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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原配嫡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芒鞋女
黎忠卿上前,躬身道,“皇上,微臣倒是有个法子……”
仁崇帝挑了挑眉,今日宣黎忠卿进宫就是想听听他的看法,黎忠卿此人处事温和,哪儿都不得罪人,是个,心中是个有城府的。
黎忠卿不顾几人的目光,这个法子虽然阴损,可也是为了黎民百姓。
“安家是地头蛇,可安夫人是吴家中人,只要借吴家的名义,去安远县找个机会将安家人绳之以法,之后,以朝廷的名义广送粮食和棉被,帮百姓度过这个冬季,明年春季的时候免费送上粮食种子,百姓都靠种地吃饭,帮他们解决了生计,他们自然会心存感激……”
后边的事情好做,难做的是前边的事,仁崇帝眼光一亮,扣着桌面,“按黎爱卿说得来,好了,先退下吧。”
秦牧隐到的时候,遇着几人从昭阳殿出来,秦牧隐朝黎忠卿和秦源点了点头,走进大殿,听到仁崇帝叹气声,秦牧隐敛了神色,上前请安。
仁崇帝抬起头,“牧隐,你岳父的法子倒是和你一样,不过,其中细节怕是还要仔细商量一番。”
吴家现在都在仁崇帝掌控之中,吴家胆大包天,定是和安家达成了什么协议。
“皇上,找两位面生的将军,正好,借着前边的事,你可以从武家出身的侯府中选两位品性不错的人出来,他们没有爵位,您将事情描述得严重些,世家中人为了保住爵位,年轻的世子侯爷定然不敢前往,侧房不同了……回来的时候,您大力嘉奖,有了第一波收益的人,世家里不得志的人也会蠢蠢欲动,那时候,朝堂上大臣们也无话可说。”秦牧隐说得慢,听到后边,仁崇帝脸上有了笑意,而且,他心中已经有课了人选……
秦牧隐出宫的时候转去了秦尚书府,却不是找秦源而是连氏,黎婉心里边为了茹茹好,薛娥性子软,他与连氏将这件事说了,连氏心有犹豫,秦牧隐劝道,“不瞒您说,婉儿给我说了两次了,因着忙给忘记了,茹茹养在您膝下,以后大了,问起您一些事您却是不好说的,给二堂嫂养着就不同了,生恩不如养恩大,茹茹以后大了便会明白二堂嫂的苦心,不说二堂嫂,二堂哥与茹茹父女情分也会深厚得多……”
薛娥说过两次,连氏都没有点头,她心里哪会不明白秦牧隐说的这个道理,叹息道,“我心里有数了,昨天忙,也没和大嫂说说话,过些日子,我去找她说说话。”
连氏在府里整日没什么事,家里都交给周鹭在管,两个孩子也在那边,平时,薛娥也帮忙顾着,对薛娥,连氏再满意不过了,想起李芳芷的性子,连氏摇了摇头,道,“你回去给婉儿说,叫她别操心了,娥儿想要养着茹茹,孩子就搁那边吧。”
秦牧隐笑了笑,黎婉不明白连氏的性子有些话不好开口,连氏和老夫人生活了几年,有些东西耳濡目染了不少,对人,连氏先礼后兵,只要心思是好的,她皆不会在意。
连氏留秦牧隐吃饭,秦牧隐拒绝了,昨日黎婉累了一整天,今天带孩子只怕吃力,还没走出府,外边就有人急急忙跑了进来,秦牧隐皱眉,全安感觉到一道清冷的目光,抬头,步伐顿珠!深呼吸两口气,装作平静的模样,“侯爷,黎府出事了,有人死了……”





重生之原配嫡妻 120|11/19/01
秦牧隐身形一顿,敛下眉目,声音一如既往冷清,“夫人呢?”
全安低着头,小声道,“夫人怕是得信了,该会走一遭……”话未说完,感觉一阵凉风袭来,顺势吹起下摆的衣袖,他惊吓地闭上眼,睁开时,只余秦牧隐高大的身影,全安抬起手,急忙小跑跟上。
待秦牧隐跃身上了马车,全安跳上车,挥起手里的鞭子,心里嘀咕了一番,小心翼翼道,“侯爷,闹事的人是刘家人,刘家老爷在黎府门前自缢,刘家老夫人骂黎夫人吃里扒外,害了娘家兄弟……”
不知为何,全安说完这些,惊觉周围气氛缓和不少,秦牧隐坐在车内,两人间隔着帘子,全安就是觉得呼吸顺畅了些许。
秦牧隐眉头蹙起,舒岩离京,皇上命黎忠卿暂代刑部尚书一职,这种时候,人还在衙门,刘氏性子爽利,被人一激就禁不住动怒,黎城说亲的日子都挑好了,今日闹出什么笑话,方家只怕看不上黎城了。
“掉头,回去与尚书府管家只会一声,叫他领着人去北延侯府,多带些人,务必保证夫人的安全。”
若有人在路上埋伏,秦牧隐一双美目不由得眯了起来,宫里边那位若还出手,别怪他不顾皇上脸面了。
全安心思灵活,秦牧隐一说他就明白过来了,掉转头,奔向侯府门口,与管家说了两句,后者转身走了,很快,牵着马,大概有十几人的样子,跃身上马奔了出去。
全安这才跳上马车,驱赶马车速度快,秦牧隐到的时候,还不见黎婉影子,不过,黎府门口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全安跳下马车,扯着嗓子喊了声,“侯爷到。”
门口瞬时静默下来,门口的管家见着北延侯府马车的标志,暗暗松了口气,转身小跑着走了。
秦牧隐衣履从容,风神高迈,长身玉立,不怒自威,举手投足间更是萦绕着一股淡漠。
人群,不自主散开了。
秦牧隐悠悠行到门口,冷冽如刺骨寒风的眸子轻飘飘扫过趴在地上忘记哭的林氏和方氏。
刘晋元被贬岭南刘家人随行,两人苍白的脸蒙上了许多灰,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看不出颜色的衣衫露出一大片灰色肌肤,像是从乞丐堆里爬出来的人,离得近了,还能闻到一股说不出的味道,秦牧隐径直进了大门,余光瞥了眼两旁手足无措的侍卫,声音听不出喜怒,“有刁民跑到黎府撒泼,你们就叫旁人看笑话?”
侧着身子,眸子猛地转冷,“来人,将这群刁民送去京兆尹府……”
赶来的刘氏听着这话心中石头落地不少,黎城亲事定在十一月初二,她忙着清理府中账册,听人说林氏和方氏来了,她大哥还在门口自缢了,刘氏顿时六神无主了。
黎忠卿黎城不在府里,加之又是死了人,她吓得躲在屋里不敢出门,林氏与方氏对她恨之入骨,而且,刘晋元又死在秦宅,刘氏关上门,哪能像秦牧隐想的那般出去吵架,害怕得不知所措,叫人去衙门禀告黎忠卿和黎城了,没想到最先来的是秦牧隐。
侍卫上前拖着林氏和刘氏,林氏瞪大眼,伸手推攮,凹陷的双眼闪过阴狠之色,在迎上秦牧隐漠视的眼神后又败下阵来。
她年纪大了,最初想进京跟着享福,刘氏和黎忠卿对她孝顺,她过得滋润,在京中,手里边不缺银钱,还在寸土寸金的天子脚下有了座宅子。
见识过有钱人的生活就想再往上,刘晋元帮靖康王做事,得到了不少赏赐,比起刘氏,后者明显就小气抠门了。
渐渐,黎府与刘家有了隔阂,这种隔阂与黎婉在中间挑拨离间分不开,刘晋元被害贬去岭南,她私心里是想留下来的,然,刘氏对她没有之前孝顺了,而且不搭理她,走投无路随行去了岭南。
谁成想,这是苦难的开始,刘晋元长长不归家,方氏对她趾高气扬,阳奉阴违,刘晋元到了岭南也为靖康王到处奔波,直到,从某日后,再没刘晋元的消息,紧接着靖康王失势,一群官差冲进门将她们轰赶了出去……
她想回京城向刘氏服软,安安生生过完下辈子,南边打仗,她们走叉了路,辗转到了江南,然后,就听说了秦宅外的尸体,那是她与方氏很长一段时间后第一次达成默契,去往秦宅路上,不小心偷听到了北延侯府小厮与巡抚谈话,原来,那人是刘晋元,是她从小寄予厚望的孙子……
“刘云娘,你怎地如此狠毒,叫刘家断子绝孙,你一定会有报应的……”林氏充血的眸子陡然迸射出无止尽的恨意,挣扎着往黎府冲。
刘氏吓得腿软,后边婆子反应快伸手扶住了她,感觉她身子不自主哆嗦,紧紧拽着她手臂,蹙了蹙眉,没出声。
秦牧隐舒展了眉头,转过身,微微勾唇,走到林氏身边,眸光阴寒,蹲下身,林氏被吓得动弹不得,听他冷眼道,“冲着刘晋元做的那些事,别说他,你与方氏也跑不了,至于他……”秦牧隐抬了抬点漆的眸子,云淡风轻道,“自己死了不用受些皮肉之苦,您怎地就想不明白呢?”
京中关于刘晋元的事情传开他就吩咐人寻找刘家人的动向担心她们对黎婉不利,刘家人投靠锦太妃还以为会锦衣玉食供着她们,没想着不过如此。
“蠢货,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想来,也是一枚弃子了。”秦牧隐漫不经心地掸了掸纤尘不染的肩头,朝侧边投去一眼,大步上前,脸上已经换上截然不同的笑容,“怎地过来了?”
听说黎府死了人,黎婉吓得身子都软了,黎忠卿和刘氏年纪不大,黎城黎威更是年纪轻轻,她想不透怎地死人了,秦牧隐伸手擦了擦她湿润的眼角,周围不见尚书府的一帮人,秦牧隐冷笑一声,正逢黎忠卿和黎城回来了,秦牧隐牵着黎婉给黎忠卿行礼,“岳父,这桩事还请交给小婿处理,刘家人包藏祸心,坏人名声,中间曲折,小婿定会还黎府一个公道。”
语声一落,全安便指挥后来的人将林氏和方氏嘴巴赌了,黎忠卿瞅着木讷没回过神的刘氏,叹了口气,“依你来吧。”
中午,用饭的时候,黎婉提神情恹恹,先是被一群跟踪的人吓得不轻,后来路上遇着点事,她还没来得及与秦牧隐说。
刘氏戳着碗里的饭,嘴唇哆嗦地上下颤抖,湿润着眼眶,哽咽道,“怨我,当时若不请我娘和大哥进京就不会发生后来的这些事。”
黎城吃着饭,不言,黎威则是朝篮子里睡得安分的唯一做着鬼脸。
黎婉回过神来,手心还一片冰凉。
秦牧隐敛去周身厉色,温声道,“岳母,不怪您,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不提,刘晋元也会说,下午的时候,我与二弟走一趟方家将今日的事情解释一番,快说亲了,别叫方家人多想。”
他安排得有条不紊,黎城心存感激,提到方家,刘氏心情好了不少,抬起头,脸上难掩悲痛,“如此,就麻烦你了”
一顿饭,几人都没精神,完了,秦牧隐提着篮子,唯一对外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睡醒了便嗯嗯啊啊,秦牧隐懂她的意思,将人抱起来,上了马车,黎婉还心有余悸,“侯爷,来得路上……”
“我知晓了,别担心。”秦牧隐没想到锦太妃身边还有人,这一点另他惊讶,韩蒙有人盯着,只要他动手,立即有人收拾他,之前的庞家,黎婉出面提醒过了,赔本的买卖,庞家人拎得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除此外,锦太妃还能支使谁?
回到侯府,黎婉抱着孩子进屋喂奶,秦牧隐走到门口与全安说话。
“尚书府的管家抓着人了,是京中的地痞混混,被人拿钱收买了,全福顺着蛛丝马迹查到了杨家头上,就是之前闹着要和黎二少爷说亲的那户人家,厉家是上门女婿,杨家乃厉家亲家,厉家与靖康王来往没什么来往,当时幸免于难,厉家小姐还想着与黎二少爷结亲,所以才从中作梗坏了黎府的名声。”
全安顿了顿,“全顺领着人将柳杨家人全部捉住了,说是上边有人传了信,至于是谁,杨家当家人不肯说,全顺领着人去厉家抓人了。”
“不肯说?”秦牧隐声音极冷,全安打了个寒颤,听他道,“那就别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了,留着一张嘴已是多余。”
不带感情地说完这番话,听到身后有动静,秦牧隐摆了摆手,“先退下,傍晚的时候,我要听到结果。”
“是。”全安感觉到秦牧隐澎湃的怒气,再也不敢耽搁,转身跑了。
今日去黎府,二九反应快,黎婉带着孩子,一边是担忧黎府的情况,一边害怕唯一出了事,还好,尚书府的人出现得及时,今时想起,黎婉后背一片冷汗,见全安小跑着走了,黎婉上前,看着不知何时又飞飞扬扬的雪花,“侯爷还要出门?”
“和二弟说好了。”秦牧隐转身,瞅着她的衣角,明显有抓过的褶皱,伸手将她拉入怀里,轻声道,“没事了,不用担心。”
黎婉听他一说,眼眶瞬时氤氲着水雾,硕大的泪珠子啪啦啪啦往下掉,“是妾身的错,妾身没问明白便急急忙忙带着唯一出门,要是出事了……”
“没事的,是我思虑不周,别哭了。”秦牧隐打断她的话,“无事,之后你去哪儿多让几人跟着就好,不会再出事了,唯一睡了?”
黎婉冷汗涔涔,趴在秦牧隐肩头,明艳精致的脸因着泪花,楚楚可怜,“睡了,侯爷,今日的事?”
“他们不想伤害你,估计想抓你威胁我,放心吧,没事的。”锦太妃身边还有人能出来走动,是他疏忽了,哄了黎婉一会儿,扶着她,强行给她脱了鞋,“下雪了外边也冷,你在被窝里躺着,没劲抱孩子就叫紫兰进屋陪着,傍晚,叫厨房做几样热乎的小菜,等我回来。”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秦牧隐将开着的窗户掩上一半才不紧不慢出门了,到了门口,压低声音吩咐紫兰,“你去里边守着……”
紫兰屈膝行礼,小步盈盈步入屋内,秦牧隐有叮嘱另一侧的全竹,“你给厨房的说声,明日准备一条活的小鱼……”
唯一大了,该是开荤的时候了,如此,不用常撵着黎婉,全雪与全竹也能换着带,黎婉便没有那么累。
全雪应下后,秦牧隐抬步,任由全平给他披上大衣,系上绳子,完了,接过全平手里的伞,撑开,不一会儿消失在院子里。
黎府门口动静大,方家也听到了风声,不过,方家住在京外,婆子将二门递进来的消息说与方老夫人,方大夫人说的同时,黎城与秦牧隐已经到了前边。
婆子话还没说完就有丫鬟挑开帘子走了进来,“老夫人,北延侯府的秦侯爷和黎府的二少爷来了。”
方老夫人诧异,随即,一双丹凤眼弯了弯,朝一旁担忧不止的方大夫人道,“黎府有心娶淑姐儿,你当母亲的,准备好嫁妆便是了。”
边说着,边让丫鬟将人领去正屋,丫鬟笑道,“老爷和大爷已经过去了,差人过来禀报一声,待会秦侯爷和黎二少爷怕是会过来请安……”
语声未落,外边传来丫鬟的通禀声,同时,还有混杂的脚步声和方老爷子的哈哈大笑声。
说话的丫鬟急忙退到身侧,老夫人正了正神色,将后背靠着的芍药花面的靠枕拿开,帘外,一双纤纤玉手撩起帘子,方老爷子最先走了进来,似是没料到方大夫人也在,脚步一缓,然后,径直走到太师椅上,吩咐丫鬟备茶水。
秦牧隐和黎城进屋,给方老夫人行了晚辈的礼,黎城更是一揖到底,方老夫人高兴,抬起手,一双眼弯得只看得见旁边细纹了,“这你孩子,如此客气干什么,快坐吧。”
外边的雪大了,夹杂着呼呼的风声,老夫人面上欢喜,扶了扶墨绿色万寿纹图案的衣袖,盘腿坐在罗汉床的身子抬了抬,“今个儿怎地有空来了?”
黎城此番前来便是不想方家想多了,黎府与方家交换了更贴,只待好日子便上门提亲了,黎城笑而不语,旁边的秦牧隐接过话,道“今日黎府发生了一桩事,二弟担心方老夫人多想,死活拽上我要来解释一番。”
秦牧隐眉目如画,语速不高不低,极为悦耳,方老爷子抿了一小口茶,慢悠悠听他说着。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之前,厉家人想巴结黎府与之结为亲家方老夫人,方老爷子相必也听说些,今日的事,若黎府名声坏了,最开心的莫过于厉家小姐了吧。”
厉家在京里的名声方老夫人也听人说起过,厉家老爷是上门女婿,家境贫寒,上门后,拿着厉家的钱财帮着自家做起了小生意,杨家日子才渐渐好了起来,不过,拿人手短,厉家夫人是个泼辣的,生个女儿天生残疾,性子愈发暴戾了,唯独对女儿好,不论厉家小姐长相,单就性子来说,十足的像极了她母亲,一哭二闹三上吊,完全不顾忌名声的主,下边的下人也怕她得很,方老夫人目光落在身形玉立,神采奕奕的黎城身上,厉家小姐怎么配得上这般风姿如逸之人。
方老爷子怎么会看不出枕边人想的什么,心里对黎城这个晚辈喜欢得很,成熟稳重,不多话,到哪儿都中规中矩叫人寻不出一丝错处来,黎忠卿平步青云得皇上器重,并没听说黎城有不良嗜好亦或是不好的名声,便是黎府在京里不受人敬重的那会,对书院同窗的轻蔑,黎城也多是置之不理,胸中自有沟壑,不在意身外之名,黎城小小年纪看得如此通透已是难得,故而,方老爷子捋了捋胡须,勾唇笑道,“你们多想了,两家交换了更贴,方家不是眼高手低之辈,今日你们能来也是一番诚心,这是方家的福气啊……”
方大夫人在旁边暗暗松了口气,黎城其人她派人打听过了,年纪不小了,身边却没有通房侍妾,方淑嫁过去是长媳不说,刘氏透露过方淑进门就会主持中馈,手中有了实权,便是刘氏再刁难她也不用担心,尤其今日,黎城还亲自来了,方大夫人看这个女婿也是越看越顺眼。
出门的时候,方大夫人给方大爷递眼色,让他亲自送人出去。自己留下来陪方老夫人说话。
“孩子是个好的,上边黎大人大有前途,秦侯爷也会帮衬,方淑嫁过去,日子也舒适,这些日子,你再提点着淑姐儿账册的事,顺便敲打敲打她身边的两个婆子……”
方大夫人展颜笑道,“儿媳心中有数的,今日他们走一趟,儿媳的心里也踏实了,黎城那孩子性子不错,会善待淑姐儿的。”
说了许久的话,方老夫人也累了,起身,活动活动了筋骨,面露倦色,“你去找淑姐儿说说话吧,我回内室躺会。”
方大夫人告辞退下,去方淑院子的时候迎面碰着一人,方大夫人冷了脸,沉声道,“何事慌慌张张样子,旁人见了成何体统?”
她训斥的不是旁人,正是二儿媳,这个媳妇长相不错,美则美兮,行事确是个不懂规矩的,当年说这门亲事也是为着对方是同在书院的夫子方大夫人才没反对,想到那日见到的黎婉,知书达礼,进退有度,站在方淑面前丝毫不逊色,黎府以前什么模样京里边的人都知道,同样书香世家,二儿媳的做派比不得黎婉文雅,方大夫人不痛快着,今时,她又毛手毛脚,心里的火也起来了。
方二少夫人刚从方淑院子里出来,听说黎家和北延侯府来人了,她便动了心思,想来膈应方淑两句,没想到方淑沉得住气,完全不受挑拨,方淑和黎府结亲她心里边不痛快,倒不是因着黎府,而是因着那个肖想了多年的男子。
“儿媳错了……”
方大夫人满心记挂着方淑,哪想与她说话,冷斥了句“这么冷的天你若察觉不到就回屋给旭哥儿做两身衣服去……”才提步往方淑院子去。
听了自家二嫂的话,方淑心里不是滋味,人走了,她便从书架上找了本书,正翻开,方大夫人已经进了屋子。
“母亲,您怎么来了?”话间,起身,帮着丫鬟解了方大夫人身上的披风,地上手炉子,在罗汉床上坐下,上边搁着的茶还是刚才二嫂喝过的,将茶盏递给丫鬟,吩咐她们倒杯新的来。
“你二嫂来做什么?”大夫人将手插在手炉里,连着身子也跟着暖和了起来。
方淑不想她知道太多,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叫我帮忙带着旭哥儿两日,说是李家夫人病了,她琢磨着回去住几日。”
大夫人冷哼了声,“就她们家事多,三天两天回去,相公孩子也不要了,过些日子书院也放假了,让你二哥带着旭哥儿去趟李家,我就想问问,有没有教闺女成亲后三天两天回娘家的?”
方大夫人动了怒,方淑不再多说,李氏要回娘家她也没法子,话锋一转,转到了黎城身上,“听说黎府和北延侯府来人了?”
方大夫人对李氏还气恼着,说起黎城,她仍然脸色不太好,“早上,黎府出了点事,担心我们想多了,特来解释……”话到了后边,脸上才好看了些,“你祖母也对黎家二少爷赞不绝口,你啊,是个有福气。”
黎城一表人才,身边没有乱糟糟的人,方淑嫁过去不用处理一堆子腌臜事,想到这,方大夫人打定主意给李氏一个下马威,方家没有分家,三房挤在一起,方老爷子为了公平,管家的事三房轮着来,一人四个月,论下来刚好一年,这时候,管家的人是三房三夫人,方大夫人想了想,“你二嫂回家也不错,你二哥没有她,总该有其他人疼。”
打定主意纳门妾室回来膈应李氏,方大夫人有精神了不少,这件事,之前三夫人与她说过了,方大夫人没答应,现在想来,这个时机正好。方大夫人不好在方淑面前聊这些,只道,“你安生绣你的嫁衣,旭哥儿放在我屋里就好。”
方淑顿时羞红了脸,方大夫人好笑道,“跟母亲有什么好值得别扭的?”
回到城里,全顺等着了,查清楚了,给杨家送信的是厉家的管事,说消息是从吴家来的。
全顺将事情如实禀告给秦牧隐,锦太妃当年进宫的时候,吴家担心锦太妃应付不过来,在宫里边安插了人,是御膳司的人,平时和锦太妃没怎么说话,旁人都没有怀疑。
“侯爷,那位宫女将消息传给了吴家大老爷,之后,大老爷找身边的管事给厉家递的信,本是借厉家人的手,谁知,厉家老爷因着靖康王的事杯弓蛇影,将事情推给杨家去了。”
下了马车,全顺撑着伞,边走,边说着外边的事,回到画闲院,屋里边没人,丫鬟明白侯爷的意思,禀道,“夫人带着小姐去院子看鸟去了。”
全顺收了伞,秦牧隐已经朝着院子走去。
黎婉叫人在走廊处安置了一张长桌子,一把椅子,椅子上垫了坐垫,黎婉坐在上边,吹了吹手里的哨子,两只鸟飞到了身前的桌上,扑闪着翅膀,黎婉将手里的糕点撒在桌子上,朝紫兰伸手,“我来抱着小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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