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月无边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林家成
郭允长叹一声,继续说道:“还有,你也太不把主公的话放在眼里了,你明知道他最忌讳shime,却偏偏还是与阴澈走得近。五晚啊,整整五晚,你们一交谈就是三个时辰,次次都过了子时……你与主公都没有这么多话呢,卢氏你说,主公他恼不恼?”
见卢萦垂眸,似是终于听进了,郭允点了点头,又道:“你这些时日百般经营,不就是想回复你范阳卢氏嫡系的身份吗?你成了太子的随从,又在日后显露才华,得到太子的重用,我敢向你担保,便是你不找,范阳卢氏也会有长者上门,主动把你挂在他们名声最盛的一支门下,给你和你弟弟在他们的族谱上留下名号……整个范阳卢氏的年轻一代,都没有几个成才的,更没有得到太子看重的。他们顾念着太子登基之后,范阳卢氏的下一百年基业,求也会把你求过去的。你看,按他的安排走,岂不是比你在陛下面前露相,苦苦求得陛下看重更加容易?”
郭允解释到这里,口也干了,他招来婢女,让她们换了一种酸酒,转向卢萦问道:“我的话,你听进了?”
卢萦一笑,只见她举起酒盅,朝着郭允一晃,微眯着双眼说道:“听进了……主公心意拳拳,我一直是知道的。所以,我不气他了。”
她居然直接说,她不气他了!
郭允觉得自己有毛病,这卢文都明说她不气主公了,他却老觉得她答应得过于轻易……
想了想,他决定还是相信卢萦,便点了点头,说道:“你明白就好。”
又与卢萦说了一会话后,他想起了一事,说道:“对了卢文,你这次回来,你弟弟卢云有没有跟你说过他的事?”
郭允这话一出,卢萦警惕地眯了眼,她严肃起来,“说他的事?阿云出了shime事?”
郭允笑道:“也没shime,真说起来,还是一件风流艳事……”
在卢萦慢慢坐直,认真地盯视中,郭允慢条斯理地说道:“是这样的。前不久呢,你弟弟无意中撞伤了一个被恶霸追赶而慌乱逃窜的小美人。那美人呢,不但长相温柔美丽,而且性格也极好,她被你弟弟撞得都膝盖流血,跑不动了,还一个劲地安慰你的弟弟,连声说,是她会连累你弟弟啥的。”
以一种戏谑的语气说到这里,郭允又道:“当时后面的恶奴都追来了,那小美人还在安慰你弟弟。于是,你弟弟心下不安了,他让人赶走那恶奴后,把小美人送到了医馆,他自己就去书院了。本来这事就应该这样完结了,结果不久后的一日,你弟弟与同窗一道登山游玩时,看到那个小美人又被另一个恶霸逼迫,然后,那小美人不但义正辞严地拒绝了那恶霸,还转身就从山上跳了下去……山不高,又是斜坡,小美人跳的下方还恰好有一个泥坑,她给落到了那泥坑里,所以没事。不过在场的那些学子们都看到了,也感动了,一个个都说那美人儿刚烈。然后,你弟弟见那美人儿被众少年说得眼泪巴巴的着实可怜,便提出送她到医馆……这一送,两人说着说着,便有了点好感。接下来,那美人儿让你弟弟深刻地体会到,她是一个非常纯良刚烈又温柔,还天真无邪的人。于是,在一次酒后,也不知是谁主动,两人滚到了塌上去了。”
郭允说到这里,见卢萦的眼睛慢慢眯起,不由想笑,不过转眼他端正面孔,继续说道:“那美人儿把她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你弟弟后,从来没有要求过他娶她,反而在你弟弟想给她名份时,垂着泪说她家里贫苦,又没有亲娘,直说她配不上你弟弟。还说,如果你弟弟过意不去,她愿意做你弟弟的外室,这一辈子她都会心甘情愿地等着他偶尔的垂顾。”
郭允长叹一声,道:“也不知怎地,你弟弟似乎对这“外室”两字极端抵触,那美人儿一说,他就跳起来说,他一定要娶她为妻,只等你一回来,他就告诉你这件事,然后上门提亲。”郭允笑眯眯地说道:“现在,那美人儿正在等着爱郎的好消息呢。”
卢萦没有理会他的调侃,沉着脸冷冷问道:“那女子品性不良?”
郭允摇头,“那倒不是……不过他那父亲就一般了。她上面有五个姐姐,全部嫁给了人做小妾,还是他父亲主动求着送给人家的。那个女子呢,他父亲是瞄中了你弟弟,想把她送给你弟弟做小妾。当时她没有反抗,只是第二天,她就巧遇到你弟弟了。”郭允提醒她道:“还有一件事得告诉你,那美人儿很聪明,她在一次你弟弟被人冲撞时,误以为你弟弟遇到了刺客,于是奋不顾身的舍身相救……在你弟弟感动得无以复加时,她把她家里的情况跟你弟弟说了些。所以,你弟弟也知道她家人是shime样子。这应该就是他一直到现在,也不敢跟你开口,说他要娶她的原因吧?”(未完待续)
凤月无边 第二百二十四章 解决了
见卢萦闭上双眼,很乐意看到她头痛样子的郭允高兴地问道:“你在想shime?”
卢萦伸手揉了揉眉心,轻声道:“我在后悔……我应该早给他定下一门亲事的。我知道他的性情,当年我与曾长志解去婚约后,他就痛恨那些明明定了婚约,却背誓忘义之人。如果他已有婚约,那女子再好,他也不会说娶她的话!”
郭允一乐,不过转眼他便收起笑容,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你向来聪明,这个女人,反正是万万不能嫁给卢云的……你是主公心上之人,不说主公将来成了天下之主,便是现在,你弟弟如果娶了那样家庭的女子,也会累及你的地位,甚至,更会影响到主公的声望。你弟弟便是不能在将来成为主公的臂助,却也绝不能成为他的拖累。”<,抿起一不小心扬起的唇,眼见时辰不早了,便站起来告辞。
卢萦送着他离开时,挥了挥手,吩咐道:“叫元娘来我房间。”
“是。”
不一会,元娘进来了。
卢萦看着低头慢慢走进来的元娘,眉头蹙了蹙,只是二十来天没有关注她,元娘怎么就瘦了这么多?
走到她面前五步处,元娘抬起头来,小声唤道:“大哥。”唤过之后,她对上卢萦的眼,不由一怔,问道:“大哥,你看我做甚?”
卢萦蹙着眉头。轻声问道:“元娘,发生了shime事,你这么忧愁?”
“没,没有,我没有忧愁。”元娘的回答有点慌乱。
卢萦眯着眼盯着她。
在她的目光下,元娘的脸色发白,看着似乎风都可以吹走的元娘,卢萦突然问道:“元娘,你欢喜上卢云了?”
她这话一出,元娘脸色惨白如纸。她一屁股软倒在地。泪如雨下中,她以袖掩脸羞愧地哽咽道:“大哥,我,我只是远远地看着云弟就可以的……我没有对他说shime。我还逼着自己不去想。我不会不知羞耻。不顾伦常的。”她乞求道:“大哥,你别赶我走。”
卢萦走上前,她扶起元娘。把她轻轻搂在怀中后,卢萦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慰道:“元娘,别害怕,我从来没有嫌弃你。你很好,你配得上阿云。”
她这话一出,被拥在她怀中的元娘呆了傻了。
卢萦松开她,慢慢踱了两步,又问道:“你知道阿云与那个女人的事了?”
元娘点了点头,她忍着泪苦涩地说道:“云弟每日都跟我说他们的事,从第一次见到后就说。”
卢萦回过头来,她定定地看着元娘。想着前五天,还有一个武汉来的人求见自己。那人当时向她递了一封青元居士的信。在信中,青元居士对她说,她一直在观察卢萦,到了现在,她对卢萦的人品已经了解,对她的性情,也感到很有趣。她还说卢萦不像她当年百般拘束,结果苦了自己。
然后,青元居士又说,她少年时也曾春风得意,直到现在还有一些旧友。如果卢萦能达到她的一个条件,她就把这些产业人脉全部赠送于卢文。而信的下面,便是厚厚的一页名单,再下面,则是地契及各种契约,以及一箱子的令牌信物等。
而青元居士的那个条件便是,把元娘许配给卢云。
当时,卢萦直接回复,“我喜欢元娘,然而,这等婚姻之事,我不想强加于人。”因那送信之人拒绝回收那箱子,直到现在,青元居士那偌大的产业的地契信物,还在卢萦手中。被她藏着,准备找个时候问清了卢云和元娘两人的心意,如果他们确实不会喜欢对方,她就把那些东西派人送还给青元居士。
对于元娘,卢萦一直都喜爱,在她看来,反正卢云是要娶妻的,如其娶一个不知性情的女子,还不如娶了元娘。纵使元娘曾经嫁过人,不过她一直是清白之身,这点卢萦深信无疑。
可她没有想到,元娘倒是对卢云有意,可卢云,却陷在了那种女人的手中。
……卢萦就是不喜欢对中,她已把卢云的性格了解得一清二楚,才这么有针对性的以退为进,步步算计。
一个女人,根本不喜欢那个男人,只是为了他的地位或者金钱,或者他背后的势力而嫁他。这样的女人,不管有多少苦衷,卢萦便是同情,也不会允许自己的亲人来沾上。
但是现在,她要用shime办法,才能在不伤害弟弟的前提下,把那个女人赶走呢?
坐回塌上,卢萦一边叩击着几面,一边寻思起来。
直过了一会,卢萦才恍然发出元娘也在,便温声说道:“元娘,你下去吧。对了,如果阿云问我找你shime事,你随便找个借口打发他。”
“好的。”
元娘一退,卢萦马上唤道:“来人。”
“郎君?”
“吩咐下去,密切关注那女人的一举一动,她所说的话都记录下来。特别是有关她的家庭和我弟弟的。”
“是。”
护卫退下后,卢萦头痛地在房间中转悠起来。
她真的很少这么烦恼过。
处理那个女人不难,难的是,得让她的弟弟死心,并且不会因卢萦对那个女人的处理而对她这个姐姐生出怨恨之心。
<允许别人伤害自己的情人。
所以,她实在是投鼠忌器。
直是在房中转悠了好久。卢萦把自己想出来的,用来对付那个女人的阴损招数一一否认。她的弟弟与她相处这么久,他对她的聪明非常了解。那个女子一切平安也就罢了,一旦出现任何事,他只怕都会怀疑她这个姐姐!
也不知过了多久,卢萦突然抬头,命令道:“叫卢云过来见我。”
“是。”
一刻钟后,卢云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
他的脚步声与往时完全不同,拖沓,缓慢。仿佛来人心事重重……
不一会。卢云低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大哥,你找我?”
“恩。进来吧。”
吱呀一声,房门给推了开来。
看着低下头站在自己面前的卢云。卢萦向塌后一仰。闭着双眼说道:“阿云。我知道你与吴漓的事了。”
平静的室内,卢萦这话直如惊雷,击得卢云猛然向后跌出几步。他匆忙站好。苍白着脸,唇动了动,想说shime,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卢萦也不等他开口,继续缓慢地说道:“阿云,你知道刘疆他是shime身份。他是太子,将来也许就是天子。而我,现在已失身于他,说不定这腹中,已有了他的孩子。”仰头看着屋梁,卢萦的声音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疲惫和失望,“我与他,已经成了定局。今天的事,也不知有没有传到你耳里?刘疆他当着天下人的面说,他要是死了,我得陪葬!”
一句话令是卢云腾地抬头,担忧地看向她,欲言又止后。卢萦哑着声音继续说道:“阿云,我在想,刘疆对我如此执着,如果有一天他成了天子,我至少也是宠妃……到得那时,你就是国舅爷。你我无父无母无家族亲人,相依为命走到今天。可是,难道我成了刘疆的宠妃,与别的女人,别的有家族背景的后妃厮杀争夺种种利益时,我唯一能信任的人,我唯一的依靠,我唯一的弟弟你,却因为他的妻室,他的岳父一家,不但不能为我所用,不但不能做我的依靠,反而变成了敌人攻击我的把柄?甚至,成了他人谋杀我,夺去我拥有的一切时,最好用的棋子?”
一席话说得卢云脸色如土时,卢萦紧闭的眼角处,滚下了一滴泪珠。良久良久,卢萦嘶哑疲惫地说道:“阿云,你许她时,想娶她为妻时,就一点也没有考虑到过你的姐姐吗?你心痛她时,你那曾被未婚夫婿抛弃,还曾被未婚夫婿以妻为妾,曾被人逼得狼狈逃离,曾经害怕得乞求你早日成为孝廉,好让她能够依靠的姐姐,你也心痛过吗?”
卢萦眼角的泪珠一滴接一滴地滚下,她哽咽着,低哑着,轻轻地问道:“阿云,是不是姐姐这一生,注定谁也不能依靠,注定永远都在被人抛弃?”
卢云想也没有想过,他的姐姐会伤心成这样。
这是他立誓保护的姐姐啊!
卢云慢慢跪倒在地,他双手捂着脸,泪珠从指缝中划落,“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卢萦摇头,她只是摇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卢云伏在地上,哽咽地说道:“姐,你别伤心,我不娶她了……她说过,她的父亲原本是想把她送给我做妾的,她自己也说过,原以为能当我的妾室,便很难得了。姐,我纳她为妾,阿漓是个温柔知进退的人,她会乐意的。她原本就为了我要娶她而不安着。现在我就去告诉她,我不能娶她了,她一定会原谅我言而无信的。”
在卢云的哽咽声中,卢萦哑声说道:“好,阿云……姐不哭了,你也别哭了。不管shime时候,咱们都是相依为命,唯一能成为对方靠背的那个人,我们都不哭。”
卢云没有回答,他只是哽咽声声。
因此,伤心中的卢云便没有发现,他那悲痛到了极点,泪如雨下的姐姐,这时微微睁开了双眼。这只睁开一线的眼睛,眸光明亮淡漠,干净清澈,哪里有半点悲伤?(未完待续)
凤月无边 第二百二十五章 称病和回复
这时,卢云站了起来。看到他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卢萦唤道:“阿云?”她的声音暗哑,“你去干什么?”
卢云咬着牙说道:“我就去见阿漓……”
卢萦站了起来,她走到他身后,低声说道:“天色已晚。”
可是阿漓已失身于他,便是天色晚了,便是他宿在阿漓那,也是正常啊。
见卢云没有回答,卢萦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她苦涩地一笑,低哑地说道:“阿云,我不想你现在就去……”长叹一声,她沧凉地说道:“你与她正是情热之时,阿云,我有点害怕你去见她……”
姐姐这是对自己不信任了。
卢云心中大堵,他腾地转身看向卢萦。此刻的卢萦,身子背着光,令得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是,便只这么对上那双因浸了泪水而明亮太过的眼,他就难受得很。咬着牙,卢云直视着卢萦说道:“姐,你放心!”这几个字,因说得太艰难,而令得他的声音都带着颤。
卢萦就着暗淡的灯火,看着明显变成了男子汉的卢云,含着泪点了点头,最后还是说道:“白天再去,好不好?”
什么时候,卢萦这样求过他?
卢云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好!”
第二天,是卢萦前往东宫面见太子的日子。
可她一直赖在塌上动也不动,直到婢女们在外面唤了一阵,她才声音沙哑无力地说道:“告诉管事,我病了,让他派人去太子府请休。”
婢女们面面相觑。直过了一会,一婢才躬身应道:“是。”
约过了半个时辰后,梳洗得干干净净的卢萦。有气无力地躲在塌上睡大觉。觉得晕晕沉沉时,她想起一事,便走到几旁写了一封信,叫来婢女,“把这个送给耿六郎。”
那婢女看了一眼气色明润,声音平和中气不虚的卢萦,心中暗暗嘀咕道:郎君真是越来越无赖,连装病都不用心了。她躬身接过信封,“是。”
不到半刻钟。那封信已到了管事面前。这信很普通,也没有上火漆什么的。管事信开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昨晚病中观明月,突觉形只影单。我说小六,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娶妻成家了?”下面的落名是卢文。
信写得随意,格式也任性,把这信给纨绔出了名的耿六,更透着一种轻浮……可卢文是什么人?光凭他那张脸,就能引起小姑们疯狂追随了。想来耿六只要随口把这信一说,整个洛阳的人都会知道。洛阳四大美男之一的卢文,想成亲了!
管事直觉事关重大,便把那信交给一个护卫,对他说道:“这是郎君刚才写好。让交给耿六的,还请转交主公。”顿了顿,他又说道:“小环刚才见了郎君,说是他气色颇好。不似有疾。”
“是。”
大步走出卢府的那护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阁楼上。卢萦正懒懒地看着他,在那护卫出门时,卢萦还抬头看了看太阳,嘀咕一句,“恩,还没到辰时出的门。”
上午的卢府,很安静。
到了下午,也很安静。而随着时间流逝,卢萦越来越气定神闲,众护卫婢女可以看到自称得了病无法面见太子的卢文,整天都在花园中溜哒,甚至还缠着元娘要点心吃。
……
卢云自离开姐姐的房间后,便一直把自己关在房中。直到月上中天,直到东边太阳升起,直到日上中天,他都一动不动。
到得下午时,一夜没睡没动的卢云,这才站起身来。在仔细梳洗过后,他坐上马车,驶向了西街月明巷。
这月明巷的房舍,精致而小巧,附近因书院颇多,多的是租客。卢云马车驶往的,正是一处租住的小院子里。
远远看到他的身影出现了,一个婢女迅速地转过身,朝着一间精致的厢房里跑去。她急急地叩着厢房的门,喘着气唤道:“六姑子,六姑子,卢云来了,卢家郎君来了。”
她的声音一落,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长相秀美清雅,透着几分书卷气,却因身子孱弱,又显得格外娇小和楚楚可怜的十五岁左右的少女,出现在房门处。
“恩,知道了……别慌慌张张的。”吴漓的声音,娇软而温柔。明明是教训人,却让人感觉到她是在体贴爱惜。那婢女却对她甚是恭敬,低头应道:“六姑子,我知错了。”说到这里,婢女悄悄回头看了一眼,见卢云的马车还没有出现,便吐着舌头说道:“六姑子,你紧不紧张?听说那卢文回来了呢。那日太子得胜回朝,我亲眼看到了卢文。他可长得真是俊,六姑子,你说奇不奇怪,明明卢云与卢文长得很像,可卢文就是比他弟弟俊得太多。”婢女叽叽喳喳地说到这里,又道:“六姑子,卢云说过等他大哥一回来,他就坦白你和他的事,你说他这次过来,会不会是与他大哥商量了?六姑子,那卢文真的是一个很冷漠的人,他看人时,那眼神冷冰冰的,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卢云与你成婚一事,六姑子,你怕不怕?”
吴漓也是紧张的,她咬着唇坚定地说道:“卢文肯定不会同意……可是,阿云会听我的。”她低头摸着自己的肚皮,呢喃道:“要是我怀了卢云的孩子,那胜算就有九成了,以卢云的性格,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娶我的。可是,自从那一日后,他都没有在这里过过夜呢。”
婢女正要说什么,只听她家姑子突然说道:“他进来了。”
婢女转头,果然,卢云的马车驶进来了。当下,她连忙扶着自家姑子,朝着卢云的方向急急迎去。
卢云下了马车才走了十几步,便看到吴漓美目涟涟地看着自己,因走得急,她的双颊红朴朴的。看向他那明亮爱慕的眼神中全是欢喜和激动,“阿云,你回来了?”吴漓曾在苏杭呆过几年,说话时声音有点娇侬,特别的动听。
看着像个小妻子一样,欢喜快乐地迎接着自己的吴漓,一夜没睡的卢云脸色更白了。他走到她身边,低声道:“回屋里说话。”说罢,他提步就走。
看着卢云的背影。吴漓眼神微暗:看来事情不顺利……事情不顺利是情理当中的事,可是,卢云都事情不顺利,应该对自己歉疚又心疼啊,可为什么都不扶自己一把。而是自顾自地走了?
吴漓来到房间时,卢云已在塌上坐好。虽然两人有了夫妻之实,可卢云一直都不愿意进吴漓的闺房。他总觉得这样不好。像现在,他就入了他习惯性走入的书房里。
书房中,卢云坐在塌上,双手放在膝头,眉目微垂。脸色发白,却表情沉稳。
吴漓的眼神又暗了些。她轻步入内,小声唤道:“阿云?”
“阿漓,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可你脸色不好,一定是没有用餐吧?我去厨房弄几个你喜欢吃的小菜来。”一边说,吴漓一边急急地就想朝外走。
当她走到门口时,卢云唤道:“阿漓!”顿了顿。他咬牙说道:“我大哥回来了。我没有跟他说你和我的事。”
吴游不知怎地,竟是松了一口气。她回过头来语笑嫣然,“没说就没说罢,不急的……阿云,你想不想吃碎云糕?”
卢云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直视着她,哑着声音继续说道:“可是,你的事,我大哥他自己知道了,他昨天问我了。”
不是卢云说的,而是卢文自己知道的?吴漓猛然一慌,因这慌乱,她的笑容便透着几分脆弱,脸色也白了几分。
卢云怜惜地看着她,咬着牙低声说道:“我大哥他,他不同意我们成亲……我想了一晚,阿漓,我知道大丈夫当言而有信,可是……”不等他把可是说完,吴漓声音微提,脆脆地叫道:“啊,我想起了,那蒸肘子还没有起锅呢。阿云,你等我一会。”说罢,她逃也似地朝外面走去。
看着她仓惶的身影,卢云更怜惜了,他越发咬紧牙关,急唤一声“阿漓”,令得吴漓不得不止步后,卢云站了起来。他看着她脆弱的背影,一字一句地说道:“阿漓,我对不起你……我不能娶你为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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