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多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十月微微凉
长公主不是看不起女人,只是看不起这个粟夏,可是纵然看不起,却也不敢小看,总觉得粟夏不是看起来那么胸大无脑。
听长公主这样言道,陆寒微笑:“我终于知道母亲为什么这样喜欢小铃铛了,原来,你们两个性格倒是颇为相似。小铃铛也曾经说过,粟夏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她坚信南诏不会派一个胸大无脑的人过来。要么就是用她来做挡箭牌,要么就是她是装的。”
母子二人走在雪中,长公主微笑,“我相信,楚和铃对我的崇拜也多过对你。”
陆寒哀怨,“母亲这样说,可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长公主笑了起来,“我也觉得,楚和铃是一个很有大局观的人,而且,她脑子够用,不是单单的该被局限在后宅那一亩三分地。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不管是什么人,都有发光发热的可能性,端是看你想要如何了。”
陆寒点头,似乎是赞同了长公主的话。
长公主继续言道:“娘知道你十分的精明能干,很多事情都能处理的游刃有余,但是听听别人的意见也没有什么不好。男人和女人看事情本来就是不同的,或许有些事儿,你可以听听楚和铃的意见。”
陆寒再次点头,笑着应道:“都听母亲的。”
许多许多年后,陆寒想起今日母子二人在雪中散步,母亲的指点,仍是觉得,他母亲是世上最有远见的人。而那个时候,他已经是北齐的皇帝,而他身边与他共享天下的,便是当年那个看谁不顺眼就要打脸的小姑娘楚和铃。
雪花越来越大,长公主伸手,接住雪花,雪花落在她的手心,很快便是融化。
“你最近调查南诏的事情似乎十分的疲惫,也要注意身体。皇上那边,大不了让他找别人才是,有的是儿子,作甚要让你这个外孙来调查。”说到这里,长公主冷笑,“疑心病还真是重,不相信任何一个儿子,那就干脆出生的时候都掐死好了。”
这说的是赌气的话,陆寒劝道:“母亲也别想太多,总归是……”
长公主讥讽的勾唇:“你看,你都说不出。算了,我与你说这些作甚,你是男子,该是努力一些,这样对你自己也是极好的,算是一种锻炼,不然将来可怎么办,你那些舅舅,都是豺狼虎豹,没一个省油的灯。”
陆寒点头。
“中午一起用膳吧。”长公主终于换了一个话题。
陆寒颔首称好,“母亲可要命人做些好吃的,我最近都累瘦了。”陆寒在自己母亲身边,还是犹如一个孩子。
长公主笑着拍他,“我不止命人给你做了好吃的,还有别的呢!”
而这个别的……陆寒万万没有想到,长公主竟是邀请了和铃过来,长公主以自己的名义邀请和铃,陆寒只算是作陪了。
不过这样的机会,总是极好的。
和铃进门之后便是微福,含笑:“见过长公主,见过陆小侯爷。”
因着下雪,和铃大红的披风上有些白色的雪花,她这个样子,更是可人。
长公主摆手:“过来坐到我这边儿。”
和铃将披风解开,巧音连忙为她掸了掸雪,她则是乖巧的坐了过去,看和铃这副乖乖巧巧的样子,陆寒当真是觉得,这死丫头真是会装模作样,之前对他们那样的张牙舞爪,现在倒是一副乖巧的小绵羊状。
典型的会走婆婆路线!
他坐在两人对面,微笑:“小铃铛过来,当真是让我有几分欢喜,说起来,我今日还想去找你。”
和铃:“咦?”一副我什么都不了解的样子,“找我作甚呢!”
问的很单纯。
陆寒:“……”翻了一个白眼,真是会装。
“我倒是不知道,寒沐是会翻白眼的。”长公主的语气有些调侃,陆寒连忙摆出一副亲切的架势,“母亲,我不是那样的人。”
长公主失笑摇头,似乎在楚和铃面前,寒沐也孩子气了几分,不似之前那般的清冷。若是别人看,可能觉得这样有点破坏了形象,但是长公主却觉得极好。做母亲的,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开心一些,而不是顾及什么形象。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和铃眨巴大眼睛问。
陆寒看一眼长公主,长公主挑眉:“你是希望我回避?”
陆寒连忙摆手,言道:“自然不是的。母亲真是折杀孩儿了!我只是想看看,和铃能不能给我一些意见。”
和铃挑眉:“啥?”
“是这样的,你知道,皇上命我调查南诏两个女间谍的事情。我们在南诏的时候已经探查到,这两个人是南诏皇室派来的,但是具体原因不明。”陆寒认真起来。
和铃点头,“这我知道的,然后呢!”
陆寒摊手:“然后就是,现在仍是没有什么结果,而南诏皇室那边我们的人根本就插不进去,南诏皇室看着漏洞很多,但是实际上并不是的。我们的人便是经营多年也很难融入其中,他们特别的防备。而且,朝中大臣虽然都很好接触,可是如若涉及倒是实质又是不然。如若不调查清楚一切,总归觉得好像有一个东西悬在头顶,十分的不安全。一切都没有头绪,我打算回到原点,重新开始调查两个南诏女间谍,但是发现,看不出任何破绽。如若不是她们贩卖北齐的消息被抓到,而裴谦又察觉她们有南诏皇室的显著特征,我们根本就不会知道她们是南诏人,也不会联想到一起。”
和铃想了一下,问:“从哪里来,平时的行动轨迹,与什么人接触过,统统都查不到?”
陆寒点头,“正是如此。”也正是如此,他才陷入僵局。
和铃突然就笑了起来,她问道:“就算是查清楚了,好,知道南诏皇室还是有野心的,想要搅合北齐,或者想要搅合西楚,然后最后吞并这两个国家。那又怎么样呢?你们还能动兵么?不能吧?那为什么还非要调查出个所以然呢!左右,你们也不会全然信任一个敌国。你说对吧?”
也正是明白这一点,即便是他们有些泄露了这件事儿,南诏仍旧是什么都没怕,安然的让他们回来。闵一凡之所以追过来可不是因为他们知道了这些,而是觉得自己被算计了,他意难平!
“道理我懂,但是这件事儿本身却不是我能决定的。而且,他们绝对不止这两个人,剩下的人呢?他们是怎么沟通的,采用什么体系?这些如若不调查出来,将她们的人挖出来,皇上哪能安心。”
和铃轻轻敲击桌面,似乎陷入了沉思,确实这么回事儿。
不多时,她抬头,认真言道:“我觉得,可以采用笨办法。”
陆寒洗耳恭听状,而长公主一直都没有什么表情,静静的看着他们二人。间或的,眼神扫向了内室的帘子,只是陆寒二人根本就没有察觉,一家人在一起,自然不会想的太多。
“她又不能凭空的就将消息传出去,必然是要有接触。而且我相信,如果他们是一伙人,是会有个重合点。”和铃用手蘸着茶水在桌上画了一个点,然后开始往下分散,“我觉得,他们传递消息大概会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这样,一个拖着一个,上下串联,就是糖葫芦这种。;而另外一种,则是这样的,有一个总的联络人,然后这个联络人对他们每个人都熟悉,他们每一个人都要把自己的消息传给这个总联络人,但是他们彼此之间是不接触的。后者来说,只要这个总的联络人对南诏意志坚定,绝对死忠,那么就算是被抓,其他人也不会有风险。所以我觉得,如果我是木易,我会选择第二种。”
陆寒看她动作,明白。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会是独立的。现在揣摩是哪一种也没有意义。我的笨办法就是,有足够的人手,当然,这些人手要十分的敏锐,观察力好。然后给分散到这两个人周围,他们虽然被抓了,但是他们曾经待过的环境绝对不可能没有一点的线索。将人分成两个组,分别跟踪探查,十天为一个周期,然后两组呼唤,最后进行总结,看看有那些人是重叠的。然后分成三组,两组继续大撒网继续调查,而另外一组则是专注跟着这些重叠的人,在看,重叠的人里接触的人有没有重叠的,以此类推。”
陆寒眯眼看着和铃。
和铃看了看自己:“哪里不对?”
陆寒意味深长:“你这办法,还真是挺笨的。”
和铃挑眉笑:“我都说了是笨办法啊!”
陆寒认真:“可是虽然笨,但是我却觉得,必然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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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寒其实不是想不到这个法子,但是却没往这方面想,但是现在听和铃分析出来,又觉得好像是极对的。
“其实我觉得还有一个点可以注意。”和铃想了想,补充道:“你想啊,他们必然是采用同一套传递消息的方法,而他们的人也都有一些共性。即便是因为这两个人被抓而换了一个方式,但是他们的人,人的身份背景必然不能变幻。例如,孤儿,这样没有外力的身份背景。”
陆寒颔首,“这点我注意过了,很奇怪,她们都并不是。”
“但是你如果你仔细的调查,必然能发现十分相似的共同点。也许那个相似点很小,但是不代表没有。只要是同一个人训练出来的人,就一定有那个人自己所熟知的一种风格。你说,木易是什么风格的人?”
陆寒立时就了解了和铃想要说的,他颔首,“要不要来帮我看一看?”
和铃惊讶的抬头看陆寒,又歪头看长公主,摇头拒绝:“我还是不看,这些事儿,我自己在这里与你们胡乱说说还好,如若去看,总是不妥当的。”她倒是有些腼腆的样子。
只是陆寒那里肯信,笑话她:“拜托,你不要摆出这副样子好么。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这样温柔可人,我可不相信哦。”
和铃很想一把大鼻涕甩到陆寒的脸上,这厮还真是……有他这么说话的么!
只是毕竟长公主还在,她倒是露出灿烂的微笑,眨眼睛:“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呀。您这样说,我会伤心的。”
长公主开口:“和铃是个小姑娘,莫要让她接触那些。你自己忙你自己的。如若事事都靠别人,还有什么意思。”
陆寒颔首:“都听母亲的。”
原本和铃便是听说陆寒对自己的母亲十分尊敬,今日看了便是感慨果然如此。
陆寒不再提这个话题,长公主自然也是不提,讲些有趣的事情,和铃发现,长公主的视线总是会若有似无的看向内室的帘子,和铃细细的观察几分,如若说到什么比较特别的话题,她就会这样做,整个人的状态似乎不太对。
和铃心中暗寻内室该是有人在偷听,这样想着,便是又试探了两次,果然正是如此的,她并不敢多试探,生怕惹来麻烦,但是几乎已经坐实屋里有人。倒是陆寒浑不在意的样子,和铃揣测,陆寒是并没有发现这一点的,其实仔细想想也是的,按照陆寒的性格,怎么都不可能怀疑他母亲会放一个人在屋里听他说话。
和铃看长公主如此的表情,便猜那是皇帝,虽然长公主表现的力图自然,但是有些东西是骗不了人的。
和铃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也不过多的再做更多的试探,很快便是结束谈话。和铃温温柔柔的样子和铃猜到皇帝在内室,因此表现得还算不错。
其实她也并不是说就要表现得多么好,只是说多错多,她没有必要惹那些麻烦,而且看起来皇上这人还蛮小心眼儿的,很多事儿根本就犯不着。
和铃是在肃诚侯府用的晚餐,吃过饭后陆寒送她送她回去。
回去途中,陆寒言道,“你今天有点不同。”
和铃笑言,“那你就没有发现屋里是有人的吗?”
陆寒笑了起来,“那你觉得我发现没有?”
和铃知晓陆寒也发现了,只是却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能让你母亲藏起来的人无非就是皇上。”和铃如此言道。
陆寒点头,“应该就是如此。”
和铃没有说话,两人并没有坐轿子,而是步行走在路上,因着下午的一场雪,路面白白的一层,和铃踩着雪咯吱咯吱作响,微笑道,“你是生气了吗?”
陆寒摇头,“我不会因为这件事情生气的,我想如果我生气,那是因为我不知道皇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我知道了,我就不会因为他生气。”
和铃笑了起来不置可否。
和铃言道,“你也不能怨你母亲,有些事逼不得已。”
陆寒失笑,“那你觉得我会吗?说起来我倒是觉得我母亲说的对,和铃你好像对她格外的崇拜,这是为什么呢?好像比我还重要的样子呢?”
和铃冷笑,“天下闻名的女将军总是比你强的。”
陆寒扁嘴。
两人就这样走在雪里,身后的人只能跟着。虽然天气有点冷,但是和铃觉得这样特别有意境,她难得有这样诗情画意的时候,两只手放在袖子里,红斗篷就这样披着,给人雪中精灵一样的感觉。
陆寒问道:“冷吗?”
和铃似笑非笑地看他,“那你觉得冷不冷呢?这话让你问的。我又不是傻,当然冷啊!”
陆寒捏了捏和铃的脸蛋儿:“你倒是不客气。”
和铃微微眯眼嘟嘴,想要打人的样子,陆寒没说什么,笑着摇头。
有时候这段路看着很长,但其实很短,陆寒将和铃送回府,竟然完全没有觉得这条路有多长。他为和铃拉了拉衣襟,“回去好好睡一觉,不管是谁偷听,不管是谁想怎么样,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只要我们心里坚定,别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不重要的。而且,看皇上的行为便是明白,这人最是注重利益。他看重的是能不能做出一番事情,而你……我想他应该是比较欣赏的。最起码,你的心肠够狠毒,而且也能帮助我。”
和铃忍不住翻白眼儿,“你说谁心肠狠毒呢?你会不会说话?”
陆寒作揖言道,“我错了还不成吗?偶尔一不小心就说了真话。”喃喃自语。
和铃照他小腿踢了一脚,转身跑掉,陆寒直接蹲了下来。现场的人看基本情形倒是不知该如何是好,这算是打情骂俏吗?大家觉得这样算是打情骂俏,但是和铃觉得,这倒霉玩意儿就该挨揍了。
果然是人和人之间的误解很大。
陆寒一贯知道和铃的性子,只当她是玩闹。和铃回了院子,陆寒看她安全回去,转身离开。待到走了不远处,就见一抹青蓝色的身影。陆寒愣了一下走了过去,站在那边的,不是别人,正是梅九,也不知梅九为何站在此。
陆寒打招呼,“倒是巧。”
梅九微笑,“其实也不算巧,我是在这里等你。”
陆寒迟疑。
梅九也不说话,只是笑,笑够了言道:“其实我们可以做一笔交易。”
陆寒这个时候只想笑,不知道为什么他身边的人总是想要和他做交易,他的亲生父亲想和他做交易,他同母异父的哥哥也想和他做交易,只是不知道这交易究竟是什么?
陆寒想了想问道:“那你想做什么呢!”
梅九十分淡然,“我知道你在查南诏的事情,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线索,但是有一些东西我也是需要得到的。”
陆寒:“我很奇怪。你究竟想要得到什么。你该知道我们两个人如果交易的话,势必会惊动很多人。”他意味深长,“有时候那样未必是一件好事。”
梅九想了想,点头道,“但是我必须这样做,也许你不了解,可是事实就该这样。我需要你帮我一件事儿,我们等价交换也没有什么不好。其实有时候你也该高兴,利益关系才是最永恒的。”
陆寒不知道他想怎么样,想了想言道:“那你说。”
梅九微笑:“我在南诏的人手可以打南诏皇室,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把你手交给你。但是前提是你要为我找一个人。”
陆寒问道“什么人?”
只是话刚开口,就看到有大队人马经过,陆寒并不方便让人看见他和梅九站在一,私下说话,还未等说你先走,感觉到一抹身影快速的拉着梅九离开。这是梅鱼,他不等梅九说完便是将人带走。
陆寒知晓他没有必要追过去。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来人正是御前侍卫统领楼严,楼严见到陆寒,翻身下马请安。
陆寒问道,“你回来做什么?”
陆寒言道,“公子,皇上遇刺了。”
陆寒顿时愣住,问道,“什么?”
楼严言道,“皇上遇刺,我正赶往肃诚侯府。”
陆寒二话不说迅速的赶了过去,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却知道事情必然不小。陆寒与楼严同时赶回肃诚侯府。待到进屋,就看皇上坐在上首位置,并没有受什么伤,陆寒总算是放下心来,他心里松了一口气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长公主脸色极黑,她冷言:“皇上刚才回去路上遇到了刺客,还好被我们发现的及时,没有遇到什么大的错。”
陆寒问道,“那可是看都是什么人做的了?”
皇上摇头,“但凡是杀手,哪会表现的这样明显,不过我想想,想我死的人也是很多。”
陆寒站在那里并不说话,一旁的李总管犹豫了一下言道,“刚才奴才在现场捡到了这个。”
陆寒望了过去,“是一个很简单的玉,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一细看,陆寒有些吃惊。这块玉很多人都有,几个王爷一人一块,还包含他母亲荣华长公主,而长公主那块则是送给了他。
这块玉是西楚送过来的。当时这个玉佩是一套,西楚送来的时候几个皇子都在,因此皇上当场便是分了几个皇子一人一块。而皇女之中,只有荣华长公主有。
而现在这个玉佩出现在现场那就说明动手的人还有可能是王爷。陆寒也有,他掏出怀中的玉递了过去,他的玉是在的,因为这块玉是长公主送的,所以他一直都带在身上。
皇上捻着玉,笑的阴森森的,“朕倒是不知道我的好儿子这样希望我死。”
陆寒站在那边不说话,不过这个时候,皇上也并不希望他说什么。他站了起来,脸色难看的紧,吩咐道,“起驾回宫。”声音十分低沉。
楼严应是,禁军内卫很快便是护送皇上离开,等走到门口,皇上回头言道,“荣华你跟我来。”
不管平日里荣华长公主如何怨恨皇上,讨厌他做的那些龌龊事儿,但是这个时候,她还是十分担心皇上的,毕竟是从小就疼爱他的父亲,对她极好,不管她做什么都会容忍的父亲。荣华匆忙的跟了上去。
陆寒想要跟着,肃诚候拦住了他,“让你母亲去吧。”
陆寒犹豫了一下点头,其实初次听到皇上遇刺,陆寒一下子就想到了刚才遇到的梅九,当时心里便是咯噔一下。还好,李总管拿出了那块玉佩,其实想来也是的,这个玉佩这样特别,而且又是送的的,一般人是不会随便乱放,基本都是带在身上。现在这块玉佩掉落在现场,那便是说明这个杀手很有可能是几个王爷之一。
陆寒又想,会不会这样简单?不过又一想自己又是什么样的身份呢?他坐在厅里动也不动,肃诚候看他这样,忍不住言道,“陆寒你知道吗?其实这一辈子我做错过一件大事。”
陆寒不知道肃诚候怎么说起了这个,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更是不知道他究竟想要说什么。
肃诚候就这样看着他,带着一丝陆寒看不懂的苍凉笑容,亦或者是伤心。
“我很爱你的母亲。当年我为了能够娶到她,其实做了很多错事。而后来为了她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我又做了很多错事。”
陆寒不解的看向了肃诚候,心里突然打起鼓,不知道他究竟要说什么?但是他潜意识告诉自己,这些事可能并不好。“父亲不要说了,有什么事情,总归都过去了。”
肃诚候摇头,他认真:“没有过去,也许事情过去了,但是心里的阴影却永远都没有过去。这么多年,我刻意的忽略这些,我表现的十分淡泊洒脱不在乎名利,但是寒沐,我真的错了。为了让你母亲有一个孩子,为了让皇上满意,我曾经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儿。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没错,我害了我最好朋友的妻子。”
陆寒不可置信的看着肃诚候,他几乎不敢想象,当年的事情肃诚候也有参与,他眼里最清高、最出尘的父亲竟然会做出这些。
“我知道你已经知道了真相。寒沐,你不是我们的孩子。”
陆寒立时:“不要说了。”
肃诚候不肯:“不,我必须告诉你,我曾经想了许久,究竟要不要告诉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两年,我看着你,越发的能够想起当时的情景,我为了自己的幸福,为了让你母亲能够做母亲。伙同皇上,给我至交好友的妻子孟如意下了毒,当时她是一个孕妇,我竟是全然没有手软。孟如意那样金贵自己的身体,又是知晓医术的,你当她为什么会中毒,因为她对我根本不设防。我把毒……都下在了她相公的身上,孟如意是被牵连的。”
陆寒睁大了眼睛,他简直不能想象,当时究竟发生了多么可怕的事情,便是他见多识广,也终是一身寒意。
“你以为你为什么能查出一切,当年的事儿几乎被掩盖的一干二净,如若不是我,你根本就不可能查到那一切,而寒沐,我老了,年纪越大,我越是后悔,我会梦见梅思辰满脸是血的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夫妻。我会梦见孟如意仿佛一张纸一样飘到我面前,她让我将相公还给她,将儿子还给她。”肃诚候难受的不能自持,他一直都想告诉陆寒真相,但是却又开不了口,但是这么多年,内心的愧疚一日超过一日,他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皇上还要顾及名声,而且,我下手才是最妥当,因此他对我表示了他的意思。孟如意进了宫,他会将孟如意的第一个孩子给我们收养,这是皇上承诺我们的。”肃诚候笑了起来,但是眼神却满是哀伤,“而我,我为了让荣华高兴,为了能有一个孩子,拆散了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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