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秋李子
为什么俞泠会拼着悔婚也要娶绵珠?难道真是大说的,情之一事,难以琢磨?那自己对陈铭远,一见到他就会开心地笑,是不是也是喜欢,那这种喜欢和大们说的情有什么区别?
曼娘见林琉玫不说话,只是皱眉往自己身上瞧,摸摸她的脸:“想什么呢?”此时亭中只有曼娘和林琉玫两,林琉玫悄声问道:“姐姐,方才说嫁,让想起当日,那姐姐,可曾对俞成明有情?”
曼娘沉默了,林琉玫伸手拉住曼娘的胳膊:“姐姐,是不好。”曼娘抚上她的手:“从记事开始,就知道,是定了亲的。娘也和说过,一出嫁就是要去管家,于是从识字开始,就学着处理家务、管教下。和泠表哥也见过几次,知道他将是的丈夫,渐渐大了,泠表哥也越长越好,画画也越来越出色,那时心里都是欢喜的,欢喜将有这么一个丈夫。可要说那是情?为何撞破泠表哥和绵珠时候,心里觉得愤怒,是因为绵珠不肯为妾要为妻。祖母说过,做正妻的,是该贤良大度的,丈夫有几个妾也是平常事。而不觉得,一腔情意付错了?所以,也不知道,对泠表哥算是有情呢还是无情?就算恨他,大抵也只恨他负约吧。”
从小结下的婚事,哪能轻易撕毁。若没有陈珍兰的劝说,或者曼娘还是会嫁进俞家,做一个完美的妻子,至于和丈夫之间,相敬如宾就已够了。林琉玫望着曼娘,久久没有说话。曼娘抬眼望去,一片碧玉之中,能看到数朵荷花开放,淡淡一笑看着林琉玫:“所以,既然泠表哥和绵珠,是真的有情,那成全了他们,不也是做善事?”
林琉玫长呼出气,也点头:“嗯,娘说,若喜欢一个男子,必要问问他心里可有别,若心里有别了,就算他再好也不能喜欢。若心里没别,”林琉玫的脸红了,毕竟这种话,好像不好说出。
曼娘明白,揉揉她的发没有再说,只是肯定地道:“异日,妹妹定会寻到一个彼此有心的郎君的。”林琉玫又是一笑没有说话。
赏过荷花,曼娘的日子过的就跟原来一样平静,有应酬的时候出去应酬,没应酬的时候家写字看书,现不用管家,又少了许多事。闲着时候还能教难哥儿读书写字,日子如水一般过去,转眼俞隆婚期已到,曼娘跟着众前去俞家道贺。
这是自那日俞家撞破绵珠和俞泠的事后,曼娘头一次去俞家,踏进俞家大门,曼娘不由微微叹息,曾经以为这将是自己长久的家,现来此,不过是个过客。初秋的庭院还是绿意满眼,比起当日曼娘来时的冬日萧瑟大为不同。
俞家出来迎接的是绵珠,这也是曼娘自那日后头一次看见绵珠。做了妇打扮的绵珠看起来比昔日更加艳丽,恭敬地对徐大太太她们行礼后绵珠才看向曼娘,眼中闪过一丝志得意满,但很快那丝志得意满就消失,只对曼娘淡淡笑道:“十三表妹好久没见。”
曼娘旁边的十一小姐不由握住曼娘的手,十二小姐唇边露出一丝笑容,自从二太太回京,十二小姐就被拘二太太身边,学规矩讲道理,虽然没骂一个字,但话里的意思就是十二小姐太不像话,那能和自家姐妹掐尖要强,惹外笑话。
十二小姐憋了一肚子气又不敢发,今儿原本四奶奶不愿让十二小姐来的,可十二小姐要的就是来瞧瞧曼娘怎么和绵珠相对,此时见曼娘站那里,心里不由一阵高兴,让装若无其事。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曼娘为什么不和俞隆订婚而且和俞泠订婚,古人并没我们想的那么愚昧,不少读书人家还是知道血缘太近生出的小孩不好,会避免血缘太近的亲戚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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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婚 46少年
现,都站面前了,还装的下去吗?十二小姐心里想着,脸上已经露出笑容对绵珠微弯了腰:“大表嫂好稀奇,们姐妹都是许久不见的,怎么只招呼十三妹妹?”绵珠也是极擅长察言观色的,对十二小姐笑着道:“这是的不是,一看见十三表妹就心里喜欢,忘了还有这么多妹妹呢。”
这一唱一合的劲,十一小姐对十二小姐越发不满,但面上没露出来,只是握紧曼娘的手笑着道:“大祖母她们已经进去了,们也跟着进去吧。”曼娘点头,对绵珠道:“还请表嫂这迎客,们先进去了。十二姐姐既和表嫂说的来,就这帮帮表嫂。”
绵珠脸上的笑容登时一滞,十二小姐哪想这帮绵珠,甩手就要上前,十一小姐已和曼娘走到里面去了。绵珠的脸几乎都要垮下去,深吸一口气才重新让面上露出笑容,今日是自己成婚后遇到的第一桩大事,定要做到完美无缺,好让晓得自己也是不错的。
十一小姐见十二小姐跟上来,并没理她而和曼娘走进大厅,厅内除徐家的外并没多少宾客,徐大太太正那和徐琴说话,瞧见曼娘她们走进来就笑着招手:“正和们大姑母说,她现大事也了了,以后可以顺顺当当做画了。大姑母还说不晓得新媳妇脾气如何,说和表嫂也见过数次,让和大姑母说说,好让她放心。”
曼娘行礼后才坐到徐琴身边,对徐大太太笑着道:“姑母这样的脾性,哪是会难为儿媳妇的,石家表嫂进退有据,美丽大方,等过了门大姑母什么事都可以放心交给她。”徐琴笑着道:“这话对了的心,绵珠们也是知道的,跟了这么些年,要论琴棋书画那是没得说,可要真论这当家理事,那也只比好一些罢了。”
绵珠正带了个客走进来,听了这话不由愣了下,那客不由瞟绵珠一眼,唇边笑容已带上些嘲讽。俞家虽是堂兄弟,但因只剩的徐琴这个长辈,外瞧来和亲兄弟也没多少差别,按说是该绵珠掌家,可徐琴这话里意思就是让亲儿媳妇管家。偏偏若别说这样一句,还能说是偏了亲儿媳妇,可徐琴说这话,众都晓得不是偏心,绵珠真是有苦都说不出。
好绵珠也只愣了下就请客进去,客走进去笑着道:“们一家子说的热闹,倒是来早了。”徐大太太请她坐下,客笑着道:“本该带了小女亲自来给徐供奉道贺的,可今儿是她姐姐生辰,她们小孩子家喜欢自己家乐,这才一来了。”
徐琴以画知名,又入宫供奉,京城里的勋贵也已请她指点女儿画技为荣,虽没有行师徒之礼,但有师徒之实。今日俞隆成亲,自有不少这样家因了这个前来。
这话听的绵珠又是一阵气恼,自己三月成亲时候,可没这么热闹,不过是来了几个俞泠的朋友,徐家这边连都没来一个。什么宽宏大量从不计较,就是这样吗?
徐琴已经笑着答应几句,此时又有客来,绵珠忙出去迎接客。等她走后,客和徐大太太交换一个意味深长的眼光才笑着对徐琴道:“媳妇进了门,可就等着抱孙子了。”徐琴也笑了,满厅都笑语欢声。
渐渐客来的越来越多,也有带了未出阁闺女来的,曼娘姐妹就帮忙招呼,今日来客多是熟,秦、汪、朱、褚等诸家少女都其中,少女们和这些长辈一起总是拘束,于是就先去花园游赏。
俞宅虽只有两进,但花园不小,这也是当年徐大老爷疼爱女儿,给女儿挑出阁嫁妆时候,特地连隔壁家也一起买下来,把那一座宅子都重新改建成花园。此时虽值暮春初秋,荷花池内尚有残荷,金桂已然含蕊,菊花已经开放。
一走进花园,秦婉柔就嚷道:“老早前就听说过徐供奉的花园十分出色,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几位徐姐姐,们可要好好带逛逛。”秦婉宁笑着摇头:“啊,都要定亲的了,还这么像孩子样没个坐性,徐家妹妹也是客,就这么不客气地使唤上了?”
汪小姐顺手摘下一根柳枝卷成笛放唇边吹着,听了这话就把柳笛放下,对曼娘道:“姐姐真是脾气好,对那个什么大嫂还笑吟吟的,换,早刺她几句了。”信乃立足之本,既定了亲又去招惹别的姑娘,这对场的少女们来说是不可忍受的。
曼娘淡淡一笑:“强扭的瓜不甜,再说事情已经过去,若再刺她几句,不是显得小气了?今儿来是为的隆表哥,又不是为她,何必为这事闹的自己不高兴?”汪小姐点头,秦婉柔已经道:“就是,以后们都不理她,就算她出外应酬,们见了也不和她说笑,多来几次,她就知道羞愧了。”
众说笑着,已经走近一所亭子,听见亭子里传来男子的说话声,这让众少女都停住脚步不往前走,夏风已经不等曼娘开口就往亭子那边去,去了不一时就回来道:“是陈家表少爷和几位爷里面,也没上前。”
今日来的男客也不少,长辈们前面,少年们自然也要出来走走。朱小姐已经哦了一声:“哥哥今日也来了。”说着就往秦婉宁面上瞧去,唇边有促狭笑容,秦婉宁不由有些羞涩,秦婉柔已经哦了一声:“原来姐夫也来了。”
不说破还好,一说破秦婉宁的脸登时就红成一块红绸,婚期就明年,定亲前其实也见过一面,可这样猝不及防再次见到,着实有些害羞。秦婉宁那害羞,少女们都相视而笑,曼娘已经领着她们往那边走:“既然如此,们也不往那亭子歇脚了,就往那边走,还该有菊花要开呢。”
夏风去亭子那边张望时,亭中的已经瞧见了,今日来的未婚少女不少,也会来游园的。朱少爷晓得自己未婚妻今日也来,屏声静气想瞧瞧未婚妻现怎样了?定亲前只记得屏风后面,有两道窈窕身影。
不光是他,亭中少年们也停了说话,想等到少女们来到时候,虽然不能交谈,可能瞧一瞧也是好的。只可惜再怎么听,也只能听到少女们叽叽喳喳商量了一会儿后就再没听到什么。接着就瞧见柳树掩映后面,有一群穿红着绿的少女转身离去。
朱少爷也不由自主往那群少女中望去,背影都很窈窕,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哪一个背影?陈铭远已经笑出声了:“们这些,平日说起一个比一个能说,不是什么家里的丫鬟长的不好,就是秦楼楚馆的,没什么意味?怎么这会儿一个个就跟那没见过女子的乡下一样,伸长脖子望?”
已有搂过陈铭远的肩膀:“话不能这么说,虽说们娶妻都是门当户对,就算妻子面貌生的不好些,也能再等以后纳妾时寻一房美妾来。可这生娶妻,总有那么几年是要日日相对的,当然是巴望娶一个能和自己性子相投的,好过娶一个和自己性子不投的来。这婚前能找机会见过,也能晓得她是什么样子,性子到底是真温顺还是假温顺。”
朱少爷已经点头:“表哥说的是,陈老弟,有太妃宠着,命理上又不宜早娶,太妃定会为挑一个样样入眼的妻子来。哪似们,能挑的也就那些。娘虽说的她样样都好,可毕竟,”说着朱少爷叹气,旁边的少年坐下来:“说的是,谁也不像俞成明那么有福气,虽定了亲,可和有了情意后还能退亲重娶,难怪他这些日子这么乐呢。”
这话让陈铭远想起当日曼娘说的话,眉不由皱起:“此时诸位兄弟说的,只怕心中也没喜欢的,若似成明兄一样,心里有个喜欢的,但又不能退亲,那待如何?”这话问倒众,众不由面面相觑,还是朱少爷先开口:“若能,就等娶妻后再行纳做妾室。”
陈铭远眉一挑:“若不能呢?或对方不愿?那岂不是就此分开,从此对妻子不理?可妻子也没有做错,况且,她也一样是女子。”这话让亭中众都沉默了,过了许久才有笑道:“今日陈兄问的好,异日若陈兄娶妻,定会对妻子忠贞不二,身不二色了?”
陈铭远长眉皱起:“若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女子,没定亲前定会千方百计求娶她为妻子,而定亲后,就该不为别的女子动心才是。虽说金钗十二行,对们这样家算不上什么大事,可做妻子的,也那么辛苦,若再以妾室之事烦扰她,恐怕恐怕,”陈铭远没有说下去,朱少爷已经笑了,举起茶杯道:“陈老弟这话如醍醐灌顶,只是一辈子这么长,谁晓得以后呢?倒是们,该为陈老弟以后的妻子贺一杯才是。”
少年们嘻嘻哈哈共同举起茶杯,以茶代酒饮下,陈铭远知道这些并没把自己的话放心上,也只淡淡一笑,透过柳枝,似乎能看到那个着玫红衫子、白色细绫裙的身影还那里。俞隆数日后带了妻子前来拜见外祖父母,徐大太太见俞隆夫妻之间十分融洽,叶宁真虽微带羞涩,但举止大方。心中十分满意,让叶宁真去拜见了几位舅舅舅母,表妹表弟们也彼此见了,这才遣退众和叶宁真说几句话。
叶宁真是个聪明,俞家的事也微有耳闻,说了几句就道:“外祖母待孙媳的好,孙媳记心上,定会侍奉好婆婆,管好家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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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婚 47家信
这话说徐大太太心坎上了,娶这么个媳妇,不就为的她能干管家,让自己女儿后半生无忧?当然,能再给绵珠设一些障碍那就最好。但徐大太太没说出口,只是拍拍叶宁真的手:“果然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已经这把年纪,说起来都土埋半截子的,盼的什么?不就是们这些年轻好好地?”
叶宁真的眼还是那么恭敬垂着:“外祖母的心,孙媳明白,外祖母将孙媳从那境地救出,孙媳定会照了外祖母的吩咐做的。”说着叶宁真站起身,跪下恭敬行礼,徐大太太忙把她扶起:“虽说这话说有些不好,但原先遇到这种事,日后定会越过越好的。”叶宁真低低应是:“孙媳谢过外祖母吉言。”又说几句闲话,徐大太太吩咐丫鬟舀出一套赤金镶红宝的头面送给她,留她用了饭也就看着他们小夫妻离。
这件事情一办完,徐大太太心里的大石落下,眼看就是中秋,徐大太太想着等过完中秋就收拾行装回家乡。毕竟徐大老爷年已六十有五,这回回京虽陛下召见过,但徐大老爷还是以年纪老迈,想多为徐首辅尽孝几年,还望陛□谅的话推辞了。徐大老爷既不肯再次出仕,今上也只有赞一声徐家果然家风甚好,亲口许诺等徐首辅九十大笀之时,从徐首辅重孙中择一贤才,给以官职。徐大老爷叩谢陛下洪恩,也就预备回乡。
徐大老爷不再出仕,那这厩,大概也是徐大太太最后一次回来。于是徐大太太趁了这个时候,和当年闺中密友一一拜访叙话,大家都已进入暮年,昔日闺中聚一起谈笑说话的少女们,有不少已经过世,能再一起说笑的,也只有那么有数的几个。
彼此互相感伤拜别一番,徐大太太又宁国公府辞了自己的兄嫂,宁国公府和徐府来往本就密切,纵然徐大太太闺中时候和嫂子有些龃龉,这么些年下来也全消失不见。宁国公夫和徐大太太姑嫂两又执手洒泪,这一别,只怕再无相见之期。
好宁国公府和徐家的姻缘已经接下,看着徐大秀现日子过的那么顺心,这又让徐大太太心里觉得欢喜。亲友故交都一一告辞过,行李也收拾好了,就等过完中秋就启程回家,这日清早起来,徐大太太正梳妆,看着镜中的白发不由叹道:“真是不能不服老。”丫鬟抿唇一笑:“太太您可比同龄年轻多了,别的不说,前儿褚太太来拜您,她可比您小得多,奴婢瞧着,也和您差不多年岁。”
虽知道丫鬟这是奉承话,徐大太太还是笑骂一声贫嘴,正要起身时候柳妈妈走了进来,脸上神色有信张:“太太,方才家乡来了信,说老太爷上月晚饭后园子跌了一跤,现卧床不起,三太太请您快胸。”
徐首辅今年已经八十有六,这个年纪绝对能称高笀,只是一月份徐大太太上京来时,徐首辅还身体健旺,能到处走动,不过许是年纪越老的越固执,徐首辅并不喜欢有下跟随,晚饭后也是一个园子里走动。徐大太太家时候就十分担心这点,毕竟徐首辅年事已高,说句不好听的,摔一跤就这样的事并不少见。
吩咐下们务必要暗自跟随,此时听到果然出了这事,不由有些怒道:“大奶奶是做什么的?这种大事叮嘱过她还是出了篓子。”柳妈妈忙劝道:“老太爷的脾气,太太您是晓得的,老太太时还好,现老太太已经过世那么久,谁敢劝一劝?”
徐大太太嗯了声:“老爷那边想也知道了,好行装都备齐了,也不用再这过什么中秋,明儿就回吧。”柳妈妈应是,自安排徐大太太回家的事,这边二太太也晓得消息,忙过来和徐大太太商量,毕竟徐首辅年事已高,这要有个万一,这边必然也要回奔丧。
但就这么回,二太太又有些舍不得离开,毕竟徐家圣眷很隆,照这么看来,过个两三年,徐二老爷入阁也不是不可能。这要真是回后徐首辅又好起来,这里外一耽搁就是半年,对仕途可不是什么好事。
徐二太太的心徐大太太怎不明白,安抚她道:“也不用这么着急,三婶子的性子是明白的,别看现孙子都老大的了,还是那么大惊小怪,一根针大的事必要说成有擀面杖粗才成。不过这也怪不得她,她从来都是家乡,三叔叔又老实,没经过多少事。”
如果真能如此就好了,徐二太太心里想着,但还是道:“既然大嫂这样说,那们就先不回,只是今年的中秋节,又不能好生过了。”徐大太太笑了:“这也没法子的事,长辈生病,们做晚辈的理当如此。”
商量定了,二太太也就回准备那些别的事。此时整个府中都知道徐首辅病了,徐大老爷他们要第二日赶早走,那些说好要跟着回的,顿时更加忙乱起来。
曼娘姐弟到了午饭时候也跟了徐启夫妻过来,毕竟徐首辅重病是大事,做孙子的总要过来问问是否要跟着一起回乡,等到了吃过午饭,宫中已经降旨,挑两个御医跟随徐大老爷回乡看视徐首辅,并赐下两根百年老参。
徐大老爷又带了全家上下接旨谢恩,又要预备出御医乘坐的车子,好圣旨上特地让徐大老爷免了进宫谢恩,不然还要再行进宫,也是十分麻烦。
长辈们忙碌着,秀们只有聚一起说话,不过今日和往日不同,并没多少说笑,只是坐花园桂花树下,默默相对。十一秀和十二秀都是京里出生长大的,对徐首辅只是见过几次,但也要尽曾孙女的义务,那不语不笑。
十二秀的性子,没事也要找点事出来,此时如此沉默怎受得了?过了会儿突然开口:“十三妹妹如此哀伤,是不是怕曾祖父若有个万一,这边可……”说着十二秀的眼珠一转:“倒忘了,新进门的八婶婶,可是郡主,有这么一位继母,十三妹妹有什么好怕的?”这话着实难听,十一秀不由沉下脸:“十二妹妹怎地越来越不像话了?们是堂姐妹都姓徐,怎能如此?”
十二秀被二太太拘了这么些日子,上回俞家又没瞧成曼娘的笑话,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反唇相讥道:“十一姐姐既然晓得们是堂姐妹,就该知道,和才是同一个祖父的,十三妹妹不过是同一个曾祖,真等分了家,她亲还是亲,十一姐姐不晓得吗?”十一秀被气的脸都发白:“十二妹妹,原本说年纪小,可今年都十六了,也不能说年纪小了,再这样,以后……”
十二秀的唇一翘:“以后怎么?不就是嫁不好,可嫁不好还不是们害的,自从她进京,也不晓得和说了些什么,原本娘和都已经说了,可她来了,就没再来说。还有,她被俞家退婚,连累婚事都不顺。还护着她?”
说完十二秀委屈地哭了,曼娘旁听的又好气又好笑,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十一秀忙安慰曼娘道:“十三妹妹,十二妹妹从锌惯了些,她虽是姐姐,却是四伯母的幼女,难免……”曼娘喘了口气才道:“家中娇惯了些也无妨,毕竟都姓徐,按姐姐说的,姐妹们互相让着就是,可等出了阁,这……”
十二秀又跳起来:“少这做好,还巴不得瞧许多笑话呢?是不如,可也……”十一秀忙忙地拉她的袖子:“少说两句成不成?大家都让着,可也别越让越上。”十二秀脖子一拧:“呸,还不想让她让着呢,成日摆出那脸子,宠辱不惊妆模作样给谁瞧?瞧啊,她定是早就嫌俞家穷了,想着退婚,只是不好说出来,没见她退婚后那样高兴,可害苦了们。”
曼娘已经被气的浑身发抖,她们争执起来时候,丫鬟们就忙回了,正好二少奶奶抱了孩子那玩耍,就先被请过来,看见曼娘这样忙拉了她的手:“许多日子不见妹妹了,今儿来的恰好,先屋里喝茶。”
本来这样打圆场把带走也就算了,可十二秀偏偏道:“凭什么,才是亲堂妹,可要待她那么好,不就是因为爹官微职小,她爹娶了郡主?”说着十二秀就哭起来,这让二少奶奶十分头疼。
俗话说泥还有三分土性,况且徐家一直都是教妹妹要尊重姐姐的,十二秀几次三番这样挑衅,今日又是如此曼娘也忍不住了,只是冷笑道:“十二姐姐既这样说,日后也不好亲近,更不敢过来寻玩耍,免得十二姐姐又以为,那驳了谁的面子,说了的坏话。”
说完曼娘就要走,二少奶奶忙拉:“十三妹妹快别生气了,屋里喝茶。”曼娘走出两步停下脚步:“二嫂这话说错了,并没生气,只是……”
说着曼娘又停了口,二少奶奶了然一笑:“十三妹妹的话明白,十一妹妹,这先劝着十二妹妹,等会儿再屋里喝茶。”十一秀应是,十二秀已经气的脸红脖子粗:“听到没有,她就这样欺。”十一秀额头汗都滴下,此时二太太已得到消息赶来,见十二秀这样脸都沉了,喝道:“一家子都忙的不行,还这不晓得为家分忧,难道非要禁的足?”
作者有话要说:仕途和尽孝什么的,其实在古代也是经常让人很纠结的。所以辞官回家侍奉双亲这样的,会被大力赞扬,因为能做到的不多。不过也不排除有人借口回家侍奉双亲借以得到好名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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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婚 48处置
十二小姐看见二太太来,心里更感委屈,别家的祖母待孙女都是亲亲热热的,可只有自己家这位祖母,待自己横眉竖眼,一点点做的不好就说自己,还说什么都是姓徐的,要亲热才是。她难道不晓得,这些堂姐妹,可没有一个有多少好心眼。还是自己娘说的对,不是一个娘胎胞生下来的,谁会待真心实意?
十二小姐的泪落的更凶:“祖母只会呵斥,怎么就不去说说曼娘,她惯会长辈们面前甜言蜜语,哄的们开心,其实心里可坏了。”这话气的二太太差点昏过去,身边的五奶奶忙扶住她,四奶奶吓的那抖,怎么这个不识数的孩子,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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