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早死原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木妖娆
温盈的剪子一顿,看了眼她:“来寻谁?”
“六姑娘一早便出府去看望大姑娘了,那刘五姑娘便到三娘的院子去寻了七姑娘。”
温盈微微皱眉思索。前日,沈寒霁派了几个人与大伯母一同去了东街的铺子与屋主详谈。
其中一个男子按照沈寒霁所交代的话,与那屋主谈了一番,再隐约透露了他们的身份不简单。
贪心的屋主本想着竞争租铺子的人能竞价,再给他多涨一些租金,竞争个几回,他再以价高者得租赁出去。
可现在来了这么些人,还说要告官,心里难免慌了神。
后来又听说要直接把他的铺子给买了下来。
大概是急需银子,心里边更是动摇了。与他们的人说,若是真的要买,他便回绝了那个多出十两月租的人。
如今这个时候,刘家女应该已经知道了被拒绝的事情了,现在这个时候不应该是着急铺子的事情吗?
怎有心情来侯府了?
还是没放弃报恩?
或者说还是别有所图,就比如……铺子的事情?
温盈思索了一会,把柯敏喊了过来。
柯月貌美,柯敏就显得普通了许多,看着有些憨。但听那柯教头说,柯敏看着憨,但遇事却是个最机灵的,且耳力也是最为出众的。
温盈吩咐她:“你把三爷从码头镇带回来的甜瓜送一些到三娘的院子,找机会留久一些,看看那刘五姑娘在与谁说话,大概又都说了些什么。”
柯敏样貌普通,不如柯月打眼,在三娘的院子久待一会也不会让人留意。
柯敏端着甜瓜去了三娘的院子。
过了小半个时辰后,柯敏才回来。
“奴婢观察了好一会,原本只有七姑娘与刘五姑娘在一块,但后来五爷也来了。三个人一块说话,不知道说到什么,五爷忽然拍胸脯向刘五姑娘保证,道一定会帮她把这件事办妥来。”
温盈秀眉微微挑了挑:“那你可有听到刘五姑娘拜托的是什么事情?”
柯敏摇头:“听不大清楚,但隐约听到七姑娘说有五哥出面,这事肯定不成问题。”
温盈细细思索一晌,便明白了刘家女来这永宁侯府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她自己不出面抢铺子,可却是来利用沈五郎,这俨然是把那沈五郎当成箭来使。
沈五郎向来荒诞,前一段时日,温盈也听了一些他的事。他对刘家女格外的殷勤,似乎是想追求这刘家女。
但刘家女的眼界极高,又怎可能看得上他。
温盈笑了笑,不过也好,趁着这次机会,让刘家女彻底没了脸继续来永宁侯府。
晚上,温盈松开了发髻,梳着长发的时候,与沈寒霁说了这件事。
“你怎么想?”他拿着一卷书,姿态休闲的倚在床上,并未抬头。似乎对刘家女这样的行径见怪不怪,所以没有丝毫的意外。
温盈道:“我觉着明日五弟就该大张旗鼓地去东街的铺子寻麻烦了。趁此机会,等五弟胡搅蛮缠时,夫君便出面。五弟素来敬畏夫君,知晓铺子已经被夫君买下了,他还为了个外人胡闹,定然会对刘家女产生怨念,觉着刘家女不厚道,往后刘家女再想利用他也就难了。”
说到这,温盈补充了一句:“五弟性子纯,难免容易被利用。”
连宠妾都能利用他,更别说是那个心计更为深沉的刘家女了。
沈寒霁听到这话,终于从书卷中抬起了眼眸,看向坐在梳妆台前的温盈,一挑眉:“性子纯,他?”轻笑了一声:“阿盈你还当真看得起他,他那不叫性子纯,他那叫蠢笨。性纯之人,也不会十五岁就并非室男了。”
沈寒霁用词向来文雅得让人一下反应不过来,室男这一词,温盈在心底过了一遍之后,才反应过来是“童男”的意思。
脸色微窘,与自己的丈夫讨论小叔子是不是童男这话题,他是不尴尬,但她却秀窘得很。
温盈真要避开这个话题,又听那正人君子说道:“不过阿盈你倒是放心,我与他不同,未成婚,未曾乱来。”
温盈……
从铜镜中,隐隐看到了他噙着笑意的嘴角。
温盈微微撇嘴。总觉得被他调戏了,可又寻不到证据,只能作罢。
避开这个话题,继续道:“五弟也是永宁侯府的人,若是他丢了人,丢的也是侯府的脸。所以得及早让他认清了刘家女的嘴脸,不再被她利用。而五弟这次被利用,七妹知晓后,往后也不会与她再有往来,至于六妹那边,只能往后再做打算。”
沈寒霁赞同的点了头,随后道:“明日拿上银子,去一趟东街的铺子。”
想起了今日的事,他说:“我今日去了调香阁。”
温盈闻言,扭过身子看向床上的沈寒霁:“怎么说的?”
沈寒霁:“没谈成。”
温盈叹了一口气:“也罢,我往后花些心思琢磨一下这胭脂水粉。”
“我嗅觉味觉也好,若你想琢磨胭脂水粉,我说不准也能帮忙。”沈寒霁笑道。
温盈哪敢劳烦他来帮忙,他不阻止她就已经足够了。
沉默了一下,沈寒霁继而道:“不过,我们没谈成,刘家女也没戏了。”
温盈惊诧的看向他,想了想,把梳子放下,朝他走了过去。坐到了床脚边沿上,杏眸中带着几分惊疑:“怎么回事?”
温盈极少用这样的表情看着自己,杏眸圆圆的,带着几分好奇和惊讶。
有些可爱。
似乎有个小爪子在沈寒霁的心底轻飘飘地抓了一下。
沈寒霁薄唇的弧度略微又上扬了些许,他道:“有些事不能明言,但能与你说的,便是这几日,调香阁会被暂时关闭,暂停一切供货待客。”
温盈愣了一下,暂停一切供货,那么刘家女也要不到货,可……
“可二娘交给我的铺子,原先也定有调香阁的货,若是这货供应不上……岂不是我们也亏大了?!”
沈寒霁看她惊愕的神色,忍不住把腿上的书卷放到了一旁,坐了过来,与她拉近了距离。
“如今事已至此,也不能是我能决定的。但若有机会,将来我再帮你询问一番那调香阁调制胭脂水粉的方子。”
温盈也没把他的话当真,与其盼着别人家的方子,还不如自己学一学,再而琢磨琢磨。
*
沈寒霁手伤未好,圣上特允了他休沐五日,无须上早朝。
而今日才是第四日。
一早,温盈便拿着银票和印章随同他出了门。
他们出门后不过小半个时辰,沈五郎也出了门,往东街而去。
温盈与沈寒霁一同进了东街的铺子,进铺子前,沈寒霁让随从和马车的马夫去找个不显眼的地方等候。
铺子里隔有两间屋子。几人便在其中的一间屋子。
屋主看到这一对夫妻,便知道先前来的人不是真正的买主,真正的买主是眼前的这一对夫妻。
这对夫妻一看便非富即贵。男俊女美,气度绝然,像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
或者……不仅仅是富贵人家,还很有可能是官宦人家。
那男子的身上有屋主从未见过的淡然从容,淡然从容中还隐隐带着威压,让市井小民不敢随意得罪的威压。
屋主站在一旁,微躬着身子问正在饮茶的沈寒霁:“这位爷,不知怎么个商量法?”
昨日,有人来寻了他,说是今日再来商议买铺子的事宜。可他们来了也差不多有两刻了,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只优哉游哉的饮着茶水。
沈寒霁笑了笑:“莫急。”
屋主暗暗道,他是不急,可就怕后边又生出什么变故来。本来想多赚些银子才想着毁约,但却是惹上了这些麻烦,他如今哪敢再继续拖下去?
不一会,外边忽然传来马车停下的声音。
随即屋主七八岁的儿子从外边跑了进来,与他爹喊道:“爹,外边又来人了,说要与爹你商量商量铺子的事情。”
屋主:……
真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可别又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他真想自己掌掴自己两巴掌,做人真的是贪心不得,会遭报应的!
如今报应还真的来了!
沈寒霁面色不变,与屋主说道:“你且去把这事情先行解决,解决之后,再谈买铺子的事情。”
屋主拱了拱手,满是忐忑的道:“爷先稍等,我去去便来。”
沈寒霁略一颔首。
屋主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随即走出了屋外。
温盈朝着屋主出去时撩开的帘子略微探头往外望去。
隐约像是看到了沈五郎。
收回目光,她轻声道:“好像真的是五弟。”
沈寒霁浅啜一口香茗,低声道:“那便等着看戏,看看他是如何耍仗势欺人的戏。”
沈寒霁的话音刚落,便从外边传来了沈五郎那高高在上的说话声。
“你是这间铺子的掌柜?”沈五郎抬着下巴,询问屋主。
屋主看到这来人一副尊贵的模样,又看他身后跟着四五个高大的小厮,心里头“咯噔”了一下。
他好像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虚汗直流,战战兢兢的应:“是,在下正是这铺子的屋主。”
沈五郎轻嗤了一声,随即道:“我朋友先前看上了这家铺子,因迟了两日,也客客气气地给你多加十两银子的租金,也应帮你付了毁约的银钱,你答应了,你如今反悔了,是不是有些不厚道?”
沈五郎手拿着一柄扇子,合起来敲了敲屋主的肩膀。
力道不轻,但也不至于让人痛喊出声。
屋主几乎欲哭,为难的道:“可、可我对前一个付了定金,签了契约的房客也有些不厚道……”
沈五郎冷哼了一声:“我不管你与那人如何说的,你若是敢把这铺子租给旁人,我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身后的小厮立即帮腔道:“你可知我们爷是谁?”
屋主忐忑不安的摇了摇头。
小厮高抬着下巴道:“我们爷可是永宁侯府家的公子!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听到“永宁侯府这几个字”屋主立即倒抽了一口气,双腿一软,差些没立即瘫坐在了地上。
沈五郎笑了笑,与他道:“识趣些,赶紧把另外一方给拒了,否则我也不是那等好说话的人。”
屋主忍不住望向招待着另外客人的屋子,颤颤抖抖的指去:“那房客便在屋中,爷你还是自、自己去谈吧……”
爱咋地咋地,他们谈成什么样就什么样,他现在只想赶紧的把这铺子给脱手了!
他只是贪心了些,怎就惹上了永宁侯府的人呢?!
沈五郎往那垂着帘子的屋子看去,冷嗤一声,边走过去边不可一世的道:“我倒要看看谁敢与小爷我抢铺子,谁敢抢,小爷把他打得连他娘都不认不出来了。”
“我。”
帘子后边忽然传出一个音,熟悉得让沈五郎的脚步顿了下来。
沈五郎不知为何有些熟悉,正在思索着那人的音色为什么这么熟悉的时候,在一旁的小厮却先是趾高气扬的道:“你不出来,谁知你是人还是鬼?!还我我我,当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谁都知道你一样似的。”
小厮说着话的时候,帘子后边再度传来了沉沉的“放肆”二字。
沈五郎似乎已经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了,瞳孔一缩,想要逃跑,可脚却像是扎了根一样,动弹不得。
“你才放肆,你可知我家爷是……”
话还未说完,忽然就被自己的主子狠踹了一脚,吃痛的叫了一声。
沈五郎瞪向他,骂道:“你什么身份,竟敢与我三哥这么说话!”
小厮本还有些不明所以,在听到了主子的话后,立即瞪大了双眼,脸色也霎时间一白。
这是帘子被撩开,温盈走了出来,随后沈寒霁放下了帘子,也走了出来。
淡淡的扫了一眼沈五郎。
沈五郎被扫了一眼,背脊一直,胆颤心惊的朝着夫妇二人喊:“三、三哥,三嫂。”
沈寒霁对着他温和一笑,温声的问:“方才,我听你说,谁敢与你抢铺子,便把他打得连他娘都认不出了?”
话到这里,沈寒霁又轻飘飘的道:“怎么,我不让这铺子,五弟真要要打我不成?”
沈五郎看到自己三哥对着自己露出的温柔笑意,头皮一阵发麻,肠子也已然悔青了。
脸顿时垮了下来,一脸的哭相:“三、三哥,我不知道是你……”
权臣的早死原配 随行三月
随行三月
“三、三哥, 我不知道是你……”沈五郎欲哭无泪的道。
沈五郎在侯府怕他娘,怕他爹, 怕主母, 怕祖母,更怕他的二哥三哥。
十五岁之前,父亲让二哥三哥好好教他。二哥和三哥还真的“好好”教他 。
二哥每天逼着他练刀枪棍棒, 三哥教他四书五经。
他学武若是不认真, 便会被刚正不阿的二哥拿着板子打手心,打小腿。他学文若不努力, 三哥虽不会罚他, 但会与二哥说, 而他第二天挨的板子就更重了。
比起二哥, 沈五郎更怕这个看着脾气极好的三哥。
站在一旁的屋主, 听到那永宁侯府的公子把方才来的买主喊作三哥后, 嘴巴微张,脸上满是错惊愕之色。
这二人是兄弟,那、那这白衣公子也是永宁侯府的公子?!
屋主再而思索了一番, 永宁侯府就三位公子。二公子远在北境, 那么就只有两位公子了。
白衣, 气度卓然, 这不是那才华横溢, 风华绝代的永宁侯府三公子么?!
屋主吓得腿都软了。
这都什么租户买主呀!
温盈莞尔的笑了笑,恍然道:“原来一直与我争这铺子的是五弟呀。”
沈五郎惊慌得连忙摇头:“不、不不, 三嫂误会了, 我只是帮朋友来与掌柜谈谈而已, 这铺子并不是我要租的!”
沈五郎以前不不大把这个兄嫂放在眼中,可自从那回自家宠妾骑到她的头上去后, 他就知道他这三嫂也不是什么好惹的。
得罪三嫂,也就是得罪三哥。
后来又知道三哥为了护三嫂,连裕王夫妇都敢正面相怼,把裕王夫妇激得怒不可遏,挥袖而去。
他人虽然不在,但听旁人提起,他脑子里边都有了三哥和裕王对峙的画面。
单单是这么想一想,都觉得背脊一凉。如此,他哪里还敢对三嫂不敬?
“朋友?”温盈好奇的问道:“什么朋友?”
沈五郎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是帮那刘家五姑娘的朋友吧?
就在沈五郎犹豫不决该怎么说的时候,沈寒霁慢悠悠的道:“借着侯府的名头,父兄的功勋来仗势欺人,欲用权势欺压百姓……”说到这,笑意一敛,目光疏淡的看向他,不疾不徐的问:“是谁给你的胆子?”
沈五郎背脊发凉,冷汗直流,哀求道:“三哥,别、别告诉父亲成不成?父亲知道后,会打断了我的腿的!”
沈寒霁没有理会他,反而看向屋主:“可以开始谈一谈铺子的事情了。”
屋主连连点头,边抹着额头上的汗边去把房契地契给拿了出来。
沈五郎看见他们似乎忽略了自己,心里有了逃跑之意。
双脚慢慢,再慢慢地往铺子外边退。
准备退到门口的时候,背对着他的沈寒霁不疾不徐的道:“你若敢从这出去,且试试。”
沈五郎的脚步一顿,不敢再退一步。
沈寒霁与温盈先进了里屋,屋主在门前忐忑的看了眼站在门口边上的永宁侯府的五公子。
沈寒霁淡淡道:“莫要理会他,先谈铺子的事情。”
屋主便走进了里屋,这时铺子中只余沈五郎和他的那几个小厮,还有便是屋主的儿子。
被踹了一脚的小厮往里屋得方向偷瞧了一眼,再而小声的询问:“五爷,要不先跑?”
沈五郎直接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骂道:“都是你,骂什么骂,我三哥是你能骂的!?还跑,你是不是真想看爷的腿被打断才甘心?!”
小厮顿时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里屋,屋主也不敢再贪心,只按照自己最先预定的最低价开了价——一千三百两。
温盈先前也询问过到底要多少银子,他开的是一千五百两,当时因价格太高,也就没有谈过价格。
如今几乎也不用谈,就便宜了两百两,温盈心里边多少都有些小欢喜。
签字画押时,温盈看向身旁的沈寒霁,示意他来签。
沈寒霁浅浅一笑,长指落在契约上,一推。
推到了她的面前,随即略一倾身附到了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我如今是朝廷命官,还是少些与商为道,你说是不是?”
温热的气息轻吹在温盈的耳上,有些痒也有些麻,温盈忍不住微微缩了缩脖子。
温盈的耳朵本就敏感得很,因这湿热气息吹得刺激而红了耳根。
沈寒霁薄唇微勾着,坐直了身子。
屋中还有屋主在,沈寒霁这般视若无人的咬耳朵,他倒是坦然,但温盈却是有些不好意思。
可近来到底是与他近距离的相处了好几个月的,也是学到了他身上的一点本事,厚脸皮的本事,所以正襟危坐,淡定得很。
温盈看了眼屋主,再看了眼桌面上的契约,思索了许久,她也倾身附到了他的耳边,小声道:“那便当是夫君借我的银子,往后我再慢慢的填回去。”
说了便坐正了身子。
屋主看他们夫妻俩如此咬耳朵,忍不住道:“若不然小的先出去,沈大人与娘子先谈一谈?”
沈寒霁摇头:“不用,签吧。”
签完契约后,也算是事成了。
把银票给了屋主,屋主非常利落的给了钥匙,然后带着儿子飞快地离开了铺子,颇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人走了,温盈在里屋问沈寒霁:“五弟要如何来处理?”
沈寒霁微微抬眉,淡淡道:“若就此揭过,他没记性。”说罢,沉吟片刻才站了起来,朝屋外走去。
温盈把契约房契地契都收入了木匣子中,也随在他的身后出了屋子。
她看见沈五郎一看到沈寒霁便挺直了背脊,神色紧张,活似是犯了错,怕被父亲责罚的孩子一般。
温盈忍住了笑意,与沈寒霁说道:“你们还有话说,我便到马车上等夫君。”
说着便先走出了铺子。
马车此时已经回到了铺子外。
温盈上了马车后,撩开了帘子往铺子望去,只见沈五郎带来的几个随从都退到了铺子外。而沈五郎则随着沈寒霁进了里间。
摸了摸装着房契地契和契约的盒子,温盈这心里边也安心了许多。
虽然不算是自己的财产,可也是能让自己完完全全拿主意的铺子了。
温盈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心情很是愉悦。
而温盈的心情愉悦,有人的心情却是胆战心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五郎看着坐在桌子旁,轻微点着桌面的,面色寡淡的三哥,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呐呐的唤了一声“三哥”。
沈寒霁抬眸看向他,问:“谁托你帮忙的?”
沈五郎缩着肩膀,低下了头,小声问:“我答应了那人,不会对旁人说的。”
沈寒霁轻笑了一声:“既然你不肯说,不如我来说?”
沈五郎沉默不说话。暗道他三哥虽然聪明,但是也不可能猜到是谁托他帮忙的……
“是刘家的五姑娘,对吧?”
话音才落,沈五郎便震惊的抬起了头,看向了自己的三哥。
沈寒霁轻嗤的笑了一声,继而道:“她说,她认识的一个好友,本想在东街租一个铺子,但因晚了数日,先前看好的铺子便被别人抢先了一步,想拖她来帮忙,可她一个闺阁女子,不便出面,是不是?”
说到这,他抬眸看向一脸错愕之色的沈五郎,悠悠的道:“结果还未等她求你帮忙,你便一片胸脯说这事你能解决,是不是?”
沈五郎的眼神像是见了鬼一样。
因为,他三哥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就好像当时他就在一旁看着似的。
“三哥,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是说七妹告诉你的?”
沈寒霁站了起来,漫不经心问他:“你确定刘家的那位五姑娘与你说的是实话?”
沈五郎又是一脸的茫然。
“这铺子,是她自己要租的。她不知先前租铺子的是你的三嫂,此时不过是借你的手,借永宁侯府的名头来把铺子抢到手罢了。”
沈五郎惊愕不已。
沈寒霁伸手向他,掌心向上,开口问:“扇子。”
沈五郎怔愣了一瞬,然后连忙把自己的扇子恭恭敬敬得放到了三哥的手上。
沈寒霁拿到扇子后,抬起便往沈五郎的头敲了三下,薄唇微启,淡悠悠的说了声“傻子。”
把扇子扔到了桌面上,“你仗势欺人的事情,我会如实的禀告父亲,你自去受罚。至于刘家姑娘的事,我暂且给你瞒下。”
说罢,转身从里屋中走了出去,留下傻愣愣的沈五郎在屋中发呆。
这铺子是那刘五姑娘要的?
她却骗他说是别人想要的?
她竟然还与他三哥三嫂抢铺子,把他往火坑里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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