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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族嫡女沐语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夜阑晞晨
看见孟轻欢如同坊间泼妇般粗鄙的言行,孟清风略略皱眉,却没有喝止,“既然如此,咱们的计划也应当调整一下,不然没有获胜的把握。”
“不行,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哥哥你是没看见皇上和太后娘娘他们对沐语晴有多喜欢。只怕是等来年她及笄了,就会给她和四皇子指婚。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我这辈子就再也没办法嫁给四皇子成为正妃,更加没办法问鼎后位了。若真如此,咱们孟家这么多年的努力以及父亲的牺牲,不就全都打了水漂。”
孟清风见自家妹子神色坚决,也只能叹道:“那好吧,不过一切还要等到外公和舅父他们回京以后再做商议。”
且说语晴将白日里云锦卿和孟轻欢的对话一字不差地听了一遍,便挥手和退了龙誉晨的暗卫。
“孟轻欢对你似乎是志在必得,她的来头虽然不小,却也没办法有这样的底气,难不成她还有别的靠山?”
“孟清风的外公是定远大将军楚世忠,他的舅父是云麾将军楚毅繁。楚老将军布衣出身,精通兵法,英勇善战;数次平定西北战乱,战功赫赫;虽然常年驻守边疆,却在京城有着极高的威望。楚小将军虽然年纪尚轻,却也立下了无数战功,可谓是将门虎子。
至于云锦卿,她的外公是神勇大将军秦远山,如今秦老将军统领三军驻守西南。秦家和楚家不同,秦家虽然不是勋爵,却也是世代的贵族大家,在朝廷上乃至整个大唐积累的威望都是极大的。
楚老将军虽然位高权重,膝下却只有两儿一女,长子战死沙场,次子尚未成亲;如今也只有孟清风兄妹几人承欢膝下,尤其是对孟轻欢特别宠爱,时常派人探望。云锦卿的生父是秦老将军的爱徒,或许是心中觉得有所亏欠,秦老将军对待她也是很不同。”
“原来孟轻欢打的是这个算盘。能够轻而易举地获得两位大将军的支持,这么难得的机会你就这么不要了,心里不会后悔吗?”
话虽这么说,语晴心中可不认为秦楚两家会真的傻到为了云、孟两女的婚事而去威胁皇上。毕竟这天下是姓龙的,皇上虽然平时给他们几分面子,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又怎么会由得他们放肆!秦楚两家浸淫官场多年,这么简单的道理又怎么会不懂!
更何况云锦卿已经退出了,秦家哪来的理由为她出头,至于那个楚家,她手里可是有王牌的。不过这张牌,她可不急着亮出来。
龙誉晨见语晴眼神中闪烁着邪恶的光芒,玩笑道:“本来不觉得,听你这么一说倒是觉得有些可惜了。不过和你比起来,就算是十位上将军的支持也不算什么。
更何况这种情况下他们就算是支持我,也未必会尊敬我,将来只会是麻烦。我若是需要他们的支持,自然会凭本事去赢来,还不屑于用这种手段。”
语晴虽然明知道龙誉晨的想法,但是听在耳力却觉得格外开心。“女人果然都是听觉动物,最容易被甜言蜜语打动,看来自己也不能免于流俗啊!”心中虽然自嘲,手上却迅速地剥好了一个桔子喂到了龙誉晨嘴边。
“殿下,这是婢子亲手给您熬的粥,您……”一名貌美女子未经通传,便端着一碗热粥几碟小菜走了进来。“婢子见过惊澜郡主,郡主金安。”
语晴瞟了龙誉晨一眼,冷冷说道:“你身边伺候的奴才不都是从宫里精挑细选带出来的,怎么一个个这么没有规矩了。没经过主子应允,就擅自闯进了主子的房间,胆子倒是不小嘛!”





世族嫡女沐语晴 一九六
上回说到语晴同龙誉晨正是浓情蜜意之时却被一名美貌侍女闯了进来,打破了一室的甜蜜。
语晴瞟了龙誉晨一眼,冷冷说道:“你身边伺候的奴才不都是从宫里带出来的,怎么一个个这么没有规矩了。没经过主子应允,就擅自闯进了主子的房间,胆子倒是不小!”
见龙誉晨也冷了脸色,那名侍女连忙解释道:“殿下息怒!婢子只是看见殿下最近辛苦劳碌,所以做了一些宵夜给。因为夜深了,怕耽误殿下就寝,一时心急,忘记了等候殿下通传,还请殿下赎罪。”
语晴撇了一眼那名侍女,把玩着手中的橘瓣笑道:“真是体贴贤惠,等到日后你嫁人了,必然是个贤妻良母。”
“郡主取笑婢子了,婢子本事皇后娘娘宫里的人,被派来照顾殿下。皇后娘娘看得起婢子,婢子自然要尽本分照顾好四皇子。婢子既然已经入了宫门,就是主子的人了,心里头也只能想着主子。”说到这里,她壮起胆子含羞带怯地看了龙誉晨一眼,见他仍然冷着脸,心中颇为失望。
“拿着你的东西下去吧,念你今日初犯,就不责罚你了。不过你也不用再在本皇子身边伺候了,本皇子会告知母后,把你送回宫里。”
“殿下……”那么女子还欲求情,却被不知何时到来的修文给带了下去。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语晴放下了手中的古籍,准备打道回府。龙誉晨接过语晴的火红色库缎镶云狐裘里子斗篷,仔细给语晴披好,自己也换上了一件暗绿色金丝羽缎斗篷,二人携手走出了房门。
见彼此都没有睡意,他们两人便携手在园子里散起步来。虽然没有明月当空,但是伴着漫天闪烁的星光,却别有一番风味。走到一处院子前却听见里面人声嘈杂,甚是慌乱。隐藏在暗处的修文回来说道:“回殿下、郡主,是府中的一名侍女因为和其他几名侍女拌了嘴,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如今已经被救了回来。”
修文话音刚落,竟然有名衣衫凌乱的女子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对着龙誉晨和语晴跪地磕头,哀求道:“殿下,奴婢知错了,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请殿下开恩,求殿下不要把奴婢送回宫去。”
“郡主,奴婢有罪,不该擅闯殿下的书房。请郡主扰了奴婢这一回吧!郡主您大人大量,奴婢再也不敢了!”
语晴仔细一看,跪在地上的人竟然是刚才擅闯龙誉晨书房送宵夜的那么宫女。或许是因为自缢不成的关系,她的脖颈上还有着一条红红的勒痕,嗓音也颇为沙哑。说话之间,她依旧磕了不下十个响头,额头已经红肿泛出了血丝。
府中闻讯赶来的管事见了这副场面不由得直冒冷汗,暗自叫苦。壮了壮胆字,才走上前去,看着那么侍女身后追出来的几个侍女和婆子喝到:“还傻站着看什么,还不把她拉下去。你们是怎么干活的,竟然让她惊了殿下和郡主的驾。”
见婆子们迅速将人捂了嘴绑了下去,管事才对着龙誉晨和语晴陪笑道:“老奴无能,让那个贱婢惊扰了殿下和郡主,请殿下、郡主责罚。”
龙誉晨看了一眼神色微变的语晴,淡淡说道:“无妨,先让人给她诊治,等她伤好了再行发落。”
看了这么一出闹剧,语晴颇有些意兴阑珊,安静地走到了朝阳阁,语晴正要推门进去,却被龙誉晨一把拉住。四目相对,相顾无言。半晌,龙誉晨才叹了口气,星目定定的看着语晴的美眸说道:“我以为我的心意你都懂的。”
“你的心意是懂,只是很多问题并不会因为我懂你就消失不见。沈言婧蠢蠢欲动、孟轻欢跃跃欲试、云锦卿苦苦守候;她们三个又有谁不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打发她们很容易,但是解决了她们以后,就不会有人对你倾心了吗?我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多少沈言婧、云锦卿对你魂牵梦绕,更不知道还有多少的宫女像刚才的夏荷一样,期盼着你的恩泽雨露。”
不想让自己迷失在龙誉晨深邃的眸光中,语晴深深吸了一口气,“龙誉晨,我是一个有感情洁癖的人,无法接受我的男人与别的女人纠缠不清;更不会为了男人委曲求全。
我爱你,我也爱我自己。我想和你在一起,但是我不能失去我自己。我不想自己变成一个每天都疑神疑鬼、连你身边的宫女都要小心提防的妒妇!所以我需要安静地想一想,否则我怕我自己过不了这一关。”
洗簌完毕,语晴平躺在暖玉床上,玉手不由自主地抚向眉心,明明已经过了很久,又净了面,但是龙誉晨用双唇烙下的印记似乎依然散发着他灼热的气息。这几乎要吞噬了她的灼热,使得语晴久久不能入寐。
十二月初六是定国公府和安国公府定亲联姻的日子,语晴本来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两份厚礼,打算随着秦王府的贺礼一同送过去。沈家之所以同夏家二房仓皇联姻,是因为自己变相的威胁。语晴可不认为经历过这件事情以后,沈家人还能对自己笑脸相迎。但是今日一早,语晴却突然改了主意。
龙誉晨走进内室,看见语晴高梳凌云髻,发髻顶端插着五颗累丝黄金紫珍珠花钿,中央插着款累丝金凤紫珍珠排串步摇,两侧则由两只九凤绕珠黄金缠丝紫珠钗固定。
光洁的额头上贴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金凤额黄,面上罩着一枚金黄色牡丹花镂空假面,圆润的耳垂裸露在外,并无任何点缀;修长的脖颈上带着一根华美的黄金镶嵌紫色珠玉滴珠流苏璎珞。
身穿一袭淡紫色金丝镂牡丹花纹云锦夹棉长裙以及一件同款小襦袄,外罩一件浅金色对襟蜀锦半臂,刚好挡住了半尺宽的金色封腰,长度及膝的五色飞凤羊脂玉宫绦坠在一旁。双臂上挂着一方柔软的紫金色香云纱帛帔。清丽、淡雅中透露着无上的高贵,将皇家郡主的风采演绎的天下无双。
美眸看向盯着自己出神的龙誉晨,语晴的嘴角扬起一抹满意的微笑。让龙誉晨更为之沉醉。
语晴打量龙誉晨,见他头梳四方髻,脚踩登云靴;一袭月白色滚金边云锦绣文竹襕(音同蓝)衫,外穿一件淡金色云锦织羽长袍;腰间一条碧玉黄金带,上面挂着一块龙凤呈祥青玉佩,身上再无其他装饰。
语晴低声对画眉吩咐了几句,便拉着龙誉晨坐在了梳妆台前,伸手摘下了他头上精致的白玉簪和紫金冠,换上了画眉拿来的二龙戏珠浮雕黄金冠以及两只紫玉盘龙簪。
“这样才好,把这个换上。”说着,语晴又从锦盒中拿出了一条与头冠同款的二龙戏珠黄金带,和系着一块蟠龙羊脂玉玉佩的五色宫绦。
注意到头冠与腰带上镶嵌的紫色东珠和语晴头上所带的是一样的,龙誉晨眼中的笑意越发浓重。
马车停在了定国公府内,龙誉晨率先下了马车,体贴地扶了语晴出来。二人刚刚站稳,定国公府的人以及一干宾客便迎了上来,请安问好声不绝于耳。俊男美女相携而立,风头远远超过了今天定亲的一对新人。
众人虽然低着头,却忍不住地在心里嘀咕:四皇子和惊澜郡主同乘而来,看来是有谱了。只怕到了明年春天,皇上就会开金口赐婚了吧!这惊澜郡主果然不是池中之物,幸好自己没有得罪过她。
有好事的诰命夫人更是忍不住地抬头偷看,才子佳人相得益彰,今日她们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那些话本中的才子佳人、金童玉女,比起眼前这对天成佳偶来,可要差得远了。
与心里充满梦幻色彩的妇人们大相径庭的便是恨不得冲上前去分开二人的沈言婧和孟轻欢等人。不过大庭广众之下,她们也不敢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来。
“你是来专程看我笑话的么?”阴测测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语晴回头,看见沈言婧怨毒地盯着自己。语晴冷笑,看来沈言婧是打算破罐子破了,连场面功夫都不再做了。
“你别高兴的太早,一切还没结束,谁胜谁负还是个未知数。就算我没了机会,也不代表你会赢。我等着看你哭的时候。”想起刚刚龙誉晨牵着语晴的手下马车的场景,沈言婧到现在还觉得刺眼,就算在脑海中把语晴无数次地撕成碎片,仍无济于事。
“我和天朗的事情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插嘴。沈小姐与其有闲心关心本郡主和天朗的幸福,不如多想想你和夏韵崇的将来。听说夏二公子就要去边疆从军了,沈小姐就不担心你还没嫁过去,你未婚夫的庶子都已经会走会跑了?”
“你……你给我滚,离开我们家,我不想再看见你,你滚。”
语晴蔑视地看了一眼因嫉妒扭曲了面庞、腐蚀了心智的沈言婧,冷笑道:“让本郡主离开,你有这个资格吗?且不说今天是你们沈家的世子亲自送请帖请本郡主来的,就算是本郡主不请自来,你又能奈我何?堂堂的千金小姐做到你这个份上,也真是让人长了见识。”
沈言婧的侍女惴惴上前,轻拉沈言婧的衣袖,细声说道:“小姐,吉时就快到了,您该回房准备了。”
已经疯狂的沈言婧听了侍女的话犹如听到了自己的丧命钟般彻底的绝望,最终走火入魔,想要孤注一掷。视线狠狠地射向语晴,恨道:是她,都是她!若不是她,自己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偏激的她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在语晴身上,想着只要杀了语晴,她就能重新得到一切。
想到这里,沈言婧迅速拔下自己头上的发钗,快步走向准备去庭院里赏玩梅花的语晴,抬手便要对着语晴的后心刺去。




世族嫡女沐语晴 一九七
想到这里,沈言婧迅速拔下自己头上的发钗,快步走向准备去庭院里赏玩梅花的语晴,抬手便要对着语晴的后心刺去。
语晴的一身功夫乃是由两世的高手调教出来的,伸手又岂是闺阁中习得一些花拳绣腿的千金小姐们所能匹敌的。语晴的注意力虽然被满园盛开的红梅所吸引,却仍旧能够清楚的感知到沈言婧的一举一动。
当沈言婧的发钗就要接触到语晴身上的白狐裘斗篷的时候,语晴一闪身,一抬手,玉手便仅仅抓住了沈言婧纤细的手腕。
语晴冷冷地看着犹如街边疯妇的沈言婧,淡淡地道:“你是伤不到本郡主的,本郡主劝你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念你今天定亲的份上,本郡主可以饶你这一次;你若是再不知悔改,休怪本郡主翻脸无情!”
沈言婧此时早已疯魔,哪里还听得进去语晴的话。口中恨恨说道:“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就不会失去名声,更不会被祖父和父亲逼着嫁人。我要杀了你,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垫背!”
她拿着发簪向下一划,语晴白嫩的右手立即鲜血横流。语晴吃痛,松开了手,沈言婧再度握紧了发钗,向语晴刺了过来,还未碰到语晴衣角,就被人夺取了发钗,左肩吃痛,在回神,她依旧坐在了地上。
沈言婧恶狠狠地抬头,见拦住自己的人竟然是龙誉晨,顿时清醒了过来,呆呆地看着恍如天神的龙誉晨,口中喃喃说道:“四皇子,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沈言婧想要向龙誉晨解释,却见龙誉晨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快步走向语晴,点了穴道为她止血,确定语晴手上的伤势并无大碍以后,一把将语晴拥在怀中。再看向沈言婧的眼神,有着显而易见的冰冷与厌恶。顿时让沈言婧全身的血液都结了冰。她等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无非是想让他专注地看着她;如今她终于做到了,却只得到了他的厌恶与痛恨!这是为什么?她真的好不甘心!
沈言婧的侍女也是个机灵的,方才见自家小姐走向惊澜郡主的时候便察觉不对,连忙让小丫头悄悄去请了大少爷过来。沈言皊和夏韵崇赶过来的时候,正好见到沈言婧发了疯似的再度冲向语晴的那一幕,不过因为距离远,没来得及阻止她。
沈言皊和夏韵崇顾不得去心疼发髻松散衣衫凌乱地瘫坐在地上的沈言婧,连忙跪在地上向龙誉晨和语晴请罪:“让郡主受惊了!言皊护驾不力,罪该万死!舍妹一时糊涂做下错事,还请郡主息怒。”
语晴结果帕子简单地包扎了伤口,冷笑道:“今日本郡主倒是长了见识,沈家的女儿,果然都是名不虚传的!沈言皊,你无需多言,本郡主对你们沈家已经处处忍让,早就仁至义尽了。这次沈言婧意图杀害本郡主,本郡主若是再行姑息,那就是傻子!你若是还想给你们沈家留点面子,就自己押着沈言婧送官吧!”
语晴话音刚落,得了信的沈昌平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沈昌平见了这副场景,也顾不得心疼自己的儿女,连忙对龙誉晨和语晴陪笑道:“小女胆大包天、胡作非为,让郡主受惊了!请四皇子和郡主放心,此事罪臣定然秉公处理,绝不姑息。此处风雪甚大,郡主又刚刚受了惊吓,为了郡主的身体着想,还请四皇子和郡主移驾罪臣的书房,饮杯热茶压压惊。”
龙誉晨看了看语晴才缓缓说道:“也好,此处人来人往,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如定国公所言,去书房吧。”
见语晴并未有异议,沈昌平心中微微送了口气,料想语晴应当会给定国公府一个面子,此事应当还有回旋的余地。谁知他刚打算在前头带路,就听语晴说道:“画眉,你去把沈言婧行凶的凶器收起来。至于她身边的侍女也看起来,让她录一份口供,签字画押。”
走到书房,沈昌平请龙誉晨和语晴坐了上坐,亲自给他们斟了茶并且拿出了好些极品的金疮药出来。
龙誉晨本想亲自为语晴上药包扎,却听语晴低声说道:“我可不想手上留下一道难看的疤,还是让百灵来吧。”龙誉晨听了只得作罢,不过双眼却并未离开语晴。语晴每次疼得抽气,他的目光便更冷了几分。
待百灵给语晴包扎完毕,沈昌平才小心翼翼地上前,他从管家手中拿过几个盒子,恭敬地放在茶几上,忐忑地说道:“这几样东西都是压惊驱邪、美容养颜的好东西,区区薄礼,聊表歉意,还请郡主收下。”
语晴用余光瞥了一眼几个锦盒,里面装的都是难得一见的宝贝,可以说每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可见沈家这次真是大出血了。
语晴看着右手包裹的白纱,嘲讽地笑道:“上一次在杜家因为沈贞萍和沈老夫人的关系本郡主伤了腿,这次又伤了手;看来本郡主和贵府真是八字不合,做什么都犯冲。本郡主若是想保住这条小命,看来只能和贵府离得远远的了!”
见沈昌平羞愧难当,语晴又道:“本郡主只是玩笑话,定国公和世子不必往心里去。皇上虽然疼爱语晴,却也不会因为沈言婧要杀我,就把沈家驱逐出京城!皇上乃是至圣至明的贤德郡主,定国公只管安心便是!
只不过本郡主怎么说也是受了皇上册封的,并不是你们府上的侍女,她沈言婧想打就打,想杀便杀的。沈言婧行刺本郡主不仅触犯了国法,更是冒犯了皇上的龙威。就算是本郡主有心放过她一回,国法也容不下她。更何况方才本郡主已经给过她一次机会,是她自己不知道珍惜,依然想要谋害本郡主。所以今天,本郡主绝不姑息。”
沈昌平陪笑道:“郡主说得极是!下官入朝为官多年,深受皇上恩宠,如今孽女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又怎敢徇私枉法。孽女意图加害郡主,自然是当送官府查办。”说到这里,沈昌平顿了顿,犹豫地请求道:“只是今日本是下官府上和安国公府上结亲的好日子,孽女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下官已经愧对安国公府;若是再让一众宾客看了笑话,下官就更对不住夏家了。不知郡主能否看在言赐,不,是槭儿的份上,通融一二。”
“既然定国公将本郡主的二哥搬了出来,本郡主也不能不给你这个面子。因为二哥的关系,本郡主对贵府一直多烦忍让;不过再大的人情也是有底线的。定国公可以先去处理今日宴请的事宜,若是夏公子愿意,也可以将定亲仪式完成。不过沈言婧,本郡主是绝对不会再姑息的!而且今日过后,也请贵府的人休要再张口闭口就是你们有恩与他!你们若是再想着拿本郡主的二哥作伐子,那就休怪本郡主心狠手辣!”
见语晴的面色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难看了几分,沈昌平后悔不跌。一想到从此以后就要和他养了将近十年的养子断了来往,他的心中也是满满的苦涩与不舍。只不过若是能保住定国公府和安国公府的颜面,也算是有失有得。
沉重的目光移向跪在地上失神,看起来犹如行尸走肉的沈言婧,沈昌平只有满心的痛惜与失望。一向让他骄傲的长女,怎么变成了如此模样!真是作孽啊!如今也只能厚着脸皮去求皇上和太后娘娘大发慈悲,饶了婧儿的一条性命。至于嫁人,怕是难了!毕竟是他捧在手心里疼爱了十几年的嫡长女,就算是沈言婧再让他失望,沈昌平还是会想方设法地去救她,去让她幸福。
“下官多谢郡主法外开恩,保全了定国公府和安国公府的颜面。郡主放心,送走了府上的宾客,下官会亲自送孽女去皇上跟前请罪。”
“韵崇贤侄,今日是我们沈家对不住你。这桩婚事也就就此作罢吧!至于你父亲那里,我会亲自去赔罪的。”拍了拍夏韵崇的肩膀,沈昌平安慰道:“贤侄放心,所有的事情我们沈家会一并承担,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耽误了贤侄的大好前程。”
看着仪表堂堂的夏韵崇,沈昌平心中多少是有些惋惜的。夏韵崇虽然不是安国公府的长子长孙,但是他的才能却是毋庸置疑的。以他的心性和能力,假以时日,必定是朝廷的一员猛将,肱骨栋梁之臣。这也是沈昌平为什么放弃了其他公侯府上的世子、世孙,而是把沈言婧许配给他的原因。
夏韵崇非但没有送了一口气,反而神色凝重,寻思了一阵方开口道:“世伯误会了,小侄并不想让这门婚事就此作罢,还请世伯命人继续准备。世伯请放心,无论皇上如何责罚沈小姐,小侄都不会退婚。若是世伯允许,您向皇上请罪时,小侄想要一同前往。”
不只是沈昌平父子愣住了,连龙誉晨和语晴都颇为意外。没想到夏韵崇竟然能够做到这份上,虽然是有些沽名钓誉、讨好沈家的嫌疑,但是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无论是在什么时代,这样的男人都是极为难得的!
“好,好,好!”沈昌平回过神来,喜出望外地拍了拍夏韵崇的肩膀,心中既有感激、欣赏又有愧疚,可以说是百味陈杂。“贤婿如此情深义重,是婧儿的福分,更是我们定国公府的福缘。为父这就命人准备,等婧儿梳洗过了,就给你们行礼。春桃,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着你们小姐下去整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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