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早死原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木妖娆
沈寒霁那向来温和的眼神沉了下来,多了几分冷冽。
被他这冷冰冰的眼神看着,刘语馨的话语戛然而止。
沈寒霁看了眼马车的方向,声音漠然的道:“议论朝廷中的政事和皇室贵族,刘五姑娘是不想要自己的脑袋了?还是觉得父母双亲,家中族人的脑袋也在项上待太久了?”
刘语馨脸一白,话语一塞。
沈寒霁收回目光,冷漠的看向她,毫无温润之色。
“刘五姑娘,容我问你一句,你如此愚笨,你双亲可知?”
刘语馨只觉得原本只是想着帮他,可忽然被他骂愚蠢,她瞪大了眼,觉得自己的一腔热意全然喂了狗,也被狠狠的泼了一盆冷水。
沈寒霁清冷一笑,继而缓缓的道:“莫要仗着自己有几分小聪明,就妄想把别人玩弄与股掌之间。”
话到最后,刘语馨似乎听出了些什么,心中慌了慌。
“我不明白沈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明白。”沈寒霁淡淡的道。他又继而道:“你唆使五弟仗势欺人抢夺铺子的事情,本不想拆穿,但你一而再地接近永宁侯府的人,我便不能忍。”
“我只是,只是……”想报恩!
这话她没办法说呀!
隔着一层薄纱,沈寒霁也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轻悠悠的道:“任何的借口,都不能改变你利用永宁侯府的名头,利用五弟抢自家人的东西。且所谓的借口,也不过是你给自己的私心寻的正当由头罢了。”
被他这么一说,刘语馨白了脸,她并没有……没有给自己的私心寻正当由头。
不知为什么。
以前她都是以报恩这个由头正大光明的接近侯府的人,可为什么听了他这么说,她心底有些虚了起来?
未让自己思索原因,她随即抓住了重点。
“抢自家人的东西……?”什么意思?
沈寒霁道:“你想尽办法要得到的东街铺子,是我娘子先定下的。”
闻言,刘语馨心底大骇。
“那铺子是温……是沈三娘子看中的?!”
沈寒霁未回她,只是佯装疑惑道:“尚有一事,我疑惑了许久,你是怎么知道调香阁东家的母亲是东疆人的?连锦衣卫都没有查出来,你又是怎么知晓的?莫要否认,我去调香阁寻过齐东家了,他也坦白了。”
沈寒霁的话语一落,刘语馨的身子一抖,险些站不稳,忙扶住了亭子的柱子。
她颤颤的解释:“我、我只是偶然得知的,我只想着他母亲虽为东疆人,可他父亲是大启人,定然不是什么暗探逆贼,所以才以此做借口来让他给我供货的,我并没有什么不轨的心思!”
上辈子,刘语馨远在千里之外的锦州。但也隐约听说过调香阁的事情,调香阁东家生母为东疆人,因此被抓去审问,但没过多久又被放了出来。
既然能平安无事的放出来,那便也说明了这调香阁东家不会是什么暗探,只是平民百姓。
但生母是东疆人的身份总归是极其敏感的,她想着若是以此要挟来促进合作,只要她不对外说,其实对谁都没有任何的损失。
沈寒霁听她所言,便知又给自己寻了什么正当的由头。
随而轻笑反问:“你说你无不轨的心思,可锦衣卫会信?圣上会信?”
话语顿了一下,继而悠悠的道:“刘尚书是清官,是忠臣,怎生了你这么一个愚笨的女儿?容我提醒你一句,最好安分守己的过日子,莫要想着该如何算计。你便是真的梦到了什么,也请闭紧嘴巴,不然刘家满门皆会被你所累。”
留了这话,沈寒霁从半坡亭走出。
如此愚钝的女子,若非有那些机缘,她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此世已然有了诸多的变故,稍有不慎,刘家没准还真的会被她连累得满门抄斩。
一国之母若是此等人,真真成了个笑话。
梦中的他或许是想要从她的身上探寻一些什么,所以才会容忍她接近,可最终却是累及温盈。
如今他也有那些莫名的机缘,又何须从她的口中探寻什么线索?
有了这些机缘,他倘若是连自己调查真相的本事也没有,那便也如她一样蠢笨了。
刘语馨看着沈寒霁离去的背影,身子发软的扶着柱子,深深呼吸着的同时也后怕了起来。
便是调香阁没什么,可她却知道齐东家的母亲是东疆人,这事她又该如何解释?
锦衣卫一查,必定会进诏狱。
她真的又做错了吗?
她上辈子做错了,所以老天爷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不想太浪费这个机会。所以她想把握住这个机会多挣一些银子,让自己过得更好,更好。
从而让自己有权有势,也让任何男人再也不能欺负她而已呀……
目光追随着沈寒霁的背影,看着他停在了马车旁。
而下一瞬,马车帘子被撩开,一身淡紫色衣裙,温婉柔顺的温氏从马车上下来,然后朝着她这边温婉一笑,再一颔首。
原来他不是特意回府换衣服,而是特意回去把妻子接来的。
与未出阁的女子见面,妻子也在,旁人又何来的闲言碎语?
刘语馨紧紧的咬住了嘴唇。
她心里忽然有了一个阴暗的想法——温氏一年多以后会死,那死便死吧。
那是她的命数,是命数让她死的,她往后绝对不会再插手了!
目光落在那挺拔白色背影上,帷帽下,目光含了泪。
重生回来后,这抹白色总是会出现在自己的梦中。
她隐隐知道自己移情别恋了,迷恋上了有妇之夫,这份情愫让她无地自容。
所以她去强迫自己把这份刚刚萌芽的情愫全部埋了起来。
说服自己,只需要报恩就行了。报完恩,这情愫就会消失的。
可谁曾想这情愫竟越来越强烈了。
今日被羞辱后,她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将会带来的影响而感到后怕。
也因发现自己在沈寒霁的眼里是那种愚蠢的形象而变得极其的无措。
权臣的早死原配 离别前夕
离别前夕
马车离开半坡亭。
温盈撩开了帷帘一角, 往半坡亭那方向望去,只见刘家女依旧站在原地。
即便刘家女带着帷帽, 但温盈也感觉得出来, 她一直在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马车。
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雪白的衣袖遮住了她的视线, 那手拉开了她的手, 帘子也随之垂下。
温盈收回了目光,看向面色寡淡, 看不透丝毫心思的沈寒霁。
他淡悠悠的道:“不相干的人, 看她作甚?”
方才离得远, 温盈在马车上, 也就是透过窗角远远看去。全程看下来, 二人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沈寒霁也不会对刘家女有半点心思, 可温盈倒是有些好奇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但奈何太远了,根本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约莫一个时辰前,温盈在府中与大伯母商议着在她随行去金月庵之后, 关于开铺子的事情, 才说到一半, 沈寒霁就提着天香楼的点心回来了。
他让她在他换衣裳的时候, 先吃一些点心垫一垫肚子, 一会与他去一个地方,或许会过了晌午才会回来。
温盈虽然不知道他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但还是与大伯母吃了好些点心才与他出门的。
马车出了城, 她在马车上问了他, 问他要去哪里。他说去半坡亭,再问他去哪做什么的时候, 他与她说要见一个人。
直到下马车的时候,才与她说见的人是刘家女。
而且他也只说了这一句话就走了,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等他下了马车后,她便远远看着,压根不知道她们说的是什么。
如今他人也见过了,温盈不免好奇的问道:“为什么要把我带来见刘家女?”而且还让她在马车上先待着。
沈寒霁白衣墨发,端坐在马车之中,神色温雅淡然的看向温盈。
温盈似乎隐约有了答案,不确定的试探着问:“可是为了避嫌?”
沈寒霁璨然笑道:“还是你懂我。”
温盈:“……”
他继而道:“路上她的婢女拦下了我的马车,说要与我说一些话,我没应,但去天香阁给你买点心的时候,她又跟了过来。我思索了片刻,也便应了她,但顾及到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我一个成了婚的男子,私下见面,总该有所不适。倘若你也在,倒少了许多的麻烦,不是吗?”
话到最后,沈寒霁悠然从容的对她一笑,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温盈思索了一下,也觉得他说得有理。随而轻声说:“便是没看到她的神色,但我还是感觉得出来,她似乎好像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沈寒霁只是看着温润如玉罢了,若是他真的有心去摧毁一个人的情绪,多的是法子。
沈寒霁漫声道:“不相干的人,在意她的情绪做什么?”
说着话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忽然皱了皱眉,且还用手压了压受伤那只手的手背。
温盈一怔,把刘家女的事情放在了一边:“可是伤口又疼了”
沈寒霁轻点了点头。
温盈倾身上前,放轻力度地捧上他的手臂,捋开他的两层衣袖。
看到了伤口上的纱布微微被浓水所染黄,秀眉紧皱。
沈寒霁在她耳边放轻了声音,道:“若不然,我便装病,或者真病了,让你留在侯府照顾我?”
温盈抬起头,皱着眉头看了眼他,也没说什么,而是帮他把衣袖拉了下来,朝着外边赶马车的小厮吩咐道:“去回春医馆。”
沈寒霁“嗯?”了一声,随即道:“阿盈你忘了我也会医术?这些小问题倒不必麻烦去一趟医馆。”
温盈却是道:“夫君是会医术,但这伤口怎不见好,还越发严重了?”
沈寒霁微微耸肩,淡然的道:“许是伤口过深了,所以恢复得慢。”
温盈不懂医术,也没看见过谁伤过这么深的一个伤口,但总觉得这么久还在恶化,是不正常的,所以对他的话也只是半信半疑。
“还是去看看的来得稳妥一些。”
沈寒霁笑了笑,也没有再与她多做解释。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才到医馆。
金大夫看到沈寒霁,微微愣了一下:“沈郎君,许久不见。”
温盈在一旁,听到这“许久不见”,下意识的看了眼身旁的沈寒霁。
她记得不久前,他与她说过助眠的药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过两日会去寻金大夫再重新琢磨一下新的药。
如今听来,应该是没有来。
温盈与金大夫解释道:“夫君的手臂受了伤,约莫有半个多月了,但却迟迟不见好,所以才来看看的。”
金大夫点了点头,随即把他们请上了二楼的楼阁,再让药童准备热茶上来。
阁楼上,金大夫解开了纱布,看到有些化脓的伤口,再诧异的抬起头看向沈寒霁。
那眼神似乎是在说——你不是也会医术吗,怎就把自己弄成这样子了?
温盈注视着沈寒霁的伤口,倒是没有注意到金大夫的眼神。
沈寒霁对上金大夫的视线,微微一笑。随即敛眸看了眼本该逐渐恢复,但现在却化脓的伤口。
有时候温盈看着他的目光,无波无澜,似乎什么都挑动不了她的情感 ,他也只能另辟蹊径的引起她对他的情绪波动。
例如苦肉计。
沈寒霁会算计旁人,算计旁人的时候又能舍得把自己也算计进去。
“金大夫,我夫君的伤口怎么回事?”温盈抬眸询问。
金大夫按下心中疑惑,道:“得想把余脓弄干净,若是再任由这么下去,这半条手臂指不定会废了。”
闻言,温盈脸色变了变,急道:“那赶紧清理!”
金大夫点头。
适时药童送上了茶水,金大夫再让小童去准备刀和火,酒,还有水,纱布等。
等东西送上来了,金大夫与温盈道:“娘子还是到外边等着吧,这清理伤口会让人略有不适。”
温盈看向了沈寒霁。他轻点了点头,声音温和道:“便出去等着吧,若是无聊,也可到附近逛一逛,约莫……”顿了顿,似乎不知要多长时间,便看向了金大夫。
金大夫接口道:“约莫小半个时辰就能弄好。”
温盈点了点头,然后走出了门外。
屋内只剩下金大夫,和帮忙的药童。
金大夫这才问出了口:“沈郎君的伤已经半个多月了,理应逐渐愈合了才是呀,怎会恶化成现在化脓的程度?”
沈寒霁淡淡的道:“伤口沾了水,莫要与我娘子说。”
金大夫感到愕然。
沾了水,有什么不能与娘子说的?’
约莫有两个可能,一是怕娘子担心,怕自己的不小心被责怪。二是故意的。
金大夫虽然不了解沈寒霁,但他给人的感觉便是谨慎可靠,绝对不可能这般的不小心。
想到这里,金大夫有了个荒唐的想法——他是故意的?
可为什么呢?就不怕真的残废了?
沈寒霁倚靠着椅背,受伤的手平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他是个能隐忍的,明明伤口那样,却半点也不见痛色,反而是轻描淡写的道:“伤口我心里有数,原本我也打算过两日来医馆处理伤口的。”
过两日,温盈也该去金月庵了。
金大夫嘴角微抽,实在不明白他什么心思,也知不便多打听,所以开始准备。
处理伤口,需得剜去腐肉。
让沈寒霁酒服麻沸散后,等他昏睡随而开始处理手臂上的伤口。
差不多过了小半个时辰后,金大夫和药童才从屋中出来,他与温盈道:“沈郎君用了麻沸散,估摸着还要小半个时辰才能醒。”
温盈点了点头,进了屋中。
沈寒霁躺在竹椅上,双眼紧闭,脸色有些发白。
金大夫说他得小半个时辰才能醒过来,温盈便坐在一旁等着。
同时思索着今日与大大伯母说的事情。
如今大家伙都知道了温盈有了铺子,倒也不必特意隐瞒。胭脂来源便直接从北街铺子的作坊直接进,倒也不必担心货源。
她过两日得离开金都三个月,哪怕沈寒霁说能让她早些回来,可她还是得做好待三个月的准备。
铺子如今在了手上,倒也不急着开张。只是还得想一下有什么法子能让铺子一开张,生意便能好起来的法子。
不然那么多的胭脂铺子,凭什么人家就一定要来你的铺子买胭脂水粉?
温盈正思索间,一旁睡在竹椅上的沈寒霁忽然传来极为压抑的喘息声,温盈回过神来,忙转头看向他,只见他神色紧绷,脸上和脖子上皆沁出了一层薄汗。
额头,脖子青筋凸显。
温盈一怔。这副模样,她先前见过两回了。
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了。
眼看着他手就要抓着把手使力,温盈忙握住了他受伤的手。
许是因麻沸散的药效还未过他抓得并不是太用力,温盈急着朝着外边喊了几声:“金大夫,金大夫!”
听到了喊声,楼下的金大夫匆匆的跑了上来,推门进来便疾步走了过来。
“我夫君这是怎么了?”
金大夫才走过来,原本不对劲的沈寒霁却是逐渐安定了下来,受伤的手微微用力握紧了温盈的手。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所以放松了下来。
金大夫查看了一番,随后松了一口气,脱口道:“只是被梦魇住了,一会便好。”
“被梦魇住了?”
金大夫一怔,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随即看向沈娘子,面色为难的道:“娘子还是问沈郎君吧。”
温盈想起了沈寒霁的难眠症,再联想到这事,便问:“我夫君其实并没有难眠症,对不对,金大夫?”
金大夫沉默了片刻,看了眼已然平静的沈寒霁,思索了半晌,才道:“老夫知道的也有限,只知道沈郎君平日偶尔会被梦所魇,而就寝时卧榻之侧若是有人,更容易被梦所魇,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很多年了。至于什么样的梦,老夫也不知道。”
又看了眼沈寒霁,语重心长的道:“毕竟人都是需要睡眠的,若是长期处于一种紧绷,且睡眠不足的状态,恐会危及身体,有所损害身体。”默了默,又劝道:“若是娘子有心,便多劝劝沈郎君,让他寻一个人,把梦魇到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或许会有所改善。”
温盈闻言,看向睡梦中还紧蹙着眉头的沈寒霁。
确实,他不允许自己有什么缺点,若是这是一个缺点的话,他谁都不会说出来,只会想着自己扛,或者自己来解决。
其实他谁都不信。
金大夫叹了一息,说他估摸着一刻后就能醒来后,便退出了屋子。
把金大夫送出去后,温盈坐在一旁看了眼沈寒霁,再回想了方才金大夫所言——就寝时,卧榻之侧若是有人,容易被梦所魇。
究竟是什么样的梦,能把沈寒霁这样临危不惧,从容不怕的人惊吓成如此,需要靠着药物才能安睡?
且卧榻之侧若是有人,容易被梦所魇……
难道这就是他成婚后分房睡的原因?
温盈坐在一旁,看着双眼紧闭的沈寒霁。神色淡淡的,也不知这样坐了多久,又看了多久,直到沈寒霁似乎要醒过来了,才回过了神来。
随即佯装无事的拿出帕子擦了擦他额头和脖子上的汗,温声道:“金大夫说你醒来后,再休息小半个时辰就能回去了。”
“我浑水多久勒?”声音一出来,音极为不准,口齿不清。
向来温润尔雅,不曾失态过的沈寒霁不由的蹙紧了眉头。
许是麻沸散的药用还没彻底过去,沈寒霁的身体有些乏力,便是说话的时候,舌尖都有些发麻,说得口齿不清。
温盈难得看到失态的沈寒霁,不禁掩唇轻笑。
沈寒霁紧蹙着眉头,不悦的看着她,但愣是没有再说一个字。
他的眼神俨然就是让她不要笑。
温盈按下笑意,温声回他的话:“也没昏睡多久,大概是半个时辰左右。”
沈寒霁这才收回目光,等了好一会,好似麻意才消减了许多。
等到麻沸散的药效退了下去,他们才准备回去。
回去前,沈寒霁让金大夫帮他拿了好些药,温盈也不知他要这些药做什么,也就没有问。
这么一折腾,也已经过了晌午,好在温盈出来的时候吃了些点心,倒不饿。
但她知道沈寒霁没吃,回去后,便让厨房煮些清淡的小粥给他。
回了房,沈寒霁换衣服,因手不便,温盈帮他脱衣更衣。
解着腰封时,温盈问他:“刘家女都与你说了些什么?”
沈寒霁淡淡道:“她想与我说一些会牵连砍头的话,我没让她继续说下去,但我也隐约猜得出来是些什么事情。”
温盈闻言,脸色严肃了起来。
沈寒霁有着与他温润外表截然不同的——准确的洞察力,和冷静的判断力。
若是他怀疑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如此重大的事情,那你还是莫要与我说了,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分风险。”
涉及到砍头的话,此事非同小可,这些事,温盈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沈寒霁笑了笑,她就是这样,进退有度,知晓什么是可以问的,什么是不该问的,相处起来,让人舒心。
“总归有一事是好的,往后她也不会再缠着你报恩什么的了,你也可过些舒心日子了,便是在金月庵见了,也做点头之交便可。”
温盈点头。
沈寒霁思索起了今日在半坡亭与刘家女说的话,才叹息了一声道:“有些事情或许本该发生的,但因有了变数,结果也将会不同。如今早已经生出了许多变数,我倒是不希望刘家会因她的愚蠢选择而被牵连。”
那刘家女又有几分了解他?
竟敢这般大胆的来与他说裕王的事情?
她知道的事情又非全面的,岂又能万分确定调香阁不会因为她的威胁,而不会对她杀人灭口?
天真又愚蠢,便是重活一世,也没有什么长进。
*
沈寒霁用过小粥后,便又休息了。
温盈没有休息,而是去了徐氏的院子。
金大夫说沈寒霁被梦所魇已经有很多年了。而徐氏作为生母,想必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温盈去到徐氏的院子,让房中的下人都退了出去,随后才道明了来意。
徐氏听了温盈话,脸色变得微妙了起来。
“你是说,霁儿或许是噩梦所缠,先前才会与你分房睡的?”
温盈点头:“儿媳也是这段时日才发现夫君夜里总是睡不好,常常夜半就醒了。”
徐氏的脸色变了,露出了思索和忧愁之色,显然她多少都是有些知道是怎么回事的。
温盈斟酌的道:“大夫说了,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恐会危及身体,有所损害身体。”
徐氏听到她的话,脸色一白,不知道想了什么,脸色越发的忧虑,半晌后喃喃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不可能是因为那件事才会这样的呀,那时候霁儿还那么小,怎么可能会记得?”
看徐氏的脸色,便知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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