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临破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心晗悦
她失声痛哭,太子忙上前劝道:“母后莫要如此父皇连日操劳只是累了,太医开了方子,父皇…父皇定会好的。”
他边劝,自己却也边抹着眼泪。
过了半刻来钟,后宫嫔妃和大小皇子都来了,这端瑞宫便到处是人。
越贵妃一身青绿色襦裙,一脸惶恐进了殿内,淑妃跟在后面色惨白。
她还未收到贺兰祺受伤的消息,只一心想着,若此时皇帝驾崩,太子继位。那么,自己和儿子恐怕再没活路…
皇后哭得凄凉,回头看了一眼各怀心思的妃嫔和皇子,心中一片冰凉,事到如今,或许只有一条路了…
而后,皇后下了懿旨,皇帝病重,各嫔妃在各自宫内抄经祈福。皇子则全部到寝殿门口候着,若皇帝醒来,要见人,不能满宫再去通传。
皇后如此安排,朝臣也无异议,几个重臣也是轮班守在皇帝寝殿外。
过了一日,皇帝还未醒来,且脉象也愈发微弱了。
皇后和太子一直守在皇帝寝殿内,眼看皇帝怕是不成了,身旁又无外人,皇后叹了口气,忍不住对太子道:“翼儿,母后有事未得空与你说…”
皇后眉头紧皱,在殿内几前坐下。
太子见皇后如此,看了一眼病榻上的皇帝,小声开口:“母后有事,待父皇病愈再说罢,如今…”
他没继续说,可皇后也是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她实在是等不了,那缚鹰骑不哪日便会带着孟习和重伤的贺兰祺回来,倒是,自己做的事儿就瞒不住了…
她拉了太子在几旁坐下,小声把事情说了一遍,太子听罢,也是大惊,压低声音问:“父皇可是已经知道此事”
皇
第六十八章 师徒开溜
启临城中风云涌动,千绝药庄内一大一小两个脑袋凑在一起,也在密谋着什么…
溶桑桑回屋内,一刻多钟已收拾好了行囊,兴奋不已。
千绝药庄东边五六里处,一行人正缓缓靠近,七八辆马车,前后左右簇拥着仆人护卫,本就不宽的道路显得格外拥挤。
过了一刻多钟,楚南回来了,他到药房找到木老神医,木老神医不知在配制着什么药。抬头看他一眼,淡淡道:“回来了”
楚南点头,面露愧色,木老神医又道:“没治好”
楚南低着头道:“徒儿无能。”
木老神医似乎并不在意,道:“罢了!若是那么好治,那个臭小子也不用回来请你。”
楚南还是低着头,木老神医察觉他的异样,问道:“怎么了说!别磨磨唧唧像个娘们儿。”
楚南抬起头,三十多岁的男人,竟有些无措,道:“师父,他们不知怎么得了消息,知道您已经回来了,现下已把那病人送来了,请您帮忙医治。”
木老神医叹了口气,道:“既然回来了,瞒是瞒不住的,只怕之前你小师妹来庄上时,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总有人想方设法逼咱们出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医术就是咱们怀里的玉壁,只不过人吃五谷杂粮,难免生病,而人都怕死,所以也不敢随便得罪咱们罢了。”
楚南点头道:“徒儿知道师父不愿插手这些事儿,也是百般推脱,可…徒儿…”
木老神医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了,他叹了口气,道:“为师已经答应你师妹明日就带她出去游历。”
他眼珠咕噜一转,道:“你且顶几天,等我和你师妹走了,管他们如何斗法。”
楚南似乎早有心理准备,一点不意外。
木老神医又一脸严肃道:“你师妹的事儿,不能对外透露半个字,知道了吗她在庄内所有一切都不能对外人道,包括她的身体状况,包括我收了她作弟子,也包括她的性情喜好和医术。”
楚南连忙道:“徒儿知道的,师父已经交待过多次了。
木老神医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楚南道:“他们人已经在庄外扎营了,这…如何是好”
木老神医沉思一会儿,问道:“带来的人病情急不急”
楚南思索片刻道:“虽是顽疾。却也算不得急症,短时间内无碍的。”
木老神医沉吟道:“既如此,且把脉象细细说来。”
楚南跟木老神医细细描述着那病人的脉象,木老神医听完思索片刻,拿起笔,开了个处方出来。
“玄虚之症,要痊愈几无可能,用这个方子,配合了针灸檀中穴,关元穴,气海穴,中脘穴,印堂穴、晴明穴、四白穴、迎、百会穴、风府穴、太阳穴、下关穴。”
又嘱咐:“只带病人进来,其他人,一个不准进。”
楚南应是,出了药房,往庄外走去。
夏骧在院子里,看着急匆匆出去的楚南,皱着眉头。他知道,是他们来了,他也是时候告辞了。
心头莫名有些不舍,那个真实又自在的女孩,以后,怕是再也不会见了吧
他走到药房门口,敲门,木老神医略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进来。”
他推门进去,向木老神医表明来意,木老神医却思索着道:“想好了,此时走”
他开口道:“嗯,想好了。”
木老神医闻言点点头道:“随你吧!只是莫忘了你答应老夫之事。”
他郑重抱拳道:“定不敢忘!”
木老神医摆手,他便出了门。站在小院里,他驻足望了楼上紧闭的木门一眼,又回身进了药房,他取下脖子上戴着的碧绿的珠子,放在堆满各种珍稀药材的在庄里桌子上。
“请老神医帮我把这个转交给桑儿小姐吧。”
木老神医抬头看了一眼,平静的嗯了一声,这倒是让夏骧有些意外。
不过他也没多想,放下东西,出了门,回屋四处看了一眼,他也没什么东西,便出了门,他脚尖点地,向庄外掠去,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踪影。
木老神医在药房里来回踱步,而后,走出药房,上了楼去,轻叩房门,咯吱一声,门开了。
 
第六十九章 森林遇险
大山深处,古树参天,天将明未明,耳畔净是啾啾鸟鸣之声。
空气清新而湿润,溶桑桑有些累了,看拉着她手的老头,额头也有些细汗。
溶桑桑停住脚步道:“老头儿,走不动了…”
木老神医也驻足,低头看看手里牵着的小不点儿女孩,有些心疼。
他温和的道:“得,那咱们就休息休息。”
他指了指前面一块大石头道:“你过去坐会儿,师父给你弄点好吃的。”
溶桑桑啪嗒啪嗒拖着脚步,到石头上坐下。木老神医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子,把瓶子放在地上,也踱步到溶桑桑边上坐下。
溶桑桑讶异的看了木老神医一眼道:“老头,啥意思接露水来喝你难道是个老神仙”
溶桑桑表情夸张,远处一颗大树后的青松,跟了一夜,气也消了不少,看着溶桑桑不禁扯了扯嘴角。
木老神医把食指竖在嘴唇嘘了一声,示意溶桑桑禁声,溶桑桑闭上了嘴,却忍不住好奇的东张西望。
片刻之后溶桑桑听到了树林里四面八方传来窸窸窣窣的身音,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溶桑桑面露惊慌之色,紧紧拽住旁边木老神医的衣袖,木老神医不由觉得好笑,示意溶桑桑放心。
没一会儿,溶桑桑就看到了那窸窸窣窣之声竟是一个个白白胖胖的虫子爬动发出来的声音,溶桑桑苦笑,小声道:“老头,我们要吃这虫子”
木老神医又嘘了一声,压低声音道:“别急,还有好东西没来呢!”
他话声刚落,就听得不远处传来哗哗的树枝晃动的声音,溶桑桑抬头看,却见一只有点像小豹子一样的动物正快速朝着他们的方向跳跃而来。
白虫子已经在瓶子周围打转,想要爬进瓶子里面去一样,可没一会功夫,它们就在瓶子边肚皮朝天翻着一动不动了。
那豹子一样的动物几个跳跃来到瓶子边,伸出前爪去爪瓶子,瓶子倒地,滚出一颗白色药丸,那动物凑近药丸闻了闻,然后缓缓倒地。
木老神医从石头上起身,两手啪啪拍了两下,哈哈笑道:“够了够了!再多吃不完就浪费了!”
说着,他惦着脚尖来到瓶子边,把药丸捡起来,重新放进瓷瓶里,把瓷瓶盖上。
而那地上两米见方以铺满了白色的胖虫子,有的一动不动,有的还在蠕动,木老神医在不远处寻了个干燥的平地,捡了点枯枝,点起了篝火,篝火熊熊燃烧,树枝劈啪作响。
木老神医提起那豹子一样的动物的后腿,把它拖到火堆旁边,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在它的腿关节处割了两刀,殷红的鲜血汩汩流出,溶桑桑也来到火堆旁,看着木老神医给那动物剥了皮。
“摘几片那个大树叶来!”木老神医指着旁边一个矮灌木丛对溶桑桑说。
溶桑桑摘了五六片叶子下来,递给木老神医,木老神医接过叶子,把它铺在地上,开始割肉放在树叶上。
“徒儿,再摘两片叶子,把那些虫子捡了放好!”
溶桑桑听话照做,木老神医满意的呵呵笑了,溶桑桑瞪他一眼道:“老头,能不能别边割肉边看着我笑,好恐怖~”
木老神医嘴角抽了抽,瘪着嘴道:“徒儿,你什么都好,就这嘴太毒了,小心以后没人要!”
溶桑桑不理他,问道:“这虫怎么吃”
木老神医有些愕然,道:“你不怕”
溶桑桑一脸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道:“有什么可怕的”
木老神医又瘪了瘪嘴道:“吃虫子你就不会觉得恶心”
溶桑桑没说话,却咽了咽口水,木老神医苦笑,道:“有时候,真不敢相信你是个养尊处优长大的千金小姐,倒觉得你该是个山里满山跑着长大的野猴子”
溶桑桑呵呵,干笑了一声,不理他。
柴火燃烧,已经烧出不少红彤彤的炭火,木老神医搬了个面上平坦的石头在火堆边上。
没一会儿,石头就被烧烫,溶桑桑已经捡了近两斤胖虫子,木老神医用匕首削了木棍,串着巴掌大小一块的肉,放到火上烤着,又把让虫子倒在烧烫的石头上,没一会儿,一股特殊的焦香味传来。
溶桑桑又咽了咽口水,木老神医呵呵笑着,起身自己扯了两片大树叶子下来,摊开,快速把已经焦黄的虫子捡出来。
溶桑桑两眼冒光,木老神医便道:“可以吃了,试试,比你那干巴巴的肉干强多了!”
溶桑桑也不客气,拿了虫子就往嘴里喂,木老神医又呵呵笑了。
溶桑桑好奇的问:“老头儿,你那瓶子里是什么药这又是什么虫还有,这个像是豹子,却又比豹子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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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少楼坡劫杀
又过了一日,端瑞宫中,皇帝依然昏迷不醒,朝中震荡,人人惶恐。
启临城外,缚鹰骑正飞驰而归。
骑队后跟着两辆马车。第一辆车内,贺兰祺昏迷三日,终于醒来,他右胸中箭,将将捡回一条性命,也是劫后余生。
后一辆马车内,则是被捆成粽子一般的宁安宫护卫统领孟习。
在城外十五六里处,有一山坡,名叫少楼坡,缚鹰骑行至此处,行在最前面的统领张岺突然勒住缰绳,随着他的动作,后面的百骑人马纷纷勒马,一时间,马的嘶鸣声不绝于耳。
下一瞬,嗖嗖嗖破风声传来,前面山林中竟隐藏着数百刺客。
缚鹰骑乃是皇帝近卫,个个本事了得,他们边抽出长剑格档,边往后撤退。
退了五六百米,前面刺客已冲杀而来,身后就是少楼坡,坡上路窄难行,再退便是死路。
缚鹰骑统领举剑大喝一声:“吾乃陛下近卫缚鹰骑统领,尔等速速退去!”
刺客闻言不但不退,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冲杀过来。
那统领见此,心中冰凉,自己虽然抓了皇后宫中统领,想过皇后或许会报复。
可在皇帝身边久了,慢慢的,他不知不觉生出一个念头:自己为皇帝办事,谁敢明着与自己为难
他从未想过,在西宁有人敢公然袭击皇帝亲卫。
敌人转瞬就到了跟前,他把高举的剑尖直直指向敌人,厉喝一声:“歼敌!”
缚鹰骑众人撤退本就阵型未乱,听到上令,便打马冲杀出去,一时间刀兵之声大作,偶有战马嘶鸣声和刀剑入肉刺骨之声传来。
缚鹰骑人人骁勇,可那蒙面之人竟也不弱,双方厮杀,各有损伤。
敌人人多势众,约莫过了一刻钟,缚鹰骑便已露出败相,只得节节后退。
贺兰祺躺在马车内,听着窗外的动静,眼里满是绝望。
他身边有一个贴身伺候的小太监,也吓得战战兢兢。
“定是皇后的人,皇后这是不想让我活着回京…”
那小斯闻言,更是吓得瘫坐在马车里,面如土色。
“阿吉,你跟着我多久了”
小太监呆愣愣坐着,可却没忘记答话,似喃喃自语一般道:“小的自进宫便跟着殿下,想来已有十年了…”
“你下车去吧,趁人不注意,躲到路边树林中去,我是走不了了,何苦白白跟着我送了性命”
小太监两行眼泪落下,跪在贺兰祺身前,道:“小的愿与殿下同死!”
贺兰祺幽幽叹了口气,十九岁的他,此刻看着,竟有种说不出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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