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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近南
“谁?”南宫蓝草盯着他的眼睛,“难不成,便是那夜闯我们山庄,并打伤了逸云之人?”
“正是!”南宫黄杏肃然道。
“……”南宫蓝草瞠目结舌。
“他就住在‘得月客栈’,是吧?”
“三哥,你想怎么样?”南宫蓝草颤声问。
“简单不过:除了他!”南宫黄杏冷冷道。
南宫蓝草默然良久,叹了一口气,道:“三哥,如此说来,他该是朝廷之人,何必呢?”
“朝廷之人又怎么啦?”南宫黄杏冷冷道:“此人武功盖世,不趁此机会除去,他日后患无穷!”
“三哥,我还是得说那些不该说的话,”南宫蓝草紧蹙眉头,“跟朝廷作对,怎能有好下场?”
“怎么是我们要跟朝廷作对呢?”南宫黄杏不悦,激声道:“是朝廷非要苦苦相逼!”
“哎,钱财……你这祸害人的东西呀!”南宫蓝草重重得叹了一口气,劝道:“三哥,我们还是交出那批财宝罢……”
“决不可能!”南宫黄杏斩钉截铁地道:“自动交出去,只有死路一条;若不交,还有反败为胜之机!”
“三哥,那缪易真厉害无比,我们怎能是对手!”
“哼,我就不信,他真能找得到那批财宝!”南宫黄杏阴阴地笑道:“他最好今日就来搜查,到时看他如何收场!”
南宫蓝草默然良久,叹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没法再劝你……哎,二哥若还在世,该有多好!他的话,兴许你才能听得进去!”
“是呀!我也好想二哥!想当年,‘洛阳双鹰’,威震武林!如今,二哥走了,只剩下我这只孤鹰,真真是孤掌难鸣呐!”
南宫蓝草闻言,定定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南宫黄杏见他眼神怪怪的,有些尴尬的笑道:“六弟,你那样看着我干嘛?”
南宫蓝草别别嘴,冷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南宫黄杏激声道:“六弟,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非要我说出来吗?”南宫蓝草黯然摇头,缓缓道:“三哥,别说二哥不是你害死的!”





江湖劫 暗箭 第八十七章 杀星至(二)
清晨。
沉睡的小城逐渐苏醒,天色阴阴的,将龙门镇的千家万户笼罩得灰灰的,如一副淡淡的水墨画。
“得月客栈”距“济世堂医馆”仅百来步之遥。
有了南宫蓝草的关照,谢掌柜果然很是客气,将赵燕豪安排在了一间天字号的客房。
赵燕豪吩咐了一名伙计帮自己熬药,然后静静得躺在炕上。
“笃笃!”
有人轻敲房门。
“请进!”
赵燕豪坐起身来。
令他稍感意外的是,进来的并非是那名伙计,而是谢掌柜。
“谢掌柜,您好!”赵燕豪下了炕,满面堆笑。
“使不得!你身上有伤,快躺好!”谢掌柜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来,将他轻按回去。
赵燕豪只得躺好,心下甚是感动。看来他跟南宫蓝草的关系一定非常好,所以才会对自己这么热心,于是又对南宫蓝草感激不已。
谢掌柜盯着他看了看,忽然轻声问:“请问:您姓赵罢?”
“您怎么知道?”赵燕豪吃了一惊。
“赵老弟别紧张,自己人!”谢掌柜微笑道:“在下也是缪大人的人!”
“哦。”赵燕豪将信将疑,拱手笑道:“真是巧哩!”
“谁说不是呢?”谢掌柜还礼,“你的这些伤,便是昨夜夜闯南宫山庄所受的吧?”
赵燕豪见他那么清楚自己的底细,觉得没必要否认了,便坦然道:“是。”
“大人为何只派了你们几位前来,这不是打草惊蛇吗?”谢掌柜既是不解,又有些着急。
赵燕豪见他的神情,心下已信了八分,加之也挂念邵风一行,便问道:“对了,谢掌柜,不知您可知道我的那几位同伴……”
“放心罢,他们都已安全撤走啦!”谢掌柜摆摆手,笑道:“不但如此,他们已发回了捷报,相信大人很快就会带着大队人马赶过来的。”
赵燕豪舒了一口气。
“赵老弟,大人是收到了我所发去的消息之后,才派你们来的罢?”
赵燕豪差不多完全信了,点头道:“正是。”
“我不是在信上说了,他们会马上转移那批财宝吗?”谢掌柜不解,继续追问他尚未回答的那个问题:“大人为何不赶紧带领着大伙儿前来,却只派你们几位呢?”
赵燕豪将原因简略的说了后,谢掌柜释然,点头道:“还是大人想得周到。”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谢掌柜忽然问:“对了,赵老弟,你知道那南宫蓝草是什么人吗?”
赵燕豪摇头道:“不清楚。不过他这人很好!”
“的确是。”谢掌柜颔首,话锋一转,“不过,他可是南宫庄主的六弟呢!”
“啊?”赵燕豪心下大惊。
他曾听人说过,龙门镇有许多姓南宫的人家,所以在得知了南宫蓝草的名姓之后,并未感到意外;加之他根本就料想不到,堂堂南宫山庄的六庄主,居然会去开一个小小的医馆。
“他问过你的底细了吗?”
“问过。不过我没实话实说。”
“那就好!”谢掌柜刚松了一口气,马上又紧张起来,“他若知道了昨夜南宫山庄所发生之事,马上就会怀疑到你的。所以,你很不安全。”
“这……这可如何是好?”赵燕豪也紧张起来。
谢掌柜沉吟了一会儿,道:“不要紧!南宫山庄之人我都认识。只要他们一靠近客栈,我就及时得将你转移走!”
“给您添麻烦了!”赵燕豪心下感激。
“唉……自己人,别客气!”谢掌柜摆摆手,道:“别担心!相信至多再过一个时辰,大人他们就会赶到了。”
“谢掌柜,能不能劳烦您,将我在这里的消息告诉缪大人?”
“那是当然!”
“谢谢!”
“好好养伤吧!”谢掌柜站起身来,道:“我先走了!”
※※※
南宫黄杏闻言面色陡变,结结巴巴地惊怒道:“……你……你胡说……什么?!”
南宫蓝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别过头去不再看他,也不再说话。
密室中蓦然静了下来,静得连根绣花针掉地都能听得出来。
“六弟,是谁告诉你的?”过了好一会儿,南宫黄杏才恢复了镇定,冷声问。
“没有谁。”南宫蓝草平静地看着他,“二哥死时,我就知道了。”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二哥所中之毒,乃是太原司徒家的独门秘药‘潜移默化散’。……三哥,小弟沉浸于医学多年,难道连这也看不出来吗?”
“不错,二哥的确是死于‘潜移默化散’!可你怎么就能确定是我下的毒?”
“哼,二哥平日的饮食,都是由禄管家负责的;禄管家是你的人,不是你吩咐的,难道他有那个狗胆?”
“的确是我下的毒!”南宫黄杏陡然激动起来,直视着南宫蓝草,激声道:“可是,二哥他罪有应得!”
“就因为他杀了司徒亦尘公子吗?”
“不错!他本就不该杀的!”南宫黄杏神情肃然,“当年,司徒亦尘无意中得知了我们的劫宝意图,但我相信,他是决不会说出去的!……试想:一位至情至义、又苦恋着咱五妹之人,怎么可能去告密呢?”
“可……可二哥此举,乃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之举啊!”
“别的人都可杀,就这司徒亦尘不可杀!”南宫黄杏忿然道:“就因为他此举,害得咱五妹还不够惨吗?”
南宫蓝草默然。
“六弟,可能有些事你还不知道。”南宫黄杏叹息道:“你可知道:当年咱五妹的肚子之中,已有了那司徒亦尘的骨血……”
“什么?!”南宫蓝草惊鄂不已。
须知南宫世家不仅是武林大派,也是名门世家,这等未婚先孕之行为,乃是大大得有辱门楣。
“司徒家本准备马上上门提亲的,可刚巧遇上了围剿唐门之事,只得暂缓……哪知……唉……”
“三哥,五妹一向与你交好,有孕之事,是她告诉你的罢?”
南宫黄杏点点头,道:“她只告诉了我一个。……还记得吗?当年五妹在得知了司徒亦尘的死讯之后,马上就离家出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当然记得!”
“其实,那时她才刚刚怀孕两个月,所以大家都没看出来。她的出走,一则是伤心绝望,再则是怕肚子一天一天的大起来,终会被人发觉,有辱门楣……”
“哦……那五妹后来生下那孩子了吗?”南宫蓝草颤声问。据她估计,五妹会在羞愤之下,将那孩子打掉的。
“当然!那孩子如今就在恒山。”
南宫蓝草吁了一口气,突然有一种终于做了舅舅的莫名欣喜,追问道:“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
“哦。……算起来,应当也是三十来岁了罢!”
“恩。二十有九啦!”南宫黄杏面露微笑,“其实,你肯定也听说过她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冷面仙子’冷若霜!”
“‘南北双娇’之一的冷若霜女侠?”
“正是。”
“真是太好啦!”南宫蓝草欣喜得合不拢嘴,“我早就听说过她,乃是女中第一豪杰;没想到,竟是我们的甥女呢!”
“可是,在她六岁那年,咱二哥却想杀了她!”
“什么?!”南宫蓝草圆睁着惊异的双眼。
“二哥后来得知了此事,一则认为此事乃是我们南宫家的奇耻大辱,二则也怕她长大之后报仇雪恨,所以想杀了她。但却被五妹察觉了,没能得逞。……二哥此举,令五妹又惊又怒。试想:虽说她乃是咱五妹的私生女,可几乎就没人知晓此事;况且,她毕竟也流淌着我们南宫家的血。哪有做舅舅的那么狠心,非欲置之于死地的道理?”
“是呀!二哥这事也做得太绝了!”南宫蓝草不迭摇头。
“带着这种怀疑,五妹便开始调查当年司徒亦尘身死之事,终于被她查出了真相。六弟你说,她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南宫蓝草长长得叹了一口气,道:“于是,她就想杀了二哥?”
南宫黄杏摇摇头,轻叹道:“不是。你是知道的,五妹心地善良,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正如你所说,这事乃是我做的……”
“二十一年前,——也就是五妹发现真相后的第二年,——我上恒山去看她,苍老得都快不能认得了!……哎,当时她才三十来岁,却突然变得像个五十余岁的老师太了!我便询问原因,经不住我的再三盘问,她终于说了……”
说到这里,忽然泪盈双眸,悲声道:“五妹说,她几乎夜夜都梦见司徒亦尘被二哥杀死在她面前,还梦见咱二哥要杀她的女儿……一年多来,她总是被噩梦惊醒,之后一直垂泪至天明……”
“我心下大恸,想回来后就杀了二哥,以此来解除她的心魔。可终于还是下不了手,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减他的寿。于是,我便搜求到了太原司徒家的‘潜移默化散’,找机会不断地放入他的饮食之中,以十三年的时间,取了他的性命……”
南宫蓝草怔怔得望着他,渐渐减少了对他的怨恨,只是觉得莫名的伤悲。
“六弟,你以为我杀了二哥,心里就好受么?”南宫黄杏轻擦泪。
“三哥,我也知道你很不好受!从小到大,你们俩的感情一直就很好!……这些年来,你一直都那么宠爱旭儿和瑶儿;我知道,那是你怀着愧悔之心,尽量地在补偿他的儿女……”
“咚咚咚!”
忽然有人轻敲密室门。
二人忙擦了泪。南宫黄杏扯着嗓子没好气地叫道:“谁呀?”
“爹爹,是我!”南宫孚的声音,“庄外来了一老二少三名僧人,说是普陀山来的。那老僧自称天风,说自己乃是逸云兄的师傅,要面见您和逸云……”
“轧”的一声,密室门已开启,南宫黄杏匆匆走出来,吩咐道:“快请!”
※※※
赵燕豪服了伙计煎来的药后,又靠回炕头,但觉百无聊赖。
幸而还有一扇窗,可以看到窗外的景物和街道上的行人。
三名僧人快步走近来。中间那名高瘦老僧一身月白袈裟,胸前挂着串垂至肚皮的佛珠,腰上挂着一柄戒刀。旁边的两名小僧一人持棍,一人背插双刀。
“这老僧好深厚的内功!”赵燕豪盯着他那精光灼灼的双眸,忖道。
三僧在“得月客栈”门口停了下来。
小二迎了出去,殷勤地问:“三位大师好!请问你们是住店,还是吃饭?”
“小二哥,有早点么?”背插双刀那小僧问。
“有有有!快请进!”
三僧喝了一会儿粥,那背插双刀的小僧问:“小二哥,向你打听一个事:你们客栈里,是否住着一位受了伤的年轻人?”
正在柜台后拨打算盘的谢掌柜心下一紧,不待那小二回答,抢问道:“请问三位大师,你们是?……”
“我们乃是嵩山少林寺的。”那小僧笑道:“我所打听的这个人:姓赵,三十来岁,很精神,也很魁梧,乃是我的师兄。”
谢掌柜虽在刚才同赵燕豪的闲聊中得知了他乃是少林寺的弟子,可他还是很小心谨慎,摇头道:“抱歉,这里没有这么样一个人。”
那小僧失望得摇摇头,转头对那老僧道:“师傅,到处都打听不到,您说,赵师兄究竟躲到哪儿去了呢?……哎,听说他受伤不轻,真令人好生担心!”
“别担心!”那老僧笑道:“他的武功好着呢,肯定不会出事的!……赶紧喝了粥,我们去别处打听罢!”
谢掌柜看三僧的样子不似作伪,心下犯疑,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去告知赵燕豪此事。于是放下算盘,慢慢上了楼,来到赵燕豪的客房前,轻轻扣门。
“请进!”
谢掌柜推门而入,轻声道:“赵老弟,客栈里来了三名僧人,说是你们少林的,特地来找你……”
却见赵燕豪愣愣得望着自己身后,大吃一惊,正欲转身,忽然背心一麻,眼前一黑,“咕咚”一声载倒在地。
“你是谁?”赵燕豪惊声问。
“普陀天风!”
赵燕豪蓦然倒抽了一口凉气,同时也明白了他的来意。
他曾听空净说过:武林之中,有几位耆老的真实实力,他也是搞不清楚的;而这天风,正是其中之一。
空净也曾郑重地告诫过他:他日若遇上这几人,一定得加倍小心。
“老纳的来意,想必你已经清楚了?”天风面目阴沉。
赵燕豪点点头,目不转瞬地盯着他的手。
“那就纳命来罢!”
天风暴喝一声,颈上佛珠忽然飞出,乌云般的罩向赵燕豪。
赵燕豪虽在小心提防,可这串佛珠来得既无征兆,又快若闪电,脖子立时被套个正着。
他正欲弹身穿窗而出,陡觉脖子一紧,接着气息一窒,结结实实得跌倒在炕上。
“咻”的一声,一道雪亮的刀光挟着雷霆万均之势,向他劈胸斩落。




江湖劫 暗箭 第八十八章 怒追杀(一)
邵风带领着四名属下匆匆赶到得月客栈。
五人进了客栈,既无伙计前来迎接,又无掌柜的上来打招呼,均心下奇怪。
客栈的大堂里静悄悄的,令人怀疑这根本就是一家已歇了业的客栈。
“掌柜的!”一名属下大声叫道。
没有人应,也没有人跑出来。一种吉祥的预感蓦然涌上邵风的心头。
“咚咚咚!”
楼梯上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三名神色有些慌张的住客模样的人走了下来,忽见大堂里站着几名带着兵刃之人,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怎么回事?”邵风叉腰喝问:“掌柜的呢?”
一名住客怯怯得朝楼上指了指。邵风会意,不再理会他们,带领着属下们迳直上了楼。
那三名住客吁了一口气,一溜烟的跑掉了。
一名胖胖的伙计模样之人,正背着一个浑身软趴趴的人,自走廊彼端过来,身后还紧跟着一名黄瘦的伙计,右手托着那背上之人的后腰。
邵风迎上前去,拱手道:“打搅一下:请问你们掌柜的在哪里?”
“……您是?”那胖伙计吓了一跳,抬首一望,见来者面色温和,定了定神,狐疑的问。
“我是你们谢掌柜的朋友。有要事找他。”
“朋友?”那伙计奇怪,“那……您应当认得我们掌柜的呀!”
“哦,我们是尚未见过面的朋友。”邵风微笑道:“烦请通报一声。”
瘦伙计指着胖伙计那背上之人,微笑道:“这就是我们掌柜的呀!”
谢掌柜被封了“大椎穴”,邵风功力不逮,无法解开,只得作罢。
邵风说了自己一行的来意,瘦伙计将他们引到赵燕豪的客房。
客房内的情形令人触目惊心。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房中的那张土炕,几乎已断为了两半,邵风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被刀劈分而致的,心下大震:“好刚猛的一刀!”
遍地散落着佛珠,足足有六、七十枚之多;临街的一扇窗户,窗棂粉碎,几乎只剩下了窗框,一看就是被人撞破的。
“那是一名老僧!”那瘦伙计心有余悸,“他悄悄得跟在我们掌柜的身后上了楼,我们见势头不对,刚想提醒,却被他所带来的两名僧人制住了……”
“那老僧长什么模样?”
“高高瘦瘦的,胸前挂着一串佛珠,很长,腰上悬着一把刀……”瘦伙计指着地上的佛珠,“你们看,这些佛珠就是他的!”
“……那两名僧人听楼上传来了打斗之声,便放了我们,急匆匆的跑了上去。……等我们赶上去时,就发现我们掌柜的已倒在了地上,而那三名僧人及赵大哥均不见了……”
邵风面色凝重,走到窗前,见那窗框上有几点血迹。他一跃而下,见街道上也有血迹,点点滴滴的一直往北面的那条街道延伸而去。
五人循血迹追踪,一直追踪至西山崖壁的石窟群中,渐渐没有了血迹。
“老大,怎么办?”一名属下问邵风。
邵风正迟疑间,忽见前头不远处的一座石窟外似倒毙命着一名僧人。
三人忙奔过去一看,果真是一名僧人,非常年轻,双目凸睁,满嘴的鲜血尚未凝结,双手兀自牢牢得握着钢刀。
邵风有些同情的摇摇头,站起身来,挥手道:“追下去!”
五人过了石窟群,地势渐高,前方出现了一个岔路口,一条通往山脚,一条通往山脊。
邵风心下踌躇,一时不知该选哪条道才好。
一名属下眼尖,指着半山腰叫道:“老大你看,那里有个死人,好象又是个和尚!”
一名黝黑的年轻僧人倒在山岩旁,身旁有两根半截的齐眉棍;和尚倒是和尚,不过却还不是死人,还在微弱的呻吟着。
邵风将他抱起来,叫道:“小师傅,小师傅……”
那僧人勉力睁眼,兴许以为眼前这人乃是南宫世家之人,艰难地往山脊处指了指,昏厥了过去。
五人一口气跑上山脊,举目四望,空山寂寂,哪有人迹?于是分头细查,终于发现,有往北面山麓而去的新鲜足迹。
果然不错,到得山麓后,一片狼藉不堪的野花地出现在眼前,显然是因为剧烈打斗所致的。
践踏的痕迹一直延伸至伊河畔的一处断崖边。
邵风游目四顾,试图再找出足迹来,遗憾的是,再也没有了。
这一带甚是荒僻,既无船只停泊,亦无人迹,令人有一种到了天涯海角的感觉。
“哪里去了?”邵风焦急满面,愁眉紧锁。
“老大,……赵大哥会不会是跳河逃走了?”一名属下猜测。
“……很有可能!”邵风沉吟着点头,吩咐道:“秦海泉,你随我去下游搜寻;你们三个,去上游!”
※※※
佛珠缠颈,令人几欲窒息,仰身动弹不得,赵燕豪感觉自己就像一条被牢牢得按于砧板之上的待宰活鱼。
好在他有“无相劫指”绝技,力可穿墙破壁、断金碎玉。
于是食、中二指一并,闪电般的划出,穿珠的细羊皮绳虽又粗又韧,却也禁受不住,骤然断裂,佛珠四溅。
赵燕豪低吼一声,横身一滚。
“喀”的一声,戒刀如迅雷劈在炕上,得月客栈颤栗,砖石屑暴溅。
一条身形忽然自炕上弹丸般的弹起,“蓬”的一声撞破窗棂。
几乎同时,一道雪亮的刀光划向他的右小腿,顿时鲜血飞洒。
“哪里逃!”天风怒吼一声,撵着他的背影穿窗而出。
半空中的赵燕豪听身后刀风凛冽,大喝一声,身子陡然反转,双掌一拍,于间不容发之际夹住了戒刀。
“观音足!”
天风暴喝,右足闪电般踢出。赵燕豪忙弃了夺刀的念头,双肘一并,硬生生的接了这力逾万均的一脚。
街上有人惊呼。
赵燕豪被震得平飞而出,落于街道对面,“蹬蹬”一连退了两步,一跤坐倒在墙根。
“自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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