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嫡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容意0930
没等沈无岸回答,巷口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个侍卫还以为是刚才的那伙人又折了回来,连忙护在两人身前做出戒备的姿势。
不过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却是几张熟悉的面孔,原来是王府里的侍卫接到他们的信号赶了过来,跑在最前面的人正是老管家武叔。
本来侍卫们是不打算让他跟来的,只不过他心中记挂着沈无岸的安危,便不顾劝阻硬是跟了来,可怜他老人家几十岁了,又跑了这么远的路,这会儿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却还是第一个跑到沈无岸他们面前,关切地问道:“王爷、王妃,你们两个有没有受伤啊?”
“没事,我们都很好。”沈无岸说着,伸出手在他背上拍了拍,等他喘匀了气息才无奈地问道:“您怎么也跟着来了?”
“我不放心你们哪!”老管家抚着自己的胸口说道,“一听说你们要出事,我老人家吓得心脏都要停跳了,好在你们都毫发无伤,我也就放心了。”
听到他这么说,沈无岸也不好再责怪他什么,只好把不满发泄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你既然在场,怎么也不拦着点儿他?”
公孙倚樊伸出手揽住老管家的肩膀,没大没小地说道:“我倒是想拦来着,可是你也知道这老头儿脾气倔得连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这点儿微薄的力量又怎么能够拦得住他?所以我只好也跟着一起来了!”
对于他称呼自己“老头儿”,老管家也不跟他计较,好像是早就习惯了他这么叫,“王爷你就别怪这臭小子了,要不是他,老头子我哪儿能跑得了这么远?”恐怕早在半路上就被送到医馆去了!
“王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回府吧。”见他们没有离开的意思,其中一名侍卫上前提醒道,毕竟他们还不知道袭击沈无岸的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再带人回来,所以眼下最好的选择就是赶快回到睿王府。
沈无岸点点头,“好。”
几个人在侍卫的保护下安全地回到了睿王府,沈无岸在把曲无容送回了主院之后,就跟着老管家和公孙倚樊离开了。
“小姐,你不是跟王爷一起出去吃饭了吗?怎么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呀?”细心的良缘察觉到自家主子神色有些异常,关切地问道,“王爷的神色看起来也不太对劲儿,你们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情?”
曲无容摇摇头,抬起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刚才怕沈无岸还有其他人担心,她一直都强忍着腹中传来的抽痛,这会儿小家伙似乎也知道自己回到了安全的地方,闹腾的动静比刚才更大了。
“上次大夫开的安胎药还有吗?”
“有!”良缘点点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小姐你又不舒服了吗?”
曲无容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可能是刚才出门累到了,小家伙有点儿闹腾,你去熬药吧,我先回房休息一会儿。”
“我还是先送你回房间躺着,然后再去熬药。”注意到她的手一直按着自己的肚子,良缘坚持把她送到了床上,又拉过一边的锦被给她盖上,“那小姐你先躺着休息一下,我这就去给你熬安胎药。”
“去吧。”
刚从内室里走出来,良缘就看到阳春匆匆忙忙地从院子外面冲了进来,看到她便问道:“王爷和王妃回来了吗?”
“回来了。”良缘点点头,“不过王爷回来之后很快又走了。”
听到她的话,阳春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说完又转身跑了出去,留下良缘一头雾水地待在原地。
锦绣嫡女 114 幕后主使
金玉和良缘是在晚上用膳的时候,才听说了今天沈无岸他们在街上遇刺的事情,吓得差点儿连手中的碗都没捧住,“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谁知道呢?”阳春作为消息的来源,也只不过是听到府中的侍卫在议论这件事,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她其实也不是十分清楚,“不过听说老管家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叫人去彻查了呢!”
“这种事情当然要查清楚啦!”白雪接口道,“要是不把幕后的黑手找到,那以后王爷和王妃岂不是还不能出门了?”
“就是就是!”阳春赞成地点点头,“那些人也太可恶了,天子脚下就敢当街行凶,幸好王爷和王妃都没有什么事。”
“怎么会没事?”听到她的话,金玉撇撇嘴道,“我们家小姐受到惊吓,都动了胎气呢!虽然喝了安胎药之后感觉好了一些,但想起来还是觉得很后怕!”
几个丫头在外面担心着曲无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屋子里,沈无岸也正一脸担忧地看着靠在床头的曲无容,“你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
“当时那种情况,告诉你又能怎么样?”曲无容却不以为意,“你若是因为我分了心神,那我们两个还不成了那些贼人们的刀下亡魂吗?”
听到她的话,沈无岸的脸色有些难看,“你怕我保护不了你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曲无容拉起他的手,“我只是在担心,虽然当时街上的人大部分都被吓跑了,但是难保没有几个胆子大的还留在那里看热闹,如果你会武功的事情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只怕会带来一场很大的麻烦!”
她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当时那种万分危急的情况之下,沈无岸哪里还顾虑得了那么多啊?他一心只想着要保护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不被贼人伤害到,即使会暴露自己掩藏了多年的秘密也在所不惜!
“你现在要担心的不是这个。”沈无岸反握住她的手,“怎么样?肚子还疼不疼?小家伙还在闹腾你吗?”
“这会儿安静多了。”曲无容说着,用另外一只空着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这个小家伙还在我肚子里就经历了这么惊险的事情,以后长大了肯定会跟他父王一样胆大心细、临危不惧。”
沈无岸闻言笑了起来,凑近她问道:“小容儿,你这是在夸赞我吗?”
他的脸离曲无容只有一根手指头的距离,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正好打在她的鼻尖上,曲无容忍不住伸手推开他,嘴硬道:“我哪有在夸赞你?我是在夸赞我们的孩子,难道你没有听出来吗?”
“没有。”沈无岸诚实地回答道。
曲无容白了他一眼,把他们之间越来越诡异的话题拉回来,“对了,你想到是什么人干的了吗?”
“这件事根本就不用想!”沈无岸撇撇嘴巴,“敢光天化日在天都城里行凶的也没几个人,如果不是沈端朗在背后指使的,那就一定是他的几个儿子,只不过我们现在还找不到任何证据罢了。”
他这番说辞倒是与曲无容的想法相吻合,“可是我不明白,你们之前几年明明还是相安无事的,怎么最近一段日子他却开始频繁地找你麻烦呢?”
她当然想不到,沈端朗之所以会突然这么针对沈无岸,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她。当初把她指婚给沈无岸,只不过是想借沈无岸的身份暂时安置她罢了,结果却没有想到她跟沈无岸会做了真正的夫妻,而且感情还越来越好,越好越密不可分,这与沈端朗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驰,也难怪他会恼羞成怒进而对沈无岸发难!
不过,沈端朗要是仅仅为了一个女人,便如此的大费周章,那也不是他了。
事实上,他对沈无岸的猜忌并没有因为沈无岸变成了“傻子”而有所减少,这些年来他也一直想出各种各样的方法来试探沈无岸,只不过一直都没能试探出什么结果来,就像沈无岸一直隐忍着没有动手一样,沈端朗同样没有光明正大除掉沈无岸的理由,否则他就会背上残暴不仁的恶名,这个结果并不是他想要的。
曲无容的出现,正好给了他一个理由,他可以堂而皇之地利用她来试探沈无岸,如果当初沈无岸像对待其他女子一样对待曲无容,也许沈端朗依旧可以“放心”地让他继续做他的傻子王爷,而不会出现后面发生的这些事情了。
这个事实,曲无容是在很久之后才听沈端朗亲口说起的,只可惜那个时候她跟沈无岸已经被迫分开,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于事无补。
见她为了自己的事情而忧心不已,沈无岸用手轻轻地抚平了她紧皱的眉头,然后把人拥入怀中,“这件事情的真相如何,我会让人去查的,你不要想太多,只要照顾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就行了。”
不想他再为自己和孩子分心,曲无容乖顺地点了点头,“嗯。”
皇宫。
沈端朗自从用过午膳之后,就有点儿心不在焉的,平时能批十本奏折的时间,今天却只批了两三本,而且上面的批示还只是简单的“已阅”两个字,这让在他身边伺候着的刘公公感到非常不能理解。
不说沈端朗的为人如何,但他作为一个皇位还是很称职的,每天都要花上六七个时辰在这勤政殿里批阅奏折,跟大臣们商议朝务,今天这样的情况实在是有点儿太反常了!
想了想,刘公公到殿后去倒了一杯热茶回来,放到他面前问道:“皇上今日精神似乎不太集中,可是龙体不适?”
沈端朗这会儿正好在神游天外,猛地听见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你刚才跟朕说了什么?”
“老奴是问,皇上的龙体可有什么不适之处吗?”刘公公又把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若是龙体不适,可要老奴宣太医前来瞧瞧?”
这次沈端朗听清楚了他的话,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朕没事。”
“这……”刘公公欲言又止地指了指他手中的奏折。
沈端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他手中的朱笔不知道何时掉落,在奏折上面划了一道长长的笔印,这是奏折上的提议被驳回的意思,而事实上他觉得奏折上写的方案却是可行的。
“让礼部再上一道折子给朕批阅便是。”沈端朗说着,将手中的奏折扔到了御案上,“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的话,已经酉时一刻了。”
“都已经这么晚了啊?”沈端朗本来想再拿起另外一本奏折来批阅的,不过在听到刘公公报的时辰之后,他又收回了自己的手,站起身朝着勤政殿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暗一出任务还没有回来吗?”
刘公公摇摇头,“还没有。”
听到他的话,沈端朗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道:“叫人传下去,朕今天去良妃那儿用晚膳。”
“是!”
在良妃的宫里用了晚膳之后,沈端朗婉拒了良妃的挽留,再次回到勤政殿中,因为他下午的走神,现在御案上还有许多折子没有批阅呢!
刚走到勤政殿门口,就看到暗一站在殿外的香樟树下候着,看到他回来连忙上前行礼,“属下见过皇上!”
“起来吧。”沈端朗朝他摆摆手,然后快步朝殿中走去。
暗一跟着他进了勤政殿,只见他屏退了左右侍从,只留下刘公公一个人在旁边服侍,然后才开口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回皇上的话,今天的任务十分顺利!”
“哦?”沈端朗闻言挑了挑眉,“详细地说给朕听听!”
于是暗一就把今天自己是如何带着手下跟踪试探沈无岸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跟他回禀了一遍,“确实像暗七说的那样,睿王爷不仅身负武功,而且还很精湛。”事实上,能够避开他全力的一击,沈无岸的武功已经不是精湛就能形容的了。
听完他的讲述之后,沈端朗并没有立刻接话,像是陷入了沉思。
暗一猜不准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便也不再开口,静静地站在大殿中央,等候着他下一步的指示。
过了好一会儿,沈端朗才突然开口问道:“傻子也能学武功的吗?”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暗一愣了一下,点点头,“可以,学武讲究的是根骨和天分,有些人虽然智能不足,但若是本身的根骨极佳、悟性极高,那也是可以学习到上乘武功的。”
“那就是证据不足啊!”这个回答似乎在沈端朗的意料之中,他神色平静地说道,“想要证明他这些年都是装疯卖傻,还需要你们找到更多的证据才行。”
暗一点点头,“属下会继续努力搜寻证据!”
“嗯。”沈端朗对他的态度很满意,“你记得督促暗七要尽量加快动作,朕已经等不及要看一场好戏了!”
“属下遵命!”
想要得到的消息已经得到,而且该交代的事情也都交代完毕,沈端朗朝他摆了摆手,“今天辛苦你了,下去领赏吧。”
“谢皇上赏赐!”暗一谢过恩之后,却没有立刻离开,“属下还有一事,不知道当不当说。”
沈端朗大手一挥,“说说看!”
“今天在试探睿王爷的时候,属下在睿王府前来救援的侍卫中,看到了断魂楼的人。”暗一如实地说出自己的发现,他之前曾经奉皇命调查过断魂楼,而公孙倚樊作为断魂楼明面上的楼主,暗一对他的印象十分深刻。
“断魂楼?”沈端朗微微一震,他可是还记得当初就是这个断魂楼的楼主杀破天,当着他的面将前任的抚远大将军欧阳序一箭射杀,没想到沈无岸竟然跟他们有勾结!
在最初的震惊过后,沈端朗的心中只剩下了愤怒和恐惧,“给朕继续查!一定要查出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暗一俯首领命,“是!”
锦绣嫡女 115 分歧
断魂楼。
公孙倚樊捧着一杯茶坐在沈无岸对面,一边喝茶一边把自己这几日调查到的结果,一五一十地讲给他听,“那天行刺你们的人,做事非常干净利落,而且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很难追查到是怎么人做的。”
听到他的话,沈无岸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地说道:“所以,你是想告诉我,这些天你什么都没有查到?”
“不,我只是想让你了解具体的细节而已。”公孙倚樊摇了摇头,“能做到我前面所说的那些,说明那些行刺你的人是受过专门训练的杀手,主子你想想看,他们有四五个专业的杀手,而你那天只带了两名侍卫,加上你也才三个人,还带着一个完全不懂武功的女子,为什么你们却能全身而退,没有被伤到分毫?”
沈无岸略微沉吟了一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他们的目的其实并不是行刺我们?那他们为什么要冒着暴露自己的危险,演这么样一出戏呢?”
“你出手了吗?”公孙倚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这样反问道。
“嗯,当时情况危急……”沈无岸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他终于抓住了事情的症结所在,“他们是为了试探我会不会武功?”
“没错,我正是这么认为的。”公孙倚樊点点头,“想要试探主子你的虚实,而且手下的人又是这么专业,我能想到的幕后指使者也只有那么几个而已。”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沈无岸已经明白了他的想法,“只可惜我们没有证据。”
“谁说没有?”公孙倚樊说着,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羊皮纸递给他,“这是我来之前刚刚才收到的,你看过之后就明白了。”
不同的情报组织会用不同的材料书写情报,眼前的这张羊皮纸很明显不是断魂楼用来书写情报的材料,沈无岸稍微一想便想到了手上这张羊皮纸究竟是从何而来,他缓缓地打开来。
羊皮纸上写着的,正是他月前让公孙倚樊去调查的徐若缘的资料,在看完上面所写的内容之后,沈无岸的脸色沉了下来,“还真是用心良苦!”
“女人嘛,总是有办法让人放下戒备轻信她们。”那上面的内容公孙倚樊早就看过了,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你打算怎么办?”
“光凭这个还不够。”沈无岸说着,把那张羊皮纸随意地扔到了面前的桌子上,“他完全可以丢车保帅,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这个说法公孙倚樊也认同,他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貌似不经意地说道:“但是,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理由,不是吗?”
他们准备了这么多年,不管是财力物力还是兵力都已经足够,需要的只是一个起事的理由,而这个理由不管是真是假,也不管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凭空编造的,这些对于他们来说都不重要。
沈无岸闻言抿起了嘴唇,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还是再等等吧。”
“等什么?”公孙倚樊难以理解地看着他,“如果错过了这次的机会,那我们下次再想要找到这样的理由,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看着面前突然激动起来的人,沈无岸虽然很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却仍是坚持地说道:“小容儿有了身孕,如果现在就起事,那她和孩子势必会受到颠沛流离之苦,至少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再说。”
“那如果沈端朗先对你动手了呢?”公孙倚樊又抛出一个问题,“现在的情势,只有占据了先机才能有取胜的把握,主子心疼王妃和小世子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你自己呢?我们断魂楼里这么多的兄弟呢?难道主子不应该也为自己、为他们考虑考虑吗?”
他说的话不无道理,沈无岸也没有办法说出不管兄弟们死活的话来,只好妥协道:“你让我再想想吧。”
“那我先出去了。”公孙倚樊说完也不等他回应,站起身走了出去。
听到房门关上时发出“砰”地一声响,沈无岸以手掩面往后靠在了椅背上,他知道公孙倚樊在为他刚才的话生气,毕竟他们准备了这么多年,就是在等着这样一个机会。
只要把徐若缘的身份公布于众,不管沈端朗到时候怎么辩解,都无法磨灭他把自己的暗卫派到沈无岸身边的事实,而沈无岸更是可以编造出徐若缘想要加害于自己的事实,让沈端朗背负上残暴无良、不仁不义的恶名,到时候朝中的大臣人人自危,那他的江山也就丢掉一半儿了。
可是现在沈无岸却犹豫了,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战事一起必定生灵涂炭,而曲无容也势必会跟着他尝尽颠沛流离之苦,这个场面却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自从跟曲无容成亲时起,沈无岸只希望自己无论什么时候都能保护她周全,带给她安逸和欢乐,却不想她跟着自己颠沛流露、担惊受怕。
沈无岸知道自己这样想,会让很多人跟公孙倚樊一样对自己感到失望,但他就是狠不下心来做决定,他想好好地守护着那个人,尤其是在见到曲无容怀有身孕之后痛苦的样子时,他越发坚定了自己心中的信念。
他到底该如何决定才好?
冥思苦想了许久,沈无岸也没能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为了不让自己继续钻牛角尖儿,他索性站起身回了睿王府。
踏进主院的第一件事,沈无岸便是去找了徐若缘,既然得知了她的真实身份,那他可不能再继续放心地让她留在主院、留在曲无容身边了,虽然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置她,但是至少也应该先把人控制起来才是。
可是在询问了跟她一起住在外院的那些下人之后,沈无岸才得知徐若缘并不在王府中,好像是阳春派她出去买什么东西了,一大早就出了门,现在已经快傍晚了却还没有回来。
沈无岸心中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快步走进内院,把正在紫藤花架上修剪花枝的阳春抓过来问道:“你让徐若缘去买什么东西了?”
“啊?”阳春手愣了一愣,一脸的茫然地回道,“我没让她去买什么东西啊,是她自己说托人从她的家乡带了特有的那种青梅来腌制梅子干儿,所以我就让她去拿了,王爷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无岸的脸色沉了一沉,“你是说,她自己主动要求出去的?”
“是啊!”阳春点点头,看到他的脸色不太好,她不由得紧张地问道:“怎么了?该不会是她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吗?”
这会儿沈无岸已经慢慢地找回了理智,他松开抓住阳春胳膊的手,轻轻地摇了下头,“没出什么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哦。”听到不是出了很意外,阳春也就不紧张了,“那王爷你还要问我别的事情吗?如果不问的话,那我就继续干活去了。”
“去吧。”沈无岸朝她摆了摆手,转身朝着房间里走去。
曲无容正坐在花厅里跟金玉和良缘聊天,刚才外面的动静她也听到了,所以在看到沈无岸进门之后便问道:“你找若缘做什么?”
“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沈无岸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先把金玉和良缘遣了出去,然后在她身边坐下来,“她应该是逃走了。”
“逃走?”曲无容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用到这样一个词,“你说若缘逃走了?为什么?”
沈无岸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她真相,最后在她的再三催促之下,最后还是决定把徐若缘的真实身份告诉她,“徐若缘是沈端朗身边的暗卫,排行第七,她当初在酒楼门前卖身葬兄,只不过是给你我演了一场戏,目的是为了能够不被人怀疑地潜进睿王府。”
听完她的话,曲无容整个人都惊住了,那个温柔贤淑、热心善良的女子,居然会是沈端朗派到他们身边来的暗卫!“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沈无岸点点头,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是这些都是真的,我回来就是想趁着她从睿王府逃脱之前控制住她的,没想到却还是晚了一步!”
曲无容缓了好一会儿,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你是怎么想到要调查她的?”
“我的本意并不是想调查她。”沈无岸摇摇头,“只是出于安全起见,对后来被选进主院的那些下人进行了身份核实,徐若缘的资料太简单了,加上之前她曾经偷听我们说话,所以我才对她起了疑心。”
偷听的事情,曲无容今天是第一次听到,“怎么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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