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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落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下尘埃
朗泽皱皱眉:“谁又说三道四了?”
“你小舅舅……”
太后还没有说完,朗泽就答道:“他可不是爱挑是非的人呐。”
“不是挑是非,”太后说:“他说,如果你愿意给梨容自由,他就想我赐婚厚木。”
“我没有答应他,”太后说:“你既然喜欢,就自己留着,我安抚了你舅舅,说过几日给他答复。”
“你开心就行,不用管他那么多。”太后慈爱地望着儿子,语气中满是宠溺:“过几日,我就回了他,说不行,这个事娘担待了。”
朗泽轻轻地垂下眼帘,寻思着,把梨容给厚木,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厚木对她一往情深,待她又好。想到梨容跟雪儿相似的容貌,朗泽也难免有些宿命论,或者,雪儿想回刘府,终究还是要借助梨容的身体罢。
可是,梨容会愿意吗?她愿意跟自己,是因为,自己已经是个废人,不然,要她接受自己,恐怕也很难。做厚木的妻子,她甘心吗?
朗泽沉吟良久,缓缓道:“你先别回复舅舅,我想想看。”
太后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忽然明白,儿子,是真心爱梨容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梨容。她该要把王府的眼线撤回来了,对梨容,她也没必要再怀有其他想法了,如果梨容死在自己手上,朗泽便永远也不会原谅她,那么她也将,失去唯一的儿子。
她不会。也不敢,再去动谢梨容。
随朗泽如何安排吧,在情事上,儿子,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大方得多。能为心爱的人考虑,正是她永远也做不到的,从这方面说,朗泽比她强。
太后猛一下,又想起先皇来,也许朗坤说得对。换一种方式去爱,也许不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惜,一切,都晚了,人总要等到太迟了的时候。才来后悔……
夜幕降临,掌灯了,王府的晚餐,很丰盛。
梨容举箸,给朗泽夹菜,问:“这个,吃一点吗?”
朗泽微笑着,温柔地说:“不用你夹。我自己来,你先吃,菜都凉了……”
梨容报以微笑。开始自己吃饭。
“听说你娘做的狮子头很好吃,不过我没吃过,不知这个新来的扬州师傅做的味道如何,比得上你娘的手艺不?”朗泽探手,夹了个狮子头放入梨容的碗里。
梨容咬一口,细细地咀嚼一番。说道:“应该差不多吧。”
“应该?”朗泽笑了起来。
“我娘做的狮子头是好吃,但具体是什么滋味。其实我都已经记不清了,”梨容解释道:“因为她去世也有好几年了。而且她在世的时候,也并不常做,有什么喜事她才会亲自下厨。”…
梨容说完,默默地低下头去。菜的味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感觉,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觉,是不可能再出现的。
朗泽默然片刻,眨眨眼睛,冷不丁换了个话题:“我叫了御医,明天过来。”
“你,不舒服么?”梨容有些惊讶。
朗泽摇摇头,盯着梨容的脸,轻声道:“我为你叫的。”
“我很好啊。”梨容似乎在逃避什么,匆匆地将眼光移开。
朗泽低声道:“昨天,你的鼻子又出血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梨容一惊,没有回答。她以为,经过自己妥善的处理,朗泽不会知道。
“距离上次出血,只有五天时间,”朗泽幽声道:“我该是要找个大夫好好给你瞧瞧了。”
“不用的,老毛病了……”梨容轻声说。
“看看,听听大夫怎么说,也好安心。”朗泽不容她推辞:“就这么定了。”
梨容讪讪地,不做声了。
沉默地吃着饭,朗泽又忽然说:“问你件事好么?”
梨容看过来。
朗泽笑了笑,问道:“你愿意,离开王府,到刘家去么?”
梨容眨眨眼睛,无言。
朗泽笑得更厉害了,进一步明说:“你愿意嫁给厚木么?”
梨容忽然脸色一变,但没有说话。
看着梨容严肃的神情,朗泽的笑容顿时土崩瓦解,他迟疑着,问道:“你,想……”
梨容思索了很长时间,才回答:“如果你要我离开王府,我就回去谢府,但是,我不会嫁给厚木。”
“你不愿意嫁给厚木,而愿意嫁给我,是因为,我是个废人?”朗泽犀利的话语,他的猜想是对的,梨容不愿意委身朗坤以外的任何一个男人。
梨容想了想,一咬牙,决然道:“是的。”
朗泽默然道:“那如果,你必须离开王府,又不准回谢家,那么,你愿意去刘家吗?”
“不愿意。”梨容干脆地回答。
“那你没有地方可去。”朗泽说。
梨容想都没想,直接回答:“我去归真寺出家。”
朗泽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她好象,早就安排好了自己的去处,出家?!
“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厚木?”朗泽缓缓地问道。
“既然决定了放弃,就要学会永远地忘记。”梨容的话语里,包含着无尽的苍凉。
她的确,是完全地放弃了朗坤,并且决定忘记一切,可是,深爱的痕迹,岂容抹杀?朗泽心中一动,为梨容最终的选择感到难以抑制的心酸,他终于放弃了试图相劝,伤感道:“那,你就还是留在王府罢,就当是陪我,我们安安静静的生活,我不再逼你,如果你想走,什么时候都可以,但,不能是出家,以后这句话,不要随随便便说……”





梨花落尽 第一百一十五章 怜梨容朗泽亲求懿令(上)
过了新年,春天又不期而至。
康王府的后院里,一派春意盎然。梨容坐在亭子里,看着池塘边淡绿枝条轻舞的垂柳,晒着暖暖的太阳,不由得倦倦地闭上了眼睛。
轻轻地,一件衣服落在身上,抬眼一看,是小莲,梨容微微一笑,表示感谢。
小莲却侧身,指指对面,池塘那头,穿过长廊,望着她微笑的,正是朗泽。
“王爷说,请小姐进屋去睡,小心着凉。”小莲说。
“也是,最近越来越没有精神了,常常犯困。”梨容点点头,随小莲起了身。
“春困嘛,正常呢。”小莲无事一般,说的轻松,眼睛,却紧张地扫视了一眼梨容的脸色。苍白的脸上因为太阳的照射,显出了淡淡的红晕,却仍旧是一副大病未愈的样子。
“小莲是怎么说的?”朗泽问管家。
管家回答:“出血的日子间隔越来越短了,年前还是六、七日出一次血,如今,三、四天就一次,量也见得多了起来……”
“许大夫你的药,不怎么样啊,”朗泽颦着眉,不满意地说:“她的身体不但没见好转,反而越来越不济了。”
“宗室的人我都是这么看病的,用的,也都是御药堂的药,”许大夫说:“王爷,请恕下官直言,谢小姐的病,是失血症,再下猛药替她生血,她也养不了血,越往后,出血的时间会间隔更短,出血的量会更大。慢慢的就止不住了,依臣看,恐怕是,绝拖不过半年了……”
“胡说!”朗泽一阵心悸,忍不住发了脾气:“没用就是没用。还说些不中听的话……”
许大夫叹口气,不说话了。
朗泽冷静下来,不甘心地问:“还有别的办法没有?”
“照这单子吃药,不能间断,或者,王爷还可以再请明医。下官是无能为力了,”许大夫黯然道:“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朗泽的心往下一坠,顿时没着没落的了。连许大夫是如何告辞的,都浑然不觉,呆呆的,一坐就是大半天。
管家侯命等了许久,不见朗泽发话下来,想了想,还是先去忙别的,等王爷想出了办法。来叫,再赶过来。想好了,正要转身。忽然听见朗泽发话了:“来呀,我要进宫。”
太后正在御花园的池塘边喂鱼,听说朗泽觐见,三步并做两步,赶紧就回了庄和宫。
“母后看上去心情不错啊。”朗泽笑道。
太后正正身子道:“你呀,没事是不会来看娘的。干脆点,说吧。什么事?”
“这可是你要我说的啊,”朗泽笑得眼睛都弯了:“可别等会又说我连客套一下都舍不得……”
“行了。行了,说吧。”太后催促道。
朗泽迟疑了一下,说:“母后你听完了可不要生气。”
“我已经许久都不曾生气了呢。”太后笑道:“这人了,越是老了,心态就越是平和了。”
朗泽瞟了她一眼,说:“我想,让梨容进宫。”
尽管猜到了他可能是为梨容而来,但他主动提出让梨容进宫,把梨容送回朗坤身边,太后还是非常吃惊。她愣愣地望了朗泽很长时间,思想上都没有拐过弯来。
“母后,放过他们吧。”朗泽看着太后的眼睛,眼里有难得一见的真诚。
他是在求她?为了梨容和朗坤求她?
太后感觉太突然了,她意外得有些接受不了。
过了许久,太后悠然一笑:“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她要死了,”朗泽忧伤地说着,红了眼圈:“她活不了多久了……”
“母后,她已经够可怜的了,放她一马,”朗泽动容地说:“让他们相处完最后的时光,了了她的心愿,母后,算我求你了,积点阴德吧……”
太后一怔。
梨容要死了?
这不正是她一直巴望的吗?可是听到这个消息,她怎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你为什么,要来求我?”太后的话语很慢很慢。
朗泽思索片刻,回答道:“我不想朗坤因为这个事来记恨母后,所以,想借机做个和事佬。”
太后轻轻地一笑,朗泽,又开始编胡话了,她不动声色道:“是么?”
朗泽犹豫一下,迟疑着说:“其实,也不完全是这样,我,也想成全他们,因为,他们爱得,太艰难了……”
终于说了句实话,太后默然道:“难得你有这份心,不管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认了。”
“那……”朗泽充满期盼地望过来。
“你觉得,我很冷酷是吗?”太后忽然问。她想起了朗坤的话,因为自己不幸福,便嫉妒别人的幸福,因为自己得不到,便毁灭别人。难道,在亲生儿子的心目中,她也是这样的人?其实那么愤世嫉俗,又何必呢?
面对母亲的问话,朗泽垂下眼帘,半晌没有回答。
静默了许久,太后说话了:“泽儿,我知道,你爱她,娘也想通了,这些事,娘再也不想插手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朗泽诧异地抬起头来,母亲的态度,太让人出乎意料了,他原本以为,在母亲这里,要花费许多的心思,可是,母亲,只说了这么淡淡的一句。
“娘很高兴,你比你父皇强,知道什么是爱,你也比我强,知道如何去爱。”太后柔声道:“只是儿子,注定我们娘儿俩要孤独终老么?”
“不,”朗泽轻声道:“你还有我,我也还有你,这就够了。”
太后凄然一笑,眼圈红了。
正阳殿里,朗坤正在跟几个心腹大臣议事。
“众卿家。你们觉得,朕的主意如何?”朗坤问到。
大臣们交头接耳一番,刘将军先说话:“我看可行。”
“我认为不妥,”另一个大臣说话了。
“说下去。”朗坤说:“言者无罪。”
“皇上,虽然我们的部队、军需和装备都已完全准备好。士气也高涨,但气候不容忽视,目前才是正月底,仍是有雪,大部队开拔,必然通行不畅。所需时日较多,”大臣看了朗坤一眼,端详他脸上并无不悦之色,于是接着说:“臣担心的是,部队是否经得起这么长时间的奔波。到了边境,是否会出现水土不服,种种因素会不会造成军心动荡?”
“这个问题朕想过,”朗坤沉吟道:“二月初一开拔,越走气温越高,到达边境,应该比较暖和了,蒙古的气候比我们的恶劣。他们那里,应该还有几场春雪,比我们更加困难。
“皇上。是否考虑再晚一个月呢?”另一个大臣问道。
“这个时候,蒙军是疲软的,给养也跟不上,而我们中原因为早有准备,军需完备,朕是想。趁此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朗坤说。
“皇上说的有道理,”一个大臣说:“为了这场战役。我们韬光养晦六年,准备如此充足。兵勇训练严格,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尽了,该是要放手一搏了。”
“对!”刘将军说:“我仔细算过了,等大军过回栾山脉,正是融雪的时候,大军一过,后续给养更加不成问题。”
另一个将军接着说:“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加上去年射杀挞西的事,士气空前高涨,大家都想狠狠地打一仗,出出恶气!”
“不要轻敌。”朗坤默然道:“死了一个挞西,蒙古还有其他的将军,你们要知道,蒙古是善战的民族。”
“是啊,皇上,我们可再也输不起了。”大臣顾虑重重地说。
“我们不会输的!”刘将军决然道:“若是输了,我以死谢天下。”
朗坤默默地看了刘将军一眼,说:“将军不可如此气盛。做两手准备也是必要的,何必开口闭口就是以死谢天下?!”
“臣比较乐观,”另一个大臣说:“蒙古是游牧民族,战是为兵,闲时为农,去年他们没有从我们这里得到财物,而仅凭他们自己的产量,并不足以应付大军开仗,正是因为这一点,他们往往把战役时间选在秋天。但今天,我们在春天宣战,蒙古人应该是很伤脑筋的。战,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战,又打压了士气,现在,左右为难的该是他们。”
朗坤想了想,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蒙古不战而降?”
“不会的,”刘将军说:“蒙古这位可汗,也是有几分傲骨的,就冲中原常年吃败战的事实,他没有理由先自己灭自己威风。不过,就算是打,他也不敢拖得太久,越久他越被动。因为给养的问题。”
朗坤点点头,赞同。呼延吉措,骨子里有霸气,他感觉得到。
“只看这战怎么打了。”刘将军沉声道:“臣已有几套作战方案,先报皇上查看。”
“一切随机而变,打战不能纸上谈兵,”朗坤说:“刘将军自行定夺,不必顾虑朕。”
“皇上不必多虑,臣定当捷报频传。”刘将军自信地说。
“不需要你传了,”朗坤低声道:“朕准备御驾亲征。”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大臣们纷纷跪下,劝阻道:“皇上,万万不可啊。”
“休要再劝,朕已经决定了。”朗坤望着跪成一地的大臣,缓缓开口道:“朕答应过稚娟,要亲自接她回来。这一次,朕既要看到蒙古低头,也要去接她回家。”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已经飞越了关山万里,喀什,他要在曾经梦断的地方,让稚娟回归,恢复稚娟的希望。他曾经答应过她的三件事,他都要做到!
“皇上,康王爷有要事求见。”公公禀告。
朗泽要见我?这可是头一回呢,到底是什么要事?他一下,就想到了梨容。一定是跟梨容有关的。
朗坤想了想,对众大臣说:“今天暂时就到这里,计划既然已经定了,具体由刘将军去安排,将详细方案报上来,我们最后再议一次,然后争取月内开拔。你们先下去吧。”(未完待续)




梨花落尽 第一百一十五章 得惊喜朗坤不知病情(下)
朗泽被缓缓地抬起殿来。
“二哥。”朗坤低低地喊了一声。
“可不敢当,”朗泽揶揄道:“你现在,可是皇帝了。”
朗坤淡淡地苦笑一下。
“怎么样,当皇帝的滋味如何?”朗泽笑着,凉薄的语气。
朗坤默然道:“很累。”
这倒是句大实话。朗泽闻言,心领神会,笑笑。
“你想御驾亲征?”朗泽又问。
朗坤点点头:“不是想,是已经决定了。”
“何必冒这么大风险?!”朗泽盯着朗坤的脸,看见他面上隐忍的神情,蓦地觉得有些鼻子发酸。
“我们,再也输不起了。”朗坤怅然道:“人生,能有多少个六年?这个六年,又是怎么来的……”
朗泽默然片刻,说:“你是想亲自去接稚娟吧?”他还记得,当年在喀什镇,朗坤面对稚娟的离去,悲愤交加的样子。
朗坤没有回答,低下头去。
“是该你当皇帝的,”朗泽长叹一声,幽声道:“我现在,终于明白,父皇,为什么会选定了你……”要论执着和大气,他是比不上朗坤的,他不想说出来,但心里,已经承认。
“你,梨容,稚娟,还有父皇,天下所有的人,都觉得,当皇帝,是最好的事,可是当皇帝,真那么好吗?”朗坤苦笑道:“父皇期望我重振国威,稚娟希望我打败蒙古,梨容要我成为明君,天下百姓需要我恩泽苍生。所以,我只能为别人活着,没有自己。”
“自己?”朗泽有些失神地问:“什么叫自己?”
“有心爱的妻子,过平静的日子。”朗坤轻声道:“如你现在一样。”
“你愿意跟我换?”朗泽微微一仰头,不相信地笑。
朗坤认真地点点头:“是。”
“傻了吧你。尽说蠢话!”朗泽不屑道:“就我这模样,当皇帝,也不怕辱没了中原的国格?!就是你想,我还没这勇气呢,再说了,现在这样的日子。吟吟诗,作作画,多逍遥,我何必找个枷锁给自己带……”
“你当年,为什么不肯服软。非要往下跳……”朗坤轻轻地,拖过一把椅子,挨着朗泽坐下来,用手轻轻地拍了拍朗泽的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想死……”朗泽苦涩地说:“我就是想不通,为什么,在我拥有了那么多,以为自己一定可以得到的时候,一切都归于了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父皇,什么都不肯给我……”朗泽忽而。泪下。
“二哥,父皇辞世的时候,说,他对不起你……”朗坤拍拍朗泽的肩头,不知该如何来安慰他。对朗泽这样的性情中人,其实在他心目中。与其说对皇位的看重,不如说是对父皇常年忽略的一种不满、一种宣泄和报复。
朗泽慢慢地稳定了情绪。说:“你,不想问问她吗?”
“我知道。你对她很好,”朗坤说:“我还知道,她,不会再跟我再一起了。”
“呵呵,你开始就说错了,她可不是我的妻子,还是谢小姐呢。”朗泽笑道。
“这样啊……”朗坤愣了一下,低声道:“如果她愿意陪着你,也好……”
“好什么好?我知道,你也知道,她心里还是放不下你。”朗泽漠然道。
朗坤没有说话,默默地低下头。
“我去过太后那里了,她说这些事她以后都不想再插手了,”朗泽忽然说:“尽快选个日子,接她进宫吧。”
朗坤猛地抬起头来,诧异地望着朗泽。
这是什么意思?他们,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过了好半天,朗坤才回过神了,却仍旧是心事重重。
“怎么了?高兴坏了?”朗泽笑道。
朗坤摇摇头:“我马上,就要去边境打仗了,这不是问题,只是耽误些时间,我担心的是,梨容,她不肯……”
“为什么?”朗泽奇怪了。
“我想,她可能是不想伤害媛贞……”对梨容的想法,朗坤是很了解的,他沉思道:“或者,等我出征回来再说吧,最多,也就两个月的时间……”
“不能早一点?”朗泽问。
朗坤摇头道:“还得先由你劝着,让她想通了才行,贸然行事,她会激烈抗拒的……”
朗泽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是啊。”
“等我回来,我也会亲自劝她。”朗坤忽然轻笑道:“到时候,稚娟也一同跟我回来,或许,她有办法劝梨容,她们俩,是最为知心了……”
朗泽复又点点头,却幽声道:“你可一定要,早些回来啊。”
“怎么了?”朗坤关切地问,隐隐地,觉得朗泽好象有什么事瞒着他。
“她,”朗泽迟疑着,预言又止,吞吞吐吐地说:“她病了……”
“她病了?”朗坤的声音里,透出急切的紧张:“要不要紧,让御医去看看!”
“御医已经去看过了,”朗泽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是心疾,慢性病,没什么大碍,就是得好好调理。”
他不敢再继续往下说,梨容的病,是他都不敢面对的现实,何况朗坤?朗坤刚刚还在为他们终于可以再一起了而狂喜,骤然间,又要承受这样残酷的事实,看见朗坤那为国事操劳而疲惫至极的模样,朗泽无法判断弟弟是否承受得起这样的打击。
而且,一旦他说出来,朗坤又将陷入两难的抉择,是御驾亲征去鼓舞士气?还是留下来陪梨容度过有限的生命?
在左右之间,朗泽摇摆不定,最终,他还是决定不说。天可怜见。让梨容熬到朗坤旗开得胜回来的那一天吧,他将尽全力延长梨容的生命。
听朗泽如此轻描淡写地一说,朗坤的脸色才缓和下来,嘟嚷着埋怨一句:“她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
朗泽深深地望了朗坤一眼。颇有意味地说:“你还是,争取早去早回吧。”
朗坤点点头,下决心道:“五日之内就出发。”
朗泽想了想,又问:“出发前,能不能抽时间去看看她?”
“我会去的,”朗坤微微地皱起眉:“希望她肯见我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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