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早死原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木妖娆
岂料,内侍却道:“奴才是奉皇上的命令来传清宁郡主进宫的,皇上也传了裕王殿下和小王爷。”
皇兄也管到这事上边了,可为何还要他与泽儿也进宫去?
裕王眼神微阖,露出了狐疑之色:“可知是为了何事?”
内侍低下头,回道“奴才奉命行事,并不知道所为何事,还请裕王殿下和小王爷,清宁郡主即刻进宫。”
*
宫中是怎么样的情况,不仅温盈不知道,就连整个侯府,包括永宁侯都不知道 。
温盈喝着汤的时候,有下人进来,附在主母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便见主母的脸色微微变了变,还看了眼温盈。
主母收回目光后,吩咐:“先把人扣住。”随之屏退下人。
温盈放下汤碗,问:“可是发生何事了?”
主母摇了摇头,“无事,不过是一个小贼行窃的时候被抓到了。”话语顿了顿,又道:“看来宫中是没有那么快传出消息来了,你且先回去休息休息吧,一有消息,我便让人去通知你。”
温盈闻言,起了身,欠了欠身子。正要出小侧厅时,却听到外边传来下人喊了声二娘子。
是孙氏过来了。
孙氏拉着儿子的手进了侧厅,看到了温盈,面色有略微复杂,但还是先行向主母请了安,再看向温盈,问:“三弟妹的身子可好些了?”
温盈:“已然好了许多了。”
“三娘子,你身子还很虚弱,且先回去吧。”主母在座上,淡淡的道。
温盈颔首,随即退出了侧厅。
出去后,走到庭院中,脚步微微一停,往侧厅的方向看了眼。
见主母身旁的婆子把小公子从侧厅中抱了出来,紧随其后的还有孙氏带过来的婢女。
温盈暗忖似乎并不是遭了小贼这么简单。
主母听到下人传话的时候,脸色明显变了,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方才孙氏进来的时候,再度催促她退下,现在又把屋中其他人都遣退了下去,此事不仅可能与她有关系,与孙氏也有极大的关系。
温盈不再停留,而是边走边想。
今日沈寒霁与她刚回来,最在意的莫过于裕王府的李清宁了。
若是她没有猜错,大概是李清宁派人来向孙氏打听她与沈寒霁的消息时被抓了个正着。
而孙氏不知李清宁对她下毒一事,也不知道李清宁下毒一事,侯府长辈都知道了,更不可能知道李清宁被太后罚了禁,所以还是有往来的。
这些温盈都能猜测得出来,就是不知这婢女是怎么被抓个着的。
但出了福临苑后,温盈大概清楚了。
蓉儿因方才见了二娘子,便压低声音与主子说:“三爷进宫前,安排了人去盯着二娘子的婢女,还吩咐了奴婢,说若是二娘子来看望娘子,就说娘子需静养,拦着不让进。”
温宜闻言,瞬间清楚了。
沈寒霁早有所料,他知道清宁郡主知晓他们一同回来,必定坐不住来打探消息,而能打听得清楚的渠道,莫过于是孙氏这里。
孙氏本就有些心术不正,所以无论如何都会与清宁郡主牵扯上,沈寒霁也是料定这点,所以才让人盯着她的人。
温盈笑了笑。
扶着她的蓉儿见了这笑意,不免问道:“娘子为何听到这些,心情就好了?”
温盈轻笑道:“没事,就是觉得你们三爷似乎有些人情味了。”不像梦中那个人,似乎真的是冷到了骨子里一样。
离福临苑远了些后,温盈吩咐蓉儿:“你盯一下福临苑这边的动静,看看二娘子何时出来,出来的时候又是怎样的。”
蓉儿虽不知用意,但也应了声,转身而去。
回到云霁苑的时候,温盈见到了院外站着不敢进院的青竹,微愣。
回来前,沈寒霁说青竹去追捕推她下河的人了,现今出现在云霁苑外边,可是把人给抓到了?
青竹见到温盈,满脸羞愧的低下了头。
温盈喊他进了院子。
进了偏厅后,问他:“可是把人抓到了?”
青竹点头:“小舟上的船工被她们挟持的时候,留了心眼,在船上做了手脚。她们逃得不远,船就漏水了,只能弃船逃到了河滩上,四周山地难行,又因在水中游了许久耗费了体力,小的很快就追上了。”
温盈点了点头。琢磨着这人抓到了,沈寒霁那日在舱室中与她所言的计划,进展应该也能顺利许多。
“那日,为何不听主子命令?”温盈也大概猜得出来原因。
青竹低下头,踌躇半晌才道:“娘子都已经送离避难了,小的没想那么多,就想着主子还要面对杀人如麻的水寇,就回去帮主子了。”
温盈叹了叹气。端起温热的茶水饮了一口,放下了杯盏后,才语气轻缓的与他说:“你家三爷向来才智过人,在遇上祸灾和突发之事的情况之下也能极快的做下决断,他所做的决定都有他的道理。”
说出这些话后,温盈自己都有些怔愣。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竟然也这么信任沈寒霁了,并未怀疑过他在官船上所做的一切决断。
青竹低下头,愧疚自责道:“小的知错了,无论主子怎么罚小的,小的都没有怨言。”
沈寒霁会如何罚青竹,温盈也不知晓,也不会掺和进去。她让青竹进来,除了询问推她下水的人是否抓到外,还有她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
青竹继而说道,那日逮到人后,因官船停了许久,又去得慢,很快便追上了。
当日入了夜,夜深。
官船在埋伏之地前十里及时掉头,回转淮州。在去往寺庙的分流处,沈寒霁与温霆等数人快速的上了小舟,去接温盈。
而船上那些非富即贵的百姓怕遇上危险,本也想自己坐小舟离开,毕竟离最近的镇子码头也不过是一个时辰罢了。
但哪里还有那么多的小舟送他们去码头?
且码头也不知危险如何,更别说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他们一一下船了。
杜掌使怕那些埋伏的人不去追水寇船,反倒来追官船,所以便吓唬他们说之所以会掉头,是因前方有危险,如今只能赶紧调头淮州。
经历过水寇,又紧绷了一整日的百姓,现在哪里还经得住吓唬,只能跟着官船回淮州。好歹船上还有官兵,要是他们落了单,估摸着也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而水寇的船好似也平安度过了最危险埋伏之地,入了关卡的范围,若无意外,明早船就会到金都。
温盈听了这些话后,便让他退下了。
*
福临苑,侧厅中。
温盈走后,主母把屋中所有人都屏退了下去,屋中只留下孙氏一人。
孙氏心中忐忑不已。
方才去见郡主婢女的下人迟迟还没有回来,孙氏心中有些焦急。
莫不是被婆婆发现她的人与郡主的婢女传递消息了吧?
可她与郡主交好,就算是底下的下人相见,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呀?
可看到婆婆站了起来,朝她走来时,不知为何,心里头有些慌。
“母亲……”
声音才落,一巴掌重重的落在了她的脸上。孙氏捂住被掌掴的脸颊,迟迟才反应过来,震惊的望向向来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婆婆。
满是不可置信。
主母收起因使力过大而略为颤抖的手,沉声问:“你可知你做错了什么?”
孙氏疼得眼眶都控制不住的盛满了泪水,嘴唇颤抖的道:“儿媳不知做错了什么?竟让母亲这般……打儿媳?”
主母沉着身吐出两个字:“跪下!”
孙氏不敢违抗,心头虽然委屈无比,但还是跪了下来。
主母拂袖转身,坐回座上,面色冰冷的看着跪在地上,那故作不知而露出委屈之色的孙氏。
“我当初就不应当听信外人说承恩伯府的四姑娘温婉贤淑,贤良淑德。更不该让震儿娶了你这么一个会伙同外人欺辱自家人的黑心肝。”
孙氏捂着脸道:“母亲,儿媳从未伙同外人欺辱自家人,母亲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因那一巴掌,孙氏的口齿都有些不清。
主母冷着脸道:“半个月前,三郎夫妻二人和老太太并非是去寺庙上香,而是进了宫,不为旁的,就为了到太后跟前状告清宁郡主毒害三娘子。”
孙氏听到这话,眼眸逐渐睁大,瞳孔也微微一缩。
“此番三娘子回淮州,在回金都路上,被人故意推入河中,蓄意谋害且欲伪装成意外。”
听到这里,孙氏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在主母冷眼看过来的时候,怕了。
“母亲,清宁郡主所做的一切,儿媳都不知道,都与儿媳无关,望母亲明察!”
“方才,清宁郡主的婢女与你的婢女都已经被关到了柴房了。”
孙氏连连摇头道:“她、她只是来询问我关于三郎和三娘子的事情,我不知她谋害三娘子,我只让婢女与其说三郎进宫了,三娘子因染上风寒而昏睡了三日,没有说其他的!”
主母冷冷一晒:“把知道的都说了,还说没有说其他的?”
冷嗤了一声后,继而反问:“是不是觉得,你帮了清宁郡主,她会在太后跟前帮你的姐姐宁妃美言,让宁妃在圣上那里重新承宠,让你们承恩伯府也跟着兴盛,是不是你觉得三郎对温氏冷淡,又无可仰仗的娘家,便觉得与清宁郡主伙同欺辱也无所谓,是不是?你觉得只要三郎休弃温氏,就会娶了清宁郡主,清宁郡主也会在裕王面前多对震儿提携,是不是!?”
句句反问直直戳中了孙氏那些阴暗自私的心思,孙氏也跟着白了脸。
好半晌后,孙氏扬起头,满眶泪水,尤不知错的反驳:“我不知她害三娘子,但我承认我确实有私心,人都是有私心的不是吗?”
“我姐姐在后宫不受宠,连着承恩伯府都逐渐不受重视了,我要为我姐姐着想,我也要为我爹和哥哥他们着想呀。还有,夫君他被调往那偏僻之地已经一年有余了,可却不见调回来,谁知道夫君要在那个地方待上多久?等源儿再见到他的父亲,他也认不出来了。温氏不过就是个小门户之女,与侯府又没有什么好处,休了便休了,又有什么关系?”
主母被她的厚颜无耻,强词夺理给气笑了:“如今看来,温氏即便是小官之女,也比你这承恩伯之女要好上许多!”
“母亲,我才是你的亲媳妇,你为何要帮她?!”
主母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她以为这孙氏虽不算极为聪明,却不曾想也愚蠢到这个地步。
“那清宁郡主在利用你,你可知道?若她哪天害三娘子的事情被拆穿,她便会把你给踢出来挡罪!在侯府长辈都知道她害了三娘子后,她还来寻你,不是害你,难道还是帮你不成?”
孙氏的脸色一片惨白。
是呀,她这是在害她,她不知道李清宁做的事情,她便利用她的不知情,继续利用她,若是她们私下见面的事情拆穿了,那不就如现在这般了?
孙氏现在这一瞬间,连肠子都悔青了。
主母继而道:“身为一家主母,想让人信服你,便是在大是大非的面前一碗水端平,即便偏心,也不能偏得没了边,所以我不能把这事就这么揭过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外边喊了声自己的贴身婆子。
婆子进来后,她吩咐道:“今晚把小公子接到福临苑来,往后我来教导小公子,二娘子近来身子不大好,便多在云震苑养养身子,没我的准许,二娘子就暂时别出来了。”
孙氏瞪大了眼,着急地上前拉住了主母的裙摆,央求道:“母亲,你不能把源儿从我身边带走,我错了,我错了!”
主母淡淡的扫了眼她,道:“震儿肖他父亲,一样的刚正不阿,若是知道你如此行径,你下场如何,还需我多言?”
拉扯着裙摆的双手一僵,永宁侯眼里不容沙子,她丈夫亦然,若是让他知晓她的所作所为,肯定会休了她的。
无力地垂下了双臂,被婆子搀扶了起来出了侧室。
*
蓉儿从福临苑回来后,便与温盈说道:“奴婢远远看见二娘子被主母身旁的婆子从福临苑搀扶着出来,出来时,二娘子低着头捂着脸,奴婢也没见着小公子一同出来。”
蓉儿半晌乎察觉到不对劲,奇怪道:“总该不会是二娘子犯了什么错,被罚了吧?”
听蓉儿这么说,温盈也大概猜测得出来孙氏到底被主母如何责罚了。若无意外,今日之后,那长孙估计就养在福临苑了。
孙氏把她的消息传给清宁郡主,且梦中多次为虎作伥,帮着李清宁害她,辱她。
那种受尽侮辱、欺负却孤立无援,几乎想自寻短见的感受,在熏香的影响之下,温盈感同身受过,所以一开始她对于孙氏的那种怨念,比对沈寒霁的还深。
把儿子从孙氏身边抢走,养在主母院中,让她难以见上一面,估计比打她一顿都还难受。
无论是沈寒霁替她出的这口气,还是在河中救她一命的事,温盈都觉得得好好的谢谢沈寒霁。
谢他之事可之后再说,现今都这个时辰了,人怎么还没回来?
直到入了夜,沈寒霁与温霆才从宫中出来,回到侯府。
温盈也不急着追问,而是让人赶紧去准备饭菜和热水,再去收拾一间客房,让堂兄先行住下。
天色已晚,断然没有让堂兄出去找客栈住下的道理。
沈寒霁回到云霁苑,才知晓温盈已经醒来了,看她在院中吩咐下人准备热水,饭菜的身影,他略一皱眉,上前道:“你大病初愈,怎不在屋中多休息?”
温盈道:“我躺了三日,已经好了许多了。”
沈寒霁拉上她的手,往屋中拉去:“你进屋,我给你诊脉。”
温盈道:“夫君你且等等。”
沈寒霁看了眼她。温盈则看向了看着他们夫妻二人拉扯的堂兄,笑了笑:“堂兄,你先去梳洗一下,我与夫君说会话。”
温霆略显疲惫地点了点头:“你们去吧。”
沈寒霁把温盈拉入了屋中,随即让她在桌子旁坐下。取来了软枕放在桌面上,把温盈的手腕放到了上方,搭上了脉搏。
沈寒霁的指尖比平日都要冰凉上许多。
她问:“今日在宫中可用饭了?”
沈寒霁搭着脉,垂眸思索间回她:“在宫中用过了,但宫中规矩多,只用了少许。你堂兄估摸着有些胃疾,在宫中只食了少许,这几日又时时戒备着,大概胃疼得厉害,今日脸色略白,额头都有些薄汗,一会我让人给他熬些暖胃的汤过去。”
温盈谢道:“劳烦夫君了。”继而道:“堂兄以前随着我父亲奔波,常常三餐不定,也就落下了胃疾。”
说了这些,温盈斟酌的问:“宫中,都发生了什么事情?”问完之后,见他脸上有几分疲色,温盈又道:“先用了膳,沐浴后,夫君再与我说。”
沈寒霁收了手,与她道:“你身子才刚好,大病伤身,需多休养。宫中的事情,等晚上就寝的时候我再与你细说。”
他这话,意思是要宿在主屋了?
温盈没有多想,只点了点头,又殷勤的问:“那现在,夫君是先用饭还是先沐浴?还是先沐浴吧,毕竟堂兄还在梳洗。”
温盈起了身:“我去吩咐下人去把热水抬进澡间。”
正要出去,沈寒霁拉住了她的手腕,温盈不解地回头看他。
沈寒霁似笑非笑的道:“阿盈似乎与在淮州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了,难不成是我的错觉?”
在淮州时,温盈应付他都应付得有些敷衍。如今回来了,倒是殷勤得似乎在淮州时,敷衍应付他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温盈暗暗腹诽他明知故问。
“在水寇袭击那晚,夫君冒险相救,今日二嫂也遭了报应。夫君做的这些,我也该好好谢谢夫君,且今日夫君定然劳累了,我体贴些是应该的。”
沈寒霁放了手,站了起来,温言道:“你暂且先歇着,往后再体贴也不迟,我自己去吩咐便可。”
沈寒霁转身走到房门,拉开门的时候似乎想起了什么,侧身看向温盈。
薄唇微勾,露出了几分愉悦之色:“再与你说一个好消息,清宁郡主已被关押。”
权臣的早死原配 封赏下来
封赏下来
“再与你说一个好消息, 清宁郡主已被关押。”
温盈听到沈寒霁说的这话,呆滞了许久, 等他出了屋子半刻后, 温盈才回过味来。
那个蛇蝎心肠,想要置她于死地的清宁郡主,已经被关入了大牢。
李清宁是太后孙女, 皇帝侄女, 裕王之女,如此尊贵的身份, 温当初就认清了现实, 她这样身份的人, 不可能那么容易得就会被受到惩罚。
但如今, 仔细想来, 或许清宁郡主在不清楚得情况之下已经触及到了皇帝的最为敏感得底线。
——叛变。
她是皇帝胞弟的女儿, 她的父亲也会被她所拖累。
温盈时不时抬头往门口望去,心说沈寒霁怎这么久都还未回来。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沈寒霁才回的房。
温盈自床上撩开了帐幔, 下了床。
沈寒霁关上门, 一转身便见温盈已经走到了外间, 目光相对, 温盈转身就去倒茶。
好不殷勤。
沈寒霁严谨了一日的心情, 似乎松快了些。
温盈端了杯茶水到他面前,柔声道:“夫君喝茶。”
沈寒霁笑了笑, 接过茶水饮了一口, 走到软榻旁, 茶水放到了茶几上,随而撩袍坐下。
一手扶在茶几边沿上, 姿态闲适的伸出手,掌心向上,朝她招了招手。
温盈意会,缓步走过去,坐在了榻上茶几的另一旁。
他问:“你想知道什么?”
温盈思索了一下,问:“今日为何在宫中待了这么久?”
沈寒霁端起茶水,捏着杯盏轻晃了几下,黑眸看着杯盏中只剩下一半的清茶。
缓缓道:“今日,我与你堂兄进宫,在殿外侯了半个时辰。入殿后,便详说了在在官船上所遇之事,包括有人故意推你落水的事情。随之又等着侍卫把青竹抓回来的那两个人押进了宫中,再交由慎刑司严刑逼供。”
温盈惊诧道:“那个以酷刑而让人闻风丧胆的慎刑司?”
沈寒霁点了点头:“便是你口中的慎刑司。”
“不需一个时辰,那两个妇人都如实招待了。她们供出了清宁郡主要害你的事,也承认原打算在船上高呼有水寇,以制造出动乱。而在趁乱的时候,找准机会把你推进河中,但不曾想真的出现了水寇,也就顺势而为,刻意与你上了同一艘小舟,推你下河,再让人误以为她们是水寇的探子,以此嫁祸于水寇。”
温盈压低声音,问:“皇上信了?”
沈寒霁把杯中剩下的一半茶水饮了,微微摇头:“半信半疑。”
“但清宁郡主害你,原就有先例,如今人证又俱在,容不得她抵赖,所以先行关押,关于水寇一事,也需等到水寇船到达金都,再细细盘问那些被俘虏的水寇,从中调查。”
沈寒霁今日在宫中也知道了水寇船平安度过了埋伏之地后的事,他也告诉了温盈。
那日,被烧得残破不堪的水寇船到了关卡处,被十艘船围得水泄不通。
靳琛拿出了杜掌使给的通关文书,以及详细的说了遇上了水寇且船上有官银和兵器的事,恳请把船护送到金都。
金淮水运都指挥使意识到事态严重,与下属商议过后,派遣五艘中等船,共五百人护送其进金都。大概明早就能到金都。
而后金淮水运都指挥使也在命人护送船回金都后,派人去他所说的埋伏之地和码头都调查了一番。
那两处最好的埋伏之地,无论是从地上的脚印,还是小船在岸边停留过的痕迹来看,都说明了不久前真的有大批人在此停留过。
而且在码头小镇上,盘问了镇民,镇民也都说那日似乎来了许多的怪异的人。
这些证据,都印证了沈寒霁当时在官船上的猜测是对的。
有人利用水寇,再在官府中安排了内贼,这些都非同小可,深究下去,恐是有人想要密谋造反。
若是这官银和兵器被夺,不远便是金都。若有人欲谋反,只需寻个隐蔽的地方把兵器藏起来,等造反之时再来寻,也不需要大批从别处运来而招人怀疑。
而一百万两的官银也能作为粮饷,几乎可支撑十万人的军队半年多的粮饷花销。
所以说此次能官银与兵器能平安送达金都,沈寒霁确实是立了大功。
“若细究的话,皇上应当也会知道清宁郡主与此事无关,查清楚之后她会被平安无事的放出来吗?”
温盈现在最为担心的便是这个,若清宁郡主被放出来了,恐怕真的会疯到极致,会与她同归于尽。
沈寒霁微微摇头:“阿盈你且过来。”
在温盈不解的目光之下,沈寒霁倾身过去,温盈也附耳了过去,听到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帝王家,于密谋造反而言,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人,便是血缘再亲,也无亲情可言。”
说了这话后,沈寒霁才坐正了回来:“这点倒不必担心,她的人在船上是真,水寇袭船也是真,有人欲嫁祸给水寇,想劫船也是真。”
“更别说她的人也付诸行动的来害你,当众承认过是水寇的探子了,哪怕皇上派人去调查了,查清她与水寇无甚牵连,但总会有几分怀疑,所以也不会轻易放过她,轻则摘掉她的封号,贬为庶民,重则赐她白绫,让她自行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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