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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近南
听众弟子七嘴八舌地讲述着这里的情形,枯木越听面色越凝重,眉心打结,喃喃道:“怎么会这样?……该不会是,他们已经出事了?”
众弟子忽然都停了嘴,呆呆地看着他。
“他们是往哪个方向追去的?”枯木盯着黛石问。
“就是你们来的那个方向。”黛石肯定地道。
“哦?是吗?”枯木疑惑,以询问的目光环视了一遍曲风、青石等众人,见他们均神情茫然,彼此互望着均黯然摇头。
“管不了那么多了!”枯木一提缰绳,“走!回武当!”
※※※
均州城南五里。杏林坡。清晨。
一大群人马静静地等候在杏林中。为首的那人五十上下年纪,青袍缓带,儒雅中带着刚毅,容色中有着一丝久居上位的威严和傲慢。此人正是缪易真。
前头大道上渐渐烟尘蔽日,如平地上忽然刮起了沙尘暴,震耳的隆隆声中,大地震颤。
“大人,是他们来了!”缪易真身旁的许锦山脸露喜色,指着前头道。
“恩。”缪易真应了一声,抬头望去,一大群黑压压的人马裹着漫漫黄沙,密密麻麻的充塞着这片原野。
一匹神骏的大宛马忽然旋风般地跃众而出,眨眼间就到了坡道下,马背上那名高瘦的紫衣中年腰背挺拔,神威凛凛,正是上官雄。
“缪大人,让您久等了,不敢当!”上官雄一跃下了马,快步奔了上来,向缪易真连连抱拳。
“上官盟主别客气!”缪易真忙抱拳还礼,笑吟吟地道,“恭喜上官盟主,旗开得胜!”
上官雄微笑道:“此次能顺利地拿下岳阳楼,全仗大人鼎力相助!上官雄不胜感激!”
“哪里哪里!”缪易真连连摆手,“全仗上官盟主神勇,楚湘盟众兄弟效死命!缪某哪有尺寸之功?”
“大人太客气了!”上官雄双手握住缪易真的手,感激地道:“上官雄清楚得很,若非大人阻住武当众人,草民如何能够攻取岳阳楼?……对了,大人,枯木一行人剿灭了吗?”
“没有呢!”缪易真显得很是懊丧,“枯木这家伙狡猾得很,一路上不断改道,我派出去的人,几次都扑了个空,反倒还折损了数人!如今,他们一行已逃回武当了。”
“真该死!害得大人也折损了属下,草民真是过意不去呀!”
“唉!都是自己人,还客气什么!”
“哎,没能歼灭他们,放虎归山,真是可惜呀!”上官雄摇头,“最可气的是,连奚兄弟也被枯木那家伙重伤了!”
“‘勾魂摄魄’奚风烈?”缪易真显得有些诧异,紧盯着上官雄的眼睛。
上官雄点点头,喟然道:“攻打武当在即,却又少了这样一名高手,真是倒霉呀!”
此时,大队人马已缓缓到了坡道下。上官雄转过身去,肃手向帮众介绍道:“这位是缪大人!”
“大人好!”楚湘盟帮众似早经过了演练,异口同声的大声问候,声震四野。
“大家好!大家辛苦了!”缪易真洒脱地大步上前,朝着众人连连拱手,他声音并不大,而且很从容,但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上官雄心下一震,暗忖道:“这缪易真好强的内功,恐怕并不在我之下呀!”
“冷护法,请把人带上来!”上官雄扫视着人群,很快就找到了靠前的冷经天,向他招手叫道。
冷经天纵马出了人群,快步上了坡道,在上官雄身旁停了下了,一跃下了马。
“把人交给缪大人。”上官雄看着马背上的窦行空,吩咐道。
冷经天将窦行空抱下,默默地走上去,轻轻地将他长大的身躯横放在缪易真身前,心中长舒了一口气。要知这一路上,他从不曾合眼,眼睛很少离开过窦行空,一旦发觉他稍能动弹,立即就又在他的大穴上补上几指。
“这人是谁?”缪易真并未看清楚软趴趴的窦行空的面容,狐疑地盯着上官雄。
“听说这人乃是‘夜盗千家’窦行空窦先生!”上官雄淡淡地道:“原来,这些年他躲到了岳阳楼,一直在给商啸天效力,刚巧被我们在攻打岳阳搂时擒获了!”
“什么?”缪易真耸然动容,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居然现出了激动之色,飞快地蹲下身去,托起窦行空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一番,兴奋地道:“不错!不错!不错!跟画像极为相似,很可能就是他!”
“大人,错不了!我听商啸天介绍过,也听他亲口承认过!”上官雄正色道。
“多谢上官老弟替缪某擒住了此贼!”缪易真兴奋不已,口气也亲热起来,“你擒拿了这个朝廷追踪了十余年而未获的江洋大盗,功劳着实不小哇!你放心,老哥我一定会为你向朝廷请功!”
“大人,协助朝廷捉拿这种为祸江湖的要犯,乃是我辈江湖人应尽的责任!请功什么的就不必了!”上官雄连连摆手。
“这……”缪易真为难,“这怎么可以?……缪某心下如何过意得去?”
“大人,不如这样,”上官雄沉吟道:“草民有几个要求,只要大人肯答应,就是对我楚湘盟最大的奖赏。”
“上官老弟请讲!”缪易真笑呵呵地道。
“草民本次出征,一路之上,虽一再约束帮众,仍不可避免地毁坏了不少民舍和庄稼……”
缪易真不等他把话说完,笑嘻嘻地打断道:“我明白了!上官老弟请放心,我一定会上奏朝廷,责令地方官府赔偿!”
“多谢了!”上官雄满意地微笑着连连拱手,“第二件,此次攻打岳阳楼之役,我楚湘盟损失惨重,不但伤亡了八百余名帮众,奚风烈兄弟也身受重伤,实力大损;不但如今,我们的盟友青龙帮、七煞教、金钱帮也都伤亡惨重,折损近半。那武当的实力,大人也很清楚,只在岳阳楼之上,绝不在其之下……”
“恩。”缪易真颔首,“五日前,我见识过了乌木的武功,的确是出神入化,冠绝当世!”
“所以,此次攻打武当,草民是一点把握也没有!”上官雄打蛇随棍上,“先前,大人曾允诺过,在攻打武当之时,会借给草民三十名属下相助;但草民觉得,三十人还远远不够,恳请大人再多委派一些。”
“这……”缪易真显得有些为难,“上官老弟,你是知道的,我的这些兄弟,虽都是我的属下,但同时也是朝廷之人。他们食朝廷俸禄,为朝廷办事,若是损伤大了,我如何向朝廷交代?”
“他妈的!你的兄弟性命就金贵!老子的兄弟性命就贱!”上官雄愤愤地想,“要不是你惯着他们贪生怕死的,枯木一行能逃得了性命吗?!……你他妈的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想过河拆桥,让我楚湘盟跟武当两败俱伤,你好坐收渔翁之利?”
心念及此,决定试探一番,便道:“大人,凭我楚湘盟目前的实力,即使能剿灭武当,自己也会元气大伤,数年内也很难复元。而全真、华山等都实力强大,我们如何还有能力继续帮助大人剿灭他们?”
缪易真喜怒不行于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上官雄觉得他一眼就看透了自己的心思,但他一向孤傲,从不愿低头,索性也昂然抬头,坦然地看着他。
“哈哈哈!”缪易真大笑,“上官老弟,我说过不借了吗?你放心,我一定大力支持!……对了,想借多少人呀?”
“这……”上官雄沉吟,“就一百名吧!大人,你可愿意?”其实,他的期望值只有八十名,却故意多说,好留个讨价还价的余地。
“唉!一百名怎么够?我带来了一百八十人,就只留三十名回去吧!”缪易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大方地道。
“多谢大人!”上官雄喜出望外。
“许锦山,速点一百五十名兄弟,听候上官盟主调遣!”缪易真转首吩咐身旁的许锦山。
许锦山迅速地点齐了人马,让他们归入楚湘盟阵中。
“来人!将此人带走!”缪易真待诸事已毕,吩咐道。
身旁的两名属下快步而出,将地上的窦行空抬到马背上。
缪易真一跃上了他的枣红马,向上官雄拱手道:“我们去了!祝马到成功!静侯佳音!”
上官雄目送着缪易真一行去后,抬首望了望湛蓝的晴空,朝阳将天际的几朵白云染得绚烂多姿,宛似蜀锦。
他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喃喃道:“真是个好天气呀!”
忽然猛得一挥手,大声道:“出发!直取武当!”





江湖劫 第四十八章 势不可挡
楚湘盟帮众大都是第一次来均州,更鲜有人到过武当山,如今,他们却要攻打这威名赫赫的道门大派了,均显得很是兴奋。
众人尚未到得山脚,远远望去,但见众峰嵯岈,气势磅礴,紫气氤氲,云霞迷溕,缥缥缈缈中隐现丹墙翠瓦,金银楼台,恍如仙境。
“人说‘亘古无双胜境,天下第一仙山’,啧啧,神秘空灵、玄妙超然,果真名不虚传呀!”马名山眯眼轻摇着蒲扇,一副叹为观止的陶醉神情。
“怎么?军师,难道以前你没有来过吗?”上官雄笑吟吟地转首问并辔在身旁的马名山。
“说起来,还是来过不少回呀!可惜,那是在梦中神游!”马名山有些惭愧似的摇着头。
“倒是没有想到呀!你们这些文人,除了吟诗作画外,平日不是最喜欢游历名山大川的么?”连如此有名的地方都没来过,上官雄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惭愧呀!”马名山黯然叹息,“在遇盟主垂青之前,实话说,我真是家徒四壁呀!连吃穿都成了大问题,哪还有钱财出来游历?”
上官雄默然,过了一会儿,叹息道:“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不过,我倒是觉得,在我楚湘盟中,未必就比在那朝廷做官差了!你说是吗?”
“那是当然!”马名山不迭点头,“象我这种小人物,既无钱,又无靠山,苦读了二十年,连个举人都没能考上,哪来做官的机会?……何况,跟那帮恬不知耻、贪得无厌的家伙为伍,我马某还不屑呢!”
“真是可惜了军师这满腹的学问呀!”上官雄叹息,“不过,军师你请放心,在我楚湘盟,你一定能一展平生抱负!”
闲话间,上官雄已率众来到山脚下,眼前是一座朱墙高耸、院落重重的大宫殿,门匾上写着“玉虚宫”三个大字,但殿门紧锁,静悄悄的毫无人迹。
“骆护法,你带人去看看!”上官雄吩咐身旁的骆俊风。
骆俊风带领了数十名帮众,一边提防着暗箭射出,一边小心翼翼地来到殿门前,“砰砰”砸了几下门,里面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上去看看!”骆俊风艺高人胆大,一跃上了高墙,游目四顾;余下有十余名帮众轻功不俗,忙跟着他纷纷跃上。
“盟主,好象真是没有人!”骆俊风转身向上官雄汇报。
“不用再看了,你们都下来吧!”上官雄招手,“我也料想是没人的。这里不易防守,观中之人早撤到山上去啦!”
上官雄率领着帮众一口气推进至复真观前,始终都没有遇上一名抵挡之人。
“他妈的,这群臭道士都躲到哪去了?”手持双锤冲在最前头的滕海鸣双手痒不可当,却没有对手发泄,狠狠地“咚咚”砸着观门。
“咻!”一只羽箭飞出,迳奔滕海鸣胸口。
滕海鸣一锤将羽箭磕飞,满面喜色的哇哇大叫:“好哇!总算是现身了!龟孙子们,尽管往爷爷身上射吧!”
话音未落,“咻咻”声中,数十支羽箭暴雨般的向他罩落。
滕海鸣将双锤一阵乱舞,羽箭纷飞中落地,他刚想喘一口气,但见又一大丛羽箭追身罩落,再没信心能悉数挡落,怪叫着一边遮挡,一边退了回来。
“盾牌手!撞开观门!”上官雄大喝。
数十名帮众手持盾牌,扛着巨木,呐喊着冲向复真观观门,惨叫声中,数名帮众受伤跌倒。
“蓬!”“蓬!”声中,灰尘弥漫,但观门厚重,纹丝不动。
“你们退下!田兄弟、白兄弟,你们上!跃进去,打开观门!”上官雄见观门门楼高二丈余,而且估计上面定有高手把守,除自己外,就数他们武功最高,便让他们先去试探一下。
田、白二人冒着羽箭一跃而上,刚刚踏上琉璃瓦面,屋脊后突然冒出十余名道人,剑光霍霍,居高临下地杀将过来。
因瓦面溜滑,又身处低位以寡敌众,二人抵挡了几招后,渐渐遮挡不住,只得狼狈地跃落回观外。
上官雄思忖:看这观门的高度,估计只有三百来人能跃进去,即使我方这三百人都跃进去了,但对方足有六、七百人,如何能对付得了?若是打不开观门,这外边虽空有两千名帮众,也只能是干着急!……看来,撞开观门才是唯一的办法。
“盾牌手!再去撞!无论如何,一定给我撞开!”上官雄厉喝。
百余名盾牌手掩护着扛着两根巨木的帮丛冲向观门,大声呐喊着发力猛—撞。铺天盖地的箭矢射落中,眨眼间十余人挂了彩。
“咚咚”三十余撞后,观门终于轰然洞开,上官雄率众潮水般地涌入。
出乎意料的是,观内只有不足二百名道人把守,而且高手也很少,没过多久,就倒下了数十名道人,余道纷纷狼狈逃窜,因地形熟悉,眨眼间就逃得无影无踪。
这么轻易地就拿下了复真观,倒出乎上官雄的意外。
“乌木在玩什么花样?难不成将主力都撤到了紫霄宫,等着决一死战?”上官雄思忖。
事实好象果然如他所料,沿太子坡一路推进,过了逍遥谷,直至到了紫霄宫前的广场上,仍没有再遇上抵抗。
紫霄宫背倚展旗峰,层层殿堂楼阁倚山迭砌,栉栉毗鳞;两旁屋宇错落有致,丹墙碧瓦,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此时,紫霄宫宫门洞开,静悄悄的毫无声息。
“乌木!上官雄来拜山!快出来说话!”雄浑的语声震得群山回音缭缭。
过了良久,仍无回应。
“他妈的,又在玩什么花样?”急先锋滕海鸣急吼吼的冲上台阶,大踏步向观门内冲去。
“滕护法,小心有埋伏!”马名山大声提醒。
话音未落,滕海鸣已然冲了进去,马名山心下叹息,顷耳细听着即将到来的打斗声。
哪知,过了一会儿,仍是没有动静。
滕海鸣持着双锤快步走出来,气呼呼地叫道:“你们怎么回事?一个也不跟上来!怕什么怕?一个鸟道士也没有!”
“是吗?”众人哗然,面面相觑。
“哈哈哈!”上官雄大笑,“好你个乌木,真有你的!跟我玩‘空城计’呀!”
话声中,大踏步进了山门,众人怕他有失,忙尾随着他鱼贯而入。
“冷护法,你陪同着军师,带领一千名兄弟守在外边。若有情况,我会通知你们杀进来!”上官雄转身吩咐跟上来的冷经天。
于是,楚湘盟帮众分为两拨,马名山和冷经天带领着一千名帮众守在广场上,上官雄带领着千来名帮众和那一百五十名缇骑直入紫霄宫。
过了龙虎殿、行经循碑亭,穿过十方堂,进到一个方石铺地的巨大院落。众人抬眼一望,但见三层饰栏崇台之上,一座雄伟的三层重檐的大木殿气势庄严,巍然眼前,殿上一块靛紫底色的巨匾,上书“紫霄殿”。
有那么一刹那,上官雄神情恍惚,往日在武当时的种种情景,忽然飞快地一一浮现在了眼前。他本以为,自己早已将这个令他伤心绝望、痛恨不已的地方忘却了,却没有想到,一旦故地重游,原来一切又都是那么清晰的刻在了记忆深处。毕竟,这里是他曾经生活过十余年的地方,怎能够说忘就忘呢?
迅速地,上官雄回过神来,面色一肃,缓步沿石阶上了月台,到了殿门之前。
“乌木,上官雄已至!出来吧!”过了好一会儿,殿内也是静悄悄的毫无声息。
“哼!看你玩什么花样!”上官雄不耐,举步进殿。
田鲲鹏、白展鸿等众高手怕他有失,忙抢步护在他左右,跟着进了紫霄殿;余人则均留在了院中,一边小心戒备,一边关注着紫霄殿里的动静,准备随时杀入。
进殿的众人一边戒备,一边游目四顾,殿内空荡荡的,唯见石殿须弥座上的真武大帝金身和周围一众表情各一的仙人泥像。
“你们去后殿看看!”上官雄微觉意外,吩咐道。
当下,二、三十名高手去了后殿搜索,只剩下田鲲鹏、白展鸿跟在上官雄身旁。
过了约一炷香时间,搜索的众人纷纷返回到紫霄殿,均是一无所获。
田鲲鹏看了一眼神情木然的上官雄,轻声问道:“盟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上官雄沉吟道:“在想呢!……还没想清楚。”
“会不会是乌木自知不敌,已率众自后山逃走了?”白展鸿目光闪动,猜测道。
“白大哥言之有理!”
“很可能!很可能!”
“……”
滕海鸣、骆俊风等几人附和。
“也许还在山上,只不过不在紫霄殿罢了。”一名三十余岁,背插一对短铁枪的缇骑猜测道。
“兰兄弟说得对!大有这种可能!”说话这人身形魁梧,紫膛脸上疙疙瘩瘩,正是前日围攻枯木时那领头的汉子。不知是他并不止一根铁链,还是又重新打造了一根,反正,现在他右肩上又挂着一大圈粗大黝黑的铁链。
众人议论纷纷,一部分人同意白展鸿的意见,大部分则同意那姓兰的缇骑的猜测。
“可是,武当山上道观林立,加之听说有七十二峰、三十六岩、二十四涧,还有深洞幽泉无数。他们随便往哪里一躲,地方这么大,怎么找?”邱启元皱眉。
“是呀是呀!”
“真是个麻烦事!”
“这帮臭杂毛太狡猾了!”
“……”
众人纷纷叹息。
上官雄静静地听着身旁众人的纷乱议论,不置可否,默然不语。
“这群胆小如鼠的臭杂毛!我呸!待我先砸了这破紫霄殿,看他们羞也不羞!”滕海鸣满拟在武当会是一场恶战,哪知自复真观那一场小小的战役后,至今连一个敌人的影子都没碰上,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气冲冲地擎着双锤,朝着真武大帝像恶狠狠地砸去。
“不可!”上官雄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滕海鸣挣扎了一下,如蜻蜓撼柱,只得停止了挣扎,气哼哼地道:“打又不能,砸也不可,真气煞人了!盟主,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吧!”
对于滕海鸣这稍显无礼的态度,上官雄也不生气,微笑道:“滕护法,你先听我说,若是觉得我说得没道理,再砸也不迟。”
他逐一扫视了众人一眼,道:“本盟主也觉得乌木及众武当弟子并没有逃走。我猜测,乌木应当是自忖武当实力无法与我们抗衡,又恐大战之下毁了紫霄宫,所以率众先行撤退,去它处布防了……”
“那正好,先毁了这紫霄殿,偏不让乌木那老杂毛如愿!”滕海鸣没能砸下那一锤,心下不爽,老惦记着,如今听上官雄说乌木也担心此事,认为既然这么好的打击敌人的机会,当然应当是马上去干,便理直气壮地插口叫道。
“是呀!滕护法说得有道理!如此一来,乌木及那群臭道士必心痛不已,心神大乱,岂非是先胜了一局!”田鲲鹏也是一个火爆脾气,头脑也不是很聪明,忙附和道。
余人则都较有心计一些,并且其中有几人心下也赞同这种做法,但看了上官雄的神情后,猜想他并不愿意这么干,便都默不作声。
上官雄目无表情地看了田、滕二人一眼,缓缓道:“我觉得不可。若如此,只会激起众武当弟子同仇敌忾之心,反增阻力……兴许,乌木认为既然这里是守不住的,就没必要在此增加他们的人员伤亡,便放弃了……说不定,他还算定了我们会毁紫霄宫,便索性牺牲了它,来增强众弟子的斗志呢!”
顿了一顿,续道:“不过,那乌木舍了紫霄宫,率众逃窜,相当于是弃武当数百年基业于不顾!如此贪生怕死的行径,如何对得起武当列祖列宗?如何配做武当掌门?……本盟主此次率你们前来攻打武当,一则是要找那乌木报仇雪恨,二则也是要令武当派威名扫地。这次,即使我们找不到乌木,杀不了他,但我们只须将他的行径到江湖上一宣扬,看他还有何颜面枉称武当掌门?看那些武当弟子还有何颜面在江湖行走?”
众人纷纷称是,均鄙夷乌木浪得虚名,而骆俊风等几人忙都盛赞上官雄高瞻远瞩,气度非凡。
白展鸿迟疑了一下,皱眉道:“盟主,您的意思是:我们是就此下山,还是要继续搜寻乌木他们?”
“既然来了,岂能空手而归?当然要继续搜寻!”上官雄冷笑,“山上有吃有住的,有什么好急的?哼,就是踏遍这方圆数百里,也要将他们给我找出来!不杀乌木,不灭武当,难消我心头之恨!”
众人均是好战之辈,就怕上官雄见好就收,此行再也捞不到仗打了,闻言放下心来。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寻找他们呢?盟主,您分派吧!”滕海鸣嚷道。
“急什么急?”上官雄看了看真武大帝像,面色一肃,整了整衣冠,一边走上前去,一边道:“既然来了,众位随我一起拜拜真武大帝吧!”
滕海鸣不愿,心下道:“婆婆妈妈的,拜什么拜?哼,老子才不跪拜你们这些臭道士的祖宗呢!”
白展鸿跟着走上前,心想:“盟主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不忘自己曾是武当弟子,他虽跟乌木有仇,但对武当先祖,却不愿缺了礼数。”
邱启元却边走边想:“盟主不同意砸了紫霄殿,虽说有顾忌激起武当众人敌忾之意的原因,但多半还是舍不得,所以才不愿毁去……既然他要拜,就跟着去拜吧!人说‘礼多人不怪’,拜了总比不拜强!管你真武老儿保不保佑老子,反正老子是这厢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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