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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玄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半斤桃园
江鼎松了口气,道:“差点被你唬住。”说着赶过去,亲自打开大门。
门一开,一个身子往前跌倒,如木棍一般直挺挺的倒下。江鼎忙扶住,果然是聂参。
如今的聂参,狼狈到难以置信的地步,浑身的水和泥,看不出人形。江鼎只道是七日七夜的日晒雨淋将他折磨到如此,忙扶着他进了屋,将他放到躺椅上,就要去取早已准备好的热姜汤。
就在这时,聂参突然弹起来,抓住了江鼎的手,整个人倒在他怀中,哭叫道:“公子,我不能去修道了。”
江鼎一怔,惊道:“怎么回事?谁阻拦你了?”
聂参泣道:“没有人阻拦,是我自己过不去了。”伏在他怀中,将雨中一幕幕断断续续的诉说,道,“我走不了了……走了也放不下。修道之事,与我无缘了。”
江鼎不听还罢了,听了恼怒之意漫上,从脖颈到耳根,因为怒火显得鲜红一片,大怒骂道:“出尔反尔,反复无常,什么东西!”
聂参泣不成声,断断续续道:“您骂我么?骂的是,我确实不是东西。”
江鼎怒气难抑,暴躁道:“不是说你。是说那个永远躲在暗处,处心积虑,机关算尽,从不让人好过的王八蛋。”
聂参哭了一阵,披上了眼睛,疲态尽显,低声道:“公子,您曾说过,修道者要本心通达。可是我放不下,舍不掉,斩不断,不是修道的材料。只是让您费心了,我对不起您。”
江鼎寒声道:“什么放不下,舍不掉,斩不断。你是玩不过!玩不过那见不得别人好的家伙。”
缓缓将他扶起,江鼎缓声道,“累了么,睡下吧。说到底是我的不是,不该把你推给你玩不过的对手。失败了就失败了。一次失败怕什么?你的路还长着呢。”
将几乎脱力的聂参送回卧房,烘干了衣裳,又用真气调理了他紊乱的经脉,看着他入睡,江鼎才阴沉着脸回到了前厅。
回到厅中,江鼎额上青筋暴起,突然一伸手,长剑出鞘,反手砍在桌上。刷的一声,长桌被劈成了两半,化为碎木,轰然倒地。
收剑回鞘,江鼎怒喝道:“好一招釜底抽薪,甄行秋你这出尔反尔的王八蛋!”
一道白影跃入窗口,白希圣笑吟吟的坐在椅子上,道:“明白了?我就说么,这件事靠的是脑子,好在你的脑子还没有问题,虽然慢了点儿,也反应过来了。那愣小子还不一定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坑的呢。”
江鼎怒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苦肉计么?安排下人车轮战,又是讽刺又是动情,十八般武艺齐上,把聂参逼得不得不放弃。只是太缺德,缺德到家,直接戳破了他的道心,毁了他的根基。这是往死里害人……”又锤了几下破桌子,坐到剩下的椅子上,重重吐出一口浊气,郁郁道:“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
白希圣挑眉道:“嗯?什么为什么?”
江鼎道:“聂参本重情义,用情义能留下他,我早就知道,甄行秋当然也知道。但他为什么绕了这么一大圈,最后才用这一手?一开始就打这张牌不就好了么?那聂参一开始连动心的机会都没有。”
白希圣叹了口气,道:“得,还是没明白。唉,也不怪你,你出身的地方没教给你这些。你虽然出身不差,但是环境太单纯,又没有属下,因此你理解不来,什么叫上位者。”
江鼎咬牙道:“难道真的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耍弄他?”
白希圣道:“差不多吧。其实你们一开始就是错的。聂参被剑修选中,来问你,你怎么建议的?建议他去问甄行秋?这不是地狱无门自来投么?居然还问出‘主君还是亲人’这种幼稚的话。当时我就好笑,你真是想太多。”
江鼎寒着脸,道:“你当时就知道,为什么不说?”
白希圣道:“怎么,你也学会迁怒这一条了?别说当时你还把甄行秋信的和庙里的菩萨一样,我说了也没用。就算我不想说,就在心里笑你蠢,我也没做什么。你能把你的蠢事怪到我头上来?”
江鼎郁闷,道:“对,跟你无关。”
白希圣道:“你呢,本性不蠢,就是见识少,当时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也能理解。不过那小子自己拎不清,还把主上当亲人看,那才是蠢到了家,遭此报偿理所应当。”
江鼎道:“所以真的是甄行秋彻彻底底的在玩他?开始给了希望,在过程中利用他做各种危险的事,让他几次死去活来。到后面先在身体上折磨的他遍体鳞伤,然后在最后关头将他的希望彻底打碎。如此处心积虑的玩弄他,到底为什么?”
他摇头,道:“他有那么多属下,聂参又不是最得力的,为什么这么费时费力的玩弄他?为了恶趣味,还是因为冒犯了他所谓上位者的尊严?”
白希圣道:“尊严,也有这个缘故,不过其实上升不到这个高度。这确实是个驭下之术的问题,不能开这个先例。不过我要矫正一下,甄行秋何必处心积虑呢?他为了玩弄聂参这件事费什么心力了么?”
江鼎愣住,白希圣道:“你觉得事情复杂,是因为聂参做了很多事,被支使的团团转。但甄行秋其实什么也没做啊。最后行苦肉计,不也是几个手下去做的么?甄行秋在过程中,根本没动几下嘴皮子。他随便用点手段,就把那愣小子玩弄于鼓掌之间。”
白希圣道:“以我的经验,聂参把事情告诉甄行秋的时候,他大概是这么想的:‘家里养的小狗不安分了,该敲打几棍子了。’仅此而已。何谓上位者?生杀予夺,皆在一念之间,这就是上位者。”
说完这句话,屋中一阵沉默,只听得雨声哗啦啦作响,嘈杂而枯燥。
过了一会儿,江鼎起身,道:“我出去一下。”





太玄经 第169章 一六七
白希圣诧异,道:“你还真冲动,要和甄行秋拼命?我劝你休要多此一举。那小子道心破了就是破了,破镜不能重圆。且他吃这一套,就代表他对那甄行秋颇有感情,指不定比对你还有感情,你要将甄行秋怎么样,说不定他反而不满,到时候落个里外不是人。”
江鼎摇头,突然挑眉道:“我跟他计较什么?甄行秋算个屁。”
白希圣越发稀奇,道:“那你去……”
江鼎道:“甄行秋算什么?一个策划于暗室的短命鬼,纵然套上什么上位者的光环,也不过是一个小人。与天道相比,区区人为算什么?聂参若走上大道,有数百上千年朝夕需争,自会发现,甄行秋带来的磨难,连咫尺水沟都算不上。所以,现在终于的不是发泄,而是保住一线机缘。”
白希圣道:“你要去那个剑修那儿?剑修言明,只给十天时间,错过了就没有了。姓聂的自己都放弃了,你还不肯认命么?”
江鼎道:“我说的机缘,不是命运。机缘一线,要靠争取。命运是什么?生老病死皆是命,我等修道,就是与命争,没有逆天改命的勇气,又修什么道?我是天道修士,非命运的囚徒。”说着转身离开。
白希圣一呆,眼见他已经走到门口,道:“你想好了么?这一去,就算能达成目的,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他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花费这么多?”
江鼎正色道:“我答应过他,今天他来找我,进了我的门,我带他入道。虽然有种种变故,但他还是来了。承诺就是承诺。自他进我门这一刻起,我便不能弃之不理。这是我的道。”
说到这里,他纵身闯入雨幕之中。
白希圣皱眉,紧接着叹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倘若他能抛弃无聊的阵营与门户之见,倒是个好盟友。可惜了。”
江鼎并没有打伞,任由倾盆大雨浇在他的头上,身上,从里到外浇的通透。
衣服和头发,紧紧贴在皮肤上,湿哒哒的甚是沉重,他却不觉得狼狈,反而觉得清净。
雨水从天上来,或曾沾染灰尘,却依然清澈。只有这样的天水,才能洗去凡间蒙在人心上的污垢。
虽然知道如今最重要的是做什么,并不代表他不怒,焦躁的情绪不断的外溢,又和雨水中和,维持着他那颗通透的心。
太玄经!
在雨中,他运气太玄经,一层层的运转,一丝丝的散发,头顶升腾起阵阵白雾,如人脸一般吞吐着雨雾。有太玄经,他能毫无顾忌的释放情感,又化作一道道玄气,反哺自身。
在极度的释放中,情绪与修为,人与天都达到了平衡。
坊市中,吉字号客房。一灯如豆,在雨夜中蒙蒙放光。
这处坊市本就低端,吉字号更是寻常的小客栈,两三间破屋,最是低端不过,炼气期修士,有钱一些的也不住这里。如今整个店中,只住着一位老者。
这老者,就点着灯。
他在此已经八天了,八天时间,不分白天夜晚,始终在窗台上点着一盏灯光,若非他愿出油钱,店家早就有意见了。
现在,老者正在房中打坐,雨声夹杂着雷声,在店外响起,并没有打扰到他的静修。
在他身侧,隔着一块小山一样的巨石,挡住了一面墙壁。
突然,老者的眼皮微抬,讶道:“有人来了?”
往窗外看去,就见一人从雨中走来,头上白气缭绕,彷如仙气。
他每一步踏出,都如舞蹈一般,优美异常,那种美感来自于动作的和谐与朦胧的神秘感。他明明就在雨中,却似乎在另外一个世界,与雨水不沾分毫,又似乎完全融入了雨世界,成为大雨中的一滴水。
“真不得了啊……”老者不由自主的前倾身体,道,“莫非是天人合一?这小子是得了什么机缘,进入这等状态?”
如此状态,对于修心,修道,修法,都是最难得不过的。清醒过来,定有一番飞跃。
“是他……”
老者眼睛尖,已经认出了来人。就是他在淮上上找到的少年。
若有所思的坐回蒲团上,老者等着对方的摆放。
咚咚咚,三声门响,大门应收而开。
江鼎站在门外,看着老者。因为在屋檐下,雨水不再浇落,但他头上,身上,还在不断的落下水珠,在脚下汇成溪流,汩汩流淌。
虽然湿透,少年却不显得狼狈,反而因为雨水的冲洗,皮肤白而透明,想一尊玉人。
老者吐出一口气,叹道:“你来啦,我那宝贝徒儿肯定飞了。”
江鼎脱下湿漉漉的外袍,只留下一身白衣。说也奇怪,他这身素白的衣衫,明明质地普通,却偏偏不沾滴水,一如平时一般干净整齐。他欠身行礼,然后走进来,道:“晚辈有负嘱托,他被人算计了。数月之内,与修道无缘。”
老者苦笑,道:“真没办法。又白忙一场。那么,后会有期。”说罢起身,搬着大石,就要起立。
江鼎脱口道:“且慢。”
老者回头,“嗯?”了一声。
江鼎道:“我知道他的大机缘已逝,是否还能留下一线生机?”
老者哂道:“亏你也是修道士,没听过‘大道无情’这句话么?错过了就没有了,哪有讨价还价的?”
江鼎正坐,欠身道:“大道无情,只因为天道至公,不因人之好恶而转移。但我们不是天道,还是有喜怒哀乐的人。能否为了一念之差,将天道机缘,移动分毫?”
他垂首道:“求您,只需挥手之间,移动毫厘,就能彻底推动他人的命途,求您给他一个机会。”
老者盯着他,道:“这是我修道以来,听到过最荒唐的话。像你这样的人,理应背天而行,为什么又能天人合一?”
江鼎道:“因为天比海更宽,有容乃大,能容纳我们所有的感悟。想来我这小小的谬论,也在天道许可之间。”
老者摇头,正要跟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再论道一番,突然心中一动,想到了之前那天人合一的玄妙,目光看去,对上了一双璀璨如星辰,燃烧如烈火的眸子。
这小子……说不定将来非同寻常呢。
一个没入门的徒儿,固然不值得特别对待,但若是在这里埋下一个善缘,或许将来有大用。
心中动念,他便有了决定,道:“我有一个条件。”
江鼎道:“您说。”
老者道:“你欠我一个因果。”
江鼎道:“好。”
老者一笑,道:“痛快,今日先交货,明日来收钱。这买卖是赔是赚,将来才知道。”说着起身,不见他拔剑,凌空剑光一闪,巨大的剑石落下一角。
那石头落地便滚,咕噜噜滚出老远,越滚越大,滚到墙边时,又长得如同假山石一般。
老者道:“大道三千,小道十万。我剑修一门大大小小也有三百六十道。他若入我门来,道途任选,现在么,只有一门剑走偏锋的旁门左道给他。这剑石你可以搬走,机缘到了再给他。至于能悟几分,就看他造化了。”
江鼎深深一礼,道:“多谢。你虽没收下这个徒弟,他将来依旧敬你如师。”说着去搬动那剑石。
剑石沉重非常,江鼎几乎抬不起来,咬牙用尽全力,猛然一举,这才举起,扛在肩头,却被巨石压得弯下腰来。
沉重的喘了口气,江鼎道:“晚辈告辞了。”
一步步走出,每一步都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老者望着他的背影,突然道:“选这一道给他,说不定是对的。你可以当他的剑主。”
不知江鼎听到没有,只是扛着巨石远去。
老者起身,也扛起了剩下的剑石,不过比江鼎轻松得多,身子如鹞鹰一般,穿窗而出,笑道:“小子,记得我叫牧寿主。将来找你收账,就是这个名字。”说着放声大笑,消失在雨幕之中。
这一路,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大半夜。
江鼎仿佛回到了修为全失,独自挣扎在荒原上的时刻,肩头的重负压得他呼吸都困难。
好几次,他想放下石头,就地休息,却发现这玩意儿卸不下来,仿佛长在他肩头一般。
这东西,真是邪性。饶是江鼎涵养不错,也忍不住骂道:“去你妈的。”
不知多少次,他怀疑自己要跌倒,倒在雨水中,被石头砸成肉饼,却又一次次挺过来。若论毅力,他本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苦中有乐的是,有石头挡着,至少不会淋雨了。
这恐怕是世界上,最沉重的雨伞了。
虽然不会淋雨,但他的头发没干过,之前是雨水,现在是汗水。汗水汇成水流,一道道从腮边落下,犹如石下落雨。
当大雨稍歇,天色也蒙蒙亮起,江鼎终于再次回到住处。
一道住处,他便感觉肩头上枷锁一松,顺势将剑石卸下,震得地面咚的一声。
靠在石上喘息片刻,江鼎看到了有人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聂参站在门前,看起来比昨晚还要单薄,目光痴痴的盯着他,似有无形的冰封住了他,让他无法动弹,也无法出声。
江鼎扶着剑石,直视着他,道:“事已至此,当持剑守心,一往无前。机缘我给你留着,去做你该做的事。问心无愧,百折不挠,落子不悔。可成大道。”
聂参下台阶,到江鼎面前跪倒,深深俯首,道:“多谢先生教诲。”




太玄经 第170章 一六八
一过二月,天气渐渐转热,甄家堡的气氛也开始躁动不安。
江鼎本来安心在等甄家秘境开启的消息,毕竟这是他在甄家完成的最后一件事,但等了许久没等到,反而等到了另一个消息。
这一日,一支紫罗仙宫派来的修士队伍,浩浩荡荡进了甄家堡。
这让甄家堡很是紧张。紫罗仙宫是东阐国的镇国宗门,位列天一榜人榜。虽然甄家曾是地榜家族,也有人榜的实力,但宗门和世家不同。天榜的世家未必比得上地榜宗门,人榜的世家更跟人榜的宗门天差地远。且紫罗仙宫是真正一国之力打造的宗门,除了本宗势力,还有无数挂靠册封的仙官,捻灭甄家轻而易举。
甄见龙因为最近的事儿,有些神经质,以为是东阐国来探查自家虚实的,不免严阵以待。但那仙宫来的队伍首领一进来,和甄见龙密谈,方知他们是另有要事。
当然具体有什么要事,外人不得而知,甄见龙也没有宣布。只知道甄家堡六门封锁,所有嫡系弟子不得外出。只有筑基期以上的弟子,和天府的精英和亲卫出面,配合紫罗仙宫的行动,在城中颇有一番动作。
江鼎一没筑基,二不是甄家心腹,这种事情轮不到他,他也不好奇,留在居所安心修炼。
上次聂参的事情一过,他和甄行秋算是彻底隔绝,他也不再往那边走动,除了偶尔去甄元诚那里拜访,几乎是足不出户。
但他不出门,不代表无人登门。这一日,就难得的来了访客。
一见那人,江鼎十分惊讶,起身道:“竟然是齐王殿下光临,有失远迎了。”
齐王摇摇手,拽了拽身上的青色道袍,道:“你看我这个打扮,和齐王有什么关系?不过一寻常修士,道友相称即可。”
江鼎笑道:“若按照修仙界的规矩,我该称呼您一声前辈。前辈光临,晚辈有失远迎。”
齐王大笑,道:“休得罗唣——罗云从。”
江鼎行了个道礼,道:“罗道友,远道而来,有何指教?”
罗云从笑道:“自然是有事……先给我倒杯茶。”
啜了口清茶,罗云从才道:“你也看得出来,我既以修士的身份前来,这差事自然不是紫罗仙宫的差事。”
江鼎点头,紫罗仙宫是东阐国的宗门,虽然地位超然,但大不过皇室。倘若是紫罗仙宫的任务,齐王还是齐王,不可能以随队的修士身份前来。
他问道:“莫非是尊师门青屿山所命?”
罗云从摇头道:“是,也不是。”他缓缓道:“连我师门都做不了主。乃是那高高在上的望仙台下达的命令。”
江鼎立刻想到了谢彦,立刻觉得“高高在上”的望仙台,也不怎么高大,微笑道:“原来如此。”
罗云从道:“看来江道友心中有数了?不错……正是为五指盟的事而来。”
江鼎目光灼灼,道:“终于来了。”
罗云从缓缓道:“你自然还记得,咱们几个月前那番冒险,打入了一群妖道之中,震塌了邪灵之门,为铲除妖邪立一大功。不过虽然妖邪从源头上遏制,那些妖人却还在。咱们东阐国中,以五指盟为首的一群妖人居心叵测,活动很是频繁。”
江鼎道:“不错。五指盟这个组织藏污纳垢,聚集了不少妖人。”
罗云从道:“不是藏污纳垢,从根上就烂了,根本就是妖人组织。此盟断不能留。”
江鼎道:“彻底取缔?”
罗云从道:“连根拔起。本来我们青屿山就要做这件事,后来更有望仙台传令,自然更好。不只是我们青屿山,其他宗门也出动,东阐国五指盟,西阐国望天会,北阐国守尸道,还有其他国家地区的类似妖人组织,务须一起清剿,片甲不留。”
他说的杀气腾腾,江鼎一皱眉,又道:“该当如此。不过据我所知,五指盟就有上万人……”
罗云从道:“没有那么多,只是人脉复杂,勾连甚广,看起来很多而已。这次有仙官号令,清剿力度很大,算是一刀切吧。不够资格的外围,一概不理会,够了资格的正式成员,全部抓起来审问。若有抗拒者,就地正法。”
江鼎道:“好大的手笔……这可不是小工程。”
罗云从道:“虽然不小,但也不算大,倾一国之力,岂有做不到的?除了青屿山的同门为领导,突袭了几个本部和基地,其他分部开放给各个势力和散修。这一次的赏格不低,比清剿妖邪不在以下,还不如那个危险,重赏之下岂能没有勇夫?数日时间,几处大修仙聚点的五指盟妖人也捉拿的差不多了。其余的漏网之鱼,还有不少人都等着拿他们换功勋,被捉住也是早晚的事儿。”
江鼎道:“好极……这么说仙宫此来甄家堡,是为了五指盟?”
罗云从道:“自然。之前捣毁的一处老巢里,有人发现了线索,直指甄家堡内藏有一处聚点,这个据点可能还不小,或有不少妖人,紫罗仙宫很是重视,这不是派人来清剿了么。淮上侯也很重视,让族中修士配合,想必几日之内便可全此大功。”
江鼎笑道:“只是一个据点,不值得罗道友亲自前来,恕我狂妄,莫非是专门来找我的?”
罗云从笑道:“然也。我是来询问你的过往的,毕竟你也是五指盟一位主力。”
见江鼎不说话,罗云从叹道:“我知道你不高兴。同历惊险之后,我岂不知你是哪一边的?但你的名字又在五指盟机密名册上,地位远比我想象的高。就算是例行公事,我也必须问你到底是怎么进入五指盟的,在里面做过些什么?”
江鼎道:“我不介意,这本是应该的。我只是觉得不错,这么快把他们老巢都端了。”
江鼎的名字在黑九组,其实也不算高。但是黑九组在五指盟另成一系,除了总部的机要处,绝不可能有其他记载。连黑九组本身的名单中,也只有他的代号,而无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另外一个知道他本人身份的,就是沈依楼,现在已经死了。
现在江鼎的身份竟被外人所知,一个可能是五指盟总部被人端了,核心机密大量泄漏,第二个可能是……
罗云从道:“要是那么顺利就好了。虽然五指盟的几大据点已经被拔除,但他们的本部也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青屿山下来好几位师兄,加上紫罗仙宫的人,打了小半月打下了总部,还叫他们头领带着核心高层跑了。连财富也消失干净,我们能找到的也只有些还没有销毁的资料,知道了些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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