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承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猫说午后
见他这般为难的神色,沈欢心下渗出的凉意愈甚,但她仍旧抱着一丝丝希望,声音中已隐隐含上哭腔,前世的回忆一幕幕的漫上心头:“姨母待我极好,我不愿看她因为我而半生孤苦。我无父无母,无依无靠,若是连你也不要我,我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项竹叹息,伸手轻抚小姑娘的鬓发,晓之以理:“我是庶出,在家中本就没什么地位,你若跟我回去,不见得能过好。且我到底是个男的,照顾你,不会比你姨母细心……”
随着他一句句的说出来,沈欢的泪水逐渐盈满眼眶,前世,难道没有这些原因吗?可他不还是将自己养?为何换做如今,他便拿这些缘由来搪塞她?
此时,沈欢方才明白,无论是前世还是如今,最开始养她,他都不是很心甘情愿,毕竟,养个孩子很麻烦。所有后来那些感情,都是相处中,日渐浓郁的。
窥破成年人真实心思的这一刻,忽地,项竹在沈欢的眼里,不再是那般高大安稳,她思慕了那么久的人,对她的心思不过尔尔,或许,也觉得她是个麻烦。
心底深处传来阵阵的生疼,泪水‘嗒嗒’的滚落:“你也嫌我是拖累,对不对?既如此,何必平白给人希望,何必来找我……”何必前世养她?何必……后来写下那样的一段话?
沈欢泪水决堤而下,这一刻,她很不想再看到他,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未及项竹反应,她已夺门而出。
房门大开着,门扇尚在来回摆动,项竹望着空空的门外,有些发愣。
天色渐暗,项竹在房中点了灯,这都快戌时了,小姑娘还没有来喊他吃饭,他忽然就有些不习惯。这些时日,小姑娘一到饭点就往他这儿跑,仰着小脸喊他项叔父,然后牵着他的手,拉他下楼吃饭。
项竹唇角不由漫上一丝笑意,活了二十年,头一次被一个人这般看重依赖。比起他见过的其他孩子,沈欢懂事,乖巧,有时候还有些骄纵,却能掌握分寸,只让人觉得可爱,并无其他骄惯的孩子一般惹人烦。
思及此,项竹忽然觉得,如果真的带她走,留在身边逗弄照顾,倒也是他沉闷生活中的一丝光。且小姑娘如今,无依无靠,真的可怜,更何况他还欠着沈兄一个救命之恩。
项竹望着桌上灯光的火星,思量片刻,他一个大人还是让着小姑娘点儿,去喊她出来吃饭,顺道告诉她,带她走的事情,可以考虑。
想着,项竹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来到沈欢门前,叩门:“欢儿,吃饭了。”
里面没有回应,项竹不解,再次敲门:“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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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没有回应,项竹蹙眉,不在?难不成在宋氏那边,想着,便往宋氏那边儿去。
宋氏将门打开,眸色微愣:“项公子怎过来了?”
“欢儿在吗?”
宋氏不解?她下午醒来后发现沈欢不在,以为是去找项竹了,便自己去接孩子,孩子接回来后,她忙着给俩孩子沐浴换衣服,没顾得上沈欢,她以为,沈欢一直和项竹在一起:“没和你在一起吗?”
项竹闻言,剑眉微蹙,心下一沉,难不成这孩子赌气,自己跑出去了?天色已晚,这么小的孩子出去,遇到坏人可怎么好?顾不上回答宋氏,项竹转身疾步下楼,很快,俊逸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留下宋氏在身后干着急,本来想出去一起找,可屋里还有俩孩子扯着,她走不开,急了半晌,宋氏下楼托客栈掌柜帮忙照看,自己也匆匆找了出去。
烟阳不大,项竹在烟阳的街道上来来回回找了两圈,也没见沈欢的身影。
这一路,项竹眼前,满满都是沈欢喊他项叔父时,笑意洋溢的小脸,耳畔亦不断回响着小姑娘‘咯咯’的笑声。
项竹心中愈发焦急。
不就是养一个小姑娘吗?又不是没有能力,实在照顾不好,请个人来照顾不就成了?为何当时就不答应她,平白惹小姑娘失望,倘若小姑娘出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街道上没见到沈欢,项竹转而往河边去找。沿着浣花河畔的玉兰花林,项竹一路细细密密的搜寻过去,最终在河边见到了沈欢熟悉的小小身影。
项竹悬了一夜的心,终于落了下去。他松了口气,朝沈欢走去,可越靠近越觉得不对劲,小姑娘怎么待在离河边那么近的位置,半个身子还泡在水里?
项竹心下一沉,该不会是一时冲动想不开吧?
“欢欢!”
沈欢闻声回头,但见项竹在她身后不远处:“你别过来!我不想见你!”说着,气恼的转回了身子。
项竹闻言,赶忙停下脚步,生怕小姑娘一急,继续往前走,他又不会水,忙冲她喊:“你别往前走,从河里出来,慢慢过来!听话。”
沈欢听他这般紧张的语气,有些不解。沈欢低头看看自己泡在水里的裙摆,忽然反应过来,他不会以为自己想不开吧?沈欢觉得好笑,她好不容易重生,如今可是惜命的很呢,怎么可能寻死?
她今晚很想念父亲母亲,用身上仅有的几个铜板,买了河灯和纸钱,放完河灯烧纸的时候,有点儿心不在焉,不小心被风吹来的纸钱点着了裙角,这会儿泡水里灭火呢。
项竹见她没反应,越发着急,却不敢对她严厉,只得哄她,语气中的焦急却掩饰不住:“欢欢,听话,过来……”
沈欢见他这般紧张自己,心中的气倒是消了不少。他这般着急的样子,沈欢看着很喜欢,仿佛这样便能证明项竹是在意她的,所以,不自主的就想让项竹更着急。
想着,沈欢便顺杆儿爬,侧过脸冲他喊道:“不过去!我不要拖累姨母。反正爹爹娘亲都走了,就剩我一个,到哪里都招人嫌,还不如去找爹爹娘亲,到了阴间,就有他们疼我了,就没人嫌弃我了!”
胡闹!死了就是死了,哪儿来什么阴间?当真是小孩子心性,这般拿性命开玩笑。项竹忙道:“谁说你招人嫌?我就很喜欢,你过来!只要你过来!我就答应你,带你走!快过来!”
什么?沈欢心中狂喜,仿佛丢失的至宝,再次失而复得,他答应了?会不会是故意哄她?等她过去就反悔,又搬出那些大道理给她讲?
沈欢必须确确认清楚,复又冲他喊道:“你骗我!你就是嫌我,讨厌我缠着你,你们都嫌我是拖累!”
“谁说你是拖累?在我眼里就不是!你过来,我带你走,今后,若是有人敢嫌弃你,项叔父第一个不答应,一定帮你拾他!”
沈欢暗自偷笑,扭过头去,大眼睛望着身后月色下的项竹,开口问道:“那我在你眼里是什么?”
项竹失笑,无奈叹气,真是小孩子心性,他唇角含了笑意,想着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柔声哄道:“是朵小小解语花。”
夜色中,沈欢脸颊上飞上一片红晕,眸中的波澜,比浣花河的水还要清明:“你带我走!你绝不反悔”
项竹冲她伸出手,示意她过来:“绝不!”
沈欢面含笑意,从河水中出来,裙角刚被点燃的那处,一圈的炭黑色。
项竹见她出来,赶忙上前,俯身一把将小姑娘抱起,随后用力揪她鼻子:“调皮!”
“哎呀哎呀,项叔父疼,疼,疼!”说着,小手连连拍打项竹手背。
项竹失笑,松开手,沈欢鼻头被他揪的红红的,白皙的小脸上一个红鼻头,显得分外可爱!
项竹看着她,眼角流出一丝宠溺,随后抱着小姑娘往回走。手中的小姑娘很轻,却莫名给了项竹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回去找你姨母,跟她说一声!”
她方才就在河边想明白了,今晚不怪项竹犹豫,任谁听到要养一个孩子,都会细细思量,毕竟这不是小事。
看着他俊逸的侧脸,沈欢脸上的红晕更浓了些,她当时只是在气头上,所以才会那般想项竹,等冷静下来以后,反复思量,这一世毕竟刚见面,而且自己还小,他不可能对自己有心思,要有才是真的麻烦呢!
所幸,他已经答应了自己,今后,她有一辈子的时间,陪着他!想着,沈欢伸出小手,搂紧项竹的脖子,小脑袋靠在他的脸侧,拖着长长的尾音,美滋滋的回他:“好~”
月色下,浣花河畔,项竹修长俊逸的身影,抱着怀中的沈欢,穿过玉兰花树林,缓步往客栈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项竹:我是不是被套路了?
昨天看到有小天使给我投营养液了,但是我点进后台,名字那里是空白o()o你是不是没有改马甲?虽然看不到你是谁,但是很感谢你!么么叽!
接下来会快进剧情,等回到项府,就是甜甜的日常啦!
18、18...
项竹抱着沈欢回到客栈,得知宋氏也去找沈欢了,便托店小二出去找。
项竹将沈欢在店中放下,曲起食指,刮一下她的脸颊:“饿不饿?”
她肯定饿啊,沈欢红着脸点点头,项竹不由笑了,温声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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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什么?”
沈欢现在饿,什么都想吃,一连串说了三道菜:“凉拌三丝、拔丝地瓜,酸辣里脊。”
项竹含笑应下:“你去领弟弟妹妹,我点菜。”
沈欢嗯了,转身上楼,顺道将自己被烧坏的裙子换了,然后领着弟弟妹妹走下楼来。
见小姑娘下来,项竹不由看过去,穿的正是前些日子他买给沈欢的衣裙中的一套,是那件鹅黄白底的小裙子,小姑娘穿着更显活泼,十分的可爱。
项竹面含笑意,招招手,示意沈欢他们过来桌边坐。
饭间,项竹望着小姑娘塞得满满当当的小嘴,嘴角含笑,他思量片刻,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得给小姑娘说明白。想着,项竹放下筷子,对沈欢说道:“欢儿……”
沈欢抬头,停下咀嚼,不解的望向项竹:“嗯?”
项竹心下微叹,眸中蒙上一层淡淡的薄雾,郑重的对沈欢说道:“项府家门大,关系复杂,我只是家中庶子,境遇不过尔尔,你若跟我回去,衣食住行方面会比现在好,只是,会有很多其他得烦恼,你可能不会像现在这般开心、无忧……你真的想好了吗?”
原是这桩事,沈欢唇角挂上笑意,思绪陷进回忆中。前世,她在项府,虽受过挤兑,可是,项竹始终护着她。从前没怕过,今生又怎会怕?
沈欢快嚼两下,将口中食物咽下,迎上项竹漆黑的双眸,小眼神里满是坚定:“想好了!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怕!”这语气里,沈欢带了孩子的天真,可每一个字,都是她的心声,有他在,她就不怕。
“孩子气。”项竹不由笑嗔,虽是嗔怪,但他面含笑意,心中很喜欢小姑娘的这份信任。
不多时,店小二和宋氏一同回来,宋氏一见沈欢,秀眉深蹙,在她身边落座,手扶住沈欢双肩,嗔怪道:“你去哪了?”
“我去河边给爹娘烧纸钱了。”话音落,沈欢僵住,惨了,说漏嘴了!
她不由紧张的看向项竹,正巧迎上项竹难以置信的目光,沈欢见状更紧张了,他不会以为自己很有心机吧?
见小姑娘向他投来紧张的神色,项竹微微挑眉,这么说,小姑娘刚才诓他来着?她才多大呀?项竹连连感叹,真是个鬼灵的丫头。
项竹面上佯装含怒,抬手,伸出修长的食指,凌空朝沈欢的方向点了点。
沈欢见状干笑两下,赶忙解释:“哎呀,我不是故意的。风把纸钱吹过来了,点着了我的裙子,我得下河灭火呀,正巧叔父你就来了,是你以为我要跳河的……”越说沈欢声音越小,怎么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所以你就将计就计,佯装寻死?”
他俩的对话,宋氏本就听得一头雾水,一听寻死二字,更是身子一震,赶忙追问沈欢:“寻死?到底怎么回事?”
“嘿嘿~”沈欢干笑两下,扯过宋氏衣袖,捏在手心里:“姨母,我们今天去找过徐叔父,事情我都知道了。”
宋氏闻言,双眸不由微垂,神色间闪过一丝失落,欲言又止,最后只能轻抚沈欢的头顶以示安慰。
沈欢见状,笑了:“不过姨母你放心,我已经跟项叔父商量好了,项叔父会带我走,你不必顾忌我,安安心心和徐叔父成亲。”
“什么?”宋氏眸中闪过一丝惊异,向项竹投去询问的目光。
项竹含了得体的笑意,接过沈欢的话:“正打算今晚和你说这事。欢儿的父亲,与我有救命之恩,且你一介女子,若孤身一人带着三个孩子,怕是也过得艰难。欢儿乖巧听话,和我很投缘,我打算养她,带她回金陵。”
宋氏闻言愣住,随后心头便是浓郁的不舍,沈欢见状,怕宋氏不答应,赶忙补充道:“姨母你就放心吧,我很喜欢和项叔父在一起。如果你真的不成亲,以后连个依靠都没有,弟弟妹妹的生活也不好保障,徐叔父是很好的人,你不要错过。我以后会经常回来看你的,你要是想我了,也可以来看我!”
项竹知道宋氏挂心什么,继续说道:“欢儿跟我回去,生活会比现在好很多,我会好生照顾她,待她及笄,在金陵给她找一户好人家。你且放心。”
沈欢闻言,不由偷摸的瞪了项竹一眼,暗自腹诽,待我及笄,到时候就怕你舍不得让我嫁别人。
宋氏闻言,思量许久。这些日子相处下来,项公子行止确实无可挑剔,而她也不得不承认,跟着项竹,沈欢确实会过得更好,但宋氏尚有疑虑:“不知项公子要以何身份带欢儿回去?家中是否会同意?且我这些日子瞧着,项公子似乎还未成家,若带着欢儿,会不会影响以后的姻缘?”
毕竟,没有谁家的姑娘,愿意照顾一个跟自己没有血亲的孩子?
项竹闻言苦笑:“家父乃成安县伯,成亲一事看重对方门第,但我不过是庶子,又流外经商,一般官家女是不愿嫁我的,非官家女,家父又不乐意,故我这亲事,怕是近几年内不必考虑。至于身份……”
项竹思量片刻,抬眼望向宋氏:“我想欢儿做义女,如此便无不妥了。”
沈欢闻言,心中有了新的思量,前世就是这个义父女关系,害得他们二人抱憾终生,这一世,换成义妹可不可以,以后下手也方便点儿。
想着,沈欢忙道:“项叔父你只大我十三岁,做义妹可不可以?”
项竹想一想,复又摇头:“若是义妹,须得家父点头同意,义女的话,我自己同意便可。还有……”
项竹俯身看向沈欢:“你怎么知道我大你十三岁?”
“……”沈欢愣住,又说漏嘴了?好在她反应快,忙道:“你前些日子告诉我的呀,你今年二十!”
项竹蹙眉不解:“我说过吗?”
沈欢连连点头:“说过说过,你自己不记得罢了。”
项竹凝眸细想,他不记得自己说过啊。但是小姑娘的眼神,无比的诚恳,就差写上“我没骗人”四个字了,项竹见此,茫然的哦了一声,只当自己是真忘了。
宋氏低头摸摸沈欢的头,温声道:“你真的要跟项叔父走?”
沈欢重重点头:“姨母,我不想拖累你,徐叔父是个良人,我不想你错过他。”
听她这般懂事,宋氏眼圈不由就红了,将沈欢揽进怀里。她确实不确定自己孤身一人能否照顾好三个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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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既然如今沈欢有了妥善的依靠,就算为着沈欢以后能够吃好穿好,她也得同意。只是,她有些舍不得……想着,将沈欢抱紧了些,低头亲她发髻。
良久,宋氏擦干泪水,盈盈起身,行至项竹身侧,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今后,欢儿就托付给公子了!”
宋氏年长于他,他不愿受礼,忙起身虚扶宋氏:“无事。”
宋氏起身,递了个眼色给沈欢:“还不行礼谢谢项叔父?”
“哦!对!”沈欢连忙从椅子上窜下来,也规规矩矩的给项竹行礼:“谢谢项叔父。”
项竹唇角挂上一抹笑意,俯身蹲下,将沈欢拦腰搂过,捏一捏她的鼻尖:“以后,该改口叫义父了。”
再次听到前世熟悉的称呼,沈欢心头像浇了蜜一样甜,一时得意忘形,捧过项竹的脸颊,‘啵叽’亲了一口,拖着长长的尾音甜甜的喊道:“义父……”
猛然被小姑娘软软的小嘴亲了脸,项竹和宋氏皆微微一愣,气氛一瞬间凝滞,沈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干了什么?她、她居然把项竹给亲了、给亲了!
她的心猛然悬起,砰砰直跳,小脸刷白!
沈欢正不知该怎么办时,项竹忽然笑了,眼角流露出一丝对小孩子的宠溺,将另一边儿脸颊侧过来:“这边儿也亲一下。”
什么?!
这回换沈欢愣住,这一世的义父这么奔放?
然而,当她迎上项竹眼底那一片坦荡时,恍然明白,他就是拿自己当小孩子,对他来说,亲就亲了,根本没什么。可是,她不是真的小孩子啊,刚才那是得意忘形了,这会儿,让她清醒着亲他……
沈欢小脸一下子红了,可是毕竟自己还是个孩子模样,若不亲,反倒容易让人觉出不对来……望着项竹俊逸的侧脸,沈欢又激动又紧张,强装着淡定,硬着头皮将小嘴凑过去,在他脸颊上轻啄一下,飞速逃离!
宋氏不由失笑:“刚亲的那么大方,怎么这会儿反倒害羞了?”
被姨母戳破心思,沈欢脸胀得更红,急地跳脚,赶忙辩解:“我哪有?我明明没有……”
宋氏看自己的小外甥女都快急哭了,愈发觉得好笑,但她可不想真把小姑娘惹哭,忙笑着替她遮掩:“是是是,你没有,你没有。”
项竹望着小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沈欢,笑着摇头,小姑娘真是太可爱了。
想着,一把将小姑娘捞起,抱在怀里,说道:“那等你姨母成亲后,咱们就回金陵。”
19、19...
项竹需在中秋前回金陵,为着能让沈欢赶上宋氏成亲,徐介宣和宋氏,将婚期提前了,基本上,紧赶慢赶,半月功夫,从准备到成亲,把喜事给办了。
八月初三的清晨,宋氏和徐介宣成亲后的第三日,项竹和沈欢准备启程。
自打徐介宣和宋氏的事情定下来,项竹等人便退了客房,暂搬去徐家。沈欢和项竹昨晚已经拾好了行李,大多是沈欢的衣物,宋氏将能拿的都给沈欢装上了,恨不得把她明年后年的衣服都给她买好拿全,若非项竹拦着,宋氏装的行李,能将沈欢埋了。
若是项竹一人,他会骑马回去,但是如今有小姑娘,骑马怕受不住,便雇了一辆车来。准备早上走,这样等他们到下一个地点时,正好是晚上,小姑娘可以睡个好觉。
项竹一早便命人将行李放进马车里,马车等在镇外,吃过早饭后宋氏和徐介宣,同沈欢和项竹,一起走出家门。
一路上,宋氏的眼圈一直红红的,她委实舍不得自己的外甥女。
送至镇门处,沈欢一手牵着宋氏,望着姨母身上的穿着,都是时兴又上等的面料,宋氏本就底子好,这样一打扮,更显韵味十足。比起曾经在杨家时穿的,如今才像样,足可见徐介宣对姨母的在意,如此这般,沈欢也就放心了。
沈欢捏捏宋氏的手,黑丢丢的大眼睛望着宋氏,温声劝道:“姨母要是想我了,可以来金陵看我,不必难过,好好同姨夫生活。”
宋氏闻言,愈发难受,竟让小姑娘来安慰她,忙抹去眼泪,强笑着应下。
项竹和徐介宣,本是并肩走在前面,听到这句话,项竹回头,望了徐介宣一眼,对宋氏笑着说道:“我和徐兄已经说定,我在金陵的商铺,可以由徐兄为我提供货物,如此这般,你可以常来金陵。”
沈欢闻言,惊喜的神色飞上眼角,忙道:“义父的法子甚好,如此我不仅可以常见到姨母,姨夫的生意也可以赚更多钱。”
项竹点点头,笑道:“我也正是此意。”
这一番决定,减轻了宋氏不舍的心情,心中甚慰。
沈欢伸手,紧紧地拥抱宋氏,在她耳畔温言到:“姨母,我走了!”
宋氏抹泪,隐隐点头:“路上小心。记得常给姨母来消息。”
沈欢含泪应下,转身朝项竹走去,习惯性的朝项竹伸手,项竹会意,将递来的小手握在掌心中。
沈欢再次回头:“姨母,那我跟义父走了。”
随后,项竹与宋氏夫妇道一句告辞,拎着沈欢往镇外的马车边儿走去。
清晨的朝阳,如金色的轻纱笼罩着大地,晨雾蒙蒙,让这烟火人间,处处透着丝丝温暖。
宋氏望着不远处,项竹领着沈欢离去。晨起的朝阳将那一大一小两道身影,不断地拉长、拉长,行步摇晃间,他们身后的影子,时不时地交叠在一起,纠缠着、萦绕着,向着那旭日东升的方向,渐行渐远……
一日的功夫,在马车上度过,起先还能同项竹说笑,一个时辰后,沈欢已困倒在项竹怀里。
马车摇摇晃晃,项竹轻抚小姑娘的鬓发,望着趴在他腿上睡得正熟的沈欢,忽觉有些恍惚,他居然就这么养了一个孩子。
想着,项竹不由摇头失笑,缘分当真奇妙,在它降临的时候,一切仿佛是巧合,又仿佛是注定,就这么来到了彼此的身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却能够成为今后日以继日的陪伴……
傍晚时分,马车行进江阴县,项竹带着沈欢,寻了一处客栈落脚。
毕竟坐了一日的车,项竹尚可,但是沈欢就不行了,毕竟是七岁娃娃的身子,体能力皆有限,吃饭时,她一直蔫蔫的,很没神。
项竹夹了一筷子素炒笋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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