短的手臂紧紧抱住宋氏的脖子,拖着长长的尾音,撒娇地喊道:“姨母……”
前世,母亲早逝,宋氏后来因为通奸,被夫家的族人给浸了猪笼,自那以后,沈欢再也没有一个可以撒娇的女性长辈!如今重生回来,看着活生生的姨母,沈欢心里,那是一百个高兴!
宋氏无奈的笑,沈欢自呛水醒来后,便愈发的黏她。宋氏抱住沈欢娇小的身子,轻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抚。
沈欢七岁的身子里,装着十六岁的魂儿,面对姨母这么哄孩子的动作,虽然很想笑,却也莫名的享受。
半晌,宋氏取下沈欢勾着她脖子的手臂,柔声哄道:“姨母喂欢儿喝姜汤好不好?”到底落了水,虽是盛夏,还是驱驱寒的好,女孩子若是落下寒症,等上了岁数便是受不尽的苦处。
沈欢望着宋氏,梳着一对双丫髻的小脑袋,乖巧的点了点。
宋氏起身去拿了姜汤过来,用勺舀了,放在唇边吹一吹,又试试温度,方给沈欢喂下。
沈欢就着宋氏喂汤的手,一口一口的喝着,望着眼前温柔的姨母,脑中思绪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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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温柔贤淑的姨母,相夫教子,怎会因为通奸被浸猪笼?那样生生窒息而亡的凄惨,是前世深深纠缠着沈欢的一个噩梦,每每想起姨母惨死,心中便如刺进了一根锋利尖锐的刺,刺的沈欢生疼。
前世幼时的记忆早已模糊不堪,只隐隐记得一些大事,可是细节,沈欢这几日想了许久,也没能想起来。
她只记得,宋氏是在她被项竹养的两年后惨死的,宋氏走后不出三月,姨夫杨显便迫不及待的娶了一个寡妇过门,但杨显跟那寡妇没过多久日子便和离了,过了些时日又娶了一个,然后不到两年又和离,总之,前世沈欢死的时候,杨显已经娶了第四个!
前世,姨母的死,义父的死,都成了她难以磨灭的遗憾,重来一次,要紧的人都还在。沈欢暗自咬唇,黑丢丢的双眸中闪过丝丝坚定。这一次,她一定要护着他们,让他们好好活着,除此之外,她也一定要找出前世给她下毒的人,然后跟自己在乎的人们,好好地生活下去。
义父和她的事,都在几年后发生的,先可放放,当务之急是姨母!
按照前世的记忆,项竹来此找她尚有一月时间,那么这一月里,她要查清楚姨母惨死的始末,她实在不信,温柔贤淑的宋氏,会与人通奸。
宋氏喂完沈欢姜汤,让沈欢躺好,拉过被子给她盖上,掖好被角,叮嘱她好好休息,便掩门走了出去。
刚喝完姜汤,沈欢肚子里暖烘烘的,这暖,是疼爱她的姨母一点点喂进她嘴里的,想着宋氏方才喂她时的关怀和宠溺,沈欢的心里也暖烘烘的,嘴角不由挂上一丝甜甜的笑意,不多时,便陷入了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沈欢耳中隐约钻入女人痛苦的哭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