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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错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安迪可可
傍晚时分,梅母双手合什,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喃喃地说了声:“上帝保佑!”她转头看向呆呆看着窗外的梅果,笑道:“小果,你这担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来,过来吃点水果!”
梅果眼前闪过冯啸天那阴冷的脸色,她背上一寒,不由摇摇头,站起身来:“我有点闷,到甲板上走走!”
梅果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刚要上楼梯,突然觉得眼皮一跳,她急急地往回便走,然而未走出两步,就觉脑后被重重一击,眼前一黑,人已倒了下去。
昏暗的船舷旁,一个套着救生圈的大麻袋被扔进了海里,很快划过来一艘小船,将那麻袋捞了起来,那小船迅速消失在沉沉的暮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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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的阅读,明天见。





乱世错爱 他要你生不如死
梅果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扔在一个黑漆漆的屋子内,除了脑袋以外,全身其余部位完全被套在一个麻袋里,身上又湿又冷,她顾不得多想,挣扎着将那脏兮兮的麻袋从身上扒拉下去农。
一阵沉沉的脚步声传来,伴着冯啸天那阴森森的声音:“把门打开!”
听到那把令她恐惧的声音,梅果心里一慌,下意识地站起身来,但双脚还未从麻袋中抽出,一个不稳,已是“啪”地一声摔到地上。
她双肘撑地,想要爬起来,只觉头顶灯光一亮,她下意识地伸手到眼前挡住那突来的强光,却见一双白底黑面的布鞋出现在她眼前,那脚背轻轻一抬,撩起了她的下巴,那力道不大,却气势凌厉,迫得她的头最大弧度地向后仰去,她闭了眼,睫毛轻颤着,没有吭一声。
冯啸天轻哼一声,脚尖向下一滑,往梅果胸口一踹,将她整个人踹翻过来,仰面向上斜躺在地上。冯啸天一挥手,立刻有手下端了把椅子放到梅果跟前,冯啸天重重一坐,那竹椅发出嘎吱的响声来,梅果捂住了胸口,咬牙道:“你将我父母和哥哥怎么样了?”
冯啸天轻笑一声:“你放心,他们都还活着!”
梅果脸色一变,语气凄厉起来:“你抓了他们?”
她勉强撑住自己半坐起来,抬眼看向冯啸天,低声道:“你不就是要我嫁给你吗?好,我嫁!我马上就嫁!只要你放了他们!”
冯啸天再次伸出脚尖,抬起了她的下巴,冷笑一声道:“嫁?就凭你这个贱人,就想嫁给我做正室夫人?”
梅果一呆:“你说什么?”
冯啸天只觉怒火直往上冲,他站起身来,放在梅果下巴下的那只脚直直接踩到她脸上去,微一用力,便将梅果整个人踩到了地上,冯啸天的鞋底恨恨地在梅果的脸上碾了碾,狠声道:“在老子面前一副高贵得不得了的模样!哼,还让我将两个小妾都赶走,你他妈的跟那两个窑子里出来的婆娘,有什么区别?遏”
他抬起脚,在梅果胸口一踹,眼神轻蔑地骂了声:“臭婊/子一个!”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梅果心里一急,顾不得身上疼痛,趴在地上,伸手抓住了冯啸天的裤脚,哀声道:“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我求你,你要怎么处置我都行,只求你,放了我父母和哥哥!”
冯啸天脚下一顿,他反转过头,侧身俯视着梅果,眼中是阴鸷的神情,他轻笑一声:“你求我?”
梅果背上一寒,只见冯啸天蹲下身来,森森地笑道:“梅果,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我最讨厌你明明是一个婊/子,却硬是要做出一副自己是文化人,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的模样来!”
他的手掐上了她的胳膊,恨声道:“老子还被你那高傲的样给生生骗了,还巴巴地想着怎生讨你欢心,心道好歹你是个大学生、黄花闺女,嫁给我这大老粗,是委屈了些,却不想你竟然跟云义成那老肥猪有一腿,老子想想都他妈恶心!”
梅果浑身一颤:“你说什么?云义成?”她一脸紧张地看向冯啸天:“是潘天一告诉你的?是他要抓我?”
冯啸天见她并未否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手便一巴掌煽了过去,怒气冲冲地道:“我不仅知道你已经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我还知道,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在西山还差点害死了潘天一的一双儿女!”
这一掌用了大力,直煽得梅果眼前金星直冒,却听他冷冷地笑:“潘天一是什么人?你竟然敢去害他的儿女!老子又是什么人?我武义堂能做到今天这地步,靠的就是‘义气’二字!为了你这么个女人,竟然被潘天一拿‘大丈夫恩怨分明’这几个字来堵老子的嘴!害老子里子面子全都为你这女人丢光了!”
冯啸天甩开梅果,站起身来,冷冷地道:“如今,你求我也没用!我会将你交给潘天一处置。”
他轻轻一笑:“潘天一不会要你的命,他只会要你---”冯啸天从牙缝中一字一顿地说道:“生---不---如---死!”
梅果萎然倒在地上,却仍是哭泣着道:“是,我是该死!可是,我的父母和哥哥是无辜的,我哥哥还为潘家的银行从无到有,辛辛苦苦做了五年!我求求你,放了他们!”
冯啸天眼中闪过一丝纠结,却仍是漠漠地瞥她一眼,转身向外走去,一路走,一路吩咐道:“先饿她两天再说!另外,给潘天一发电报!”
当潘启文收到冯啸天的电报时,他唇角一勾,对林泰吩咐道:“回电,就说我顾念兄弟之情,这女人既然他看上了,那我这儿女的仇也就算了,这个女人之事,我不再追究,由他处置。只不过,若是要娶这个女人,还请他低调一点,不要让我夫人知晓,否则,刚刚与我关系有所缓和的夫人,只怕要为儿女之事,不肯饶我!”
林泰愕然看向睁着眼说瞎话的潘启文,怔怔地道:“司令,就这样放过那个梅果?”
一旁的文四这段时间以来,亲见叶蕴仪的病痛和潘启文的痛苦、内疚,这时也不由低叫道
:“少爷,这样太便宜梅果了!你想想少奶奶受的那些苦!若不是梅果隐瞒了电报之事,您跟少奶奶......”
潘启文额上青筋暴跳,一想到,蕴仪受的那些个苦,他的心就如被撕裂了一般,他在心中冷笑,她的苦,他的痛,他总得要找一个人来偿!
他一挥手,冷声道:“蠢才!若是将梅果逮了回来,以蕴仪的性子,定是要放了她的!”
他双眼微微一眯,语意森森:“冯啸天那人,最怕的是被人看不起,咱们在上海那边的人回报说,这次冯啸天被梅果耍了一回,狠伤了自尊,加上他原先屈尊降贵的去捧着的书香女子、黄花大闺女,最后发现却是个婊/子,你以为他会怎么样?我再这么言语一挤兑他,他便为了一个‘义’字,也定不能轻饶了梅果!”
文四和林泰不由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都不约而同地掠过一抹兴灾乐祸之色。
潘启文这时却瞪向文四:“你过来做什么?不是说了,让你给我在东磨街那头盯着嘛?”
文四忙赔着笑道:“少奶奶说,您每天过去,所有人都睡了,早上又走得早,今儿个她的病好了,无论如何要您过去吃饭!”
潘启文面上一喜:“华大夫允她出房门了?”
见文四点点头,潘启文立刻点点头,抓起椅子上的大衣,兴冲冲地道:“走!”
车上,潘启文皱了眉,他的手在椅背上轻叩良久,终是对文四吩咐道:“蕴仪房间隔壁西头那一间客房是不是空着的?回头你给我收拾收拾,我住那儿去!”
文四一呆,也顾不得忌讳,急道:“少奶奶又赶你了?”
潘启文脸一沉:“赶个屁!”
他嘴角随即泛起一丝苦笑,前几天,蕴仪是来了月事,他每晚抱着她睡,为她取暖,倒也没有什么,可如今她好了,若他再跟她睡在同一张床上,他怕自己-----熬不住。
刚开始两天,她全身冷得像冰,刺得他心肝儿都疼得颤,哪还有那些心思?可后来两天,她的身子逐渐地活泛了起来,尤其是昨晚,她已是有了些温热的气息,那样温香满怀,他昨晚搂着她,身下早已是起了反应,他一动不敢动,也不敢让她发觉,只得将下身稍稍挪远一些,就那样直挺挺地僵硬地过了一晚。
而今天,他想,他还是自己睡一间房的好。
那天,他那样信誓旦旦地说了等她完完全全重新接纳他之后,才会碰她,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欣慰,还有一丝的轻松,尽管那一丝轻松灼痛了他,可他,还是愿意等。再后来,他半开玩笑地说他后悔了时,她眼中的鄙夷和失望,令他恨不得撕了自己的嘴。
而现在,她好不容易松了口,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又怎么敢,轻易去破坏?
她嘴上虽然不说,这几天对他也温柔有加,可他知道,那份声明,便如一道鸿沟,横梗在两人之间,那真真实实的是他潘天一发出的,连一个替罪的人和借口都找不出来!
他知道,她也在努力去忘记,可是,她身上的病痛,却时时刻刻在提醒着她这件事实!所以,在他坚持不碰她时,她才会有那样轻松的眼神。
他,只能指望,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能用他的真心,还有家的温暖,慢慢地去抚平她心底的伤,心底里,他未尝不是有自己惩罚自己的念头。当他在冷眼看着文管家瞎了眼,又使了小伎俩惩处梅果时,心里始终有个声音在叫嚣,你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进了东磨街宅子的大门,刚转过影壁,便见华大夫匆匆迎出来,他将潘启文拉过一边,低声道:“少爷,听说您过来,我特意出来迎您。”
潘启文心里一沉,不由颤了声道:“可是蕴仪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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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ry,今天心不静,这一更码了很长时间,更晚了。明天我尽量早些。




乱世错爱 岁岁年年
华大夫忙摆摆手道:“不是!少爷您别多想!”
潘启文长长呼出一口气,手心里已是捏了一把汗,他将手抄进裤兜里,耳边传来里面孩子的笑闹声,他眼睛不由自主地望了过去,有些不耐烦地道:“那是什么事?”
华大夫小心地看了看潘启文,低声地措着辞:“上次我说过,少奶奶这病,需要先去寒毒,然后再怀孕时,只要调理得当,便可痊愈。”
潘启文随意地点点头:“是啊!”心底里突然涌上一阵欣喜,眉一挑,眼角邪邪滑过一丝笑意来:“你是说,让她怀孕?”
华大夫瞥他一眼,跺了跺脚,快速说道:“少爷,要先去寒毒,再调理,然后再怀孕!我想跟你说的是,少奶奶现在气血两亏,她现在这身子骨,调理好前,要绝对禁止房事!遏”
潘启文眼中的笑意陡然隐去:“绝对禁止?”
华大夫点点头:“一来是少奶奶现在的身子受不住,二来,她现在是气血两虚,万一身子未调理好前怀上了孩子,那后面可是凶险万分!只怕大人孩子都难保!农”
潘启文心里一沉,不由想起那晚在西山,若不是小风打岔,或许他与她就....,一时间潘启文手心里已冒出了冷汗,他不由感激地抬头望了望天,越发地相信她的那句“冥冥中自有天意”来!若她真因此有什么事,他可真是没处悔去!
却听华大夫轻声道:“我知道少爷你一惯是个猴急的,又跟少奶奶分开这么多年,前几天少奶奶月事未清倒也罢了,可现在她好了,所以今天我是特地来提醒您一声!”
潘启文嘴角挂起一个自嘲的笑来,他拍拍华大夫的肩:“你放心,我们今天就分房睡。”
他正要往里走,却被华大夫一把拉住:“少爷,还不止于此!”
潘启文不耐地往里面伸了伸脖子,皱了眉:“还有什么?”
华大夫小心翼翼地道:“少奶奶现在吃那些个药,可能会躁热些,有时难免会有---情动,少爷,您可得把持住了!”
潘启文一怔,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叶蕴仪娇媚的模样来,下腹已是一热,他不由苦笑一声,左手狠狠地掐住右手虎口,咬牙道:“我知道了。”
华大夫松了口气,转身要走,却听潘启文在身后唤了他一声:“华大夫,这得多长时间?”
华大夫掉过头来,有些不忍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最少要半年,这期间还出不得岔子,须得细细调养!”
潘启文点点头,心中喃喃道,半年,蕴仪,这个时间可够咱们填去那条沟壑?
潘启文掏出怀表看了看,径直往会客厅走去,厅内欢声笑语不断飘出来,很是热闹,潘启文心中迷惑着,今天蕴仪这是,请客?他脚下加快了步子,却在饭厅门外被两个小人儿拦住了去路,小风双手一摊,撅了嘴:“爸爸,你就空手来的啊?”
潘启文正怔愣间,却见文四斜刺里递上来两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笑道:“那哪儿能呢?你们那个啥洋节的礼物,司令早准备好了,这不在我这儿呢吗?”
潘启文恍眼见到厅内立着一棵高大的圣诞树,上面挂满了圣诞的装饰品,他这才恍然地想,难道今天是平安夜?他忙将两个盒子拿过来,将粉色的那个递给小风,蓝色的递给小宇,笑道:“先放到圣诞树下去,待会儿一起拆礼物可好?”
两个孩子高高兴兴地进去了,潘启文这才侧头斜睨了文四一眼:“你也知道圣诞节?还知道帮我给他们准备礼物?”
文四忙笑道:“我哪儿知道这些个洋人的节?那都是少奶奶准备好,让我拿出来,说让你哄孩子的。”
潘启文心里一暖,大步跨过门槛,进到厅内,这才发现,不仅蕴仪姐弟俩在,黎昕两口子、黎黛也在,还有方宗尧也过了来。
看到正在忙着往圣诞树上挂东西的叶蕴仪,潘启文快步上前,一伸手,将她正往上够的一只绿色小布靴挂了上去,再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手握上了她的手,皱眉道:“看你这手凉的!虽说好些了,可华大夫说还是要静养的,这些事,交给别人去做不就是了?”说完,他不由狠狠地瞪了就站在一旁的黎昕一眼。
黎昕和柳意正一脸新奇地看着这一屋的摆设,听了潘启文的话,黎昕不由摆摆手,笑道:“你瞪我有什么用?我这还是头一遭见着人过这什么圣、圣诞节!”
柳意挽着黎昕的手,也笑道:“这屋里啊,就我跟黎昕没过过圣诞节,就我们俩是土包子,所以呢,你可别指望我们!”
潘启文这还是从西山回来后,第一次见到柳意,见这二人一唱一和的,早不是在西山时那生分的模样,不由伸了头,在黎昕耳边戏谑地笑:“怎么着?还是西山温泉把人给泡软了吧?”
这话虽是对黎昕说,紧挨着他们的柳意和叶蕴仪却也听了个清清楚楚,柳意登时耳根一红,叶蕴仪眼中却闪过一丝欣慰的眼神来。
蕴杰这会儿刚把一套圣诞老人的服饰往方宗尧身上套好,正为他系着那宽
大外袍下的扣子,黎黛正往方宗尧脸上贴大胡子,贴好以后,她有点不放心,将那胡子往外扯了扯,疼得方宗尧一咧嘴,黎黛忙伸手往他脸上贴着胡子的地方轻轻拍拍按按,伸出舌头,不好意思地笑:“不疼的哦?”
蕴杰脸色微微一沉,他弯腰抱起正凑着个小脑袋看热闹的小风,将她往方宗尧怀里一扔,笑道:“小风,宗尧舅舅的胡子就交给你跟小宇了!”说完,他把将黎黛扯开,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跟我去贴圣诞老人头像去!”
方宗尧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转身走开的二人,半晌,似回味过什么来,他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潘启文看着这一屋的热闹,再看看怀中面带微笑一脸平静的女人,鼻子没来由地一酸,他上一次过圣诞,还是在广州的时候,在叶家,那时蕴仪的父母都还健在,蕴杰还是一个孩子。
他紧了紧怀中的人,轻声道:“蕴仪,你这几年,跟孩子们都过圣诞吗?”
叶蕴仪轻轻摇摇头:“哪有那心思?也就是前年蕴杰来看我们,碰上了,他带着一起过了一回。”她抬起头来,看向他:“现在国内局势动荡,我要过这平安夜,也是想取个好意头,平平安安就好!”
潘启文心里一疼,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道:“以后,咱们一家人年年都会平平安安地过平安夜!“
圣诞大餐却是中式的,大家吃得差不多时,小风突然拿出一条长手巾来,爬到潘启文腿上,嘻嘻一笑:“爸爸,有神秘礼物,你要蒙上眼睛!”
潘启文不以为意地闭上了眼,任由小风在他头上鼓捣。不一会儿,眼前的手巾被解开,屋内灯已熄灭,只余了桌子中间那一个圆型的大蛋糕,上面插满了小小的生日蜡烛,潘启文愕然回头,不敢置信地唤:“蕴仪?”
叶蕴仪微笑着点点头:“今天是圣诞节,却也是阴历十一月十一,也就是你的生日!启文,我觉得这是个好意头,今年你的生日偏偏是平安夜!”
潘启文的手微微颤着,多年前,她就是这样,年年为他过生日,每一次,总是会有惊喜给他。
自从她离开,他便再没过过生日!
没有她的日子,岁月于他,只是天天月月年年的漫长,每长一岁,心底的绝望便多了一分,没有她给的惊喜,生日又有何意义?除了徒增痛楚,再无其他!不如不想、不念也不过,任由那绵绵的黑暗将自己淹没,心无处游荡,任它自生自灭。
小风、小宇在一旁起着哄:“许愿!吹蜡烛!”身旁是她敛滟的笑容,原来,他潘天一,竟还能有伊人在怀、儿女绕膝的这一天!
潘启文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将满是湿意的眼轻轻闭上,双手十指交叉,顶在额前,虔诚地许了愿,一口气吹灭了蜡烛,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他带着小风的手切起了蛋糕,小宇则负责将蛋糕送到每个人手上。
这一晚,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潘启文胸口热烘烘地窜着,他突然便觉得这些人都是多余,对两个孩子,也有些不耐起来。好不容易送走了所有人,又哄着两个孩子睡了觉,他急慌慌地来到叶蕴仪房中,推开门,静悄悄的,他的心越发地焦躁起来,走到里间,却发现没有人。
潘启文再次走到外间,一双眼急切地搜寻着叶蕴仪的身影,一抬眼,却见她端了一个托盘,上面是满满一碗长寿面,正小心地跨过门槛,她的身后,清朗的夜空中,一弯明月高挂在天上,月光下,她的身影是那样的宁静而柔和,潘启文怔怔地立在那里,不由看得痴了。




乱世错爱 领馆风波(一)
叶蕴仪走到桌边,放下托盘,将那面捧到他面前,微微笑道:“蛋糕我不会做,可这面却是我亲手做的,你尝一尝!”
潘启文喉中哽塞,说不出话来,他坐下来,眼中含着潮气,咧嘴笑了笑,刚拿起筷子,却被叶蕴仪一把抢过去,她在碗里扒拉了一下,将一根长长的面条挑起来,再将夹着面条的筷子递到他手上,略微有些紧张地道:“这根面,你要一口吸进去,不可以咬断!农”
潘启文一口气将那面条吸了进去,眼见着叶蕴仪悄悄松了口气,他心里不由一紧。他放下筷子,拉了她的手往下一扯,她顺势坐到了他的腿上,叶潘启文将她箍在怀中,捋了捋她额前的发,轻声问道:“蕴仪,你以前不这么迷信的,你在怕什么?”
叶蕴仪搂紧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口,喃喃地道:“启文,这仗,只怕是真地要打起来了,我听说,原本上海不准中国驻军,可现在却有军队悄悄在堪察地形,研究若是日本人打过来,会从哪里登陆。”
潘启文抚着她的发顶,随意地点点头:“嗯,这本是应该的。”
叶蕴仪抬起头来,一双手不自觉地揪紧了他胸前的衣服,眼中带着一丝迷茫和怯懦:“启文,若是真打起来,你会领兵出西南吗?”
潘启文毫不犹豫地答道:“当然!好男儿自当马革裹......”话未说完,他便顿住,蓦然醒悟般看向怀中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一低头,便衔上了她的唇,他在她的唇舌中辗转流连,最后,他的脸紧贴着她,柔声道:“蕴仪,你放心,我答应你,即便为了你,为了一双儿女,我也一定会让自己活下去!”
叶蕴仪的手环上了他的脖子,轻声道:“好,我会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说完,她唇便情不自禁地贴上了他的颈项,轻轻舐咬着。
潘启文身体内压抑已久的欲/望,哄然一下便被点着,他有些粗鲁地拽开她,哑声道:“蕴仪,别招我!”
叶蕴仪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表情,低了头,没有吭声。潘启文急急地抬起她的下巴,苦笑道:“蕴仪,我真不是赌气,而是,华大夫刚刚才告诉我,你的身子,不能够!遏”
叶蕴仪微微一怔,面上浮过一抹轻红,恼怒地嗔道:“我又没有怎么样你!”
潘启文连连点头,无奈地笑:“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怕自己控制不住!”
他亲亲她的额头,低低地道:“蕴仪,连老天都要这样罚我,我便等,等你真正肯打开心结,重新嫁给我那一天!等到这段时间过去,我会登报道歉,然后,重新迎你进门!”
听到“登报道歉”几个字,叶蕴仪的身子僵了僵,却什么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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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梅果蜷缩在屋角的一堆稻草上,冷得直哆嗦。她被关在那冰冷的小屋中整整两天,头顶那高高的小窗户上透过来的光,令她能看到白天与黑夜的交替,每天只有一碗水,再加一小碗粥。她连门边都没尝试去过,她知道,自己逃不掉,更何况,即便自己逃掉了,又能去哪儿呢?她的父母、家人是不是还在冯啸天手上?
她现在只能等,等冯啸天将她送回西南,她知道,她唯一的活路便是叶蕴仪。那一次,她害了那两个孩子,可叶蕴仪都放过了她。不管潘天一怎么惩处她,可她哥哥为银行兢兢业业做了五年,最起码,她有把握叶蕴仪会放过她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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