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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玄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半斤桃园
宁邪真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虽然颜仙子自作决定,但此情此景,却是极大的庇护与恩情,宁邪真也不由感动,深深一礼,道:“拜见师叔。”
颜仙子道:“你听见了?不要过分了。”
左河哼了一声,道:“是你丹霞山的人,我可以留他一命。不过要让他在我洞阳派住上些时日。”
颜仙子道:“多少时日?”
左河道:“住到江鼎现身为止。”
宁邪真目光一缩,左河道:“我听说江鼎这小子倒有几分义气。杀我徒儿也是因为一个朋友而起,本座一定要抓到他,借你门派的徒儿一用,等我将他在洞阳派做客的消息传遍天下,把江鼎引出来杀了,立刻就放了他。”
颜仙子皱眉道:“左河,你有病么?为了一个小辈,这样的手段也用得出来?你知道你这样做,人家会怎么评价你?”
左河道:“什么手段?手段就是有用,能把江鼎钓出来杀了,就够了。其他人若敢多言,我一样杀了。”
颜仙子道:“宁邪真和江鼎并没什么交情,你找错了人。不如去找那个让江鼎为他杀了你徒儿的那个小子。”
左河冷笑道:“有没有交情,你说了不算,要看江鼎。江鼎不出来,那就是没交情。宁邪真,那怪你瞎了眼睛,错认了朋友,活该受一辈子囚禁的苦楚。”
宁邪真双目望天,似乎在想着其他事,听到左河的话,突然道:“我和江鼎认识的时间并不长。”
左河道:“哦?你否认和江鼎的交情?那也好,你说出江鼎的来路和弱点,我可以放你一马。”
宁邪真恍若未闻,继续道:“我和他相交,是因为都是剑修。因为都是剑修,所以彼此很了解,熟悉的就快些。你知道什么叫剑修么?”
左河听他言语毫无尊敬之意,怒道:“放肆!你知道在和谁说话么?”
宁邪真道:“剑修就是总用最直接最简单的方法解决问题。比起江鼎,我更是个纯粹的剑修。”说完,他剑尖上挑,往颈上划去。
嗤——鲜血四溅!
宁邪真的身躯栽倒在地上,长剑脱手飞了出去,双目睁大,望着天空。
他的颈上有一条长长的血痕,渗出鲜血,但并不深,因此他还活着。真正受伤的是他的手,因为虎口崩开,鲜血四溢,连剑都握不稳。
宁邪真从小就握剑,只知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能把他的剑打掉,比把他的手砍下来更难。然而刚刚就有人做到,而且是在千钧一发,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这个人并不是左河。左河完全没料到宁邪真决断如此刚烈,竟不及阻止。这时反应过来,兀自觉得不可思议,但觉得头皮发麻,道:“这是什么疯子?”
宁邪真恍惚了片刻,目光重新焦聚,盯在一人身上,道:“前辈……”
重明子满脸严霜,走上几步,道:“我最讨厌轻生的人。尤其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因为不知道生的宝贵,便不知道死的痛苦。更不知道死亡给别人带来的痛苦?是不是觉得刚勇逞强,不惜一死又痛快,又热血?真是无知又狂妄。”
“你可知,那些缠绵病榻的老者为求生肯付出什么代价?你可知,那些神前长跪祈祷的人为了挽留亲人爱人性命是如何不顾一切?你可知面对灾难,无力回天的弱者是怎样的绝望?你年纪轻轻,大有可为,为了一时的热血轻易抛却性命,挥霍天生的财富,而不知惜福,何等的可鄙?我看你是过得太好了。”
宁邪真对上他的眼睛,竟微微一抖,刚刚左河如何威胁怒斥,都不能令他动容,但重明子几句话,竟让他胆寒。
左河这才反应过来,道:“真是疯子——颜道友,你们派里收了疯子。我并没有要他死,他居然自己要死。吓疯了么?”
颜仙子神色复杂,道:“不是怕你——他要断了你威胁江鼎的路。”
左河反应了一下,才理清了其中逻辑,道:“你真是为了江鼎死?这是什么思路?”
重明子淡淡道:“剑修的道理,你怎么会懂?”
左河呆了一下,随即冷笑道:“剑修,什么狗屁剑修?姓江的小子,不也是所谓的剑修?还不是望风而逃,连面都不敢露?不过是这小子练剑练成了白痴,以为不要命就是感天动地呢。这样蠢的剑修,也只有他一个。”
重明子目光回移,叹道:“不是一个……你马上会见到另一个。”
只见天荒观大门一开,一个人影走了出来。
另一个白衣剑客,清朗无双的少年,江鼎。
所有人从天荒观出来,都是传送出来,江鼎却是走出来的,就像从家中走出来,大大方方。
他神色很平静,只是走出暗幕,来到剑痕旁的时候,看向左河的时候,怒火如星辰一般在眼底燃烧。
“左先生——还是你赢了。”他说。
左河反而吃了一惊,道:“你怎么……怎么还在这里?啊哈!”他毕竟不傻,想了想便反应过来,道,“好啊,你是虚晃一枪,其实一直留在里面,真是狡猾的家伙。”
江鼎哼了一声,正如左河所说,他一开始就没走。他本来想无声无息的藏匿起来,但紧接着便觉得不好。天荒观毕竟不是绝地,左河可以进来搜寻。他若是不明不白的呆在这里,左河说不定会进来,万一找出什么线索,他反而自陷泥潭。
只有明确的做出离开的姿态,才能让左河暂时死心。因此他反其道而行之,大张旗鼓的在众人面前演了一出嚣张的好戏,等将大部分人杀得胆寒而去,留下一部分目击者,在他们面前风风光光的离开。
其实那个传送阵法,只是一个隐匿阵法,江鼎进去之后,隐匿了身形,还藏在天荒观里。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留在天荒观几日,反而能避过大半风险。
只不过,他没想到,左河就算是信了他离开,依旧能用出那种卑劣手段。
“都说人不能被同一个坑绊倒两次,可是我又一次高估了对手的人品。”江鼎直视左河,声音朗朗,“可见有些人的卑劣是刻在骨子里的,脸皮也是天然生成的,和年纪、修为都无关。”
左河又怒又喜,道:“小子,你还出来了,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也罢,你走过来,我饶了那小子的性命。一命换一命,公平交易。”
江鼎道:“什么叫一命换一命,我们谁欠你的命了?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旁人一命换一命?要是换命,我和你换。你——”他手中一翻,一个青色的圆珠落在手里,“把人放了,我饶你一命。不然咱们一起死。”
左河仿佛听到了大笑话,道:“哈哈,换命?和我换命,你失心疯了么?这年头小辈里的疯子真多。你凭什么跟我换命?”
话说到这里,突然戛然而止,因为他感觉到了一股极其强大的气息。
气息的来源,就在江鼎的手里,那是一种超过所有人,铺天盖地的威压。
左河有些呆住,道:“那是什么?”
江鼎握住的,是叶清圣给他的妖华,一个真正的大杀器,不过这样的距离,只能是玉石俱焚的拼命家伙。“要你命的东西。”
左河想要嗤笑,却笑不出来,因为他的感觉不会骗他,他深知那真是可以要他命的东西。
这区区一个散修小辈手里,怎会有这样的东西?虽然可能只有一击之力,却已经危机他的性命,而左河恰是一个极其惜命的人。当真的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什么弟子之仇,只好往后面靠一靠。
然而,让他在此时退一步,他又做不出来,一是这口气咽不下去,二来众人都看着,他怎么下台?面子也很重要的。偏巧这时候,又没个有眼力劲儿的人,给他递个台阶。
左河张了张口,随即笑道:“各位,你们看看,这个小畜生,竟敢威胁我们。”
其余人还没说话,江鼎道:“各位前辈,各位道友,请都退开。除了左先生,所有人离开我绝不会动一下,但若左先生想离开,动上半步,我马上就发动。”
左河哈哈一声,道:“你以为别人会怕你?谁会怕你?”
然而,在他说话的同时,已经有边缘的人往后退去,开始只是小辈弟子,后面那些金丹修士也渐渐露出去意。
左河大怒,道:“谁要离开,就是和我洞阳派过不去。”
这时,只听重明子道:“左道友,你这样对我洞真墟的弟子喊打喊杀,也是跟我洞真墟过不去啊。”





太玄经 第228章 二二七
众人一静,紧接着都反应过来,一起看向重明子。
左河道:“你说什么?你……洞真墟弟子?”
江鼎也稍微停了一下,和重明子对视一眼,重明子缓缓道:“江鼎,之前我们约定,选你为洞真墟这一代的弟子,你还记得么?”
江鼎明白他的庇护之意,正如刚刚颜仙子收宁邪真一样,重明子在威胁之下,突然宣布江鼎入门,也是替他扛下了压力。
这个时候,他心中当真是感激的,同归于尽毕竟只是下下策,他自然也不想死,只是因自己的事牵累洞真墟和更强大的洞阳派为敌,他也心中有愧,道:“记得,前辈厚爱。只是……”
重明子怒喝道:“什么只是不只是的?你要出尔反尔么?我洞真墟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么?”
他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江鼎唯有恭恭敬敬道:“多谢前辈收留。”
左河又惊又怒,他要为难的人别人横空插手庇护,这在之前已经在宁邪真身上发生过一次了,只是一来丹霞派和洞阳派齐名,并不弱势,他没有底气,二来他对上宁邪真不过迁怒,并没如何在意那小辈。这一回却不同,他和江鼎有杀徒之仇,不死不休之意谁都看得出来,这时候重明子杀出来,又是比自己次一等的八大福地,这是当面打他的脸么?
他阴测测道:“重明子道友,我记得你说洞真墟这回不收徒啊?”
重明子淡淡道:“洞真墟不收无缘之人,江鼎和我洞真墟有缘,自然归我门下。”
左河道:“你可想好了——洞真墟要和洞阳派为难么?”
重明子道:“既然江鼎是我洞真墟门下,他和你徒儿的事,当然就是两派的事。既然是咱们两派的事,那就私下解决,休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他这么一说,左河才发现,有几道不满的视线,盯着自己很久了。
原来各大宗门虽然开始只是看好戏,但眼见左河越闹越厉害,耽误了许多时辰,江鼎又拿出妖华威胁,大有把众人都卷进去之势,心中便已不悦。这时重明子出来,揽下这件事,众人正好称愿,希望就此结束,进行下一阶段,但左河还要纠缠不休,便已犯了众怒。
左河一扫之下,便知道今日非顺水推舟不可,虽然恼怒这些门派不给自己面子,但众怒难犯,他虽然骄傲,还不至于一个人跟这么多金丹法师为针对,压了压火气,道:“这件事没完,我左河的徒儿,不会白死。”
重明子道:“你若定要把这件事放到两派之间,不妨上禀掌门,下帖子来洞真墟要人。”
左河又是一恼,他洞阳派人多势众不假,可是自己在门中并非权贵,自己的弟子当然也算不得精英,他在外面拉大旗扯虎皮,回去之后,可说不动掌门为一个弟子和洞真墟为难。
但转念一想,他若一心把这件事上升到两派之间,岂不合了对方的心意?
一方面,洞真墟无礼,自然该教训,但另一方面,真正要除掉的,也就是江鼎这个筑基小辈而已。
就算他是洞真墟弟子,总不能在门中呆一辈子,只要一露面,杀了就杀了,难道洞真墟又能拿自己这洞阳派法师怎么办?
不……
左河目光一动,心中有了其他的筹谋——等他回去再出来,岂不夜长梦多?要解决,就要快刀斩乱麻。
好在还有时间准备。
他这么一沉默,众人都当他是默认了,皆松了一口气,颜仙子道:“如此就把所有通过初测的弟子集合起来吧,看看成绩如何。”
当下清点人数,凡是在最后一刻之前通过传送阵出来,又交出两个瓶子的,即可过关,经过统计,竟然只有区区二十人。且大部分都只有一双瓶子,额外收获他人瓶子的几乎没有。淘汰率更是超过了八成,连往年一半都比不上。
这都是拜江鼎所赐。前期许多人分心去找他,没时间收获更多妖邪,后来更是被这个疯子撵的上蹿下跳,有的连自己瓶子都丢了。就算是通过的人,成绩也都很一般,在往年这样的成绩很可能要落选的。
众门派脸色便难看了,虽然怪左河和江鼎烦人,但也知道,那些被淘汰的一是心志不坚,受不得诱惑,二来实力也差劲,根本算不得良才美质,淘汰了也不可惜。
这时,几个金丹法师的目光便看向江鼎,又看了看宁邪真,暗道:只有这样的天才才值得一收,可惜给人抢了先了。
但在情势危急的时候,这些人没有顶住压力做出选择,当然就没有资格收下两个天才,付出什么,得到什么,原本就是最公平的。就算现在,让他们选择为了江鼎得罪洞阳派值不值,也依旧会得到当初的选择。
颜仙子倒是很得意,江鼎出来之后,宁邪真就没压力了,她得到一个剑体,还没大后患,便不虚此行,道:“诸位,通过的弟子就这些,你们看上谁,可以招揽了。”
众门派修士都有些意兴阑珊,后面次一等的人才不值得争夺,就像菜市场快关闭时买菜,论斤、搓堆儿、包圆儿。
随意分了一分,原本十大高手榜上排名前几的倒还热门,只是剩下的也不多了。姬若瑶也去了丹霞派,杜墨林则去了天姥岭。夏侯呈虽然实力不强,但因为根本不想捉拿江鼎,退出来的快,居然成绩还不错,便成了青屿山的弟子。青屿山有罗云从在,也算全了他们之前同行的交情。
左河身为洞阳派法师,本来踌躇满志,想要给门中选几个真正的天才,但出了这种事,也没了兴趣,索性不选了,一心用在如何弄死江鼎身上。
分好了各门派的弟子,颜仙子道:“如此初测就正式结束了。内测由各家门派来负责。一天时间够不够?”
其实内测非常简单,毕竟众人手中的弟子就那么一两个,主要就是测试资质。资质不差,大局就不会变动。
这一场点仙会,因为闹出了左河和江鼎的事,变得虎头蛇尾,众人都有些无聊,马马虎虎选定了弟子,就像散去。
然而现在还不能散。
因为后面还有一个重要步骤没走,就是上点仙台,让天官钦点。这一关本是个过场,但就是不能不走。
颜仙子道:“诸位,这次点仙会虽屡生波折,到底也顺利进行。我们带同弟子,一起去行在休整,把结果报至天官处,等候点仙台的召唤。”
众人纷纷同意。一起联手,将天荒观的传送阵法封闭。天荒观经此一次清理,又可以安生几年。几年之内,是不会有人过来的。
当然,天荒观深处,发生了一次变故,上古妖王蛊王的遗产转移,这等大事却发生的无声无息。
江鼎跟着众人走时,回头看了一眼天荒观,不免感慨非常,在这里,他刚刚和一个相处许久的同伴分别,且不知何时才会再见。
只是他也说不清自己的感慨是什么?伤感?似乎说不上。解脱?或许有一点。更多的,是一种淡淡的惆怅吧。
毕竟那是他从天心派带出来的同行者,也是他两世为人的最后一点见证。白狐离开,意味着他和前世的江鼎,彻底解开了联系。
将来的路在哪里,也许还很飘渺,但最近这两年,他倒是确定了,就在洞真墟。
他还不知道洞真墟是什么光景,但既然重明子以此救了他,这个门派对他就是有恩的。有恩德就有因果,他断不能置之不理,需要倾力报答,就算是为了重明子,也需要尽到责任。
众门派早在离天荒观不远的地方设下一大片洞府,每个门派设一个山头,虽然是临时洞府,修建得也自气派,毕竟是金丹修士,出入不能太寒酸。而且还有其他门派比着,若是被人比下去,门派脸上都无光。
其中丹霞派和洞阳派的洞府最为豪华,几乎比一般修士的正式洞府都华丽,颜仙子带着宁邪真上去,江鼎在下面和他拱手分别,虽然没有多余的话,但现在两人早已不用多说什么,唯肝胆相照而已。
江鼎和重明子来到洞真墟的洞府,愕然发现洞真墟洞府窄小非常,只够一人打坐所用,连第二个房间都没有,看来重明子当真没打算另收弟子,收下江鼎全是应变之策。
进了洞府,江鼎郑重行礼,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重明子道:“不必多礼,这本是权宜之计,你想必也心知肚明。”
江鼎一怔,他本来抵触拜入其他门派,但没想到重明子也是这个态度,奇道:“做洞真墟的弟子……”
重明子摆手,道:“你不必放在心上。”
这倒让江鼎有些不适,虽然他不想拜入其他门派,但对方这个表态,倒激起了他的一点儿气性:怎么我拜你的门派,好似让你吃了大亏似的?就是当初大发善心,捞了我一把,现在恨不得把我当包袱扔了?我有那么差?
想到这里,他负气道:“既然如此,晚辈当自行离开,不教前辈为难。”
重明子道:“这倒不急。现在左河还有杀意,你若离开,他定然要杀你。等点仙台散了,我送你离开。”
江鼎调整好情绪,道:“如此多谢前辈了。”




太玄经 第229章 二二八
众人在洞府整修了三日,便得到点仙台的回复,
冬月初一,点仙台开门。可引新弟子上山。
掐指一算,就是明日,这意味着持续许久的点仙会就要落下帷幕。
重明子算了算日子,道:“真是个好日子。那是这一届天一榜发布的日子。”
江鼎道:“就是天地人榜么?”
重明子道:“正是,朱天以下,个人、宗门、家族包括奇物、珍宝都会在榜上列名。每个在同阶有实力的人都会关注自己的排名,是升是降?自己的法宝法器,是前进还是退步?自家宗门家族,会在榜上列什么位置?”
江鼎点点头,他也关心。重明子道:“我记得上一届榜单中并没有你。”
江鼎道:“当年我还是籍籍无名的小辈。”其实上一届榜单开时,他都没来这里,当然不会在榜单上了。
重明子道:“当初你和宁邪真不分胜负,但你在剑痕前所悟比他更多,现在实力应该在他之上。”
江鼎点头,他不必否认,个人的实力个人心里有数,宁邪真心里也有数。
重明子道:“所以你可能会取代他的位置,成为天一榜人榜的第二名。”
江鼎道:“大概不会。天一榜上应该没有我的位置。”他身上有天机签,这个签之前就隐藏了甄行秋的排名,现在也会隐藏他的名字。对于天一榜,他大概是个不存在的人。
不过……
“我只能做第二么?第一是谁?”纵然不图虚名,他还有好胜心,总是要问一问的。
重明子道:“水公子。”
江鼎道:“他是谁?”能在筑基期压过宁邪真一头的,会有什么样的本领?
重明子道:“谁也不知道他是谁,不过他在这个榜单上连续三届,称霸十年,一直都是人榜第一。没人见过他,甚至没人听过他有什么确实的战绩,但他的排名却是无从质疑。因为天一榜说他是第一,他必然是第一。”
江鼎更是好奇,道:“他的名字是水公子?姓水名公子?”
重明子道:“大概是化名吧?天一榜上显示的,正是水公子这三个字。”
江鼎道:“化名?天机榜承认化名?”
重明子道:“这有什么不承认的?这不是最简单的道理么?譬如一个婴儿,生出来没有名字,你叫他宝宝,用这两个字给他命名,他就成了宝宝。他是个存在,又有了名字,就有了意义。再长大些,别人不在用宝宝称呼他,而是用张三,所以他就是张三。”
江鼎道:“我懂了,倘若一个人有名字,别人叫他,他答应了,那么这个名字就是他的指代,他和他的名字一起,构成了可以被承认的个体。天一榜记载的,就是这样的个体。”
重明子道:“正是,倘若一个人第一个名字叫张三,但他现在称呼自己为李四。所有人都称呼他李四,只有李四这个名字对他有意义,张三这个名字就失去了作用,因为不再和他产生联系。”
江鼎道:“所以现在那水公子一定只被称呼为水公子。他很狂啊,用公子作为自己的名字。我倒想知道他有多强。”
重明子漫不经心道:“年轻人就是好胜,这只能看机缘。”
江鼎笑道:“那您可在榜上?地榜,或者天榜?”
地榜记载金丹期,天榜记载元婴期。从点仙会的成例来看,所有的门派特使都该是金丹期,江鼎却总觉得重明子深藏不露,说不定实力出乎意料。
重明子微笑道:“我不在榜上。”
江鼎道:“不会吧?”天地人榜都是一百人,宁缺毋滥。天榜根本排不满,所有的元婴期都在。金丹期倒是能排满,可是江鼎觉得重明子的实力,怎么也不该在百名以外。
重明子笑道:“怎么不会?榜单上没有我的名字,到时你自然看得到。”
江鼎道:“莫非您有什么遮蔽天机的办法?”
重明子呵呵一笑,道:“没有,不要瞎想了。没有我就是没有我。天机榜是最公正的。”说罢静心打坐去了。
江鼎只得退出,回头看了一眼闭目养神,一脸安然的重明子,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该不会他不在榜上,是因为天一榜盛不下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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