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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玄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半斤桃园
可是……那种感情是什么?
江鼎用手按住心口,似乎要把自己的心绪挖出来,看看清楚。
心绪情感不是实质,挖不出来,但又好像是实质,像实质的钝铁,压在心里,沉甸甸的,隐隐作痛。
到底是怎么回事?
窗外,白狐的身影穿梭在天荒观中,速度之快,如风如电。
倘若江鼎看见,一定会大感吃惊,因为白狐的身后,竟不知何时,长出第三条尾巴。
三尾妖狐。在妖界,这样的妖狐已经成了“气候”,可以算一方霸主了。
狐口微开,鲜红的舌头舔了出来,它自语道:“不愧是情蛊,几日之内,就有这样的效果。情至心动,可惜了,火候还不到。时间不够……下一次再见时,就该是收获的时候了。”
这时,大堂对面,转出一人,见了白狐,先是一愣,紧接着惊喜道:“妖邪?我来拿你!”
白狐后腿一蹬,身子如利箭窜出。
那人惊喜莫名的“你”字才刚出口,戛然而止,双眼凸出,晃了一晃,普通到底。从脖颈处留下一缕鲜血。原来他喉管上,已经被一排利齿开了几个血洞。
“蠢货——我留着江鼎,是因为他有用。其他人么……”
“虽然杀这些蠢货无聊又浪费时间,但今日我心情好。见些鲜血,聊做助兴。”
雪白的利齿染满了血浆,变成了鲜红色,和舌头混在一起,几乎分辨不出,只剩下一张殷红的妖口而已。
过了很久,江鼎慢慢的直起腰来,往前走去,靠住了墙壁,缓缓坐下。刚刚虽然很短暂,却似乎花费了他极大地精力,让他身心俱疲,不愿意动弹。
坐在地上,他的手自然而然搭在一块石头上。石头光秃秃的,就像一般的灰石。
力气一丝丝的恢复,江鼎的感觉慢慢的回来了,便觉指尖有所触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触及了皮肤。
江鼎低头看去,就见石缝中爬出一个又像是甲虫,又像是瓢虫的虫子,怔道:“原来是你,你怎么没跟他走?”





太玄经 第225章 二二四
甲虫自然沉默。江鼎突然兴趣来了。
以白希圣刮地三尺的性子,竟也漏了这么一个小虫子,岂不是说这虫子有些本事。
而且……和自己有些缘分?
倘若在昨天,他虽然有兴趣,面对蛊虫也不知如何下手,玉伽罗虽然教给他一些御虫术,却没教他如何驱使蛊虫。但刚刚他看书的时候,恰巧就有蛊术的典籍,虽然没能深入领会,但也略知一二了。
要收蛊虫,先找虫巢。
问题是这里确实被白希圣刮过一遍,还去哪里找虫巢?
不过蛊巢的形式确实千奇百怪,可能绚丽非常,也可能毫不起眼,比如说……
江鼎的目光,顺势往下看,看到了自己依靠的那块大石。
不会是这个吧?
倒不是这石头太丑陋,而是它太大了。足有半人多高,怎么看也应该堆在金鱼池里静静的做一座假山。江鼎伸出手去,轻轻地拍了拍,入手发出了咚咚的声音,与顽石无异。
是与不是,试试便知。江鼎轻轻一划指尖,挤出一点鲜血,然后画了个符箓,轻叱一声,压在巨石上。
在这个过程中,他始终分出一缕心神,去观察旁边的蛊虫。要知蛊虫是有野性的,纵然有温顺的,也不爱被人收服,遇到修士出手驯服,总要发动攻击,挣扎几次。这个过程中,常有挣脱的,反噬修士或者自身死亡的,顺利收服的不过三成。且大部分还是要把蛊虫打到无法反抗为止。
但在江鼎的视线中,甲虫异常安静,毫无反抗之意,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弄错了,这并不是蛊巢?
然而,当血符落在蛊巢上的瞬间,瞬间光芒闪过,血符渗透进去,接着一股血脉相连的熟稔感从心底升起。仿佛眼前不再是无生命的巨石,而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一伸手,巨大的石头凭空抬起,落在他手上。此情此景,仿佛江鼎在力举千斤,但只有江鼎自己知道,他手中轻飘飘的,仿佛捧着一块棉花,一点儿分量也没有。
江鼎一招手,甲虫听话的飞了过来,没入大石中。石头光芒一闪,再次恢复平静。
仿佛天生天授一般,江鼎瞬间知道了这个蛊虫的来历和用处。
“水熊蛊”,确实不是很强大,不过确实是很奇特的蛊,要是这个的话,逃脱白希圣的搜索不足为奇。
江鼎满意的抚摸了一下巨石,把它装进了灵兽袋。
灵兽是专门有袋子装的,不能和乾坤袋等同,江鼎买这个袋子,还是为了白狐,当然白希圣绝不肯屈尊去里面呆着,便成了摆设,到如今却是这里用上了。
收拾了蛊虫,江鼎从藏经楼里出来,离开了那片沙漠绿洲一样的干净地方。
出来之后,走回游廊,一路上没见他人。江鼎也不奇怪,一来此地确实偏僻,还有迷踪阵法保护。不然他也不能安安静静看了好几日的书。
而且,白希圣提醒过他,这时已经是最后一天,收集完妖邪魂魄的人,早就该出去了。毕竟早出去也是成绩评判的重要一环。此时还滞留的,恐怕都是实力不怎么样的。
江鼎这几日虽然几乎没杀妖邪,可是他找到藏经阁的路上,也是一路杀过来的,瓶子早已满了,他也打算尽早出去,成绩什么的并不在意。得罪了洞阳派之后,他就注定难有什么好前途,但他并不遗憾,他所作所为,都出自本心,从未有错。
转过拐角,突然见到人影一闪,白衣翩然而来,江鼎一怔,立刻笑道:“宁兄。”
来人自然是宁邪真,见到江鼎之后,露出愕然神色,竟还掺杂了几分恼怒,一手抓住他的衣服,喝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江鼎只道他说自己没有早出去,笑道:“耽误了点时间,你不是也在?”
宁邪真拉住江鼎,往四处看去,道:“你跟我来。”一面说,一面拽着江鼎走。
江鼎莫名其妙,但也跟着走。两人碰头的地方本来就偏僻,再走走,更偏僻了,一直到一个鬼都找不到的角落里,宁邪真才放开他,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话是原话,但其中怒意更加明显。
江鼎察觉出有点不对,道:“怎么了?我在这里留着不行么?”
宁邪真道:“我还以为你已经脱身了。外面都在找你,你还大摇大摆的没事人一样,真是心宽胆大。”
江鼎眉头锁起,道:“谁在找我?”
宁邪真道:“你得罪了什么人,你自己不知道么?你杀了洞阳派的弟子?”
江鼎道:“哦,我就说是这件事么。”
宁邪真气道:“你倒是不顾前后,可知道外面这件事已经捅破了天?那小子在洞阳派留着本命魂香,人死香灭,所有人都知道了。”
江鼎闻言,突然心中一酸:有门派就是这样,有个三长两短,大家都知道。我死了,大概是没人知道了。
他的感伤只是一瞬间,神色看来像是恍惚而已,宁邪真并没察觉,接着道:“最麻烦的是,你杀他的时间太早了。连天字二号都没进去,整个天荒观就只有一个人,人死了,你这个锅不背也的背。”
江鼎突然笑道:“难道就没有人奇怪,为什么一个洞阳派的高足,会在这么紧张的测试里,亲自跑进天荒观里,死于非命么?”
宁邪真道:“或许有人奇怪,但没有人问出来。倒是左河当即大怒,发表了悬赏,说自天字二号以下,谁要是杀了你,立刻通过测试,得到洞阳派内门弟子的名额。他还愿意提供丹药,助那位弟子结丹。这个赏格开得可不低了。”
江鼎道:“确实。没想到那姓侯的还挺有分量。”
宁邪真道:“我隐约听说,侯景之是左河的内亲晚辈,也是他入室弟子,看左河的样子,气恼发自肺腑。你应该感谢重明子前辈。若不是他出面反对,等你的就不是他的私人悬赏,而是整个点仙会的通缉了。”
江鼎正色道:“确实,要多谢重明子前辈,也多谢你。”
宁邪真道:“谢我做什么?我什么也没做。虽然没有官方发通缉,但也差不多了。整个点仙会,除了我,还有少数几个人,没有不想成为洞阳派弟子的。纵然通过了点仙会,若非特别被看重,也得从外门弟子做起,左河一张口,就许诺一个内门弟子,千金难买。所以现在外面都是捉拿你的人。”
江鼎道:“现在还是?在天荒观里?”
宁邪真道:“是啊。其实这么多天,观里差不多的地方,已经被有心人翻个底朝天,始终找不到你,有人猜测你死了,有人猜测你早就远走高飞了。总之都猜你不在了,有些人放弃出去了,但不肯死心的还是大多数。你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去,立刻就被围得和耍猴的一样。”
江鼎笑了起来,道:“有趣了。”
宁邪真见江鼎夷然无惧,反而脸有笑容,道:“你胆子不小。”
江鼎道:“我怕什么?”他轻笑道,“其实倘若是宁兄放到我的情况,难道你就怕了么?白衣神剑,也从不畏惧他类吧?怎么放到我这里,你还多了许多顾虑?都说以己度人,不如宁兄就用自己来猜度我吧。”
宁邪真也笑了,道:“说的也是。我刚刚还起心,劝你暂且退避。亏了我没出口,不然倒是自己丢人了。既然如此,就像那天回镇一样,你我携手出去吧。”
江鼎却反而迟疑起来。宁邪真此话出自诚意,没有半分矫饰。所有人都觉得江鼎走了,宁邪真也这么以为,但即使如此,他还是留下来一直寻找江鼎的踪迹,只为了提醒他。这可不只是浪费时间,更影响最终的成绩,也就是说,这是压上了他的前程的。
其实江鼎和宁邪真相交的时间不长,也并未经历过什么生死大事,只是同为剑修,投契而已。但白首如新,倾盖如故,正因为投契,便胜过多少年的交情,宁邪真外冷内热,既然认可江鼎,便披肝沥胆,一往无前,之前为他压上前程,现在自然可以赌上性命。
正因如此,江鼎反而不能如此拖累他。
如今情势已到了图穷匕见的关键时刻,江鼎不怕在天荒观里那些寻常弟子,别说一百个,就是一千个一万个,也可以凭借手中剑闯出去。
然而出了天荒观呢?在这里他面对的不过一些贪图赏格的小字辈,出去,将会面对洞阳派的左河,大门派的金丹长老。
即使江鼎还有一点底牌,但面对那样的对手,也是凶险至极。宁邪真若和他一起出去,当然也是一样的危险。剑修宁折不弯,宁邪真当然不会屈服,那就只有折损。
江鼎沉吟了片刻,道:“我决定退一步。”
宁邪真道:“你当真?”
江鼎道:“嗯,敌强我弱,对方摆明了不讲道理,我也无意和他徒劳争执。横竖我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暂且避过锋芒,回头再来找回场面。”
宁邪真点头道:“也罢。既然是你的决定,我自然不干涉。只是要出去也不容易。左河的眼睛在看着呢,何况在这里还有这么多双眼睛。”




太玄经 第226章 二二五
七日时间,到这一日终于落下帷幕。
传送的阵法光华一直在流转,三日之前就有人出来,今日更是达到了高峰。
但说是高峰,但从早上开始,出来的人也不过十余个,加上提前出来的,也只有一小半。
“看来大家都要奋战到最后一刻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颜仙子说着,瞄了一眼其他人,尤其把眼睛盯在左河身上。
左河淡淡道:“我洞阳派说话,还是有些效果的。”说这话的时候,他看的却是重明子。若非这老家伙阻拦,他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虽然众弟子都听他命令行事,但至今还有那么多人没出来,恰恰证明没找到江鼎,倘若找到了,或者将他杀了,岂不早就出来邀功领赏了?
真正怪了,这天荒观就这么大,谁也出不去,难道还能叫人飞了?
正这时,白光一闪,一个白衣剑客出现在阵法当中。
众金丹修士看去,认得是天字三号,在这一次群弟子中首屈一指的一个。颜仙子更是面露喜色,她早就内定宁邪真为自家弟子。见对方平安归来,自然欣喜。
便有执事弟子宣布:“天字三号,第三十六名。这边来登记战果。”
宁邪真想不到自己还能排名这么靠前,跟着到了整理成绩的台前,从袖中取出五六个瓶子,道:“战果。”
那执事记录下,道:“妖邪魂三个,邪鬼两个,目前成绩第一。”
宁邪真又是诧异,他的战果虽好过一般人,其实并非十分厉害,因为他的心思也不在这上面,后面几日几乎寸功未建。且他虽然不容情面,却也不是凶残之辈,旁人不惹他,他很少主动挑衅,因此收集到的瓶子并不多。
据他所知,这一行里,有好几个修为并不弱,且甚好斗争的人,难道他们都不如自己?
倘若如此,那这些人算都被左河连累了。因为他一个通缉令,让多少名列前茅的人走了歧路,其实以那些人的资质,纵然不抄这个近道,也能顺利进大宗门的,现在反而会得不偿失。
宁邪真这边交付,几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自然就是大宗门那些人,连左河都不例外。
左河如今心里第一件事,当然是给宝贝徒儿报仇,但除此之外,他毕竟还是洞阳派来选弟子的代表,有职责在身的。他也想要多收几个好弟子。这宁邪真不但成绩出色,名声也早已传扬在外,可算一个好苗子,若能得手也不错。
正在这时,有人轻声道:“师父……”
左河一看,是自己另一个弟子,正自奇怪,那弟子附耳在他耳畔说了几句,左河眉头一皱,道:“当真?”
宁邪真退开,又有几人陆陆续续出来。然而想象中蜂拥而来的退潮,却始终没有发生。
一直到日已西斜,依旧有近半弟子没有出来。众高手心中便有些怪异。虽然这些年轻弟子大半和他们无关,就是全死了也无妨碍,但这样的情形,总是透着几分诡异。
颜仙子忍不住道:“看来这些小辈都不知轻重,本末倒置,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连大道都不走了。我们丹霞派是不要这些拎不清的人的。”
左河冷冷道:“我倒是觉得其志可嘉。这些坚持到最后的弟子理应比其他人得到更多的机会。”
颜仙子道:“那你全选走罢,我们都不和你争。”
这时,光芒一闪,几个人从阵法中跌了出来。
真正是“跌”了出来,四五个人挤在一起,如滚地葫芦一般滚出了阵法,有的勉强站起,有的连滚带爬,还有的干脆躺在地上不起来。
众人仔细一看,这几人都是这次应选的弟子,且还是修为比较好的,之前也是心高气大,目下无人,这时却个个狼狈不堪,且人人带伤,披红挂彩,有的半边身子都红了,还有一个缺了个耳朵。
旁边执事弟子喝问道:“怎么回事?遇到厉害妖邪了?”
其实观中本来危险,受伤也是常事,但这么多人一起惊慌失措的逃出来,还是第一桩。
四五个人一起叫嚷起来,因为太杂,谁也没说清楚,只隐约听出有人叫道:“疯了,疯了,那个疯子!”
左河伸手一挥,一道重压下来,立刻把几人压得作声不得,凌空一抓,把其中一个抓到了身边,道:“你说什么,什么疯子?”
那人被他的气息压得战战兢兢,咽了口吐沫,道:“就是那个……您要找的家伙。您没说他是个纯正的疯子啊。”
左河皱眉,道:“你们找到他了?他在里面?”
宁邪真神色微变,看向这边。
那人道:“他在里面!这个疯子!他在和所有人开战!”
左河道:“和所有人开战?这么说他不藏着了?你们杀了他没有?”
那人道:“没有……我们打不过他,逃出来了……”
左河怒喝道:“你们有几个人?怎么能打不过他一个?”
那人哆嗦了一下,道:“有三四十人吧……开始是我们一直在找他,总也找不到——早知道还不如一直找不到。”
左河冷笑道:“看你们那点出息。后来怎么找到他的?”
那人道:“就是他自己走出来的。好像有几个家伙找到了他,被他杀了好几个。其中一个用一种捕捉的法器困住了他,又放烟火求助。这一下所有人都知道他在,一起赶过去,把他团团围住。结果……”
他目光发直,仿佛陷入了回忆中,道:“结果我们赶过去,就见他站在一个牢笼里,但一点儿都不慌张,就像坐在宝座上。他扫了我们一眼,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在找我,孜孜不倦,就像追猎物的猎狗。你们累,我也累,不如在此做个了断。‘然后他就一剑崩断了牢笼,又是一剑……”
左河道:“杀人了?”
那人道:“杀了……杀了好多人!不知道他是出了一剑,还是好几剑,反正到处都是血,也不知道他杀了几个。太可怕了,简直不是人。”
左河怒道:“你这蠢货,没半点用处。你们这么多人围攻他,难道没有伤到他一点儿?”
那人道:“围攻?我们没有围攻他。”
左河愕然,道:“你们那么多人围着他,难道没有攻击?”
那人道:“我们是想围攻他来着,但他太可怕了,所以没敢上去。是他一直提着剑追杀我们来着。”
左河道:“他一个人,追杀你们一群人?”
那人点头道:“嗯。”
左河怒火中烧,一脚踹过去,把那人踹了个跟头,道:“你还敢说‘嗯’,本身是个废物,还不知道要脸。你们那么多人,一人一剑也能砍他个头破血流,竟然被一个人像狗一样追杀,亏了你们不是我的弟子,不然我早就找地缝钻进去了。”
喘了几口气,左河道:“后来怎样?”
那人道:“后来……后来不知道了。我们逃出来了,不知道最后死了几个。”
这时,陆陆续续有人从阵法中出来,有人带伤,有人还算完整,但都语无伦次,狼狈不堪,说起江鼎,个个都是一脸惊恐。
除了左河气炸了肺,其余金丹修士都若有所思。说实话,江鼎的强悍很让众人心动,纵然资质平平,实力强大到这个地步,也是足够弥补了。若放在其他时间,这样的弟子是要收入门墙的,奈何这一次不行。
倒不是因为江鼎杀人,这些弟子和他们宗门毫无关系,死光了也无所谓,但左河的态度,显然不死不休,若是收了江鼎,定然和左河翻脸。左河代表三大宗门之一的洞阳派,众人自忖为了一个没有干系的小辈,惹了这么一个仇人不值。
可惜了。有人微微摇头。
直到最后一个人出来,阵法一片平静。左河点着最后那人道:“你说,江鼎怎么样了?”
那人道:“江鼎?那个疯子,走了。”
左河喝道:“什么叫走了?哪里走了?”
那人道:“坐着传送阵走的啊。”
左河道:“胡说八道,这里只有一个传送阵,就是出来的这个,哪里又有一个传送阵?”
那人道:“不止有一个,里面还有一个。他把我们都赶到墙角,自己发动了传送阵,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笑着说道:‘在下先走一步,你们这些幸存下来的小鬼,还有外面的左先生,要找我报仇,尽管来找。纵然不找,将来也有的是机会再见。’说完,他冲我们一笑,就消失了。”
左河怒火狂炽,一口气憋得胸口烦闷,上不去下不来,一转眼,就见那人露出恍惚的神色,若有所思,喝道:“你在想什么?”
那人一呆,道:“没什么。我没想。”
左河一伸手,把他提了起来,喝道:“你最好痛痛快快说出来,不然……”
那人哭丧着脸,道:“我只是想,那小子虽然拿着剑凶神恶煞,可是最后那一笑,还……还挺好看的。”
左河差点被他气炸了,狠狠一脚踹倒,骂道:“什么玩意儿。”
然而江鼎已经走了,走的还风风光光,简直就像当面打他的脸,他一口郁气无处发泄,突然想起一事,目光森然,盯着一个人。
宁邪真便觉得自己好像被毒蛇盯上,心底一寒,道:“怎么?”
左河森然笑道:“宁邪真?我记得你和江鼎交情不错啊。”




太玄经 第227章 二二六
宁邪真神色一凝,手指已经按在剑上。
左河看到了他的动作,哈哈一笑,道:“如今的小辈是怎么了?一个比一个狂妄,在金丹面前也敢无礼,好像自己是个人物,其实连蝼蚁都不如。”
说着,他大袖一挥,瞬间挥出了一道河流。
河流中有奔腾的泉水,却无根无源,万千水滴汇聚在一起,如一条匹练,扭曲缠绕,瞬间将宁邪真裹在其中。
刷——
剑光亮起,宁邪真出剑。
剑光凌厉而纯粹,一瞬间,竟斩断了河水。
然而插刀断水,毕竟只是虚妄。河水瞬间滔滔而下,惊涛骇浪封锁住了他的周围。宁邪真突破不得,瞬间被困在其中,只以三尺剑护住周身,勉强立足而已。
左河大笑,道:“小子,你胆量不错,可惜愚蠢,不知天高地厚,还交错了朋友。”
颜仙子突然道:“左道友,你最好别过分,这是我丹霞山的人。”
左河笑声一停,道:“颜道友,你在开玩笑么?他什么时候是你丹霞山的人了?”
颜仙子扬眉,对宁邪真道:“你是不是我丹霞山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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