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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月无边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林家成
她勾着唇,纱帽下的双眸带着媚惑,清冷的声音微压,隐有沙哑,以一种勾引的语气,卢萦低低问道:“郎君以为,这个赌约如何?”
贵人饶有兴趣地低头看着她。
自卢萦给他戴起帏帽起,他便极为高兴地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个小姑子,勾引人的动作生涩中带着风尘,看来是在汉阳的那些花街女身上习得的,而且还是头一回用。
……明明很一般,很浅薄的勾引,挑衅,他却看得兴味盎然。实在是,那般风尘味儿极重的勾引,在这个冷漠的,总是有着一种严肃的,禁欲的,沉静气质的“美少年”身上展开,便另有了一种说不出的魅惑。至少,是让他感到欢喜雀跃的魅惑。
低着头,盯着近在方寸,一直抬眸凝视自己,那最初的僵硬,已重新被淡然取代的少女,贵人忍笑道:“不好!你赌约输了,你与你弟弟可以在我的身上得到地位和权势,你赌约赢了,你还是让你和你弟弟得到了地位和权势。这赌约甚是无趣。”
说到这里,他低下头,把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低说道:“阿萦是说,我便是这般,你也不算失了名节……那么,今晚与我抵足共谈如何?”他显然还是介意名节那回事。
就在他抵上她的额头,他的呼吸之气扑在她的脸上时。
终于终于,贵人成功地看到卢萦脸色一变,靠着他胸口的身躯颤抖了下!
真是好不容易!
他就没有见过这么皮厚,这么擅于伪装,擅于控制自己情绪的姑子!
在卢萦的颤抖中,贵人低沉地笑了起来。卢萦强忍着恼羞成怒,努力让自己显得淡然的声音传来,“你,郎君究竟想怎么样?”
几乎是突然间,卢萦想通了,她与他之间,主动权从来不在她身上。一切的关健是,他想对她怎么样。
是就此收入房中,还是这般与她猫捉老鼠地玩一玩?
终于不耐烦了。
贵人低头,他的唇,轻轻的,若有若无的从卢萦的左颊滑过。就在那丝温软一触而过时,卢萦双膝一软,再也无法控制地向地上滑去。
贵人双手一伸,把她轻轻提起,然后,他低低笑道:“我不想怎样……今晚这流月湖畔曲水流觞,不过是请得阿萦前来,与我一赏罢了。”说罢,他温柔地帮她顺了顺衣裳后,放开了她,然后,他牵着卢萦的手,朝着对岸走去。(未完待续)





凤月无边 第一百零五章 白受惊了
他牵着卢萦的手,沿着弯弯曲曲的木制回廓,向那人影幢幢的湖水中央走去。
春风缓缓吹来,在经过湖水时,便带了一分凉,这种凉爽的气息扑在人的脸上,身上,使得人燥气尽去。
卢萦已经不烦躁了。
事实上,自从与这个贵人有牵扯后,她便知道烦躁没用。
她恢复了平静,身边的贵人,气息也显得很温和。就着月光,卢萦朝他看了一眼。
她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种闲适和愉悦。闲适也就罢了,卢萦不知道,愉悦对于某些人来说,是难得一见的。
……仿佛,什么也不必想,仿佛,什么也不用在意。屏空所有的杂念,安心地享受着大自然的无尽春光,以及,这年轻跳动的心。
陡然间,卢萦明白了,他说得没错,其实他今日找她来,还真是想与她赏一赏这湖水夜色的美景罢了。一切,不过是她自己太紧张,是她自己把事情想得复杂了。
事实竟是如此简单!
卢萦暗叹一声,人也完全地放松下来。
两人走着走着,前方有三四个儒生靠着栏杆,望着湖水中月亮的倒影在那里闲谈。
其中一个儒生,正是刚才遇到的那位。他看到两人走来,飞快地转过头去,隐隐中,卢萦听到那人在向身边的人低语,“众目睽睽之下,这两人毫不忌讳自己的龙阳之好……难怪人常说,世间富贵子弟多骄纵任性,果然有理。”
那人的声音很小。可卢萦有心倾听,自是听了个分明。
一时心动,卢萦抬头看向那贵人。
帏帽上,她隐约看到他嘴角噙着笑。似乎没有听到那儒生的话。
这时。另一个少年儒生也朝两人悄悄看了一眼后,嘀咕道:“如珠如璧,当真可惜了好人才。”
听到这里,放松了的卢萦又看向那贵人。
就在这时,那贵人低下头来,正正地迎上卢萦的目光。于四目相对中,只见他慢条斯理地取下卢萦的纱帽,让火光照在她俊丽的脸孔上。
然后,他温柔地捧上卢萦的脸。一直扳着她的脸朝着那几个儒生,这人低沉笑道:“诸位不觉得,以这位小郎君的美貌。如其便宜了妇人,不如便宜了我等轩昂丈夫?”
这话一出,卢萦一呆,几个儒生也是一阵发呆。
卢萦发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种戏谑玩闹的话,是贵人说出的。
那几个儒生呆了呆后,同时看向卢萦纤长的小身板,看向她俊丽淡漠的面容。
说实在的,卢萦这副样子。身边再站个更娇小的女子,虽也配,可好似还真没有与眼前这个高大的丈夫站在一起般配。
让众人欣赏了一会后,那贵人把纱帽重新给卢萦戴上,低笑道:“看来诸君赞同我的说法了。”
他牵着卢萦的手。高高兴兴地越过几人。
感觉到身后的几个儒生还在朝这边看来。卢萦压低声音埋怨道:“为什么要让我露出面容?”
看看,这么一会。就学会抱怨了!
刚才在自己面前还骇得差点瘫倒在地的小姑子,如今却像个本来便与他亲密无间的好友的一般,为了这么点小事便胆敢向他抱怨。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在他面前已是完全放松。
这就是贵人不解的地方,卢氏阿萦永远能察觉到他的情绪的微妙转变。便是一时被唬,转眼她又能应变自如。
贵人没有回答。
这时,卢萦好奇地问道:“郎君,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贵人笑道:“我名疆,你唤我疆郎便可。”
只说名没说姓,还说什么唤他疆郎,别人听了,还以为他是她夫君呢。
卢萦淡淡说道:“我还是唤郎君为主公吧。”
两人这般联袂而行,在这夜风中倒也颇有一种详和之色。
走了一会,湖水中央的亭台处,爆发了一阵笑声来。随着那笑声一息,一阵琴声悠然而起,接着,只见一个围着面纱的歌伎开始翩然起舞。
贵人停下了脚步。
他抱胸而立,静静地看着那亭台中央,月光把他颀长的身影拖得长长的。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那脚步声来得很快,转眼便走到了两人身后。微微躬身,一个青衣人低声恭敬地说道:“主公?”
贵人缓缓转身。
就这么一转身,刚才还一直含着笑的,与她牵手而行,显得悠然而平和的贵人,一下子仿佛换了一个人。
那冷绝的煞气,逼得卢萦悄悄向后退出几步。只是一转眼,他与她,便不再是能并肩而立的了!
这时,她隐约听到那贵人的命令道:“收网吧。”
“是。”
贵人瞟了一眼卢萦,“送她回去。”
“是。”
声音一落,那贵人大步而去。
卢萦目送着他在月光下渐行渐远的身影,低下头来。
不一会,一个护卫朝她说道:“请。”
卢萦跟他来到河岸时,早有一辆极为普通的牛车停在那里。把卢萦送上牛车,便是一阵安静无声的车轮滚动声。
四个护卫,一直把卢萦送到巷子外。当卢萦来到自家大门外时,她回头一看,身后已是无影无踪,似乎那四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叩叩叩。”
卢萦敲响了院门。
只听得“砰”的一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转眼间,卢云出现在卢萦眼前。
看到姐姐,卢云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喜色,他正要询问,想到昨日姐姐那失望的眼神,便努力的。宠辱不惊地问道:“姐,你怎地此时才回?”
自然是故意的。
卢萦一边关上房门,一边问道:“阿云见姐姐没回,可做过什么?”
卢云认真回道:“我用一枚铁钱。从一个乞丐口中问出。姐姐你上了一辆牛车。而且那牛车的主人对你持礼甚恭,甚至不敢与你同坐一车。于是我想,姐姐应该无恙,便一直在家里等到现在。”
很好,做起事情终于有理有节了。
卢萦伸手摸向弟弟的头,歉意地说道:“是那贵人派来的,当是事出突然。阿云,肚子饿了吧?”
“姐姐放心,阿云知道照顾自己。已在市集中吃了东西,花用了三枚铁钱。”
这话一出,卢萦满意地笑弯了眼。
卢云见姐姐高兴。自己也很高兴,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姐姐身后,好奇地问道:“姐,那人叫你去,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卢萦寻思了一会,低声回道:“没有什么,他可能是想告诉我,他在成都的居住之处在哪,顺便,逗我说说话儿。”他看到她汗毛倒竖。又是警惕又是不停地寻思着应对之策的模样,肯定感到很有趣吧?
明明只是想这般安静地走走,却没有忘记先骇她一骇!想到这里,卢萦的唇抿紧了。
这一晚,卢萦一直睡得不好。
她在床塌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合上眼。不是梦到那两只相扣的手,便是恍惚间见到那人低下头。轻飘飘的,似戏谑似玩弄地滑过她脸颊的唇。
还有她的腰,一直热得很,仿佛那人留下的触觉一直还在,根本无法消去。
这种感觉对卢萦来说并不好,与对阴澈的感觉不同,当时对阴澈有好感时,卢萦是放纵自己的,因为她知道,他虽与她无缘,却也于她无害。
而这人则不同,完全不同……
一直翻来覆去,折腾到天明,卢萦才浅浅睡去。
见她没有起来,卢云也没有叫醒姐姐弄早餐。他揣了几枚自己赢来的铁钱,高高兴兴地到市集中用了早餐再去学堂。
第二天,卢萦醒来时天已大亮。
她把房子里整理一遍后,发现自己发了几次呆,不由蹙起了眉头。
玩不起的游戏,她不想玩,不能在意的人,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在意。
胡思乱想一阵后,中午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卢萦的平静。
她缓步走到大门旁,问道:“来者何人?”
停顿一会后,一个青年男子带着傲气的声音传来,“我,张氏丰郎,你是卢氏娘子吧?把门打开吧。”
咦?那张丰来了?
说起这个,卢萦还真对这个莫名其妙就与自己“私相授受”了的人有兴趣。当下,她吱呀一声打开了房门。
站在大门口的,是一个俊秀白皙的青年,卢萦看了他两眼,恍然明白过来,这人,可不正是那日在城门口等阿云时,曾经见过的几个富家青年中的一个么?
在卢萦打量这人时,张丰也在打量着卢萦。
看着看着,他双眼越来越亮。
带着两个仆人,大摇大摆地踏入院落。张丰派头十足地说道:“昨天,是我交待不周,导致下面的人鲁莽行事。阿萦你不要见怪。”
说到这里,他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卢萦,张丰蹙眉道:“阿萦女装时虽清丽至极,却不似少年时那般耀眼。以后到了我府中,或许能代书僮之职。”
卢萦抬头,黑白分明的瞳仁认真地看着他,隐隐间,似有一种讥嘲的笑意在流转。
张丰盯着她,略略放下派头,解释道:“昨日我虽然唐突了。不过阿萦应当能够体会,女人左右是要嫁人的。能跟到我,又有那般丰厚的聘金,足能安排你的弟弟,一般妇人便是不明白事情原由,也就将就了。我那管事是没有想到,阿萦这般有性格。”想到她那日在酒楼中的表现,张丰笑道:“不过我喜欢阿萦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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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三天了,大伙的粉红票留着也会浪费,不如都给了凤月无边吧。好歹,我这书比以前的更得还多,却连总票榜前十五都没有上。(未完待续)




凤月无边 第一百零六章 强取?
卢萦还是静静地看着他,见他一双眼睛把自己从上看到下,从下看到上,仿佛在称量她的身段一般,卢萦扯了扯唇,淡淡说道:“我那天的话,不曾有假。”
张丰定定看来时,卢萦续道:“我虽没有定亲,却已与人有了白头之约。郎君的好意,阿萦心领了。”
“有意思!真有意思!”
陡然间,张丰笑了起来,他有一口好牙,这一笑,便白晃晃的在阳光下发着光,煞是灿烂鲜亮。
他摸着白皙的下颌,脸上的笑容还真的很欢实,“卢氏阿萦,有一弟名卢云,于华巅书院就学,原汉阳人氏,刚搬到成都不过二十余天……卢氏第一百零六章强取?小娘子,你才来成都二十余天,好似没有闲暇与他人扯上白头之约吧?”
闲闲地说到这里,张丰叹道:“卢氏娘子,你也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不过你这脾性,这份从容,我真喜欢。”他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放在卢萦面前,道:“这是我的贴身玉佩,留在这里让你弟弟安安心,明天我会让人把聘礼送来。时间不早了,跟我走吧。”
说到这里,张丰优雅转身,风度翩翩地朝外走去。
张丰身后,两个仆人盯着卢萦,示意她马上跟上。
这是什么事儿?
卢萦有点哭笑不得,其实在汉阳时,她也听过这事儿。这些顺风顺水半生的富家子弟,把瞧上眼的人直接掳回家,在这时代。真不算什么。
在那些人眼中,看中了一个姑子就直接带回家,远比做什么水磨功夫软化功夫要实在。
再贞烈的女子,名节没了。人也在安安心心地归服了。真没有推拖来推拖去,又是示威又是示好浪费时间的必要。有什么事,不能洞了房,得了人家娘子的身子再说的好?
可当第一百零六章强取?时有平氏的余威在,卢萦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事儿会轮到自己身上。
抿着唇,卢萦好气好气地说道:“张家郎君,我是真有……”才说到这里,一仆人大步来到她身后。把她双手朝后一扭,一物便堵在了卢萦嘴里。
而这时,张丰已站在了院门口。他闲闲地转过头来,瞅着她叹道:“卢氏娘子,我第一眼看你,便知道你性子烈,人也聪慧。我今天是真的很忙,真的没有空时与你多说好话。换了闲时,我也不至于如此唐突佳人。”
说到这里,他朝卢萦定定地看了两眼,咧着雪白的牙齿笑得灿烂,“看看。便是这模样,真让人想忘也忘不了。”都被人反剪了双手,堵住了嘴,这小姑子还不见丝毫狼狈。她挺得笔直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没有愤怒没有羞赧没有恐惧,居然只有无奈?
仿佛把他这个人当成胡闹的孩子般的无奈?
这样的姑子。举世能有几个?
张丰白皙俊秀的脸上露出一抹欢喜,他缓步走到卢萦身前,伸出手,抚上她白嫩清丽的脸孔,他开心的,温柔地说道:“放心,我会对你好的。”
说罢,他松下手,命令道:“把牛车开到府门口来,我们走。”
“是。”
把卢萦带上牛车后,张丰还风度翩翩地让人把大门关上。
当牛车驶出巷子时,卢萦朝四周看了一眼,暗暗想道:也不在他的人还在不在?
以前在汉阳时,那贵人派人盯着她,她时常有感觉。现在到了成都,她反而无法把握了。也是,任谁看到她的手段和行事作风,都会对她大为放心……
牛车中。
卢萦反剪的手被绑上了绳子,嘴里也堵了东西,那样子着实狼狈。
可她只是静静地侧倚着车壁,双眼微闭,不吵不闹不挣扎不慌不忙。
坐在她对面的张丰,从车壁间拿出酒盅,慢慢抿着酒,双眼则放在卢萦脸上,身上。
打量了一会,张丰笑道:“阿萦还真是让人越看越爱。阿煦那小子男女都近,我估莫他过两天想明白了也会来掳你。不过这次我下手快,他没机会了。”
听到这里,卢萦睁开眼来看了他一眼。
她这次睁眼,眼睛只睁一线,那一线眸子又黑又亮,直如一道闪电般朝着张丰刺来。
这眸光如此冷漠,如此锐利,唯独没有张丰在别的女子身上常见的惊慌失措。张丰更是喜欢了。他朝卢萦说道:“我把你口里的布取下,你与我喝一盅,不要叫闹可好?”
卢萦盯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张丰走上前,他微微蹲身,伸了手扣着卢萦的下巴,就着车帘逢透过来的光亮,细细地打量着卢萦。越看,他的笑容越明亮,恋恋不舍地在她下巴摸来摸去后,张丰突然问道:“我这般摸你,你怎地依然不羞不恼?”
羞恼?
昨晚与那贵人相处时,她已经羞恼过了。世间的聪明人,无不是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她不想示弱,为什么要让自己有这无端端的羞恼?
张丰也没有想要卢萦回答,他还在把她的小脸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直盯了好一会,张丰叹道:“我真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小娘子。”转眼他又得意地说道:“这次我赢了。”
卢萦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他眨了眨。
这是双会说话的眼睛。
张丰笑嘻嘻地说道:“别眨,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现在想了想,还是不能扯了这布,你想,这般人来人往的,你要嚎上一嗓子,事情闹大了不要紧,可说出去,我有多丢人?”
说到这里,他松开卢萦的下巴,一边优哉游哉地喝着酒。一边笑道:“说真的,如娘子这般大,不依附亲戚又没有订亲的实在不多。你生得这么好,便是嫁给那小门小户也容易生是非。还是成了我的人实在。”
卢萦瞟了他一眼。
在确定他是真的没心帮她扯开堵在嘴里的布条后。她微眯着眼睛养起神来。
这般倚着车壁,卢萦的样子实在是沉静自然,张丰那是越看看欢喜。
因此他又叹道:“我今儿还是性急了,像你这样的人儿,我应该再过个几日,等空闲了带上嫁妆,慎而重之地把你迎入府中的。你这样子进去,着实委屈了。”
转眼他又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我这不是忙吗?我事情那么多。又担心阿煦那小子先下手,只得让你牵就了。”
在张丰的絮絮叨叨中,牛车来到了一个巷子里。转了一会。只见牛车一晃,然后驶入了一个院落里。
在一阵说话声中,张丰跳下了牛车,卢萦听到他朝一个人说道:“这是我新纳的妾室,带去安排一下,记得好生侍侯着。”
“是。”
不一会,车帘再次晃动。一个打扮得精致的妇人抬头一看卢萦的样子,不由“呀”了一声。这时,外面一个男声传来,“丽娘。怎么了?”
“没什么。”少妇回答之后,爬上牛车,她一边扯下卢萦塞在嘴里的布,一边去解她背后的绳子,嘴里则温和地说道:“小姑子不用害怕。我家二郎是个极斯文重情的。你还是他第一个强行带回来的人呢。他平日啊。见到最漂亮的姑子都是爱理不理的,我都不知道他也有这般强取的一天。”
卢萦这时得了自由。
看到她不挣扎不闹的。丽娘显得很高兴,她笑道:“看来小姑子是个明白人。你呀,可真是掉到福窝里了,我家郎君屋里还没有一个真正欢喜的人,姑子可是做了头一号。”
卢萦静静地瞟着她,等她完全把自己的手解开后,她晃了晃手,缓解了被绑缚后的不适感后,安安静静地跟着这丽娘下了牛车。
这张府很大,几条小道上,不时有来来往往的婢女仆人。回头一看,侧门离这里有点距离。
只是瞟了一眼,卢萦便收回目光,她没有想过要现在逃到侧门去,那种白费力气的事,做来没有什么意思。
甚至,她都不想与这些婢仆多说废话,毕竟已经入了张府,她又是真正的云英未嫁之身,便是要走,也得自自然然地离开这里,不能有后患。
丽娘见卢萦安静的跟在自己身后,竟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心下先是一阵惊奇,转眼又想道:这小姑子定然是知道了张氏的门户,以及我家二郎的身份,心下满意了。
想到这里,她微微点头,示意紧跟着卢萦的两婢两仆后退一些,不跟得那么显形后,她带着卢萦朝一个院落走去。
一边走,丽娘一边说道:“丙院便是我家二郎的院落,因主母还没有娶进门,所以小娘子进去后,不用先到主母处行礼。”
说到这里,她回头问道:“小娘子唤什么名字?”
卢萦瞟了她一眼,扯了扯唇,淡淡说道:“卢。”
“原来是卢氏娘子。”
丽娘带着卢萦走入丙院,一边说一边来到一个厢房外。然后,她朝着两个婢女唤道:“打点热水来,你们服侍卢氏娘子好好洗个澡。”
“是。”
两婢退下。
丽娘领着卢萦进入房中,她微笑道:“这几日府中来了些客人,二郎有点忙。不过小娘子不用担心,他今天晚上会回来与你相见的。”说到这里,丽娘瞅着卢萦直笑。
卢萦没有害羞,不但没有害羞,她还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丽娘一怔后,把她打量了一阵,暗中忖道:说不定郎君喜欢的便是她这种性子。
不一会,两婢把热水提来了。看着她们忙来忙去地把水倒在木桶里,又是洒花瓣又是准备衣裳的,卢萦垂下了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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