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秋李子
二太太被儿媳妇扶住,心里稍微安慰些,指着十二小姐道:“瞧瞧,她到底是被们宠坏了,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五奶奶忙应是,又给十一小姐使眼色,十一小姐明白,刚要开口,十二小姐就愤怒地跺脚:“祖母,什么被宠坏了,谁宠了?们一个个都说这不如那不如的,成日只欺负一个。”
说着十二小姐就又坐下哭,自己女儿怎么能这么牛心?四奶奶汗都滴下来了,急忙给二太太跪下:“婆婆,都是媳妇不好,媳妇不该偶尔抱怨那么一两句,被十二听到了,可她真的从没坏心眼。”
二太太啐了四奶奶一口:“呸,也是大家子出身,做了这么些年的官太太,怎的学的那么邪魅歪道,教女儿不教好的,只教坏的?什么争宠、什么不如姐妹?这会儿倒像来撇清了?亏的十二没有坏心眼,那些话多是小孩子家的话,要是有坏心眼,就当没有这么个孙女,省的日后嫁出去,给徐家丢脸。”
这话如霹雳一般,打的十二小姐头晕眼花,十二小姐哇一声哭出来,上前扯住二太太的衣袖:“祖母,孙女……”二太太已经沉下脸:“把十二小姐的东西都往房里收拾了,让她住到那边东厢房去,服侍的一律换了。特别是她的乳娘,真以为老了昏了,由着们挑唆小姐们争这个抢那个?晓得们是为了多得点赏钱,所以捡着喜欢的话听,才把十二小姐教成这个样子,此等用心,足以可诛。”
此时不光是四奶奶,服侍的也跪的一地,特别是十二小姐的奶娘,更是吓的发抖。徐家习惯,奶娘们奶大了孩子,并不就此离开,多还是继续服侍,等小姐们长大出阁,奶娘一家子是当然的陪房,到那边更是得到敬重。现十二小姐顶多再有两年就要出阁,到现被撵出去,那就是所有用心都付之东流。
但没有一个敢这时候说一个求情的字,除了十二小姐的哭声没有别的什么。有婆子走了过来,低声道:“大太太来了。”二太太叹气:“哎,先去回大太太,就说今儿本就忙,偏偏孙女不懂事,让曼娘受委屈了,等会儿再去给大太太道歉。”
话没说完就瞧见徐大太太带了走过来,徐二太太忙迎上去:“倒惊动了大嫂,实是的不是。”徐大太太已经笑了:“二婶婶说什么呢?不过是怕曼娘总是孩子家,虽说平日稳重大方,但还是有些脾气,怕是她这个做妹妹的有些淘气,冲撞了她姐姐也是不定。”
徐大太太这话越发说的徐二太太惭愧起来,摇头道:“曼娘那孩子,稳重大方倒其次,就是那处事的劲,这几个孙女都比不上。偏偏有还不知好歹,还说她的不是,造她的谣,先把小十二身边的都换了,等过了节,再慢慢地查,到底是谁嫉妒主面前得宠的那些,肆意造谣想坏了小姐们之间的情分。”
徐二太太这样说,徐大太太自然晓得意思,点头就道:“毕竟小十二还是小了些,慢慢教就好。”徐二太太摇头:“没多少时候了,再说现家里教好,总好过异日出嫁,吃些苦头倒罢了,怕的是,坏了徐家的名声。”
徐家出嫁女跋扈嚣张,和妯娌不和睦,待公婆不恭敬,成日只晓得吃醋捻酸,和丈夫房里的女勾心斗角。这样的名声徐家可千万不能担上,要晓得定国公府就出过这么一位千金,过门后不正正经经做媳妇该做的事,孝敬公婆和睦妯娌,相夫教子打理家务。成日不是和这个妯娌说坏话就是骂那个妯娌,再不然就是背后嘀咕公婆不好。丈夫妾室怀孕,她不好好照顾也就罢了,偏偏说不是这疼就是那疼,到姨娘房里把丈夫请去。
这些话传出来,笑的众嘴歪,说这哪是娶过门一正房大奶奶,别是婢学夫,她是夫学婢,也不知定国公府是怎么教的?于是堂堂定国公府,女儿京中竟无问津,只有把女儿们远远地嫁到外地去。
这件事虽是三四十年前的事了,但徐家两位太太都记得清清楚楚。定国公府直到十多年前,那位千金都过世了三年,才有开始和他家议亲。真要再似定国公府这样出一位,那徐家可就是抬不起头来。
徐大太太也明白,又和徐二太太说两句也就回去继续准备,徐二太太又让自己贴身的丫鬟去二少奶奶房里探望安慰曼娘,这才让把已经哭的差不多昏过去的十二小姐送到自己房里,让好好陪着她,并让四奶奶把十二小姐原来身边服侍的尽数赶出,一个不留。四奶奶此时晓得厉害,并不敢多说一个字,只是战战兢兢地去做事。
丫鬟到了二少奶奶房里,听的曼娘那逗源姐儿说话,声音清脆,语气和缓。丫鬟不由驻足听了两声才心里道,十三小姐虽然年纪小,但这行事待,比起十二小姐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丫鬟掀起帘子走进去,二少奶奶这才瞧见,忙起身道:“怎么是来了?可是祖母有什么教导?快坐下吧。凌儿,倒茶来。”
远远地传来一声是,丫鬟这才明白为何外面没,想是被二少奶奶赶出去,这对姑嫂这说话,忙笑着道:“二少奶奶快请别忙了,不过是奉二太太的命过来和十三小姐说几句话,说完就走,不然二太太那边还忙着呢。”
二少奶奶晓得要说什么话,笑着道:“说到这大度,们全加一起也比不上十三妹妹。”曼娘拉着源姐儿的手玩耍,笑着道:“二嫂快别夸了,就方才那么一会儿,夸的都不好意思了。十二姐姐这样脾气,说句不该说的话,等出了阁,吃了苦头才晓得呢。”家里姐妹纵有矛盾,总还有长辈们上面压着,互相各退一步也就罢了。可出了阁,做了媳妇,哪是这么轻易的?那时做嫂子做弟妹,不都要让着家里的大姑子小姑子们?
丫鬟已经点头:“十三小姐这话说的是,二太太已经让四奶奶把服侍十二小姐的全都赶出去,说这样只知魅主不晓劝谏的要来何用。还说等过了这节,就把那些造小姐们谣言的下再寻出几个,好好地训诫了,断不让十三小姐受委屈。”
十二小姐说关于俞家的话,她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怎会想到这些?只怕这话不是四奶奶说的就是奶娘嘀咕的。谁心里都明白,十二小姐教成这样,四奶奶功不可没,但四奶奶毕竟是十二小姐的娘,也只有拿下顶缸。
但把十二小姐身边伺候的尽数赶出去,已经往四奶奶脸上结结实实打了好几巴掌。二太太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曼娘了然一笑:“还请回去禀告二祖母,二祖母待的好,一直记得。并不敢多有怨言。”丫鬟恭敬听完,接了房内丫鬟端来的茶,略沾沾唇也就告退。
二少奶奶轻叹一声,抱过源姐儿鼻子点她的额头上:“们姐儿长大了,可要学十三姑姑,千万别学十二姑姑。”曼娘笑出来:“有什么好的?说来学十一姐姐才是正经事。”二少奶奶又是一笑,曼娘逗了源姐儿一会儿也就告辞。
十二小姐晚饭时候并没出现,听说她已经哭的差点发烧,二太太只请了太医来家瞧病,却不许四奶奶旁照顾。说就是为她体弱,所以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结果好好的孩子生生被教歪了,现要掰过来,如果掰不过来,自己也没脸去见。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四奶奶哪敢再说一个字,也只有尽自己做媳妇的义务服侍婆婆。徐大太太和徐二太太用过饭,两妯娌又商量下家里和这府里的事,明日要赶路,也就各自歇息。
次日一大清早,徐大老爷夫妻就轻车简从离开京城往家乡赶。这回只用了二十来天就赶到家乡,比平日足足少了十天。虽有御医跟随回去,但徐首辅毕竟年事已高,只又撑了十来天就撒手西去。
徐首辅去世的消息传到京城时候,刚赏过重阳节的菊花。徐府上下得到消息后第一件事就是换上孝服,徐二老爷进宫面圣,丁忧还乡。今上知道徐首辅去世,大感哀痛,缀朝三日。礼部拟定文襄谥号,再加太子太保,许徐二老爷丁忧回乡。
这趟回去只怕就再回不来了,徐二太太心里清楚,也不能似徐大太太离京前一样各家一一告辞,只是让往各家报丧,又让收拾行装回家奔丧。婆婆要回家,四奶奶心里高兴,这下女儿就可以再回到自己身边居住。但面上也要为祖公公的过世表示下伤心,谁知四奶奶去帮徐二太太收拾行李时候,徐二太太只淡淡告诉她一句,要带十二小姐一起回乡。
作者有话要说:十二小姐就是个被宠坏的孩子,没多少心眼,容易被人利用。幸亏她生在徐家这种正值鼎盛的大家族,如果是生在那种走下坡路的家族里面,将来就很糟糕了。
曼娘的温厚大方,其实是徐大太太她们着意培养的,八小姐九小姐她们就明显比曼娘活泼调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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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婚 49奔丧
四奶奶顿时如被雷击一样,站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二太太见状示意丫鬟们都出去,这才缓缓地道:“心里怨,晓得,可这件事,再怨都要做。”四奶奶顿时吓的跪下:“婆婆,媳妇并没有怨,媳妇只是、只是……”
只是一点爱女之心?二太太唇边笑容冷然:“也是做娘有闺女的,自然晓得有爱女之心。可是疼女儿是有好几种疼法的。这样待小十二,不是疼她,是害她。”四奶奶战战兢兢开口:“可是婆婆,此时们徐家,为小十二寻个脾性好的夫君又不是不行,到时……”
二太太再次打断她的话:“是,们徐家此时鼎盛,徐家的女儿们也能随意挑选夫君,可得意时需想失意处。徐家为何能鼎盛至今,不就是因的家教好?”
四奶奶听到这句,还是忍不住说:“可是大哥和大姐姐,真能?”二太太的眼顿时如锥子一般看过去:“原本以为不过是心眼有些小,现瞧来,竟是个糊涂?大哥,是,他的确是被宠坏了,可他也晓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绝不去拿自己不该拿的,虽则有些好色,可他也做的隐秘,没有嚷出来。大伯母指望过大哥顶门立户吗?不过是当个废样养,只要不出外惹是生非就好。再说回大姐姐,她不通庶务不擅交际。可她是什么?从小随五叔学画,闺中就有画技如神的名声,嫁的也不擅庶务,可夫妻俩说的着。守了这么些年寡,又入宫当了供奉。小十二若琴棋书画任有一项能博的才名,也就不操这个心。可她琴棋书画哪样好了?这样的能和大姐姐比?这话亏的是面前说,若是别面前,岂不被笑话死?”
四奶奶跪的有些膝盖疼,又被婆婆这样骂了一通,心里还是委屈:“可对小十二,婆婆您也……”二太太眼神如刀:“就是因为之前太宠她了,才把她宠成这个样子,还有给她挑的奶娘,明着没安好心眼。这样的奶娘那教唆着,再有这个糊涂娘那宠着,把她教的不明是非,不懂道理。也别说她还小,都十六了,别说,有她这么大时都已议亲。可她还一副天下最有道理的样。恨有,笑无,稍微受点气就以为别看不起自己。这哪是大家闺秀,连那寒门碧玉都不如。”
见四奶奶满头是汗,二太太声音稍微柔和些:“若再不管她,等出了阁,吃了亏,到时夫妻反目妯娌笑话,那时候是怎么做?是跑去别家大吵大闹丢徐家的脸呢,还是忍气吞声自己家后悔?也是要做婆婆的了,好好想想吧。若再想不出,这回就连老四也跟着一起回乡,办完祖父的丧事后也不用回来了。”
四奶奶如被雷击:“婆婆,可是依例,祖父丧事,只能请百日假,这百日假,来回也差不多就要这么些时候,还有……”二太太冷哼一声:“没听出来吗?让老四不做这个官了。免得仗了是官太太,欺负小婶子。至于顶门立户,的长子可不像大伯母的长子那么无能。”
不做这个官,四奶奶一头一脸都是汗,二太太挥手示意她下去。四奶奶只有地上再行一个礼这才起身。二太太等她走后长叹一声,虽说儿女长大各自成亲,可妯娌之间也要和睦才行,小冲突可以有,大事情一定不能有私心。原本这个儿媳看着还好,可这离开自己才两年,就变的只为自己打算而忘了徐家可不是她一个的。
四奶奶回房之后痛哭一场后,也只有听从徐二太太的话,打点了些东西给十二小姐送去,让她好好地听二太太的话,千万不可再由着自己性子来。十二小姐听了后又要大哭大闹,现她身边的都晓得二太太是要把她性子扳回来,可不敢由着她,只任由她那大哭,没上前劝说。
不管怎么说,行李很快收拾好了,四爷虽不回家奔丧,但也按制请了百日假期,要送父母到通州。
徐启那边也来了消息,说翰林院横竖无事,郡主自嫁过来还没回过家乡,既遇到这样大事,就带全家一起回去奔丧。这是正经事,也没会反对,于是到出发那日,算得上浩浩荡荡,二太太夫妻带了十二小姐、五爷全家、二少爷已家,徐启一家子,再加上随行的仆从,车都动用了二十来辆。
虽然新安郡主没用郡主车驾,但福王府还是派了二十个侍卫来护送新安郡主回乡,虽然极力轻车简从,也有那么差不多百来号。这是回家奔丧,要赶时间,只用了一天就到了通州,也没惊动当地官府,只驿站歇了一晚第二日一大早就上船回乡。
十月里河还没冻起来,再加上一路是往南方赶,又多赏了船家五十两银子,这速度也比别快了许多,十一月初五就到了家乡,饶虽如此,那时徐首辅也已过了六七,只等七七做完就行出殡。
这回下了船就不路上耽搁,离徐家还有十里地的时候,徐三老爷带了几个侄子出来迎接兄长。徐二老爷早已换了丧服,看见弟弟披麻戴孝,侄子们个个眼睛通红,不等徐三老爷拜下去就从车里出来,和徐三老爷相持大哭。
这里大哭,女眷们车里自然也要放声大哭,哭了总有一盏茶时候,徐三老爷请兄长暂息悲声,还请继续上车,到家中灵前磕头。这段路,徐二老爷本该步行的,但徐三老爷再三说兄长年事已高,还请继续上车,徐二老爷只有上车缓行。
除不好下车的女眷和孩子们外,徐五爷等已经各自下车,跟车后步行,直到看见徐家村子,这一村都姓徐,故此家家门上都挂了白。徐二老爷又是一阵哀痛,下车跪地上磕了头。女眷和孩子们此时也下车,徐首辅一直住长房,灵堂自然也设长房。
一路到了长房门口,大门开出,徐大老爷带了徐五老爷和乌压压的子孙那相迎,皆穿白,对联都刷白,徐二老爷抢前几步,跪徐大老爷面前就大哭起来。徐大老爷自然也要和兄弟相持大哭。
徐大爷跪下相求,口称父亲和叔父年纪都已不小,还请暂缓悲伤,入灵堂拜灵。徐大老爷和徐二老爷弟兄们这才起来,携手来到灵堂,此时前来吊唁的亲友都被请出去,灵堂中全是徐家一大家子,徐大老爷带上前跪下,男女长幼各分昭穆跪好,叩头行礼上香后,徐二老爷就灵前守灵,又再三向徐首辅请罪,当日不该没回乡。
徐大老爷又那答了,并说徐首辅去时十分安详,称身前有子孙侍疾,为官者当竭尽全力尽忠陛下,已安排把徐首辅的遗折送到京城转呈陛下。徐二老爷听了又是一阵大哭。
徐大太太见这边赶了远路回来,有些脸上已经有憔悴神色,比起家守灵的也好不到哪去。上前安排徐二太太等先去歇息,还说子孙众多,子媳守灵是必须的,孙子和重孙辈就轮番换守,一来这灵堂虽大,徐家着实太多,全部守这里也挤不下,二来这家里比平日更忙,很多事要主持,轮换守灵也好让去做事。
徐二太太已经十分疲惫,大嫂既这样说,也就先下去歇息一会儿。晚辈们这才又来各自给长辈们行礼,曼娘早已远远看见祖母格外憔悴,比不得出京前时那样风采,行礼时不由泪已盈眶。
徐大太太晓得她是为了什么,拍拍她的手让她起来,并让她带了新安郡主先下去歇息。新安郡主既来奔丧,那就是以徐家妇的身份,徐大太太此时也不会和她多客气,除了叮嘱下们多照顾下新安郡主,也就去忙自己的了。
曼娘请新安郡主来到当日自己居处,请她坐下才道:“既是回来奔丧,母亲只能先暂时和住一些日子。现既已到京,不知要不要去给京城送信?”新安郡主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灵前又行礼磕头折腾了这么些时候,已经十分困倦:“这信先不忙送,先歇一会儿。说来婆婆真是想的周到,若都那熬着,瞧着是尽了孝了,可这么长时候,熬的都病了,倒……”
曼娘不由浅浅一笑,但又觉得此时笑不对,不由收起。新安郡主躺到床上见她这样就拉她也躺下:“也歇会儿,还有七八天呢。偷个空歇一会儿也好,该常常笑才是,笑起来很好看。”新安郡主的声音越来越低,曼娘转头看去,新安郡主已经睡着,不由闭上眼打算养个神,可不觉就睡去。
曼娘醒来时候已经入夜,夏风趴桌上打盹,听到曼娘的声音就站起来:“小姐,郡主已经起来了,还说别打扰您。”睡了一会儿,曼娘觉得舒服多了,问过夏风这是什么时候,就要去灵堂给徐首辅上晚香。
算着时候,曼娘没有走大路,而是从花园里绕过去,夏风打了灯笼,主仆俩脚步匆匆,刚走到一半路就听到假山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掺杂着男不耐烦的声音:“还要去灵前上香,担心什么,不是说好了,等丧事一办完,可以说去庄子为祖父守孝,娘定不会拦,再把从庄子里接出来,到时送到凤舞巷去,那时们不就可以什么都不怕。”
这是,大伯的声音,曼娘脸色刷一下白了,夏风也好不到哪里去。而大伯的祖父,是曾祖父,难道说那个女,是老姨奶奶?
作者有话要说:古代那个坑爹的交通,所以除了几个特定年代,比如东晋时期就特别强调这个谁死了都要奔丧。其他年代,奔丧什么的并不像后人想象的,谁死了都要回去奔丧。四爷不是长子长孙,祖父去世,路途遥远的话不回去奔丧也是允许的,只需要请百日假期。如果是长孙,就必须奔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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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婚 50惊心
曼娘的手不由紧紧抓住夏风,不管他们后面要说的是什么,这些都不是自己能听的,只有快速离开,然后去禀明祖母。夏风也明白,主仆俩静悄悄转身,但这时已经传来徐大爷的声音:“谁?”
原来转身时候夏风手上的灯笼晃了晃,照到了假山上,曼娘和夏风不知怎么办才好,决定装作没听见继续走。但徐大爷已经走出来,手里也拿了盏小灯笼,先看见夏风的丫鬟打扮,鼻子里不由哼了一声:“耳朵聋了吗?没听见叫。”
徐大爷总是男,几步就追上,曼娘不得不转身:“大伯。”看见是曼娘,徐大爷那笃定的脸色变了变,但还是漫不经心地说:“是曼娘啊,这做什么?”这简直是废话,这里是来来往往的花园,徐大爷来的,曼娘自然更来得。
徐大爷身后已经传来老姨奶奶的声音:“大爷,和她们啰嗦什么,要真是丫鬟也就罢了,可这是大太太最疼爱的孙女,她一定会告诉大太太的,到时会没事,可就会没命。”老姨奶奶脸上的狰狞让徐大爷吓了一跳,等再看见她手上的石头,更是吓的急忙跳开:“要做什么?”
老姨奶奶咬住牙:“一不做二不休,不过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打发了算了。”说着老姨奶奶就要上前,夏风吓得啊了一声,曼娘没想到老姨奶奶一言不说就要杀了自己,双腿竟如灌了铅一样,知道现要跑,可腿重的抬不起来。
夏风手上的灯笼已经掉地上,跪到徐大爷面前:“大爷,那可是您亲亲的侄女啊。”老姨奶奶才不肯听夏风的,已经上前抓住曼娘就要用石头砸。曼娘她上前抓自己的时候总算想起跑,跑了一步裙子就绊住脚,曼娘忙用手提起裙子又跑,已被老姨奶奶抓手里,曼娘这会儿想起叫,刚要开口,已被徐大爷把嘴蒙住。
夏风啊了一声就站起身要来救曼娘,徐大爷见状一脚踢到夏风心口上,夏风躲避不及被直直地踢到假山那边,头正好被一块尖石磕到,登时就直了眼。
老姨奶奶已经飞速地对徐大爷说:“快点把这丫头拖到假山上再推下去,到时别就算看见了,也只当是天黑路滑,从假山上跌下去了。”说着老姨奶奶瞧一眼夏风:“倒便宜了那丫头,得个救主的好名声。”
徐大爷此时心乱如麻,毕竟他虽好色也不顾伦,可怎么说也是锦绣堆里滚大的,见了血已经吓了一跳,再看见老姨奶奶要指挥着把曼娘抬到假山上,顿时手软脚软,老姨奶奶见了不由心里啐他一口,没用的东西,除了床上,什么时候都不像个男。
两正推着曼娘往假山那边走,曼娘怎么肯就此没命,手被扭着,嘴被捂着,但脚还是有的,几次像挣脱但老姨奶奶的力气可比曼娘大多了,徐大爷怎么说也是个男子,哪能挣脱。
眼看假山离的越来越近,曼娘眼里不由有泪,难道就此罢休,此时突然传来说话声:“哎,方才还看见有火光想去问问的,怎么这会儿火光就不见了。”有来了,曼娘也顾不得许多就往老姨奶奶手上咬去,老姨奶奶正被分心,没注意这一口,手顿时松开,曼娘的嘴巴被放开顿时喊起来:“救命,救命。”
此时已是深夜时分,曼娘这一声又高又脆,那方才说话的就往这边来,徐大爷当此危急时刻,只想着尽快撇清自己,抓住曼娘的手已经松开。这个没用的男,老姨奶奶心里骂了一句,来已经走到面前,高高打起灯笼。
竟是陈铭远和一个眼生男子带了两个小厮,见到老姨奶奶死死扯住曼娘都奇怪了,曼娘见到陈铭远不知怎么竟有些安心,拼尽全力喊道:“老姨奶奶要杀。”曼娘刚说出这话,老姨奶奶已经一不做二不休,手里的石头就往曼娘头上砸去,曼娘不料老姨奶奶临到死前还要拉个垫背的,只觉得头上一疼,小厮已经陈铭远暗示下往外奔跑并大喊起来:“来啊,快来啊,老姨奶奶发疯了,要杀小姐。”
曼娘只觉得眼前有些发红,渐渐面前影子变成虚的,耳边传来很多杂沓的脚步声,接着曼娘就软软地倒下去,什么都不知道。
嘴巴里被灌进了什么东西,好像是上回生病时那苦苦的药汤,接着有哭,可怜的孩子。还有安慰什么,但更多的是来往的脚步声,曼娘觉得好吵,手挥动几下,立即有喜悦地喊:“小姐醒了,快去禀告太太。”
接着曼娘的身子被扶起来,一勺药又被灌进去,好像是春雨的声音:“小姐您一定要喝,太医说,您要不喝的话就不会好。”春雨,平常做这些事的不是夏风吗?曼娘睁开眼,是自己的闺房,面前的丫鬟也是自己熟悉的,只是看不见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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