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极光

“那我先走。”转身，准备离开。刚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像是想起什么事情：“我忘记了一件事情。”
童珂愕然：“恩，什么事情。”不知所云。
“今天是3号。”
“额，恩，是3号，而且是五一假期。”有些迷茫，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对话，童珂觉得有些无厘头。
李轩然唇角微扬，然后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她拥入怀里，鼻尖充斥着温暖清爽的柠檬味，像是生命之初的味道。
她恍然失神，身子再不能动弹。
耳边传来他低低的声音，带着隐约笑意：“是我们交往一个月的纪念日。”
心跳窒息了一瞬间。
脸红如霞。





逝去极光 那是麋鹿在奔跑（1）
“童童，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西蒙咬着吸管，不经意的说， 饶有趣味的看着电视。
“恩，走楼梯的时候有点慢了。”将手中的书放在茶几上，然后拿过先前泡好的柠檬汁：“不喝吗，这个可以消暑。”
西蒙有些嫌弃的一皱眉：“不好喝，酸的呛人，我还是喝这个吧。”瞥见她的书，一时兴起道：“哎，是《简爱》哎，童童你也借我看看好不好。”挽上她的手臂，撒娇的摇晃。
“这个是同学借我的啦。”童珂略显尴尬道。
“唔不管啦，童童，我要看，就一个星期可以不。”她双手合着，语气虔诚无比“我保证不会弄破的，童童。”做出一个拜托的动作。
童珂哑然，拗不过她：“那你记住，别弄坏了，这可不是我的。”她叮嘱，有些不放心的将书给她。
西蒙露出一个笑容，小鸡啄米般点头，用力的环住那本书，“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不知道为什么，童珂却觉得这句话很奇怪，再一次对上西蒙的眼睛，那道陌生的光芒，异常闪耀。
难道是产生了错觉吗。
那一晚，西蒙没有在她家过/夜，只是劝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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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阴沉，闷雷响彻天际，整个世界被蒙上一层朦胧暗灰，轰轰雷声像是千军万马踏蹄而来，雨如期而至，哗哗啦啦，激起一片尘埃。
李轩然望着厚重的雨帘，不禁有些烦躁。
大概是阵雨，一阵雨，一阵热。夏季的的雨有这样的说话。
耳边只剩下溟濛的雨声，还有不见人影的厚重雨幕。眸子里的氤氲渐渐加深，就像是呼之欲出的水珠一般的浅浅流淌。
恍然失神。
蓦然怔住，呼吸凌乱，雨中的那个人，他再熟悉不过。
消瘦的身影，苍白的脸颊，扬起那个恰到好处的狡黠弧度。
他苍白如一只蝶，下一刻就要幻化一般，他孤单的像是青春电影里，穿过长长梧桐树，印染着千般苍翠墨色的男主角。
像是忘记了时间，顾伽时抬头对着窗户这头的李轩然绽开一个笑容，无奈的，浅浅默然。
雨水不断的落在他扑扇如蝶翼一般的睫毛上，晶莹透亮。眸子里，是他熟悉的，不断肆意流淌而出的忧伤。
李轩然没有过多考虑，撑着伞，来到他的面前，一方小小布料，遮住了倾盆而降的大雨，响彻着啪啪的紧凑声。
像是永远下不完一般。没有尽头。
“不是说要后天才回来吗？”他蹙眉，看着被淋得全身湿透的他：“为什么去淋雨。”
顾伽时笑笑，笑容疲倦不堪，眉眼微抬：“啊然，有点累了，扶我上去好不好。”独属于他的撒娇。
李轩然没有说话，伸出一只手，稳稳扶住他。触碰到他冰凉体温，心底惊了一下。
替他放了热水，准备好换洗衣服，然后转身出了浴室。
直到听到里面哗哗的水声才稍微缓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他遇见了什么。只是每一次回来，总会这样的倦怠。像是虚脱了一般。那时候顾伽时是他所不认识的，隐晦而神秘，突如其来的陌生感。
暖了粥，做了一些小菜。正好，顾伽时循着香味，踱步而来。又恢复了以往的玩世不恭：“啊然，你又为我做菜了呀，啧啧，真是贤妻良母。”说着喝了一口粥，美味的啧啧嘴，含糊不清的道：“童珂……有……福气。”
李轩然也不着急，等他吃饱喝足，然后才懒懒问：“伽时，出了什么事情。”
他一愣，无辜笑笑：“啊然，你在说什么。”
“伽时，告诉我，这次回家，发生了什么。”没有拐弯抹角，直接的问。他太过了解他，了解他眼中泄露的哪怕一丁点的忧伤。
顾伽时默然。眼神转向窗外，雨已经停了，散开雾气后的天空一片澄澈干净。就像是神创世后的第一天，充满生机。眼中落了满满明亮。
许久他才开口，语气轻忽，像是不经意间散落在湖中的石子：“她怀孕了。苏素怀孕了。”语气微微一顿，自嘲一般：“那个我曾喜欢的女人，怀孕了，而对象是我的父亲。”
李轩然一愣，对上他转回的视线，却发现里面一片灰暗，像是看不见时空的深沉隧道。
他从来开心。从不这般的落寞，这般无奈和哀伤。
他从来习惯伪装，让人看不清他心中的脆弱。
他陪着他，从小到大。可他却不能陪着顾伽时疼，只能旁观。看着他像是要窒息一般的难受，无能为力。
只能这么毫无用处的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然后看着顾伽时，重新带上伪装的笑容。
亲爱的少年，你为什么，不能快乐一些。不能一直笑着，即使是伪装的。
可是，我更庆幸，你能在我的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而不是将我拒之门外。




逝去极光 那是麋鹿在奔跑（2）
认识苏素是在他们初三的时候。因为他们的语文老师怀孕被学校批准回家待产。然后苏素就这样出现了。
她穿着碎花浅蓝裙子，扎着小女孩一般的马尾。怀里捧着语文书，笑起来稚嫩而青涩：“大家好，我叫苏素，很高兴能成为你们的新老师。”
黑板上，苏素很认真写下自己的名字。因为过度紧张还将素少写了一点。惹得的顾伽时‘呵呵’取笑。
那个时候顾伽时对李轩然说：“你瞧，那个语文老师是不是很害羞呀。”
“这么容易就脸红了。”他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像是天空中急速划过的流星。
其实，本来他们并没有多少交集，除了顾伽时有的时候会找苏素聊天，其他也没什么。
直到，有一天顾伽时没来上课，也没有请假。
而那节课正好是苏素负责的语文课，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了李轩然身侧的空位置，于是便问：“顾伽时呢？”
李轩然简单回答：“有点事情。”
“没有请假？”苏素不死心的问。眼中满满认真汇聚成一丝愠怒。李轩然有些挡不住。无奈的扶额。
顾伽时只是去医院看望他的母亲了。自从他父亲和母亲关系不好后，顾伽时的母亲就一直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下课后，苏素将他叫到办公室，正是晌午，老师们都去吃饭，苏素又问：：“李轩然同学，你能告诉我顾伽时同学去哪里了吗？”
李轩然只是沉默，然后思索很久才对她说：“老师，我不能告诉你。”
“万一出了事情，李轩然同学你能负责吗？”
“他不会出事。他只是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说完，他就离开了办公室。其实，他不怎么讨厌老师，只是对那种刨根问底的事情很反感罢了。
一味的想知道真相，从来不相信自己的学生。
出乎他意料，苏素把顾伽时的父亲叫来了学校。于是第二天，顾伽时，还有顾伽时的父亲顾生。看着正襟危坐的男人，还有一脸冷漠的顾伽时。苏素有些尴尬，泡了茶，招呼他：“真不好意思了，顾伽时的爸爸，有些事情，我必须了解一下，因为我有责任。”
苏素很容易害羞，看见那个男子更是脸红如霞。
而那天的调解似乎也不成功，后来顾伽时直接阴着脸走了。李轩然对顾生说：“叔叔，我去看看。”然后经过苏素身边的时候，生性淡薄寡言的他第一次对陌生人有了怒意说：“你太多管闲事了。”苏素只是一愣，然后低下头，肩膀颤抖。
后来，有几次苏素都想向对顾伽时道歉，都被李轩然拦住，语气冷漠道：“你还想怎么样，还不够吗？”其实，李轩然一直在别人的印象中是安静沉稳的，但是一旦涉及自己的朋友，他却可以变得很残忍，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发生变故是初三中考前一个星期，顾伽时似乎心情特别好，李轩然便问他：“中奖了？”
顾伽时有些傻呵呵的说：“恩，差不多吧。”随后望着天空无限悲伤的说：“啊然，你有喜欢过人吗？”
“你喜欢了谁？”李轩然很好奇。
顾伽时也没有隐瞒：“苏素，我们的语文老师，我想对她表白了。”
他的眉微微蹙起，“你想好了？”他向来尊重顾伽时的决定。这一次也不例外。只要那个苏素值得他去喜欢。
他很坚定的颔首，眼中细碎光芒，如星辰一般闪耀夺目。那是李轩然第一次看到那般开心的顾伽时。
李轩然想，只要他是幸福的，那么怎么样都可以，至少不会再一个人伤心了。
最后的最后谁也不曾预料变故，苏素嫁给了顾伽时的父亲，成为了顾伽时的后母。
他想，那个苏素真的是顾伽时的劫难，他为了她，第一次醉酒，喝的烂醉如泥，哭泣的像是一个孩子一般，只会拉着李轩然两眼朦胧的问：“我有哪里不好，为什么……她要选择他。”秀气的脸上是满满的伤心和绝望……
他一遍遍重复：“啊然，啊然……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好……”然后又微笑起来，哀求道：“苏素，你别嫁给他，求你了……我求你……”那么卑微。
这么倔强和骄傲的顾伽时，会为了那个苏素哭泣的像是失去了全世界一般。
他迷迷糊糊的说：“我恨他……可是，我不想恨你……”这般无奈。
升入高中，他再也没有提到过苏素，像是那个人不复存在一般，可是李轩然知道，他的心中封印着那不愿意提起的回忆。
他喜欢的人，嫁给了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因为苏素，坚决不顾家族的阻止硬是和他的母亲离了婚，导致顾伽时的母亲病情加重，不久后顾伽时的母亲就撒手人寰了。
所以，顾伽时恨他的父亲。有一次李轩然问他：“那么你恨她吗？”顾伽时微笑，苍凉无奈：“我能不恨她吗，啊然，你说呢。”
那便是故事的开始和无尽的绵延。




逝去极光 那是麋鹿在奔跑（3）
五一假期转瞬即逝，班级里又蒙上了一层浓厚的紧迫感，这让童珂有些难受。
感觉，像是被什么束缚住了。
她无力改变这样的环境，只能逆来顺受接受。
身侧的胡悦捅捅她，有些好笑道：“又在望情/郎。”暧/昧的朝着她的左边看，李轩然正在认真的看题目，完全没有注意到别人的打量。
他总是这样认真，每次全神贯注的时候身上总会闪闪发光，像是一颗光辉环绕的恒星般。
“啧啧。三好男人呀。”胡悦赞美。
童珂忍不住逗她，打趣道：“你也可以去找一个呀。”压低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她可不想打扰了李轩然。
胡悦有些哀怨的一撇嘴：“我也想呀，可是，这又不是买菜，可以随你挑的。”顺手拿过笔在草稿纸上涂涂抹抹。
“顾伽时不错。”她暗示。
“你要死啊，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讲。”说着就假装要去掐童珂。童珂嗤嗤一笑，幸好这节是自修课，不然他们肯定要被老师请出去吹风了。
“我说，你们真有活力。”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童珂和胡悦一回头就看见一脸哀怨的顾伽时。活像是受了婆婆闷气的小媳妇。
胡悦忍不住伸手指指顾伽时的眼睛，挪揄道：“你昨天去做贼了。”那个黑眼圈还真是明显呀。乍一看真像国宝。
不满的看了一眼李轩然：“因为啊然不让我睡/床/上。”说着伸手戳戳李轩然的背。惹来某人一记白眼，顺便解释：“那是你睡相不好。”声线低沉清凉，如薄雾散开。
胡悦和童珂顿时低笑起来，李轩然真是太强大了。
“哎，我说，不带这样欺负人的。”有些不满道，矛头指向胡悦：“哎，小悦悦，你可是我的人，不能倒戈。”胡悦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直接打了一下顾伽时：“要死啊你，谁是你的人啊。”
“本来就是啊……”
“你在做梦啊。顾伽时。”
“哎，童珂是啊然的人，你是童珂的人，啊然是我的人，那么你和童珂不就是我的人吗。”很有理的分析。于是，头上被李轩然狠狠的一敲，悠闲自得的某人道：“童珂不是你的人。”淡然反驳，却字字铿锵。
“啊然，你小气，说一下会死。”
“啧啧，有了媳妇忘了友。”
“我以为你会说，忘了娘。”胡悦打趣的说，顺便在一边看戏补刀。
“咳咳，其实，你还是我的女人。”顾伽时不死心的说，一脸媚/笑，狐狸般的狡黠。
胡悦：“……”她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算你狠，顾伽时。
童珂看着周围依然凝重的气息，紧张的氛围，再看看胡悦和顾伽时的斗嘴，忽然有些轻松，真好，这样和谐一幕。
她转头，对上李轩然的视线，弥散着大雾，苍翠欲滴的湿意。
忽然心中安定。
倏尔的想起一句话：执子之手，与子携手。
那个时刻，她竟然有一种错觉，仿佛是看到了多年之后的自己和他们，也像现在这样其乐融融，欢声笑语。




逝去极光 那是麋鹿在奔跑（4）
其实也不是害怕高考，只是很担心那种氛围，很紧张，很压抑，像是被束缚一般。
只是不愿意承受那个氛围。
恩，单纯的不想承受罢了。童珂是这样想的。
顾伽时和李轩然一行人打了招呼，然后骑着单车走了。话说，真的有些落寞呢，啊然有了自己重要的人。那么，自己呢……
可能那个重要的人，已经死掉了吧。呵呵。
果然是：心中有座城，住着已亡人。
夏天永远是合/欢花绽放的季节，一簇簇的，像是要开到荒芜才肯罢休一般，无尽的延伸，不停的蔓延。
柔软的花絮，苍翠的枝叶，温软的风。被遗落在枝桠间的斑驳夏光，都是这么的仓皇。
像是在缅怀着什么，于是连着那些美好的东西都在慢慢的沉淀。
离别之际啊，又来了是不是。
他就这样穿过成片的合/欢树，衬衣上染了碎碎的墨色光华。像极了偶像剧中的落寞少年，自行车的后架永远是空荡荡的。
有一天，会不会，我们也会分离，啊然。
转角的时候，看见一个熟悉的声影，顾伽时停了下来，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墨色眼睛，不远处，一个少女正和一群男生在谈论着什么。
那些染着黄色头发的，穿着邋遢的男生，顾伽时自然认得，是学校周围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只是那个女生，却让他稍微的晃了下神。
她应该不是那种会与小混混打成一片的人吧。家世这么出色，性格这么和善。那个，在别人眼中的乖乖女，童珂的好朋友，西蒙。
绿灯亮了，他脚一蹬，飞快的划过一道弧线。
李轩然回到家的时候，顾伽时正在玩游戏，他放下书包，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每天玩不累吗？”真的很佩服，他整天玩游戏，还能是1。5的视力。
顾伽时嘿嘿一笑：“那是自然的。我的梦想是泡妞，玩游戏。”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笑得分外开心。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了，淅淅沥沥的，整一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水雾，朦胧一片，氤氲成梦幻的色彩。
李轩然起身去关窗户。身后传来顾伽时的声音，沉稳的，略微严肃：“啊然，这几天你多陪着童珂。”声音微微一顿：“不管是上学，还是放学。”
他一愣，眸子的雾气缭绕：“恩，怎么了。”他忽然觉得眼前的顾伽时整一个人变得严肃了，不似以前玩世不恭，是错觉吗。仿佛觉得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安静沉默，仿佛被神遗忘了时间。顾伽时忽然又嘿嘿的笑了：“哎呀，这几天据说都有雨，你送童珂，会比较浪漫啦。”说完又转回头玩游戏。不停的嚷着：“哎，往左边呀……”
“哎，怎么回事，又阵亡了……”
身后的李轩然不语，望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眸中的雾气更加厚重，深不见底。
窗外的雨，成了滂沱。
那是又一个雨水充沛欢闹的季节。一切都在默默爬行，在你不知道的瞬间。




逝去极光 纸飞机划过天空（1）
童珂听到西蒙这么说的时候，很想生气，却悲哀的发现，只要她一撒娇，自己就没有办法。
那是西蒙的杀手锏。
只要做错了事情，就会装可怜，扮萌。
“我都说了，是同学那里借的，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忍不住埋怨，关键是，那还是李轩然借给自己的，意义不一样。
西蒙一脸委屈：“哎。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放在书包里就不见了。真是的。”顺便埋怨了一下：“真是的，连书都要偷。”
“这下子你要我向别人怎么交代呢。”童珂有些头疼的想着这个问题，真是郁闷啊。早知道就不应该借给她。
西蒙早想到了对策，把一本崭新的书递给她，讨好的说：“给你买了一本新的书，当做是赔罪吧，只要你不说，书的主人不会知道的。”微微眨眼，眸中的光刺眼明亮。
童珂愕然，又是错觉吗，又是自己看错了吗。
那种光芒让她有些陌生。
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有什么办法呢，她是自己的朋友呀。虽然……即使，是讨厌着的，还是不容易割舍的。
“童童，你最好了。”西蒙挽上童珂的脖子，亲密的蹭蹭：“最好了，童童……”脖子上的凉意，让她微微一怔。
短暂的失神。
这个感觉，好陌生。
真的，很陌生，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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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珂将崭新的书本给李轩然的时候，很想告诉他真相，耳边却回荡起西蒙的话：“童童，你帮我瞒过去好不好，我不想给人留下坏的影响。”
“好不童童。”
“童童……”她终于妥协，很没有骨气的应了。转念一想，他是自己的男朋友，那么，应该不会在意那些事情吧，不过一件小事。
这样安慰着自己。
“诺，这是《简爱》，不好意思，这么迟来还给你。”忐忑不安，而出乎意料的是，李轩然只是淡淡接过，也没有细看，随手放在桌案上，替她倒了一杯茶后转身就去厨房：“我给你拿点吃的。”
顾伽时凑了过去，拿起那本崭新的书，调/笑着说：“不是吧，童珂，你竟然喜欢看国外小说。”
童珂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谁说我只喜欢看国内的了。”
“哦哦，我就是好奇，嘻嘻。”很欠揍的笑着。
“你……狐狸……”
顾伽时：“……”
很久才爆发道：“你……笨羊……”
童珂：“……”
顾伽时，你够狠。
厨房里的李轩然，手就这样僵住，连糖散了一地都不知道。脑海中回想起昨天的事情。
“啊然，这个是你的吧，我上次看见过呢《简爱》。”西蒙将书递给他。
是的，她看到了，就是那一幕，看见了他抱住童珂的画面，心脏狠狠的被刺疼。报复的感觉，呼之欲出，蛰伏的野兽被唤醒。。
李轩然一愣：“这本书怎么在你这里。”他记得借给童珂了。
西蒙有些抱歉的一笑，欲言又止的摸样让李轩然有些疑惑，他问：“怎么了？”
她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语气微微一顿：“我看见童童把这本书借给另一个男生了，而且很开心的样子，然后那个男生顺手扔掉了，童童也没去捡，就和他离开了。我觉得不妥，就给你拿了回来。”有些歉意道：“有些脏了，不好意思，没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