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淡定宝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春贤
云海媳妇好笑的说:“这我哪里知晓,只知道虽说是骂了,不过咱们府里老爷与二老爷平日这些东西都是老太爷收的呢。”
宝钗听起来有些好奇便问道:“这里面却又是个什么典故。”
“姑娘不知道,咱们家的规矩都是当老子的收拾儿子的东西呢。”说着,云海媳妇又拿眼瞅了薛蟠问道:“却不知道蟠哥儿和姐儿日后留个什么东西给老爷收呢。”
蟠哥儿被云海媳妇说的面上一红,这云海媳妇原说的是一句顽笑话,却惹得薛蟠顿时浑身不自在,云海媳妇又怕他们弄脏了东西,只领着他们略微翻了一番便都好生收了起来,又引着他们别外顽去,只这一路薛蟠连话也不多说,便是连找的一本画本的西游记也忘了带出来。
此后有月余,宝钗要薛蟠写字他竟都认真写了,每日学里回来也认真看书,把那学馆的先生也惊得了不得,此事,薛谦自然也都看在眼中,心中甚是欣慰,只嘴上仍然不说,面上也总是淡淡的。
这日早上,王氏让婆子早早摆下饭好让薛蟠吃了学里去,只等薛谦进来了,宝钗与薛蟠便都入座用早饭,饭罢,跟薛蟠的长随小幺套车去了,因有薛谦在,薛蟠连坐也不敢,只恭恭敬敬的站在地下,薛谦吃了半盏茶状似无意的问薛蟠:“现下学里先生教的甚么文章?”
薛蟠答道:“先生正在教增广贤文。”薛谦又问:“可有不解的?”
宝钗见薛谦如此询问抬头看了薛蟠一眼,宝钗这些日子暗中观察薛蟠,见他虽然品性大改,只这脑子显然并不是读书的料,日后如若要走仕途除非下死工夫,只是他性子太耿直,便是走了仕途也未必是好事,宝钗心想的是他以后还是接了薛谦的班,老实的接了皇商一职也未尝不可。
果然,薛蟠挠了挠头说道:“先生正讲到劝学篇来,只是孩儿愚笨,刚刚才背完文章,古人说的意思还未能理解,我有不懂的去问先生,先生也只说,书读百遍,其义自现,只是为了背这文章,我岂止读了百遍,却仍是不解。”
薛谦听了薛蟠的稚子语言,心里仍不住有些好笑,便将手中的茶碗搁在桌上道:“有读不懂的要多多虚心向同窗请教,再有不懂的回来问我也罢了。”
薛蟠道了个是,那薛谦又哼了一声说道:“我念你这孽障近日并未生那许多事端,这里有块砚石,给予你了,日后也需得如此,不可再象往日一样顽劣霸道。”
薛蟠自知父亲薛蟠少有对自己如此耐心的,不觉有些怔了,王氏在一旁说:“还不快来接了,这还是太爷给你爹爹的,千万要好生收着。”薛蟠接过砚石,又恭恭敬敬的向薛谦道了谢,宝钗也凑过去观赏,原是一块雕得极细雅的童子献寿端砚,那端砚是砚中至宝,这还是宝钗自穿越以来头一回见着,便对他说道:“哥哥借我看一下。”薛蟠将砚往身后一藏,说道:“不给看,这是爹爹给我。”宝钗不满的瞪着他:“我又不要你的,不过借来看看而已。”那薛蟠仍是不肯,一旁的薛谦与王氏见儿女两人拌嘴,皆忍不住笑了起来,眼见宝钗要急了,薛谦故意沉着脸说:“才赞了你两句,你又现了原形,你妹妹年龄小,凡事都要让着她些才是。”那薛蟠被说了一通,便嘟着嘴将砚拿给宝钗,宝钗朝着他得意得一笑,这才拿起砚好生赏玩了一番,这才还给薛蟠,薛蟠接了过来,又好生收起来,不过又过了片刻,有婆子说外间送薛蟠学里去的车已经套好了,王氏不免再三叮咛几句,薛蟠自到学里去了不提。
穿越红楼之淡定宝钗 7第 6 章
不久便要进入腊月,这几日正是阖府最忙的时候,中午饭罢,薛宝钗与丫鬟婆子到王氏的明禧院来顽儿,宝钗进去时,地下正有一个媳妇在回话,她二三十岁的年龄,身量高大,穿着一件油青色的皮褂子,看起来很精明干练的模样儿,见了宝钗嘴里便连连称赞,宝钗因不知道她是谁,只扭头望着王氏,王氏笑道:“你没见过她,自然不认得,这是咱们府里专管量体裁衣的有胜家的,她夫家姓黄,你只喊她黄大娘便是了。”
薛宝钗喊了一声,引得有胜家的嘴里连道不敢,又拉了身后一个还未留头的女孩儿过来说:“金莺,快来与姑娘磕个头罢。”那小丫头一点也不怯,听了她娘的话立时便朝着薛宝钗磕了个头,嘴里又说了许多吉利话,王氏见了便笑道:“这丫头倒是生得一副好齐整的模样,嘴巴又很伶俐,怕是以后你们两老还要享她的福呢。”
有胜家的笑着说道:“甚么福不福的,还不是全凭主子们做主。”王氏笑了笑,又说道:“我倒是极喜欢这小丫头呢。”有胜笑的笑眯眯的回道;“能入太太的青眼,是这丫头的福气。”
说罢,宝钗身旁的星雨已将小丫头搀了起来,又有王氏房里的一个丫鬟名叫做红豆的抓了一把果子给她,宝钗望着那小丫头,见她虽然脸还未长开,却生得眉清目秀,上身穿着水红绉纱面子的掐腰小袄儿,底下是一件杏黄色绣着百合花样的簇新裤子,颈上戴了个银项圈,显见家里也是极看重的,只听有胜家的喊她金莺,顿时便明了这便是原著当中宝钗身边的大丫鬟黄金莺,后改名叫做莺儿的。
王氏又问有胜家的:“这孩子几岁了,你们俩口子平日又忙,都丢在哪里看管。”有胜家的笑着答道:“过了年便满七岁,原先公婆在时,便由他们看着孩子几个,去年公婆到庄上去了,她又最小,我不忍心她离的远,便每日府里当差带着在身边,好在她还算听话,并不需人时时看顾着。”说动,有胜家的顿了一下看着王氏说道:“如今她也到了当差的年龄,太太最会□人,要是不嫌弃这丫头生得粗笨,收在太太院子里做个粗使丫头倒是她的福份。”
那王氏听了有胜家的话后,又转细细打量着金莺,见这孩子生得果然乖巧,便说道:“我院子里的人都已满了,倒是钗儿院里去年走了个丹若,一直还未添上,过了年便让她直接上晓春院里去伺候钗儿,先领个三等丫鬟的月例,且再看她日后的造化罢。”
有胜家的听了顿时喜出往外,虽说如今只是个三等丫鬟,只是若以后她肯争气,得了主子的青眼,成个一等丫鬟,二等丫鬟倒比在别处还体面一些,便是进去了,吃穿用度都是一等的,又不用做粗活,个个养的倒是跟正经主子一般,等再长大些,也算能有个好前景儿。
有胜家的向王氏跪下磕了一个头,嘴里欢喜的说道:“多谢太太的抬爱,这孩子也不知道修了几世的福气能来伺候姑娘,回去了定会好好教导她以后专心当差,忠心主子。”
有胜家的再三谢了,王氏便开始细问阖府主子们过年裁衣的事议,有胜家的连忙正色回道:“仍是按照家里的老例,两位老爷与两位太太们各是新衣二十四套,小爷和姑娘们房里新衣十二套,几位姨娘房里新衣三套,各房有体面的丫鬟的衣裳亦早先的规矩,一等丫鬟一人两套裙袄,二等丫鬟一人一套裙袄,三等丫鬟一人一匹棉布。”
王氏听后又道:“前几日常武家的来回话说裁衣裳的银子早已经支出了,怎的还不见衣裳送来。”
有胜家的慌忙回道:“大老爷与太太的差不多都已快完了,只是有一头,如今二老爷和二太太还未家来,裁衣不比旁的,必得量了才好做,因此还未裁出来,二老爷并二太太的不曾做,底下小爷姑娘并姨娘们的也不敢先做,因此还未报上来了。”
王氏听了,便笑道:“你也是个糊涂东西,往常二老爷二太太在此,守着规矩是正理,如今他两人还未归家,你只管不知变通,到时再赶在一处该迟了。”
有胜家的陪着笑回道:“我原先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家里有规矩在,不敢随意变动,因此今日才来讨太太一个示下。”
王氏说:“这你几日便将紧要新衣先裁出来,好在二老爷这几日日便要家来,等到时他们回来,少不得还你还要领着几个得力的媳妇赶一赶才是呢。”
有胜家忙答应下来,又与王氏细细说各房主子们新衣是甚么款式的,薛宝钗听了半日,便看着坐在一旁的黄金莺,只见她乖乖的站在有胜家身后,又一点也不认生,只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宝钗,那有胜家的说她过年了便七岁,宝钗细细打量了一下,只怕还不到五岁,宝钗向金莺招招手,金莺便走了过来,宝钗明知她姓名仍故意问道:“你叫甚么名字?”
“我叫金莺。”黄金莺笑眯眯的回道。
“我以后便喊你莺儿吧。”宝钗跟她说道,金莺年纪虽小,却已经知道眼前之人便是她日后要服侍的,因此点点头回道:“姑娘爱叫我甚么,我就叫甚么,待我回去跟我爹妈说,叫他们以后喊我莺儿罢。”
宝钗见她果然机灵可爱,便又问道:“你家住在哪里,也是在府里么?”莺儿摇了摇头回道:“我家并不住府,在后街葫芦巷里,门口有棵大槐树便是我家。”宝钗自穿越以来从未出过府,虽然非常想见识外面是甚么样子,只是想来王氏也不会答应,便好奇的问道:“那你平日跟邻家的孩子顽甚么?”莺儿说道:“我妈不让我跟他们一起野,说女孩儿应该规规矩矩的才是,每日妈妈进府里当差,我便跟着一起来,近日我正跟我妈学打络子呢。”
原著当中,莺儿善长打络子,又会编花篮,有一出是她给宝玉打络子,说起颜色的搭配让宝钗印象颇深,现在听她小小年纪已学着打络子,便追问道:“你如今会打甚么花样儿的?”
“我才刚学会打梅花结。”莺儿说着从荷包里拿出一个五心攒梅的活络结子,宝钗接了过来,见那络子因小孩劲小打的有些松,只是纹路却一点不错,便又说道:“过年你进府了便也来教我打络子好么?”
“那有什么难的。”莺儿笑着说:“我妈说我学得快,等我回去叫我妈教我多打几个新奇的花样儿,等过年进府了就来教姑娘。”
宝钗与莺儿说了一会子话便听外面传话说是有福家的来了,如意打起帘子对着王氏说:“太太,有福婶子过来了。”
王氏心道必是因薛二老爷家来的事情要回,便连忙叫她快进来,有福家的应了一声说道:“我这里是因前面爷们儿递了话过来,说是二老爷已过接官亭,不过半个时辰便要家来了。”
王氏便叫有福家的来细细过问,因已进入腊月,在外的薛府二老爷薛译自是要赶回金陵,原是早早打发人送了信回来的,薛谦与王氏每日算了日子,正是这几日便要到家,王氏拿了一个馏金缕空的怀表来看了时辰,又问有福家的:“不是说还有一二两日,怎的这么快,打发人去叫老爷回来了没有?”
有福家的回道:“才刚接了外面的信我男人便去接老爷回来了,此刻只怕已家来了。”王氏又对身旁的如意说:“你快打发人去学里接蟠哥儿回来。”
因薛译往常在家住在府里西边的永晖堂,王氏想着哥儿姐儿都大了,便将后面连着的嘉晖堂一并连起来,两边俱都清扫干净,又有拨过去的婆子媳妇伺候着,此时,王氏又命了家人去大厨房看准备的是甚么晚饭,一一都备好后,王氏便进了里屋换了件衣裳,又命人时时等在二门。
又说薛谦自接了有福传来的话便立时赶回家来,回来时薛蟠亦刚好从学里归来,薛谦又训斥要薛蟠好生读书,等二叔回来不许领着弟妹淘气,薛蟠一一都应了,并留在大门外陪着薛谦一起等二老爷薛译回来。
申时一刻,薛谦身边的小厮打马赶来,远远的下了马奔过来一脸的喜色说道:“老爷,二老爷家来了。”
果然,立时远处便有尘土扬起,一个黑色的人影扬鞭打马飞奔而来,亦是在远处便翻身下马向这边疾步走来,薛谦见了仍立在原地,只摸着胡子点头,那来人自然便是薛谦胞弟薛译,他穿着一件半新的青色绉绸的袍子,脚下登着一双双鱼鳞缎的厚底油靴,外罩一件八宝锦绣云鹤氅的髦衣裳,奔到薛谦面前先是单膝跪地拜道:“不孝弟弟迟归,劳阖府大小牵挂,实在不该。”
薛谦扶起薛译,此时已是双眼含泪,嘴里只说:“回来便好,一路可顺遂。”那薛译亦是满脸泪水,两兄弟相扶着只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倒是薛蟠见到离家许久的叔父,便双膝跪地对着薛译磕头:“蟠儿拜见叔叔。”
薛译受了薛蟠一拜,又将他扶起对着薛谦说道:“可见我确是离家太久,如今蟠儿已长这么高了。”
薛谦道:“即是如此,过了年便不许外出,只留在家里就是了。”薛译摇摇头说道;“哥哥莫劝,天下十亭我不过走了一二,自见识了外面的世界,越发明了我不过是井底之蛙呢,我已经打算好了,明年要往那云贵之地去。”
薛谦假意瞪了他一眼,说道:“别人都做井底之蛙,唯独你最清醒,你倒是领着媳妇儿自在外面逍遥,我与你嫂嫂在家倒要时时为你们担心。”薛译面上带了愧色,对着薛谦说道:“我也知道劳动家里牵挂,如今家里的一应的事务都要哥哥照应,我只承哥哥的情便是了,下辈子只罚我来做长兄罢。”
薛谦笑骂了薛译两句道:“你如今在外面跑了几年,越发贫嘴了。”这薛谦深知胞弟脾性,亦未再劝只看着薛译来的方向问道:“你一人在前面打马回来,如何也不等着你媳妇儿与哥儿姐儿一起回来。”
“我自进了城便心急回家,那后面东西带的多,我不耐烦等等陪着他们走,便先打发先行,回来时我正遇到嫂嫂打发来接的婆子们,想必等会子便回来。”果然,不过一会子的功夫,便看到远处有一二十辆车子入了尺永街,为首的的一辆翠盖珠缨八宝车,那车到了薛府门口从西南的一个角门里直接牵进府,进了府又换了几乘小轿直接抬入进去。
又说王氏与宝钗这头,自打发人等在二门,不过一会子便有个媳妇满脸堆笑的来回说:“回太太的话,二老爷与二太太家来了。”
果然,那几乘小轿进了门,一个扶轿的婆子打起帘子扶出一个年轻媳妇,正是薛译之妻冯氏。
只见她头上戴着累丝嵌宝石人物纹金攒珠,又插着一支玛瑙佛手形蜜蜂金簪,系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丝绦,上身穿着一身玄色五彩金遍边葫芦样穿花罗袍,□是一件立式水纹八宝立水裙 ,脚下是一双八宝缎子白绫平底绣花鞋,外披着银白底色翠纹织锦羽缎斗篷,又看她杏面桃腮,眉如弯月,果真生得秀丽端庄 。
冯氏娘家是金陵本城人,家中是世代书香门第,便是她与薛译的亲事亦是王氏亲手做的。那冯氏见了王氏盈盈一拜,喊了一声:“嫂子,经年不见,家里一切可都安好。”
王氏上前扶起冯氏,笑道:“都好都好,老爷跟我在家里日夜牵挂,总算是把你们给盼回来了。”说着相契进了内堂,此时薛谦与薛译亦进来,四人坐好后,小一辈的又相互磕头拜见了,因舟车劳顿,彼此都未诉衷肠,薛译一家只洗漱一番,简单吃了夜饭便都歇了,一应的事都等明日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古人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因此薛译向薛谦下跪拜见是可以说得通的。
穿越红楼之淡定宝钗 8第 7 章
次日,宝钗一大早便醒了来,星云星雨亲自来服侍她穿衣盥洗,刚刚穿越来的头几日,宝钗不肯让人服侍,只是众人怎会依她,如今过了一段时日之后,竟然已经有些心安理得了,宝钗默默的反省着。
星云见宝钗一脸沉思便问道:“姑娘在想甚么,讲来也让我们听听。”宝钗回过神来,随意找了一个借口;“我在想今日早饭吃甚么。”
星雨笑着说:“这有甚么了好想的,姑娘只问我便是了,我已去瞧了,今日早上有粳米熬的粥,粟米百合红枣羹,另有清蒸肉末蛋,奶油皮子蒸的乳鸽,藤萝饼,水晶虾饺。”
宝钗想起以前大学时吃的面条,便低声道:“我想吃在面条?”星云惊讶的说道:“这面条有甚么好的,咱们家早饭不比面条强多少。”
宝钗听了便不言语,星雨见此,便说道:“姑娘若果真想吃,咱们便吩咐厨房做一碗来,只当尝个新鲜好不好?”宝钗一笑,连忙点头,星雨便打发小厨房做一碗面条来。
待薛宝钗一切都穿待妥当后,奶嬷嬷李氏又寻了一件八宝百蝶穿花点着白边狐狸毛的披衣于她穿上,又有外头丫鬟摆下了早饭,宝钗看到桌上一碗面条,果然很满意,便慢腾腾的吃起她的早饭,过了一会子,听婆子说她爹娘与二叔二娘都在百鹤堂里说话,吃完早饭便与李氏带着丫鬟等人也赶去百鹤堂。
百鹤堂离晓春院不远,那里几间屋子打通了极是宽敞,两则留了厢房并茶水屋,原是有亲近的女眷过府,王氏留着待客的地方,薛宝钗一行人往那抄手游廊直入了百鹤堂,还未走进去便听到有说笑声,入内才见里面乌压压站了一屋子人。
薛谦与薛译坐在炕上,挨炕一溜放着张张椅子,上边搭着半旧的弹墨椅袱,王氏与冯氏正坐在西侧下首说话,薛蝌穿着一身家常衣裳,乖巧的坐在一旁跟宝琴顽,那薛宝琴本是原著里有名的才女,此时不过两三岁,正穿着一身红绫子小袄儿在地下摇摇晃晃的走路,另有薛蝌与宝琴的奶嬷嬷并丫鬟,王氏的丫鬟灵芝,如意,红豆,香云,冯氏的丫鬟春意,春贤,春方,春文,兼之王氏的陪房常武家的,金栓家的,冯氏的陪房赵大家的,王顺家的,并一众的媳妇婆子们。
宝钗进去后先向长辈等人问安,在地下的宝琴摇摇晃晃的跑过来一把抱住宝钗,扬着脸含含糊糊的喊姐姐,又要她抱,宝钗见她长的雪白粉嫩,便弯腰将她抱起,不过到底劲小,抱起来很是吃力,宝钗身后的李氏接过宝琴笑着着她说:“姑娘自己都是孩子,哪里还抱得动,仔细别摔了琴姑娘。”
宝钗笑了笑,逗宝钗顽了一会儿,便蹭到王氏旁边挨着她,王氏将她抱在怀里怜爱的问:“我的儿,早饭吃的甚么?”
薛宝钗知道王氏每日必要过问她的饮食,便靠着王氏回道:“原本有粳米粥,虾饺,只是我早上想吃面条,便叫小厨房做了一碗。”
王氏听了微微一皱眉,问她的奶嬷嬷李氏:“怎么给姑娘吃这么个东西?”李氏连忙回道:“原是备了十几样,偏姑娘早起便厥着嘴,只说要吃面条,我想着偶尔吃一回来尝个新鲜也罢了。”王氏又问宝钗:“你爹爹上回拿的奶酪块子怎么没蒸来吃?”
王氏嘴里说的奶酪块子是她薛家的商队去北方收皮子时带回来的,专门发酵好的奶酪用一小块合着汤蒸了吃起来酸酸甜甜的,倒很像宝钗前世超市里卖的牛奶乳酪,吃那商队的说小孩子吃这东西正长身子,王氏心里怜惜宝钗瘦弱,便每日叫厨房给她蒸一碗,宝钗的*李氏说:“怎么没蒸?一连吃了几日,姑娘又嫌吃絮了,怕姑娘吃怕了,我便吩咐厨房里停了两日。”
王氏听了便点着宝钗的额头笑骂道:“偏你不知足,又养了一张刁嘴,去了一趟通共只得了一包,你哥哥爱吃也没给,全放你屋里了,你还嫌吃絮了。”说罢,王氏又转头望着冯氏说:“这东西小孩子家的吃倒很好,等会子打发婆子送一点子到你院里去也罢。”
冯氏倒了谢,又有外头婆子来回说二老爷带的马车都已卸了,来回是不是一一端进来过目,原是薛译每年出去都带了自家铺子里的茶叶,瓷器,漆器,折扇,云锦带到外地去换了银子,又换了沿路的,更有那海外的东西,回来时足足有十几车。
薛谦命人把那东西都依次念了,又登记造册,头几车不过都是些海果,福气薯,红椒,黑糖,红果,甜米,海鱼,海参,海菜,干果,香米,黑米,薛译命人将薛家各房都送了,又捡了那好顽的能放的进了库房收起来,余下的都放入大厨房,命人弄了来吃。另有几车专是从外地带回来的珍贵药材,都是一些牛黄,羚羊角,鹿茸,冬虫夏草,野山参,麝香,犀牛角,薛译亦捡那名贵的送了兄嫂,余下的也一一存入库房,还有几车专是哥儿姐儿顽的东西,不过都是一些笔墨纸砚,另有一些折扇,团扇,扇坠,手绢,泥塑的彩像,后几车是全是名贵的布匹,绢,纱,绸,缎,绡,也一一点数入了库房,另几车是女人们的首饰,其中极品南海东珠二十匣,碧玺,橄榄石,石榴石,玛瑙,绿松石,猫眼各二十匣,上等珍珠二百匣,另有金头面五十套,银头面八十套,珠花,金钗,玉镯,金镯,戒指盖无数,并有薛译亲自为薛谦备了一箱东西,里面是他沿路收的各家名贴,拓本,印章,上好的玉石,名贵的笔墨都不一一概述。
别的东西都还罢,只薛译亲自给薛谦备的东西叫人抬了进来,薛谦开了箱子打开东西看了,便含笑着摸着胡须点头,薛谦又见里面有一方端砚便拿了起来细细端看。
王氏见薛谦拿着那端砚看了半响,便对冯氏道:“前儿老爷将手里收的一块端砚给了蟠哥儿,我还说这好东西给他恐是糟蹋了呢。”
一旁的薛译听了,便拿眼看着薛谦,问道:“可是那块童子献寿端砚?”薛谦只笑不语,薛译见此,竟不觉也笑了出来,王氏见两人这副模样儿,心知那方砚有甚么典故,便好奇的问道:“可是给蟠儿那砚有甚么故事,说来咱们听听罢。”
薛谦与薛译都只笑不语,只薛译被冯氏催得紧了才笑着说道:“你不知道,为那块童子献寿端砚,我小时候还与哥哥打了一架。”
王氏与冯氏听了好笑,越发要知道前因后果,便连着催问,薛译想了想,说道:“那时因哥哥功课做得好,老太爷便把这砚给了哥哥,我自然不服,只是又不敢去问老太爷,便跑上去问哥哥,哥哥被我缠不过,说把砚送给我,我又矫情把砚给摔了,那砚上现在怕是还有一个缺口呢。”
王氏听了便趣笑道:“可见各家都是一样,老爷与二老爷这样亲厚的兄弟,小时也因一块砚便拌嘴呢。”
薛译笑着说说:“那牙齿与舌头还有咬到的时候呢,我与哥小时虽拌嘴,只转眼倒忘,那年四五岁时刚入家学里,因与同宗里一个子弟打架,哥哥拿起砚台就往人家头上砸,险些没将人家砸死,后被老太爷知道了,我跟哥哥两人几乎被打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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