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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玄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半斤桃园
甄无量道:“我却不同,我的目标从来不是山府,也不是甄家堡。甄家庙小,容不得大罗金仙。我当转战千里,翱翔九天。九天十地,四境八方,任我来去。你若跟从我,将来我许你金丹大道。你意下如何?”
地下众人哗然,纷纷暗道:好大的口气,吹的一手好法螺。
要知道金丹大道就是金丹修士,整个东阐国未必有几人。甄家若有一金丹修士,也不会苦苦支持,只求不要跌下人榜,早已稳坐地榜,坐享几百年的家运了。
而这甄无量,以练气修士的身份,竟敢许下旁人金丹大道,与其说是志气可嘉,不如说是狂妄自大。
有理智的人,都不信他此言,但也有热血青年,专吃这一套,随着他豪言落下,立刻有无数欢呼震天响起。
甄无量转头看着江鼎,道:“你的选择呢?”
江鼎笑道:“志向远大,祝你成功。”
甄无量神色一变,道:“你不肯么?你非要跟着甄行秋?还是你不信我的话?”
江鼎正色道:“我绝无指摘你的意思,谁都有梦想,没什么可笑的。只是……我从来没想过要跟随着谁。”
甄无量沉默了一下,道:“这样啊。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我这个人,一向习惯把挡路的障碍一扫而空。你……着家伙吧。”铁棍一横,又是蓄势待发。
江鼎道:“彼此彼此。”
正当他亮剑时,突然觉得皮肤微凉,紧接着面上,手上都感觉到点点清冷,微一抬头,就见大片大片的白色碎末从天上落下。
又下雪了。





太玄经 第115章 一一三
下雪了。
自入冬以来,已经下了两场雪。两场都是夜间开始,黎明结束,下一整夜,且都是小雪。
然而这场说来就来的雪却不同,突兀而起,越下越大。也不见北风吹来,就是鹅毛般的大雪片簌簌落下。不过片刻已经在地上积了一层。
台上的两人本来气氛炽热,被大雪一浇,都不由愣了一愣,眨眼间两人身上各落了一层雪,头上身上披上银霜,和雪人一般。
台上台下众人无不沉下脸来,在场压阵的甄氏五侯中的枣阳侯甄见蟠压低了声音,道:“这雪来的邪性。”
齐王愣了片刻,突然长身而起,走出棚子,大声道:“两位小道友,快快分个胜负。本王做主,再给一盏茶时间,倘若到时候胜负不分,便做和论,大家都是俊才,一般高明。到时候你们下来,本王还有话说。”
他这么一出去,立刻被雪盖了一头,王冠上白雪堆积,如同白玉铸成。
闻言,甄无量哈哈一笑,遥遥拱手道:“遵命。”然后大棍一横,遥指江鼎,道,“江道友,咱们速战速决吧。真要是不分胜负,那多恶心啊,跟一场盛宴最后吃出个死老鼠一样。”
江鼎点头道:“正合我意——”长啸一声,竟是抢先出手。
剑光纯白,几乎与大雪融为一色,却比雪光更纯,更亮,更璀璨!
甄无量早已等候,大棍一抖,台上再次刮起狂风!
棍风如惊涛,卷起千堆雪,剑气下深寒,能当八面风!
狂暴的风,能吹开纷飞的大雪,却吹不开无所不在的剑意,连绵的雪,能盖住无垠的大地,却透不进尺寸间的狂风!
一风一雪在台上滚滚缠斗,将一切外物摒除。外面的风雪也不能插足,俨然一个小世界。
台下雪虽大,却无风,大雪默默,如同哑剧。而自然没有的风搅雪的风光,唯在三尺擂台!
痛快!
这是台上台下观众的心声,更是江鼎的心声。
这一仗打得痛快!
自下山以来,他第一次如此发性用剑,只觉剑招如水,源源不断,澎湃的从手中流出,到最后甚至如洪水决堤,滔滔然倾泻而出。
这时,他才知道“积剑功”是什么意思。
单纯的用剑、练剑、斗剑不过手输。只有在这样势均力敌的战斗中,他的剑术才能发挥到极致,进而成长。
他感觉到了,战斗中自己在成长,在升华,在觉醒!
真正的觉醒,就是感觉到了新生。
江鼎如今便有这样的感觉。
在天心派,他练剑向来是精益求精,但也只是剑法。勤勤恳恳修炼剑招,最细节处也力求完美,在剑术上要求完美无瑕。
除此之外,他并没想太多。
剑道的修行,剑招只是基础中的基础,真正的道从剑机开始,而至剑意,再至剑心,而至剑理,最终剑道。而这一切,即使在他前世也是不曾接触过的。
明月剑意的出现,是个意外。
那至高至冷,无情无心的剑意,在一出现就不被玄思真人看好,后来夭折。从始至终,并没有对他的剑道产生什么推动,连推动都算不上的剑意,也不是他通剑境之梯。
如果说那剑意和他有什么相合,那就很想他理想中的“道”,太上无情大道。
只是那无情大道,未必就是他的道。
而他的剑气,则一直是平平发出,一板一眼,受他本人驱使,仅此而已。从本心发出,固然如臂使指,却始终未有其他探索。
直到今日,他才有一点儿感觉。
那感觉玄妙非常,随着他的剑招一招一招源源不断的涌出,他真正感觉到,除了自己的力量和真气,还有一种额外的东西,在驱动手中的长剑。
那东西朦朦胧胧,似有似无,江鼎一时抓不住,但他冥冥中有感觉,只要抓住了,就如捅破了一层窗户纸,万千阳光便能透窗而来,普照世界。
那时,他的剑道之路,才真正开始。
因为沉溺于如此追寻的状态,江鼎对于外物渐渐模糊了,不只是模糊了周围的环境,连对手也一起模糊了。在他眼中,甄无量的棍渐渐脱离了实体,就像一个陪练的概念。
在外人观众眼中,只看见江鼎的剑泼风价使开,渐渐压制住了甄无量。甄无量兵刃虽长,反而行动范围越来越窄,甚至有龟缩之态。
“江道友要赢了。”齐王笑道。自从站起来之后,他便不曾坐下,一直站着观战,因为战况太漂亮,他都忘了鼓掌喝彩。
寿王哼了一声,虽然不喜这个结果,却也不能反驳,只道:“今日下雪,便宜了那小子。”
齐王好笑,明知下雪和输赢没一文钱联系,也懒得说他,道:“这场比赛的双方都是少年英才,我真是来对了。一会儿我自然将他们都带走。还有荣宜的事儿……我看甄无量也是个俊才,你们眼光不错,不妨认了这门亲。”
寿王道:“罢了,倘若他真的输了,我妹妹也丢不起这份儿人。”
齐王不再理他,目光继续盯着场中比赛,但见大雪压台,剑气纵横的风光,笑道:“壮哉,此时若有破阵乐,鼓号齐鸣,更合如此壮景!”
这时,有一个声音响起,道:“齐王殿下想听音乐?”
齐王一怔,发现甄行焌站在那里,手持紫玉笛,遥遥发问。他心中遽然一惊,面上却笑道:“怎么,你愿意吹上一曲助兴?”
甄行焌笑道:“既受殿下赠珠之德,自然铭感五内,此时吹奏一曲,聊表心意。”
齐王摇头道:“不……”
话未出口,甄行焌已经将笛子凑到嘴唇,发出“呜——”的一声急响。
那声音依旧难听刺耳,却传的更远,从竹林中远远传出,不知落向何处。
齐王心中一寒,喝道:“别吹了。”
甄行焌恍若未闻,笛子横前,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吹奏,每个音符都刺耳之极,远远地钻入大雪之中,袅袅无踪。
齐王骤然大喝道:“给我拿下!”
但此地不是他的王府,甄家众人自不会令行禁止,听他没头没脑一声喝命,只是愣住,竟无人遵令行事。
齐王从竹棚中跃出,一伸手,一道罡气狠狠扑向甄行焌,甄行焌侧身躲避,笛子竟不放下,杂音不绝。
“呜——”
远处,一声狼嚎响起,紧接着,一声接一声的狼嚎此起彼伏,响彻竹林。那狼嚎声越来越近,从四面八方而来,似乎整个竹林都被群狼包围了。
甄家几位筑基修士同时跳起,喝道:“妖邪来了——”
与此同时,齐王双手掐诀,一道明亮的烈焰冲出,将甄行焌吞没!
笛声停了!
然而晚了——
竹林中陡然窜出无数黑影,速度之快,数量之多,仿佛山崩。
江鼎正打发了性,突然感觉身后有无数力道袭来,猛然惊醒,风遁之术骤然发动,凭空跃起三尺,同时长剑往下一滑——
噗!
鲜血四溅。江鼎的剑气划中了来袭之敌,登时激起大片鲜血,也正因如此,敌人来袭之势缓解,从他脚下过。
而更多地黑影,从他身边袭过,扑向甄无量。
甄无量这时已是大汗淋漓,法力枯竭。他凭着一口气支持到现在,已是强弩之末,突然剑光来势一缓,他正透出口气来。就见黑影瞳瞳,妖风扑面,大批异物冲上来。
他怪叫一声,再次抡起铁棍迎敌,但已经晚了。那些黑影的速度不可思议,数量更铺天盖地,从他棍低钻过,霎时间将他扑倒,然后淹没。
甄无量嘶吼连连,紧接着身上的黑影越累越多,声音渐渐被掩盖,终于完全停止。
浮空符!
江鼎在躲开袭击的瞬间,发动了此符,不曾坠地,停留在空中,从高空亲眼见证了这一幕。
甄无量……死了?
江鼎有一种荒诞的感觉,他精心准备了这场斗剑,也真诚的享受了这场斗剑,本以为是自己斗剑经历中难得的一节,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诚然,他和甄无量没有任何交情,甚至还是敌非友,但终非大仇,刚刚一场斗剑,他甚至生了爱才之心。然而就这么一瞬间,不但胜负,连生死都分隔了。
这是开什么玩笑?!
他心头闪过一丝怒气,就像甄无量的形容,一场盛宴之后,以一只死老鼠结尾,令人恶心。
不,还没有结尾。
他见极快,自己飞上了高空,在脚下的竹林中,已经化成了一场地狱。
竹林间的空地,已经被黑影们湮灭,咆哮声,惨叫声,撕咬声响成一片。
大雪还在默默地下,但即使再大,再洁白的雪,也不能遮掩住如此暴虐的惨况。悲鸣之下,他看到了大量因恐惧形成的玄气蒸腾而起,但却没有一点收获的喜悦。
他只闻到了那种特殊的臭味,直入鼻端,令人闻之欲呕。
妖邪!
妖邪来临!
大雪下,妖邪出,诚不我欺。
江鼎心中又惊又怒,突然猛地放开浮空符,往下坠去。
三尺青锋出手,斩断了一颗头颅。
虽然能够独善其身,但生而为人,总有不能退避的底线——
他的剑功,还没有积完!




太玄经 第116章 一一四
一场混战,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才告一段落。
经过无比惨烈的鏖战,结果以甄家众人撤退到甄家堡为中止。
一开始,因为妖邪大规模的偷袭,令竹林中的众人很是受到了冲击,这时候伤亡也是最大的,连甄无量这样的精英弟子也膏于狼吻,观众死伤更是不计其数。好在在场的大多还是修为心性都不错的修士,一番混乱之后镇定了下来。
以甄家几位侯和齐王为中心,修士的队伍集合在一起,有序的往甄家堡方向撤退,或者说突围。前锋杀开血路,大部队且战且退,又赶上五侯之首淮上侯甄见龙率队接应,一行人终于退入甄家堡,关上大门,暂时安全。
妖邪没有理智,虽然隔着城墙,依旧前仆后继的进攻,想要爬上城墙袭击城里人。好在甄家堡墙高池深,不叫妖邪得逞。甄见龙安排一些没出场的弟子上城防守,让刚刚从血海里杀回来的众人稍事休息。
等歇下来,众人清点战损,才觉得痛惜。这一战光死在外面的甄家直系的核心就损失二十以上,旁支因为出城的少,反而没那么大损失。其余活下来的更是个个带伤。
江鼎也是带伤,他刚刚一直作为前队冲锋在前,自然受到冲击,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百条,好在都是皮肉伤。他用特殊的手法拔去妖毒,虽然虚弱了些,也就没有大碍。
等到伤势稍好,江鼎带着剑上了城楼,看到防守井然有序,不需要自己插手,这才暂时下来,且约定好转天若妖邪未退,便来接替防守。
下了城墙,他沿着街道走回山府。但见两旁家家闭户,铺铺关张,甚是萧瑟。城中凡人感觉到了可怕的气氛,都只有在家躲藏。他们是最无助的,修士防得住,他们就能得安全,修士防不住,他们也无可奈何。修士若撤退,他们只能等死。
然而城里的人比之外面的凡人又不知好了多少,外面那些村镇没有高墙保护,骤然遇到了大规模的妖邪潮,才真是无路可逃。
一路感应着压抑的玄气,江鼎回到自己的居处,将剑好好的保养。若不出意外,下面是他全力作战的时间,剑就是他的命,若不悉心保养,就是和自己的开玩笑。
这时,窗户一开,白狐跃入,白希圣则从大门走了进来。
对于白希圣的做派,江鼎早已习惯,只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你怎么出去了?
他对战时,根本没带上白狐,就知道他没什么用处,还招眼,因此将他放在家中。
白希圣道:“我一直在城外观战,你都没发觉?”
江鼎道:“这倒没有,难得你这么低调。”
白希圣冷笑道:“你在台上倒是风光了,最后那个大跟头,可跌的狠了?最后还一味的乱打,丢了这件重要东西。”
说着,白狐张口一吐,吐出一把紫玉笛。
江鼎立刻恍然,道:“不错,这件东西很重要,我都给忘了。”说着拿起紫玉笛,细细的观看。
就见那玉笛外观上和寻常笛子没有区别,只是玉质比寻常紫玉更凉,在笛口处,有些细密符文,弯弯曲曲,若隐若现。
江鼎虽不善长符文,但他也是大宗弟子,基础扎实,一般的符文不在话下,但看到这些符文,却是皱眉。
白希圣在旁边道:“看懂了没有?”
江鼎道:“不懂,但有些面熟。”
白希圣讶道:“天心派有两把刷子么——这符文也见过?”
江鼎摇头道:“不是……不在天心派。”心中一动,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个铃铛,将其中符文与玉笛比对,道:“就是这个。”
那铃铛,就是他返回江家旧宅,遇到那妖道使用的提妖铃。当时那铃铛就曾经吸引附近成百上千的妖邪围聚,和此玉笛正有异曲同工之处。
时隔一年,同在一国,相似的符文……
“是天下妖道的手段有相似,还是……”江鼎沉吟道,“背后有一只黑手,或者是个人,或者是个组织,在操纵这一切?”
白希圣骂道:“当真是混账。”
江鼎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道:“你说什么?”
白希圣道:“我说那黑手混账,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江鼎惊异道:“难得你说一句人话。我还道你永远只是反着来呢。”
白希圣道:“本座是妖,为什么说人话?只是人类虽烦,还是不得不跟你们挤在一片天空下,我还没想过要将你们全部灭杀。唯独此邪物,断断不可留在世间,有多少杀多少,绝无妥协余地。凡和邪物私通者,既非人,也非妖,只是一群渣滓,也是不配活着。”
江鼎击节赞叹道:“白前辈,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凭空提高了三寸。”
白希圣呸了一声,眼珠一转,道:“不过,若是有些我讨厌的家伙死在邪物口中,倒也不错。可惜了,我是想趁机把甄行秋那小子宰了……”
江鼎吃了一惊,道:“你动手了?”
白希圣道:“我倒是想。你那个什么叔叔赶过来,把那小子护住了,哼,算他运气不错。但愿他一直有这样的好运。”
江鼎听到甄行秋无事,点了点头,虽然他和甄行秋的裂痕越来越大,但他还不想让甄行秋死。至少现在不想。
这时,三娘进来,说明齐王请他去。
江鼎知道是什么事情,提起长剑,道:“我这就去。去年冬天我无能为力,这个冬天,我该尽一尽作为修士的责任了。”
他到了天府时,来到甄家的诸位宾客以及甄家众修士已经到齐,甄家五侯也都坐在上位,只缺了老祖而已。
齐王见了江鼎十分欢喜,拉住他道:“第一英杰少年来啦,等你好久了。”
江鼎忙道:“不敢当殿下如此谬赞。”
齐王道:“可不是谬赞,甄家堡小一辈里,除了你谁还敢称第一?纵有人和你一辈,年纪也是大多了,还不如我和你离得近些。”
这倒是没错,江鼎今年未满十六岁,而甄家能和他平辈的修为都落下一大截,筑基那些说是小辈,其实也都三十往上甚至四五十岁,不过看着年轻而已。倒是齐王,实实在在只有二十七岁,还算的“青年”,当然离着少年也差了老远了。
齐王道:“本王这次下来,就是要收编几个少年俊才,加入征讨妖邪的队伍。一见你就知道找对了人,简直相见恨晚。若非今日惨事,我非要大开筵席,和你喝个一醉方休不可。怎么样?跟我走?”
江鼎道:“是加入讨伐妖邪队伍么?这里也有妖邪,不在这里守城?”
齐王道:“天下有十个城池被围攻,九个毁灭了,也轮不到甄家堡。甄家堡里的修士多不胜数,自会为守护家园而战。我们却要深入妖邪生发处,从源头上灭了他们。因此我的队伍不要人多,要个个精英,如尖刀一般直插要害。你想不想加入?”
江鼎心中暗动,同样是除妖邪,果然这样更合他的性子。
他还没回答,上面甄见龙已经道:“江鼎,你就跟齐王去,难得齐王看得起你。去时好好表现,别丢了甄家堡的脸面。”
这话说得江鼎浑身不对劲,眉头皱了皱,反问道:“除了我之外,甄家没有队友么?”
甄见龙神色略感尴尬,道:“甄家弟子虽多,殿下只看上你一个,你就代表甄家了。”
齐王笑吟吟道:“也是小王心不诚,运不到。虽有问过几位高才,怎奈他们受伤在身,不能出战,这是缘分不到。好在有江道友你,也是不虚此行。”
江鼎登时明白,齐王面子虽大,但甄家更有自己私心。一来甄家堡也遭到攻击,甄家第一个想到的是保存家里完全,岂肯分薄了防卫力量?二来甄家正在榜单变动的关键时刻,每一个筑基修士都很宝贵,岂能拿来冒险?若是寻常炼气期修士,齐王也看不上。难得他看上了一个江鼎,甄家只希望能用这个外姓人把这件差事应付过去。
据江鼎所知,之前的袭击中,有一位刚刚筑基的甄姓弟子受了重伤,现在还岌岌可危。倘若那位不不治,甄家保人榜的大计就有危险,更不肯放人去冒险了。想必这次是打定主意龟缩不出了。
不过这些与江鼎无关。甄家自保也好,积极也罢,他是打定主意去妖邪最厉害处斩妖除魔。既是为了责任,也是为了修行。
且他心中还对那些操纵妖邪的妖道存着疑虑,若能去妖邪出没深处,想必能得到更多线索。
当下他正色道:“既蒙殿下不弃,在下愿随殿下前往。”
齐王大喜,道:“好样的,这才是剑修的志气。凡是进入本王队伍的,一概辎重给养都由本王提供,斩杀妖邪按功劳得赏赐,绝对是所有队伍中最上份儿。”
说到这里,他突然凑近江鼎,低声道:“身外之物不算什么,你好好干,等到时机到了,本王送你一场真正的造化。”




太玄经 第117章 一一五
嗤——
一声轻响,黑色的狼头冲天而起,腥臭的紫色血浆洒了一地。
巨大的妖邪狼扑通一声倒地,加入了遍地狼尸之中。
最后一头。
江鼎剑势止住,剑尖斜下,让沾染在剑刃上的最后一滴邪血顺势流下,直到确认剑锋滴血不沾,才还剑入鞘。
“干得漂亮。”一声朗笑,在旁边同时收回法器的圆脸青年走过来,道,“江道友的剑法果然出神入化,我跟你做搭档,真是太对了。”
江鼎笑道:“周师兄功力深厚,小弟能与师兄同行,受益匪浅。”
这位周师兄名叫周绛,是他这次出来猎杀妖邪的搭档。
齐王率队出征,队伍人数不到,也都是各家各门的精英。深入妖邪聚集处后,开始时合力冲杀,打垮了大部队之后便分成各个小组,分散截杀余孽,以便提高效率,速战速决。
江鼎分到的队员就是这位周绛。周绛修为甚高,已经是练气第九层,差一步练气期大圆满,就可以尝试筑基了。他出身东阐国一个中等世家衡蔡周氏。
在东阐国中,有四个最大的一流世家,包括了皇室罗氏和淮上甄氏,另外就是末安朱氏和狄阳冯氏。这几家都位列天一榜,历史悠久,筑基修士不少。
下面一层,就是中等修仙世家了,他们也有筑基修士,只是数量不多,多至两三人,少则一人,实力底蕴比之顶层差得远了。但毕竟东阐国修仙界水平不高,筑基修士便可称一方高手,是以这些中等世家也颇有声望,皇室也承认他们的地位,给予封爵。这样的家族在国中有十多个。见识多一些的修士都能报出他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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