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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错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安迪可可
潘启文却正色道:“大家也许觉得这是个笑话,可这的确是行之有效的办法。我曾在潘家集试行过‘小脚捐’,有一定成效,但也不能全部禁绝,后来,我就另想了一个办法,潘家集所有的女子便全都放了足,而这个办法,却比‘小脚捐’更遭人骂。”
场中所有师生不由都瞪大了眼,被吊起了好奇心,只听潘启文笑道:“这个方法就是,我下令,凡男子娶缠足女人为妻的,军政府不得颁发婚书!虽说我们奉行的是一夫一妻制,但凡家中已娶小脚女人而不愿放足的,允许以此为理由纳妾!”
潘启文故意探头向梅果脚下看了看,唇角一勾,笑道:“也就是说,若梅同学是小脚的话,当心嫁不出去,你想想,哪个女人还会去缠足?遏”
台下又是一片哄笑之声,连叶蕴仪也忍不住莞尔。
梅果脸上通红,不由再仰了脖子问道:“那敢问少帅夫人是否小脚?而少帅是否又以此为由纳妾了呢?”
黎黛猛地抬头,担心地向台上看去,果见潘启文神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却迅速恢复了笑容,他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台下叶蕴仪的位置,双目烱烱地说道:“我夫人跟大家一样,也曾是洋派的大学生,她从小在西洋长大,到10岁方才回国,哪会缠什么小脚?”
叶蕴仪咬咬唇,低了头,避开那灼灼逼人的目光,心中却是怦怦直跳。
梅果听了潘启文的话,微微一怔:他已有了夫人!她本忍不住还想再问,可看到潘启文看向自己这边那炽热的眼神,竟是再说不出话来,却被黎黛一拉,她便顺势坐了下来。
而潘启文话锋一转,笑道:“所以说,有些事啊,还非独/裁不能做到,只要谨记中山先生所说‘当立志做大事,不立志做大官’,我便问心无愧,这句话,我同样想送给在座的同学,希望大家将来都能学有所成,能为国为民做出一番大事业来!”
台下又一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就在大家以为他的演讲会就此结束时,却见他双眼晶亮地看向前排,淡淡地道:“梅同学旁边那位,若我没记错,应该是经济系的叶先生吧?”
在叶蕴仪蓦然抬头中,他似斟酌了一下字句,缓缓笑道:“机缘巧合,我曾得到过叶先生手书的一本关于治理民生的大纲,我这些民生的措施,可大部分是遵循这大纲而为,但却始终担心没有理解到其中精髓,如今能见到本尊,还请不吝赐教才是!”
一席话,令台下师生全都齐齐看向叶蕴仪,那目光中有惊叹、有崇拜,甚至还有嫉妒。
叶蕴仪有些恼怒地看向潘启文,却在他似笑非笑的眼中,看到一丝威胁的意味,只得无奈地开口:“少帅已经做得很好,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而潘启文却咄咄逼人地道:“那么可否请叶先生上台,潘某还有一些问题没有想通,还望赐教!”
在一片起哄声中,叶蕴仪只得上了台,在距离潘启文约两米远的地方驻了脚。两人对视一眼,这样的场景、各自现在的装束,令两人不由自主地都想起了广州集会上联合演讲的情形,眼中都是一片恍然。
台下,梅果心中莫名地一沉,她用胳膊肘捅捅黎黛:“哎,你哥认识叶老师吗?”
黎黛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口中苦笑:“我不知道!”
台上潘启文已就大纲中的一些内容问了起来,他提出的问题虽说是大纲中已有的,但结合到实际中,便有很多出入,叶蕴仪其实在到西南大学任教后,一直也在研究这些问题,更深入民间走访,也形成了一些与原先不同的想法,这时,便将心中所想一一道来。
黎黛精神有些恍惚地看着台上珠联壁合的两人,他们似乎完全忘记了过去种种恩怨,只
沉浸在这样的讨论中,时不时还会争辩上一两句,她的心中逐渐释然,不由对身旁的梅果笑道:“他们其实很般配,不是吗?”
梅果愕然:“少帅不是有夫人吗?”
黎黛神色莫名地笑笑:“嗨,我也就这么一说!”
这时,台上的争论逐渐激烈起来,只听潘启文说道:”现在西南仍以农业为主,工商均不发达,我也曾遵循你的思路,鼓励民族工业,给他们减免赋税不说,还在各方面大开便利之门,可是,响应者仍是寥寥,有钱的人,宁愿买地买园子,也不愿意拿钱出来再生钱!”
叶蕴仪淡笑道:”咱们有句老话,做生不如做熟,工业这些东西对普通老百姓算是新生事物,他们不懂,自然不敢贸然行事。”
潘启文皱眉道:”正是因为了解了这一点,我们军政府牵头出资办纱厂、办铁矿,又专门去上海甚至外国请来懂行的人,想让有钱的士绅参与进来,希望先让一部分人尝到甜头,再带动其他人,可就算这样,却仍是无人响应,这又是为何?”
叶蕴仪讥讽地笑道:”很简单,因为自来军阀在百姓眼中就是输打嬴要,如无赖一般,你们没有信誉,别人不相信你!”
此话一出,台下的人尽皆大惊失色,校长陆承丰脸上更是青一阵白一阵,十分难看。
梅果担忧地对黎黛说道:”我们虽说原本也准备了一些尖锐的问题,可在校长一再叮嘱下,言语上都不会如此直接,叶先生如此说,你二哥会不会发怒啊?”
黎黛不置可否地看向台上,心中暗叹,二哥既然如此相逼叶蕴仪上台,心里必定有吃鳖的打算,可如此当众让二哥下不来台,她却并不待见。
果见潘启文早有准备似的,完全不以为忤,只负手而立,朗声道:”还请先生教我,如何取信于民?”
这话立时嬴得台下一片赞许之声。
叶蕴仪正要答话,却见潘启文眉眼向上一挑,眼神锐利地看向她,掷地有声地道:”还请先生说些切实可行的,大道理嘛,潘某听得太多了!”
叶蕴仪淡淡一笑:”少帅只需做两件事,其一是彻查过去失信于民,民怨最大的事件,彻底纠正过来,该还钱的还钱,该惩处的惩处,并从此立下森严自律规矩,告之于民!”
潘启文眼中一亮,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急切:”这其二呢?”
叶蕴仪笑道:”这其二嘛,需做一件短期内能立杆见影的,让百姓看到你的诚信之事。”
潘启文急忙说道:”愿闻其详!”
叶蕴仪略一沉吟,欲言又止,只摇摇头道:”少帅太抬举我了,一来我对军政之事并不了解,二来,这么短时间内,要我想出具体的事来,我还真没有办法。”
潘启文眼中精光一闪,笑道:”刚才有些问题和这个问题一样,先生应该想过,却因与实际上有出入,并未得其法,可否请先生先记下,容后调查并细想之后,再来讨论?”
味蕴仪不疑有他,点点头,走到演讲台前,拿起上面的纸笔,认真地记了起来。
潘启文对台下笑道:”潘某一早说过,今日前来,一为求民生国策,二为求才!”
他瞟了一眼正在奋笔疾书的叶蕴仪一眼,笑道:”我们现在正在做的事就是军政分家,请能人治理民生,发展工商和对外贸易。”
”组建过程中,我们需要大量人才,目前最为急迫的,便是需要一位经济民生的顾问或一位懂外文,能协助我们与洋人沟通的秘书,大家如有兴趣,均可自荐,也可举荐贤能。”
台下的黎黛不由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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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错爱 辩论会(四)
台下的黎黛不由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心道,绕了半天弯子,原来在这里等着,这既懂经济民生又会外文的,除了叶蕴仪,哪还有别人?二哥这次的演讲可真是费尽了心思啊农!
果然台下已有人叫起来:”还举荐什么,叶先生不就是现成的人才?”随后是一片附合之声。
潘启文故作真诚地看向叶蕴仪,眼中尽是笑意:”只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叶蕴仪猛然停笔抬头,狠狠地瞪了潘启文一眼,潘启文低了头,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邪笑道:”难道你想对外宣称以少帅夫人的身份进驻司令府?”
叶蕴仪一怔,是啊,因着爷爷与伯父,她与蕴杰若搬回司令府,这对外必定是瞒不住,而偌大司令府中,本便入驻了一些幕僚,若是以顾问身份,她进去倒也合情合理。
正迟疑间,却见校长陆承丰走上台来,笑道:”哎呀,若是叶先生能兼任司令府民生顾问,不仅一方百姓有幸,也是咱们西南大学的光荣啊!”
他转头对叶蕴仪语重心长地道:”叶老师,你的课程并不重,对你来说也很轻松,完全可以兼得下来,更何况,咱们做学术的,也需要通过深入实际,这么好的机会,可比闭门造车强百倍啊!”
刚才与潘启文的一番对话,早激起了叶蕴仪一片为国为民的拳拳之心,而校长的话,更是深深打动了她。再加上前面如潘启文所说,她是绝不愿意学校的人知道她与潘启文真正关系的。
但潜意识里,她却仍是反抗着潘启文这个人,正待开口,却见潘启文已向她伸出手来,台下更响起一片整齐的拍着手掌的,有节奏的,鼓励的欢叫声:”叶先生!叶先生!叶先生!”
叶蕴仪无奈地抿了抿唇,缓缓地向潘启文伸出手去。
潘启文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却突然猛地将她向自己怀里一拉遏!
叶蕴仪正惊怒间,却被潘启文一下子扑倒在地,随即她感觉再有重物压下,同时耳边传来几声连续的枪响。
会场中立刻一片混乱,杂乱的枪声夹杂着人们的惊呼声、人群四散的脚步声。
为了保持亲民形象,潘启文将原本一惯贴身保护的黑衣卫队全部留在了场外,刚刚出于本能,扑倒了叶蕴仪,同时却另有人飞身扑到了自己身上。
正自惊疑间,那人将他扶起,他定晴一看,却是一个带着眼镜的斯斯文文的年轻男子,来不及细想,他对那男子略一点头,便拔出腰间的佩枪,弯腰将叶蕴仪扶到演讲台后,这才伸出头来。
只见会场中间,十几个持枪大汉,毫不顾忌地一边向台上开枪,一边一字排开,齐齐向台上冲来。
潘启文一边开枪还击,一边环顾四周,只见空荡的台上,毫无遮挡。
他当机立断,一脚踢翻演讲台,将它打横在地上,将叶蕴仪藏在中间,左手死死地将她的头往下按住,同时对那年轻男子喝道:”快过来!”
那年轻男子手持一把汉阳造,且战且退到演讲台后蹲下,他一边开枪,一边无所谓地笑道:”你的卫队怎么这么慢?”
那男子枪法极准,转眼间,台下敌人已被他与潘启文撂倒了一半。余下的敌人再不敢冒进,一边射击一边借着场内石凳躲避,向前推进的速度立即缓了下来。
这时,叶蕴仪挣脱潘启文的手,熟练地摸到他背后腰间,再抽出一把枪来,一探头一抬手,已是撂倒了一个敌人。
在那年轻男子惊愕的眼神中,潘启文一挑眉,叹道:”我倒是忘了,你的枪法原本也还不错的,只没想到,这么长时间没练,你倒没拉下!”
叶蕴仪没好气地横他一眼:”谁要你拉着我的?人家的目标是你,又不是我!你看陆校长刚才也在台上,不也安然地跑出去了?”
潘启文脸上一沉,冷声道:”叶蕴仪,你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告诉你,便是死,你也只能跟我在一起!”
便在这时,一阵密集的枪声传来,却是场外的黑衣卫队赶了过来,不过几分钟便迅速结束了战斗。
台上三人这才站起身来,已有黑衣卫队抢上,警觉地将三人团团围在中间。
潘启文拉着叶蕴仪,上下看了一遍,又往她身上拍了拍灰,这才转头对那陌生男子一抱拳道:”敢问先生高姓大名?在哪里高就?今日之恩,潘某没齿难忘!”
那男子脸上眼镜早不知掉哪去了,一张脸上更显清秀,他一抱拳,笑道:”我叫贺文龙,本是西南大学国文系教员,不过,经过今日这一场,这里我恐怕是不能呆了。”
潘启文听他言外之意,只怕另有身份,却仍诚挚地道:”先生若是有意,尽可到我军中,但凭先生这一手漂亮的枪法,绝不致于屈了先生去,更何况先生还能文能武?”
贺文龙淡淡一笑道:”贺某非自由之身,去处已有安排,不敢劳少帅费心。”
潘启文不便再说,只疑惑地道:”不知贺兄如何会适时出现,又为何要以身犯险,相救于我?”<
贺文龙也不隐瞒,直视着潘启文道:”少帅既是中山先生忠实信徒,应知先生曾有‘联俄联共‘之言。”
潘启文惊道:”你是共/党?”
贺文龙点点头,笑道:”我偶然得知有人要刺杀少帅,这些人应是北边派来的,只苦于没有证据,又与少帅素不相识,只得早早潜于此,相机行事!”
见潘启文眼中已是起疑,不由笑道:”贺某只是应组织要求,因少帅是一心为国,并追随中山先生之人,我等不可见死不救,并不敢求回报,现下别过,咱们后会有期!”
这时刀疤上前,向潘启文耳语几句,潘启文看看他,再看看叶蕴仪,正要说话,却听贺文龙沉声道:”前段时间,校门口那段巷子出了些事,我之所以跟随叶老师暗中保护,只是因为我曾受过她的父亲叶翔宇将军大恩,若知叶老师早有人暗中保护,贺某绝不会多事。”
叶蕴仪不由暗暗感激,看向贺文龙,说了一句:”多谢!”
潘启文脸色一沉,咬牙切齿地叫道:“叶蕴仪,我刚刚救了你的命,怎没听到你一声谢字?”
叶蕴仪并不理他,只看向贺文龙,见她欲言又止的神情,贺文龙了然地道:”今日之后,我不会再在学校呆,关于两位的事,我虽并不清楚,却也自不会多话,还请放心。”
叶蕴仪点点头,不再说话,却听潘启文在一旁自我安慰地笑道:“嗯,我们之间,不用说谢的!”
叶蕴仪眼角一抽,没有说话。
这时,贺文龙迟疑着道:”临别之际,贺某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叶蕴仪忙道:”先生请讲!”
贺文龙正色道:”适逢乱世,个人恩怨事小,国事民生为大!”
叶蕴仪浑身一震,若有所思地看向潘启文。
潘启文却因着他这里句话,心中怀疑尽消。
他今天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希望想以国事为由,来唤醒叶蕴仪被怨恨蒙蔽了的心,求得一个重新开始的可能,而贺文龙这话,无疑为他今天之举,起了画龙点睛之功效。
他哈哈一笑,拍着贺文龙的肩膀,回头满含深意地看了叶蕴仪一眼,朗声道:”好!贺兄,凭你这一句话,我潘启文便交了你这个朋友!”
他取出手枪,将枪上的红色丝绦穂子解下,递给贺文龙,郑重其事地道:”这是蕴仪亲手为我所结,这些年一直未离过我身,今日你救了我二人,正好我将它送给你,以后但凡有用得着潘某的地方,只需差人以此为凭,潘某绝不推辞!”
贺文龙也不推辞,双手接过穗子,小心地收好,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叶蕴仪,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一抱拳道:”后会有期!”
贺文龙走后,潘启文对叶蕴仪小心翼翼地道:”今日之事,未查清之前,你住外面已不安全,即便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蕴杰考虑才是。”
叶蕴仪眼神复杂地看向他:”好!我以你的民生顾问的名义搬去司令府,不过......”
她咬咬唇:”你不能住在芳华苑!”
潘启文嗤道:”我不住芳华苑,你想让你爷爷和伯父怎么想?再说了,这芳华苑又不只那一间卧室,我要真想怎么样了你,在不在芳华苑,你又能逃得掉么?”
叶蕴仪见他毫不避忌周围的黑衣卫队,说出这样暧昧不清的话来,不由恼了,她一瞪眼,转身便走。
潘启文却在她身后,好心情地大吼一声:”文四,去帮少奶奶搬家!”
前方叶蕴仪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一脸惊恐地道:”黛儿呢?”
潘启文心里一沉,刀疤急忙说道:”三小姐已随着人流出了去,专门保护她的黑衣卫队已护着她回了司令府!”
潘启文这才舒了一口气,脸上挂起一个浅浅的笑,凑到叶蕴仪跟前,痞痞地问道:”蕴仪,你为什么关心黛儿?因为她是我妹妹,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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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错爱 她的欺骗(一)
叶蕴仪横他一眼,径直转身走了,潘启文一挥手,刀疤领着一队人赶紧跟着去了。
潘启文目送着她走远,回头对文四挥挥手:”赶紧的,回去给我把芳华苑里,我跟少奶奶原来那间卧室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我要住!”
文四迟疑着道:”那间隔壁原先住的是蕴杰少爷,您要搬进去,那蕴杰少爷搬远了,少奶奶只怕不高兴?”
潘启文一巴掌拍上了文四的头,骂道:”笨,蕴杰那间是我们卧室东头隔壁的,我说的那间,是紧邻着西头隔壁的那间!农”
文四一脸愕然,心中却十分高兴,少爷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与他亲昵地打闹了!
他吃吃地道:”少爷,那间,原是堆杂物的,房间小、光线暗不说,因为紧挨着你跟少奶奶那卧室套间里的浴室,还潮得很!”
潘启文一听,眼中更亮,眉一挑:”哦?紧挨着浴室?”
他再一巴掌拍上了文四的头:”叫你收拾就收拾,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房间小你不知道再把隔壁那间打通?光线暗,你不知道把窗户加大?遏”
文四撇撇嘴:”那再隔壁就是楼梯了!”
潘启文一怔,手一挥:”小点就小点吧!”
他的手托上了下巴,眼睛虚眯着,自顾自地道:”反正,我也没打算在隔壁长住!”
***
圣马丁医院,一辆铮亮的黑色雪佛兰轿车“吱”地一声在门口停下,前排立即跳下一个黑衣大汉,走到后排,弯腰恭敬地拉开车门。
黎黛一边下车,一边伸手去扶车里的梅果:“你慢着点!”
梅果痛苦地皱着眉,右手向上弯起,左手托在右手胳膊肘下,缓缓地下了车,刚一落地,脚下便是一跛,黎黛赶紧扶住她,担忧地问道:“没事吧?”
梅果摇摇头,咬牙道:“你还是赶紧去看看你二哥有没有事吧?刚才那阵仗,挺吓人的!”
黎黛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道:“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这种场面,他见多了,那几个人,他一个人就能摆平,何况还有......”她突然住了嘴,见梅果一脸惊愕地看向自己,她又笑道:“我二哥可是神枪手来着,那些人,近不了他的身!”
黎黛看看她的右手,又看看她的脚,内疚地道:“都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你要不是为了护着我不被别人踩着,你也不会受伤!”
梅果淡淡地摇摇头,脑海中始终闪现着那个男子的身影。
她记得,她在那一片慌乱中回头,眼见的便是潘启文一边开枪一边一脚踢翻演讲台的模样,那形象如定格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无法形容心中的震撼,当时,心中唯一闪现一个英文单词“man”。
她那时怔怔地立在那里,是黎黛一把拉着她,弯腰向外跑,她被拉着跑,却扭着头向后看,皱眉道:“那是你二哥!你都不担心的吗?”
黎黛却喘着气道:“我二哥曾经告诉我,遇到事,不要成为他和大哥的负担,就是最大的贡献!所以,我现在的责任就是让自己安全!”
梅果当时心里震惊不已,为那个男人的理性和强势,现在又听到黎黛将他说得如此神乎其神,眼中不由流露出一丝向望来。
黎黛一边扶着她往前走,一边笑道:“这里那个德国大夫霍夫曼很厉害的,我们家人有什么事,都是请他去看的。”
两人来到霍夫曼的诊室前,门口护士忙上前扶着梅果坐下,一边客气地笑道:“黎小姐,请稍等一下,里面有病人,应该很快就好!”
诊室的门并没有关严,两人耳中传来一把熟悉的女声,在用德语与霍夫曼说着什么。
两人对望一眼,都不由又惊又喜!那是叶蕴仪的声音,她在这里,是不是意味着潘启文也已没事了?
黎黛不由站起身来,急道:“她是不是也受伤了?”
梅果却赶紧一拉她,轻声道:“她没事,她是找霍夫曼有别的事!”
黎黛一愣:“你听得懂?”
梅果正要说话,门却从里面拉开,霍夫曼与叶蕴仪一边交谈着,一边走了出来。
看到黎黛与梅果,叶蕴仪一怔,随即对黎黛点点头道:“你二哥没事!”便匆匆地走了。
梅果若有所思地看着叶蕴仪的背影,想着霍夫曼刚才与她谈话时提到她的丈夫,原来,叶先生已经结婚了!心里突然觉得轻快了许多。
那时,潘启文毫不犹豫地将叶蕴仪扑倒,整个人覆在她身上,将她死死地护在自己身下,扑下去那一刻,他那眼神,让人觉得,叶蕴仪仿佛便是比他生命更重要的稀世珍宝。
现在看来,他也许只是出于道义,更是出于他男子汉的本能吧?
从医院出来,汽车上,梅果对黎黛皱眉道:“这不是回我家的路!”
黎黛忙拉着她的手,讨好地笑道:“去我家吃饭吧?今天你救了我,怎么着都应该感谢你的,今天出了这个事,我大哥
一定也会赶回家看我和二哥的。”
她又急急地道:“我已经让人去通知你家里报平安了,你不用担心。”
梅果心中一动,一丝莫名的渴望推着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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