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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近南
玉掌门苦笑道:“贫道没这个信心。这第三场还是得准备的!”
“能不能让我打这第三场?”一直默默静听的东方震忽然插话,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你说什么?”玉掌门目光复杂的看了东方震一眼,“就凭你那点道行?哼,怎么轮得到你?”其实玉掌门也知道自己弟子的能耐究竟有多大,但一则怕他犯险,二则也知道这个貌不惊人的枯木道长,委实有一身决不在自己之下的本领,所以忙制止徒弟。
枯木一直不声不响,相貌也有些委琐,东方震也的确是担心枯木道长本领不济,但怎好意思如此说?于是便期期艾艾地道:“晚辈是觉得……为了我们的事,累得众位前辈为我们苦战,心下……过意不去……”
玉掌门不等他说完,打断道:“你以为这是儿戏?这事关系着什么?……你知道么?”东方震不敢再辩驳,有些不甘心地低下了头。
乌木不置可否,笑吟吟的看着他,忽然右手骈指如刀,向他颈项飞快斩落。东方震吃了一惊,不及细想,左臂圈转,横腕一封。乌木并不等招式用老,手腕一翻,食、中二指并拢,疾点他胸前的“巨阙穴”;同时左手成爪,向他“肩井穴”抓落。
东方震显得有些忙乱,退了半步,双掌翻飞,勉强接下了这兔起鹘落的攻击。乌木大喝道:“好!再接我一掌!”右手暴长,一掌猛击向东方震胸口。东方震避无可避,伸右手接了一掌,但觉对方掌心绵软,却蕴蓄着无法抗拒的巨大后劲,不由自主的“蹬”“蹬”连退两步方始站稳,胸中一阵翻滚。桑青虹“啊”的一声惊呼,关切地看着东方震的表情。
乌木见他居然接得住自己八成功力而不致跌倒,赞道:“果然不错!这第三场,由你出战也未尝不可!”
众人方始反应过来,齐都舒了一口气,原来乌木是在考较东方震的武功。能得到乌木的赞赏,玉掌门也心下不禁有些得意。
桑青虹刚才惊呼出口,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了对东方震的关心,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微红脸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又轻抬头,以娇羞中混合钦佩的目光瞥了东方震一眼,见他也正怔怔得看过来,立时心中如有小鹿乱窜,绯红了脸看着自己鞋尖。
※※※
一点也不气派的木门,上方挂着一块本色的木板,板上写着四个红色的楷体字“三江镖局”。镖局也小,四间居室住着一家四口和三名镖师,另外还有一间堆放货物的屋子。屋旁搭着一个竹棚,棚里边圈养着四匹马。
别以为葛俊就只有这点家当,他可是水陆两路的生意都接。在江边,泊着那两只不算太小的货船,也是他的。
天刚拂晓,葛俊就起了床,身为练武武之人,晨练的习惯,他可一直都坚持着。他轻轻推开镖局大门,沿石级走到江畔,准备在那柳林中练上几手。忽见不远处的一株柳树下,静静的站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显得有些意外,当下快步走上前去。
“师傅,早!”一个五十余岁的黑须老者缓缓转过身来,精神倒显得很健旺,只是眉稍微带烦忧。
葛俊有点知道师傅在烦什么,便微笑道:“师傅,少林、武当、昆仑这三派,乃是当今武林中最牛的门派了。师傅您能得到他们各方的信任,仲裁这场比武,说起来,倒是我们华拳门莫大的荣誉呢!”
“你懂什么!”祁连山显得对这个不太聪明的徒弟有些恼火,“这不是切磋武功,而是关乎双方声誉的决斗!哎,师傅真不想卷入他们的纠葛!可你……你倒好!不但替我答应下来,还一个劲地怂恿我!”
“能有机会目睹当今武林大派的武学风范,不是我们学武之人梦寐以求的事么?”葛俊显得理直气壮,“再说了,师傅您只是作为公正,只须公平的判定双方的胜负,又怎么会卷进双方的恩怨纠葛呢?何况,那个缪大人说得也很清楚了,大家都是武林中人,对于师傅您所处的立场都清楚明白,怎么会无端牵扯到我们身上呢?”
祁连山叹气道:“哎,说这些也没用了,我们回去吃饭吧!一会儿,少林一行就要来邀请我们前去了。”
※※※
仁威观不是很大,位于天柱峰的西北山麓,观前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溪畔植满了翠柳,溪上有一道小石桥通到观前的坪地。这块坪地颇大,左右足有三十来丈宽,前后也有十来丈,两边各植有四棵径达四尺的挺直香樟树。
武当、昆仑、崆峒一行二十余人,一早就到了仁威观,观中主事巧石道人闻讯,忙迎了出来。乌木将来意简明的对他说明了,巧石便吩咐众小道将观前打扫了一番,接着自观内搬出一张香桌和三张木椅,摆在观前正中的位置,供祁掌门主持之用。又搬出不少椅凳、蒲团之类的东西,摆在两边的空地上,以便双方坐着歇息。
将近巳时,少林一行如约而至。领头的缪易真神情肃穆,领着十来名精壮的属下过了小桥,后面跟着蓝袍黑须的祁连山和他的徒弟葛俊,空相领着少林众门人走在最后。
乌木掌门和玉掌门齐都迎上前见礼。缪易真不露喜忧地淡淡介绍道:“这位是华拳门掌门祁连山师傅,这位是他的得意弟子葛俊师傅。”
见二道笑吟吟的抱拳见礼,祁连山忙回礼,微笑道:“乌木掌门,不想才过三日,我们又见面了!鄙人此次能受邀前来,作为双方的公证人,幸甚,幸甚!”
当下乌木请祁连山师徒到当中的香桌后坐了,又安排少林一方的在左侧的休息区坐定,并命人献上香茗。少林一方众人并不饮茶,面无表情的或站或坐,静静休息。
祁连山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今因少林空净大师在均州遇害一事,少林与武当和昆仑两派发生了争执。三派首领为避免因此事而导致双方门人的纠葛,酿成难以想象的后果,经商定,决定在此设下擂台,按江湖规矩了结此事。鄙人有幸,能得到三派信任,受邀来此作为双方胜负的见证者,一定会公平、公正的仲裁。”
顿了一顿,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续道:“此次比武,共设三场,每场以一对一的方式进行,以三局两胜决出胜负。若少林胜出两场,则要将东方震、紫石二人带回少林,武当、昆仑两派不得阻拦;若双方战平,或是武当、昆仑两派胜出,少林将不会再要求带走二人,也不会与武当、昆仑两派继续争执。而这场纠葛就此了结。不知鄙人说得可够清楚了?双方可还有异议?”
三派首脑都表示并无异议,祁连山正色道:“好。接下来,由双方商议出战人员。双方请将出战人员的名单及出场场次报给我。”
空相合什道:“阿弥陀佛,我少林一方,就由贫僧来打这第一场,赵燕豪师侄打第二场,空罔师弟打第三场。”
祁连山点点头,转首对乌木道:“少林一方,出战的人员定下来了,你们一方的出战人员如何安排?”
乌木思忖:空相武功非同小可,除我谁也没必胜的把握,还是我来打这第一场。第二场,由玉掌门打,凭他那几十年的修为,当能敌得住这赵燕豪。至于第三场……稳妥起见,还是上枯木师弟吧。
当下朗声道:“我方的第一场,由贫道来领教空相大师;第二场,由玉掌门出战;第三场,由我枯木师弟出战。不知空相大师可有异议?”
空相摇头道:“贫僧没有。”
“我有异议!”赵燕豪越众而出,对乌木抱拳道。
“哦?”乌木有点意外,“请讲。”
赵燕豪道:“你方派出的全是前辈高手,由我出战,将迎战玉掌门。若在下侥幸胜了,则令玉掌门难堪;若败了,在下又难免心下不服……”
乌木觉得他未战先怯,温言道:“此战事关我们双方的荣辱,若你不愿出战,大可请空相大师另派与我等同辈的高手。”
赵燕豪并不理会乌木的话,转头对祁连山道:“祁掌门,在下想提出一个指定对方出战人员的要求,不知可否?”
祁连山道:“当然可以。此次比武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双方的争端。只要贤侄的要求合理,我想,乌木掌门和玉掌门都会认真考虑的。”
赵燕豪点点头,朗声道:“好!我想一对二,挑战东方震和紫石。”
此言一出,乌木一方耸然动容。须知东方震和紫石二人,均是青年一辈的佼佼者,这赵燕豪虽据说乃青年一辈的领军人物,武功究竟高到何种地步,其实都不真正清楚。如今见他一开口就挑战二人,气势强盛,不禁惊疑不定。
祁连山也显得有些意外,嗫嚅道:“这……一对二?……不知乌木掌门、玉掌门……意下如何?”
二道对望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疑惑。乌木思忖:难道他想一举击败我道门两名青年才俊,借此扬名立万?太狂妄了!连贫道都没十足的把握!
玉掌门却在想:此人据说乃练武奇才,如此底气,委实可怖。但他是否别有用心?难道想借此机会杀震儿他们?恩,不可不防!
赵燕豪侃侃而谈:“我们是同一辈的青年人,这样比斗,无论输赢,我想双方都才肯服气。何况,我还想借此机会,检验一下他们是否真有杀我师叔的功力,以解心中疑问。”
“别猖狂!就我一人来战你!”东方震越众而出,卓立当地,双目似欲喷火,扬手指着赵燕豪大喝。
“就你一人?不行!”赵燕豪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你怎是我对手!要么你与紫石联手,接受我的挑战;要么请回!”
东方震欲待再辩,紫石忙出来拉着他的手,使了个眼色,东方震悻悻地别过脸去。紫石转头对赵燕豪大声道:“好!我们接受你的挑战!”
二道没想到紫石不待商议,就私自答应下来,心下有些不悦。但话已出口,不便收回,只好默认了。但想着二人联手,当世几无抗手,便又放下心来。只是以二敌一,未免均觉面上无光。
玉掌门道:“好!第二场就由劣徒和紫石对赵燕豪。第三场,由贫道来领教空罔大师!”
※※※
空相提了禅杖,缓步走到场地正中,静侯乌木出场。
乌木神情淡然,在旁边一名弟子手中借了一把长剑,走到空相对面丈余外站定,拱手道:“空相大师,请!”说着,拔出长剑,横剑当胸,顺手将剑鞘丢回本阵。
空相也不客气,提杖上前两步,一出手就是伏魔杖法,将一根粗如儿臂的禅杖舞得忽忽风响,宛似平地刮起一阵猛烈的黑旋风,一连攻出十余招。乌木以静制动,以太极剑法御敌,寸步不让,长剑旋出朵朵白色光圈,将攻势悉数接下。
空相如一个盛怒的金刚,暴喝连连,大叫道:“接我这招‘开天劈地’!”一片杖影化作沉猛一杖,劈头盖脸地砸下!乌木左手捏个剑诀,长剑轻颤,“当当当”连续在杖身轻削三剑,化解了这石破天惊的一杖。
旁观众人屏息凝气,看着二人剧斗。玉掌门暗忖:这空相当真了得,也就是乌木,才能在十几招内就转守为攻,要是我,恐怕现在还被动得很!祁连山心下暗暗叹息:幸亏那空相的对手是乌木掌门,要是我,恐怕现在已经是弃械投降了!哎,相比之下,我华拳门的武功,的确差得太远!
又斗了七、八招,空相狂吼连连,厉喝道:“再接我绝招‘横扫乾坤’!”乌木展开梯云纵轻功绝技,冉冉拔起五尺,足尖在杖端一点,一道剑光向空相面门疾刺而下。
空相后退一步,将禅杖舞成一道黑墙。乌木如影附形,展开绕指柔剑法,贴杖旋转,突然暴喝一声:“起!”手腕一抖一引,禅杖脱手飞出,“轰”的一声,将溪边一株绿柳砸断,“通”的一声,水花四溅,禅杖没入溪中。
空相失了禅杖,并不慌乱,展开“一指禅功”,抢身进攻。乌木扔了长剑,以“武当鹤嘴功”迎战。两人翻翻滚滚,斗了三十余合。空相连用了“龙爪擒拿手”、“菠萝蜜手”、“寂灭爪”三门绝技,均被乌木从容化解。酣斗中,空相暴吼一声,运起十二成少阳神功,以“大力金刚手”绝技,双掌合推向乌木胸口。乌木双掌接了一掌,但觉对方掌力如决堤的山洪般涌至,胸口一紧;忙运起狻冰功绝技后滑一尺,卸掉了大部分掌力;大喝一声,脱兔般欺身而进,右肘一式“破金锤”闪电般得击在空相的腰眼之上。饶是空相有神功护体,却也禁受不住乌木这八成功力的一肘,“蹬”“蹬”“蹬”“蹬”踉跄着斜退了四步方始站稳,立时面如白纸,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少林众人惊呼,全都奔进场中。几人扶住空相问他伤情,空相苦笑道:“不碍事!”
乌木走前两步,拱手道:“承让!大师功力深厚,逼不得已,出手失了方寸,请恕罪!”
空相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乌木掌门兵刃、拳脚功夫俱入化境!这一场,贫僧输得心服口服!”
赵燕豪轻探空相脉门,发觉他并未受较重的内伤,放下心来。心里却暗暗吃惊:这乌木掌门看似尚还未尽全力,当真是了得!
祁连山站起身来,大声道:“第一场,乌木掌门胜。接下来是第二场,由少林赵燕豪,对阵武当紫石和昆仑东方震!”





江湖劫 第十二章 惊雷裂石
一袭青衣的赵燕豪缓步走出,方脸、剑眉、身高骨壮,浑身散发着猎豹般的精力。走入场中一站,一股霸道的宗师气概令人胆寒。
赵燕豪一瞬不瞬地看着东方震和紫石出场。刚才他虽然在口头上很轻视东方震,但他早在暗暗地观察着这个高瘦英挺的白衣对手,这是个俊朗的外型之中,隐隐透出一股凌厉的杀气的青年人,心里早就不敢有一丝轻视之意。旁边那个矮他两寸的浅紫道袍的紫石,目光明亮,英气内敛,也不可小视。他心中打定了主意,先与他们周旋一番,待觅得良机,再发动雷霆万均的杀招,一举格杀掉二人。
玉掌门看着二人上场,心底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不安,轻声对身旁的乌木道:“道兄,我看那赵燕豪面色不善,我们得随时提高警惕,以防他突起杀手!”乌木轻点头,道:“好。若他们遇险,也顾不得什么胜败之事了,救人要紧!”
东方震和紫石并肩而行,走到距赵燕豪丈余外站定,缓缓拔出长剑。紫石道:“赵兄,我们都使剑,请亮兵刃吧!”
赵燕豪冷冷道:“别跟我称兄道弟!该用兵刃时,我自然会用。你们上吧!”
东方震正色道:“二对一,对你来说有失公允,我们还是一个一个上吧!”
赵燕豪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你们是要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随你们便,我无所谓!”
紫石轻声道:“我先上,你看清他的武功路数再上!”东方震道:“好。你要当心!”
紫石也不再多言,右手捏了个剑诀,左臂一振,一出手就是上清快剑,向他当胸疾刺。赵燕豪道一声“好”,脚下一转侧身,屈指状若拈花,信手一点剑脊,紫石但觉手臂一麻,长剑几乎拿捏不住,心下骇异:“拈花指!好深厚的内功!”当下劲透左臂,发力抢攻。
两人身形翩若惊鸿,不一时就斗了二十余招,紫石连续变换剑招,将自己擅长的丹鼎剑法、柔云剑法、九宫剑法、上清快剑轮番使用,时疾时徐,时正时奇,虚实变幻不定。除武当众人外,余人均没想到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青年道士,武功竟然如此厉害,心下暗自赞叹不已。
赵燕豪却显得从容不迫,脚步趋退迅捷,双手或指或掌,吞吐不定,将攻势悉数化解。酣战中,紫石使出丹鼎剑杀招,猛刺赵燕豪小腹。赵燕豪眼疾手快,又是一记“拈花指”,早将剑身捏个正着,右爪暴长,一记“龙爪手”撕裂虚空,“啸”的向他劈面抓下。紫石力抽长剑,宛若蜻蜓撼柱,纹丝不动;忙后撤半步,以“武当小擒拿手”刁住赵燕豪手腕,险险化解。
赵燕豪跨前一步,“龙爪手”变“虎爪手”,当胸抓落。紫石无暇从容应对,忙又后退一步,条件反射似的仍以“武当小擒拿手”化解,感觉如缠住一根重击而下的铁柱子,撞得自己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赵燕豪连进三步,紫石连退了三步,最后一次再也没信心能接住,只得弃了长剑,运起狻冰功倒滑出一丈,脱出攻势所罩范围,浑身上下冷汗淋淋。武当一方见紫石遇险,齐都惊呼,待见他长剑虽被夺,但于千均一发之际脱险,都舒了一口气。
东方震见紫石遇险,顾不得再有一对一的想法,以“龙飞九天”身法,凌空跃起两丈,长剑挟着凌厉的破空声,直刺赵燕豪侧背。赵燕豪以指夹住剑身,反剑一挡,赞道:“好一招‘龙腾大地’!”东方震但觉手臂微麻,心下暗惊:以指夹剑,居然能接下我这一剑,此人当真是好强的内力!当下更不停留,“飞龙九式”剑法展开,疾风骤雨般猛攻。
赵燕豪寸步不让,但也不及掉转剑身,仍是以指夹剑,一连挡了八剑。忽然旗花般的平空拔起丈余,振臂一甩,长剑化作一道白光直扎东方震前胸。
“铿”的一声,白光被震偏,“刷”的一声扎在地上,没入半个剑身。不知何时,东方震左手已多了一个晶亮的钢环,化解了这疾若闪电的脱手一剑。
赵燕豪右腿一长,如长鞭般暴扫而下。东方震不敢硬接,滑步疾退一丈险险避过,“轰隆”声中,沙土迸溅,地上被扫出一个大坑。
东方震怒喝一声,振腕径刺他小腹,赵燕豪跃起三尺,左足尖在剑尖一点,蜻蜓点水般又腾身而起,一掌向东方震击落。东方震但觉这一点力逾千均,长剑几乎脱手,滚身避开六尺,躲过这刚猛的追身一掌。
紫石从地上拔出剑来,揉身而上,展开太极剑法,东方震亦展开昆仑连环夺命剑法,两人一柔一刚,一巧一狠,将赵燕豪夹在当中,奋力搏杀。东方震剑、环结合,可远可近,双方时进时退,身形滚滚,飞沙走石,一时竟辨不清双方的身影。转眼间斗了三、四十个回合,赵燕豪竟未露败相。
众人看得目眩神驰,摇头惊叹。就连乌木也在叹息:这赵燕豪当真好生了得,怪不得有这么大的口气!看他的武功修为,竟然不在我之下,后生可畏呀!空相、空罔等也在想:这两个道门弟子果真不凡,幸亏在场上的是燕豪,若是我,恐怕早已落败了!
酣斗中,东方震忽然左腕一抖,飞环如天际流星乍现,直奔赵燕豪面门。赵燕豪一掌震开紫石长剑,右手一探,欲以“鹰爪手”抓住飞环,堪堪碰到飞环之际,忽见刃口森森,白亮迷蒙,“呜”“呜”旋转之势丧人心魄,知这一环有开碑裂石之势,不敢硬抓,火石电光之际改抓为指,以“一阳指”功力在环脊上一点。钢环如受电击,旋转之势瞬时立缓,赵燕豪迅捷无匹的一抓,刁住钢环内壁,力透右臂一扯。东方震但觉连着钢环的精钢铁链上传来一道巨力,左手奇痛,再也抓不住钢链,只得弃了飞环,借着拉扯之力顺势欺进,长剑以“奔流入海”的夺命杀招猛刺赵燕豪小腹。堪堪距小腹半尺,猛觉剑身一紧,已然刺不过去,原来已被赵燕豪以环套住剑尖。东方震收腕欲再刺,但觉那环将剑身一压一转,那剑便抽不回来。
紫石见赵燕豪背心露出破绽,一剑猛刺过去,赵燕豪听得背后长剑破空声劲疾,来不及招架,向前斜跨一大步闪开,东方震见抽不回,索性弃了长剑,矮身而进,右拳向赵燕豪胸口猛力捣落,赵燕豪一式“怀心腿”如无中生有般电闪踢出,正踢在东方震拳面之上。东方震闷哼一声,被倒震出丈余,“啪”得仰跌在地上,整只右臂顿时麻木。
紫石如影附形,长剑向赵燕豪左肋刺落,赵燕豪踢倒东方震,却也来不及从容躲开这一剑,勉力斜闪半步,“嗤”的一声,左肋衣袍上被划出一道口子,立时鲜血淋淋。紫石哪会错过这种良机,又是一剑猛刺赵燕豪左胸。赵燕豪拼着受伤换得站稳身形,探手将长剑抓个正着,一式“大摔碑手”重击在紫石右肩之上,紫石听到了自己的肩骨碎裂声,痛彻心扉,惨叫一声仆到。
东方震听得紫石的惨叫声和己方的惊呼声,奋力爬起,怀中的另一只钢环如脱弦之箭直奔赵燕豪咽喉,同时飞身而起,以“云龙三折”身法旋空飞踢赵燕豪胸口。赵燕豪将夺得的长剑击飞钢环,正欲双掌迎击东方震,忽觉左腿一紧,已被紫石左臂牢牢抱住力扯,重心一歪,险些站立不稳,“蓬”的一声,胸口被东方震一脚猛力踹中,倒飞出丈余开外。
乌木掌门和玉掌门见他们遇险,本欲上场相救,但见赵燕豪被踢倒,便都站住了身形。
东方震得势不饶人,追身而上,劲透双臂,双拳向倒地的赵燕豪的胸腹猛力捣下。赵燕豪反应奇快,于间不容发之际横滚出四尺,“咚”的一声,尘土飞扬,地上被砸出两个坑,令他惊出一声冷汗。
趴在地上的紫石见赵燕豪就滚到身旁不远,一个鱼跃压到他身上,左手抓住他脖子发力猛扣。赵燕豪右手忽然多了一只小判官笔,反手一笔正插在紫石后心之上。紫石凄厉的狂叫一声,双目凸出,软软趴倒。
东方震见赵燕豪被压住,飞身而起,双拳向他脸部猛力砸落,忽听紫石狂叫着趴下,背上插着一只判官笔,呆了一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陡见赵燕豪推开压在身上的紫石,一道寒光眨眼间已近小腹,好在他也反应奇快,猛的顿住身形倒纵而出,那道寒光追身而至,东方震猛力一抖钢链格挡,“铿”的一声,火花四溅,一只判官笔被磕歪,擦着脖项飞过,劲风刮肌生疼,“夺”的一声插在坪角的香樟树干上。
东方震尚不及抖出钢环反击,已被赵燕豪劈手抓住钢链力扯,身不由己的被带前一步,赵燕豪出腿如电,“蓬”的一脚踢在他左肩臂之上,将他踢得横飞跌地。
“偿我师叔命来!”赵燕豪追身而上,面目狰狞,双臂青筋暴突,挟着二十年苦修之功,向东方震屈肘砸落。
眼看东方震就要被砸得筋摧骨折,一道褐黄身影忽然旋风般卷至,一把将东方震扯开两尺,双肘擦着东方震衣襟“咚”得一声闷响,狠狠地砸在地上,沙石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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