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承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猫说午后
高姝画闻言一怔,这话虽说得婉转,却也能听出来,项帛是想请个说媒的过来。她一直都清楚项家四爷对她的心思,只是每次都佯装不知,今日他竟然直言……
高姝画细细思量,要不要直接拒绝,可是,他毕竟是项竹的家人,倘若拒绝,惹他不快,在项竹面前说她的不是,那就不好了。
而且……高姝画望一眼项帛,这人既然对她有情,她虽不会接受,可这情意随便浪了也不好。
考虑妥当,高姝画欠一欠身子,对项帛道:“母亲身子不大好,我还想在家中多陪母亲一两年。且谦顺哥哥如今正是读书的好年纪,待名扬金陵,保得举荐……”声音渐次低下,她故意将话说得含糊。
但项帛顺着她的意思,却听明白了,待他入朝为官,姝画妹妹便会嫁他,项帛心头一喜,赶忙承诺:“还请妹妹放心,我一定用心功名!”
高姝画听他信了,便含了得体的笑意,对她说道:“那就提前恭贺谦顺哥哥了。哥哥过来有些时候了,快些入席吧,得伯夫人担忧。”
项帛点点头,恋恋不舍的望了高姝画一眼,方行礼离去。
宴会于戌时三刻散去,众亲戚又都在金陵,便没有留宿,陆续出了县伯府。
送走宾客,项竹领着沈欢,回去了修竹院。沐浴过后,送了沈欢回房,看她睡下,方回到自己房中。
熄了灯,沈欢躺在榻上,久久不能入睡。
今日,高姝画的出现,像平地炸响的惊雷,再次惊起了沈欢心头,前世那些痛苦的回忆。
她睁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直愣愣的望着房梁,脑中思绪横飞,过了许久、许久,方才沉沉睡去……
梦中,她回到了前世。
临风窗下,他跟自己说,他要娶高姝画,她忍着心中阵阵抽痛,笑着恭贺他。
画面一晃,修竹院小池边,他对自己说:欢儿,以后你不能再住在修竹院了,你已经长大,我命人修缮了汀兰院,里面移来一棵你喜欢的梧桐,我亲自盖的土……
画面再一晃,是高姝画,摸着她的鬓发,对她说:过些时日,你就该唤我声义母了……
画面再一晃,又是他娶高姝画进门的那日,她孤零零的站在人群中,看着他们身着婚服,在众人的瞩目下,拜天地,饮合卺……
漫长无边的黑暗里,泪水从沈欢紧闭的双眸中,颗颗滚落,打湿了她长长的睫毛和鬓边的头发。
“不要,义父,不要,求你不要……”
沈欢在梦中,站在人群里,哭着求他不要,可是他却听不到,所有人都听不到,他们继续着成婚的礼节,只当她不存在!沈欢的心更痛,呼声更急……
“义父,求你不要,不要离开欢儿,求你不要……”
耳室里小姑娘的哭喊声,将项竹从睡梦中惊起,听得里面情况不对,他赶忙拉开被子,掌灯去看。
他着急的走进屋,将灯放在一旁,剑眉微蹙,忙去看沈欢:“欢儿,你怎么了?”
小姑娘没反应,只是不断呼喊“义父不要,求你不要”,声音时高时低!
但见她双眼紧闭,满脸泪水,枕头都湿了一片,项竹这才反应过来,小姑娘这是做噩梦了。
忙在她塌边坐下,轻抚她的额头,唤她:“欢儿!醒醒!欢儿!”
沈欢逐渐从梦中转醒过来,人虽已醒,神魂尚在梦中,心痛的感觉仍然清晰的留在心间,像有万蚁,一点点的蚕食着她的心。
她泪眼朦胧,望着眼前神色担忧的项竹,缓缓开口:“义父……是你吗?”
项竹忙道:“是我!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沈欢猛地坐起,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脖颈,熟悉的松木香和他的体热,让她逐渐回到现实中,安定下来。有时候,她真的怕,怕现在的重生才是一场梦,梦醒后,她又会回到那个那个没有他的项府!
沈欢低声啜泣,良久,方才他耳边轻声道:“我梦到你不要我了!”
原是如此,她失去过一次家庭,如今害怕也是正常!他的手摸到沈欢后背的中衣,衣服潮湿一片,可见方才梦中,小姑娘有多怕!
项竹失笑,抱着小姑娘,轻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抚:“我怎么会不要你?别怕,那只是个梦。”
真的只是个梦吗?想起高姝画,沈欢依旧害怕,她真的好怕前世的场景再次出现。
不成,她一定要问问义父对高姝画的态度。
想着,沈欢从项竹怀里起来,望着昏黄的灯火下,他俊逸的脸庞:“义父,我问你件事,你要认真答我,不可以哄我,不可以敷衍我,好不好?”
项竹不由失笑,这么小年纪,能有什么正经事?于是笑着应下:“好,你问!”
25、25...
沈欢望着他漆黑的双眸,仿佛要从里面读出答案:“义父,今日那个姑姑似乎喜欢你,你会不会娶她?”
项竹蹙眉不
娇宠承欢 分卷阅读39
解:“哪个姑姑?”
“就是咱们刚出修竹院遇到的那个。”沈欢紧紧望着他的。
“哦……你说她啊,见过几次,但是没什么印象,我为什么要娶她?”说到此,项竹唇角隐有笑意:“还有……你这么小,知道什么喜不喜欢的?”
沈欢微微垂眸,长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水:“我看的出来啊,那个姑姑看你的眼神不一样。而且……我方才梦到你娶了她,她嫌我碍事,然后你就不要我了。”
小姑娘就是因为这个才做噩梦的?项竹笑,那个姑娘,他连叫什么都没记住,娶什么娶啊?
而且,父亲胞弟那边的亲戚,他委实没什么好感,他这位小叔,父亲袭爵出府前,没少奚落他庶子的身份。想到此,便对小姑娘说道:“别想这些事情,我娶谁都不会不要你,且义父这几年大抵都不会成亲,你放心便是。”
沈欢闻言,心头更是黯然,你娶了谁都是将我往外推。好在,至少确定了一点,现在的项竹,对高姝画不仅没有感情,且根本没有留意。也不知以后会怎样,反正,她以后要时刻注意高姝画,不给她接近义父的机会。
思及此,沈欢点点头:“我知道了……”
项竹笑着点头:“时辰不早了,快睡吧。”
项竹看着沈欢躺下,给她掖好被角,掌灯离去。
第二日一早,沈欢被院外扫地的‘沙沙’声吵醒,她起床,推开窗户,但见玲珑和青黛,正在院中洒扫。看到这两个人,沈欢不由撇嘴,不知前世这俩婢子是何时下的手,看来要早做准备。
梳洗过后,项竹喊了沈欢一起吃早饭,饭间,沈欢问项竹:“义父,你的酒楼是自己买下来的还是租的?”
“起先是租用,后来买下来了,怎么了?”项竹随口答道。
“那是有官府的地契吗?”
小姑娘怎么问起这了?项竹不解的点点头。沈欢扬起一个笑脸:“义父,能不能给我看看,我想跟你学学,等我学会了,就能帮你,你就不用太辛苦啦。”
项竹笑,他倒不指望小姑娘能帮他,但是她若有兴趣,反方面面多了解一些,也不是什么坏事。于是便应下了,他夹了一筷子切好的腌黄瓜放进沈欢面前的粥碗里:“嗯,你先吃饭,吃饱了带你去看。”
沈欢也夹了一筷子菜给他:“嗯,义父你也吃。”项竹含笑吃下。
吃过饭,项竹领着沈欢去了书房,从架子上取下一个带锁的鸡翅木匣子。
他在书桌前坐下,将沈欢抱在腿上,从里面拿出一摞厚厚的账簿:“这是历年的账目明细。”
他将账簿放在一旁,从匣子最底层,取出一张盖着官印的地契:“这是云水楼的地契。这个是官印。”
沈欢从他手里接过:“义父,这个官印是画上去的吗?”
项竹失笑:“不是,是官府盖上去。这个没法儿画。”
沈欢佯装不服气,嘟嘴道:“我可以画的。不信我画给你看。”
说着,不等项竹反应,沈欢自己按地契大小撕了纸,往砚台里加了水,拿毛笔沾了,递给项竹:“义父,你将地契写下来,我来画印。”其实她自己也可以写,但是碍于年纪,字写的好看,怕会惹项竹疑心。
项竹望着小姑娘,满脸的不解:“画这做什么?”
沈欢赶忙撒娇道:“不嘛……我就想画,义父你就让我画吧。”
最听不得小姑娘撒娇,这般软糯的声音,再加上这双明亮的大眼睛,想拒绝都难。
项竹无奈笑叹,从沈欢小手中接过笔,照着一旁的地契,在纸上模仿写下,一笔一划,仿的认真。
沈欢坐在他怀里,抬头望着他认真书写的侧脸,心中微有黯然,你可能觉得我难缠,可是这一世,我要保护好你,就像你护着我一样!
半晌后,项竹放下笔,沈欢两手趴在桌面上,小嘴凑过去,小心的吹着纸上的墨迹。
吹干墨迹后,沈欢研了朱砂,换了只羊毛笔,照着地契上的印,开始细细的画,她故意将印外围画小了一圈,以便日后分辨真假。
画完后,项竹拿起沈欢画的地契,和真的对比,不由赞道:“还别说,挺能以假乱真的,画画是谁教你的?”
沈欢望向窗外翠竹:“一个对我很重要的长辈。”
项竹笑问:“是之前教你文章的那位吗?看来,他对你很好,他现在在哪儿?”
沈欢不由看向项竹:“他……后来成亲了,没过几年便病逝了。”说罢,沈欢复又望向窗外的翠竹。
项竹眉心微蹙,望着小姑娘的后脑勺,问她:“倘若他没有离世,你父母走后,他是不是会照顾你?”
沈欢没有回头,唇角漫过一丝笑意:“会的!”
自始至终,只有你!
待朱砂干透后,项竹正欲将桌面上的地契和账目起,沈欢忙将自己画的地契也给他:“义父,这是我画的,你也起来好不好?真的放最下面,这个放在最上面,一旦真的丢了,就用我画的。”
看着小姑娘认真的神情,项竹失笑,地契造假的怎么能用?但是他不想小姑娘失望,便应下了。将小姑娘画的地契,放在了账簿上头,复又将匣子锁好,放回书架上。
沈欢唇角漫过一丝笑意,就等何氏上钩了。
项竹轻抚小姑娘的头顶:“等过几日,等义父查完账,带你去乡下别院,见见义父的生母,好不好?”
沈欢点点头,前世,九岁时,阮氏父母病逝,留给阮氏三间铺面,后来被何氏一点点蚕食弄去,本就郁结多年,此事后阮氏一病不起,没过多久便病故了,后来,项竹守孝三年,第三年刚过,便莫名其妙的娶了高氏。
这一次,若能帮义父生母度过此关,想来他也会高兴。
这时,项竹对沈欢说道:“欢儿,自今日起,每日要开始读书认字,女红也要学,这段时间,义父先亲自教你,等忙完查账的事,我再正经给你找个老师。”
沈欢不由偷笑,如此甚好,她要让义父见识一下什么是神童,哈哈哈。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项竹望着什么都会的沈欢,开始不断的怀疑人生。
唐诗!
“欢儿,跟我念,去年今日此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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