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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月无边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林家成
渐渐的,大船靠上了码头。
就在船上众人纷纷踏上跳板离开时,从码头处走来走来一个长相楚楚动人,颇显得温柔纯良的**。只见那**四下张望着,寻了一会后,她朝几个婢女点了点头。
众婢女涌到了船上。在一阵寻找中,卢萦见到众婢女来到了杨郎和他的仆人身边。不一会,那**也上了船,只听她朝着杨郎急急地问道:“元娘呢?怎么不见元娘?”
杨郎一怔间,回过头来看了看。而这时,他左侧的一个仆人说道:“噫,一直都在啊,怎么这么一会就不见了?”
就在几人交谈之际,站在卢萦身后的一个男仆身形一动便要开口。
就在这时,卢萦扣住了她的手,低低的,警告地说道:“别动。”
扮成男仆的元娘动作一顿,她诧异地转头看向卢萦,轻声道:“阿萦,她是我的好朋友手帕交呢,她是际氏的小女儿际映,她人很好的,对我也极好。”
卢萦却是淡淡说道:“好不好,还要过会才知道。”转眼她命令道:“你低下头,他们说什么也不要抬头。”
“啊?好的。”元娘老老实实地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那**四下一瞅,突然欣喜地叫了一声,“元娘!”
欢叫声中,她朝着戴着纱帽的“元娘”一扑而来。冲到面前牵着“元娘”的双手,**惊喜地叫道:“元娘,我早就料到你们今天会回航,这不等到你了?”
就在她伸手抱着“元娘”时,从码头处又走来了几个打扮雍容得体的贵妇和少年少女。这些人一个个衣冠楚楚,一看就是出身不凡的。不过很显然,杨郎和元娘是他们的中心,因此他们亲自上船来迎接两人,一看到他们,便把他们围在中间。
就在好友相逢的热闹喧哗中,只见那**突然神秘地一笑,说道:“元娘,在这绮香阁上,你与你家阿定可过得欢愉?”
她的声音不小。不但不小,还有点偏大。
随着她的声音一落,众人齐刷刷看来。只见一双双目光看了一眼元娘,又看了一眼站在杨郎身侧的三十来岁的男仆阿庆。渐渐的,四下安静起来。
“元娘”给惊呆了,她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时,把她的反应早就料定的**,径自格格笑道:“元娘你傻了?阿庆过来,你说说,你们这阵子夜夜笙歌,可有弄出孩儿来?”
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这姓际的**竟然直白白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直之间,卢萦身后的真元娘只觉得彻骨冰寒!
就在她冷得牙齿格格相击时,只见那“姘夫”阿庆涨红着脸,满头大汗地向后退去。
看到他这么一退,元娘的眼中终于有了光亮,她希翼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只见阿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朝杨郎重重地磕了几下头,哆嗦着泪流满面地唤道:“郎君,郎君,不是我,不是我,是夫人,是夫人她自己勾引的人。她说你只记着郑氏那个激女,她还说你近也不近她一下,她也要让你没脸!”
……听到这里,元氏猛然向后退出几步。
与元氏一样大受打击的,还有杨郎。只见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好一会,他猛然冲向阿庆,把他重重一脚踢到在地上后,杨郎在他身上不停地踩着。一边踩,他一边嘶声叫道:“贱妇,奸夫!贱妇!奸夫!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连续几脚踢得那阿庆缩成一团不停地哭嚎后,杨郎猛然转身冲向那个假元娘。
眼见杨郎冲来,那**际氏抱着元娘,朝着杨郎尖叫道:“杨家郎君,不可,不可……”在这兵荒马乱中,卢萦突然朝着被那际氏抱住的假元娘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凤月无边 第一百五十章 成了闹剧
于是,在杨郎急冲而来,在那**际氏尖叫不已时,突然的,被际氏抱着的假元娘开口了,只听她提着声音,疑惑不解地问道:“你们是谁呀?”
……
四下齐刷刷一静,原本兵荒马乱的大船上,众人像凝住了一般,一个个停止原来的动作,傻傻地转过头看来。
不止是大船上,站在码头处,被热闹吸引来的人,也一个个瞪大了眼,竖起了耳朵。
于无声的安静中,假元娘一把摘下头上的纱帽,那张与元娘只有四分相似的脸,此刻在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大不同的。如,她的眼旁有颗泪痣,如她的气质显得娇媚,方方种种加起来,能让所有人一眼便看出,这女子分明就是一个激子,绝对不可能是那个大家闺秀元氏。
摘下纱帽,假元娘疑惑地转向抱着她的际氏,讶声问道:“我姓方的,你一直认错人了。对了,那元娘真与你是好友吗?你怎么当人好友的?竟然连人也会认错。”说到这里,她娇媚一笑,格格乐道:“我这话说得蠢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连人也不认清便说好友偷人的人,分明是来陷害人家,给人泼脏水的嘛。”
际氏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任由假元娘冷嘲热讽却哑口无言着。她平时也不是个粗心的人,只是这一次先是心中有鬼,又不敢对上元娘的眼神,更急着实施自己的计划,便毛糙了点。当然,真正的关健是,谁也没有想到过,会在同一只船上,有个与元娘长得这么像的女子。
假元娘乐得不行,抬头看向杨郎还有那阿庆,啧啧连声,欢笑道:“还有你们这两个男人,真是笑死我了。一个说与那元娘是夫妻,一个说是枕边人,可到头来连人是真是假也认不出。啧啧啧,这脏水泼得,也太没有档次了。”
在这假元娘又说又笑乐了一阵后,众人终于回过神来。
际氏白着脸放开她,冲到她面前的杨郎也停下脚步。不过与众人不同,杨郎脸上还有着迷糊,他看了看假元娘,又看了看阿庆,再看了看际氏,终于咆哮着跳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元娘呢?还有你这狗奴才,你敢胡乱攀污主母?”
说到这里,杨郎冲到阿庆面前,朝他重重踢了几脚。
在杨郎泄愤地把阿庆往死里踢时,一个声音叫道:“元娘呢?”
接着好一些声音乱七八糟地跟着问道:“元娘呢?”“元氏呢?”“她在哪里?”
在这乱七八糟地叫唤声,卢萦站了出来。她一袭黑袍,面容俊丽冷峭,一站在那里便让人不敢小看。顿时四下一静。
卢萦瞟了杨郎一眼,冷冷说道:“元氏我见过,她前不久另上一只返回武汉的船离开了。”
听到她一个少年郎出来作证,际氏等几人双眼一亮,而杨郎则跳了起来就要说她撒谎。
不等他们开口,卢萦双眼一瞟。明明她这一瞟甚是寻常,可众人还是被那刀锋般冰寒的目光给震住了。
震住众人后,只听得卢萦的声音又淡淡地说道:“怎么,又想诬我也与元氏有私?”她哧地一笑,竟是毫无半点羞愧,天经地义地说道:“不好意思,我生平只好男颜不好女色。”说罢,她还朝贵人的身边退了退。
“……”
想这世上,能把这话说得如此堂而皇之,简直是光风霁月的,应该就这么一个吧?
偏这人还一副世家子的翩翩风度,一时之间,众人只能哑了,傻了,便连厌恶和鄙夷,在看到卢萦和贵人两人的气派时,也生不出来。
当然,这么一来,也就没有人注意到,贵人的脸色比平时更黑了些。
说到这里后,卢萦瞟了杨郎一眼,继续解释,“我之所以识得元氏,还是她这夫君在光天化日之下,抱着一个激子朝着元氏猛踢……”她这话一出,杨郎气得暴跳如雷,他咆哮道:“你胡说八道!你是什么人,竟信口雌黄?”
没有理会杨郎的咆哮,卢萦那分辩率极高的声音继续清清冷冷地解释道:“元氏当时被踢得晕了过去,是我让人救了她。也是我帮她另寻了一只船把她送回武汉的。”点了点头,卢萦道:“按时日算,她也是这两天到达武汉,说不定现在回了杨府,各位可以回去看看。”
说到这里,卢萦闭着薄唇,一副不屑再说的模样。
四周还在纷纷扰扰,吵吵闹闹。杨郎还在暴跳如雷,还在对她发火。杨郎这人有点幼稚,也说不上聪明,毕竟他也才十七八岁,又一直是被娇宠着不知世事长大的。他又跳又骂了这么久,全是躁音,也没有一句击中核心,引起别人注意的。
此刻,站在船上的,站在码头上的,好一些人都在面面相觑,脸色非常难看。
此时他们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毕竟刚才号称与元氏最熟悉的三个人,可是当众把人认错的,也是他们朝着那假元氏身上猛泼脏水的。
此刻,四下投来的目光都带着嘲讽,一个个讥笑声不绝于耳。分明是已经弄巧成拙!经过这一曲,他们便是再想给元氏泼脏水,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当下,有几个仆人不动声色地凑到船上,不一会功夫,杨郎被人强行押走,
等码头上清净些了。一直低着头跟着卢萦的元氏上了她的马车。
一上马车,元氏便缩到一个角,浑身哆嗦个不停。
卢萦走到元氏身前,对着冻得牙齿格格相击的她淡淡地说道:“不要失望,际氏也是没有办法。”
这样的话,真不像是狠毒不饶人的卢萦会说的。元氏一呆,愣愣地抬头看向她。
卢萦的脸上平平静静,有着一种洞彻后的漠然,“你不知道你的父母给你留下了多大的财富。这种财富让杨府这些年占尽了便宜,更让他们现在无法失去。而杨郎写的那些信,把杨府的丑陋和他本人的丑陋都呈现在世人面前。你父母的旧友都给激怒了。杨府没法,他们必须把你也弄脏一点,只有你不再无辜,他们在道义上,才不会败得这么惨。而际氏是个生长在世家中的女子,她的出身决定了,利益永远比感情更重要。”
她看向元氏,温柔说道:“所以,她陷害你,必然是家族怂恿,是杨府给了好处的。”
对上元氏的模样,卢萦又道:“元娘,你当初就不该上这船。上了这船,你的名声就不中听了,所以际氏这么急忙忙赶来,在你没有下船的时候把脏水泼在你身上。”如果是她布局,她也会在元氏还没有下船的时候先泼一桶脏水污了她名声再说。只要这一桶脏水泼成功了,后面的进展会容易得多。也因料到了这一点,所以她弄了一个假元娘出来了。
卢萦蹲下,按着元娘的手轻声说道:“元娘,你要这么想,际氏与你交情最好,也好不过她家族的逼迫,还有杨府给予的好处对不对?所以,她背叛你陷害你,是情理当中的。”
这时,一阵马蹄声响,只听得执六敲了敲车辕后,在外面说道:“外面共有八波人,其中三波是杨府和杨府的同伙派来的,另有五伙是元娘这一边的人。她那个姨奶奶也派人来了,要不要会一会?”
元氏听得一愣一愣,她也顾不得伤心了,抬起头来看了看卢萦,又看了看外面,一脸迷糊。
这时,卢萦清冷的声音传出,“不必了,现在关注我们的人太多,你给她姨奶奶通个信,告诉他们,元娘现在很平安,明天会与她相见。”
“好。”
卢萦一低头,便对上元氏傻呼呼,完全不在状况的表情。
她笑了笑,低声解释道:“元娘,你不怎么关注外面的事,不知道你父母虽然死了,却给你留下了多大的一笔财富。那笔财富中,你的嫁妆只是最最次要的,更多的是人脉还有产业。你父母以前有两个大马场对不对?还暗中拥有一些铁矿吧?”
元娘便是最天真,也知道不管是马匹也罢,还是铁矿也罢,都是极刺人眼目的。特别是铁矿,那是能够锻炼兵器造反的玩意,她不相信自己的父母会有那种东西。
还有马,现在的马有多珍贵,元娘是知道的,有很多大世家,都是只一部份马车,更多的得用牛车替代。而她的父母,却有两个马场。
卢萦却无心细说,她伸手抚着元娘的头发,轻轻说道:“那些产业你不能要,也要不起,保不住,咱们就不提它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姨奶奶把你的嫁妆全部弄回来了。嫁妆很多,足够你一辈子过得舒舒服服的。”
元娘点了点头,低声道:“只要钱够用就行了,那些马什么的,我都不要。”
这个少女,虽是生在世家,却没有过个几天舒心日子,也从来不贪。卢萦暗叹一声,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头发。
过一会,卢萦又道:“杨郎那些信传出后,你这些年在杨府受的委屈,都被人说开了。我估计这阵子,你那些仆人都会回来找你。不过那些人良莠不齐,说不定会有些包藏祸心的人夹在其中。到时你都不要理,我先过漏了再给你。”
“恩。”元娘依赖地应了一声,她抬头看着卢萦,突然说道:“卢姐姐。”
卢氏低头看来。
对上她的目光,刚才还疲惫不堪,心灰意冷的元娘却是笑了笑,她目光有点湿润,也有点调皮,“姐姐,你真的好象一个丈夫。”刚说到这里,她又担心卢萦误会自己是说她没有女人味,便又急急解释道:“元娘是说,姐姐双肩可担天地,比一般的丈夫还要让人信赖。”
“我知道。”卢萦对上有点急忙的元娘,安抚的碰了碰她的脸,笑道:“所以你也可以把我当大哥。”(未完待续)




凤月无边 第一百五十一章 道观相遇
第一百五十一章道观相遇
马车在无声无息中穿过人流,驶入一个庄子。
这也应该是贵人的庄子,整个园林精致而舒适,有他的味道。
在进入庄子后,执六过来说了一句,“放心吧,后面跟着的人给你甩了。”顿了顿,他突然问道:“今日为何要暴露自己?你不担心杨氏把目光盯上你?”
马车中,卢萦轻叹道:“我明日会与元娘一道见过她的姨奶奶,这点担当也没有,怎能打动那个老人的心?”
执六在外面笑道:“应该还有谋算吧?阿文明明出身市井,性格却真像我们这些世家子,走一步算三步。武汉是个好地方,阿文是第一次来吧,出去玩时,记得带上护卫。”交待过后,他转身离去。
卢萦与元氏下了马车。
在婢女地安排下,两人先是泡了一个热水澡,再好好的睡了一觉,醒来时,已是傍晚。
元氏性子喜静,卢萦却是个喜动的。再说她好不容易来一次武汉,还要观察一下武汉的商业情况,谋划好她的发财大计呢。
当下,一袭银白色长袍的卢萦在两个护卫地筹拥下,施施然地出现在武汉街头。
望着繁华的街道,水泄不通的人流,卢萦暗暗忖道:我还是缺人手啊。罗子虽然可以独挡一面,可他只有一个。恩,明天通过元氏的姨奶奶那一关后,也许可以收用几个忠心于元氏的下人,试着用一用。
在武汉街头草草转了一圈后,卢萦回了庄子。
一入庄子,她便看到元氏跑了过来。她牵着卢萦的衣袖,轻声唤道:“姐。”
卢萦点了点头,微笑道:“元娘,从明天开始,一直会很热闹。因此你还是叫我大哥吧,这样省得出事。”
“好的,大哥。”顿了顿,元氏不解地问道:“我都好些年没有见过姨奶奶,她,她人好不好?”元氏一直养在深闺,幼时父母在时,她被宠着,后来父母嫡亲尽去,她被排斥着。连个教导的长辈都没有,很多常人知道的事,她都蒙在鼓里。
“她好。”卢萦说道:“如果说这世上只有一个能替你做主的人的话,那必然是她。”
摸了摸她的头发,卢萦又道:“你这阵子瘦了很多,去休息吧。”
“恩。”元氏老实地听话离开。
第二天,卢萦起了个大早,细细地把事情重新理了一遍,确定再无遗漏后,她带着两个护卫,送着元氏朝附近的明阳观驶去。
昨天晚上她在花园中转了一圈,没有看到贵人和执六。问了问,卢萦才知道贵人根本就没有进庄子,而执六在半夜忽匆匆地离开了。看那架式,他们远远忙过自己,元娘这边的事,只能完全靠自己一个人来处理了。
明阳观邻近长江,站在那山峰上可以俯瞰长江水景,山清水秀地形极好。不过那观却显得十分普通。
卢萦等人刚刚来到道观大门处,一个道姑便走了过来,她行了一礼说道:“元娘子,请进吧。”
却是只叫元氏一人入内。
元氏一怔,转头看向卢萦,见她点头,便咬了咬唇,小步跟上了那道姑。
看着元氏怯弱的身影,卢萦向一护卫道:“跟上去保护她。”
“是。”
那护卫转身离去。
观门外用青石铺就,平坦之极,卢萦欣赏了一会后,靠着石墙,低头欣赏起下面的长江美景起来。
欣赏了一会,一阵喧哗声响起。
喧哗声越来越近,不一会,两个道姑和几个打扮得素雅,却透着一种世家女才有的气质的少女走了过来。
她们一眼,便看到了倚着石墙,负手而立的卢萦。
众少女看着她,目光亮了亮后,一少女轻声问道:“这位郎君,不知是何人?”
“不知道呢。”“什么时候武汉出了这么一位郎君?”
低语声中,众女显然在等人,一个个停下了脚步,只是在回头看上几眼时,总忍不住朝卢萦打量而来。
半刻钟后,一阵清语声传来,只见十数个少年男女联袂而来,这些少年男女中,那个做**打扮的,赫然就是际氏。
看到际氏,卢萦挑了挑眉,暗暗想道:还不死心,想逮到元娘把她的心意劝转回来么?
说实在的,此行中,一直有一个重点被众人忽视,那就是,如果元氏突然不想和离了,还是死心眼地想守着杨郎,并一心一意替杨郎说话,替杨府说话的话,那么很多事就会发生变故。
际氏陡然在这里看到卢萦,顿时一呆,转眼,她抿紧了唇。
见她神色不对,一少女凑上前好奇地问道:“际姐姐识得他?”
“自是识得,”际氏脸色不好,她提了提声音说道:“他就是那个在码头处宣称“只好男颜不好女色的”。”
际氏这话一出,喧哗声大作,那几个频频向卢萦打量的少女,齐刷刷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而众少年则是鄙夷地向卢萦看来。
卢萦毫不在意。
这事儿,真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反正她又不是真正的男人,事情揭穿了,也就是玩笑一场。
因此,她懒洋洋地倚着石墙,继续看着下面的风景,神态动作间一派闲适自得,这神情配上她俊丽的面容,实是出众。因此,众少年少女的脸上,免不了露出一抹可惜的表情。
际氏和其中几人却没有心思注意这个,他们频频朝卢萦的马车望去,看了一会后,一仆人悄悄地进了道观,隐隐中,卢萦听到那仆人在问,“刚才可以人入了观中?”
“是,元娘被青元居士召见了。”
那仆人急急回来禀报,听到仆人地传话后,际氏等人脸色变了几变。
咬了咬唇,际氏提步朝观中走去。
可她才进去不到半刻钟,便又走了出来,显然被人拦在外面。
被拦住的际氏脸色很不好,她朝里面望了一会,回头看到卢萦,牙一咬向她走来。
走到卢萦的面前,际氏有点尖酸地说道:“郎君昨日不是说与阮娘是萍水相逢吗?今儿怎么特地送她来此了?原来你们两人真真是缘份不浅。”
语调颇为阴阳怪气,眼神中也有着警惕。际氏比任何人都知道,元娘那个人,信谁时是把整颗心都掏出来信的。她想知道这个少年与元氏到底是什么关系。要是元氏一心改信这少年了,那可就坏事了。
原来,她有想过好好套套话,最好能处理好与卢萦的关系的,不过这阵子际氏压力过大,昨天的事后,她又被人责骂又被人嘲讽唾弃的,正窝着一肚子的火。此刻对上卢萦这个看起来特光明正大,却把谎说得溜圆,害她完全相信他与元娘真没关系的人后,一时忍不住就尖刻起来。
当然,这其中更重要的原因是,际氏其实是个没啥城府的人,她本性中便容易冲动,也喜欢出语不饶人。所谓物以类聚,她一直与元娘走得近,也是因两人的性子有相似之处的缘故。
卢萦漫不经心地转过头,她打量着际氏一眼,见到她一脸的郁怨,不由扯了扯唇,淡淡说道:“原来际娘子今日来到明阳观,是特地堵元娘的来着?你昨儿泼她的脏水没有泼到,心中难受现下是想再来一次?”
这话恁地尖刻!
一时之间,众少年少女都给安静了,而际氏则是脸孔涨得通红。
她昂头瞪着卢萦,尖声叫道:“你休得胡说!我可是元娘的手帕交,我一直对她很好,昨儿也只是说了实话。元娘就算知道也不会怪罪,要你在这里胡说?”说到这里,她又提着声音怒喝道:“原来你真是元娘的相好,昨儿问你,你还不承认呢,真是无耻!”
际氏有点失控,声音尖利难听,引是山上的回声阵阵。
一声又一声的“无耻”回响中,卢萦懒洋洋地瞟了她一眼后,漫不经心地丢下两个字,“泼妇!”
说罢,她广袖一甩转身朝观中走去。
际氏直呆了一会,才从那声“泼妇”的唾骂中回过神来。这两个字,卢萦虽骂得轻描淡写,可它的杀伤力却是巨大。特别对于这些世家女子来说,自身的修养和优雅,代表着血脉的高贵。而这泼妇两字一般是用来形容市井蠢妇的,它是对一个世家女子毕生修养的最大否定。
呆了一会,际氏脸孔涨得青紫,整个人摇摇晃晃起来。她想尖声回骂,却又想到这般不顾颜面地回击,岂不正印证了这泼妇的评语?
她又教训卢萦一顿,可她只带了两个婢女,哪里是站在卢萦身后的那护卫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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