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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世凌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墨崽
凌奕站起身来,看着无言黑色的头顶,叹了口气,“我若是责罚你,谁去救人?”
“主子!?”闻言,无言一惊,抬起头看着凌奕,满眼的不可置信。
无名部,本就是暗部,在行动中出了问题,等着他们的就是死。从进无名部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不是人了,他们是影子,影子便该生活在暗处。自小,他们便是被如此教育的,他们的一切都是主子的,命也是。这次无朝失踪,按理来说本该是报了凌奕的,让他处置的。只是抵不过无夕的苦苦哀求,他们才隐瞒下来,却不想,连无夕也失去了踪迹。
“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说着,又谈了口气:“都起来说话吧。”
“是。”无言站了起来,却不敢直视凌奕的眼睛,只是同裕德一般,退至一边。
“九月初八,无字部得报,天山九重血莲出世,无朝同无夕说了,便半路从安康府改道去了西域,留无夕一人跟着巫彦一行人到了永安。华家本家之外十里松林,其中阵法绝妙,巫彦武功高强,无夕不敢过于接近,便在华家外等侯,九月廿五,无朝传消息说到了西域,九月廿六,无朝上天山,自此便了无音讯。”停顿了一下,无言继续说道:“十月初七,主子召见无夕,此时已经基本确定无朝失踪了。”
“而后我便让无夕也去了西域,但倘若当时我没有让无夕去,你们当如何?”当时无夕提了华歆中毒的事情,自己心思一动便让无夕去了西域,重生之后,他对华歆的事情过于看重,难道却是让人将心思动到了华歆身上?
想到这些,凌奕的声音冷了下来:“华歆的事情,你们在骗我?!”
“属下不敢!华家嫡公子确实中了毒。若是主子那时没让无夕去西域,按他的性子,也必然会去西域寻无朝的。”说着,无言看了一眼凌奕的脸色继续说道:“无夕去西域之前,同我说过,若是他出了事便让我来请罪,说他和无朝……”
“他和无朝怎样?”
“他和无朝有负主子所望,此生不能尽忠,主子大恩大德来生再报,只愿主子此生心愿得了。”
一句心愿得了死死戳中了凌奕的心思,他的心愿……凌奕笑了起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愿是什么。
“那你又来作甚?”凌奕轻声问道:“他二人已经失踪,你来求情又是何事?这件事情,若是你们不说,我便一辈子被瞒在鼓里,岂不更好?”
“隐瞒主子,是不忠,眼见无朝无夕失踪陷入困境而不出声,是不义,如此不忠不义之事,无言自问做不到。”
闻言,凌奕一晒道:“你倒是里子面子都挣到了。”
“属下不敢!”无言说着,又跪了下去。
“罢了罢了,这回便成全你吧,你找人去一趟西域,那朵血莲如何先不管,定要将人给我找到!”
“是!”无言闻言,朝凌奕磕了头,便领命而去。
无言走后,凌奕看着明晃的烛火,出声:“为何不同我说?”
“无夕求我,说怕无朝成弃子。”
“弃子……”凌奕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笑了一声,随后说道:“我累了,你退下吧。”
“主子!”裕德睁大眼睛看着凌奕,声音徒然拔高。
“去吧。”凌奕挥了挥手说道,随意又补充道:“我没事。”
行了礼,裕德便退出了房间,这一夜,凌奕不曾合眼。
永安,华家祖祠正门。
“歆儿,今日是你入祠的日子,你要谨记祖训,不可怠慢。”华家家主华顾说道,伸手摸了摸华歆的头:“在祠堂内,要好好照顾自己。”
“是,歆儿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父亲放心。”华歆说着,给了华顾一个笑容。今日,便是他入祠修行的日子了,从今日起,他便是名正言顺的华家少主了,哪怕没有灵力,他也断然不会让华家在他手中败落!哪怕没有灵力,他也断然不会给分家那些人说三道四的机会!
“华福……”点点头,华顾唤道:“照顾好歆儿。”
“是。”华福点点头,应道。
正正经经地朝华顾行了一个礼,华歆看着华顾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歆儿,定不负父亲所望。”
说完,便转头向祖祠走去,华顾看着华歆的背影慢慢走入祖祠,直到祖祠的门缓缓关上,挡住他的视线。
从此之后,这个孩子的命轮,便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了,从此,这个孩子的一切都要交给他自己了。
垂目而立,许久之后,一片雪花从九天之上缓缓飘落,落在他的肩膀之上。似乎是那一片雪花的重量让他回了神,华顾看了一眼祖祠紧闭的大门,转身向观星阁走去,在他身后,雪终于扬扬洒洒地下了起来。
冬天,到底是来了。





重生之盛世凌华 第22章 贺礼
“属下参见小侯爷!”凌阳侯府的侍卫跪在地上向凌奕行礼道:“属下奉侯爷之命给长平侯贺寿,寿礼已经到了长平侯府外,小侯爷可要过目?”
“送上了吧。”点点头,凌奕转头对裕德说道:“带他们去歇下吧。”
“是。”
“是。”
两人应了,行礼告退。
后日便是外公的寿辰,已经近五年没有过过寿辰的长平侯府因了这次寿辰突然热闹起来,连带着自己这个平日里不怎么热闹的院子也热闹起来。都道是因了这个外孙,长平侯才起了过寿的心思,就连远在凌阳的父亲也对自己表示出了少有的关心,甚至不远千里送来了寿礼和一些养伤的药。
可是整个长平侯府,却没有一丝给主人过寿的喜庆之意。
和顺十四年,十月初八,四皇子起兵,名清君侧,十月十三,远在大齐东北的成庆侯响应,十月十九,与凌阳侯封地一江之隔的历阳侯亦起兵响应。至此,这场皇室内部同地方诸侯之间为了京中那把椅子而相互勾结的嘴脸,终于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天下人的眼里。
顺帝太子在当朝丞相的支持下,在四皇子起兵之初便控制了拱卫京师的虎翼营,阻四皇子的兵马于京城外四十里。其后四日,固守东北边疆的定远将军率兵回防,十月廿一,久居凌阳的凌阳侯奉命率兵于平野阻击历阳侯,却节节败退。
传言,凌阳侯世子凌奕在赴长平拜祭亡母为长平侯拜寿的途中,遭歹人袭击受了重伤,初闻消息的凌阳侯大受打击一病不起,却也临危受命率兵阻历阳侯于平野七日,两军屯兵平野隔着杨江遥遥对望。
等消息传到长平侯府的时候已经是十月廿九了。四日之后便是长平侯的寿辰,念及长平侯常年卧病在床,安远将军常年驻守边疆,不能尽孝床前,且长平侯府子嗣凋零,到现如今在世的只留了安远将军一人,上意体恤,特许安远将军为长平侯过完寿辰之后,再启程返边,领兵平乱。
这些消息,都是凌奕去长平侯房中学习文课之时,长平侯告诉他的。这些日子,凌奕的毒已经隐隐有了聚集之势,齐元为此大出了一口气,心终是放下了一半。之前,长平侯已经修书一封告诉凌阳侯,凌奕受伤需要休养些日子,待他伤好复原才能回凌阳,凌阳侯也回信道凌奕叨扰。而今反军一起天下大乱,凌奕更是有了不回凌阳的理由,却不想这次却是凌阳侯先来的信,他信中说道,天下大乱,行路不便,凌奕又是孩童,不若等天下安定些,他亲自上门接凌奕回凌阳。
这倒是出乎凌奕的意料,在他的印象中,父亲对于自己这个嫡子向来都是可有可无的,况且张蕊在侧,她怕是万万不想见自己回府的。为此,上一世他自九岁入长平侯府之后,却是到临了快要上京接受册封的时候,才回的凌阳侯府。在此期间,凌阳侯却是没有表示出一丝半点想要自己回去的意思。
想到这些,凌奕的眉头皱了起来,从小舅舅的出现,巫彦那若有似无的试探,到和舅母的见面和父亲暧昧不明的态度,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脱离了他的掌控。这样的感觉,非常不舒服。
狠狠地吸了口气,凌奕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棋盘。一局被破便再起一局,上一次他能站在那顶端俯瞰天下,这一次,他一样可以!
李琪进了院子,一眼便看见自己的小师侄坐在树下盯着棋盘发呆。眉头皱起来,李琪快步走到凌奕身边,伸手他一下,说道:“喂!起来!”
被李琪下了一跳的凌奕蓦地一下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人,神情不虞。
“那么看着我干什么?!”被凌奕的眼神吓了一跳,李琪嚷嚷了起来:“谁让你这么冷的天坐在院子里的?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你不能受凉!?”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的李琪伸手将凌奕拉了起来,一边朝房里走一边说着:“裕德呢?怎的不见他看着你?真是……你这么大冷天的坐在外面要是寒气入体牵动了你身上的毒看你怎么办!”
说着,便在屋子里四下寻找起暖身的东西给塞给凌奕,“拿着,拿着,本就身子不好,还不好好注意。”
看着李琪忙碌的身影,凌奕心中一暖,开口道:“谢谢。”
“谢什么谢,我是你师叔,照顾你是应当的。”说着,李琪又补充道:“若不是看在师兄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理你。”
闻言,凌奕笑了起来,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说道:“小师叔来找我,可是有事?”
“啊!”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李琪说道:“明日就是侯爷的生日了,你可准备了什么贺礼”
“小师叔呢?”心中了然地一笑,李琪怕是没有准备贺礼,才来探自己的口风的。这么想着凌奕又说道:“我也在想要为外公准备什么贺礼,不若小师叔为我想想?”
“你也没准备好?”李琪怀疑地看了凌奕一眼说道:“凌阳侯府不是将贺礼送来了么?我刚刚还在前头看到了。”
摇了摇头,凌奕说道:“那是父亲的贺礼,我想自己给外公准备一份贺礼。”
“这样啊。”伸手挠了挠头,李琪说道:“侯爷待我极好,我也想给他准备一份贺礼。但是……”说着,李琪的脸红了起来,连声音都小了下去:“我月钱不多啊……”
“我这几个月的月钱倒是没怎么花……”说着凌奕看了李琪一眼,“不若,我们同送一份?”
“啊?!”像是吓了一跳,李琪呆呆地看着凌奕一时有些反应过来。
“我是说,我这几个月的月钱没怎么花余下了许多,不若均一些给你,我们共送一份?”
“不行!”李琪想也不想地拒绝道:“都说了要自己送贺礼,拿了你的钱算怎么回事?”
“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想借小师叔的光而已。”凌奕说着苦笑了一下:“小师叔也知道,我现在的身子是上不了街的,哪怕有钱置办贺礼这事我也有心无力。”说着抱紧了怀里的暖炉,继续说道:“况且这事我不想假他人之手,如此同小师叔同送一份贺礼是最适当不过的了。”
“你要送什么你同我说,我必然给你买了来,但是那你的钱买贺礼的事情就算了。”李琪看着凌奕说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便是,但是这事不要再提了。”
见李琪这么说,凌奕心下一笑,果然……还是那个性子。
“那小师叔可知道,外公喜欢什么?”
“老人家嘛,无非就是品茗,下棋,书画那些东西吧?”李琪说着了凌奕一眼:“你觉得呢?”
“外公似乎对棋艺情有独钟……”这么说着,凌奕眼睛一亮问道:“小师叔还有多少月钱?”
“你问这个干嘛?”李琪看着凌奕,皱眉问道。
“我之前听外公提起过,城里的执棋阁新来了一本棋谱,是他一直想要的,但是我昨日去外公书房里的时候,并没有看见那本棋谱,想来是有事耽搁了。外公没来得及买。”看着李琪越来越亮的眼睛,凌奕笑道:“想来一本棋谱,怕也不是很贵。”
“嗯,一本棋谱我还是买得起的!”点点头,李琪笑道,却在看到凌奕的时候突然皱起了眉头:“唉,我的贺礼是有了,你怎么办?”
“我还听说,他们从曼云府新入了一批云子。”说着凌奕看向李琪,“我想劳烦小师叔帮我顺道带一盘云子回来,给外公当贺礼。”
“好!”李琪听了,爽快地点头道。
“那小师叔稍等。”说着,凌奕转身向内屋走去。不一会儿,凌奕取了一个荷包出来,这里是五两银子,若是不够,小师叔再来同我取便是。”
“想是够了。”说着,李琪接了凌奕的荷包调笑道:“我今日才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你是凌阳侯世子……真有钱。”
闻言,凌奕笑了笑,没有接话。
见状,似乎是想起父亲同自己说过的关于凌奕的一些事情,李琪觉得这么说有些过分了,便开口道:“那个……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你……你别在意。”
“没关系,我不在意的。”凌奕摇摇头,看着李琪说道:“无论如何,他到底是我父亲,倒是小师傅你,因了我的关系,夫子常年待在凌阳侯府……”
眼看着凌奕便要哭出来了,李琪连忙摇头道:“没关系,没关系,我在千阳阁过得挺好的,师傅和师兄们对我也挺好,况且我现在跟着师姐学兵法也挺开心。”伸手拍了拍凌奕的肩膀,“父亲说过,长平侯府对他有恩,季布一诺,他既然答应了你母亲,必然要护你周全,我不怪他。”说着,李琪笑了起来:“况且,我对你这个小师侄很是满意。”
不等凌奕反应,李琪便收回了手,大声说道:“好了,没事儿我便走了,你好好准备一下,师兄说明日要教你些门内心法,用以聚毒。”说完,李琪便急急忙忙地离开了。那模样,像是身后有什么什么东西追他一般。
看着李琪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凌奕嘴角带笑地低头看着李琪塞给自己的小暖炉。哪怕别扭又嘴硬,到底还是本性纯良,一生有这样的一个好友知己,也是他的幸运。
十一月初三,长平侯寿辰。
整个长平府内张灯结彩,长平侯世袭长平,治理有方,长平侯治下百姓安居乐业,虽说没有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地步,却也是这乱世之中难得的一方乐土了。为此,长平侯寿辰之时,整个长平府都张灯结彩,百姓们自发地用各种方式为长平侯祝寿。长平侯亦是有感于百姓的爱戴,命侯府开十里流水席,于城中百姓同乐。
一早,凌奕便起床给长平侯请了安,随后便同李琪一道在书房内习字。用完午膳,凌奕便去了齐元的院子里在齐元的教导下练习心法,用以聚毒,等到凌奕泡完例行的药浴回到自己的院子,便看到李琪在院内等着,一旁的石桌之上放着一个盒子。
“小师叔。”凌奕开口唤道。
李琪回头看到凌奕因为药浴地疼痛而有些苍白的地脸,皱了皱眉头,说道:“我给你送云子来了,你快回屋里歇着去。”
凌奕点点头,便朝屋子里走去,李琪拿了石桌上的盒子,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子。
裕德见两人如此,不解地眨了眨眼睛,琪少爷和主子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心里这么想着,裕德还是胎教跟了上去。
屋内,烧了地龙的房间内暖洋洋的,凌奕软软地靠在软榻上,李琪坐在一旁皱眉看着他:“你行不行啊?”
“啊?”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凌奕转头看向李琪,一脸不解。
“你的身体不要紧吧?不行寿宴就别去了,我帮你把贺礼送去便是了。”李琪说道。
“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凌奕笑道:“外公寿宴我哪有不去的道理,况且父亲还从凌阳送了贺礼来,于情于理我都没有不露面的道理。”
“唉,随便你了,你要去便去好了。”闻言,李琪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个小孩顾忌那么多作甚……算了,不管你了。”伸手指了指一旁桌上的盒子,李琪从怀中拿出那日凌奕给他的荷包,“喏,你要的云子,还剩下半两银子,你拿去。”
伸手接了荷包,凌奕笑道:“谢谢小师叔了。”
“真谢我你就好好养着身子,下次别再让我跑好了。”说着,李琪站起身来:“你歇着,我去前院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小师叔慢走。”凌奕说着,吩咐道:“裕德,去送送小师叔。”
“不用了,你照顾你家主子吧。”摆摆手,李琪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看着桌上那被精心包裹的云子,凌奕露出了笑容。




重生之盛世凌华 第23章 当年之事
虽说是要与民同乐,但到底是一方诸侯,如何也不可能让长平侯真去了那十里的流水席上过寿的。侯府中,在管家的敦促下,自然也是摆上了宴席。
虽说了是奉旨大办,到底是叛军四起之时,长平侯府也不好太过于不知进退,因此也只请了些平日里同侯府私交甚好的富商绅贵。虽然言家人丁稀少,但加上府内的门客同受邀前来的客人,却也一时显得热闹非凡。
凌奕穿着裕德特意为他准备的衣裳,带着裕德向宴会厅走去,一路上,府上的门客都停下了闲聊同他打招呼,在长平侯府的这些日子里,这些门客自然是知道言庆对于凌奕的态度的,侯爷看重的人,他们自然不能怠慢。凌奕自然也是面带笑容地一一回礼,一旁的客人见了,都颇有眼色的走上前来同他寒暄两句。能受邀前来的,自然是在长平有头有脸的人物,哪里有不精明的道理。这一来一回,凌奕却是在长平侯引荐之前便认识了不少平日里不得见的乡绅富商。
众人见他小小年纪,待人接物却毫不羞怯,隐隐有大家风范,对凌奕的印象都甚好。况且今日来的,平日里也颇受长平侯府照拂,不看僧面看佛面,自然对于凌奕的评价便更高了。
当长平侯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进入宴会厅的时候,满耳听到的都是这样的声音。
“侯爷好气色,儿孙在侧果然不同往日……”
“凌阳小侯爷聪明伶俐,侯爷教导有方,教导有方啊。”
“有孙如此,侯爷好福气啊!”
听着这些话,长平侯笑着回道:“哪里,哪里……”
“令公子也是年少有为,老夫很是钦羡啊!”
“听闻徐老近日又得一孙,老夫还没来得及道喜呢!”
一番话说下来,却是一个都没落下,凌奕在长平侯出现的第一时间,便走到了长平侯的身边,乖巧地扶着他,一双眼睛机灵地看来看去,像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模样,倒也有几分九岁孩童的天真。
见状,长平侯笑着说:“老夫去后堂一趟,前面就让言富招呼着,若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还望各位海涵,海涵……”
说着,便在宾客的招呼声中超后堂走去,凌奕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长平侯侧头看了跟在自己身后的凌奕一眼,心下微笑,这个孩子,果然不负自己所望。
沉默间,两人已经走到了言跃的院子里。这些年,言跃在府上的时间甚少,大多数时间都是远在边疆,但是院子却是一直有人打扫的。因了主子不在的缘故,这院子里平日里也甚少有人来,就算言跃偶尔回府,依着宋锦的性子也是不喜欢人多的,况且两人都有武艺在身,因此就连守卫,偶尔也是被遣了出去的。
今日府里的下人都去了前院忙碌,平日里清净的院子人就更少了,凌奕一路上都没见到过一个下人。凌奕抬眼看了看长平侯,垂下眼帘,这些怕是早有安排吧,看着近在咫尺的院门,凌奕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果然,一进院门,言跃便急匆匆的迎上前来,嘴上问道:“父亲!兆……”
言庆伸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进屋说。”
看了一眼长平侯,又看了一眼在他身后的凌奕,言跃点了点头,答道:“是。”
屋内。
宋锦同言兆站在书架前,似乎是在说些什么,巫彦在一旁坐着,神情在手边的茶盏中飘出的氤氲水汽中显得飘忽不定。凌奕一进门便对上了巫彦那双墨绿色的眸子,只是这一次,眸子的主人却没有向往常一般,用别有深意的目光看着自己,而是双眼放空,似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他们进门的动静惊动了书架旁的两人,言兆转身,急急走到长平侯身边,眼见便要跪下,却被长平侯制止了。他一手托了言兆的胳膊,说道:“别在意那些虚礼了,让为父好好看看你。”
“是。”言兆应着,伸手扶了长平侯向主位走去。
“你们都别站着,都坐,都坐。”长平侯摆摆手,朝屋内的人说道。
几人听了,也依言各自找了位置坐下。
长平侯看着屋内的众人,缓缓开口道:“今日这屋里坐着的,便是我长平侯府仅有的血脉了。”
“父亲!”闻言,言跃开口道。
“听我说。”言庆摆了摆手,说道:“我老了,也不知还能守得这侯府多久,这侯府是太祖皇帝亲封的,这些年来,我恪守组训,我长平侯府一脉为大齐尽忠尽力,不曾有一丝怠慢。朝堂之上的那些龌龊事情,哪怕我心有不屑也是尽力去权衡着,为的只是保住我长平侯府的百年基业。总是想着,不若如此,百年之后我拿何脸面面对列祖列宗,又拿何脸面面对祖陵里的那些衣冠冢!”
“只是,我这般尽心尽力,我言家一门世代忠烈,有人却是不稀罕!”言庆说着,紧紧抓住了一旁的桌角,力道之大,竟是能从松弛的皮肤上看到青筋。
“父亲……”言兆见状伸手递了茶盏过来,低声安慰道。
“无碍。”将茶盏推开,言庆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平复了些许情绪才说道:“当年兆儿被召入南疆为将,我便觉有所不妥,却也只是想着馨儿成了凌阳侯府的主母,又有了奕儿,有些人怕我们尾大难掉,寻个借口将兆儿引去南疆。南疆不若北疆,常年太平,兆儿若是过去,也只是个守城的将领。没有战功,即使是侯府的公子,兆儿初入南疆也不可能有所作为。这样一来,明面上看起来,我长平侯府圣眷正浓,如日中天,实际上却是什么东西都不曾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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