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婚

厅里多，就算嬉笑少也显得很热闹，一阵寒风起，刮下小雪珠来，子时已过，又是一年。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就是传说中的过渡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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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婚 53第 53 章
过完年徐启他们也要计划上京,原本说好的是曼娘留家中，但出了这么件事后,徐启想说服女儿和他们一起上京。
看见父亲走进自己屋子，曼娘起身相迎：“爹爹这几日都忙着收拾行李,怎么有空过来女儿这边？”徐启坐女儿方才坐着的椅子上,伸手拿过她临的字帖,眉微微皱起：“听说改了魏碑,怎么又改练小篆了？”
曼娘给父亲倒茶，端到他面前才笑着说：“爹爹不是常说,练字能静心，女儿就想着多换几种字体,也能揣摩下古的心，能让女儿心更静。”徐启长叹一声放下字帖：“曼娘，原先如此，不免是和娘想着一出嫁就要去管家，总归要家多磨练磨练，这样出了门才不会出错。倒把给拘住了，现和俞家的婚事已断，五姨母的意思，定会给好好地寻一门亲事，让嫁过去后过的好。又何必还像以前一样，毕竟才十六岁。”
曼娘掀开茶碗，嗅着茶香轻声道：“爹，女儿已经习惯了，再让女儿去做小孩子态，嬉笑打闹，已经不惯了。”徐启看着女儿的脸，虽说徐家的药膏不错，可额角处还是有浅浅的疤痕，总要再涂上些时候，那道疤才会消失不见，愧疚从心里漫起：“曼娘，可曾怪过爹娘？”
曼娘摇头：“爹娘也是为女儿好，再说看起来不过是少了些孩子们该做的事，可是却学到了很多。”女儿着实是太懂事了，徐启心里又骄傲又愧疚，放下字帖以掩饰眼角的泪：“原本说好了，让家陪着祖母，可是出了这件事，还是跟们进京吧，怕……”
曼娘浅浅一笑：“爹爹怕什么呢？难道是怕女儿再不敢去园子里玩耍了？娘当日世时候常说，做总是要面对的，若为这么一件事情女儿就吓的再不敢面对什么，那以后出嫁说不定还能遇到些别的事情，到时女儿惊慌失措，难道还要爹爹出面收拾？”
见徐启面上有不赞同之意，曼娘伸手扯住他的袖子有些撒娇地道：“爹爹，女儿晓得爹爹疼女儿，可是现爹爹已经另娶，新安郡主待爹爹极好，爹爹也该这样待她才是。爹爹也说过，女儿总是要出阁的，让难哥儿多和郡主亲近，等女儿出阁时候，也不会惦记家里。”自己没想到的，女儿都已想到了，徐启仿佛又看见亡妻温和的笑，眼角泪花闪现：“晓得的意思，放心，弟弟既不会被捧杀更不会被棒杀，要让娘，因弟弟而得到诰命。”
如此就好，曼娘露出笑容，徐启拍拍女儿的肩：“曼娘，爹爹也不是那种戆大。”曼娘不由歪一下头：“的爹爹，有那么傻吗？”徐启摇头大笑，既然曼娘有这份心，徐启也就没有再劝说，正准备离开时候春雨笑嘻嘻走进来：“八爷，有喜事，京里陛下传旨，加恩咱们家，太太太请您快些去前面听旨。”
徐首辅去世时候，今上已经追赠并给过谥号，按说就该完了，怎么又来旨意加恩，徐启顾不得许多急忙往前面去。
虽说还孝期，但陛下传旨是大事，香案已经摆出来，徐家的男们都穿了大衣服，只是把乌纱上的帽翅取掉，用了麻绳系腰。见徐家的都齐了，传诏者这才打开圣旨宣读起来，前面都是套话，后面说了，感念徐首辅三朝元老，为国尽忠，又知徐家丁繁盛，子孙出色，故此要徐首辅重孙辈中择一贤才，授官加恩，以慰徐首辅天之灵。
徐大老爷带着弟兄儿孙们叩谢圣恩，又请天使坐下，来传召的是司礼监少监，读完圣旨对徐大老爷口称恭喜后才道：“贵府是要择哪个贤才上京，还请就这三四天内定出来，到时也好一起上京。”
徐大老爷手一挥，管家已经端了一盘过来，徐大老爷接过盘子送到少监跟前：“天使一路辛苦，寒舍已经备下客房，还请先下去歇息。些许东西，就给少监赏用。”少监顺手接过，沉沉的一大盘子，果然相府做事大方，心里喜欢脸上更加恭敬：“路上不好走，走的慢也没什么，徐大还请继续商量着，咱家就先告辞，告辞。”
说着少监把那盘子递给身后的小内侍，被管家领下去歇息了。徐大老爷的脸色少监走后才重新变的凝重：“这个事，说是好事，但怕的是这好事反让大家生了别的心。”这和一般的荫官还不一样，陛下亲口点的，这是什么荣耀？
就算是儿子十分出息的二老爷都心里嘀咕，倒是五老爷哈哈一笑：“这种俗事是不管的，况且最大的孙儿也才七岁，哪能出去做官，还是下去画几笔画，到时几位哥哥商量定了，告诉一声就是。”
说着连少陪两个字都不说，就摆手下去。如此一来，大老爷的眉皱了皱：“也晓得们各有各的主意，这样，都先回去和弟妹们商量了，等明日再来一起商议。”众应是退下，厅内就剩的长房的，大少爷这才开口：“祖父，方才几位叔祖，孙儿也不好说。徐家已书香传家，孙儿这一辈却还没有考中进士的，若孙儿以荫庇入仕，着实对不起已逝的曾祖父。”
徐大老爷点头：“好，这才是的孙儿，以功名入仕，这才说的嘴响。这样的话，们几个也都同意，不争这个？”徐三爷点头：“大侄子都这样说了，难道这个做叔叔的还要来争？再说小九今年虽说已十七了，还有些孩子心性，磨练几年的好。”
徐启还没说话，十一爷笑着说：“阿爹是晓得的，一拿书本就头疼，这几年外面着实逍遥，再说给生的孙子，也才六岁，哪还能去做官？”徐启点头：“十一弟果然还是这样逍遥，倒让们羡慕不已。”
十一爷伸手去拍哥哥的肩膀：“阿爹就这么四个儿子，大哥呢不去提他，要是八哥再随一样，只怕阿爹会急得把胡子都揪断几根。为了阿爹的胡子着想，三哥和八哥就只有多辛苦了。”徐大老爷看着小儿子，笑骂一声没大没小的，长房就这样定下，不参与这件事。
等到吃午饭时候，曼娘也晓得了，给徐大太太打碗汤笑着道：“十一叔倒有些像五祖父，洒脱极了。”徐大太太端过碗摇头：“亏的他不像五祖父一样不通庶务，要这样就活生生急死了。”
十八小姐摇头：“祖母，爹爹他不但很通庶务，还晓得一样东西卖多少钱，看这回回来，他一路上带回来的货，卖的钱够孙女花很久。”见十八小姐掰着手指那算账，徐大太太伸手把孙女的手指头给放回去：“爹爹自己爱做生意也就罢了，怎么还教们呢？闺阁女儿，成日算着这些，岂不让笑话？”
十八小姐抓着筷子：“才不会，爹爹说若都不谈钱的话，那怎么过日子。”屋里的都笑了，徐大太太给孙女夹筷菜：“是，爹爹说的对，可是若时时谈钱，那就满身铜臭了。所以这谈什么，都要适当。既不能像五祖父一样从不理庶务，除了画画就不知道别的。也不能像爹一样，成日只晓得这些东西。”
十八小姐嘻嘻一笑，徐大太太不由一叹，没再说话继续吃饭。
商量了两三天，既然长房先做出姿态来说不参与，两个儿子都是现任官的二老爷自然也只能跟哥哥一样退出。五老爷的孙子年幼，四房的孙子大的也不过才十岁，这个馅饼就落到三房头上。
三老爷和三太太几乎是欣喜若狂，三老爷非长非幼，读书也平平，徐首辅见他读书平平也没着意栽培，只让他考了个举，回家料理这家里的事情。娶的媳妇也平平，虽说三老爷靠着是首辅公子这乡里也是尊重，可这家里比起别的弟兄就有些不足。
偏偏三老爷的几个儿子资质和他也差不多，安分守己地娶妻生子，规规矩矩地打理着家里的事情。三老爷也只有叹一声这辈子做不了官不说，连老封翁都做不了。三老爷的长孙今年已经十七，资质很好，三老爷夫妇拘着他读书就想让他成名后再另行择配。现这个馅饼掉下来，三老爷当然要为儿子抓住这个机会，谢过几位兄弟，也就欢欢喜喜给孙子收拾行李，和徐启他们一道上京谢恩。
这喜事一来就成双，几位小姐都还徐大太太跟前说话，柳妈妈就走进来：“太太，三太太请您过去呢，说刘家姑老爷那边派来了。”刘家前些日子频频来走动，曼娘已经猜到只怕还要再和徐家做亲，此时既是没先来长房而是先去三房，那说的就是三房的千金，而三房，只有一个十四小姐年岁合适。
大太太哦了一声让丫鬟去取大衣服来，柳妈妈笑着道：“这好事成双，三太太定会十分高兴的。”曼娘已经带着妹妹们站起来，笑着道：“祖母过去，可要替们姐妹向十四妹妹说声恭喜。”大太太连声道：“这是当的，只是也不晓得们姐妹的姻缘落何处？”
十八小姐已经嘻嘻一笑：“孙女不嫁，一辈子守着祖母。”大太太忍俊不禁笑了，不过这笑里微微有些叹息，刘家那边原先不大想和三房做亲，庶出倒也罢了，三房无当官，现圣旨没到几天就定下，虽说势利本是之常情，可这样急切难免让大太太有几分嘀咕。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这章起啥标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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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婚 54起哄
心里再嘀咕,大太太也换了衣衫带了往三房那边去。平日来往也不走大门的，大太太带了从东边角门出去,走不了几步就是三房的角门，守门的瞧见忙上前给大太太行礼,流水开了门请大太太进去,刚走进里面就见七奶奶带了迎上来。
三太太生了四子一女,六爷未及娶妻就急病去世,七奶奶算是这房的长媳，徐大太太止了她的行礼一路往厅上去,刚到厅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笑声，大太太不由停下脚步对七奶奶道：“恭喜了。”七奶奶并没多少欢喜,毕竟不是自己亲生女，只是说声同喜就道：“小十一去军中已经四年有余，虽常有信来，总是离离的远。记得大伯母娘家侄儿就军中，侄媳想请大伯母……”
这吞吞吐吐不伶不俐的样子，大太太也晓得她要说什么，眉头微微一皱：“当日祖父这样处置，虽有些严厉，却是为们好。让他军中吃些苦头也好，横竖现天下太平，等再过些日子，再想法让他考个武举，那时就可回来。”七奶奶听这话虽十分严厉但也没有说死，谢过大太太就请她进去，慈母多败儿，当日见十少爷伶俐，三老爷就把孙儿拘身边亲自教，七奶奶心疼儿子，等十一少爷生出来，未免多偏疼了些，这些孩子里面，数十一少爷顶胆大包天，但谁也没想到，竟大胆到把徐宁推到井中，酿出这泼天的祸来。
大太太收起叹息，对已经上前迎接自己的三太太等笑一笑，坐下才对刘三奶奶道：“姑老爷身子可好？前些日子听说感了风寒，还打算遣去瞧呢，可巧就来了。”刘三奶奶忙道：“本该先过去给大舅母问安的，只是今日来三舅母这边有些事，才……”
大太太已经摆手道：“又不是那种小气，刘徐两家再结亲，这是天大的好事，怎会因没有先来给问安就气恼？”刘三奶奶应是，三太太这几日的心情可是比蜜还甜，先是孙儿得了官，又是十四小姐许了亲。三房这边孙儿多孙女少，十四小姐上头还夭折了一个女孩子，除此就只有一个二十一小姐才四岁，对十四小姐的婚事，三太太也格外关心。
之前三太太就想把十四小姐许到刘家，只是女方家不好这么上赶着，现心意得偿，更是十二万分欢喜。说过几句家常，互相道过恭喜，这才请十四小姐出来，刘三奶奶亲自把一对钗给她别到发上。
十四小姐本就生的姿容俏丽，这些日子因了徐首辅的去世而穿的素淡，更显容貌出色，行动端庄。刘三奶奶品评了一番，虽说是个庶出，可徐家家教自来好，这位又生的那么美丽，虽说妻贤妾美才正常，可若妻子也是美丽的，男子怎不喜欢？
十四小姐含羞带怯给长辈们行礼后，又问过大太太曼娘她们怎地不来？三太太一个孙女许了亲，也不由关心起别的孙女来：“大嫂家的十三孙女，都晓得陈家那边格外疼她，总要再过一年才议亲。只是二嫂家的小十二，今年也不小了，怎的瞧着二嫂也不着急？”
刘三奶奶的耳朵顿时竖起，原本想着十二小姐虽大一岁，年龄也还算相当，只是二太太不松口，徐家适龄的女儿也就那么几个，这才定了十四小姐。这个内情徐大太太还是晓得的，但别说当着外，就算当着三太太这个妯娌徐大太太也不会说出来，只是笑着道：“二婶子只怕是想着四侄儿他们都不家，要是先定下了，到时四侄儿他们不愿意可怎么办？毕竟离的那么远，一来一回的还折腾。等六月四侄儿他们回乡，那时就好说了。”
刘三奶奶自然是不信的，可不信也没有法子，只是笑着问：“四表哥他们六月要回乡？”大太太应是，又说些别话就把这事掩过去，这边用了午饭徐大太太也就回去，等进了屋才对柳妈妈道：“当日还想要的曼娘呢？今儿一瞧这样子，只怕也不是什么好婆婆。”
柳妈妈给大太太换着衣衫：“这做婆婆吗？总归是和做亲戚不一样。好总是老亲，就算想让儿媳立规矩，也要顾忌两三分面子。”大太太长喘一口气：“不是这话，立规矩什么的，那是做婆婆的常事，是觉得这家子太过趋炎附势，曼娘的出身也知道，看这样眼里，不就是一块大肥肉？”
门外已经响起曼娘的笑声：“祖母，孙女这些日子难道长胖那么多了？祖母竟觉得孙女已经变成大肥肉了？”大太太见曼娘挑起帘子进来就停了说话，让她走到自己面前：“不是这话，只是说，给挑婆家，那些太过趋炎附势的就不能要了。这趋炎附势虽说也平常，可没有这么势利的。”
曼娘点头，笑着说：“不过是逗祖母呢，怎么会不知道祖母说的是什么意思？”看着孙女清亮的眼，大太太点下她的额头：“知道就好，哎，不晓得，这嫁，可不光是只能瞧这长的好，家世好，还要看品是否端方，家里是否和善，最要紧的呢，这婆婆要好。”
大太太那算着，柳妈妈倒笑了：“太太，您倒说慢点，小姐这脸都红了。不过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大太太也叹：“到时略缺了那么一点点也就罢了，可是呢，这婆婆和这家里，是一定要好的，这品是一定要端方的，至于长相模样，倒其次。”
长相模样，曼娘不由用手摸一下自己的脸，其实自己生的也不是那么出色，就不晓得，这世上男子，是不是有那么几个不看的样子，而是看心的？
送走徐启等，曼娘的日子越发空下来，家里的家务自有长辈们打理，房里的丫鬟们各司其职，无需操心。和姐妹们说笑的话，几个妹妹都还太小，她们玩的曼娘已经不认得了。倒不如每日练字刺绣打发时光。
这日刚临了一个字帖，就见春雨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东西：“小姐，陈家表少爷来了，说这些都是舅爷吩咐送来给小姐的。”曼娘接过打开一看，见里面都是些各名家字帖，有些已经泛黄，看来是舅舅的珍藏。
曼娘不由勾唇一笑，对春雨道：“把昨儿做的那几样小孩衣衫都拿到前面去，就说这些都是给表弟的，这里还有几样针线，是给外祖父母和舅舅舅母的。”说着曼娘已经拿笔写了一封信封好，让连这些也都带去。春雨平日都收拾好了，一说就得，把东西寻出来收拾好就亲自送到前面，让拿给陈铭远让他带回去。
曼娘继续练字，刚又写了几个字就听到外面传来嘈杂声，接着春雨跑进来：“哎，陈家表少爷不晓得怎么了，说怎么没有他的东西，要来和小姐讨，几位少爷也那起哄，丫鬟小厮们拦不住，往这边来了。”这怎么这样？曼娘放下手中的笔走到院门口，好陈铭远虽嘴里说着，但并没走到院子里来，只是站路上笑嘻嘻的，九少爷已经笑嘻嘻地开口：“十三妹妹，陈表哥给送了字帖来，又要帮带那些东西回去给那边的舅父舅母，怎么连个谢贴都不给陈表哥写？”
九少爷这一说，别的几位年纪小的少爷也跟着笑了。陈铭远还是那样站那，含笑看着曼娘。丫鬟小厮们都忍不住但又不敢笑出来，曼娘又气又急，努力了又努力才道：“既然表哥都让九哥来到面前要谢礼了，那表哥要什么？”说着曼娘回头去问春雨：“管着屋里的东西，就问问，平常小厮们出去送东西，得的赏钱是多少？”
曼娘这话一说出口，全都愣那里，春雨急忙说了个数，曼娘脸一板：“拿三钱银子来赏了。”说完转身走进院子，这下糟了，九少爷心里叫声不好急忙上前：“十三妹妹，们只不过是开个玩笑，千万别生气。”
见曼娘不抬头，九少爷更加着急，用手往自己脸上打两下，又连连作揖：“十三妹妹，打吧，不该欺负，不该跟着陈家表哥起哄，不该……”连说几个不该曼娘都不理，只是进了屋子嘭一声把门给关上。
这下九少爷更着急，陈铭远原本也气急，本想见见曼娘，谁晓得竟变成这样，手里捏着那三钱银子正准备转身走，见曼娘进屋后把门关上，哎呀了一声，怎么忘了女孩子都要小气些，就算是曼娘这样也难免会小气，早晓得就不该这样起哄，结果曼娘生气可怎么哄？自己又不能变成女的进去屋里哄他。
几个都那急得团团转，春雨明白曼娘是借题发挥，毕竟陈铭远这些日子来的太过频繁，趁此绝了他的念头也好。不过这陈铭远生的那样俊俏，又救了小姐，为何小姐对他这样疏离？春雨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知道小姐要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于是故意板起脸道：“几位少爷，这里是女儿家的内院，虽说都是亲的，可也要分个男女内外。们几位进内院就已不当，此时又这样气们小姐，难道要去太太面前告状吗？”
春雨这义正词严的话一说出来，九少爷等就面面相觑，但既然曼娘的门关的那么紧，看来曼娘确确实实生气了，只得道：“是，今日是们不该，等十三妹妹出来，还请代们赔罪。”说着九少爷带头，几个少爷作揖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哎，纯情少男不晓得怎么讨女孩子欢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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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婚 55心迹
春雨也不敢受这礼,后退一步福下去道：“几位少爷，们啊,现还请先回去，小姐这边自会去劝说。”说着春雨就招呼旁边那些丫鬟小厮：“还不快些把少爷们都请回去？”丫鬟小厮们听了齐声应是,上前请九少爷带了出去。
陈铭远不晓得竟会这样,被九少爷一拉方道：“是的不是,本是开玩笑的,没想到让们兄妹失和。”九少爷还没说话，旁边一个十岁的小童就笑着说：“哎,九哥，可不许再带着们胡闹了,不过说起来，十三姐姐也十六岁了，好像的确不能再像原来一样。”
十六岁，九少爷算了算就道：“的确，十三妹妹四月里过生日，不如这样，到时们几个凑份子给十三妹妹买一份大大的礼物，让十三妹妹别生气了。”年轻都是爱热闹的，听九少爷这么说，立即争先。
众正商量，就听到前面传来柳妈妈的话：“几位少爷们又商量什么？方才不是去起哄要什么谢礼还惹得十三小姐不快，现又要做什么？”有嘴快地已经说出来：“柳妈妈，们是想，下月就是十三姐姐的生日，九哥既惹了十三姐姐，那不如们凑份子给十三姐姐买份大大的礼物，好让十三姐姐别生气。”
柳妈妈本就为的这事来，听了这话算了算就道：“还真是，下月就是十三小姐十六岁的生辰，哎，去年是她及笄之年，要按了这徐家的例子，该大大地贺一次才是。偏偏遇到八爷娶亲又给晃过去了，今年可又不巧，还老太爷的丧期。”
九少爷已经笑着说：“这有什么，虽说祖母还丧期，可们已经是出了孝的，就是……”九少爷原本声音还大，但看见柳妈妈面上笑容，声音开始变小一些，好像这么说不够孝，可是的确已经出了曾祖父的孝期。
柳妈妈已经开口道：“虽说礼法上讲究哀戚于共，可们都是年轻孩子，哪能这么拘着。十三小姐的生日就下月，不如去问问太太，让厨房到时备两桌好酒菜，们这些少爷小姐聚一起吃喝玩笑，可好？”
这自然是好的，九少爷谢过柳妈妈，柳妈妈也就回去禀告大太太。等柳妈妈走了，几个少爷又那叽叽咕咕商量，要凑多少银子，买什么礼物。陈铭远手里捏着那三钱银子那算着，四月，可是京城已经连来几封信催自己回去，说太妃十分想念自己。还说已经十八，这会儿再议亲也不算早娶，要为自己议亲。
议亲吗？陈铭远唇角现出温柔笑容，也曾想过自己的妻子将是什么样，一直都只觉得模模糊糊，可是现那张脸是这样清晰，就是曼娘的脸。陈铭远觉得心中豁然开朗，如果娶了曼娘，这个念头越来越大，大的陈铭远只觉得再装不住。
九少爷他们已经议论完了，笑嘻嘻地去扯陈铭远的袖子：“陈表哥，要不要也凑点银子？”陈铭远把手里那三钱银子顺手塞给九少爷，突然向前跑。这是怎么了？九少爷皱紧眉头看着这三钱银子，也太小气了吧，而且就是曼娘给的。要知道，最少的一个也凑了一两银子。
陈铭远一口气跑到大太太的上房，院子门口被拦住：“表少爷，您要有什么事，还请们先进去通报一声，这里可是徐家。”自己确实太心急了，陈铭远喘了一口气，心里活似揣了好几个小兔子，抓心挠肝，不知道大太太会不会听自己的，毕竟婚姻的事，总是父母做主。
大太太正和柳妈妈说方才的事就听到丫鬟通报陈铭远要见自己，不由淡淡一笑。柳妈妈已经道：“其实，这陈家表少爷是真有心。”大太太端着茶喝了一口：“有心的多了，可一直有心的少。让他进来吧。”
丫鬟请陈铭远进屋，大太太一个眼色，伺候的都退下，只有柳妈妈跟旁边。大太太看一眼陈铭远，若论相貌、家世、性情，大太太都不得不说，陈铭远是上上之选，况且现明显能瞧得出，陈铭远对自己孙女，那是有情的。顺水推舟做了这桩婚事，也是上好的。
可再一想陈铭远身后的那些，大太太就觉得有些头疼，端正坐好才问：“听说表少爷要进京了，这回是特地来辞一辞们的，那真是有心了。进了京，还请代们向太妃、令祖父、令尊令堂等执意。说多谢他们前些日子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