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淡定宝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春贤
那薛蟠听说是宝玉的生辰便惊道:“你如何不早些同我讲,我知晓了定要与你备一份贺礼的,此时我空手讨酒吃岂不惹人笑话。”宝玉笑道:“前儿已经生受了姨妈差人送来的衣裳鞋袜,哪里再敢受哥哥的礼,哥哥只去吃一杯酒就是了。”
原是宝玉前几日生日,虽说并不请客摆宴,只是府内自然要与他庆贺,并有舅妈,姨妈家都打发人送了贺礼,那宝玉原打算下贴子请宝钗姊妹过来聚一日,只老太太又道他并非过整数的生日,不好轻易劳动她们,因此这才罢了。
宝玉请薛蟠进去吃酒,只苦了跟的两个小厮,薛家管教甚严,家里两个哥儿从不许踏足这些风月场所,家里老爷若知道薛蟠去逛勾栏院,只怕他们第一个遭殃,宝玉见薛蟠面有难色便问道:“莫不是蟠哥哥还有事在身。”
薛蟠哪里好说自己原打算是去听书的,只推说并无事,宝玉又再三相请,他笑着问道:“莫不是姨父管的严?这原不算甚么,左右不过是吃两杯酒罢了,同席的又都是京里的名门公子,我给蟠哥哥引见了,日后也能一处走动。”
那薛蟠听了宝玉的话,耳根有些发热,便不好拒得太狠,又心道不过略坐坐就回,一会子家去就是了,他随后又暗暗打发小厮回去叫冬儿将书房内一方鎏金赤田方砚包好送来。
薛蟠随了宝玉入内,抬眼四处一望,只见屋里收拾得极雅致,正中摆了一张大圆桌,桌上也放了三四十个碟子,碟里各色山珍不等,又看围着圆桌坐的了四五个风流公子并有几个妓子打扮得女人,薛蟠自然一个也不识,便只等着宝玉引见,宝玉一一引见了,那身穿石青色绉绸衫是神武将军家的公子,名唤做冯紫英,身穿大红色湖罗衫的公子是安平将军家的公子卫若兰,另有一位戴儒巾的是锦乡伯公子韩琦,这三位俱是京里有名的王孙公子,另两位一位名叫做柳湘莲,一位名叫做蒋玉菡,宝玉倒是没有说明是何出身,互相一番见礼,那席上坐的三四个作陪的妓子,也一一出席与薛蟠磕头拜见。
贾宝玉拉了薛蟠坐在他身侧,又对一梳着百合髻身穿芙蓉色斜襟比甲的妓子道:“云儿,过来挨着你蟠大爷坐,好生伺候着他吃酒。”
那名叫云儿的妓子应了一声,果真挪到薛蟠身旁坐下,先倒了几盅酒要薛蟠吃了,又对着薛蟠说道:“蟠大爷大热天的过来,瞧这出了一头的汗,仔细中了暑,我给你打打扇。”说着从袖内取出一把折扇给薛蟠打起扇来,那薛蟠在家里被薛谦拘得狠了,平日不年不节的连酒也不许多吃一杯,且他屋里并未放人,如今云儿一番温柔小意,倒臊得薛蟠脸上通红,连额上也沁出细细的汗珠,坐他对面的冯紫英见了便对着云儿打趣道:“可见你不会打扇,怎的扇得蟠兄弟越发出汗了,快取了你们镇的酸梅汤来解热。”
薛蟠更是不自在,又自觉被取笑了,便道:“并不怪云儿姑娘,只才喝了一盅酒有些上头,略坐坐散散热便罢了。”
众人也不在意,又说干吃酒无趣,需行个掷骰子行酒令才好,便又行起了酒令,轮到薛蟠时,众人又闹着要他唱支曲儿,那薛蟠哪里能唱什么曲儿,云儿见薛蟠为难便说道:“你吃一杯酒,我代你唱一支。”
那薛蟠巴不得一声儿,立时便吃了一盅酒,云儿正要开唱,冯紫英道:“云儿,这很不与你相干,你做甚么要代蟠兄弟唱?”云儿笑道:“蟠大爷既吃了一盅酒,便是代他唱支又有何不可。”卫若兰也道:“一盅酒如何当得?要吃便吃一海酒。”
薛蟠便直摆手,说道:“我素日向来少吃酒,一海酒真真吃不了。”几番推拒,众人又灌了他几盅酒这才罢了,云儿便薛蟠唱了一支“满庭芳”,众人连连喝彩,薛蟠道了一回谢,对面的一个叫月奴的妓子道:“我姐姐难得开一回嗓,她代蟠大爷唱了一支曲儿,又是头一回相见,蟠大爷难道不该裁两身衣裳给她穿?”
那薛蟠连连说:“自然应该的。”说着便要使小厮去买两匹好绸缎送来,云儿连忙拦住,又对着月奴啐了一口:“你这小蹄子,难道我就是图蟠大爷的衣裳穿么。”
众人说笑一回,令到了蒋玉涵这边,宝玉便推着要蒋玉菡也唱一支曲,蒋玉涵道:“我自出了那府里便少唱了,只是今日是你的生辰,我少不得要依你一回。”说着唱了一支“占花魁”,又请了柳湘莲唱生角,一个妓子用琵琶和音,蒋玉涵悠悠唱来;
酒醉之人,必然怕冷,又不敢惊醒她。忽见栏杆上又放着一床大絑丝的棉被,轻轻的取下,盖在美娘的身上,把灯挑得亮亮的。取了这壶茶,脱鞋上床。挨在美娘身边,左手抱着茶壶在怀,右手搭在美娘身上,眼也不敢闭一闭……
唱毕后,贾宝玉直拍手叫好,又亲自斟了两盅酒递到蒋玉菡唇边,蒋玉菡仰头吃了酒,那爱月笑着转头对云儿等人说:“棋官儿唱这出戏是在笑我们呢。”宝玉听了便转头对爱月恨恨的说道:“偏生你长了这张促狭嘴,真真让人又恼又爱。”爱月刚要再说,云儿便暗暗看了爱月一眼,爱月见此便不言语,只斟了一盅酒递给柳湘莲。
柳湘莲吃了酒,又问蒋玉菡:“这几日那府里四处着人寻你,我早几日便说要你出京避避,偏你不当回事。”蒋玉菡毫不在意回道:“那府里虽有些权势,只我也不怕。”
宝玉先前已与蒋玉菡见过几次面,又见他生得妩媚,且品性与先前的秦鲸卿有些相似,早生了轻近之意,趁着众人不备,两人自走到外间去说话。
那薛蟠与众人又坐了一回子便推说要家去,宝玉也不留,轻自送了出去,薛蟠离了锦香院连书也不听了,径直家去了。
薛蟠回了薛府,往侧门回了自己院里去,待差人打听得薛谦还未家来方将一颗心落回肚里,因他才跟宝玉等人吃了酒,冬儿迎上来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便惊道:“大爷不是跟兰竣听书去了么,怎的又去吃了酒,是陪谁吃的酒,老爷太太可知道?”
薛蟠一笑,顺手将身上穿的外衣脱了下来递给她说;“原是打算去听书的,哪知路上遇到贾府的宝二爷,他过生日硬拉了我去吃酒,我去坐了一会子便回了。”
冬儿听了问道:“怪不得兰竣急巴巴的回来问我要那方砚,只说要送人,却未说是送给谁的,原来是给贾公子的,只是你们到哪里吃的酒,作陪的都有谁,大爷可都认得?”
薛蟠但笑不语,只叫人抬水进来洗澡,不一会子专管薛蟠洗澡的兰香等人抬了水,又服侍着薛蟠洗了澡,那薛蟠洗了澡换了家穿的衣裳便自去书房的榻上歪着。
冬儿见薛蟠安生待在院里便独自一人坐在廓下绣鞋样儿,不过才绣了一个花瓣,见到兰香悄悄的过来,她笑道:“小蹄子,作甚么装神弄鬼的。”那兰香从袖里拿同一把折扇对冬儿道:“我才服侍大爷洗澡,从他袖里掉出一把扇子,我瞧着不像咱们院里的东西,你给看看。”
冬儿心里一惊,忙接过兰香手里的折扇打开一看,见是一副描着蝶恋花的折扇,一瞧便是女用的,她低头闻了闻,满扇的脂粉香气,便疑心这扇子是那勾栏院里女子用的,又心道今日大爷遇到贾家的公子作寿,想来请客的不是正经地方,有心想去问薛蟠,又怕问急了他要发恼,于是便将折扇收起来对兰香说:“你先莫声张,这事我自去理会。”打发走兰香了,冬儿也无心再绣花,只收了笸箩线筐,又叫小丫头看好门,自己出去逛去了。
不时,走到王氏上房,那王氏的丫鬟同喜正在跟小丫头们在院里踢毽子,见了她进来,便迎了上去笑着说道:“奇了,今日你倒有闲儿出来逛,往常总是拘在院子里不出来的,姊妹里谁也请不动你的。”
冬儿看着同喜说道:“你以为谁爱拘在屋里?咱们那院子里一刻也离不得人,自碧彤几个走后,新提上来的兰香跟墨香都是好性儿,小丫头们拌嘴打架的也管不住,人来借东西也找不着,我今儿做了一下午的活计实在是身子乏得紧,这才出来逛逛。”
同喜听后,拿眼瞅着冬儿低笑一声,冬儿被看得好不自在,面上忍不住有些微微泛红,她轻轻推了推同喜,说道:“太太呢?”同喜道:“正在屋里歇着呢!”
冬儿便往里走,去给王氏请安,一时进了里间,王氏正歪在榻上,见了冬儿进来,笑道:“今日怎的过来了,蟠儿呢。”
穿越红楼之淡定宝钗 45第 44 章
冬儿笑了笑,说道:“爷说刚从外面回来,说是去赴了贾府宝二爷的寿宴。”王氏一听坐起身来,皱眉说道:“怎么头先也不曾听蟠儿提起,他向来与贾府的爷们走动得少,不知怎的又会顽到一处。”
冬儿回道:“爷原本今日出去听书,我猜着必是半路碰到的。”王氏见此,放下心来,又问了几句薛蟠的起居,闲谈间王氏见冬儿像是有话要回的,打发了屋里的小丫头们出去,问道:“近来蟠儿可都还好,闲了都往哪里去顽?”
冬儿想了想,说道:“素日不过是跟着蝌二爷并陆府的亭二爷一处走动,只是今日跟着宝二爷出去时,也不知往哪里去顽了?回来时身上带了把扇子,我瞧着不像是咱们院里的。”说罢,从袖里拿出那把折扇,王氏一见折扇还有甚么不明白的,脸上顿时气得煞白,拿手拍着炕桌说道:“蟠儿呢?叫了这下流胚子来见我!”
冬儿心中一慌,连忙劝道:“太太别急,大爷本是去听书的,想必是半路上碰到宝二爷,既然是做寿宴,想必其中必定还有别家的公子爷们,往那不正经的地方去也是有的,我私下找兰竣问了,说是略坐坐就回了。”
王氏脸色这才渐渐和缓下来,她说道:“他已长到十四五岁,对男女之事正是好奇之时,若是在外头被人激几句,再被外头的小蹄子们勾引坏了,我可连叫冤的地方也没有。”说罢又恨恨的道:“也是这孩子不争气,成日叫他远着贾府那帮不务正业的爷们,偏又去替人做甚么寿宴,好不好叫老爷捶他一顿。”
冬儿也不敢劝,只管垂手低头,待王氏心气渐平后,她拉着冬儿的手说道:“好孩子,那院子里我就放心你,你是自小服侍蟠儿的,他的脾性你还知晓几分,你说的话他又能听,平日你瞧着他不学好,切不能因怕他被骂,就藏着掖着,若是叫我知道了,我可不依你。”
冬儿连忙点头,犹豫了一时,她道:“大爷已到了说亲的年龄,我的拙见,若是新奶奶进门,有奶奶管着,大爷必定肯上进的。”
王氏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何尝不知这个理?自进了京我便托人留意,有那合心意的女孩儿给他定下来,偏这事真真急不来,娶个好的便罢,娶个不好的,那可是蟠儿一生的大事。”冬儿见此便不语,那王氏又嘱咐她几句,便打发着她回去了。
次日一早,薛谦并未出去,又恰逢薛蟠等人这日休学,那薛谦在书院里看了一会子书便到王氏院里去,见宝钗和薛蟪等人都在,独不见薛蟠,便道:“如何不见蟠哥儿?”
王氏心中一顿,唯恐家里老爷知道蟠哥儿往那勾栏院里去了,只是细细打量他的神色,见他脸上并无恼色,便笑着说:“他如今已十四五岁了,哪里肯总待在内宅里,想来在他院里罢。”那薛谦便对跟的长随道:“去叫他带了功课来见我。”王氏陪着笑道:“你这十几日少在家里,可是这孩子又哪里惹你生气?”
原是昨日薛谦回来顺路往当铺里去看了一眼,那掌柜的跟薛谦提起说见了薛蟠,便提起薛蟠因要去听书,便特特儿的留了好位置,却不想未曾去,那薛谦便留了心,又打发小厮去打听薛蟠做甚么去了,一打听来岂有不知道的,原是遇了贾府的宝玉去那下作地方吃酒去了,初听时,薛谦几乎气得跳脚,后来思索一番,心想他如今已长到十几岁,于读书文章上又没有甚么长进,只怕终究还是要走上从商一路,日后早晚要见着这些东西,于是便按捺住,过了一夜才叫薛蟠来问话的。
又说薛蟠一听说家里老爷叫去问话,便顿时疑心怕是昨日跟宝玉出去吃酒被知道了,一路揣揣不安的进了颐华院,进门先向薛谦与王氏请了安,便双手垂下,立在一旁等着薛谦问话,薛谦先吃了一口茶,只叫薛蟠把他近日的文章拿来,薛蟠双手将带的文章奉上,薛谦只随意看了看,又校考了薛蟠念的书,薛蟠也有能答上的,也有不能答上的。
那薛谦见此,冷哼一声说道;“正经的文章练不全,旁的倒学得极快,你老实说,昨儿你到哪里去了?”
薛蟠听了心里一惊,此时哪里还敢再瞒,只得低着头道:“蟠儿不敢瞒爹爹,因昨日下了学便出门去逛,不想见了荣国府的宝二爷,恰逢他过生日,又有人请他吃席,便再三邀我同去,我心道虽说爹爹先时说了不许我同他家里走得太近,只是此时拒得狠了,恐伤了亲戚间的脸面,便只得去略坐坐吃了几盅酒便回来了。”
那薛谦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他倒学会在他跟前耍心眼了,虽说将昨日的事都说了,倒学会避重就轻,叫人寻不到他半点错处,一旁的王氏见了便道:“昨日怎得不听你提起?”薛蟠见薛谦不像生气的样子,说道:“我想着左右不是甚么大事,便想等着今日见了再说,不想老爷又是专为这事来寻我问话的。”
那薛谦又厉声训了薛蟠几句便道:“行了,你且去罢,好好的在这里现了我的眼,只怕我一天气也不顺了。”
那薛蟠告了个罪自去了,见薛蟠去了,王氏笑着对薛谦道:“你这当老子的,每回见了儿子不是喝便是斥,他见了你便跟耗子见了猫儿似的,要我说你们这些男人自以为读了几本书,便要将架子端起,又说甚么抱孙不抱子的话,必要将这亲伦都丧了才甘心。“
一旁的宝钗在旁听了了半日,只因屋里有年轻姑娘,薛谦便未挑明话头,只是宝钗隐隐约约的猜到大概是薛蟠是去了不正经的地方,现有薛谦管教着,宝钗倒是不大担忧薛蟠日后沉迷酒色,只是现下听王氏说起父子亲情,便对薛谦道:“爹爹,妈说得很有理,便是连书上也说‘为人父止于慈,为人子止于孝’,爹爹每回见了哥哥只是一味的斥责,他对爹爹便是畏大于孝了,都是亲生的父子,爹爹要哥哥畏你甚么?骨肉至亲的父慈子孝才是正理。”
薛谦听了轻哼一声;“这真真是天下奇闻了,我这做老子的倒要想着先讨好儿子,古往今来几时听过这样的例?”说罢,又看着王氏道:“我哪里不慈了,倒是你给分说分说?”
王氏见他发了恼了便嗔道:“几时说要你讨好儿子了,又几时说你不慈了?你只将言语略微软和一些,只怕蟠儿便要受宠若惊了,我和钗儿原不想你父子两人生份才劝说,你还要曲解我们娘俩的意思。”薛谦摆摆手;“我不同你们理论,都是些妇人之见。”
薛谦在屋里只坐了一会子便出了院子,不想才出去便有人来回话:“忠顺王府打发人来,说是要见老爷并大爷。”薛谦听了一惊,心内暗暗惊道;家里并不曾与忠顺王府往来,他打发人上门来做甚么,又说要找蟠儿,莫不是蟠儿在外惹了甚么祸?
这薛家自进了京里最怕与各派势力牵扯,素日为人做事甚是低调,此时听说忠顺王府打发家人上门,不免将家中生意场上的事回细想了一遍,却的确没有与忠顺王府牵扯的事,薛谦一面想,一面着人去请薛译并薛蟠来。
薛谦回去自换了一身见客的衣裳,迎面与薛译碰见,两人一边说了一边往前面厅上去了,那来人是忠顺王府长史官,此时茶几上放的一碗茶并未动过,三人见了面彼此见了一番礼,长史官便先开口说道:“我等此次冒然上门,不为别的,只因奉了王令而来,需要向令郎请教一件事才是。”薛谦连道了个几个不敢,又叫外头的人问道:“去问问蟠哥儿怎还不来?”
另一旁的薛译让了一回茶,便问长史官;“我家哥儿一向拘在屋里读书,少往外头走动,不知怎的惊动了老王爷,他小儿郎不知事,还望大人明说,家里也好管教他。”
那长史官听了便冷冷的道:“别的都不必说,只王府里有一个小旦名唤做琪官儿,一向好好的在府里,却不想如今有十几日不见回去,各处又都寻不着,若是别的戏子都还罢了,只这个琪官甚合王爷的心,王爷身边断断少不得他,昨日去寻时打听得他同令郎并几个公子一道吃酒,因此才特意上府来问。”
那薛谦听了长史官的话方将一颗心落回肚里,他已知薛蟠原是跟贾宝玉无意撞见的,想来那甚么琪官便是同席的人,只薛蟠必定是不识的,薛谦又见这长史官如此大费周张的模样,这琪官儿在老王爷跟前必是重要人物,因此便一叠声问外头;“怎的还不见那孽畜来?”
那薛蟠才见了薛谦回去,转眼又见薛谦打发人来叫,也不知是何原故,待赶来时,薛谦喝道:“孽畜,你不在家认真读书也罢了,怎的又招惹上王府上的琪官,他是王爷身旁第一要紧之人,也是你这等草阶能沾染的?”
薛蟠唬了一跳,又听甚么‘王府’,甚么‘琪官’便一脸迷茫,他问道:“实在在不知老爷说的‘琪官儿’是何人,还请老爷明示。”那长史官听了便冷笑一声说道:“公子若说不知,我只问你,昨日公子酒席上见的人都有谁?”
那一旁的薛谦见这长史官如此耀武扬威的,心中着实不喜,只此时也奈何他不得,只得喝令薛蟠:“大人问的话,还不速速回的,你倒是识不识得那名叫琪官的,一个字也不许瞒。”
薛蟠便一脸委屈的说道:“那席上除了荣国府的一个宝玉,余者等人都是第一回见的,我并不认识甚么琪官儿。”薛译出声问道:“都有哪些人,还不说来与大人细听?”薛蟠想了一想便说:“那席上除了宝二爷,共有五位公子,一个神武将军公子冯紫英,一个安平将军公子卫若兰,一个锦乡伯公子韩琦,另两位一位名叫做柳湘莲,一位名叫做蒋玉菡,并有那三四个唱曲儿的,着实没有一个叫琪官儿的。”
长史官细细回想了一番,开口说道:“是了,那叫蒋玉菡的正是琪官儿,公子可知他现下住在何处,席上可说了甚么话不曾?”薛蟠说道:“我与那蒋公子不熟,席上与他不曾说过话,那公子与荣国府的宝二爷倒是极熟的样子,兴许大人去荣国府问问也未可知。”那长史官听他如此说,便要去往荣府再问,一时便急忙去了。
薛谦与薛译亲送了长史官出去,又叫了薛蟠去书房,薛谦只对着薛蟠喝道:“你跪下,岂知你差点惹了大祸?”那薛蟠连忙跪下,一旁薛译劝道:“此事蟠儿全然不知情,何必怪他,只是不知那琪官儿是何等人物,竟要忠顺王爷如此紧张?”
薛谦心中叹了一口气,眉宇间又带了焦虑,正是因回想起堂堂忠顺王府如此大费周章找一个戏子,这戏子必定是要紧人物,至于是何人物,再去深究已无必要。
薛谦转头对薛译说道:“且不必理会琪官儿是何等人物,只蟠儿就是全不知情才是最险要的,如今京里局势波云诡谲,我原存心想拘他在家里念两年书,可惜他又不是读书的料儿,我唯恐他在外头被人利用若了祸事?索性让他跟着你出去,避过这两年再说。”
原来,早几月前,安国公顾耘便寻上薛谦,说跟云南临界的一个缅甸国盛产黄金与美玉,当今圣上有意同缅甸国通商,到这缅甸国买山开矿,只是现如今国库空虚,圣上便想指着户部挂名的皇商牵头,圣上将此事交由安国公手中,那安国公细细留心了四大皇商,见其余三家皇商财力多不如薛家,且都有牵扯京里势力争斗的,再则薛家先祖早些年便与缅甸国有生意往来,因此才寻上薛家。
有这等好事薛谦岂有不动心的,他又多次打听才知确有此事,回来与薛译并家中几个大掌柜多方商讨,多认为是可行的,于是便应下此事,又着几个得力的掌柜已先往缅甸国去查看了,早几日已有信传来,那缅甸国国小力微,且刚停了战火,便是不做黄金玉石生意,薛家寻常的布匹瓷器等也是有利可图的,那薛谦又与安国公顾耘几次商谈,再过几月,便由薛译亲往缅甸国去坐镇。
薛译听了薛谦的话大惊:“哥哥难道不知那缅甸国是甚么地方,蟠哥儿平日娇养在家里,何曾吃过那些苦,便是早几年跟着卢太医略吃了些苦头,哪里能跟那等蛮荒之地相比。”
只任薛译再三相劝,薛谦像是铁了心似的,一旁跪在地上的薛蟠倒是听明白了,家里老爷是要自己跟着二叔往缅甸国做生意去,他小儿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丝毫不见惧意,又一心想着离了父母,正是天高任鸟飞的时机,心内早已巴望着能随薛译去这缅甸国。
薛蟠听了一阵,又见老爷说这安国公顾耘也要往缅甸国去做生意,便好奇问道:“朝庭有律严令官员行商,这安国公如何还能光明正大的往缅甸国做生意去,且二叔说那是蛮荒之地,他不好好的在京里做官,为甚么要往那里。”
薛谦见他如此天真,摇了摇头说道:“政令是死的,人是活的,朝中明面上只说是去邦交,底下的事都是交由我们手中。”薛蟋又问起安国公此人,薛谦说道:“这安国公我与他也见了几次,是个再稳妥不过的人,在京中赫赫有名,出身高贵不说,又手握重权,初时,我实在猜不透他为何要揽下这宗差事,只是眼见近日京里不大好,心想一则是为了这里头的油水亦不可知,二则怕也是要避开如今京里各方争斗的局势。”
穿越红楼之淡定宝钗 46第 45 章
又说因薛谦要将薛蟠送到缅甸国去学着打理薛家的生意,一时家里闹个不休,那王氏虽在府里做主惯了,只但凡薛谦说定了的事,也是轻易更改不得。
且不说王氏如何在薛谦面前苦苦恳求,另一头荣国府这边亦闹了个底翻天,原是那日忠顺王府家人听薛蟠说琪官儿跟贾宝玉熟识,便往贾家去寻人,又当着贾政的面将宝玉明讽暗讽一番,一时待王府的长史官走后,贾政动了怒,几乎将宝玉打个半死,幸而家里老太太,太太死命拦着,偏是如此,贾宝玉仍是被打得动弹不得,王夫人不知从哪里听说薛家有一种极好得治棒疮的药,便打发人到王氏这里来寻,王氏听说宝玉挨了打,立时便命人寻出药来,又打发身边的王嬷嬷跟着去看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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