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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淡定宝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春贤
宝钗听了只觉眼前一黑,香菱连忙扶住她,说道:“奶奶不可自乱阵脚,现下还不知外头是甚么情形,需叫人去打听清楚才是。”
薛宝钗心知自马上跌下来,弄不好会伤了人命的,然而心中虽急,却强自忍着慌张,先端起小几上的参茶吃了一口定了定心神,这才问那婆子:“回来报信的小厮在何必,快叫他来见我。”婆子摇头不知,宝钗又问:“赵总管几时走的,带了几个人去?”那婆子又摇头说不知。薛宝钗眼里急得直冒火,骂道;“留着你何用,问你一句话,左一个不知,右一个不知,明儿你也别在这屋里当差了。”
婆子连忙跪下来告罪,莺儿见宝钗急得脸色发白,便说道:”奶奶,这婆子不中用,想必外头的话听岔也是有的,你且不要心急,只待外头打探消息再说。”
薛宝钗一口气吃了半盏参茶,扭头对青梅说:“你打发人将那回来报信的小厮寻过来,再寻机灵的小子外头探听消息去,另叫人赶紧往太医院里请太医去。”
青梅道了一个是,急匆匆的去了,薛宝钗虽不知顾耘伤得重不重,却叫人将屋里的伤药先清点出来,又扶着小丫头的手要往二门去,香菱心知宝钗原本便胎象不稳,心里唯恐宝钗急坏了身子,便忧心忡忡的劝道:“奶奶,外头有小厮们侯着,咱们前头去守着,也帮不上甚么忙,你只顾着自己的身子就是了,没得到时爷又惦记着奶奶这头。”
宝钗执意不肯,香菱见此,只得带了几个丫头婆子们扶着她往二门去了,一时,那来回话的小厮来见宝钗,原是顾耘出宫后,同行的除了小厮们,另有七八位一同骑马的武官,谁知走到顺宁大街时,有一头疯牛冲撞而来,几人躲闪不及,又惊了马,街上乱成一团,家里小厮见跌了马,连忙打发他回来报信,这小厮并非贴身的服侍的人,现下是何情形,这小厮也说不清楚。
薛宝钗听后越发焦急,偏巧那外头去探听消息的小厮还没回信,倒是过了一时,听信而来的薛蟠跟太医一起进了府,那薛蟠安慰了宝钗几句,随际带了小厮往事发地赶去。
直过了半日,方才自外头听说顾耘已家来了,府里小厮们早将人抬回上房里去了,那请来的太医进去为顾耘看伤,薛宝钗亦回了院里,只因是年轻女眷,不得不耐着性子在厢房里侯着,过了大半时,才听说太医已去了,又有那回话的婆子说顾耘伤得很重。宝钗心头一抽,扶着小丫头的手急急忙忙进了里间。
待进了里间,才见顾耘正侧躺在床上,一手撑着头正含笑的望着进来的宝钗,宝钗走近,眼角微微有些泛红,问道:“你伤了哪里?”
说罢掀开薄被一看,只见顾耘右腿上包扎了厚厚一层白布,越发急了,顾耘见她急得要哭,便坐起身来拉住她的手,宝钗急了,说道:“你别混动,仔细又弄到伤处了。”
顾耘说道:“不过是些擦伤罢了,往常受得伤比这重多了。”宝钗初时不信,又见了顾耘的伤口,只担心是伤了骨头,后反复查看了,顾耘又拆了白布给宝钗看了,果然见只有一些擦伤,宝钗这才相信,她白担了一场心,此时松懈下来,方才觉得身心疲惫,又问道:“既如此,作甚么缠了白布,没得捂坏了伤口,快拆开来。”
顾耘这才将前因后果说了,原来他们确是被疯牛惊了马,只是顾耘眼急手快勒住了马,并未受甚么大伤,反倒是同行的几位大人,看样子像是受了伤,那顾耘正好趁此机会告了重病。
宝钗听后皱眉说道:“一连伤了几位朝中大臣,圣上岂有不过问的?”顾耘轻笑一声,说道:“那太医已打点好了,再者我当街被惊了马是真,圣上再打发太医来瞧,我只说受惊过度,下不得炕便是。”
宝钗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体态康健的,哪有半分受惊过度的模样?虽不知他此时装病是甚么缘故,只是朝中之事,宝钗平日并不曾多问他半句,因此此时也并未追问。
因顾耘受伤,当日太后娘娘便打发嬷嬷来看了,又叫了她惯用的黄太医来给顾耘瞧了,顾耘自是装病不提,过了几日,宝钗竟听说那日一同被疯牛冲撞的大人里一位,真个因跌下马重伤离世,另几位亦受了重伤,圣上不免好生宽慰了一番,又罢免了京兆府尹之位,倒是隐约听说宫里太后娘娘不知怎的,斥责了中宫一番,因涉及中宫体面,宝钗亦不好去打听详情。
又几日,圣上下了口喻,令几位受惊的大臣在家中好生养伤,那顾耘得了空闲儿,每日在家伴着宝钗安胎,这且不必一一细表。
作者有话要说:又地震了…我多灾多难的中国,雅安加油!中国加油!





穿越红楼之淡定宝钗 116第 115 章
转眼京中落了好几场雪,宝钗已坐胎四五月了,先时在屋里静养了一两个月,现如今胎象已稳,那顾耘自告了病假后,每日在家伴着宝钗。早几日太医奉了圣意来国公府复诊,隔日便回圣上,称国公爷顾耘腿伤已痊愈。
这日吃罢中饭,外头又飘起大雪,顾耘正在书房写折子,便听到外面有小子隔着门说道:“奶奶来了。”顾耘听见宝钗来了,放下手里的笔站起身来,此时已有丫头们打起帘子,宝钗扶着小丫头的手走里里间。
顾耘迎了上去握着她的手低声责备道:“你不在屋里跟丫头们说话,这会子跑出来做甚么,这雪天路滑的,仔细跌了脚。”
宝钗笑了笑,说道:“不碍事,有丫头婆子们围了一圈儿呢。”说时,已有小丫头上前将宝钗穿的孔雀纹大红羽缎披风取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穿的月白色素面妆花小袄,顾耘书房里十分暖和,饶是如此,顾耘也生怕她冻着,扶了宝钗坐到熏笼旁,说道:“便有是丫头们护着,外头这么冷的天跑出来,吹了风又要嚷头疼呢。”
薛宝钗对他说道:“才刚我哥哥差人送了些稀罕东西,我叫人弄好了,拿来给你尝尝。”顾耘奇道:“甚么稀罕东西,值得你此时巴巴的送过来?”
一旁的小丫头听了顾耘的话,将手里提的一个粉彩缠枝莲花小瓷壶放在桌上,并取出两个小盖钟,小丫头揭了壶盖,立时屋里弥漫了一股从不曾闻过的浓香味,顾耘起身往壶里看,只见壶里装的不知是何物的黑水,正冒着热气,宝钗笑着说道:“这是哥哥从洋人手中淘换来的,洋人们唤这东西叫热可可,哥哥尝了一回,味道还算尚可,便送了一包可可粉来。”
因薛家现如今跟洋人做生意,薛蟠每回能从洋人那里换来不少天朝不产的稀罕东西,今日薛府打发来下人又过来送东西,里面竟带了一包可可粉,宝钗见了很惊喜,连忙叫人煮了,又叫屋里丫头们尝鲜,丫头们嫌黑乎乎的,闻着一股怪味儿,都不肯尝,宝钗便急巴巴的带来跟顾耘分享。
顾耘说道:“不过看着有些碍眼罢了,闻起来倒是股异香。”宝钗笑着说:“偏这群丫头不识货,咱们自己受用便是。”说罢,起身往小盖钟里倒了热可可,递了一盏给顾耘,顾耘吃了一口,醇厚香味弥漫在舌间,倒比平日吃的茶香味更浓,宝钗连忙问道:“滋味如何?”顾耘半眯着眼睛说道:“也难为洋人们鼓捣出这东西来,我尝着比咱们的茶好呢。”
宝钗轻笑一声,说道:“不过偶尔吃一回尝个新鲜,人家洋人千里迢迢的寻到咱们这里来,也是换他们那里难得一见的茶叶呢。”顾耘说道:“你是知道我的,凭是甚么好茶也吃不出来,倒是这东西还合我的口味。”
宝钗陪着他吃了半盏,顾耘对她说道:“这洋人的东西,也不知对身子好不好,你少吃些。”宝钗放下手里盖钟,笑着说:“听说洋人还用可可粉来做点心,待我闲了,做了来给你吃。”
两人用了热可可,又吃了几块点心,丫头们自退了出去,此时屋里并无闲人,顾耘便将宝钗抱到他腿上,宝钗动了动身子,脸色有些发红,自胎象安稳后,她时常容易肚饿,小厨房每日都有媳妇子守着,专等着给她做吃食,因胃口好一日多餐,连香菱也说她脸颊圆润了一圈。
顾耘将下巴搁靠在她肩上,又摸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低声问道:“今日咱家孩儿有没闹你?”宝钗听后,脸上不觉带了几分柔和,这肚里的孩子是一月前开始胎动的,倒是安静得很,并不折腾人,她微笑着对顾耘说道:“午睡起来时,想来他也跟着醒了,在我肚里伸了个懒腰。”
顾耘认真说道:“不知怎的,我觉得这胎会是个姐儿呢。”宝钗一顿,她虽不重男轻女,但是却私心希望是个男孩,此时听了顾耘的话,略想了想,便问道:“太后娘娘一心想要个哥儿呢,若是个姐儿,只怕要叫她老人家失望呢。”顾耘一笑,拉着她的手说:“我们家别管哥儿姐儿都是尊贵的,再者说了,时日长着呢,咱们还怕养不下哥儿么,太后娘娘也不过这么说说罢了,真生了个姐儿她也是喜欢的。”
宝钗禁不住一笑,说道:“前儿我妈过府里来,到观里去给我卜了一卦,说是这胎若一举得男,日后咱们家一辈子顺遂无忧。”顾耘说道:“难为岳母大人如此惦记咱们家,下回来你跟她说,若是个姐儿,咱们只充作哥儿来养就是了。”
两人厮磨了一会子,因顾耘还有折子要写,宝钗便帮着研磨,偏因她在这里,顾耘写两个字便跟她说几句话,后来索性放下笔说道:“我也不需你在这里红袖添香了,你在这里我半个字也写不了,明儿这折子还要交呢,你去瞧瞧后头有没喜欢看的书,挑一本书去看罢。”
宝钗朝着他扮了个鬼脸,便转到后头书架随意翻看,因见里面有一本元人百种,随手抽了出来,谁知刚翻出来,便从书里掉出一个寄名符。
宝钗好奇,将寄名符捡了起来,又见那符上颜色老旧,正暗自奇怪时,顾耘听到身后的动静,回身一看,又见宝钗手里的寄名符,先是一怔,随后两眼直直的看着宝钗半晌不语。
宝钗被看得不明就里,只当这寄名符是顾耘的甚么要紧东西,朝着顾耘问道:“可是这符有甚么来历?怎的不好好收起来,倒夹在这书里。”
顾耘失笑,自书案前站了起来,走到宝钗身旁拿起来那寄名符左右看了看,笑道:“竟是夹在这书里了,怕不得我找了许久不见。”随后,又递到宝钗手中,说道:“你打开来看看便知了。”
宝钗越发好奇,接了寄名符一看,先只见上头写了一句‘太乙司命,桃延合康’,再见里面写着寄名者生辰年月,只待一细看,顿时惊呆了,原来那符上姓名处分明写的便是‘薛氏宝钗’几字,寄名符上写的法号是慧慈,再看了上面所填的正是她的时辰不错。
薛宝钗幼时大病一场,薛谦夫妇到观里讨了一个寄名符以求渡厄,宝钗记得那时取得法名正是慧慈二字,她呆呆的望着顾耘问道:“我的寄名符,何时收在你的书房里了?”说完又想这寄名符一看时日便不短,断不止三五年而已,顾耘一笑,握住她的手说道:“你可记得咱们新婚那日,我说过,初见你时,你还是小姑娘的。”宝钗点点头,这事她自然记得,为此还猜了半日,原只当是上若寺头回相见,又听他如此说又猜进京时便与他见着了,难不成还要更早么?
顾耘见她面带疑惑,便说道:“我十几岁时,跟着当今圣上往金陵去,有一日在一处观里游顽,当地有一大户人家携了妻女在里头还愿,偶遇了她家小女,拾了这寄名符。”
说到此处宝钗还有甚么不明白的,那偶遇的小女必定便是她了,她回想了半日,恍惚确实曾经有这么一回事,只是却又记不真切似的。宝钗低头看着手中的寄名符,又心内暗道,原来她是在金陵就已与顾耘相见过。她一抬头,见顾耘正含笑望着自己,顿时微怒,狠狠在顾耘手臂上掐了一记,问道:“你瞒了我这么长的时日,却从不曾提起,还瞒了我甚么事,快快说来!”
顾耘穿得是冬日的衣裳,倒不大疼,只是见她恼怒的神情心中大乐,他一把抱起宝钗坐到椅子上,又在她颊边偷香一记,说道:“你又不曾问过我,我从何说起来。”
宝钗瞪了他一眼,问道:“如此说来,咱们在京里再见面时你便已知晓了?”顾耘笑道:“那倒不是,是与你岳父知道相识后,又无意知晓了你的闺名,这才回想起此事,待将你娶回门,也不得不感叹一声,咱们这竟是天定的姻缘呢。”
宝钗见了他那得意的神色,有心想将寄名符惯到他身上去,却又不舍得,因此只得恼道:“我倒奇了,我这一辈子别管经历何事,倒都要跟这些和尚道士扯在一起。”
顾耘素知她厌烦和尚道士之流,只是听了她此话,不免好笑的捏着她的鼻子笑道:“你才多大?就敢在我跟前说一辈子了。”宝钗拿眼角看了顾耘一声,说道:“你这话倒是,细数起来你比我大了十多岁,那年主持我及笄礼时,我爹爹还引着我唤你叔叔呢!”
顾耘被她一番打趣,便将手伸到宝钗腋下,要挠她痒痒,宝钗被他锢在怀里,又躲不开,嘴里不停的讨饶,顾耘看着她说道:“你唤我几声好哥哥,我便饶了你!”
宝钗笑嘻嘻的用手刮着脸,打趣顾耘说道:“好不害臊,竟赶着要我唤你哥哥!” 顾耘道:“既如此说,我越发要将羞臊丢到一旁了。”说罢,竟要解开宝钗身上的衣扣,宝钗见此,心里又急又羞,连忙挣扎着说道:“你快住手,我唤就是了!”顾耘轻哼了一声,说道:“晚了。”说罢越发已将手伸了进去,宝钗拼命抵住,急道:“好哥哥,都是我的不是,你快别跟我一般见识,这么青天白日的,叫人听见了,该笑话咱们呢!”
顾耘不听,在宝钗身上亲亲啃啃的,眼见身上衣裳要被脱下,宝钗连连讨饶,又好哥哥的叫个不停,顾耘这才收了手,只却不是因怕人笑话,而是怕宝钗被冻着,他在宝钗颈子上咬了两口,这才恶狠狠的在她耳旁低声说道:“晚上回去再收拾你!”
宝钗红着脸从他身上下来,又将身上衣裳穿戴齐整,这才唤了丫头们进来,她道:“我不在书房里闹你了,你安生写去,我家去找香菱她们说话。”顾耘见丫头们进来了,又回复成一本正经的模样,将她送到门口,吩咐丫头婆子:“好生服侍着奶奶回去。”
宝钗扶着丫头们的手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顾耘;“晚上咱们吃火锅可好?”顾耘点点头,宝钗笑了笑,便扭头离去,顾耘一直望着她身影转过回廊不见,这才转身进了书房。




穿越红楼之淡定宝钗 117第 116 章
香菱终是答应了赵三儿的求亲,那赵三儿得知后欢天喜地的,又去求了他老娘到宝钗跟前来定婚期,好容易宝钗最牵挂的香菱终身有了着落,现赵安家的来定婚期,宝钗一时又舍不得了,只是再舍不得,人家赵三儿见天儿往上房来求宝钗,宝钗只得勉强答应下来,又定了五月初八的好日子。
一眨眼香菱婚期渐近,兼之宝钗不日便要临盆,一时东院有些忙乱,这日,宝钗正躺在屋里的美人榻上解九连环顽,现如今她身子沉重,等闲不爱动弹,且因怀胎艰辛,脾气也跟着见涨,平日连顾耘也不敢轻易招惹。
这时,香菱提了针线笸箩进来了,因她将要出嫁,宝钗免了她在屋里当差,只叫她好生备了嫁娶用的针线活计,此时见她进来了,便问道:“你不在屋里打点你成亲要用的东西,这会子过来做甚么?”
那香菱也是在屋里拘得闷了,这才过来找宝钗说话,此时见宝钗躺在榻上,便说道:“奶奶,前儿接生嬷嬷不是说了么,要多下地走走,到了生产时也能少吃些苦头。”宝钗近来最烦丫头们在她跟前提生产之事,因此瞪了香菱一眼;“快住嘴罢,再说下去叫赵三儿提前娶你回去。”香菱脸上一红,搬了一张绣墩坐在宝钗的榻前。
香菱知宝钗心中忐忑不安,便不再提此事,只说道:“前几日赶着做了几件小孩子穿的衣帽鞋袜,拿来给奶奶看看。”宝钗听后来了兴致,笑着说:“我早两日原本也想动手做两件小孩穿的衣裳,谁知不过缝了两针,针线笸箩就被莺儿藏了起来。”
香菱拿了小衣裳小鞋帽出来,各花样儿有五幅团花的,有百蝶穿花的,有鲤鱼戏莲的,宝钗见了爱不释手,又道:“昨日府里太太打发人送了一包衣裳,全是蟪哥儿,祯哥儿,靖姐儿穿过的衣裳。”香菱道:“正是呢,这小儿的衣裳要穿旧的才好。”
两人闲话了一阵,宝钗看着香菱,心中叹了一口气,眼前之人生得袅娜纤巧,本来是个千金小姐的命,却因缘际会之下入了薛府,投身成了奴仆,现如今要嫁作人妇,此时宝钗已不知该如何形容现下的心境,香菱见宝钗发怔,便问道:“奶奶在想甚么?”宝钗回神,又摇了摇头,她拉着香菱的手,说道:“你本不是府里的家生子,现成了亲,日后也没个走动的地方,大厨房里宋嬷嬷,你认她做个干娘罢,便日后有甚么事也可有个商量的人。”
香菱听了宝钗的话只低头不语,宝钗见了追问道:“你别担心,宋嬷嬷是个老实敦厚的,况且你是自我屋里出来的,她必定礼待你。”香菱抬头望着宝钗轻声说道:“奶奶,我并非嫌宋嬷嬷不好,只是我原本有自己的身生爹娘,虽说我现如今不记得他们的模样儿姓名,然而我的一身的骨肉都是他们给的,别管干的亲的,我是不肯再认旁的人做爹娘的。”
宝钗听后心中一顿,她沉默半日,方才握着香菱的手,轻声说道;“人说你是呆香菱,果真呆得很。”香菱笑了笑却未开口说话,宝钗又道:“你既不愿认干娘,发嫁就在咱们院子里,若日后赵三儿胆敢欺负你,你千万别忍着,只管来回我,自有我给你做主。”香菱心中动容,不免红了眼圈儿,又对宝钗再三称谢,主仆两人说了一会子话,因宝钗身子乏了,香菱服侍着她睡下,自出去了。
又几日,便到了香菱出嫁之日,一大早,赵三儿来接亲,院里姊妹们都是爱顽的,好一番捉弄才放了赵三儿进来,他接了香菱出来,两人便往上房来给顾耘并宝钗磕头谢恩,此时宝钗与顾耘在里间端坐,一对新人进来了,先给主子两人跪下磕了头,宝钗坐在上方细细打量了香菱一番,只见她头上梳了一个堕马髻,插着簪环鲜花,上身穿了一件大红色绣鸳鸯团花袍儿,底下是一条刻丝金枝绿叶百花综裙,脚上穿的是撒花红绣鞋,头上并未蒙盖头,她见了宝钗眼里先含了泪,莺儿一旁见了,便打趣道:“你快打住罢,昨儿哭了半夜,不知情的人只当你不情愿呢!”赵三儿一听,连忙向莺儿作揖,说道:“莺儿姐姐,可不兴这么说。”
早几日宝钗已与香菱说了体已话,此时便转头对着赵三儿说道:“香菱是我身边第一得力的丫头,你今日娶了她家去,不许苛待她,叫我知道了,绝不轻饶。”赵三儿连连点头,说道:“回奶奶的话,好容易娶回了媳妇儿,只有疼爱的,必不敢说一句重话。”赵三儿身旁的香菱脸上羞得通红,连忙低下头去。因怕耽误了吉时,宝钗叮嘱了二人几句话,自放他们出去。
香菱嫁人后,宝钗住的东院里又拨了几个丫头添补进来,眼见便到临盆之际,宝钗寝食难安,顾耘跟着不曾歇好,宝钗命人收拾了书房,打发着顾耘外头歇去,谁知顾耘却不允,每日仍歇在上房里。
这两日皇太后宫里并薛府时时打发人过来相问,连带的宝钗也越发紧张,这日半夜里,宝钗刚刚眯了片刻,便觉得肚里一阵疼痛,因近几日时时如此,初时宝钗还未在意,谁知过了一会子后,肚里翻江倒海似的疼,宝钗刚轻哼了两声便惊醒了顾耘,顾耘坐起身来扶着宝钗问道:“可是孩儿又在踢你了?”宝钗疼的头皮发麻,她皱着眉头说:“想来是要生了,你快出去叫人!”顾耘听后一惊,随后说道:“你先忍着,我去叫人来。”说罢翻身下床往外跑,连鞋子也顾不上穿。
一时,屋外头上夜的婆子丫鬟匆匆进了里间,早已有人去请接生婆了,丫头们在屋里灯了几盏大琉璃灯,将屋里照得灯火通明,顾耘跟着进了屋,坐在床榻前安慰宝钗:“钗儿莫怕,接生婆已来了。“
宝钗抬头看顾耘,见他衣冠不整,因过于焦虑头上急得出了一层汗珠,刚想取笑他两句,谁知肚里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宝钗痛得脸色发白,见顾耘一起着急,便强忍着疼痛说道:“这屋里你也插不上手,先出去等着罢。”
顾耘却守在床榻前不走,此时接生婆已来了,莺儿急了,推着顾耘出去,又说道;“爷外头去侯着罢,你守在这里反倒碍着咱们做事。”
顾耘被推到外头去,此时半个府里的下人都起来了,赵安着人在东院西北方向烧纸祭神,并叫人往宝钗的床榻前头压了几刀黄纸,因安国公府并无其他女眷,便由顾耘亲自拜了金花娘娘,又给顾老太爷并水公主上了香以求保佑宝钗顺利生产。
回了上房,仍不见里面的动静,只能瞧见丫头们一盆盆的往外端着血水出来,顾耘见了脸色有些发青,几次想冲进去看宝钗,都被婆子们拦了下来。此时里间的宝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因痛得厉害,满脸苍白,好在此时精神尚好,那接生婆安慰道:“奶奶甭怕,我才刚瞧了胎位,想必是极容易生的。”
宝钗怎会不怕,这古代医疗不发达,她真因生孩子再死一次也不冤,说起来,她前世是怎么死的,到现如今也回想不起来,宝钗正胡思乱想之际,肚子里又是一阵发疼,宝钗痛呼两声,莺儿握着她的手说道:“我的奶奶,你忍着些,可千万别叫,嬷嬷说了,要攒着力气等会子好生呢。”
宝钗见莺儿哭得满脸是泪,反倒宽慰起她来了;“你哭得我心里乱糟糟的,出去吩咐一声,我肚饿了,想吃东西。”一旁的接生婆欢喜的说道:“奶奶要吃东西是好事,吃饱了才有劲呢。”莺儿擦着泪问:“奶奶想吃甚么?”宝钗嘴角扯出一丝笑,对她说道:“想吃面条了,再卧两个鸡蛋。”
莺儿答应一声,才刚跑出去便被顾耘拦住,顾耘急着问道:“你奶奶如何了,怎的才刚叫了一声又没动静了?”莺儿说道:“奶奶肚饿了,要吃面。”一旁守着的小丫头早报到外头去了。顾耘问了半日里面的动静,莺儿也不出来,只得打发着她进去守着宝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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