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帝王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故城阿九
东赫的目光冷冽而让人打颤:”明察?是要明察!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沈青蔷身后的剪秋忽然就跪到了面前来,在沈青蔷的面前说道:”娘娘,都是奴婢的错!请娘娘责罚!”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这是剪秋出来顶罪了,周嫤缓缓的望着画楼,她的目光平静,什么意外的神情都不曾有,而容娸看着沈画楼抓出来的这些东西,她的神情复杂万分。
沈青蔷一脸惊愕的望着剪秋:”你说什么?”
”娘娘,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请娘娘责罚,奴婢看着娘娘整日郁郁寡欢,奴婢担忧所以起了歹心,请娘娘责罚!”剪秋跪在那儿,东赫看着她,沉声说道:”你这样的恶奴,留有何用?”
沈青蔷许久没有说话,就听到东赫的声音响起,剪秋扑倒了东赫的面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皇上,都是奴婢的错,和皇后娘娘无关,她根本不知道是奴婢做下的事情,请皇上将罪!”
沈青蔷也因为剪秋的这些话,在东赫的面前跪了下去,说道:”皇上,是臣妾教导无妨,请皇上把她教给臣妾!”
容娸坐在那儿,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画楼也静静的跪在那儿,就看着一出主仆情深的好戏码。
后来剪秋被拉出去打了一百大板,贬入浣衣局,画楼不知道那一百大板之后,她还能不能活下来,但是沈青蔷却是因为那一百大。板恨千姬恨得牙痒痒,眼中的恶毒之色让人一览无遗。
剪秋被拖走之后,再次说起小皇子的死因,画楼目光平静的看着东赫说道:”小皇子的之所以中毒,是因为抓阄的袖珍宝剑上有毒!”
她的话落,容娸和周嫤以及东赫的脸色都格外的难看,只听周嫤厉声说道:”你说袖珍宝剑上有毒,那么你又是怎么得知?”
”这就要问周妃娘娘了,为什么把小皇子入殓的袖珍宝剑换了?把有毒的那一把收走了,放了那一把无毒的?”画楼望着周嫤,定定的看着,丝毫都不退让。
容娸看着对峙的画楼和周嫤,微微勾唇,似乎是什么都明了了,说道那一把袖珍宝剑,她什么都明了了!
画楼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候,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望着画楼,眼中缓缓的就溢满了泪水,而周嫤很久很久都没有回答,却听到容娸说道:”陛下,臣妾有些累了,就先行回宫了,有结果的时候千姬来告诉妾身就好。”
东赫望着她缓缓的站起来的样子,和嘴角那破碎不堪的笑容,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终究,是无力回天了。
”好。”东赫回道。
容娸被月婵扶着,缓缓的走到了门口,她忽然停顿了下来,说道:”陛下晚上可否来绯烟宫陪臣妾用膳?”
东赫望着她说道:”好。”
容娸柔柔一笑,转身的时候说道:”那就说好了,臣妾传膳等着陛下!”
她说完都没有等东赫有什么反应,她就离去了,而剩下的就是周嫤,沈青蔷,还有东赫以及跪在地上的画楼和陆翊,还有一旁的齐香。
周嫤望着沈画楼说道:”杀害小皇子的人本宫找了,而且是暗地里处死了,你为什么总是看不明白?”
画楼知道,现在这是无可奈何的说辞,她静静的听着,而东赫望着她的眼睛,多了一层她看不清的东西。
既然已经没有凶手了,那么她们也就该散了,沈青蔷就要离去,却被画楼喊住:”皇后娘娘,不把你的棋子带走吗?”
齐香望着画楼,面色露出了愧疚,画楼还心想着去看看她,但是如今已经不用看了。
只听沈青蔷冷漠的说道:”齐香,你口口声声告诉本宫你是被千姬指使,但是话语不到几句就被戳破了,你竟然敢诬陷嫁祸他人,欺骗本宫!”
齐香对着沈青蔷一边磕头一边哭诉道:”娘娘,奴婢没有,奴婢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嫁祸还是没有欺骗本宫?”沈青蔷厉声说完,齐香哭着求画楼饶了她,可是画楼此时根本没有心思说什么姐妹情分,她们萍水相逢而已,哪有情分可言,以前的时候觉得她胆小,觉得她没主见,可是说起故事来一溜一溜的,说出来的真是天衣无缝也合情合理,错就错在找来的那个郎中,一下子就戳破冷冽所有的谎言。
沈青蔷看着齐香求饶没有结果,对着东赫说道:”皇上,齐香说了谎,但是她也骗了臣妾,希望皇上把她交给臣妾处置!”
一个奴婢而已,东赫还是会答应的,等到沈青蔷把齐香带走之后,东赫才看着陆翊和画楼说道:”你们俩,谁允许你们不经过朕的同意就搜景阳宫的?”
画楼望着东赫说道:”若是没有任何的结果,我们搜了会让陛下以为我们假公济私,但是这些东西都放在这儿,怎么?皇上觉得我们不应该找出任何的结果吗?不过不着不知道,这个皇宫真是污秽不堪!”
陆翊扯了扯画楼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了,但是画楼的话语已经出来,东赫的脸色铁青,而周嫤始终都坐在那儿笑意吟吟的望着她,只见画楼转身喊道:”茹央,帮忙把东西送上来。”
结果茹央端着一个托盘缓缓的走进来,那托盘里面放着那把看着金灿灿的袖珍宝剑,画楼用一个布包裹着,缓缓的拿了起来,扔在了地上,瞬间剑首和剑柄就断开了来,只见沈画楼捡起来,重新放好,抬眸对着周嫤说道:”周妃娘娘,和你手上的那把像吗?”
周嫤的脸色难看,这分明就是她手上的那把,沈画楼到底是如何拿到的?
画楼望着周嫤的脸色,微微勾唇,让茹央把那把袖珍宝剑拿了回去,最后散去的时候,周嫤回了钟粹宫,第一件事情就是看那个袖珍宝剑,没有想到的是,她的那把还在,最后才知,她是被千姬给骗了!
苏元望着脸色铁青的周嫤,缓缓的问道:”娘娘,怎么了?”
周嫤的眼睛紧紧的眯着,话语阴冷的问道:”你告诉本宫,千姬她从来没有接触到那把袖珍剑,为什么她会有一把一模一样的出来,而且当时满月宴抓阄的时候她并不在场,她是如何得知那剑掉在地上断了?”
苏元眉头紧蹙:”不可能啊,娘娘,她怎么会知道呢?除非有人告诉了她,或者是小皇子入殓的那把她已经查看过了!”
苏元一语惊醒梦中人,她怎么忘记了,那儿可还放着一把一模一样的。
这件事情恐怕就要尘埃落定了,只是容娸今日离去的那神情让人隐隐的觉得不安,而她最后说的那句话,让东赫去陪她用晚膳,她等他!
周嫤有些担忧,但是东赫自己心中肯定有数,所以她的担忧也纯属多余,她看着苏元说道:”我去睡一会儿,不是重要的事情不要喊我,还有晚膳也不要传了,没胃口。”
周嫤说完就朝内阁走了进去,而画楼走着回庭院,茹央在她的身后疑惑的问道:”姑娘,小皇子的凶手找到了?”
画楼点了点头,说道:”嗯。”
茹央微微蹙眉,画楼却笑到:”周妃娘娘早就知道答案了,而我是后来才知道,知道答案却不知道过程也不知道原因,但是或许只有容妃娘娘自己有权利去问原因,我们都无权过问。”
”为什么,难道皇上不给容妃娘娘做主吗?”茹央说出这句话来,画楼一下子就笑了,笑得眼角都流出了眼泪:”茹央,你可知道你刚才说出来的就像是一个笑话,你自己慢慢想,要是过了今晚还想不明白,我会告诉你为什么?也会告诉你答案,只是我真希望你想不明白,也不问我缘由,因为真的太让人寒心。”
茹央懵懵懂懂的觉得自己猜到了什么,可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看着画楼走在前面,今日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绿萝裙,肩上披着一个白色的狐狸毛做的裘衣,裙摆类似鱼尾,由于她的身子太过于消瘦,所以那裙摆在脚边轻轻的飘荡着,整个人走在那冰天雪地中,看着也格外的萧瑟和孤寂。
茹央看着她,快速的跟着走了上去,她不想这样远远的看着她的背影让她走远,那感觉,很让人心中堵塞。
已经快要黄昏,从庭院的门口看得到来来去去的传膳的宫婢,进进出出的都是绯烟宫,一直到天色渐渐的暗下去,东赫出现在了绯烟宫门口,画楼站在庭院内,庭院的大门开着,她依靠在朱红色的柱子上,手中拿着青枣,她望着东赫,漫不经心的吃着,东赫见她目光淡漠,转身走进了绯烟宫。
画楼知道,今夜便一切都会落定,而容娸最后的结局,她早已想到。
东赫走进绯烟宫,容娸已经坐在那儿等着他了,到了满满的两杯酒放在那儿,容娸见他进来了,缓缓的起身,接过东赫的外袍,递给了月婵,她微微的福了福身子还没有说话,东赫扶着她直起来说道:”不用多礼,朕也饿了,用膳吧。”
”好。”
容娸让所有的宫人都退了出去,就连月婵也喊出去了,绯烟宫所有的人,还有李钦和陆翊他们,全部都在绯烟宫的庭院中站着。
东赫和容娸静静的吃着,许久许久的沉默之后容娸说道:”陛下可否给臣妾一个理由?”
听着容娸的话语,东赫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望着容娸很久都没有说话,而容娸接着说道:”是容娸不配生下陛下的孩子?还是陛下容不下他?”
”你为什么不找太后给你做主?”东赫的薄唇一张一合,容娸手中的玉碗在那一瞬间砰的就掉在了地上,一地的碎玉片还有米粒,而容娸望着东赫,她的眼中渐渐的陷入了绝望。
”你都知道.......”
”在这宫中,没有什么是朕不知道的!”东赫的话语冷漠无温,容娸的眼泪缓缓的就掉了下来,有些事情,恶心得她从来不提,也从来不说,但是并不能忽视,父亲送她入宫,原本她以为只是单纯的送她入宫,而偶然的一次她撞到了太后和父亲的丑事,她觉得恶心,她替自己的母亲不值,她不想父亲死,所以她隐瞒一切,自从那以后,她再也不会要容家的谁进宫探望她,谁也不用。
她不懂这宫中的尔虞我诈,她想在最美的年华里快乐的生活,她从没有想过她生下来的这个孩子,到时候会是司太后和父亲手中的把柄,而东赫怎么会允许这个孩子的存在,若是她早些知道真相,或许就不会是如此的结局,而她们,都太自以为是!
”求皇上放过父亲,用臣妾的命换父亲一命!”容娸跪在地上,用世上最卑微的眼神和话语祈求。
东赫望着她,缓缓的端起了那两杯容娸早已准备好的酒,蹲在她的面前柔声说道:”容娸,下辈子不要再来帝王家。”
两两相望,容娸的眼中尽是泪水,颤颤巍巍的一饮而尽,酒杯碎裂的声音响起,容娸缓缓的倒在了地上,东赫离去之后,月婵听了容娸的话快速的去喊了画楼过来,她望着画楼脸色苍白而虚弱,画楼缄默不语。
”我一直想知道你是谁,如今却发现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了。”
画楼望着她,张口说道:”事到如今,我是谁确实不重要了。”
”你是他安排在我身边来的,对不对?”容娸望着画楼苦涩的笑道。
”我是沈画楼,已经死去了的沈画楼!”容娸在听到答案的那一瞬间,一幕幕的往事浮上心头,她凄苦的笑着,最后笑得癫狂。
画楼不再看她,起身缓缓的走出了殿门,她还没有走出绯烟宫,就听到殿内传出了月婵撕心裂肺的声音:”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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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帝王阁 096 呆子,守一辈子有什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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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画楼顿了顿,大步的迈出了腿,只是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也从眼中滑落,随风飘散。
容嫔死了。
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宫。这件事情在画楼的意料之内。
绯烟宫的哭喊声刺破了整个黑夜,自己死过一次,在看着身边的人死去,这种滋味,不会好受。
画楼心想,若是没有她的出现,容娸的生活会不会平静一些?亦或许会不会有所改变?
这样的念头,在画楼的心中只是仅仅一瞬间的想法,便不会再有。
茹央听到了绯烟宫的哭喊声,快速的推开门走了出来,正好看到缓缓走进来的画楼。
她快速的走了过来:”......姑娘。”
画楼没有什么情绪,缓缓的说道:”回屋吧。”
”容妃娘娘她......”
”回屋吧。”画楼淡淡的声音在庭院中想起,茹央看着她的背影,直至她进了屋内。茹央缓缓的朝绯烟宫的方向望去,不知为何,在这一瞬间,茹央忽然感觉到了绯烟宫再也不是最初搬到庭院来看到的样子了。
最初来到这个庭院的时候,容娸还怀着孕,虽然经常会有着很紧张容娸肚子里孩子,虽然事情不断的发生,但是从来都不曾想此刻这样的苍凉,此时的天空都是灰色的。而绯烟宫的上面都笼罩着一股子悲伤的气息。
最后茹央快速的进了屋,屋内的画楼坐在火炉边,她沉默得让周边的气氛都有些凝固,茹央泡了两盏茶端了过来。
画楼接过来之后望着她缓缓的说道:”坐吧。”
两人围着那个小小的火炉坐着,画楼坐在火炉边,她的神情安静而沉默,似乎是没有收到任何的影响和波及,似乎她也只能用沉默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悲伤。
一直坐到深夜画楼都丝毫没有睡意,茹央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怪怪的,很说不上来。
后来因为茹雪被蛇吓到之后做噩梦,茹央就过去陪茹雪了,画楼披着衣服就走出了庭院。深夜的寒风袭来,她一阵哆嗦,心中忽然间就觉得很冷很冷,仿佛就要在这个黑夜中沉沦,仿佛永远都见不到阳光一般。
孤寂,是她此时最贴切的感受。
画楼静静的走着,这个皇宫,她生活很多很多年,她也走过无数次,以至于现在每走一次,心境都是不一样的,她就像这样走,一直走一直走。只是没有想到走到有些地方的她也想要停下来。
此时的安王府,也是同样的一片寂静,唯一的不同是都已经入睡。
东华梦中的沈画楼依旧是笑颜如花,从午后的初见,到听闻她嫁人,从看着她的嘴角都是幸福的笑意,到最后的惨淡,他的心思藏了又藏,不是因为他藏得太深,而是她不愿意那样看,而他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这样的习惯,一过就是很多很多年。
东华第一次梦见沈画楼,竟然是这样的一个深夜,梦见她穿着大红色的嫁衣,不是朝他走来,而是朝相反的方向走去。然而相反的方向就是万丈悬崖,他想要喊住她,但是却发不出声音,而沈画楼却只是看着他动了动嘴唇,说的什么他一直没有听到,还是看着她莞尔一笑,纵身而下!
”不要!”
贺州忽然听到东华的声音,匆忙的赶了过来,只见东华坐在床榻上,眼神迷茫而孤独,他在东华的身边很多年了,从东华搬出皇宫来到安王府,他就在这儿了。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见到过东华会出现这样的眼神,让人心疼而担忧。
贺州记得,东华抱着沈画楼的尸体回来的那一天,他的眼中杀气腾腾,可是当时的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报仇,而是想要她活过来,当他看着那面目全非的尸体,他眼中的悲伤,是贺州第一次觉得东华其实也不是所有人眼中的那么强大。
有些人,永远的成为了他不为人知的哪一根软肋。
”爷......发生何事了?”贺州站在一旁着急的问着,其实他大概是知道,东华或许是做梦了,或许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现在什么时辰了?”东华许久才回过神儿来朝着贺州问道。
”再过半个时辰就是寅时了。”贺州温和的回道。
东华缓缓的从床榻上走了下来,披上外袍便走了出去,没有想到的就是他打开门就看到了隔壁屋门前的人。
画楼想,这辈子,她或许都回不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了,一辈子的占着千姬的身体,而她那破碎不堪的身体却要被东华当作宝贝珍藏着。
在这个屋内的地下,放着的就是她的身体,若是东华这一辈子都不娶亲就守着那具尸体的话,她又该怎么办呢?
”上辈子看不清,这辈子没有打算,所以我不想欠你!”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在黑夜中微乎其微,而东华站在台阶上,却清晰的听到了画楼的声音。
”你不想欠谁?”东华的声音猛然的在身后响起,吓得画楼心中一惊。
望着站在台阶上披着单薄衣裳的东华,画楼柔声说道:”没什么,王爷怎么起来了?”
东华望着她,似乎是站了一会儿了,只是她站在这儿干什么呢?不想欠谁?
”怎么这么晚出宫来了?”
画楼缓缓的走了过来,站在东华的面前说道:”容妃死了,我想要一个人走走,走着走着想要出来透透气,所以就回来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东华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说道:”回来了怎么也不进屋,外面冷。”
”我刚到,而我也睡不着,所以在这儿站一会儿,王爷呢?是睡不着吗?还是已经睡醒了?”画楼望着东华柔声问道。
东华也望着偏殿,许久之后才对着画楼说道:”梦醒了,还睡着做什么呢?”
画楼勾唇一笑:”这个尘世间梦醒的人千千万,依旧睡着的也有千千万,王爷以后要练习,练习梦醒了还能继续睡着。”
”你做到了吗?”东华问出来,画楼心口一滞,抬眸望着东华一字一句的说道:”爷要听真话吗?”
”你说。”
”我的梦醒来的时候不是一下子的惊醒,也不是一瞬间的梦碎,而是我在梦醒的那一瞬间死去,我曾想过,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待我,就让我死在梦中也是很好的,只是她并不会那么好心的善待我,而是我用生命去见证我的梦醒,是鲜血的灌溉!我的梦醒,是死亡!”画楼的眼眶中似乎溢满了什么东西,东华有在那一瞬间被她说得愣住了。
东华微微一笑:”本王连你是什么时候出生在那儿出生都一清二楚,那个家,你不是说忘记了吗?怎么?如今还觉得被他们抛弃了?所以悲伤?”
听着东华的话语,画楼的眼泪缓缓的就顺着眼角缓缓的流了下来,她在心中苦笑,差一点就忘记了,她是千姬,千姬被东华养在府中多年,并不是那么的惨。
”没有,王爷不要多想,我只是今日里心情不大好,所以有些伤春悲秋了。”画楼淡淡的说着,东华伸手轻轻的扶住她的肩膀带着她走进屋内。
”那些年总觉得你和她太像,所以想要自私的让你替她,然后本王带着她远走高飞,可是这个府中,常年也只有你和本王在一起,一直到送你进宫,本王才知道这件事情对于你来说太残忍,我们都是孤独的人,在这个尘世间我们都是孑然一身,千姬,从她走了,我今夜第一次梦见她,梦见她穿着火红的嫁衣奔跑着,只是跑去的放心不对,她跑到了悬崖边,一纵而下!什么都没有留下!这么久,是她第一次入我的梦,千姬,或许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画楼望着东华的背影,他站在窗柩前,在昏暗的烛光下那影子硌得她的心疼。
”王爷,若是她活不了呢?你是不是一辈子不娶亲?”画楼缓缓的问道。
东华沉默着,很久很久都没有回答。
画楼有些苦涩的笑了,说道:”命运真会捉弄人,若是王爷要为沈画楼守一辈子的话,那我也为王爷守一辈子好了,只有王爷还活着。”
东华听着她的话语,缓缓的转过头望着她,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轻笑道:”呆子,守一辈子有什么好的,你若是喜欢四王爷,那你拿到涤魂蔻就跟着他走吧,不要留在这儿了,这儿是一个葬送幸福的地方,不吉利!”
画楼因为他的那一句呆子,湿了眼眶,她是呆子,那么他是傻子,沈画楼原来那么无数次的想要置他于死地,就连最后的那一阵仗沈画楼都狠心的留下了救援的军队,是抱着让他必死的心战死在沙场的!他怎么还能这样看不清呢?
”我是呆子,那么王爷是什么?我一直想不明白,王爷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不说她的心中有别人,就算是你让她复活了,或许她的心里也永远都不会有你,只是一心想要复仇,只是想要依赖着你报复皇上!那么你那时又该怎么办呢?”画楼的泪水缓缓的从脸庞留下,话语中带着哽咽。
东华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回道:”我知道。”
画楼猛然的抬眸,泪眼婆娑的望着他说道:”你既然知道,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这世间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痴儿?她一心要你死,你一心想要护着她,你明明什么都看真切,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若不是她,你的身子又怎么会这样?这个世上又怎么会生出你这样没用的人?你深爱她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说?东华,你为什么不说?”
画楼觉得心疼,若是最初她不是嫁给了东赫,如果最初她不是一心想要帮着东赫抢皇位,如果最初她一见倾心的人是他,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曲折,如果她嫁的人是他,那么她现在就不是现在的样子,魂魄和身体两两分离。
曾经的不论任何时候,千姬只有说这个话题,东华定是会瞬间暴怒,而如今,东华看着她泪痕交错,字字珠玑的说着,她放肆的不顾任何身份,她直呼他的名讳,她一字一句的讨伐着,不平着,她骂他是这个世上最没用的人,她质问他为什么不说?
东华温热的指腹轻轻的滑过她的脸庞,擦干那些泪水:”如今还说那些已经过去的做什么?”
画楼定定的望着他,敛了敛情绪,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我是沈画楼!
她说不出来啊,而就算她说出来,东华也未必会相信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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