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恨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后紫
这么说吧,就是平日走路,普通的男人迈出去一脚,女人三步都不一定能跟得上。
这跳起舞来,尽管刻意,可差距还是很明显的好吧!
徐昭星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了,看男人扮作女人跳舞,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比看那些个舞姬有意思的多了。
这就亲眼瞧着他怎么转到了自己的近跟前,又怎么从水袖里抖出了剑,直逼向她。
徐昭星想,这人不知是谁派来的,雇主差评,根本没有事先做过调查。
他们不知道嘛,她也是会功夫的。
也是电闪火石间,章得之挡在了她身前。与此同时,她就把手里的三足酒盏扔了出去。
宫宴上的酒盏可不是瓷的,而是青铜。
徐昭星原先还想过,要是能带着这么对儿酒盏穿回去,那简直发财了。
酒盏“当”的一下砸在了那人的剑上,内里的酒溅了些到了他的眼睛里。
也正是这一个偏差,他慢了一步,心里盘算着想要杀圣人,只能先和圣上缠斗,听说,圣上是会功夫的。
却没防着,从圣上的后头踢过来一脚,他自己就飞了。
徐昭星是挽了章得之的胳膊,借了一道力,直接跳起,把那人踹飞了出去。
负责皇宫安全的徐汤已经带着影卫杀了过来。
那人见事不好,当场自刎。
血溅东颜殿,章得之的脸色很不好。
徐昭星这时,品出了些不对劲,可又想不通具体不对劲的地方。
好在,谢理和高培,并没有让她等多久。
第二日一上朝,以谢理为首的文官,便跪倒在东颜殿内,要求废后。
自古废后的理由都是五花八门,什么无子多病,善妒不贤。反正,废不废的,也就是皇上的一句话。
当然,也有被臣子相逼,不得已而废的。
谢理想出的理由够特别,“圣上,祖宗都说娶妻要娶贤。且不说那徐氏妇人是不是贤良淑德,圣上且想一想,昨日那刺客为何要刺杀她吧!她不过是在深宫中的妇人,却妄想把持朝政,妄想左右帝令,苍天有眼,天底下的明白人还是多于糊涂的。圣上的后宫岂能容那种祸根妖物存在啊!”
说她祸根,她还能理解。
说她妖物,她就不服了。一夫一妻制,一个男人只睡一个女人,特么就是这个女人有毒了?
关键还不在此,关键在于,昨日放在平常百姓家,就是她嫁女儿、章得之娶儿媳,请客吃饭。
她办的是喜事,可有人存心和她过不去,那就别怪她翻脸不认人了。
她是准备让人给谢知传个口信的,就是告诉他,让他提前沐浴斋戒,准备好了,当宰相吧!
谢理给她老公送小三的时候,她还不准备怎么着谢理,可如今,她觉得她不发威,很可能后面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了。
有些时候,忍一时,可不是风平浪静。
一得了信的徐昭星正琢磨着怎么瓦解,以谢理和高培为核心,组成的小团伙。
前头的东颜殿就又传来消息了。
这一回,亲来的是蒋瑶笙。
按理说,太子妃要在下朝后,由太子领着,去东颜殿谢恩。
她一早就和姜高良在殿外守候了。
昨日东颜殿上的那场刺杀,她是今早才知道的。
姜高良没有及时告知,一个是因为刺客已死,圣上和圣人并无损伤;另一个就是怕她瞎担心。
可为此,清早蒋瑶笙一得知,就和他生了场气。
两个人是别别扭扭守候在殿外的,这就又耳闻了殿内的一出大戏。
蒋瑶笙听了一半,就匆匆忙忙地往晨光殿赶,一见了她娘,脸色发白地道:“娘,圣上要大开杀戒了。”
章得之确实是准备要杀一杀。
不杀,那些人是不是已经忘了,他这江山,也是用兵打下来的。
制军他有铁腕,一向也认为自己算得上半个文人,文人多有傲骨,可也多半酸腐,他就不信了,他会拿这些人没有办法。
那些人的请求,他听了之后,当下冷笑。
他道:“你们当朕是谁?是赵器?还是被赵器辖制的小皇帝?”
谢理就知道章得之看起来斯文,实际上是个强硬派,他早就和高培套好了,就和老娘们一哭二闹三上吊一样,他们也得来这招儿。
谢理泣道:“圣上啊,臣愿……死谏!”那头磕的梆梆作响。
“臣……也愿。”高培也跪了出来。
紧接着,呼啦啦跪了一地。
章得之还是四平八稳地坐着,停了片刻,笑道:“朕正想推行一个新政,乃是谢知提出来的建议,那就是广选官员,不再拘束世家或庶民。宰相还真是善解人意,领着朕的一大帮子文官,要给新官腾地儿。来啊,准备好水,留着洗地。宰相大人,你先请。朕,一会儿就让高培下去和你作伴。”
徐娘恨嫁 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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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朕……不想当皇帝了。”
我努力绷直着已经泛酸的双臂,转过头对身后正给我整理袍带的辅政王吴水道。
我是认真的,虽然我只有十八岁,但我已经做了十年的皇帝。这十年间我每天要学习大量的知识,然后现学现卖,用这些知识和朝中的一些大臣还有一些是我见都没见过的人,同他们进行着一场又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
我奋发向上,勤勤恳恳,战斗了十年。十年里,吴水于我,亦师亦友,亦像父母。
在父皇母后故去的头几年,是他陪着我在这幽静的深宫里熬过一个又一个恐惧的夜晚,即像我的母后那般在我惶恐无助的时候宽慰我,又像我的父皇那般时刻严厉地鞭策着我。没有他,我温小暖,后宋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千古女帝,早就死在无数个阴谋诡计里了。
背后的吴水像是没有听见我的话似的,笨手笨脚地又和我的袍带斗争了一会儿,终于道:“好了。”说着,他还拍了拍我的屁股,催促道:“赶紧上朝吧!”
我跳开了三步,转过身,不满地对他说:“摄政王,朕已经十八岁了。”
他则用一种“孩子终于长大的”欣慰眼神望着我点头道:“我知道,今年二月初三皇上刚过完十八岁的寿辰。”
“是啊,朕已经十八岁了,不是八岁的孩童了,你不能再拍朕的屁股了。”我试着婉转地提醒他,我长大了,我是大姑娘了,大姑娘的屁股是摸不得的。
吴水怔怔地望了望自己的手,又扫向我,从上到下扫了好几遍,然后郑重地朝我一拜,似嘲讽般道:“臣疏忽了,皇上真的长大了,老虎的屁股都摸不得,又何况是皇上。臣惶恐,请皇上降罪。”
哎!看来婉转地提醒是没有用的。我无奈地看向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远处朝钟之声响起,我知道文武百官已经在天宫里列好了仪队,只等我的到来。我委屈地瞪着吴水,跺了跺脚,然后快速向天宫的方向走去。
“吴水,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不想当皇帝了。”回廊的尽头,我转头对着仍站立在原地的吴水喊道,然后又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笨蛋,我十八岁了,该嫁人了。”
二、
四月初八,宜嫁娶,祈福,求子,不宜上朝。
我懒懒洋洋地坐在天宫正殿之上,支使太监李福向众大臣喊道:“有本来奏,无本退朝。”心里虔诚地向观音菩萨、太上老君祈祷着千万别有本奏,千万别。强烈的恨嫁之心已经深深地影响了我的情绪,我不想思考,不想上朝,真的什么都不想干。
只听隐约有咳嗽声传来,我顺着声音去瞧,正看见吴水皱眉瞪我。
唉,我知道这是提醒我注意仪表,只得坐正了身子,摆出了皇帝应有的威严,但我仍旧苦着脸。
想来像我这种临时抱佛脚的人是不招神佛待见的,有本要奏的人居然不止一个。
我的心哭了,嘴上却只能道:“准奏。”
我的话音将落,吏部尚书王睿、左侍郎赵迁还有骠骑将军唐明奇,三个大人像是商量好的齐齐站了出来,一人一句接唱一样。
这个说道:“吾皇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适时择取良人婚配了”,那个紧接道:“吾皇睿智英明,威仪天下,万民景仰,貌似天仙,能配得上吾皇的良人实在难寻,”最后一个就赶紧说道:“皇上,臣举荐宰相家的唐润公子和大将军的侄子莫含副将,此二人一人乃才华横溢人人敬佩的世家公子,一人乃军中青年虎将,堪堪能配的上吾皇的万分之一,却已是难得。”
我乐了,这哪里像是商量好的,分明就是商量好的。至于其意那就深远了,很多人可以借题发挥。比如向来不支持我的以大将军为首的男尊派,可以借此从提废女帝立男皇的话题。比如以吴水为主的保皇派,可以趁机再塞一个对我有利的人来我身边。再比如女皇我,可以借机正式和吴水谈谈我可以嫁人了这个话题。虽然我是历来战无不胜的女皇,但这并不妨碍我有一颗普通少女的玻璃心。哎呀,光想想就很害臊。
我偷偷瞄了瞄站在众臣之首的吴水,乐得心花荡漾。
吴水像是在思索,片刻以后,忽尔淡然笑笑,转身教训刚刚奏本的三位大人:“你们这些人真是可笑之极,夫妻缘份乃上天注定,更何况吾皇乃是天女,那姻缘可是尔等凡人能点的!再者吾皇都不急,你们急什么!真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吴水的反应在我预料之中,女帝不比男帝可以大肆宣扬扩展后宫,就算是我有意选夫,但在这正殿之上由众大臣的口中说出来,那也是不妥的。
我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多谢三位爱卿的美意,河北的灾荒刚刚缓解,关外的蛮族又开始蠢蠢欲动,国不富强,朕哪里有心思谈风花雪月,此事暂缓之!”
“吾皇英明。”
底下的臣子们按照惯例奉承着我,听着那些没有新意的话语我摆了摆手,示意李福退朝。
刚刚站了起来,我似忽然想到什么,对着站在吴水旁边的丞相唐明之道:“朕最近想听佛经却又不得空闲,听闻丞相之子唐润不仅书法了得并且悟性极高,请他帮朕手录一段白马寺空闻大师的讲经如何?”
“此乃唐润的荣幸。”唐明之朝我跪拜道。
我慢步向后堂走去,斜眼瞥向吴水,见他正有些惊讶地望着我发呆。郁闷了一早上的心情,终于暗爽了一把。谁叫他那么笨呢,不找个法子刺激他一下,他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呢!
三、
三天后,唐明之携着讲经在安阳殿外参见,当然与之同来的还有唐润。
这个时候,我正在安阳殿内与摄政王一起共批奏折。
李福进来通禀的时候,我装着随意却又故意面露羞涩地对吴水说:“摄政王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吴水直视着我,似不悦地说:“不就是送讲经来嘛,叫李福接过讲经打发他二人走就是了。皇上还有一大堆奏折要看,哪有这许多的闲功夫。”
这么说着的时候,吴水极其不厚道的将自己面前的一堆奏折推到了我的面前。于是我的面前从一座山变成了两座山。
只听吴水又道:“待会儿奏折批的晚了,皇上莫跟我哭闹着说睡不好不想四更起床、当皇帝太累不想做了之类的混帐话。”
我只说了一句,他就说了一大篇,还外带阴了我一把,我实在是斗不过他,只能求饶。
“听说那唐润相貌极佳,你说就唐明之那个又矮又挫的难看样怎么可能生出个翩翩佳公子来!”
我想尽法子扇动吴水的情绪,他翻动着手中的奏折淡淡地“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我拿起手边的奏折掷向他,他抬头瞪我,我说:“我猜要不是外界的瞎传就是丞相大人被夫人戴了绿帽子,摄政王和朕打赌吧,你压前者还是后者?”
吴水岂能不知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面无表情地看了我好一会儿,这才转头对李福道:“宣唐明之。”
话说唐润长的还真不像他爹,确如外界所传的那般英俊潇洒,是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但比之我身边的妖孽吴水,那美的收放自如的天人模样,他还是差了不止三分。
我稍显失望,与他父子二人闲扯了几句,便暗示二人跪安。
谁知那唐润胆子挺大,一面跪安一面跟我说要继续为我手录空闻大师的讲经,关键是他这么说着的时候还朝我飞了一个媚眼,然后低头浅笑。
可怜我活了一十八岁,经历了无数风浪,却不曾见识过如此这般的男子风情,吓得我是心惊肉跳,心底似有一团火瞬间燃烧了脸庞。好容易回了神,那唐明之父子早已没了踪影,吴水正盯着我,眼神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我摸了摸烧的滚烫的脸颊,干笑,幻想着吴水将要砸向我的是狂风暴雨。
“皇上,还请以国事为先……”
唉,果然,吴水最在意的除了国事还是国事。我很难过,嘟着嘴斜着眼委屈地说:“朕十八岁了。”
吴水叹息了一声,见我闹起了小孩脾气,便耐下性子劝解我:“皇上才十八岁,正值青春年少……”
“摄政王,你跪安吧!”我的愤怒已经无可救药,高声打断了吴水即将说出来的长篇大论。
四、
后宋的皇宫里记载着这样一个感人泣血的故事。
说是后宋的开国皇帝□□温世为了感谢与他一起南征北战的好兄弟吴新,许诺吴家世袭摄政王位。而吴新为表吴家的忠诚,向□□宣誓一王辅一皇。
母后讲这个故事给我听的时候,我尚且年幼,始终不懂其中的意思。
直到我八岁那年,父皇暴毙,母后悲伤过度引发旧疾也随之撒手人寰。
我虽是父亲唯一的孩子,但却不是男孩,老摄政王力排众议助我登基,又包办了父母的丧葬大典,却在葬礼的最后将自己也关进了那一片漆黑的陵墓之中。
我拍打着墓门哭喊:“摄政王快出来呀!”
“皇上,臣在你的身后。”
我噙着泪水不解地看向我身后青衣肃然的稚嫩青年,他的脸上写满了悲伤,却依旧对我微笑:“臣是皇上的摄政王,臣叫吴水。”
一王辅一皇,一皇终一王死。
徐娘恨嫁 第96章
废后那日的死谏,瞧起来在朝堂上没有真正的死人,实际上还是死了不少。
有时候,徐昭星也是真为那些人的智商着急,章得之瞧着就不是个好性子的,还敢不怕死地“下战书”,可不就是给了他信号,让他不惜代价死磕到底。
趁着谢理和高培养伤,章得之来了一招釜底抽薪,查处了好几起贪|腐案件,扯出了萝卜带出了泥,直指高家而去。
那么,谢理还能跑的了!
高培还没醒,就被送入了大狱。
高巍慌了,想走太子的门路。
可是这时候,他根本见不着姜高良。
只好求到了余良策的跟前。
“余兄,不看僧面看佛面,余兄就看在我们曾是同窗的份上,求余兄去给太子殿下传个口信,就说我高家也是忠心为主,往后……再也不敢了!”
余良策在太学时,和高巍的关系就很普通,余家是草莽出身,高家即使是县侯,也是有侯爵在身的世家。
物以类聚,此前高巍看不上余良策也并不稀奇。
可余良策也知道,高巍和太子的关系匪浅。
他道:“我想以太子殿下的性情,也并非没将你家的事情放在心上,只不过,时机不对,他并不能出声而已。你与其让太子为难,不如亲自求到圣上跟前儿。”
余良策确实是实心给人出主意,本来啊,圣上和太子是父子,哪有父亲下的决定,儿子第一个跳出来反驳的,这不是活生生要挑拨人家的父子关系。
可,高巍并不领情,急吼吼地道:“不帮便罢,我便知道我来此也是空跑一趟。你余家……哼,能有今日,不过是当初……跟对了人而已。”
高巍的话里有话,高巍又不是余氏那个糊涂的,难道还会把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都说出来?
余良策气的青筋直跳,待他走后,套了马,就往皇宫去。
圣人进宫之后,给了他一个特许,他若是什么时候想进宫,只需出示令牌,便有人直接报到内廷。
他确实是去见圣人的,高巍来他这里没有达成目的,一定会再找其他人。
这事儿看起来,明着是为高家求情,可谁给高巍出的主意,那人的目的肯定是在挑拨圣心。
余良策到了皇宫跟前儿,出示了令牌,真的很快就有人报给了徐昭星。
可今日实在不巧,成王妃带着和顺公主,另有敬王妃一道进了宫。
成王妃陈佳云如今也算是过上了如意的日子,夫君是王爷,自个儿是王妃,小儿子是世子,小女儿是公主,至于那个认不得的大儿子……算了,不提也罢。
偌大的成王府,她一人说的算,她就不爱来皇宫。
还不是敬王妃,非要要来嘛!
哦,敬王妃就是从前被圣人“哄”一声吓病了的那个…叔母。
姜家的人口稀薄,章得之登基之后,一共就封了三王爷,一个是成王姜舍之,一个原先的明王现在的太子姜高良,还有一个就是章得之的叔父敬王了。
敬王妃的病也是那个时候,忽一下,就好了。
昨日,敬王妃就派人给陈佳云送了信,说是今日让她一道进宫见圣人。
陈佳云为此惆怅了一整夜,不想来啊不想来,还是得来不是。
其实敬王妃进宫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也不知听他们府上的谁媳妇提起了一句,朝堂上正嚷嚷着要废后。
虽说吧,已经压了下去,可是她想着是个女人都会伤心啊!她是打着宽慰圣人的名义,实际上来打击人的。
成王妃起初也不知情,可越听敬王妃的话越不对劲,很识时务地闭上了嘴,不出声音。
徐昭星是真不想和个老太太计较,养了一辈子孩子,又和妾室们斗了一辈子,还觉得天底下所有的女人和她想的都一样。
什么,作为一个女人,就是要温柔大度,丈夫喜欢谁就把谁接进家里,还要亲自铺床垫被。
这觉悟还真是绝了,和她上辈子看过的怀孕妇女帮助丈夫强|暴女子的新闻,有异曲同工之妙。
关键她还都是举例说明,说她年轻那会儿给丈夫娶了几个妾,又说她怎么着的待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如亲生的。
徐昭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就道:“姜瑞确实不错,改日我和圣上说说,让圣上下个诏书,封他为世子。”
说起来,敬王府也是一堆的破事儿。
姜瑞可不是敬王妃的亲生子,而是敬王的庶长子。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敬王妃一听,嘴唇抖了又抖,到底还长了点儿脑子,没敢直接说个“不”字。
徐昭星是真怕敬王妃被她气出个好歹来,她可什么都没说,就说了一句话而已。
余良策就是这时候进宫的。
徐昭星便和敬王妃、成王妃道了句:“不巧,我那边还有点儿事,你们略坐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敬王妃赶紧道:“不坐了不坐了,我们先回去了。”
成王妃这个时候智商上了线,想着赶紧和她划清界限,“不如叔母先回,我这儿还有点儿事,想和圣人说一说。”
徐昭星的心里跟明镜似的,陈佳云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是嫌敬王妃太蠢,不想搭理她了。
她乐于做这个顺水人情,点了点头,“也好,成王妃先坐一坐,我去去就回。”
徐昭星便出了内殿,去前头见余良策。
余良策来了这儿,就没想过拐弯抹角,当下和她说了高巍来求的事儿。
多的便不用说了,圣人自是能想个门儿清。
余良策不便在内廷里久留,也是利索,说完了就走。
将走到花园里,碰见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小姑娘,那姑娘看起来也就不过十岁,手里握着一枝腊梅,偏了头,看他,而后用脆脆的嗓音道:“我见过你吗?我好像没有见过你,可又觉得好像见过你似的。你叫什么名字?我是姜婳。”
他赶忙跪了道:“臣余良策,拜见和顺公主。”
“你长的可真好看,比太子哥哥还好看。”
“公主谬赞。”
姜婳又道:“你来这儿见圣人是吗?我也是。敬王妃和圣人说了好多话,我刚才问我母妃,我问她究竟是敬王妃的话对,还是圣人的话对,我娘一会儿说敬王妃说的对,一会儿又说圣人的话对,我都糊涂了。”
余良策听的不太明白,只好道:“那不如公主再问问其他人。”
“那我问你吧!你说男人到底是该三妻四妾还是只娶一个夫人?还有女人,到底是接纳男人的妾室,还是如圣人这般,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直接拒绝?”
这把余良策也问住了,他想的并非是事情的本身,而是在想到底该怎么回答,不能说圣人不好,可谁看圣人都是个异类。
他想了想道:“你看圣上,即使圣人是旁人眼中的异类,可依旧有圣上宠着。所以,臣认为,这看人,并不是所有的夫妻都能如圣上和圣人一般,当然也有一样的。毕竟三千弱水只饮一瓢,人人都想有,可并不是人人都能饮到最如意的那一瓢。”
姜婳才多大,对于男女之情不过是情窦将开,还糊涂着呢!
她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听明白,正思索的时候,听见还跪着的余良策又道:“公主,臣还有事在身,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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