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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早死原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木妖娆
温盈沉默了片刻,对于李清宁的下场,倒没有什么感叹的。
“那裕王和裕小王爷呢?”
沈寒霁眸色微敛:“清宁郡主如今胆大妄为,与裕王脱不了干系,也就是裕小王爷冤了些。而清宁郡主有通水寇劫船的嫌疑,连带着裕王也会被怀疑,今日之后,裕王府估摸着会被严密监视。”
沉默片刻,沈寒霁继而道:“他们压不住李清宁,任由她的胆大妄为。我总不能因对付她会连累到她的家人,而心慈手软,以至于让她再次害你。凡事都不能得以完美,我只能选择护你,她牵连到她的家人我也无法顾及。”
话到最后,他把玩着手中的杯盏,不疾不徐的道:“家门荣辱,很多时候都是一荣俱荣,一损具损,在李清宁仗着太后的宠爱,仗着身份越发肆无忌惮的害人,不把太后的警告放在眼中之时,他们就应该意识到了,终有一日,她会拖累他们全家。”
沈寒霁的话,温盈听得明白,也深深的感觉到了这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话的威力。
沈寒霁把杯盏放回到桌上,与她说:“若无意外,这几日,裕小王爷会与裕王前来,他们不仅要见父亲,还要见你,从而让你不计较清宁郡主害你一事。”
其实便是温盈不计较,也不见得李清宁能平安无事。
闻言,温盈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沈寒霁,试探性的说道:“我前些天差些没了命,被吓坏了,意识不大清醒,身子也虚得很,要是去见裕王殿下,恐会晕厥过去。”
沈寒霁嘴角一勾,眼中露出了对她的几分满意,慢条斯理的嘱咐:“去时,记得吃一粒我给你的药丸,再让蓉儿把你的妆容化得惨白些,如此才更逼真。”
他的话,是认同了她的做法。
他这个人,也是真的有些坏心眼。
说了许久的话,沈寒霁有些疲惫了。
回金都的这几日,随时戒备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费心思照顾昏睡的温盈,三日来也没怎么阖眼。
他起了身,与温盈道:“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两事,此事圣上要然大理寺彻查,旁人若问起个中细节,你只当不知。再者宫宴如时举行,祖母也请了宫中的一个嬷嬷来教导你礼仪,为时三日。”
温盈点头,也从软榻上起来,与他一同入了内间,给他宽衣解带。
沈寒霁低眸看着低垂脑袋,给自己解腰封的温盈。夏日衣衫单薄,且因要就寝,衣衫宽松了些,衣襟微敞。低眸往下,可见优美而白皙的颈项,精致的锁骨。
再往下,是裹在素色衣物之下的丰腴。
沈寒霁喉头微滚。
温盈大病初愈,沈寒霁虽有心与她欢好,但也知她的身子也承受不住。
沈寒霁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你上床歇息吧,我自己来。”
温盈倒也落得轻松,转身先上了榻。
沈寒霁依旧是用了药后才上的床。
温盈望出床外,看着他吃那助眠的药丸,觉得有些奇怪。
她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疲惫之色,难道不应该是一沾床就能睡着了吗?怎还要用药?
温盈虽然疑惑,但并未多问。
沈寒霁去熄了灯,只留了一盏小灯,旋即回来上了床,躺在了外边。
温盈依旧靠着最里边,中间空出了一人的距离。
二人静默了半刻,沈寒霁躺进去了些,伸出了手臂拉住温盈的手腕。
温盈一怔,有些戒备:“夫君……你做甚?”
她大病初愈,他总不该禽兽至此吧?
沈寒霁把她拖到了自己的身旁,紧握着她的手腕。
“睡吧。”约莫本就困乏,再有药效的作用之下,声音已渐渐沉了下去。
温盈愣了半晌,见他没有动作,反而是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腕,有些莫名其妙。
看了眼身侧已然双眼紧闭,睡得端正的沈寒霁。温盈叹了一口气,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却被他撰得极紧。
本快要沉睡的沈寒霁,因她的动作而微睁眼眸,不大清醒的看向温盈,声音有几分低哑:“怎了?”
温盈的手瞬间不动了,低声道:“无事,夫君睡吧。”
沈寒霁低低的“嗯”了声,继而闭上双眼,不一会便传来非常细微的呼吸声。
温盈因昏睡了三日,现下毫无睡意,微微动了动手,却还是被握得牢牢的,她只能瞪着帐顶。
直到夜深,温盈才有隐约有些睡意。
但才有睡意,身旁的人却蓦地用力把她的手抓得更紧,疼得温盈一激灵,瞬间没了睡意。
“夫君?”
温盈喊了一声,随即转头看去。
沈寒霁并未清醒,只是脸色极为痛苦,额头沁出了汗水,紧紧咬着牙关,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莫不是做噩梦了?
可在温盈的眼中,沈寒霁是那等几乎连死都不怕的人,如此还有什么是能让他感觉到怕的?
到底是梦到什么,才会吓得向来处变不惊的沈寒霁满头冷汗?
温盈的手一痛,瞬间让她从思索间回神来,只见沈寒霁比方才都还痛苦,紧绷得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都凸显了出来。
似乎要从那噩梦中抽身出来。
温盈忙推着他的肩膀,急急的喊道:“夫君,醒醒,夫君!”
就温盈喊到第二声的时候,沈寒霁蓦地睁开双目,眼中隐隐带着血丝,把温盈吓了一跳。
沈寒霁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只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看到温盈后,那些不自然的神色全都敛去。沈寒霁坐了起来,在温盈惊愕间,把温盈扯入了怀中。
慢慢的平复着呼吸。
“夫君……?”温盈微愣。
沈寒霁哑声道:“什么都别问,让我抱一会。”
有体温,有心跳,是活着的温盈。
温盈被抱得紧,满腹疑问,也不知该问些什么。
好半晌后,他才松开了她,也不看温盈,直接转身撩帐下了床。
“你睡吧,我去清理一下身上的汗水。”
温盈:……
她现今哪里还睡得着?
等沈寒霁出了屋子,温盈撩开了帐幔,眼中浮现几分思索。
看他方才的反应,虽被噩梦所吓,但好似一点都不意外。
温盈倒是想问一问他究竟是梦到了什么,可他迟迟未归,等着等着,困意也上来了,便躺下睡了。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沈寒霁也躺在了身侧。可她并不知道他昨晚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穿戴衣物时,温盈斟酌着该如何开口的时候,沈寒霁先开了口。
“昨晚就是做了个噩梦罢了,不必大惊小怪。”
温盈扣着他身上的系扣,不解的道:“可夫君那么镇定的一个人,到底是梦到什么了,才会失控成昨晚那般?”
一声低笑从温盈的头上传来,温盈抬头看向他。
沈寒霁眸子噙着笑意,似笑非笑的道:“我说我昨晚梦到阿盈了,阿盈可会信?”
温盈扣着系扣的手一顿,嗔了他一眼:“夫君莫不是梦到我变成了獠牙的青脸妖怪追着夫君跑,所以才会被吓成哪样?”
沈寒霁笑了笑:“你没准还真的猜中了。”
温盈脸上带着笑意,系扣扣好了,转身去拿腰封。背对沈寒霁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淡了些。
他不想说,那便罢了。
虽然透露着些许怪异,但她也不是那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
*
早上与沈寒霁,还有堂兄一块用的早膳。
早膳间,有下人来报,说船已经到金都了。
当即沈寒霁与温霆就放下了碗筷,匆匆出了府。
温盈让人再去多收拾一间屋子,等靳表兄来了,也能好好的休息休息。
温盈用了早膳后,老太太寻来的嬷嬷也到了云霁苑。
念在温盈大病初愈,所以今日只说一些关于宫宴的规矩,以及见什么人,怎么行礼,又该怎么称呼。
温盈怕自己记不住,嬷嬷说一样,她便把一样记在本上。
不知不觉便到了午时,本想给嬷嬷留饭,嬷嬷却说老太太那里已经留了饭,也就不劳烦她了,等一个时辰后再过来。
送走嬷嬷后,温盈正在奇怪沈寒霁和堂兄他们怎么没回来时,他们便回来了。
靳琛也在其中。
三日未阖眼,也未梳洗,靳琛显得有些粗糙。
温盈吩咐下人领靳琛先行去梳洗。
趁着沈寒霁回房换衣裳的时候,温盈跟了过去,
沈寒霁现今虽时常宿在主屋,但衣物都在他先前住的屋子中。
温盈关上了房门,转身看向他,问:“怎这么久才回来?”
沈寒霁换着衣衫,回道:“方才,又被宣进宫中了。”
温盈一愣:“又都说了些什么。”
沈寒霁:“没什么大事,都是些夸赞的话,不过……”
沈寒霁的话语顿了顿,温盈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不过什么?”
沈寒霁偏了偏头,笑道:“阿盈是关心我?”
温盈觉得从淮州回来后,他真的是奇怪了许多,总说些以前不会说的话,做些以前不会做的事情。
但温盈确实是关心他,但同时也关心着堂兄表兄他们,更关心清宁郡主的事情。
温盈耐着性子应付:“我自然是关心夫君的,到底不过是什么?”
沈寒霁听到了自己想听的,便与她说:“不过便是我官职或有所不同了。”
温盈回想了一下。好似梦里边,沈寒霁高中后是进了翰林院,就算再怎么变,他一个文臣总归也变不到武臣那边去。
但温盈却没料到沈寒霁本该去翰林院做修撰的,可却去了大理寺……
他们才用了午膳,宫里边便有圣旨来了。
圣旨大概意思是这次沈寒霁,温霆靳琛护送官银与兵器有功,各有赏赐。
沈寒霁为大理寺司直,掌出使推覆,参决疑狱,从六品,八月初一任职。再赏府邸一座,白银千两。
比梦里边翰林院修撰更有前途,也更容易升官。
而靳琛,温霆已考入大理寺为捕快,再升为大理寺评事,从八品,协同司直详断疑案,亦是八月初一任职,再各赏白银五百两。
说白了,便是辅佐司直。
沈寒霁接旨的时候,心生出了几分郁燥。
大理寺司直,各种疑难案件倒是不无聊了,也比翰林院得趣多了,但为何要与他们牵扯到了一块?
温霆便也就算了,他是温盈堂兄,他自当照拂,只是为何还有个靳琛?
沈寒霁掩饰得极好,没有任何人察觉出他心中所想。
而其余护船有功的,皆有赏赐。
有功的有赏,有过的也有罚,淮州草率决策官船只五十人护送的官员也受到了相应的处罚。
至于清宁郡主一事,还不知结果。
回了云霁苑,三人坐在庭院饮茶,温盈让人送了茶果过去,然后回了屋,与嬷嬷学习宫中规矩。
凉亭中,沈寒霁煮好茶,给他们二人分别道了一杯热茶,微微一笑:“接下来两位便不是堂兄表兄了,而是同僚了,我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
二人也端起茶水一饮而尽,这喝茶的雅致愣是让他们喝出了喝酒的气势。
沈寒霁笑笑,随即淡雅从容的饮尽了杯中茶水。
温霆放下杯盏,脸色严肃的道:“他日我为妹夫下属,定然全力相辅。”
靳琛也开了口:“我亦然。”
官船一事,靳琛佩服沈寒霁,也收了怀疑的心思。
当初他怀疑温盈在侯府过得并不好,也怀疑过沈寒霁也只是面上温和,面下对温盈冷漠。
到底是他曾经想过好好呵护的姑娘,心中很难不在意,但知道沈寒霁不顾安危的跳入河中去救温盈时,心里头的那些怀疑也渐渐的消失了。
以前究竟如何,靳琛不清楚。起码,温盈现在与往后在侯府中,会过得很好。
沈寒霁给他们各自斟满了茶水,淡淡的道:“圣上现在把我等三人都安排进了大理寺,其实也不为别的,我揣测了一二,大概是为了让我等去查水寇劫船一事。”
温霆愣了一下:“我们三人去查?”
沈寒霁点了点头:“我们亲身经历,比任何人都适合许多。当然,除却我们,还会另外派人去调查。”
沈寒霁放下茶壶,端起热茶饮了一口茶,看向他们:“此事便看谁办得好了,若能把此事办妥,为大功一件。”话语顿了顿,沈寒霁继而笑道:“我知道堂兄与表兄不是那等贪慕高官俸禄的人,可若要实现抱负,这便是最好的登梯。”
若温霆与靳琛没有抱负,便不会从淮州到金都报考大理寺。
他们的抱负,沈寒霁看得出来,是为民,是除害。
要想实现这二者,必定要登上一个高度,才能不受那么多的阻碍。
温霆与靳琛不约而同的端起茶水,敬向沈寒霁:“往后有任何差遣,我等只当肝脑涂地。”
沈寒霁端起茶水与他们一饮而尽。
二人坐了两刻,便回去休息了。
因官职已定,温霆与靳琛第二日便让驿差送信回淮州。有了银子,温霆便在金都开始寻一处小宅子,好等母亲来金都时有落脚之处。
靳琛在金都无家无室,也就在温霆买下的房屋旁租了个小宅子,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
不出沈寒霁所料,第三日,裕王夫妇和裕小王爷都来了侯府。
温盈正在与嬷嬷学规矩,前头便有主母的婢子唤她前去正厅。
温盈与嬷嬷告了一个时辰假,出了房后,婢子道:“主母让奴婢传句话给三娘子”
说着,婢子走到了温盈身旁,小声道:“主母道让三娘子莫要上妆,就着大病初愈的面色出去见裕王。”
温盈一听,主母可不正与她想到了一块么。
感情好呀。主母都这样吩咐了,那她也就没了顾忌。





权臣的早死原配 夫妻演戏
夫妻演戏
从清宁郡主被秘密关押后, 于今已有三日。
裕王夫妇二人这三日来皆寝食难安。
那日进宫前,裕王心里头便隐约察觉到不对劲, 女儿加害的便是状元娘子, 那也是女儿被押走,可为何不仅是她,便是连着他和她哥哥也被传进宫中了?
一进皇宫, 便有侍卫当即把女儿给押走了, 裕王这也意识到这事情非同小可。
更是在殿外站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得召见。
在大元殿中, 裕王听到皇兄说自己的女儿有可能与水寇勾结, 吓得当即就跪了下来, 絮絮一大串的话以表忠心。
皇帝又说即便是清宁没有勾结水寇, 但她所做之事也难逃其罪, 等水寇的事查得水落石出, 再决定如何处理她。
同时也收了裕王和裕小王爷在朝中的所有职权,只余皇室名号。
这与水寇勾结,是何等严重的罪名。又加上这害人性命, 莫说郡主的头衔了, 就说这性命能不能保得住还另说。
裕王去求了太后, 但太后就是去皇上那里说了情, 也是无济于事。
裕王左思右想, 觉得女儿通水寇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不可能的事情。
可也知道帝王家多疑, 便是查清楚了, 女儿或许也要受罚, 轻则被削去郡主的封号,贬为庶民, 重则可能连命都没有了。
没有了封号,她还怎么活呀?都相当于是要了她的命呀!
可若得到那侯府庶子之妻的谅解,或许便不会被罚得那么重了。再在太后面前求求情,太后素来疼爱清宁,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太后去皇上那里软磨硬泡,最后指不定还能从轻发落,不至于被削去封号。
故而今日一家三口都来了侯府。
温盈面带病色地从前厅后门进来,便听到一个妇人说道:“那沈三郎的妻子不也没事了么,何至于这般逼人太甚?”
温盈听到这话,心中冷嗤。清宁郡主那样的性子,有这样的母亲,她也是一点都不意外。
温盈在轻咳了几声,从帷帘后传来她虚弱的声音:“裕王妃这话好没道理,是不是我该死了才能讨回些许公道,没死便不要多计较了?”
一时间,除却永宁侯夫妇,都往帷帘的方向望去。
温盈在婢女的搀扶下从帷帘后边走了出来。面色苍白无血色,走路都要人扶着,俨然一副羸弱的模样。
在婢女的搀扶下,身子羸弱的温盈朝着裕王夫妇微微盈了盈身:“妾身见过裕王爷,裕王妃,裕小王爷。”
主母见此,眉梢微微挑了挑,眼中闪过一分满意。
温盈行了礼后,又朝着座上的永宁侯和站在一旁的主母行礼,主母道:“你身子还没好,不要行礼了。”
温盈点了点头,站到了一旁。
裕王妃看向温盈那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心中暗忖温氏怎么病得这么重?但随即又想到她刚刚没大没小的与自己说话,又摆起了脸色来。
“沈三娘子,话不是那么说的,你若是介意,我大可让太医来把你的身子调理好,也可给你补偿,日后也会对清宁严加管束,让她与你道歉,这事也就过了。可若你们执意逼得她没了封号,往后裕王府与永宁侯府结仇了总归不好。”
温盈看向座上面无表情,但也可见神色不大好的永宁侯,征求其意见:“父亲,请允儿媳与裕王妃说些不中听的话。”
温盈是受害者,便是身份比不上那裕王府,可如今是裕王府来求着他们,却依旧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着实让人看着厌恶。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便是。”裕王脸上也不是很好。
方才温盈未进来的时候,永宁侯拒绝和解。
若非他如今在皇帝那里正敏感着,他堂堂一个王爷,何惧他一个侯爷!
永宁侯也点了点头。
温盈捏着帕子掩唇轻咳了几声,声音温温柔柔的道:“既然裕王爷允了,那妾身便直说了。”
温盈看向裕王妃,声音虚弱的道:“第一次清宁郡主加害与妾身的时候,我们便也没有多计较,这一点,王爷王妃也是知晓的,可这后来这一回呢?”
温盈又咳了几声,继而道:“这一回,清宁郡主俨然是没有把永宁侯府放在眼里。”
“我儿只是一时糊涂罢了,你们侯府这次不计较,往后裕王府必然对你们侯府敬重三分。”
温盈低下头,温温软软的道:“永宁侯府是靠着战功才站稳的,先祖父为大启立下了汗马功劳,年仅三十便战死沙场才得封侯的。而妾身的公爹也是立下了赫赫战功的,便是在北境的大伯哥也坚守着边境。侯府世代忠良之将,难道这些功绩都不足以王妃对侯府敬重三分,非得是让妾身去原谅害妾身性命之人才得到敬重吗?”
裕王妃脸色一沉,被她的话堵得失去脸面,急道:“你是你,永宁侯府的功绩与你有何关?”
裕王妃的话落入主母的耳中,微微捏紧了手中帕子。
温盈低下了头,轻声道:“那为何王妃方才又说妾身若不肯和解,便是让裕王府和侯府结了仇?那也应该是妾身与清宁郡主结了仇,与王府,侯府都无关呀。”
没想这温氏会用她的话来堵她,裕王妃顿时黑了脸。
一旁的主母开了口:“祖上用命换来战功,本就是荫庇后世。温氏为侯府媳妇,难道还是旁人不成?这些荫庇又怎与她无关?”
裕王妃轻嗤一声,讥笑道:“想不到你们侯府还把一个庶子之妻当成宝一样,真叫人贻笑大方。”
裕王妃话一落,温盈便捂着胸口猛烈的咳嗽,咳得差些让一旁的蓉儿都差些以为自家娘子是真的病得极其严重。
主母上前扶住温盈,安抚她:“莫要听旁人胡说,庶子之妻又如何?我们三郎还是这大启的第一才子,有些人……”话语微顿,看了裕王妃一样,意有所指的继续道:“有些人身份高贵,可却尽干些腌臜事,费尽心思,也不见得三郎会多看一眼。”
裕王妃指着她们气道:“你们婆媳二人莫要欺人太甚,我是裕王妃,轮不到你们来指责!”
这裕王妃哪里是来和解的,分明就是来趾高气扬的命令他们不要计较的!
裕小王爷李泽忙安抚自己的母亲,在她身旁低声道:“母妃,我们是来和解的,不是来结仇的。”
听了这话,裕王妃才有所收敛,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板着脸道:“只要这事就此作罢,你想要什么,你尽管开口,裕王府都能满足你。”
一直未说话的永宁侯开了口:“永宁侯府不缺那几样东西。”
裕王妃的脸色顿时一阵黑一阵白,求助的看向身旁的裕王。
裕王冷笑了一声:“侯爷可要想清楚了再说,你的几个儿子还要走仕途,若是让两家结下怨仇,仕途可就走得不那么顺了。”
永宁侯面色不改,沉声回:“他们若有本事,自当能遇难而上,青云直上,若是无本事,栽了也便栽了,无怨言可言。”
四目相对,似有刀光剑影。
这时,沈寒霁自厅外走了进来,朝着裕王夫妇与永宁侯夫妇略一拱手。
裕王收回了目光,看向他:“沈三郎,你就直说这事到底还有没有反转余地!?”
沈寒霁走到温盈身旁,主母给他让了位置,让他自己来护他的妻子。
温盈似乎很虚弱,半个人的重量都依靠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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