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承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猫说午后
沈欢身子一凛,便从梦中惊醒了过来。细细听去,竟是姨母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男人的咒骂声。
沈欢的心狠狠揪起,一把掀开被子,跳下榻,随手抓起一件衣服便出了自己房门,往姨母房中跑去。
沈欢夺门而入,但见宋氏倒在地上,满脸泪水,鬓边的发丝已被汗水打湿,湿漉漉的贴在脸上,左脸颊高高肿起,嘴角渗出丝丝血迹。表弟表妹两个小小的孩子紧紧蜷缩在墙角,大气也不敢出,只能低声抽泣。
杨显正要俯身去撕扯宋氏发髻,沈欢眉心一跳,夺步上前,护在姨母身边,厉声道:“弟弟妹妹尚在此处,姨夫这是做什么?”
被沈欢挡了,杨显更气,抬起手正要向沈欢脸上抽去,忽地想起他还要用沈欢去换刘员外的那五两银子,不能伤了她!想着,便生生将扬起手落了下来,背在身后,攥成了拳头!
杨显气的胸口起伏不定,一张脸狰狞变形,出口骂道:“你们家的女人倒是长本事,一个个都敢忤逆家中主人!”
宋氏连忙将沈欢拦过,侧身护住,声音因恐惧而颤动,却字字坚持:“刘员外家的次子自小便烧坏了脑子,你要将欢儿卖去给他做童养媳,岂非是将欢儿推进火坑?你要卖,便先打死我!有我在一日,你休想送走欢儿!”
杨显眼睛瞪得更大,撸起袖子,一手叉腰,一手越过沈欢头顶,指着宋氏骂道:“反了你了?我才是这个家做主的!老子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哪有闲工夫养你的娘家人?你当老子不敢打死你是吧?你看我敢不敢?”说着掀开沈欢又要上手。
乍听童养媳二字,沈欢这才想起,当初杨显将她卖了五两银子,给刘员外家做童养媳,后来还是项竹找来将她赎了出去。虽然当初在刘家不过半月功夫,但受的罪也并不少,那傻子极坏,总是掐她,打骂她。
沈欢暗自咬牙,这一次,她绝对不会让杨显得逞!只要再撑一月,等项竹来了,便可以解决这些事情!眼下,要先从这疯子手中救出姨母。
沈欢低头看一眼伤痕累累的宋氏,死死的压制住心头的怒火与恨意,扬起一张天真的脸,对杨显道:“姨夫说的可是那个有钱的刘员外家?他们家那么有钱,这是好事啊,欢儿愿意去,这样就可以天天吃水煮鱼了。姨夫你不要打姨母了,欢儿愿意去。”
宋氏一惊,双手攥住沈欢的肩头,一把将沈欢扳过,满面的惊异:“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绝对不可!”
宋氏哭肿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沈欢,夹杂着质疑与迫切的规劝,仿佛希望她此时此刻便能看清自己日后的处境,不要被那些劳什子迷了眼。
沈欢看着这样的宋氏,满心里都是心疼,她如何不知宋氏的心思,可是,她无法告诉宋氏自己的打算,只能生生的忍下来,待事情做成,姨母会明白的。想到此,沈欢暗自咬唇。
杨显巴不得沈欢自己愿意去,他本来还打算强行将人抱走,如此一来省事多了,一听宋氏阻止,杨显赶忙打断:“你看看,你这婆娘还没一个七岁娃娃识时务。”转头又看向沈欢,脸上挂上一丝油腻腻的嬉笑,哄道:“欢儿乖,去了天天都有水煮鱼吃,姨夫明日就送你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某夜……
沈欢:嗯……这样不好……(扭动~~~)
项竹:别动,再动进不去了……
沈欢:嗯……(继续扭动)
项竹:再动绑起来!
沈欢嗔:项竹你敢!
项竹一巴掌抽过去:项什么竹,叫爸爸!
233333333333来自作者君突如其来的恶趣味……
3、03...
沈欢看着杨显这幅哄着她跳火坑的小人嘴脸,强按住心头的恶心,对杨显说道:“可是欢儿落水后,身上的病还没好,今日还在咳嗽,若是这样去,刘员外会不会以为欢儿有病,嫌弃欢儿?”
杨显一听,不由恍然,对啊,这丫头前些日子落水,还没彻底好全,若是这样病恹恹的送去,刘员外以为这孩子身子有疾,反悔了可怎么办?那不是白亏几两白花花的银子嘛?
看杨显犹豫,沈欢赶忙跟上:“而且欢儿才来姨夫家里几日,很久没有见姨母,想多陪陪姨母。欢儿虽小,却常听人说,去了夫家便是夫家的人,很难再伺候家中亲人,所以,恳请姨夫,让欢儿再呆一个月!一月后,欢儿身子也好透了,到时候再同姨夫一起去刘员外家!”
杨显闻言,微微皱眉,一个月就一个月吧,一个月吃不了多少粮食!杨显打量一眼沈欢,这么小的孩子,也跑不到哪儿去。
杨显思量片刻,便同意了,既然沈欢这么甘之如饴,想来也会感念自己这份恩情,毕竟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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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不是人人都能嫁过去的。
既如此,何不顺道跟沈欢多嘱咐几句,以后若在刘家得了好处,他也能跟着沾沾光,想着,杨显眸中闪过丝丝光,仿佛真的看到了沈欢拿着刘家白花花的银子,送到他手里头的情形。
杨显心情明显好了不少,忙对沈欢嘱咐道:“那就一个月后。姨夫给你找了门好亲事,欢儿可不能忘了姨夫的好,以后做了少奶奶,可要记着姨夫的恩情,常送些吃喝来,知不知道?乖。”
说着,便要伸手去摸沈欢的头顶,这猥琐的笑和动作,沈欢甚是眼熟,不偏不倚,这幅模样,像极了前世临死前项名的动作神态,沈欢心底不由腾起一股恶寒,从脚后跟升起一股子麻意,直直爬上后脑勺。
沈欢实在恶心得紧,本能的后退一步躲过。
杨显的手尴尬的凝滞在半空中,颇有些不快。沈欢也不惧怕,睁着黑丢丢的大眼睛,乖巧的解释道:“欢儿还病着,莫要过了病气给姨夫。”
原是如此,七岁孩童的话,杨显没有怀疑,回手,说道:“既如此,欢儿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罢,杨显走到墙角两个孩子面前,停下脚步。
两个孩子看见他,不由眼露恐惧,身子后撤,但听杨显对表弟杨庆骂骂咧咧道:“男娃娃家家做的什么小气样儿,跟个没用的女娃娃似的,跟爹回去睡觉。”说着,强行拉过杨庆的手,往里屋走去,并没有理会一旁同样惧怕的小女儿杨珍。
杨庆噙泪的小眼睛,不住地回头,眼巴巴的望着身后的母亲,不情不愿的被杨显拖进了内室。
杨显走后,沈欢忙扶起姨母,赶忙查看姨母的伤势:“姨母你怎么样了?”
这时,两岁的表妹杨珍也跑了过来,一头扎进宋氏怀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宋氏心疼的抱着孩子,泪水不住地往下流,嫁了这么一个人,她还能如何,以前的日子,往后的日子,不过都是一个熬字罢了。
宋氏一手抱着杨珍,一手摸着沈欢的脸颊,喃喃道:“欢儿放心,姨母会想法子,会想法子……”绝不能让姐姐唯一的女儿被那杀千刀的卖了!
沈欢闻言,只能口头上应着,心头却是无奈,姨母又能有什么法子,前世她总归是被杨显卖去了刘家。沈欢心里头明白,姨母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即便有心帮她,又能使上多少力呢?
“地上凉,姨母先起来再说。”沈欢扶起宋氏,两岁的杨珍也懂事的搀扶母亲。
宋氏本欲先送沈欢回房,这时,里屋传来杨显带着强烈不满的喊叫声:“还在外头作甚?赶紧打热水进来。”
宋氏闻言,眉宇间瞒过一丝凄凉。沈欢更是蹙眉,前世她小,并不懂人情世故,今生再一次看到这样的情形,心中才能理解姨母的处境。
天下女人,谁不愿遇上一个知冷知热的良人,可大部分时候,生活里更多的是细碎的折磨,像贴身的衣物里揉进尖锐的针,时时刻刻刺着你,扎着你,却又摆脱不得。
“姨母快去吧。欢儿自己能回去!”说罢,沈欢放开宋氏的手臂,睁着圆丢丢的大眼睛看着宋氏:“明日欢儿再给姨母擦药。欢儿走了。”
宋氏看着沈欢隐如院中黑暗的小小身影,心中即心疼又欣慰,姐姐唯一的女儿,无论如何她也要试试,但是仅凭她一人,是无法对抗杨显的,为今之计,只能求一个人帮忙了……想起那个人,宋氏的心中,隐隐泛起一股酸涩。
沈欢躺进被窝里,心烦意乱。距离义父到来尚有一月时间,这一月里,要如何让姨母脱离这个火坑?要不,让姨母自己去跟杨显提和离?沈欢叹口气,显然行不通。
如今有两个孩子,即便杨显万般不好,姨母也是会忍耐着过日子的。沈欢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很多女人,明明丈夫是个很差劲的人,却还要一日日的挨着过日子?难道就是因为孩子?可是有这样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成长又能有什么好处呢?自己每一日都活在痛苦里,做不完的家务琐事,还要伺候一个大爷,何必呢?
想着,沈欢不由气恼的狠狠拽了一下被角。杨显那种薄情寡义的小人,有什么放不下的,前世姨母去世不过三月,便娶了那个寡妇。
寡妇?想到此,沈欢眼睛一亮,前世杨显娶那个寡妇娶的那般手脚麻利,想来是早就勾搭上的,既然姨母不会提和离,让杨显休妻总是可以的吧?就是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杨显和那寡妇勾搭上没有?
看来,这几日,要好好留心下杨显,倘若他真跟那寡妇不清不楚,那她就有法子了,她自己当然办不到,但是有一个人却可以,想着,沈欢心中浮现出南无清俊如竹的身影,嘴角不由勾起一个暖如阳春的笑意。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院中便传来宋氏打水的声音。沈欢迷迷糊糊的醒来,穿戴妥当,走出了房门。
宋氏坐在井边的小马扎上,手里拿着一把青菜,正在摘洗。
沈欢揉着眼睛,心中不解,今日姨母怎么起的这么早?杨显做着给镇上药材铺运货的活计,时有时无,最近自己也不出去找活,整日躺在家里,全靠姨母摆的面点摊子维持家中生计,平时宋氏天蒙蒙亮方起,这会儿天还黑着呢,姨母怎么就起来了?
沈欢走上前去:“姨母早。”
宋氏抬头:“欢儿醒了?”
沈欢点点头,从旁边拿起一根萝卜放入木盆里刷洗,边问道:“姨母今日怎么起的这样早?”
宋氏忙将食指放在唇间,示意沈欢禁声,不由警惕的去看身后的房屋,但听里面静悄悄,宋氏才放下心来,压低声音道:“姨母今日要去找一位旧相识,让他帮帮欢儿。”
旧相识?沈欢好像隐隐明白了什么,心中“咯噔”一下,忙问:“男的女的?”
宋氏垂眸:“男的。以前住在娘家隔壁,自幼相识,你娘亲也认得,去年才知道他现在也在烟阳。”
沈欢越听心越凉,忙问:“姨母和他常见吗?”
宋氏闻言失笑:“去年摊子上碰到的,叙了几句,他跟我说了如今的住址,说有事可去找他。人家这么说无非也是客气几句,我还能真去不成?后来也就在摊子上见过几次。”
沈欢听了不由放下心来,毕竟前世宋氏的死因便是通奸,乍听到姨母要去找一个男的,当真惊着了沈欢,不熟就好。沈欢复又问道:“那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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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去找他,可是为了欢儿的事?”
宋氏迎上沈欢询问的目光,欲言又止,半晌,方才说道:“你姨夫无非就是为了钱,姨母想去找这位相识借点,倘若借到了,欢儿就拿着钱去找你姨夫,就说是你母亲留下的。”杨显得了钱,应该就不会往沈欢身上打主意。
沈欢闻言,感念宋氏的同时,又无比无奈,杨显那般贪得无厌的人,又怎会因为得了一笔钱而放过他,对于他而言,得到一笔,卖掉自己还能再得一笔,何乐不为?
这时,宋氏将洗好的菜进篮子里,对沈欢道:“欢儿再去睡一会儿吧。姨母做好饭菜,等你们起来,去厨房热了吃。”说着,端着菜篮往厨房走去。
沈欢站着没动,虽说宋氏和她那位旧相识没什么关系,但沈欢还是放心不下,小跑几步追进厨房:“姨母,今日欢儿陪你去吧?”
宋氏边勒围裙,边安抚道:“你身子刚好,还得多休息,姨母自己去就成。”
沈欢闻言,脑筋一转,故意在自己眼中蕴起一层孩子般的忧愁:“躺在家里几日了,欢儿都闷坏了,姨母就带欢儿去玩儿吧。求求你了姨母。”为了效果逼真,沈欢伸手扯住宋氏衣角,来回摇摆。
宋氏最是无法抵抗小孩子撒娇的模样,想想也是,自打沈欢落水,已经好几日没出过门了,今日顺道去透透气也好,便同意了沈欢的提议:“那出去后可不能调皮,要听姨母的话。”
沈欢连连点头。宋氏摸摸沈欢的头顶:“厨房油烟大,欢儿先回屋去。”
沈欢应下,走出厨房。刚走到院中,正欲回房,忽地从院外飞来一枚石子,不偏不倚的打在沈欢后背上。
沈欢蹙眉,心头不快,虽然不疼,但委实吓她一跳,不解的回头,向石子砸来的方向望去。
作者有话要说:项竹:居然敢卖我夫人?
项竹瞪一眼杨显,转头看向抱着一盆子水煮鱼吃的正高兴的沈欢,忽然觉得荷包有点紧。
项竹看向杨显:还是卖了吧。
沈欢:……(假爹果然靠不住!)
今儿刷微博,看到旧新闻,法国有只叫‘欢欢’的大熊猫怀孕了!我就说嘛,女主小名看着有点眼熟……
4、04...
但见院子的矮墙外,隔壁李嫂家的孟女巧姐儿,将一盏小灯笼放在院墙上,旁边斜立着一把铁锹,小臂平摊在墙上,露出脖子以上,正冲她挤眉弄眼呢:“小欢欢,你好些了吗?”
看着眼前粗眉大眼,生得结实的少女,沈欢有些没反应过来,重生回来后的这几日,沈欢日日待在姨母家里,没有出去过,有些想不起这是谁。
寻着前世的记忆,半晌后,记忆终于和眼前的少女重叠,这是巧姐儿,她儿时的玩伴,她落水时,还多亏巧姐儿救了她。
沈欢脸上漏出惊喜的笑容,忙跑了过去,垫着脚尖,趴在矮墙上,喜道:“我好多了。巧姐姐,你怎么这么早出门?”
巧姐儿的圆脸上露出朴实的笑容:“你没事儿了就好。好几日没下雨了,我娘让我去果园里引水,所以起得早,方才路过瞧见你,就来看看。”
沈欢嘻嘻笑着:“巧姐姐救了我,还没来及跟姐姐道谢呢,改日我和姨母去你家中看你,要好好感谢姐姐的救命之恩。”
听沈欢说起宋姨,巧姐儿眼神不由黯淡下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沈欢见状,不解的问道:“姐姐不高兴吗?可是有什么事儿?”
巧姐儿犹豫片刻,到底岁数小,藏不住话,朝院里看看,神神秘秘对沈欢说道:“饮马巷钱木匠家的寡妇你知道吗?是个极不要脸的,你让宋姨提防着。我听我娘说了,你家当家的趁着宋姨出摊,常往她家里头跑,我娘他们都说不让宋姨知道,但我寻思着,这么过分的事儿,宋姨蒙在鼓里怎么成,你可记着知会宋姨一声。”
果然已经勾搭上了!正中沈欢下怀,勾搭的好,这一勾搭,她就有法子救姨母出火坑!沈欢忙对巧姐儿说道:“好勒,姐姐放心,欢儿定会知会姨母。”
巧姐儿露出松快的笑意,仿佛解决了一件大事儿:“那成,找你就这事儿,我先去果园了,等你好了带你到果园捉蛐蛐去。前几日我捉了几只,都可大个儿了,编了草笼子放在家里头,到现在还叫唤呢。”
沈欢自是早就过了捉蛐蛐的岁数,奈何如今七岁的身子,也只能装着一副激动不已的样子应了下来:“好嘞!巧姐姐你快些去吧,过些日子我去你家里找你。”
说罢,巧姐儿取下灯笼,扛起铁锹,跟沈欢别过,去了果园引水。
巧姐儿走后,沈欢又回屋小眯了一会儿,待宋氏做好饭,一同用过后,沈欢便陪着宋氏一同出门。
出门时天已亮,太阳还未升起,东方远处的山头上,泛着一点点朝阳的红晕,街道上有几间商铺已经陆续开门,早点摊子也摆了出来,蒸笼里冒着腾腾的热气。
约莫半个时辰后,沈欢跟着宋氏,来到了烟阳城西的一处民居门外。
门前挂着两个被太阳晒得发白的红灯笼,黑木的大门,白色的高墙,墨色的飞檐,一看便知家门主人略有些薄底,总之,比沈欢那姨夫家强多了。
宋氏站在门前,踟蹰不定,两手交在腹前,指尖在袖中相缠,拧的发白,往昔的回忆一点点的漫上心头。良久,宋氏眼睑微垂,双唇紧抿,似是鼓足了勇气,叩响了宅门。
沈欢看着宋氏这样的神色,心下微有些困惑,姨母为何这般踟蹰?未及多想,但听门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越来越近的声音,木门“吱呀”一声开启,一名身着苍色直裰、续着胡须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后。
男子一见宋氏,眸中不由露出一丝惊喜,脱口而出道:“兰妹?”
乍听到儿时的叫法,宋氏心底泛起一股子温热,当年,若非上辈的恩怨,这声兰妹合该是伴她一生的称呼,一时间如今生活的苦涩尽在心头涌现,宋氏眼眶微红,又怕被男子看出端倪,不由遮遮掩掩的后退一步,低头福一福身子,道:“徐哥,今日前来拜访,唐突了。”
徐介宣见宋氏这般客气的模样,不由正色道:“这是什么话?你何时来找我,都不唐突!”话音落,两下微微尴尬,徐介宣似乎也意识到如今二人的身份,说这样的话不合适,不由接着补充解释道:“呃……我的意思,认识那么多年,你不必跟我这般见外。先进屋。”
宋氏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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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不了,我瞧着前街那家茶室的茶不错,不如咱们一起去那里坐坐。”
沈欢知道,姨母这是为了避嫌,她已嫁做人妇,去别的男子家中,终是不妥。
徐介宣自然明白宋氏的意思,便点头同意,出来锁上院门,一同去了前街茶室。
三人围桌坐下,要了一壶茶,徐介宣坐在宋氏对面,看到了宋氏眼角的伤,以及肿起的脸颊,不由蹙眉道:“他又打你了?”
宋氏垂首,嘴角含了一抹无奈的笑意:“都习惯了。”
他的兰妹,幼时他是何等的爱护,如何能忍受看到宋氏脸上的伤?徐介宣压住心头的火气,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眼睛滴溜溜转的小娃娃,孩子年纪小,想来是听不懂的,于是便没有顾忌什么,说道:“当年,都是上辈的恩怨,如今你我父母皆已不在人世,我发妻已故,又无儿女,你大可以和离……”
宋氏赶忙打断道:“徐哥!”自幼相识,宋氏何尝不知徐介宣的为人?又何尝不知自己如今的处境?可是她有两个孩子,而且,就算她提出和离,杨显也是不会答应的,说不定等她的又是一顿毒打。
一想到杨显那厮翻脸不认人的模样,宋氏不由打了个寒战,打心底里惧怕,条件反射的拒绝道:“这样的话,徐哥以后莫要再说了,被人听去,对你我都不好。”
沈欢听完这段对话,简直惊呆了,原来姨母还有这么一个青梅竹马。沈欢不由细细打量了一番徐介宣,正所谓相由心生,徐介宣从神态到举止,都看着比杨显强了很多,就是不知道人怎么样?但是姨母似乎跟他自幼相识,也算知根知底,姨母有难处的时候,会想着来找他,想来是个靠得住的人。
徐介宣也知,想说服宋氏跨出那一步,非常的难,而且杨显那边,需得从长计议。思及此,徐介宣岔开话题道:“兰妹今日来,可是有事?”
宋氏叹口气,伸手摸了摸沈欢的后脑勺:“欢儿是姐姐唯一的女儿,姐姐夫家败落,姐姐也操劳而亡,欢儿只能送到我这里。可是,我也是嫁了人的女子,做不得主,杨显竟要将欢儿买去刘员外家,给他的次子做童养媳,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来求你。”
徐介宣看了看沈欢,是个好看又机灵的孩子,转而又问宋氏:“需要我怎么帮你?”
宋氏双手在桌下不由拧紧了衣袖,支支吾吾道:“我寻思着,杨显也是要钱,所以,我想跟你借点儿银子,让欢儿拿给她姨夫,想来他得了钱,会放过欢儿。”
徐介宣听完这个想法,无奈笑叹:“小人贪利,不如一点一点的给他,吊着他的胃口,倘若一次性给全,发现这孩子身上无利可图了,他还是会打发了她。”
这话沈欢无比赞同,这时,徐介宣从怀中摸出几两碎银子,放到宋氏面前:“这是三两,我今天出门就带了这么多,你先拿回去用,改日你出摊的时候,我再给你送来。对了,你等我下。”
说罢,徐介宣起身出了茶室的门,不一会儿又走了进来,手里拿着颜色花样时兴的两匹布,也放到了宋氏面前:“你这身衣裳,看你穿了有些时候了,这两匹布你拿回去,重新给自己做身衣裳。”
怕宋氏不,徐介宣接着补充道:“哦,前些日子去布庄账,掌柜短些银两,就用两匹布抵了,我家又没有女眷,放着也是放着,不如给你拿来。”其实,这是他专门买给宋氏的,但怕她不,只能编了这么一个借口。
宋氏心下感念,低头看看自己袖口边都毛了的衣衫,不由脸红,她也确实该换身衣裳了,于是便没有拒绝:“多谢徐哥!”
沈欢不由感叹,这徐介宣当真比杨显强了很多倍,就是不知道他若是娶了姨母,还能不能待姨母这么好?也不知道前世姨母被浸猪笼的事,跟这个徐介宣有没有关系,但是看眼下,他们之间是没什么的。
反正,让宋氏离开杨显,这件事沈欢做定了,至于眼前这位是不是姨母的良人,沈欢还得好好考量考量。
又寒暄了几句,宋氏便带着沈欢和徐介宣告辞。
回去的路上,沈欢向宋氏小声儿问道:“姨母,你是不是喜欢刚才那个叔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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