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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玄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半斤桃园
那妖狐道:“这样啊,真是遗憾,希望你下次能改变主意。”说着身子虚化,消失无踪。
江升平长出一口气,道:“终于滚蛋了。”用手摸了摸额头,竟然湿漉漉的全是汗水。
和一个万年老妖对垒,对现在的升平来说,压力还是太大了。
现在……师父他们赢了么?
看妖狐的样子,妖圣的投影威胁似乎也不大,升平怀着忐忑的心情出了摘星殿。
半空中,皓月仍在,那玄衣男子仍如天神一般,凌空而立,一手前指,一道光华从他手中伸出,另一边落在碧野大山深处。
竟然在对峙。
和谁?
升平紧张不已,往前走了一步,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升平!”
升平一怔,立刻叫道:“师父!”
细究声音的来源,升平从腰间拿下挂着的一串玉简,那是玄思真人临走时交给他的禁制钥匙,声音从那里传来。
玄思真人的声音宛在身旁,道:“现在在天斗观么?立刻上星宫,启动禁制。”





太玄经 第24章 二十三
沿着紫微峰洒下的光柱上升,江升平再次踏上了星宫。
按照玄思真人的指引,他飞快的穿过及星殿,来到后面最高的一座塔,摇星塔。
摇星塔虽然是星宫中最高的建筑,但远远看去,也只比及星殿高出一层。升平赶到塔前,抬头仰望,才觉得这座宝塔出乎异常的雄伟。尤其是宝塔尖上仿佛有星云笼罩,似聚似散,仿佛直入星空,接引星河。短短数百级台阶,似乎根本攀不上塔顶。
拾级而上,登上塔顶,江升平往外看去,被惊得呆了。
一眼望去,是无穷无尽的山峦,虽然夜色正浓,视线不开,但大片大片连绵起伏的墨绿色峰峦,在头顶无垠无限的灿烂星汉的照耀下,如怒涛奔涌,蔚为大观。
星垂平野阔,便当如此。
没想到这里能看到碧野大山。在及星殿和摘星殿,是绝对看不见外面的景观的,他从不知道,登高而远眺,能有如今穷尽千里目的好视野。
从荒野中转过视线,远处那黑衣妖圣的幻影分外瞩目。从他的角度看,能看到妖圣的头顶,半俯视的角度,并没有削减妖圣的威势,反而别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威慑。
那道牵连幻影和碧野大山的豪光已经存在,光芒在微微摇动,就像是丝线被风吹拂,碧野大山中能看见忽明忽灭的光芒,似剑光,似法术,似风中摇曳的烛火。
师父他们在那里战斗。
呼吸了一口夜晚吹来的凉风,升平收回视线,在柱子上找到了恩师吩咐的东西。
最顶层一共有八根柱子,每根柱子上,都暗刻着符箓,本身按照八门排列,是一处强大的阵法。升平站在中心,手持玉牌,往头顶看去。
头顶是一处空洞,碗口大的窟窿,如一个没瞳孔的眼睛,对着升平空洞的看来。
一股寒意从头顶沿着脊椎沁下,凉到了脚底下,江升平从没感觉过如此的惊悚。
这和师父说的不一样。
按师父吩咐,启动塔顶大阵的机关上上方,但是机关并非如此摸样,这样子简直像是镶嵌的宝石被抠走,空留下嵌槽一般。
莫非……
升平遽然一惊,就听背后人道:“你找的是这个么?”
他霍然回头,就见妖狐坐在窗边,手中捧着蹴鞠大小一块白玉,玉中隐隐闪烁着星光,光芒一闪一闪,似乎随时都要爆开,冲破白玉的束缚,掀起巨大的光浪。
升平大怒,喝道:“又是你!你……拿了阵法的中枢?”
妖狐笑道:“非常之人,必行非常之事。也是小友你一直不肯合作,我才出此下策。怎么样,过来谈谈吧?”
升平气得浑身发抖,虽然努力控制情绪,不肯在他面前露怯,但眼前之物实在太重要,按照恩师的意思,那是扭转战局的关键点。
他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那句几乎一出口就败局已定的话:“你想干什么?”
妖狐嘴角一挑,很满意江升平的焦躁,道:“跟我来家里坐坐如何?”
江升平闭了一下眼,突然道:“不如何。”身子一跃,一道剑光脱手而出,长剑划过玄奥的轨迹,电光火石般穿透妖狐的身躯。
妖狐的身子被剑光穿透,没有血迹也没有伤口,反而淡化,如朦胧摇曳的光芒。他伸手一捏,手中玉石登时如泡沫一般破裂,笑道:“你以为这是真实的?虚妄,皆虚妄。你若有心,来摘星殿后面的走廊找我。”说完身子光化消失,原地留下一颗魂珠。
升平啐道:“又是这一招,你他么只会这一招么?”
摘星殿后的走廊?
江升平一抖,想到了恩师临走之前的嘱咐,心往地底沉去。
果然么……
沉默了半响,他终于一跺脚,往摘星殿的方向走去。
等他走了许久,宝塔上层突然一震,一层雾气消散,如撕掉了一层幕布一般,露出了底下的样子。宝塔顶端,那蕴含星光的白玉熠熠生光,仿佛星辰一般,永恒不变。
在塔内,一块玉简漂浮在空中,感受到星光的照耀,如游子归家一般,颤动了一下,猛然上飞,贴在了白玉上。
白玉中的星光亮了一下,叭的一声,爆了一下,光芒充盈了整块白玉,紧接着,就像听到了号令,八根柱子一根接一根的亮了起来。八根柱子齐亮,一道剑光渐渐成形。
“嗡——”
清亮的剑鸣声直上云霄,剑光一抖,化作长虹直扑碧野大山!
这一切,都是在升平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的。
他也无法再看到了。
江升平正走在一条奇妙的通道上。
从摘星殿后门出来,他不用人指引,就看到了那条走廊。那走廊非木非石,非金非玉,是一条光带,踏步而上,四面都是无穷无尽的星海。星光如萤火虫,在身边浮来略去,闪烁不定。
脚下的光带,细看时也是如万千星光形成,便如天上的天河。他现在就走在天河上,在浩瀚星空漫步。
如果不是心中有事,升平真是很享受这种奇妙的感觉。
可惜他有事。
麻烦就在眼前。
天河尽头,妖狐在那里等他。比起之前雍容华贵的礼物,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轻衫,黑发和腰带在星空中飘起,独立星空,彷如遗世仙人。
见到升平,妖狐微笑,轻轻一欠身,道:“白希圣欢迎小友光临寒舍。”
江升平虽然少见外人,但毕竟是名门子弟,生人勉强,也是礼数无缺。只是看着白希圣实在是满心呕心,别说还礼,真想照着他完美无瑕的五官狠狠踹一脚,当下勉强还了一礼,道:“原来前面是寒舍啊。前辈移居至此,已经乐不思蜀了么?”
他暗道:原来他叫白希圣,这名字真够难听的,同样是圣,我君圣老祖的名字要有气势的多了。
白希圣不理会他的嘲讽,道:“请进。”
天河尽头,是一处宽阔的大殿。
如果说及星殿和摘星殿布置的简单,那么此地就是荒芜。一团星光之中,唯有此处最为黯淡。光芒突兀的被斩断,中间留出一大块空地,仿佛有四面黑暗的墙壁围拢,抱出一个黑箱,与外界不在同一个光谱下。
透过黑箱,升平看见了中间蜷着的一只小兽。
那是一只白狐,和他在思过崖上看见的那只几乎一模一样。洁白如雪的皮毛,从头顶到尾巴,一条细细的金线。
只是,比之思过崖上的那只,这一只更小,更弱,从升平的角度来看,那狐狸也就半尺来长,连兔子都不如。
“这就是你的本体?”升平问道。
白希圣点头,升平又追问了一句:“这么小?”
白希圣眼睛眯了起来,似乎在追忆,道:“我刚刚进去的时候,身体把这个黑箱都占满了。万年之后,也只有这么大了。可你别看看起来这样大,放出外界,本体也有三丈长短。只是视角所限罢了。”
江升平道:“那再过几年,你会不会完全消失呢?”
白希圣淡淡道:“我等不到那个时候。”
江升平道:“我来了,你快把中枢还给我。”
白希圣笑道:“都到了这里,你何必着急呢?不如先喝杯茶?在下面,你可是除了引我入彀那次,一滴水都没拿出来招待,我却不能那么寒酸。”
江升平压住火气,道:“纵你兜兜转转,最后还不是摆明车马谈条件?快说吧,要不然一拍两散。”
白希圣道:“好,年轻人到底是爽快。那我就直言了,替我拆解封印吧。”




太玄经 第25章 二十四
江升平神色一沉,道:“做梦,你根本没有讲和的诚意。”
白希圣淡笑道:“这是本座的目标,所有心力所为,无非是因为这个。一下子连底都透给你了,还说没有诚意?”
江升平道:“我知道你最后还是想逃出来。但想让我解开封印放你出来,休想。你抱着中枢在这里呆一辈子吧。恩师没有摇星塔相助,或会有些困难,但钧天大幕还在,天心派不会垮掉。最多我完不成恩师的嘱咐,宁可一死谢罪,也不让你逃出来。”
白希圣呆了一声,突然哈哈大笑,指着他道:“你说你放我出来?好大的口气,你以为凭你这点本事,能放我出来?别的不说,我问你,看见封印在哪里了么?”
江升平指着眼前泾渭分明的黑暗空间,道:“不就在这里?”
白希圣道:“很好,你能看出封印的根脚,中枢,阵眼,架构在哪里么?”
江升平呆了一下,仔细看前方那虚无的黑暗。那无形的四面墙壁,紧紧地锁住了中心的隔离空间,没有任何阵法的痕迹,更别提符箓,以他的眼光,全看不出来这黑暗的来去根底。
他沉默了许久,道:“这是空间神通么?”
白希圣轻叹道:“虽不中亦不远矣,这是结界。”
江升平道:“原来如此。不过我也没说错吧?我听说结界也是空间神通的一种,其中涉及最高深的空间和阵法知识,甚至触摸空间之道。听说老祖之中,五祖北冥最擅长空间,莫非是她封印的你?”
白希圣哼道:“是君圣。向来结界偏空间,是他自创的以空间为材质,以阵法为构架的屏障结界,形成了新怪胎。倒也算自成一家。你修为不到,看不见空间中光怪陆离的拼凿痕迹。不然也能看出他是如何把无形的空间当有形的木板用,搭成这么个怪物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呸了一声,道:“我干嘛要替他吹嘘?那厮卑鄙恶心,不提也罢。”
升平心中暗笑:看来当年老祖将你玩弄股掌之上,你心里现在还有阴影,我是老祖的传人,何必怕你?问道:“既然我没用,你就该自己想办法,叫我来做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希圣道:“你虽然不可能打破结界,但可以祝我一臂之力。”
升平呸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想出来。不管是我独自打破封印,还是和你一起里应外合打破封印,不都一样么?休想了。”
白希圣悠悠道:“当然不一样。我知道你不肯直接放我出来,也没指望你能放我出来。我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能让我早出来。你知道我已经在消磨封印,消磨出一个口子。”
升平道:“我知道,所以说你不用着急。反正你寿命冗长,再过几千年就可以出来,何必急在一时半刻?”
白希圣道:“要靠我自己,一千年也罢,两千年也罢,总是有机会的。但若有你帮助,就可以提前到两三百年时间。如何?帮我这一次,我不会立刻出来,只是少受徒刑,但你们天心派却可立刻获救。就譬如你在佛前求恳,以十年寿命换取全家安康。虽然代价不小,却也物有所值。至少眼前这一关过了,还有补救的机会。”
江升平皱眉道:“这不是饮鸩止渴,割肉自啖么?”
白希圣道:“也可以说是罢。不过是交易。交易这种事,岂有一方占尽便宜,不付出代价的道理?我愿意帮你们天心派度过大难,换取八百年的刑期,天公地道,童叟无欺,怎么样?”
江升平怒道:“什么公平交易,分明你绑架勒索,换取赎金。”
白希圣道:“嗯,还是你总结的更精确。”
江升平怒目而视,但白希圣毫无退让的和他对视,对这样摆明不要脸的家伙,他反而无法可想,过了一会儿,道:“我做不了主。”
白希圣道:“也行,你等你师父回来吧。万一他回不来,还可以等他托梦回来,你们在梦里商量。”
江升平牙齿咬住,额上青筋暴起。白希圣见他恼怒,也不想真刺激他,恐他年少冲动,做出傻事,笑道:“其实你何必想的太糟糕?这也未必就是饮鸩止渴。毕竟等你师父回来,你跟他说明,说不定还有补救的办法,把那八百年的磨损再加回去呢?一派掌门,这点手段还是有的。反正我现在用的手段不算光明,你们将来找后账,我也不在乎。”
江升平明知道他说的不过是空口白话的安慰言辞,但正因为留下地步,不必立刻鱼死网破,所以分外能撼动人的心防,明知道攻心术厉害,却也不由自主的被劝动,
终于,他开口道:“把你那什么……什么裂口给我看看。”
白希圣目光中笑意一闪而过,道:“你往前站,离得近点,最好贴近结界。”
江升平依言往前进了几步,他倒也不怕白希圣在这上面做什么手脚,结界是君圣老祖所立,白希圣最多能撬动一点边角,离着掌控差着十万八千里,不然他不会求到江升平这里。
越靠越近,升平越发觉得眼前的黑暗无边无沿,明明离得远时还能看见四四方方的边界,靠近了却犹如置身黑洞,似乎所有的光芒都被吸进去了,四壁无边无沿,一直延伸到目光尽头。
白希圣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看见里面的金线了么?”
江升平仔细看去,果然见黑暗中偶尔有金线一闪而逝,那金线来去忽焉,不过一瞥之间,又消失不见,问道:“那是什么?你背上那条金线。”
白希圣皱眉道:“是我布下的阵法。”
江升平道:“怎么是一条线?才布置了一个起手?”
白希圣道:“你倒结界的周边真是一道墙,跟砖墙木墙一样只是一块板?你眼前的这一片是整个空间,你站在空间的一端,往里面是无限延伸的世界。而我在被隔绝在世界的对面,我的阵法飘在空间里面。这道理你修为不到,因此不懂。罢了,我给你打个比方——”
他手指一点,面前出现了一张纸。
用手夹住白纸,白希圣道:“你平时看见的阵法,就像这张纸。而从空间里看见的阵法,就像这样——”他把纸张竖了起来,给升平看薄薄的纸缘,“侧看就只有一条线了,懂不懂?”
江升平一阵恍然,一阵迷惘,犹如隔着一层纱般朦朦胧胧,但隐约觉得,这似乎是另一个境界的道理,若能体会,必有大用,将这几句话牢牢地记下,决定回去与师父研讨,道:“那么你要干什么?”
白希圣道:“我给你一套法诀,你打在那飞舞的阵图上,能把它拉到空间的表面来,这样我之后的工作就好做了。”
江升平心道:我管你今后的工作是不是好做。道:“就这样?”
白希圣道:“你先做了之后,我就把中枢元玉还给你,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还想再帮忙,我还有其他工作交给你。”
江升平道:“鬼才觉得过意不去。”
白希圣将几手法诀传给江升平,升平自己琢磨了一下,道:“这手诀并不难,你自己怎么不做?”
白希圣道:“我只是个幻影,动用不了真气和妖力,不然……”
江升平自然知道不然后面大概是“不然凭你这点修为,还不配帮我的忙”之类的,心中暗自气结,道:“亏了你只是道幻影,已经搅的鸡犬不宁,若让你真身出来,还不天下大乱?”
白希圣悠悠道:“会有那么一天的。”
变换了几个手诀,真气在指尖流动。
升平能明显感觉这真气的流动和他之前学过的法诀完全不同,几乎背道而驰。真气所过之处,筋骨咯咯作响,有往外撕扯的炸裂感。
如果是道家法诀,这必然是走火入魔的先兆,但这是妖家法诀,霸道还在魔修之上,重筋骨不重经脉,也是寻常事。虽有种种不适,升平凭着自己出色的御气能力,勉强能够驾驭。
九个法诀掐毕,一道翠绿色的光线从指尖射出,梳的钻入空间之中,在无尽黑暗的吞噬下若隐若现。
果然空间无限。在升平眼中,这光线只剩下一个点儿,但手上的感觉却告诉他,那道光线还在平稳的往前延伸。
蓦地,那道金黄色的线出现。
捉住它!
升平知道在广阔无垠的天地中,碰到这个封印实在不易,稍一疏忽,几乎便会从指尖溜走,真气全力运转,射线往前一冲——
捉住了!
就像鱼钩勾住了鱼儿,翡翠色光线牢牢地扣住了那个封印,一点点儿的往外拉扯。
这个过程缓慢而漫长,每拉一步,升平的手背的青筋就弹跳一下,显然费尽全力。白希圣在旁边看着,那丝淡淡的笑容不知不觉的消失,脸色僵板的如同假面。
他也紧张,事关成败,在此一举。
慢慢的,金线越来越近,在光线的拉扯下,金线一点点扭转过来,如纸张改变了方向,将纸面展现了出来。
那是一个全部由金线组成的阵法,有车*小,光纹织就的线路繁复的超过想象。在黑暗无垠的空间中,它就是唯一的星光,与其说是星光,不如说像太阳,是所有光芒的起点。
升平皱着眉头盯着那阵法,心头怦然一动——
这个阵法,他研究过!
二师兄给他的古阵法典籍中,专门有一整册讲解类似的阵法,就叫做《破禁篇》。
阵法本质上来说是禁制,有禁制才有效用。而专门有一种阵法,是破除禁制的,讲究以阵破阵,另辟蹊径,别有一种格调。这种阵法在上古大师纵横,高手云集的年代极为昌盛,后来渐渐走向没落,以至于失传了。
升平偏对这类阵法感兴趣,几本典籍中,就这个研究最多,这时看到类似的阵法,心开始活动。
是的,这阵法虽然看着繁复,其实构架并不难,他可能无法复制,但可以毁掉。
只要找到几个关键的点,可以将妖狐万年以来的努力毁于一旦,经此打击,这畜生或许会一蹶不振,永无翻身之日。
真要这样做么?
那妖狐如何万劫不复,升平不在乎,但这样可能就真的要放弃恩师他们的性命了,中枢拿不回来,外面的妖圣怎么办?
两难的时刻,升平目光不自觉的往下垂,腰间挂着的那串玉简,是恩师托付的……
等等?!
恩师托夫了几个玉简来着?
升平记得清楚,是七个,天斗观四个,星宫三个。
现在只剩下六个了。
还有一个去哪儿了?
一点疑惑升起,之前的种种情景立刻闪回在脑海中。
星宫——摇星塔——妖狐……
种种情形一再在脑海中掠过。
灵光乍现!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笑容爬上了他的唇角,这回是真心的。
白希圣一直紧张的看着翡翠线和阵盘,袖子里的手捏紧。
再近一点,只要再近一点就可以动手。
他说的完全无法运动真气,当然是假话,在这个房间内,他可以动用妖力,不多,就一点儿。那是他多年将魂珠运出来,一点点累积的。
只有一击之力。
这一击,就是他决定命运的时刻。
只要这自以为是的小蠢货再把封印拉近一点,他就可以全力出击,打碎屏障,借助阵法之力,恢复自由身。
再近一点……
瞳仁中绿光幽幽,说不清是本身的光芒还是那道翡翠线的倒影。
突然。
阵法停下了。
几乎蓄势待发的妖狐心中一堵,气息为之一停,失望与暴怒之下,恶狠狠地看向江升平。
紧接着,他大惊失色!
升平的背后,一轮冷月升起,肃杀之气四溢!
难道他要……?!
妖狐暴喝道:“你敢!”
五指抓出,一个巨爪凌空抓向升平。
本是要摇动屏障的惊天一击,目标改在升平身上。
升平当然看到了,心中略一权衡,放弃了自家安危,左手全力出手,四道剑光飞出,指向阵法的四处关节。
妖狐只觉得寒冷彻骨,他知道这四剑飞出的下场是什么,绝望之下,嘶吼道:“我先杀了你!”巨爪狠狠的抓上。
剑光和巨爪同时命中,轰的一声——
地动山摇!
黎明,玄思真人带着众弟子凯旋。这一夜虽然奋战的精疲力竭,但也有惊无险,已经将进攻的妖兽潮杀退。连那从天而降的妖圣投影,也被摇星塔坠落的星辰剑一剑两段。
力战之后,庆功的时刻到了。
当一行人来到天斗观前,突然觉得一震,抬头看时,本就因为晨曦若隐若现的群星有一颗突然暴亮,然后光芒熄灭,摇摇晃晃坠落下来。




太玄经 第26章 二十五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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