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风云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三溪明兰
李鸣唯笑道,“慎哥儿真是大出我的意料,我原想着把他搓弄出去活动一下筋骨,省得他在家里闲着淘气,没想到这小子天生的皮实,师傅让他跑步、蹲马桩,那几个小厮也都累得走不动了,慎哥儿比那几个小厮还强呢。”
李鸣唯难得夸赞什么人,见了慎哥儿也不肯说一个好,今儿他肯这么夸着慎哥儿,老夫人心里先高兴了,嘴上还是故意说,“慎哥儿自己出息,你也不许太累他了。”
李鸣唯连忙答应了,又奉承着母亲说话,又问了明日颖国公家的宴席,他和颖国公方奎同朝为官,只是李鸣唯以前一直在地方任职,这才调进京里,他与方奎相交甚少,心里也希望两家能够联姻,只是玉潭姐妹还小,明日也就是出去露露脸,李鸣唯就说了方家的三公子,不过十一岁的年纪,上回出去打猎碰到了,那孩子很有出息的样子。
老夫人就明白了儿子的意思,看见两个孙女早出去了,有些话也能明着说了,这边母子两个说了很久,天色将黑李鸣唯才告辞回去。
先回正房看看夫人,彩蝶忙迎上来挑起门帘,彩燕早捧了一杯茶送过来,齐氏看见他进来了,挣扎着要坐起来,李鸣唯忙扶着她躺下了,自己就坐在床边皱眉道,“屋里也不多点几根蜡烛,这么暗难免伤了眼睛。”
又问了夫人的身子,让她好生养着,又殷殷勤勤的嘱咐好些话,李鸣唯真要好起来,也是最会哄人的,夫妻俩坐在一起谈心,李鸣唯又说到了方府的三公子,又说了最近朝中的局势,颖国公方奎是难得聪明的,那边势力也不靠。
夫妻两个正说着呢,外面婆子跑来传话,“不好了,慎哥儿哭的晕过去了!”
嫡女风云录 第二十一章 王太医斟酌说药方
李鸣唯和齐氏说着明日颖国公府里的菊花宴,忽然二门上传进话来,说是慎哥儿哭的晕过去了。来传话的是二门上夜的婆子,她听小厮敲门报了讯,不敢怠慢了,连忙跑过来,这婆子看到侯爷吓得腿都软了,“老奴是听外院传话的李福说的这话,究竟也不知怎样,李福说腊梅姑娘吓得脸都白了,老奴只好传话进来。”
齐氏忙说,“侯爷还是让人拿了名帖请王太医过来,慎哥儿莫不是今日累着了,妾身这就过去看看。”
李鸣唯也沉不住气了,这婆子这么晚了还传话进来,莫不是慎哥儿真不好了,“夫人只管休息,我过去看看就是了。”齐氏那里肯了,“侯爷先过去,也给她们当个主心骨,妾身传了轿子随后就到。”
彩蝶忙吩咐给夫人备轿,下人们一番忙乱,那些小弄堂夜晚都上了锁,这时少不得都叫开了,开门闭户的声音惊动了玉潭,小丫鬟进来报信,“小姐,说是慎哥儿哭晕了呢,侯爷和夫人都过去了。”
玉潭一听也急了,母亲身体虚弱,如何应承得了,只是母亲是当家主母,慎哥儿是她名义上的儿子,少不得过去照应,玉潭等不及轿子,忙带着几个丫鬟嬷嬷提着灯笼也过去了。
李鸣唯先到,就见院子里跪着刘嬷嬷,不由得一眯眼,腊梅忙迎出来,匆匆福了一礼,“侯爷小哥儿如今不大好呢,现在昏睡过去了。”
李鸣唯大踏步进了屋门,就见慎哥儿躺在榻上昏睡过去了,小脸蜡黄,小身子还一阵阵的抽搐着,李鸣唯急的眼睛都红了,“太医,王太医还没过来么?”
王太医哪里能那么快了,也是李鸣唯急糊涂了,梁嬷嬷忙过来见礼,“小哥儿暂时没大碍了,只是小哥儿白天累着了,又哭了一场这才不好了。”
眼下太医没来,只能先等着,李鸣唯就到堂屋里坐着,“哪个是腊梅?你怎么照顾的慎哥儿。”
腊梅连忙跪下了,才要说话,李鸣唯一摆手,“那些话到夫人跟前去说,我问你慎哥儿究竟怎么哭了,”
腊梅犹豫一下,“这就要问刘嬷嬷了,是她硬闯进小哥儿的内室,惊吓了小哥儿。”
李鸣唯一皱眉,刘嬷嬷忙从院子里跑进来,一下子就跪在那了,“老奴该死,周姨娘吩咐老奴过来看看慎哥儿,老奴才进去了,谁知慎哥儿忽然大哭起来,这实在不干老奴的事啊。”
腊梅瞪了她一眼,“侯爷明鉴,这刘嬷嬷以前服侍过小哥儿的,因她不用心,还敢掐了小哥儿嫁祸给二小姐,老夫人就把她交给周姨娘处置了,小哥儿实在是怕了这个刘嬷嬷的,又睡得迷糊,才叫她吓哭了,谁知这一哭就收不住了,奴婢照管小哥儿不经心,情愿领罚。”
李鸣唯心头火气,照着刘嬷嬷脸上就是一脚,“先拖下去,一会交给夫人处置。”
这时候夫人的轿子到了,彩蝶扶着齐氏进来,齐氏看了慎哥儿这样子也是忧心,一会儿二小姐也过来了,玉潭关心弟弟,李鸣唯心里也觉得欣慰,一会老夫人的轿子也来了,李鸣唯没想到还惊动了老夫人,急忙出来把母亲搀扶进来,齐氏也忙给老夫人见礼,老夫人一叠声的说,“我的慎哥儿究竟怎样了。”
说着就进了内室,看慎哥儿昏睡在那儿,一双眼睛都肿了,上嘴唇上被掐出了很深的红印子。
老夫人禁不住哭道,“我可怜的慎哥儿。”又瞪着李鸣唯埋怨着,“都怨你把我的慎哥儿累的,他一个小孩子哪里经得起累。”
李鸣唯吓得不敢吱声,很怕把母亲气着了,齐氏也不好多说什么,慎哥儿不是她生的,说深了不是浅了也不是,这时就看出玉潭的好处了,忙抱住奶奶的胳膊,“奶奶您先不急,一会儿太医就来了,先听听太医怎么说。”
幸好王太医很快过来了,婆子领着一路来到碧梧书房,王太医忙给李鸣唯匆匆见礼,李鸣唯请他到了内室,玉潭扶着母亲早回避出去了,老夫人坐在慎哥儿身边,“王太医这回是我的这个小孙子,你帮忙看看,这孩子究竟是怎么了。”
王太医伸出手指搭在慎哥儿的手腕上,又解开他的衣服看了看,好半天才说,“老夫人,从小哥儿的脉象上来看,倒是有些风寒侵袭,冷热失调的症状,惊吓倒是其次的了,小哥儿身上凉冰冰的,从脉象上来看最要紧的是今日后半夜,若是突然发起热来,怕是要凶险了,不过也没大碍。我现在开一副药方备着,若是小哥儿发热了,赶紧给他吃了,要是不发热也就没什么了。”
老夫人伸手去试慎哥儿的体温,果然和大夫说的一样,身上凉冰冰的,老夫人不禁垂泪,“我可怜的慎哥儿,怎么会这样。”
李鸣唯陪着王太医出去到堂屋里坐下,王太医斟酌着药方,好半天也不落笔,李鸣唯不禁奇怪。王太医经常来他们家的,有什么话不好说呢,“王太医,小儿——”
王太医一抱拳,“将军,小哥儿怕是很凶险呢,今晚不发热吃几副太平方子也罢了,要是发起热来,老夫医术浅陋,怕是要耽误了小哥儿的病情,就不敢开药方了。”
这话说的李鸣唯心里一紧,白天还活蹦乱跳的孩子,要不是王太医经常过来的,知道他的医术高明,这话无论如何不能让人相信。
“王太医,要是连你都不肯开药方,我们可请谁呢,还是太医指点李某一条明路。”
“城东的黄老先生医术高明,王某早听过了他的名声,只是无缘一面。侯爷可以请他来为小哥儿诊脉,看他是如何说的,老夫先留下一副药方,只是用药有些凶险,是一剂虎狼之药,不敢给小哥儿吃的,老夫也是因此顾虑着,非虎狼之药不足以驱散小哥儿体内的邪毒,只是药性太霸道了,又怕伤了小哥儿的身体。”
说着一挥而就写了药方,李鸣唯看了,果然有一些霸道的药。李鸣唯忙说,“今晚就请王太医留下来如何?”
王太医笑了,“老夫还要到太医院当值,是无论如何不敢留下来的,推荐黄老先生也是好意,今晚小哥儿身边需要留心照顾着。这个药方先抓好药备着,若老夫说的准了,倒是可以吃吃看的。”说完飘然而去。
李鸣唯无法,只好回明了母亲,老夫人看着药方手都抖了,连王太医自己都说这是虎狼药,如何还敢给慎哥儿吃呢,“也罢了,侯府就下一个帖子,请了那位黄老先生吧。”
嫡女风云录 第二十二章 黄老先生妙手除病根
黄老先生年纪老迈,如今早已经不坐诊了,外面坐诊看病的是他儿子,看了侯府的名帖,又有王太医的脉案,黄炳天让候府的管家先稍后片刻,进去找他父亲去了。
王太医能在太医院供职,医术也是相当好的,黄老先生早些年也有机会能进太医院,谁知被王太医顶了下来,两个人没见过面,却一直有些心结,黄老先生治好过王太医的病人,还特意让这个病人去见见王太医,这回王太医遇到了凶险的病例,推荐了黄老先生,也是下战书的意思了,可以想见这病人的病有多棘手。
黄老先生看了脉案沉吟良久,“看这脉象,分明是这位小哥儿快要发疹子了,又受热遇冷,将疹毒暂时逼退了,可一旦发起来就相当凶险了,也难怪王明悟这老东西推荐老夫,这烫手的山芋可不好接着。”
他儿子就说“要不儿子回绝了他家?”
“笑话!医者父母心,为父怎么教你的?”黄老先生说着带了小童就出门了。
再说慎哥儿这里,老夫人被劝着回去休息了,留下了梅香帮着照顾,齐氏也到旁边的屋里先眯着,玉潭就留在内室照应着,李鸣唯也先到旁边屋里休息。
慎哥儿只管昏昏沉沉的睡着,偶尔惊厥一下,小脸蜡黄,浑身凉冰冰的,腊梅她们也没什么事做,就和梅香小声咬着耳朵,屋里春花秋月守在一旁。
也不过片刻功夫,春花慌慌张张趴着门喊,“姐姐,小哥儿发热了。”腊梅忙进来一摸,慎哥儿的额头热的烫手,明明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梅香也紧张了,想起王太医刚才的话,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慌,玉潭赶紧说,“派个人先给侯爷送信去。”
李鸣唯刚走到半路,就听了小厮的传话,说是慎哥儿果然高热了,连忙回来守着。
黄老先生到的及时,号了脉,斟酌了一番,也开了一副药方,“老夫的这个药方子霸道,不如此逼不退小哥儿体内的疹毒,今晚是最凶险不过了的,熬过三天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李鸣唯见他说的和王太医差不多,心里先就相信了,忙看药方,几味主药都是相同的,辅药有些微的差别。
“王太医也留了药方子吧,能否容老夫看看。”黄老先生念着白胡子,“老夫看着参详一下。”
李鸣唯赶紧递给他,黄老先生两条长眉毛直跳,“王太医到底谨慎些。”想了想又说,“小哥儿现在刚刚发病,病况来势凶猛,非下猛药不可,先给他吃了王太医这服药,佐以针石治疗,然后我再另开药方。”
说着要了热毛巾亲手敷在慎哥儿额头上,又交待丫鬟给他不断擦拭手脚,黄老先生拿出银针忙着给慎哥儿针灸,黄老先生这么大岁数,亲自守着,今晚也不回去了,众人忙了一宿,眼看慎哥儿一点点退烧了,只是小脸蛋儿还是蜡黄蜡黄的,老夫人早派人问过许多遍了,听说慎哥儿好点了,方才放下心。
今日还要上颖国公府里赏菊花呢,老夫人不肯错过了这个和上层女眷交流的机会,还要带着孙女出去应酬,李鸣唯有公务在身,一早就出去了,如今只能把慎哥儿托付给齐氏,幸好齐氏向来是极妥当的一个人,老夫人想了想又命周姨娘帮着照料。
玉潭就知道祖母这是不放心她母亲呢,心中愀然不乐,只是不好说什么,跟着祖母上车,绕过几天大街,就到了颖国公府,老夫人昨晚走了乏,也没睡多少觉,这会儿脑子里还是晕着的,只是为了两个孙女的前程也只能出来应酬。
有管事的仆妇请老夫人进去,花园里已经有许多夫人了,花间摆了酒席,烫了热酒,小姐们都到那边的暖风阁里坐着,玉潭留神一打量,几个相熟的小姐妹差不多都看见了,高玉莲忙招呼她过去,“玉潭我正想你呢你就来了。”
冯洁轩也靠过来和玉潭说话,玉潭笑着说几句,又和没见过的小姐妹通了名姓,年轻的小女孩坐在一起,少不得说些梳妆打扮上的事,今儿来的这些小姑娘都是家世很显赫的,连宝应亲王的两个孙女都来了,还有乐善郡王的小女儿,景阳长公主的爱女等身份高贵的小姐,玉潭姐妹的家世不显,且年龄也太小,就和几个同龄的小姐妹坐在一旁。
席间这些女孩子少不得写写诗,玉潭、玉容没读过几天书,不敢出来献丑,冯洁轩趴在玉潭耳边悄悄笑道,“我今儿也不写诗了,今儿肯定是那几个宗世女出风头,我可不能给她们垫底儿,好姐姐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玉潭也不愿意和那些贵女应酬,看了玉蓉一眼,玉容正和乐善郡王家的小女儿说的火热,她打了一声招呼就和冯洁轩离了席,两个小女孩手拉着手,找了一个小亭子进去说话。
冯洁轩是个小才女,写的诗好,她不禁为玉潭惋惜,玉潭只是跟着母亲读了几天书,画画还是自己悟的,玉潭自己也没觉得这有什么,她俩玩儿了一会斗草,就见那边有个人影一闪就不见了。
冯洁轩好奇,胆子也大,她就要过去看看,玉潭不肯,“我祖母看不见我一会儿该说我了,冯姐姐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冯洁轩用手一指不远处的暖风阁,“那里这么多人,能有什么事,瞧你这胆子小的,我过去看看,你先回去吧。”
玉潭还是不肯,冯洁轩就嘟了小嘴,“玉潭姐姐胆子真小,这里这些人能有什么呢。”
玉潭笑道,“小妮子这是别人家里呢,不是你家的后花园,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那边这会儿也该做完诗了。”
她俩正要走,就听头顶上一声响动,忙抬头一看,就见亭子的木梁上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不小心弄出了动静,两个小姑娘吓了一跳,冯洁轩胆子大,“你究竟是谁,敢在这里偷听我们说话。”
这少年连忙跳下来,连连摆手,“不、不、不是的,我、我先来这里的。”
他说话这么结巴,玉潭就想起了颖国公的嫡长子,这是在人家里呢,他趴在亭子上也能看看暖风阁里的那些小姐,别人还发现不了他,冯洁轩也想到了,“你是方家大公子?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
这少年急的脸通红,连忙摆手,“不、不是的,我、我没有恶意的。”
冯洁轩还要说什么,玉潭连忙拉她走了,“这是人家里呢,你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做什么。”
冯洁轩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恨恨的瞪了方家的大公子一眼,和玉潭携手回去了。
嫡女风云录 第二十三章 慎哥儿栽赃陷害
在颖国公府消磨了半天,老夫人就带着两个孙女回来了,巧遇了方家大公子这件事玉潭自然是和谁也没说。
一回府里老夫人就问慎哥儿怎么样了,又亲自过来看孙子,慎哥儿这时候已经醒了,烧的小脸蛋通红,疹子还是没发出来,连王太医也过来了,和黄老先生说着慎哥儿的病情,原来是慎哥儿白天习武的时候出了一身的热汗,就暂时把疹毒逼退了,这一发作格外的凶险,也幸亏有两个名医坐镇,慎哥儿烧了两天果然起了满身满脸的红疹子,疹子出的很顺,不过六七天时间,眼见他一日比一日好了,黄老先生这才告辞回家。
老夫人看孙子又活蹦乱跳的了,这一日就问他,“慎哥儿,那一天刘嬷嬷吓着你了?你怎么就哭起来了?”
就见慎哥儿脸色变了,小脸蛋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身子轻轻抖着。
老夫人吃了一惊,“慎哥儿?哪里又不舒服了?”
慎哥儿小嘴一扁“哇”的一声哭了“祖母我怕。”说着就扑进老夫人怀里呜呜哭了。
老夫人忙哄着他,“慎哥儿不怕,乖,不怕。”一边摸着他的头。
“刘嬷嬷她,她,她,呜呜,呜呜呜……”
老夫人恨坏了,当日把那个刘嬷嬷交给周姨娘处置,没想到刘嬷嬷消停了几天照样兴头,这回周姨娘又在李鸣唯那儿求了情,把那个老婆子打发到庄子上住着了。
慎哥儿哭了半天,老夫人哄着他,只以为他是被吓着了,老夫人无意中把手放到了他腿间,慎哥儿吓得一声大叫,忙用手捂住,哭得抽抽搭搭的,“祖母不要碰我,我怕,呜呜,呜呜呜……”
老夫人急了,“慎哥儿,你告诉祖母,你那里怎么了?”
慎哥儿呜呜哭着,“我只告诉祖母,祖母不许对人说。”
“不说,不说,祖母和谁都不说。”老夫人连忙哄他。
慎哥儿看了看眼前的梅香,眨巴着一双泪眼,“我只告诉祖母,不让别的姐姐知道。”
说的老夫人笑起来,“慎哥儿长心眼儿了,梅香你们都出去吧。”
梅香笑着带着那几个小丫鬟出去了,老夫人就含笑问他,“慎哥儿想说什么秘密呢?”
就见慎哥儿往外看了一眼,跑去关了房门,趴在老夫人耳边小声说,“祖母你不许说出去,我怕刘嬷嬷,她要害死我亲娘。”
老夫人心里一跳,看慎哥儿严肃的小脸蛋,隐隐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事情了。
“祖母……”慎哥儿又哭了,“刘嬷嬷,刘嬷嬷呜呜,呜呜呜……”
“那老婆子到底怎么你了?她上回掐了你还做什么了,好孩子快告诉祖母。”
“祖母你可不能罚她,她说要是我让别人知道了,她就害死我亲娘。”
可把老夫人给气坏了,这就是奴大欺主啊,这孩子太小,还不知道他家的权势,心里有了委屈也不敢说出来。
“慎哥儿,刘嬷嬷不过是周姨娘的奴才,奴才哪敢害死主子呢,她骗你呢,,咱们把她撵出去就行了。”
慎哥儿犹犹豫豫要说不说的,老夫人又追问到底怎么回事,慎哥儿就小声说了,“她那时候天天掐我,还不许我哭出来。”
老夫人气得浑身乱战,连忙细问经过,慎哥儿也就慢慢的说了,“好几次了,那是我小时候,她就掐我,我说我要告诉我娘亲,她就说我要是跟别人说了,她就打我娘亲。祖母,我不想她打我娘亲。”
老夫人气的发抖了,这个歹毒的婆子,太可恶了。
“来人!”老夫人高喊一声“梅香!”
梅香连忙进来,就见老夫人气色更变,浑身乱颤,“快去把侯爷叫过来。”
梅香吓了一跳,“老夫人,侯爷这时候还没回来呢,用上衙门告诉一声么?”
老夫人也是气坏了,忘了李鸣唯没在家,“你让人传话,侯爷一回来马上来见我。”
慎哥儿蔫蔫的靠在老夫人怀里也不说话了,李鸣唯晚上过来,“母亲有什么事呢,这么着急找儿子?”
老夫人恨恨的看他,眼神一扫,梅香早识趣的带着众丫鬟出去了。
“那个刘婆子可恶!她竟然敢如此,她竟然敢如此!”
老夫人就把慎哥儿的话说了,李鸣唯也是大惊,这还了得!,又追问了慎哥儿许多话,慎哥儿被吓哭了,呜呜的说不清楚,又求着李鸣唯,“刘嬷嬷说我要是敢说出去,她有办法打死我娘亲。爹爹,我不要她打我娘亲。”
听了慎哥儿的孩子话,李鸣唯反而被气笑了,“你知不知道你娘亲是什么身份,那老婆子是什么身份?傻小子她吓你呢。”对儿子这么容易被骗很不满意。
“可是,她是娘亲的娘亲啊,娘亲可以打的。”
慎哥儿突然又冒出来这样一句话,李鸣唯脸黑了,“慎哥儿你从哪听来的这话。”
“慎哥儿,你还知道些什么,你慢慢的和奶奶说。”老夫人觉得这里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李鸣唯也强压着怒火坐了下来,他也感觉到周姨娘对刘嬷嬷的过分倚重。
慎哥儿就零星的说个一句半句的,小孩子说的七零八落的,刘嬷嬷居然是周姨娘的生母,因为当年勾.引了方老爷,生下女儿就被主家卖了,后来周家犯了事,刘嬷嬷就找到周姨娘,给她出谋划策,刘嬷嬷以后又嫁了人,生了儿子,想让周姨娘提携她孙子呢。
母子两个好半天没说话,怪不得刘嬷嬷那么嚣张,怪不得周姨娘那么护着她。
老夫人让慎哥儿好生出去玩,这些事儿跟谁都不许再说了,慎哥儿天真的点点头,“刘嬷嬷都告诉我跟谁也不许说了,我就跟祖母说了这话了。”听得老夫人心里火星子乱冒,恨不得把那个老贱货揪到眼前撕个稀巴烂。
慎哥儿亲耳听老夫人吩咐赏了周姨娘一碗玫瑰汤圆,才放心跟着梅香出去玩,这也不算冤枉周姨娘吧,慎哥儿说的往事倒是真的,不过那个丫鬟可不是刘嬷嬷,周姨娘的亲娘早被就卖到不知哪里了,刘嬷嬷只是她的奶娘,又是早早撵出周府的。因慎哥儿当时太小,两人说这些话时也就没背着他,到要他听了许多秘密。
屋里母子两人都要气疯了,老夫人最关心的,还是他们侯府的传承,“该请个太医给慎哥儿看看,万一将来——”
李鸣唯烦躁的在屋里转了好几个圈,“不能找王太医,太医院那些人油滑惯了的,难讲真话,他举荐黄老先生也是和他别着苗头呢。我看倒是黄老先生医术高明些,他治好了慎哥儿,再说了他家没有官身,保得住这个秘密。”
老夫人听了也觉得有道理,“那就黄老先生,请他过来再为慎哥儿诊脉,开个平安的方子吃吃,再问他这些事。”
“你派得个力的人去查周姨娘娘家的那些往事,她们家犯了事败落了,家里还有那些积年的下人流落在外的,再查查刘嬷嬷的底细,慎哥儿小孩子听到一句半句的,说的也不全,周芸凤又给你怀了孩子,也别冤枉了她,她糊涂罢了,她也想不到刘嬷嬷会这么对待慎哥儿。”
“母亲说的极是。”李鸣唯坐着没动,“我心里总是画魂儿,害了慎哥儿对刘嬷嬷也没好处啊,慎哥儿是嫡长子,将来也会看顾她们家的。”
老夫人冷冷的笑了,“怕是周芸凤也被刘嬷嬷拿捏住了,也不敢不管刘嬷嬷那一家,刘嬷嬷心里也是恨着周家那,对周芸凤不满也是有的,就报复在慎哥儿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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