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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野生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浼
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公正地给王朝东一个定位。
所以当王朝东向他求婚的时候,他很高兴,因为他觉得他终于能够给身边这个陪伴他很多年的男人一个准确的定位了——
比如:丈夫,合法的伴侣关系。
尽管有时候就连楚墨白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忍不住想要问自己:所以爱情就应该是这样平淡的吗?电视剧里那样心跳加速、欣喜若狂的期待、小鹿乱撞的憧憬……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出现过,就像是他们已经不知不觉率先跳过了这一步,来到了“搭伙过日子”的阶段。
楚墨白不懂,哪怕是看见自己的伴侣和别的人缠绵,也没有过撕心裂肺的痛,相比之下那种“被背叛”的恶心感反而更加强烈。
换而言之。
这个傻了吧唧的试验体,到死的那一天,也不知道关于“爱情”真正的定义是什么。
但是现在他似乎懵懵懂懂地明白了那么一点。
会认真思考起关于王朝东的问题大概也正是因为他明白之后发现以前自己的误以为的“正确”似乎并不是真正的“正确”,他开始正面面对这个问题——
他意识到有时候他大概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无所谓不能。
在迷茫、迟疑的时候,他不再是躲起来试图自己处理这个问题,比如在印度的那天夜里当他因为真知之眼看见了父母想要用新的躯壳取代自己的时候,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是钻进另外一个人的雪窝里,尽管他也不知道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当他和六号试验体紧紧地肩碰肩挤在一起时,他能感觉到自己变得踏实了那么一些……
就像是落空的心突然被填满。
——这种感觉是他以前没有的。
后来他开始在意起身边这个试验体的情绪,他生气或者是高兴又或者是说出什么听上去非常没道理的霸道话,不管茯神是不是嗤之以鼻或者根本就是怀疑这些话是不是有智商的东西说的出来的,但是无论如何他都听进耳朵里了……什么,“我看着你”“不让你乱来”“有我在”之类的,现在想起来,居然还记得清清楚楚。
——这种感觉也是他以前没有的。
当然,如果这些还不足够令人觉得匪夷所思的话,那么最令茯神自己都不能理解的是,在为了换回湿婆的意志而做出的自我摧毁动作之前,他选择给了一个他知道六号试验体一定会忘记的吻……
这个吻代表着什么就连茯神自己都说不清楚。
他只知道如果真的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他也不太在意六号试验体究竟能不能记住。
他就像是做了偷鸡摸狗坏事的小孩,小心且踌躇不前。
唯一记得的是,当他捧起以诺切的脸并注视着他那双红色的瞳眸时,胸腔之中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让他如同一个真正的人类,心如擂鼓,充满了期待、绝望以及小心翼翼。
他第一次拥有一种因为过于害怕失去而宁愿直到最后也不要去尝试迈出新的一步打破现状的迟疑。
这是什么?
楚墨白不知道的事情,乐茯神也不太清楚。
这是世界从某种意义上对于他来说,一个真正全新的定义。
“但是你都不记得了……”
黑暗之中,床铺之上两人相缠着的躯体伴随着他们的动作起伏……枕头、被子以及散落的衣物掉落一地,反倒是给这黑色为主色调、装饰简洁甚至可以说是无趣的房间里创造一丝丝的生活气息。
被压在高大的男人身下,只能看见黑发年轻人一点点露出的身体,他的双手环抱着男人的颈脖,头发因为汗水而变得微微湿润,他双颊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动情而微微泛红,他双眼紧闭,此时因为男人的一次狠狠进入而微微弓起背,那被啃咬得有些红肿的唇边逸出一丝低低的沉吟……
“你都……唔,”他微蹙眉,“不记得了。”
男人修长干净的指尖爬上那张意志不清的面颊羽毛一般扫过,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低的声音,随后轻吻犹如细碎的雨点般落在那张看上去相当烦恼的紧皱眉心——
“不记得什么了?嗯?”
男人的声音还带着喘息。
他看见身下之人因为他的回应那睫毛轻轻颤抖,过了一会儿,隐约张开,他用充满了混沌的黑色双眸看了他一眼……
这样似睡而非的眼神让人难以招架。
感觉到体内的热量伴随着热情集中于某一处,男人狠狠蹙眉再也不能保持前一秒的温柔,他几乎算是粗暴地将身下人狠狠摁进柔软的床中,将他的双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拿下来固定在头顶,一只手推开他握拳的手并与他十指相扣——
他狠狠地进入。
直到身下之人发出一声似泣的急促呜咽。
“你忘记了,”他用带着柔软湿意的声音说,“你承认过,在以为我被摧毁时,想念过——”
他的声音含含糊糊,就像是在梦呓。
然而以诺却听的清楚真切,明明知道眼下怀中的人是喝多了再说胡话,但是一旦联想到这样的话可能确实是说给什么特定的人听的,他的心里就有一把火蹭地一下烧了起来——
烧得完全莫名其妙。
毕竟他和眼下他在干的人根本认识还不到二十四小时。
他却拥有了诡异的占有欲。
他几乎是有些恼火了,于是折腾这孩子的动作又变的更加肆无忌惮了些,用他这样初次的人绝对招架不住的力道和狠劲儿,将他那些奇怪的碎碎念冲散——
“躺在我的床上你还能对别人诉衷肠?”
他伸出一只手,捏住身下人那有些尖细的下颚,戏谑似的摇了摇同时咬着后槽牙笑了——
“是不是因为我还不够努力?”
“啊啊……慢些……”
“腿张开,别动——嘶,放开,别夹我,要出来了。”
近乎是发狠的摇晃着被压在身下的人,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以诺只知道当他终于释放出开并心满意足地从这年轻的躯体上爬下来轰然倒在他身边时,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地上用过的保险套数都数不过来。
把身上的那个拽下来的那一刻,以诺觉得自己接下来三个月可能都要禁欲了。
……当然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自从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被压了一晚上的人后。
此时此刻半昏睡状态中的黑发年轻人眉头还是轻轻蹙着,以诺顿了顿,眼中之中闪过一丝轻浮“啧”了声嘟囔道:“能有多少烦恼啊,不是说少年不知愁何在吗?”
虽然这样说着,却还是不由自主地伸出微微汗湿的手,去强行抚平了这人的眉间。
大概是被粗糙的指腹弄的有些疼,那眉间狠狠的在此皱紧了一下,但是片刻后,却突然奇迹一般松开了。
就像是一只做了噩梦又得到了安抚的小狗。
男人满意地缩回手再眼睁睁地看着他,听他嘟囔了句“别碰我”这类白眼狼至极的抱怨后翻了个沉沉地睡了过去……
当身边有平缓的酣眠声响起,以诺却完全没有了睡意。
他坐了起来,转头看着沐浴在晨曦之中,身穿皱巴巴的白色衬衫整个人却睡的很安稳的年轻人,他下半身赤.裸,双腿修长没有一丝瑕疵,再往下,那双腿之间还有被留下的可疑未干污渍……
很诱人。
如果不是以诺实在草不动了,他估计想至少再来两次。
但是视线上移,光看那张脸……
光看那张半隐藏在黑暗中的脸,那强烈的欲.望又被熄灭了。
啊,当然不是因为受到了什么惊吓。
单纯就是……
比如你不会想去操一张著名油画里闭着眼在云端熟睡的小胖子天使丘比特一个概念。
并不是惊人的美貌,但是看久了却让人惊觉自己原来已经很久没有舍得挪开眼;目光强行挪开,又不自觉地停留在他凌乱的发间,以及发下隐隐约约露出的造型奇特的耳环——
以诺点燃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他隐约觉得自己大概碰见了世界上最完美的人类躯体范本。





狂野生长 第一百零二章
茯神只以为自己做了个很荒唐的梦。
梦里他和以诺切以不正常的亲密关系完全结合,他又痛又舒服,抱着以诺切说了很多他都不愿意回想具体究竟是什么的胡话……
而在梦里以诺切也回应了他,他趴在他的耳边耐心地跟他说话,指尖在他的面颊、唇边、胸前轻轻滑过,他不吝啬地给予茯神夸赞,并诱哄他顺从地做出更多可怕的事来——
什么“如果把腿再张开一点会更好”。
什么“自己掰开让我看清楚”。
还有“你等我别一个人先出来”之类之类的话。
这种话以诺切本质上还是个小鬼他当然不会说,所以茯神很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个极为荒唐的梦,半睡半醒之间他就打定了主意,这个梦他准备烂在肚子里,打死不让以诺切知道,否则搞不好要被他拿出来奚落到天荒地老。
打定这个主意后,茯神的鼻尖忽然嗅到了一丝丝不同寻常的气息——那是一阵浓郁的食物香味,煎好的鸡蛋还有散发着焦香奶味的烤吐司,新鲜的果酱散发的甜美浓腻……
已经很长时间吃各种姿态的水生物料理的他这才发现自己对于谷物类产品有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向往,于是,这种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久违的香将他硬生生从睡梦中唤醒。
“……”
躺在床上的年轻人缓缓睁开眼,他花了大约是十秒钟的时间来瞪着那陌生的天花板发呆并努力想要回忆起自己在哪,第十一秒,记忆犹如洪水逆流般涌回他的大脑,黑色的瞳眸微微瞪大,那张年轻漂亮的脸蛋上的神情从木纳一时间变得极为精彩。
他昨天跟个几乎算是陌生的男人回家了。
那么问题来了,那些梦里梦见的都是——
茯神惊得想要连滚带爬地从床上坐起,然而在他动作的第一时间身体深处传来的不适让他不仅低低轻呼出声,心先凉了半截。
茯神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坐在柔软的羽绒被中央,他困惑自己昨晚是否是被叠过来折过去叠完纸飞机又拆开折成千纸鹤,此时此刻,无论是肌肉还是骨骼,仿佛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叫嚣着膨胀的酸痛……
身上是干净的。
某人善后工作很贴心。
“操,王八蛋。”
略有些沙哑的嗓音低低咒骂着,茯神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着——一件干净的衬衫,过长过宽大,蓝白相间的竖条纹显然不是他昨天穿的那件;崭新的内裤,黑色的,茯神从来不穿这种“相当boring”颜色的内裤。
于是坐在床上的黑发年轻人脸黑的程度比刚才更上一层楼。
这个时候,蓝白条纹和黑内裤的真正主人出现了——
“醒了?醒了就起来,今天是你第一天上课,我想你也不希望让其他人看见你和教授双双迟到的场景。”
低沉磁性的男声响起,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茯神的视野中,等后者僵硬地将自己的脑袋转过去时,男人冲他笑了笑:“我送你去学校。”
茯神:“……”
一句“送你妈”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可惜男人已经转身回到了料理台——
将鸡蛋还有生菜、西红柿切片夹进包片里,面包刀利落的将边缘切下放好,再将四方形的面包一分为二,简单的三明治被摆入干净的陶瓷盘中;牛奶泡好放入盘上,再从水果篮里拿两颗新鲜的樱桃草莓放入木质的小碗里;切下来的面包边裹上打好的鸡蛋炸十几秒捞出,再整齐地放到三明治的旁边——
然后大功告成。
整个过程大概只用了不到三分钟。
熟练的动作和合理的时间分配无一不说明至少在过去的某一段时间里男人能够很好地重复这些动作,完美地照顾好自己。
“别坐在床上发呆,过来吃早餐。”
他将两份除了饮料之外一模一样的早餐放在桌上,端起属于自己的那份咖啡抿了一口,然后挑起眉提醒还坐在床上游神的黑发年轻人。
大约是十秒后,床那边传来沙沙的声音,男人垂下眼里出个满意的神情在左边坐下,抖开今天的报纸寻找自己感兴趣的内容,他等到了一会儿,大约是十分钟后,脸上还带着水珠的年轻人出现在他身边,下半身穿着一条相当搭配衬衫的蓝白条纹沙滩裤——
“这条裤子都被你翻出来了。”以诺满眼笑意放下咖啡杯,“去年去海边度假时候我想找它半天都没找到。”
“…………”
茯神无声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拖出一张椅子想要坐下——动作因为愤怒过于猛烈的后果时他在坐下的一瞬间就像是坐在了仙人掌上一样又狠狠地跳了起来!
跳起来的第一时间是猛地转过头狼崽子似的瞪着好整以暇坐在桌边的男人——
后者体贴地假装自己正在认真看报纸什么也没发现,顺便成功地躲过了这波眼神攻击。
茯神就像是炸了毛的小动物背部紧绷地坐了下来,抓起三明治咬了一口,机械咀嚼,在余光瞥见身边的男人也放下报纸开始进行自己的早餐时,他咀嚼的动作一顿,突然问:“昨晚发生了什么?”
男人一颗樱桃递在嘴边的动作一顿,他看了茯神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喝醉了,那么晚了一个教授送烂醉如泥的学生回宿舍像什么话?”
“所以他就把学生带回了自己家,”茯神没了胃口,放下食物嘲讽地勾了勾唇角,“这真像话。“
“昨晚你不是这么说的,”以诺无辜道,“你抱着我的脖子,像只小狗一样在我身上蹭,说喜欢我,想我……”
茯神的脸变红了。
“后来央求我再进去一点,再用力一点,抱紧一点……”
茯神的脸变白了。
“让我亲亲你,碰一下你,弄坏你……”
茯神的脸变绿了。
以诺大发慈悲似的停了下来,顿了顿然后道:“我很难拒绝。”
茯神有了想要把盘子扣在那张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的脸上的冲动,他捏了捏手中的杯子:“我是你学生。”
“你昨天自己说的,身为教授,和学生在一起也并不是不可以的事情。”以诺单手支着下颚,在稍稍转过头看到茯神的脸色后,他又轻笑了声,“开玩笑的。”
隔着桌子,男人伸出手飞快地弹了下年轻人那张几乎快僵硬得碎裂的脸:“大家都是成年人,偶尔动做一些冲动的事情也可以理解吧?反正你都喝多了记不住细节,干脆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好心的老师借可怜的学生睡一晚自己的床?”
茯神也很想这么做。
可是他的屁股并不答应。
但是这么羞耻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再拿出来说,黑着脸将早餐吃完又在以诺的注视下将那杯牛奶也喝掉,茯神进屋将自己的衣服换上,将那如同一团咸菜的衬衫很暴躁的塞进垃圾桶里,他不得不穿着那并不合身的蓝白条纹走出房间。
“附近有地铁去学校?”他看了看时间,问也穿戴整齐做好了准备要出门的男人。
“我有车。”以诺说。
“我坐你车去学校?”
正在玄关处穿鞋的茯神微微侧过头,眼角稍稍挑起——以诺从后看着他微微侧头唇抿起一连嘲讽的模样,心中一动,单手撑在墙壁上,稍稍弯下腰……
茯神踩着一只鞋另外只脚还□□着及时后退:“靠那么近做什么?”
“……”
以诺直起腰,淡定地指了指茯神脚下,茯神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的脚下踩着一双明显大很多的皮鞋:看来他只是想提醒他这一点而已。
微微蹙眉,面部升温,嘟囔了声“抱歉”后茯神将自己的脚挪开,接下来安静地靠在墙边看着男人穿鞋,顿了顿突然说:“昨天我大概把你当作另外一个人了,所以那些话不是对你说的。”
“?”以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那双深红色的瞳眸之中倒是看不出多少情绪,“前任?”
“不。”茯神面无表情说,“我弟弟。”
“……”
以诺低下头继续穿鞋,茯神看他明显沉默了许多的高大背影,总有一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至于恶作剧对他本人形象有什么影响……他才不在乎。
走出了以诺的公寓,茯神就像是面对陌生人一样拒绝了对方邀请直接走向了地铁站方向,地铁因为是起始站并没有多少人,但是茯神也没有选择坐下来,而是望着窗外堂而皇之的游神。
他稍微想了下,如果六号知道他跑到伊甸园里什么都没干成先跟e教授——也可以说是他的老爸——先来了一炮会是什么反应……
这个幻想大概持续了半分钟茯神就一被冷汗地强迫自己结束了它。
重新步入校园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在实验室的门口遇见了探头探脑看似很担心地再往这边张望的室友,金一把拉住茯神:“昨晚你去哪了?你没回宿舍?我后来回酒吧也没看见你,上帝保佑,我还以为你被什么奇怪的人带走了!”
茯神被他这室友的热情多少吓到。
昨晚被他骗的团团转的怨气也消下去了一些。
他顿了顿正想说没关系他很好,突然眼皮子一跳像是感觉到了什么,随即便看见一身穿白大褂的高大身子站在金的身后,男人抬起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微笑着说:“到时间了,男孩们。”
茯神瞥了他一眼,只觉得这男人的笑容里仿佛浸着眼镜蛇毒,于是假装哑巴并不搭话,拽着金进入实验室站在角落的实验台后,同时他听见金问了句:“白,你脖子上的是什么?哇,不会是——”
金嗓门有点大,整个实验室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包括那个人的。
茯神只感觉到某道过于灼热的视线从他的头顶扫过再扫过全身。
他抓过工具包抖开,蹙眉用听上去很冷静的声音说:“蚊虫咬的,想哪去了?今天做什么?“
入学第一天当然是考验基础实验操作能力的基本功,于是每个学生都分配到了一只滑腻腻的青蛙,不少人——大多数女生发出了恶心的抗拒声音,而茯神则是低着头,用极快的速度将青蛙四仰八叉地固定在解剖台上,准备动手剥离神经。
这种简单的操作实验对于他来说已经很久远以前的事了,现在重温起来,还真的像是找回了大学时候的记忆,很有趣。
周围人见他手脚利落娴熟,纷纷侧目投来的惊讶目光也让他感到很愉快。
“白,完美,这是教授级别的动手能力吧。”金眨着眼十分敬佩道。
茯神笑了笑,几年前的楚墨白所到大的成就,比一般“大学教授”的程度要高得高,这种简单的——
“腿再分开些,会比较好方便抽出。”
熟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茯神笑容一僵,正在剥离青蛙髓神经的动作忽然一顿。
“根背和腹根……发什么愣?根背要被你弄坏了。”
“……”
茯神手一滑,直接把半条青蛙腿卸了下来。
周围一时间陷入诡异的寂静。
良久,以诺摘下眼镜低头用袖口擦了擦,同时用平静的声音淡淡道:“不合格,重来。”
垂下的浓密睫毛遮挡住了他眼中的戏谑笑意。




狂野生长 第一百零三章
“你动手能力挺强的,看着甚至比一些已经毕业的研究生还厉害,捏着刀,手也不抖,”以诺瞥了一眼身后几个还围着活蹦乱跳的青蛙举着刀子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的女生,收回目光笑道,“我看过你的资料,你以前的学校似乎并不是很注重学生的动手能力,在哪学的?”
“多进实验室,有事不推脱按照规定做,自然而然就学会了。”
茯神也不知道那份伪造的资料上写的他本科学校是哪,但是被人这样质疑还是让他感觉有点不舒服,他垂下眼显得有些冷淡,抬起手拉了拉手套又伸手抓了一只青蛙——固定——开膛破肚——再重复之前因为受到干扰而没有完成的动作,这一次他做的很好,至少金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合格了。”以诺微笑着说,“看来上一次只是小小的失误?”
“如果没有人在我身后突然说话的话。也不会有这样的失误,”茯神掀了掀唇角,“我胆子很小。”
而且说的是那种话……
他是不信这个人不是故意的。
以诺大概也是自知理亏,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在手中的小本子上茯神的名字前面打了个小勾,然后就转身走到其他学生的实验台前面去了……茯神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然后听见金压低了声音在自己耳边说:“你跟以诺教授有过不愉快?”
茯神手上动作一顿,微微蹙眉转过头看着金,后者耸耸肩:“火药味真浓啊。”
“能有什么不愉快,又不熟。”
茯神嘟囔着,小声让金把桌子另外一边的培养皿递过来,后者照做,递过来的时候茯神伸手去接无意间碰到了他的手指,金愣了下,然后抬起手用手背飞快碰了下茯神的额头:“你好像有点发烧,别是昨晚喝多了在街上睡着吹凉风了吧?!”
茯神躲避不及。听见金的话愣了愣,他自己倒是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妥——而且大概是本身使用的就是躯壳的缘故,哪怕是楚墨白从小也很少生病,所以他并没有这方面的自觉,抬起手摸了摸额头发现是比平常的温度要高那么一点。
想了想早上爬起来的时候,好像也有在内裤上看到一点血,本来这个躯壳未经人事做的时候可能有轻微撕裂倒是没什么好惊讶的,再加上因为没感觉到太痛,所以他也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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