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狠佛系暴君您随意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臻棠
陈忠清醒地意识到,后宫的天要变了,而他自己必须端正好位置,否则一步走错,怕是会失去如今拥有的一切。
陈忠躬身退下,一步一步走得很是沉稳,而迟聿的声音再次响起,吓得他一个踉跄。
“凤印给她送去。”
……
言一色前脚进了钟灵宫,一盏茶喝完,手中的松糕才咬了一口,陈忠后脚就到,送来了凤印。
言一色一口糕点噎在喉咙里,猛咳了几声。
流思惊愕地忘了照顾自家主子。
言一色一脸懵逼,心中十分抗拒,除了安身立命必做的事,她并不想管闲事儿,不想为后宫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她只想吃、喝、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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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言语和言辞
三日后。
雾白清晨,天色青黑,大将军府内的演武场上,言治已到此晨练,一套拳法、一套剑法、一套枪法,完完整整练下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旁边的大管家越叔,适时上前,递过早准备好的棉帕,言治接过,坐在设在凉亭里的石凳上擦汗,手边是一碗放凉的茶。
言治**着上身,可见体魄雄壮威武,形状不同、大小不一的伤痕遍布背部,是他身为一国将军,保家卫国的勋章。
五官周正硬挺,一双鹰眼犀利冷睿,不怒自威,他喝下凉茶,身上热气散了些,目光冷然,望着亭外不远处的水面,忽而问,“二小姐还是老样子。”
听着是疑问句,但其实在他心里已经是肯定句。
十四年前,言治在一次外出时,遭了仇家暗算,不慎身中奇毒,历经三月求医问药,又经一月疗伤解毒,最后终于保住了命,但也留下了不可逆转的后遗症——难有子嗣。
又两年后,他后院的女人果然再无人有孕。
他已然死心,为了言家军后继有人,他将目光放在了聪慧过人的言语身上,精心培养她长大,再一年后,也就是言语六岁的时候,一次机缘巧合下,他在北方边境捡到了一个八岁的孤儿,见他对人有情有义,身怀一片赤子之心,机缘巧合下,他将他收作义子,起名言辞。
言治将言辞和言语一起带大,言语没有让他失望,武功内力、兵法谋略皆是上乘,当得一句巾帼不让须眉,而言辞比她更优秀,又是男儿身,九岁就跟他上战场,五年里,一共经历数十次大大小小的战役,从一个无人看好的愣头青成长为他身边的近臣良将,从一无所知的小兵蜕变成凡战必胜的小将军,他是军中前途无量的新星,在言家军中的声望远高于言语。
言治在意识到此种局面后,非但没有烦心,反而喜上眉梢,他开始有意撮合言辞和言语,他想将言语嫁给他,然后顺理成章地将言家军交给他,而将来言语诞下血脉子嗣,在遥远的以后,能继续继承言家军。
言治所想很美好,但现实是残酷的,因为言辞长得人高马大,发型老土,满脸络腮胡,而且时常灰扑扑的,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活像每日给人做工讨生计的大叔,就别提他本身粗枝大叶,没有情趣,不懂女人心了。
言语能看上他才奇怪了
046 我的底线
越叔肯定地点头,老怀欣慰,“将军您没听错,二小姐挺过来了,她没让您失望。”
言治一时哑口无言,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在他不抱期待、甚至已经决定带言轻随他走一趟本家的时候,语儿竟然靠自己的意志走出了残废的阴影!
言治脸色沉沉,猛地站起身,洗浴穿衣,迫不及待去了青云院。
……
房内,古典清雅,精致舒适,小巧的鎏金香炉里燃着香,飘出淡淡的清幽兰花香味,一闻之下,沁人心脾。
言治坐在棋案前,目光复杂地看着言语为他倒了一杯茶……依然是一副病弱的清冷样子,但她眉眼沉静,波澜不惊,一举一动皆是往日的稳重高贵,瞧着,竟比原来还多了几分精气神。
言语今日没带帷帽,而是用了一种半圆形的娟纱头饰,戴在耳朵上方,正好从后脑绕一圈,一指宽的白色娟纱,蓬起百褶的样式,恰好遮住她缺失的上半只耳,上衣穿的宽袖款式,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她在棋盘上走了一个黑子,柔柔淡笑,提醒道,“父亲,该你走了。”
言治回神,深深看言语一眼,捏起棋盒里的白子,落下一个位置,语气意味深长,“好了”
言语眼神坚定,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无论是身上的伤,还是心上的伤……都好了吗
都好了吗
言语在心中反复问了自己一句,紧接冷笑一声,她身上的伤、心上的伤永远都不会好!除非她的手和耳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她心底满是不甘和怨气,但她面上装得好,且毫不犹豫开口,“好了……前段时日,我的自暴自弃,让父亲烦心了。”
“我已经醒悟,知道自己是您看中的继承人,清楚您在我身上耗费了多少心血,明白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我不能一直消沉下去,不想让母亲担忧,不想让您失望,更不想让您一直以来的努力付诸东流……为了您和母亲、言家,我会重新站起来。”
言语情深意切地说完,露出一个释然、坚毅的笑。
言治的心,霎时震颤了一下,望了她良久,一笑,言语间满是欣赏赞叹,“小语,你永远是为父的好女儿!”
言语一愣,苍白消瘦的脸上因激动浮现淡淡红晕,眼底尽是孺慕之情,“谢父亲。”
言治饮下手边的茶,站起身,临走前,又说了几句关怀的话,而唯一让言语在意的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好好修养,过些日子,为父带你外出一趟’。
外出……是去言家本家罢!
言语神色阴沉,脸上挂着扭曲的笑,
大袖一挥,扫落棋盘,黑白棋子在地上蹦落。
她走进内室,路经梳妆台前的镜子,一扭头,镜中便出现她自己的一张脸,她抬手,慢慢抚摸着自己的五官,想起与她容貌一样的言一色,喃喃自语,狠厉阴毒,“言轻,别说我只是残废了,就是我死了,你也休想得到父亲的半分目光!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其实父亲本打算放弃我,带你去言家本家,作为家主继承人的候选者……哈哈哈!老天还是向着我的,这个机会终究落在了我头上!只要我能坐
047 一年(二更)
流思和浅落俱是一愣,齐齐抬头对上言一色琉璃般透彻的眼睛,心中所想不一。
流思是在宫中做了多年的宫女,揣摩人心的功夫不弱,十分敏锐,最先意识到,看起来没什么脾气的自家娘娘,所说的话是真的,踩了她的底线,她会和陛下一样残忍,这并非危言耸听。
“流思永远效忠娘娘,绝无二心。”
流思一脸郑重,似乎下一步就要发誓了。
浅落对言一色那句话的理解,不如流思深刻,只以为是主子收拢下人,惯常所用的场面话,听起来吓人而已,但她既然决定做人婢女,也很有自觉,忠诚,她会做到。
“浅落明白,谢娘娘肯给我做奴婢的机会。”
言一色点头,拍拍手,从榻上跳下来,轻盈的身体落在地面,竟没发出什么响动,负手笑看着两人,“一年……一年后,你们可以自由选择是否还做我的婢女,想做可以留下,不想,可以自奔前程,我不会有任何阻拦,甚至还会给予帮助。”
一年自由选择给予帮助
这下不止浅落,就连流思也迷惑了,言一色没有想解释的意思,“流思,你告诉浅落该做什么,没事可以下去了。”
流思应了声,若有所思地带着浅落退了出去。
……
流思安排完,再次折返回来,准备向言一色报备两人一会儿出宫的事宜,瞧见她跪坐在地毯上,正在给兔兔喂食,乌黑亮泽的青丝随着她手上的动作滑开又返落,丝纱裙子层层叠叠铺在地上,晶亮的紫云如霞绚丽,她恍若下凡的仙女。
“娘娘,已经向浅落交代清楚了,今日就带她去,见一见娘娘嫁妆田铺的掌柜和账房。”
言一色点点头,小巧柔嫩的耳垂上,银链星月耳坠晃动,衬得脖颈间的雪白肌肤愈发晶莹,隐隐生光。
她嫁妆里有进项的田铺总共就五个,放在寻常百姓眼里算得上滔天富贵,但放在她这个将军府嫡小姐的身上,就很是寒酸了,周浅落出身候府,虽然府中已经没落,但瘦死骆驼比马大,名下产业依然庞大,她掌管府上中馈几年,游刃有余,区区几个小田铺,更不在话下。
这是她选中周浅落的原因之一,能力达标,适合她现阶段想要的人
048 苏玦和墨书
“陛下放权给了言妃,她拨正了后宫主子比奴仆卑微的乱象,最近整个后宫都活过来了,各宫美人都像濒临死亡的鱼突然遇了水……”
一名身姿妖娆的女子淡淡开口,她穿着绯色绣海棠的抹胸长裙,香肩半露,高高收腰,修长双腿交叠,背靠在大开的窗前赏花,素手一伸,掐住伸进窗来的一枝梨花,轻嗅了嗅,嫣红的唇角扯开弧度,冷嗤,“我倒想看看,她们能翻出什么浪花。”
“后宫女人,也不全是想害陛下的不轨之徒,杀手、细作、暗探只占一半多点。”
离窗不远的地方,放置着一张紫檀木桌案,案后坐着一名儒雅温润的男子,玉冠束发,容颜俊美,圣洁干净的气质超绝出尘。
他头微低着,手上拿着一杆毛笔,正在批复着什么,口吻温凉,“剩下的十几个,可都是从心里把陛下当夫君的人。”
墨书皱眉,嫌恶地哼了一声,“陛下不需要!况且,她们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是东西,样貌才华品性家世哪一点配得上陛下”
苏玦笔下一顿,末了,认真地点点头,“这倒也是。”
“刚入宫时她们或许安安分分,拿陛下当天看,但如今,见识了陛下的冷酷残暴……哼!我看她们个个巴不得陛下死,期盼着仁君上位,好还丛叶海晏河清。”
苏玦笑笑,“没想到,你还挺懂她们的心思。”
墨书掐落手中的梨花,一扬手,洁白的花瓣随风飘落远方,她转身走进来,随手翻了翻苏玦手边的密信,一本正经地道,“陛下这半年,不拿后宫女子当人看,模糊了后宫主子和奴仆的地位,给了恶仆逞恶之机,受太监宫女欺负的,不在少数,这样恶劣的生存境遇下,有问题的人为了活着,难免露出马脚,谁黑谁白,你暗中留意了半年,心中很清楚罢”
苏玦笔下不停,深邃平静的眼眸落在信纸上,嘴角卷起一丝自信的笑,“自然,多大的事儿,还值得你亲自问出口,确认一遍陛下的安危,我永远放在心上第一位!要不要我把名单给你,让你好好审阅。”
“不必,后宫所有人对你来说,没有秘密,包括言妃,我清楚。”
苏玦批复的手指一顿,包括言妃按理说,他掌控后宫消息网,有自信掌握了她的一切,她在他眼中无所遁形,但不知为何,他心中时不时地会升起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或许……他只是最近太累了,产生了错觉。
苏玦没再想,收笔,将密信放到一旁,墨书用一种特殊的手法,拆开另一封密信,递给了苏玦,他拿过,手上的笔蘸了蘸墨,随意看上几眼,落下几个字。
“既然清楚,那你今日来找我,到底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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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给孤干什么(二更)
苏玦脸一黑,毛笔甩手一扔,嗖地插到了墨书嘴里!
“唔……咳咳……”
墨书嘴巴、喉咙一痛,呸一口吐掉毛笔,猛咳起来,抬手指着他,脸色涨红,“你谋杀啊!我不过就是笑笑,你还气急败坏了”
“谋杀我要真想谋杀你,插你嘴里的就不是毛笔而是刀子你想试试”
墨书嘴角一抽,从袖子里摸出帕子,擦起嘴巴,并不再挑衅,“敬谢不敏,不劳您试!”
说完转身,正要扬长而去。
“等等!”
背后忽然传来苏玦‘挽留’的声音,墨书脚下一顿,倏而加快速度,脚底犹如抹了油,眼见着都要飞奔起来。
苏玦面无表情,眼疾手快抽出身后书柜上的一个卷宗,脱手一扔,正中她脊背。
墨书惨叫了一声,险险稳住身体,才没摔趴下。
“陛下要的卷宗,正好你在,顺道带回去!”
墨书摸着自己的背还在‘哎呦’地叫嚷,眼睛随着苏玦的话看向掉落在地的卷宗,十分小人之心的问,“真的你不会耍我吧”
墨书与苏玦相识多年,对彼此了都算解,外人看着苏玦温润无害,乐善好施,好似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但墨书却知道,苏玦的本性——是个腹黑的大尾巴狼。
她可没少被他坑。
苏玦轻哼一声,拆了一封密信,手上忙着自己的事儿,连个眼神都没给墨书。
墨书静静等了良久,苏玦就当她不存在一般,完全无视了她。
墨书心里越发没底,妩媚的眼睛盯着那卷宗,一咬牙,拿就拿!真被坑她也认了!她出来许久,不能再耗下去,否则要误了给陛下做午膳的大事!
任命地捞起卷宗,临走前,又瞪了一眼苏玦,脚下一点,如鸟儿一般,飞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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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陛下从不走正门
墨书心下一咯噔,暗恨,该死!陛下根本就没要这卷宗,她又被苏玦坑了!
“是,陛下,属下知错,这就把它扔了。”扔苏玦脑袋上!
迟聿笑笑,笑得墨书头皮发麻,不安的心上仿佛挂了千斤大石,沉得令人窒息。
“最近日子过得太安逸,不仅手脚迟缓,脑子也迟钝了,孤说不看了你就要扔”
墨书浑身紧绷,头摇的像拨浪鼓,脸色煞白煞白的,什么也顾不得想了,脱口而出,“没有!”
“打开卷宗,从头到尾,念。”
“是!”
墨书机械地拆开卷宗的一道道封皮,直到露出里面厚重的册子,脑子才转过弯儿来——
‘给孤干什么’这话的意思,不是陛下不需要这卷宗,而是他不想自己用眼睛看,要听她念!既然是她念,自然不用给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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