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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近南
“……你们都是他最信得过的兄弟,所以,他才肯把这么重大而艰巨的任务托付给你们!”
一席话,直听得众人皆眉花眼笑,自豪不已。
“这一次可能会来的,乃是你们庄主早年所结的仇雠,那贼子伙同了不少人,准备来报当年的一箭之仇。他们呐,心肠歹毒着呢!……据你们庄主估计:一则,他们肯定会到南宫山庄去寻仇的,所以,你们庄主必须镇守在山庄;二则,他们很可能会来咱们山月云居,挖断这里的龙脉,从而令南宫家断子绝孙!……”
“太狠毒啦!”
“他奶奶的!真是可恨!”
“妈的!若这群乌龟王八蛋真要敢来,老子定将他们大卸八块!”
……
众人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样子。
顾恺待众人表达完了愤慨和忠心之后,缓缓道:“所以,这些日子我们都要小心翼翼,随时注意警戒,坚决不让敌人的阴谋得逞!如此,方不负你们庄主所托呀!”
“顾庄主说得极是!”小鲁达第一个附和,大声道:“兄弟们,听顾庄主的,酒,咱都不喝啦!”
于是,家丁们来撤了酒。
众人饭毕,均公推由顾恺来调度。顾恺也不客气,将众人分成两拨,上、下半夜轮流值夜。
※※※
午夜时分,山风呼啸,院中桐叶飒飒,如夜雨潇潇。整个山月云居,充满着阴森而悲凉的气氛。
“咻”的一声轻响划空而来,“啪”的一声打在梧桐树之上。
“谁?”太行双英双双抢出,一持流星铛,一持双刀。
冷哼声中,两条人影大鸟般的掠过墙头,飘落在一株梧桐树下。
太行双英藉着灯笼的微光打量,但见来者一人身形健硕,身背斩-马刀;另一人手持一对日月轮,甚是高大,肩膀微耸,形体有点象只瘦猩猩。
这二人,自然就是酆渊和穆世鹏了。
“呔!何方鼠辈,竟敢擅闯私人宅院!报上名来!”卜昌一看二人的架势,便知道是高手,心下本有些怯意,可他不怂,乾指怒喝道。
酆、穆二人俱不答话。穆世鹏阴阴一笑,身形陡然前欺,白亮的圆影一闪,左手日轮劈向他前胸。
卜昌没料到他说动手就动手,而且身手这么迅捷,吃了一惊,忙挺双刀架住。“铿”的一声,火星四溅,直震得他双臂发麻。
穆世鹏不等他缓过一口气,凄迷的寒月一划,右手月轮直切向他咽喉。
卜昌的武功本就与穆世鹏差距不小,加之也没见过这种奇门兵器,如何能是对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月轮呼啸而来,根本闪避不开。
好在太行双英乃是两个人,间不容发之际,斜刺里飞过一柄流星铛,“当”的一声封住月轮。
卜昌但觉迸溅的火花射得自己几乎睁不开眼来,忙奋力倒纵而出,背心早惊出一身冷汗,浑身寒毛倒竖。
穆世鹏冷笑一声,双轮纵横盘旋,劈、切、贯、盖、掖,狂风骤雨般的猛攻向席纬。席纬奋力挡了几招,渐渐遮挡不住,顿时险象环生。
卜昌见状,忙挺双刀助阵,二人双战穆世鹏。饶是如此,也战之不过,被迫得不住后退。
顾恺等人闻声而出,见状大惊。
顾恺一跃而出,半空中“锵”的一声拔出铁剑,“忽”的一剑劈向穆世鹏。酆渊挺身而上,挥斩-马刀架住。
“铿!”火星爆溅,刺耳的金铁交鸣声令人心脏悸动。
酆渊本自负膂力惊人,可也被震得手臂酸麻,不禁心下骇然。铁剑断山得势不饶人,觑准破绽,拦腰一剑横斩。
酆渊见这一剑又猛又快,架挡不及,忙滚身斜窜而出,虽是险险躲过了,可也狼狈之极。顾恺断喝一声,纵身而起,身形如流星赶月,猛的一剑斩向他脖项。
眼看着酆渊已躲不过这雷霆万钧的一剑了,斜刺里一柄马刀飞出,“当”的一声,正好封住来剑。酆渊舒了一口气,知道是张传浩到了。
纷乱的衣袂声中,数十条人影掠过墙头,落至庭院之中。
酆渊、张传浩双战顾恺,顾恺渐渐抵挡不住,节节后退。濮阳三杰等六人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敌人,而且个个身手不凡,惊惧交集,忙挺兵刃加入战团。锦衣卫丛中立刻抢出十几个人,将之敌住。
山庄的那几名家丁均不会武功,忙躲在黑暗的院角墙根下,吓得瑟瑟发抖。
不多时,胜宽、咸适二人均已挂彩失去战斗力,被封了穴道,扔到一旁。
濮阳三杰和小鲁达被团团围住,左冲右突,奋力劈杀。无奈双方的实力过于悬殊,没几合,小鲁达被一脚踢翻在地,几乎同时,几柄雪亮的兵刃已指住他胸口。
“狗贼!臭强盗!有种就杀了老子呀!”小鲁达生性勇悍,加之料想不能幸免,索性痛骂激怒敌人,好给自己来个痛快的。
许锦山铁扇挥出,“蓬”的一声撞在他的“鸠尾穴”上,小鲁达顿时瘫软在地。濮阳三杰当然也支持不了多久,纷纷被擒。
耿云见穆世鹏以一敌二,挥刀上前相助。穆世鹏怒喝道:“滚开!”耿云讨了个没趣,讪讪得退到一旁。
穆世鹏断喝连连,愈战愈猛,月轮忽然切出,生生将卜昌的头颅切落,颈中鲜血若喷泉激射。
“二弟!”席纬悲声大叫,赤红着双目扑向穆世鹏。穆世鹏日轮一贯,封住流星铛,月轮一切,欲故技重施,将之头颅切下。
“不可!”缪易真忽然抢近,右手一探,已然抓住了月轮,凄迷的寒光刹时凝固。
“世鹏,留他性命罢!”缪易真看着穆世鹏,微笑道。
席纬狂吼一声,流星铛蓦然反转,“噗”的一声刺入自己胸口之中,脚下一软,斜扑在卜昌的无头尸身之上。
“真是一条好汉!”缪易真赞叹,摇头道:“可惜,可惜啦!”
穆世鹏看着二人的尸身冷笑一声,摸出一块雪白的手巾,仔仔细细地将轮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后,一把扔在地上。
顾恺以一敌二,本就落于下风,又见己方一败涂地,心下早已乱了方寸。酣战中,张传浩看准破绽,一刀削中他的右腿,顾恺痛叫一声,跌倒在地。
酆渊跟进,一刀架住他的脖子,笑道:“老英雄,束手就擒吧!”
适才的一番恶战,顾恺竟能独抗两大高手,所以对于他的武功,酆渊是很佩服的,口气也客气起来。
顾恺重重得叹了一口气,“锵啷”一声扔了铁剑。张传浩出指如风,一连封了他“肩井”、“命门”、“章门”等数处要穴。铁剑断山顿时委顿在地。
黑黝黝的大铁剑无力地躺在他的身畔,似在呜咽。
(就要远行,因工作地既无电脑,又无网络,暂时不能更新了。等以后回来再继续吧!谢谢读者朋友们的支持,我会坚持下去的。)





江湖劫 暗箭 第九十一章 渡陈仓(二)
缪易真命人将顾恺、濮阳三杰等用绳索捆缚了之后,解了他们的穴道,然后押至大厅,自己在上首坐定了。
“顾庄主,幸会幸会!”缪易真看着顾恺,笑吟吟的道。
顾恺不理他,转过头去。
“顾庄主神功不凡,缪某佩服得紧……”
“嘿,惭愧……阶下之囚而已……”顾恺摇首冷笑,“只是,似阁下此等行径,‘佩服’二字,倒真让人无从谈起!”
缪易真不理会他的讽刺,微笑道:“顾庄主,想必缪某一行的来意,你是明白的吧?”
“你是谁?咱们认识吗?”顾恺惊讶的看着他,摇头道:“所以,请恕顾某愚鲁,在下不明白阁下的意思……”
缪易真哈哈大笑,道:“既然顾庄主假装不认得缪某,那缪某就自我介绍一下罢:鄙人乃北镇抚司镇抚使缪易真……”
“缪易真大人?”顾恺哈哈大笑,“北镇抚司镇抚使缪大人,岂是鬼鬼祟祟,夜闯民宅之辈?!”
缪易真也不动怒,淡淡地道:“顾庄主,骂人居然不带一个脏字,倒真是风趣得紧呐!”
顾恺冷笑道:“承蒙谬赞!不知尔等此番驾临,所为何事呀?”
“顾庄主,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缪易真紧盯着他的眼睛,笑嘻嘻地道:“我等此行,当然是为当年那批被劫夺的宝物而来,——缴获自唐门的那批宝物,——顾庄主,别说你不知道:那劫夺者,正是他南宫世家;也别说你不知道,那批贼赃,正是在这山月云……”
话未说完,已被小鲁达打断:“呔!臭贼!休要在那装神弄鬼,胡说八道……”
“啪!”话音刚落,脸上早吃了宗琨一记重重的耳光,立时高高肿了起来。
“臭贼!王八蛋!”小鲁达双目赤红,大张着口,欲去咬宗琨,吃他一脚踢中小腹,立时跪地痛苦呻吟着。宗琨还不解气,再一脚将他踢作滚地葫芦。
“别打啦!别打啦!”顾恺又惊又急,眼望缪易真,“缪大人,有什么事,冲着顾某来吧!别难为我那兄弟了,好吗?”
“住手!”缪易真制止宗琨。
濮阳三杰等原本以为,来者就是顾恺所说的庄主的仇家;可今却见他称呼对方为“缪大人”,显然是承认了对方乃朝廷锦衣卫的身份,心下又惊又怕,齐都惶急地望着他。
“呵呵,顾庄主,终于肯认得缪某啦!”缪易真正色道:“顾庄主,缪某敬重你乃是一位英雄好汉,所以不想对你用刑;只要你肯交出那批财宝,就算是以功补过,缪某决不再追究于你,如何?”
“财宝?……您是说,这里有财宝?”顾恺惊诧莫名的望着他,“大人,您一定是弄错了!对于这种说法,顾某怎么从没听说过?”
缪易真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失望得摇摇头,轻叹道:“顾恺呀顾恺,别说本官没有给过你机会了!”说到这里,忽然高声叫道:“带巴新亮!”
一名粗手粗脚的白发老者,跟在两名锦衣卫身后,怯怯得进了厅,一见到缪易真,忙跪了下去。
“不必多礼!”缪易真示意他站起来,指着顾恺,问:“巴新亮,你可认得他?”
“回大人:草民认得,麻柳庄顾庄主。”
缪易真看向顾恺:“顾庄主,你可认得他?”
顾恺点点头,轻喟道:“当然认得。巴新亮巴师傅,当年修建这山月云居的工头。”
“好。”缪易真神情一肃,“巴新亮,你可知道:南宫世家在这山月云居里,隐藏着一批当年盗取的贼赃?”
“回大人:草民不知。”
缪易真又看向顾恺。顾恺苦笑道:“草民说过了,不知道。”
缪易真冷笑一声,目光转向巴新亮,“巴新亮,那你可知:宝库的位置在哪里?”
“宝库?”巴新亮沉吟道:“……大人,草民当年只修建过储藏室,未曾修建过宝库,却不知……不知那储藏室,是否就是大人所说的宝库?”
“哦?储藏室?在哪里?快带我们去看看!”
储藏室修筑在南面的一个土坡之上,里面堆满了米面瓜果之类的东西,却哪有什么财宝?
“把整个山庄,都搜一遍!”缪易真下令。
缪易真带来的数十名属下,押解着顾恺等人带路,逐一搜索。
小半个时辰之后,众人怏怏返回大厅。正如缪易真所料,一无所获。
“巴新亮,整个山月云居,都是你所承建的吗?”缪易真再确认。
“是。整整修了一年半。”
“哦,是吗?”缪易真提醒道:“不过,据本官调查,修建这山月云居者,并非只是你们一家,而是有两家……”
巴新亮神情有些紧张,沉吟道:“……大人,您所指的那另一家,莫非是指……当年修筑后山堡坎的那批工人?”
“正是。”缪易真确认道:“那后山的堡坎,并非你们修筑的吧?”
“的确不是。”巴新亮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因我的匠人数量不够,无法同时修筑那道堡坎,所以,南宫庄主又新雇了一批匠人……”
“那批匠人,你可认识?”
“不认识。”巴新亮摇头,“白日里,我们都各忙各的,而且,又隔了一段不近的距离,所以,根本就没机会说话……”
“吃饭、休息之时,总有机会的吧?”
“四庄主似乎不愿意让我们亲近,不让我们一起吃住;而且,他似乎还吩咐过监工的,总不给我们单独说话交流的机会……不过,倒还是听他们说过话的。他们的口音,很难懂,是外地的。”
“是哪里的口音?”
“不太确定。很像是山西的……”
缪易真满意的点点头,微笑道:“巴新亮,你可还能找得到那处堡坎的位置吗?”
“当然能!”
※※※
其实,山月云居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巴新亮所说的那道堡坎,当然也都能找得到。
数十枚松脂火把,再加上后院的十余盏大红灯笼,早已将堡坎前的情形照得清清楚楚。
这后山的堡坎,就建在距后院墙根丈许之外的土崖壁下,用于防止山上泥石的垮塌。工程可不小,足有里许长,三四丈之高,俱用坚硬的条石砌成,看起来非常牢固。
缪易真亲自高举着火把,昂着头来来回回的查看了一番,走到顾恺面前,淡淡的道:“顾庄主,本官再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只要你肯开启这里的宝库大门,并带我们取出来那批贼赃,便算是有功无过了,如何?”
顾恺冷冷得瞥了他一眼,冷笑道:“缪大人,您所说的,草民还是听不懂。谁都看得出来,这里只有堡坎,哪有什么宝库大门?”说到这里,环首扫视了一眼一脸茫然的众锦衣卫,笑道:“各位大人,草民所言,您们可都赞同罢?”
缪易真狠狠得瞪了一眼微显得意的顾恺,冷笑道:“顾恺!你是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带窦行空来!”
一名锦衣卫背着窦行空,快步来到缪易真身前,身旁紧跟着一名执着火把的锦衣卫。
缪易真轻轻拍了拍窦行空的肩膀,温言道:“窦行空,看你的啦!将功赎罪的机会,就在眼前!去吧,找出来!”
“谢大人!”窦行空的语声虽有气无力,却充满了兴奋之意。
那名背着窦行空的锦衣卫,以一个最方便他查看的角度缓步在堡坎前走着,他的同伴,则亦步亦趋的跟在身旁,右手高举着火把,照向堡坎。
众人屏息凝神,静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双脚则不由自主地跟着他们移动着。
山风呼呼,松涛阵阵;火光有节奏的轻轻跳荡着。
窦行空运足目力,一边每一寸每一分的仔细查看着,一边示意继续前行。走至中段之时,突然眼前一亮,兴奋得叫道:“停!”
“就这里吗?”他的坐骑惊喜交集,忙停下脚步来。
“照那里!靠近些!别晃动!”窦行空指着左侧丈余高的一处地方,语声兴奋得颤抖起来。
一时间,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向他指尖所指之处。令人微感遗憾的是,只是一块条石而已,千千万万砌成堡坎的一份子而已,毫无特异之处。
众人不由得收回目光,狐疑地望着他。
“大人,开启宝库大门的机关,就在那里!”窦行空终于将激动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眼望着身旁的缪易真,肯定地道。
“窦……先生,你能确定?”缪易真虽仍有一丝怀疑,但已兴奋不已,语声也颤抖起来。
“是。”窦行空道:“草民看得出来:这道大门,乃是圆形的。开启之法,当以方位八卦入手;喏,大人您请看,草民所指的那块条石,正好处于震位。在其内,连接着机关发条,当启动它之时,处于坤位和坎位的条石内连接着的发条,会同时弹出,三者一并撞向圆心的机关枢纽。如此一来,大门就会开启。”
“真的吗?……窦先生,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这……大人,一言难尽呐!总之,草民就是看得出来。”
“哦……好好好,好得很!不过,应当如何启动呢?……按哪个位置?需要多大的力道?……”
“位置么,就在那块条石上三分之一的范围之内,任意敲击哪个部位都可以。……至于力道呢,只能是试了。……最好是用判官笔、短枪之类的硬物……”
缪易真虽在与窦行空对话,却一直在留意着顾恺的反应。在窦行空叫“停”之时,便见他面色陡变,之后虽然竭力作出镇定之态,可缪易真还是自他的眼神之中,看出了慌乱和绝望之色。所以,对于窦行空之言,他心下更加坚信起来。
“哈哈哈,顾庄主,窦先生方才所言,不知对否?”缪易真走到顾恺身前,得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哼,纯粹是……一派胡言!”顾恺面色铁青,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
“呵,顾庄主,是否乃是胡言,咱们一会儿就见分晓!”缪易真斜睨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转身对许锦山道:“锦山,准备一架梯子来。”
一会儿的工夫,木梯便已架上了。许锦山本拟安排一名属下去做的,可这种能表现自己忠勇的机会,千载难逢,所以他又不肯错过了;于是,便亲自爬了上去,取出铁扇,正欲以扇柄敲下之时,心头却突然莫名的紧张起来,连连晃动了几下,就是不敢下手。
众锦衣卫见他迟迟不敢下手,有的开始鼓噪,有的则嘲弄起来。
许锦山虽好面子,可他一向小心谨慎,而且,第六感觉告诉他,此举很可能会有危险!他好恨自己,为什么要突然心血来潮,偏偏要来逞这个能,如今弄得个进退维谷的局面!一时间,浑身冷汗涔涔而下。
“嘿,还是不要试的好!”顾恺突然大声道:“这位大人,草民敢保证:只要您一敲下去,一定会粉身碎骨的!”
许锦山本就害怕之极,闻言双腿一软,差一点就从木梯之上掉了下来。他忙一把扶住梯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缪易真冷眼旁观,见他狼狈万分,冷笑一声,目中满是嘲讽和失望之色。
对于他那神情,许锦山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的,立时心下拔凉一片。
怎么办?要不要敲下去呢?他心念电转:敲下去的话,可能会有危险,甚至可能会没了性命;可若不敲的话,不但以后的前程堪忧,甚至可能会仕途危险,前功尽废。
官场之上,有许多时候,不就本是以命相搏,从而换取荣华富贵的么?
“妈的!富贵险中求!”许锦山一咬牙,猛挥铁扇柄,恶狠狠得敲落。
顾恺铁青着脸,浩然一声长叹,闭目不忍目睹。可谁又能知道,他那种如释重负的心理?且谁又能看得出来,在他闭目之前,眼神中所流露出的那一丝一闪即逝的得意之色?




江湖劫 暗箭 第九十二章 漏网鱼(一)
“扑凌凌!”“扑凌凌!”……
夜空,虽然黑沉沉的,并不能看见信鸽的只影片踪,可是,其羽翅的扑腾之声,于静夜之中听来,却分外的清晰。
黑影一闪,箭一般的射入了南宫山庄。
“少主!密信!”一名家丁气喘吁吁的奔至南宫孚的房间,手里拿着一封火漆封口的书信。
和衣而卧的南宫孚“腾”得一声翻身坐起,沉声道:“拿来!”
那家丁忙将书信递给他。南宫孚一把抢过来,撕开信封,扯出信纸,刚一展开,便面色陡变。他不及细看,一骨碌下了床,飞奔而出。
“爹爹!爹爹!”南宫孚猛力的拍打着南宫黄杏的卧房。
“孚儿吗?……这么晚了,什么事?”
“呀”的一声,房门开启,一名身着睡袍、睡眼惺忪的中年美妇出现在眼前。
“娘,孩儿有急事,找爹爹!”南宫孚语声急促,竟然有些气喘。
“孚儿,进来!”房中亮起灯来,南宫黄杏早已坐起身来。
南宫孚几步跨至床前,将手中书信递给他,惶急地道:“爹爹,您看!”
南宫黄杏只看了一眼,便浑身一僵,紧接着,双手开始颤抖起来,连手中的信纸,竟也快握之不住了。
“老爷,什么事?”南宫夫人满面惶惑,凑头去看。
南宫黄杏不等她看清,一把折好信纸,拢入袖中,沉声道:“夫人,别着急,出了点小事。……这样,你先休息,我和孚儿去处理一下!”
对于南宫黄杏所说的只是“出了点小事”之言,南宫夫人自然是不肯相信的,但她从不怫夫君之意,便点了点头,坐回床边,呆呆得目送着父子俩的背影。
“孚儿,速去唤你大伯、六叔到客厅来!”南宫黄杏边走边吩咐道。
不一会儿,南宫赤火和南宫蓝草急匆匆地赶到客厅,一见端坐在椅中的南宫黄杏,便迫不及待的问出了什么事。
“缪易真去山月云居了!”南宫黄杏开门见山,将手中的书信递向正走近来的兄弟俩。
二人飞快的看了信,南宫赤火面色阵红阵白,南宫蓝草则面色凝重,双眉紧锁。
“孚儿,你先出去,有事我会唤你!”南宫黄杏朝他挥了挥手。
“是。”南宫孚快步走了出去。
“……真没想到,那缪贼……居然想到了!……三弟,怎么办?”过了好一会儿,南宫赤火方才回过神来,咬牙切齿的问。
南宫黄杏沉吟半晌,问南宫蓝草:“六弟,你觉得呢?”
南宫蓝草叹息道:“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良策呢?听天由命罢了!”顿了一顿,摇首道:“三哥,一切之事,由你来做主吧!”
南宫黄杏黯然叹了一口气,摇首道:“正如六弟所言:事到如今,已然没有任何良策了!……那么,该怎么办呢?……大哥,六弟,唯今之计,只能是早做好最坏的打算,争取为我南宫家保留点骨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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