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错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安迪可可
潘启文看向叶蕴仪笑道:“难怪刚才那丫头提了个条件,说要跟我们一起回省城!”
叶蕴仪点点头道:“可是,这事还得看黎昕的意思,我们也需给柳老爷一个交待,因为当初谈换地之时,这退婚一说,是我跟他谈好的条件!”
潘启文唇角一勾:“这事好办!你只需跟柳夫人说,那黎昕这次好巧不巧,救了柳意,看来他们二人是有缘分的,就说我家老太太的意思,是让两人相处看看,若是合则成婚,不合,再由柳家退婚就是!”
叶蕴仪一抚掌笑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她稍作迟疑又道:“黎昕那头?......”
潘启文挥挥手笑道:“这你就别管了,我跟他说去!”
这事似乎说完,两人一时尽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两个声音同时响起,都是一副淡漠的样子:“你现在怎么样了?”
潘启文突然邪邪一笑,压低了声音:“说起来,昨天还真要谢谢你那样给我取暖降温。”低哑的嗓音中充满了暧昧气息。
叶蕴仪一下子回想起昨天的事来,没想到他都知道!她面上一热,一脸懊恼地低了头,突然一惊抬头道:“昨天,是谁把我抬回来的?他们都看见了什么?”
潘启文心口一滞,脑中尽是昨晚的旖旎,下腹又是一紧,不由暗自咬牙恨起来,昨天都是黎昕他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打断了他的“好事”!
但是,这样的事,他怎会在她面前承认?总得要推在她身上才好!
他眼神一闪,低头轻轻一笑道:“你放心,他们只看到我趴在你身上,啥也没看见,便都不转过身去了,我有的是时间为你穿好衣服。”
说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抬手指了指自己脸上,委屈地道:“黎昕还道我趁
人之危轻薄于你,我一起身就给了我一拳!”
他走上前两步,来到床前,倾身将脸往下凑去:“你看看,都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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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错爱 兜兜转转(九)
潘启文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令叶蕴仪心里猛然漏跳了一拍。
她抬眼一看,见他唇角果然有些青色的肿痕,心里微微一紧之后,一丝不安涌上了心头,眼前不由闪现出黎昕那温润的脸庞来,黎昕为了她,打了潘启文?
潘启文象个孩子似的,紧追着她问:“是不是?是不是肿了?”
他斜睨她一眼,故作委屈地叹了口气:“我真是冤枉啊!明明是我昏迷不醒的时候,有人扒了我的衣服,结果倒是我成了好色之徒了!”他故意将“扒”字咬得重重的,眼中是痞痞的光遏。
叶蕴仪横了他一眼,知道这人是越说越来劲的,干脆不理他这茬,她偏了头不看他,岔开话题问道:“对了,贺文龙呢?他怎么样了?”
潘启文好不容易碰上叶蕴仪没给他脸色看的时候,就起了要逗逗她的心思,正在兴头上,猛不丁却被她问起了贺文龙,心中那股打贺文龙替叶蕴仪吸蛇毒起时的酸味,一下子又泛了上来,不由懊恼着自己为什么不早到一步,若是为她吸毒的是他,情况是不是又不一样?
这个贺文龙,为什么每次蕴仪有事,他都好巧不巧正在她身边?
他在心中冷哼一声,却也不敢表现在脸上,只直起原本弯下的腰,懒懒地道:“他已经没事了,听说一大早都在院子里打了趟拳了。”心里却想着这人怎么还不走?
叶蕴仪翻身就要下床:“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谢他一声的!”
潘启文一把按住了她的肩:“大夫说,你身子虚弱,又染了风寒,不要随便出去,没的传染给别人!”
叶蕴仪甩开他的手,哼哼道:“大夫也说不让我跟你见面,你怎么又过了来?”
潘启文两手一摊,倾身到她耳边,暧昧地笑:“好象是你让人来叫我的吧?你昨天那么热情,刚又说要单独见我,我以为你---想我了,所以嘛......”说着,他的眼神不怀好意地向她领口里面扫去。
叶蕴仪咬牙,就知道不能给这个人好脸色!她两手揪住了领口,身子往后仰,避开他,沉下了脸道:“我要说的事情说完了,你可以走了,别到时又说我传染上了你!”
眼见叶蕴仪变了脸,潘启文眼中闪过一丝懊恼,明明进来之前想好的走淡漠路线,他怎么又得意忘了形?!
他恋恋不舍地瞄了一眼那雪白的颈项,直起身,向后退了两步,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我还真怕你传染我!我还是走了!”
走到门边,他突然顿住了脚步,转过头来,皱眉道:“那个贺文龙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记得他是共/党,对吧?我怎么听说,这段时间,他们到处在生事?前两天我还接到报告说,西山那边闹赤/匪,那些个乡绅联名写信给军政府,要求我们出兵去缴匪,生怕我们不同意,还主动送了1万大洋的劳军费来!”
他双眼锐利地盯着叶蕴仪,微厉了神色:“那个贺文龙在这里做什么?他不会是要闹事吧?”
叶蕴仪心中一凛,那贺文龙组织农会,目的到底是什么?这次的事件看,这些个农民抱成了团,即便明知她是少帅夫人,他们也敢烧!虽说贺文龙出面解了围,可若以后真的有事,从这次来看,这些个农民虽然淳朴,却也很易被人利用,而且行动非常团结一致,若贺文龙心怀不轨,那些农户,真敢跟军政府对着干!
然而,一想到那个并不多话的俊朗男子,下意识里,她却不愿意将贺文龙想成心怀不轨之人。若说贺文龙两次救她,她只是心生感激的话,那么进山的那两天时间里,可以说,她对贺文龙的好感有增无减,竟有引为知己之感。
一路上,两人无话不谈,大到国计民生,人生理想,小到诗词文学,尤其是当她知道他竟是燕京高才生时,更是对他刮目相看。
贺文龙坦然笑言:“很多上层社会的人视我们为洪水猛兽,对我们有误解,没想到,你倒是不介意。”
她淡淡一笑:“军校中,我也见过很多共/党的人,我父亲的学生中就有很多这样的人,我从未觉得他们有什么不同,况且,他们都尊崇的是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实际与我们也算是有共同理想,那时,潘启文,呃,就是潘天一,还参加过以共/产/党人为主的青军会!”
贺文龙惊异地道:“哦?那他现在对我们怎么看?”
叶蕴仪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对校长是非常崇拜的,若是你们一味反对校长,只怕他未必会赞成!而且,你们现在所行之事,与以前路数已全然不同
,说实话,我也不太理解。”
贺文龙当时沉默了一阵子,后来笑了笑:“其实,有些事,我也没想明白,只是理想没有变,选了这条路,总是要走下去!”
他略微顿了顿,看看叶蕴仪道:“其实不理解不要紧,只要都是尊崇中山先生遗愿,总能找到求同存异之法!”
想到这里,叶蕴仪心中越发迷茫,贺文龙既然救她,说明他并非是要针对军政府,可为什么他们这些人却要在西山带着那些农民闹事?
潘启文见叶蕴仪紧皱了眉,却一直默不作声,心里不由一沉,想到那样一个男人,身手不差,又曾是大学的教员,还两次救她,深山里一路与她相伴,甚至还不惜自己的生命,为她吸蛇毒!据刀疤说,那个男人早在西南大学时,就曾每天暗中护送她走过校外那条阴暗的长巷!
潘启文的眼神越发地凌厉起来,冷冷地唤了一声:“叶蕴仪,我在问你话呢!”
叶蕴仪一凛抬头,她有意地隐瞒了贺文龙在云顶组织农会之事,只淡淡地道:“他是云顶一户农家的侄儿,他看到云顶的农户们穷困,便教他们种植了棉花,又帮他们将棉花卖给省城的纱厂,这次去,就是与农户们商量怎么帮他们与日本人的纱厂谈价!”
潘启文半信半疑地看向她,正要再问,却听门外有人朗声笑道:“少帅多虑了!我们不过是为穷苦人家办些实在事而已,完全没必要防备至此!”
说这话的是贺文龙,他说完,还敲了敲门。
叶蕴仪急急地地坐起身来,披上外衣,方才又惊又喜地叫道:“贺先生,快请进来!”
潘启文脸色一沉,转过身来,紧紧盯着进来的贺文龙,沉声道:“那为什么西山的百姓又要请我们前去缴赤/匪?别跟我说不是你们干的!”
贺文龙大大方方地随着叶蕴仪的指示坐了下来,这才冷笑一声道:“百姓?谁是百姓?是那些个肚满肠肥的土财主们是百姓,还是那些个穷得揭不开锅被逼卖儿卖女的农民们是百姓?少帅只知他们闹事,可为何却不问一声他们为何闹事?”
潘启文一时语塞,他接到报告时正要细问,立即就收到了那串假冒的叶蕴仪的手珠,他哪里还有心思问那些?这时却被贺文龙直直地问住了,竟是作声不得!
然而,他却不愿意在这时输了气势,只冷冷地道:“真相究竟如何,我自会派人去查,不过,若是真给我查出来你们有不法之事,别怪我不留情面!”
贺文龙却毫不留情地嗤笑一声道:“这次出了这么多的岔子,只怕少帅得先急着料理日本人吧?”
他也不待潘启文回答,便转过了头,对叶蕴仪笑道:“蕴仪,我是来告辞的!”
叶蕴仪皱了眉,柔声道:“贺大哥,你这么快就要走了?你的身体没事了吗?”
贺文龙眼中似有深意地看了叶蕴仪一眼,唇角掠过一抹失落,笑了笑:“你放心,我好得很!现在想来你也不再需要我了,我还有很多事,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转身便向外走去,经过潘启文身边时,他拍拍潘启文的肩,笑道:“少帅不必要为了一些莫须有的事烦恼,我贺文龙从不会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回头瞄了一眼叶蕴仪,头向前一靠,在潘启文耳边轻笑一声:“只是少帅自己要握得住才好!”
贺文龙来去匆匆,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叶蕴仪才怅然地叹了口气,收回眼神,然而这声叹息在潘启文耳中听说却分外刺耳,尤其是刚才贺文龙象是了然一切的半讥半讽的话语,让潘启文心里更要抓狂,直觉便是叶蕴仪告诉了贺文龙什么,难道他们已经熟悉到无话不谈的地步了吗?便连他们们两人之间的事,叶蕴仪也会告诉贺文龙?
潘启文心中的火蹭蹭蹭直往上冒,为什么他总是要看她的脸色,而她对别的男人却似是柔情似水?以前的方宗尧是,现在的贺文龙是,甚至对黎昕,都比对他潘启文要好!
他黑沉着脸,眼中闪着怒火,讥讽地笑道:“哟,这才认识几天,就蕴仪和贺大哥这样的叫上了?叶蕴仪,我怎么没发现你原来是这么随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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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错爱 兜兜转转(十)
叶蕴仪脸色一白,她撑在床上的那只手轻颤着,她无力地往床头一靠,闭了眼,幽幽地说道:“潘天一,你昨天说要彻底放了我,这话现在还作不作数?农”
潘启文心里咯噔一下,他猛然收起脸上的讥讽之色,惊疑不定地看向她,他的回答没有丝毫迟疑,但先前的气焰却一下子矮了几分:“当然作数!”
叶蕴仪点点头,轻声道:“好,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想好了,跟爷爷和蕴杰一起去美国!”
潘启文两步跨到床前,死死地盯着她。
叶蕴仪显然意识到他的逼近,她的胸膛起伏着,紧闭的双眼上睫毛轻颤。然而,半晌,潘启文却没有动静,她终是忍不住睁开眼,入眼的却是他的上衣下摆,以及他衣摆两侧那紧紧攥在一起的拳头,那拳头上已是青筋暴绽。
叶蕴仪竟不敢抬头看他,她微微瑟缩地向床里侧挪了挪,叹口气道:“你不用再跟我说国计民生那一套,潘天一,那是你的事!不要再把我和我的家族扯进来!遏”
她听见潘启文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听不出喜怒:“你是因为放不下过去吗?”
叶蕴仪摇摇头,淡淡地道:“潘天一,即便如你所说,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只是纯粹为了国事和生意,但是,我发现,我跟你根本就不可能合作,你的反反复复、喜怒无常,我适应不了,分不清公和私的人,从来就是你!”
潘启文深深吸了口气,哑声道:“若我能够公私分明呢?”
叶蕴仪叹口气道:“你说你会彻底放了我,可是,你所有的表现却让我害怕!我相信你肯放了我,或许你是不再爱我,不再在乎我,可你的占有欲却丝毫没减!你刚刚的话,根本不是一个少帅对民生顾问说的话,而更象一个吃醋的男人!潘天一,这样的你,比起以前那个强硬霸道却爱我的你来,更让我害怕!”
潘启文突然轻轻一笑:“你是怕,当我不再爱你,你便再没了制衡我的筹码?”
叶蕴仪默然,久久方吐出一个字:“是!”
潘启文呼吸一滞,他又以一种坚定的语气,重复着先前的话:“若我能公私分明呢?”
叶蕴仪冷冷一笑道:“潘天一,若是如你所说,你彻底放了我,你又能做到公私分明,那么,以后我们在个人关系上,便各不相干,你要找女人,我管不着,我与什么人来往,你也管不着!即便......”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咬咬牙道:“即便我与别的男人上床,你也不得干涉,你,能做到吗?”
潘启文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捏得她生疼,他将她往上一抬,迫使她看向他,他眼中的悲哀、愤怒一闪而逝,她听到的却是满含嘲讽和酷厉的话语:“叶蕴仪,我真不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只有你,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拿别人的爱作为武器,来刺伤爱你的人!”
叶蕴仪垂下眼睑:“你说得对,你累了,我也累了,所以,既然不爱了,我们还是放过彼此吧!”
潘启文死死地盯着她,半晌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来:“随你!”说完,他重重地甩开她,转身大步向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沉声道:“叶蕴仪,我说过的话自会算数!我就不信,除了胡萝卜,还开不了席了!”
他那沉沉的脚步踩在楼板上,发出的声音象是要将楼都踩塌般,叶蕴仪随着那脚步声,心里一颤一颤的,直到那声音完全消失,她才悄无声息地滑下来,躺平在床上,睁大了眼,呆呆地望着帐顶,两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叶蕴仪抬手抹去脸上的湿润,轻轻对自己说道:“这次是真的自由了吧?你哭什么呢?”
傍晚,在柳意的陪同下,柳老爷与周一才一同来到叶蕴仪房中,刚一进门,柳意便一脸兴奋地对叶蕴仪笑道:“蕴仪姐,我听说,抓了好些个日本人呢!”她挥了挥小拳头:“可解了我的气!”
叶蕴仪提起精神,请柳老爷与周一才坐下,心神不宁的她,实在没心思与这两人周/旋,她开门见山地问道:“两位前来,不知有什么事?”
柳老爷略为尴尬地看了看叶蕴仪,赔着笑道:“少夫人,照理说您还病着,我们不该来打扰,可我们听说了一些个事,有些想法,却又不敢直接去跟少帅说,想先听听您的意思,若是您听了觉着完全没道理,咱们就当没说过。若是,您觉得有戏,还请您帮我们拿拿主意!”
叶蕴仪一脸狐疑地看向二人,笑道:“两位有话不妨直说。”
柳老爷看了
看周一才,那周一才轻咳一声,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听说,这次因为伤了少夫人,少帅彻底被日本人激怒了!这会儿咱院子里,分了几处在审抓来的日本人呢,听说潘家集的百合会馆也给一锅端了!听说,少帅的意思,是要将所有日本人完完全全赶出西南地界儿!”
说到这里,柳老爷悄悄瞄了瞄叶蕴仪的神色,打了个哈哈道:“少帅这可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叶蕴仪轻轻一震,为了她?
她突然一凛,不由看向周一才,不敢置信地问道:“完完全全赶出西南地界儿?这是什么意思?”
周一才忙解释道:“少帅的意思,好象是不仅要将那些个犯事的日本人抓起来,其他的日本人,包括那些个开银行的、开工厂的、做生意的,统统都赶出去!对了,还有日本领事!”
叶蕴仪一脸震惊:“什么?凭什么?”
柳意这时出声笑道:“凭什么?凭手中的枪呗!”她一脸解气地道:“我觉得少帅说得对,就欺负日本人了又怎么着?难道就许他们作恶,还不许我们反击了?有本事,他们打过来呗!”
叶蕴仪不由皱了眉,厉声道:“胡闹!人家那些个正当商人怎么办?他们的生意怎么办?还有那么多雇佣的中国人,难道让他们都失业吗?还有,日本领事,能随随便便说赶走就赶走的吗?”
柳老爷和周一才第一次见到叶蕴仪如此声色俱厉,不由面面相觑,都不敢吭声。
还是柳意胆子大,仗着自己跟叶蕴仪关系好,撇了撇嘴道:“那日本领事,听说,就是他在中间使的坏,少帅说,没将他抓起来,只赶走他,算是客气的了!”
叶蕴仪眉头紧蹙,微微缓和了语气,看向柳意,耐心地解释道:“这驱逐对方国民和领事,是国与国之间的大事!即便明知对方做了坏事,也不可以胡来的!这还涉及了潘家军与中央的归属问题!里面很复杂!”
她仍是一脸疑惑地转向柳老爷和周一才,问道:“那你们二位这是?”
柳老爷和周一才交换了一个眼色,只见柳老爷连连摆手道:“没事了,没事了!”
柳意却心直口快地道:“爹、舅舅,你们不是想接手日本人的纱厂吗?这会儿怎么都不说了?”
叶蕴仪惊道:“接手纱厂,什么意思?”
柳意笑道:“少帅准备将那些个日本人的生意全部接手过来,还雇佣原来的人,这不就都不会失业了吗?”
叶蕴仪一时还没转过弯来,不由对柳老爷皱眉道:“日本人做了好几年了,上下游的渠道都是通的,要从他们手里接手,只怕这价格比你新开一家还高!”
柳意不由失笑道:“蕴仪姐!少帅说的接手,可不是买过来,而是直接拿过来!我爹他们就是想捡这个便宜呢!”
叶蕴仪猛然撑桌而起,受伤的腿因受力而疼,她一下子又跌坐到椅上,却大声说道:“什么?这不是抢么?”
那柳老爷吓了一跳,以为在说自己“抢”,慌忙摆手道:“我们可不敢说白要,我们只是想,既然是归由军政府的了,我们也只是想出点钱,入点股而已!”
周一才也急忙点头道:“是啊是啊,我们其实也是想着,参了股,咱们这棉花可就好卖了不是?”
叶蕴仪叹口气,对两人郑重地说道:“两位,这事我建议你们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这军政府不是土匪窝,哪能说抢就抢过来的?”
她转头对柳意问道:“少帅现在在哪里?我要去找他!”说着,撑着桌子就要起来!
柳意忙上前,扶住她道:“还是我去帮你找少帅过来吧!”
叶蕴仪眼中一亮,自潘启文走后的颓丧竟瞬间烟消云散,她心中不自觉地兴奋起来,连撑在桌上的手都微微颤动起来。
叶蕴仪点点头,目送着几人走了出去,她一拐一拐地来到梳妆台前,下意识地拿起梳子,看到镜中那个瘦削而毫无精神和光彩的女人,她突然眼神一黯,他说,他已经不爱了?!
那么,他可还愿意过来?
不一会儿,柳意一脸好奇地走了进来,看了看叶蕴仪,怯怯地道:“少帅要我转句话给您,他要我问您,您是以什么身份来管他的军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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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错爱 兜兜转转(十一)
“什么身份?当然是少帅夫人的身份!”一把略为苍老却威严的声音在房门口响起,叶蕴仪忙站起身来,又惊又喜地叫道:“爷爷!您怎么过了来?”
叶琛与叶翔龙走进门来,叶琛将手上的拐杖重重地往地上一拄,一脸痛心地看向叶蕴仪,厉声道:“蕴仪,你太不懂事了!”
那柳意一呆,这几天以来,她听父母、黎昕等人都说起过叶蕴仪,每个人说起叶蕴仪来时,除了说她美丽,有才情以外,她看得出来,人人都对她有一份发自内心的尊敬,甚至,还有一丝隐隐的----敬畏农。
因此,她内心里一直对叶蕴仪充满了好奇与崇拜,及至见到本人,又多了一份亲密,并以这份别人所没有的亲密而骄傲遏。
这是柳意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严厉地对叶蕴仪说话,不由以膜拜的眼神多看了这位老爷子两眼,她吐吐舌头,赶紧跑了出去。出了门,她眼珠子一转,干脆敲响了隔壁潘启文的房门。
几乎在敲门声响起的同时,门被人从里面急急地拉开,黎昕走出来,竖起手指“嘘”了一声,然后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扯开,转身关上房门,这才回过头,皱了眉,轻声说道:“什么事?他刚睡着了!”
柳意瞪大了眼道:“你哄我?明明刚刚他还精神好得很,还对我吼呢!”
黎昕唇边泛起一个苦笑来。
潘启文本来早上就在发着烧,一直没退,那时叶蕴仪让柳意来找他,黎昕眼见着他兴奋而忐忑地走向隔壁,心里满是酸涩。
然而,当他回到自己房中,正草拟着电报,准备照潘启文的意思安排省城的事情,刀疤突然急冲冲地跑进来,满脸惊慌地叫:“大少爷,您快去看看少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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